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退下。”
“是,皇上。”袭茹缓缓起身,目光深远地望了我一眼,我仍是淡淡的。
嬴玄忆行至我面前,尚穿着明黄的朝服,该是下朝后直接来此。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语意里,不复素日待下人的温文尔雅:
“你竟以死来拒绝嫁与王父,如若朕早先颁下这旨,倒叫天下人笑话!”
他从袖袍中取出一张纸,冷冷掷于我面前。
上面,是娟秀的楷体小字,正是我的笔迹,但我看得出,这所谓的相似的笔迹不过是人刻意的模仿。
因为,我不曾写过这纸上的内容。
‘去去复去去,凄恻门前路。行行重行行,辗转犹含情。悲哉两决绝,从此终天别。别鹤空徘徊,谁念鸣声哀!’
纵不是我所写,但,此时,我只能让他继续以为是我所写。
既然,景王用这种方式逼我,既然,我只是一枚棋子。
那么,这场生死局,我的命,将操纵在我自己的手里。
“皇上,奴婢是想出宫,但奴婢不愿意嫁于摄政王,哪怕他威仪天下,奴婢宁死亦不愿嫁。”
他冷冷一笑,道:
“王父从未纳过王妃,那日却开口向朕讨你为妃。你即不愿为王妃,又不愿为后妃,难道,朕放你这样孑然出宫,才是你所要,抑或,你本来,就事事皆做不得自己的主?”
他后一句话,明显带着试探的意味。
“皇上,您容奴婢这命,又将奴婢安置在这偏殿,吩咐人守着奴婢,无非是怕奴婢再自尽,因为,您看着奴婢,会想到那一人,所以,出于对她的怜惜,让您见不得奴婢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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