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味萦绕鼻端,没有回身,我知道,必是他。
而他的手,亦不同往昔般温暖,恰是冰冷彻骨,仿佛那人一样。
念起那人,我身子陡然变得僵硬,他似是觉察到,轻声:
“朕惊醒你了?”
“没……奴婢睡得本就浅……”
我不知该怎样启齿,此时,应还是夜半时分,他从鸾鸣宫回来,竟不去承欢殿,却是宿在这泰然殿,这实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毕竟,这会让澹台姮更注意到我的存在,也会让我真实的身份岌岌可危地被人所揭示。
固然,她为了家族一门的安宁,不会直接揭示,但,这却始终可以成为她威胁我的把柄,甚至,被宫中其他别有用心者利用的把柄。
想及此,我轻叹出声,他稍松地放开环住腰际的手,柔声:
“朕陪着你,安心睡吧。”
他其实是极温柔的男子,抛开帝王身份不说,他对我,实是好的。
可,我没有办法卸下所有的心防面对他,我和他之间,似乎总隔着那些许的天涧,无法逾越。
“皇上,您怎会歇在此处?”我隐去下半句话不问,他该懂的。
“子时,姮御女已被送回宫,朕不愿独宿在昭阳殿。”
“嗯。”
过了子时,除了皇后和三妃,其余妃嫔皆是不能留宿于承欢殿。
“皇上,既然,摄政王已不再提纳奴婢为王妃之事,还请皇上让奴婢能回以前的屋子。”
他想要一隅安宁,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认为,现在还回得去吗?”
“皇上?”我稍稍侧过身,他的眼底,是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
是啊,还回得去吗?
我怎么会以为还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