霍忌笑道:“士别三日正当刮目相待,童四爷这副德性想不让人刮目相看都难。”童四爷声音沙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忌道:“我在这里等着杀人啊。”霍忌说杀人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似乎杀人是值得人大笑的事情。杜弃冷冷道:“等到了么?”
霍忌道:“等是等到了,可惜还不到杀人的时候。”杜弃不再说话,他本打算带童四爷到这里看一下让童四爷心平气和的地方,希望童四爷跟他说一些事,可现在霍忌破坏了他的计划。他扶起童四爷向来时的路走去。他不想看到霍忌,他不喜欢霍忌这个人。霍忌的笑容在杜弃消失也跟着消失了,他回头看看像个孩子的小惠,捧起她的脸轻轻撕她脸上的肉,然后笑道:“哥哥我想吃奶。”
小惠脸色一红,骂霍忌流氓。昨天晚上霍忌强行把小惠按在香案上解开了衣服……做这种事他向来不会去管女人的感受,他只不能忍受没有女人的日子。现在他又想领略一下女人的神秘。小惠虽然在挣扎,可霍忌没费什么功夫。他的嘴唇果然在吮吸女人出产奶水的地方。所有的女人通常在这种情况下都是最美的,小惠那张清秀的脸似乎与眼前的事挂不上关系,可看到那美丽的身体有谁能想到那确实是这个女人呢,大部分女人放荡的时候都很妖艳,小惠清秀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晕红。霍忌的嘴应该是这世上最讨人喜欢的一张嘴,他沿着高耸的胸膛一路向下,舌头在长着一张清秀脸孔的小腹上呵着暖洋洋的热气。在霍忌还要向下的时候,小惠忽然把霍忌一把推开了。小惠喘着气,道:“不行,今天不行。”
霍忌深吸口气,道:“既然不能做好事,那咱们就去做坏事,去杀几个人。”
霍忌把掉在地上的衣服丢给小惠,他也在寻找自己的衣服。小惠知道霍忌说要杀几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去杀很多人,身体忍不住发抖。霍忌拍拍她,像是在安慰,接着喃喃自语,道:“听说童山竟然出现了机关枪。日本人,真的不该来中国。”
霍忌推开地上一块整洁的石块,露出一个洞,然后钻了进去。
原先是童四爷的房间,现在换了主人。这是童山最好的一间房,当然应该由位高权重者居住,平田善武正招待几名中国女人。那些女人都是赤祼的,只有平田善武穿着衣服,胸前不住起伏,似乎很激动,他的双腿和那些女人一样都在努力地夹紧。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平田善武居然只是抚摸一阵,便让那些女人出去了。霍忌自后山小屋里走到这里,便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平田善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慢慢地立在窗前,他轻轻的拉上窗帘,屋里多了几许晕黄的色彩。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狄杀轻轻地咳嗽,道:“你让我说的那句话我已经说了,也正是这句话让童四爷活了下来,杜弃真的以为童四爷是他父亲,所以他还活着,而且活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让我看看阿月吧?”
平田善武道:“现在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让你看到你想看的人。”狄杀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道:“你太让我失望。”
平田善武道:“如果你想杀了我的话,你尽管拨出你手中的刀。”狄杀掏出酒壶,喝一口酒,道:“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童四爷活下来,你不怕他东山再起?
平田善武道:“你们整个国家都快是我们的了,他还能有什么作为。我只是想让他替我打理这个地方。”狄杀道:“让他打理?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平田善武笑道:“让一个中国人收拾你们中国人,我想想就感到有趣。”狄杀现在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平田善武笑得更欢了,因为他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童四爷走进来时,狄杀吃了一惊,因为童四爷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又浮现出以前那种圆滑的笑容。跟在他身后的杜弃仍然没有变,仍然不说一句话,依然没有表情。
平田善武道:“童四爷果然是一方豪杰,身上没有一丝功夫,可步伐还是如此矫健。”童四爷眼睛里的痛恨一闪而逝,道:“还得感谢平田君从日本请来的外科大夫,不到一个小时我的一切病症就都消失了。”
平田善武道:“那也得归功与你们中国人爱好吸食鸦片,否则的话童四爷也不会这么快就能下地行走。”童四爷道:“如果不是平田君有足够的鸦片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行走。我一定会感谢平田君的。”
平田善武笑着拍拍手,道:“那太好了,来人,押上来。”
一个已被打得神志不清的中国人被两个强壮的中国人抬了进来,他的眼睛已因为皮鞭的毒打以及各种酷刑的招呼而发不出一个正常人的光芒,他的头套拉着似乎随时要掉在地上,他的鼻子已被人打烂,嘴里不停地向外流着黑色的血液,他的牙齿好像是被人拨光了。可是他还在笑,他举起他那已经不是手的手指向平田善武,嘴里发着低低如野兽的声音,童四爷这时才看清楚,这个人的舌头竟然也被人拨走了,童四爷是从那个人的口形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想说的是:“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的畜生,中国人是不会打倒的。”他的目光看到童四爷时又旋即黯淡下来,然后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看眼前的人。
平田善武道:“这个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我割了他的舌头,该做的事他却没有做所以我用石头砸碎了他的手,而且还……”他笑着看地上那个人的腿,所有人都看那个人的腿,都惊讶的说不出话,因为这时他们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个女人,她的腿不知为什么竟然变成黑色的,以至于让人们以为她是穿着裤子的,现在他们才看出这个女人根本不穿着衣服。杜弃脸色已经变了,因为他认出这个女人就是不久前在樱花旁说“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那个女人。
平田善武继续道:“她本来已经死了,可是我觉得她死的太快实在是便宜了她,所以请外科医师给她做了一个小手术,所以她活了下来。”
杜弃忽然想救下这个女人,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有了异样的想法。他知道有些人该死,可有的人却是应该活下去的,可现在应该活下去的人却马上就要死了,让他痛苦的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打这个女人的那把枪响声,他就感觉到这里的每个地方都存在着危险。他不想因为救一个人而把自己的生命搭进去。
平田善武道:“童四爷不是要感谢我么,感谢我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人杀掉。”童四爷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还是从旁边一位大汉手中接过刀,他看到那个女子一眼的幽怨,他想起了阿月,他的刀还是刺了进去。那女子嘴角溢出一丝血。童四爷看看死去的女子,淡淡道:“抬出去吧!”
平田善武笑着看童四爷,道:“这我就放心了,相信童四爷以后替我杀一些革命党人也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童四爷圆呼呼的脸只能无奈地露出笑容。
平田善武道:“我倒忘了,等过会儿我会请童四爷去喝茶的。”童四爷苦涩地笑笑,想起自己也请他喝过茶。童四爷叹口气,深感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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