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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 > 第十五章 还君

第十五章 还君

太皇太后本拟让绯颜于长乐宫陪用午膳,顺公公却传来一道口谕,请皇贵妃候驾合欢殿,皇上午时会往合欢殿用膳。

如斯,她方告退,返回合欢殿。

一上午陪着太皇太后,对她来说,更多的是有些不安,不仅缘于那碗汤药,而是关于太皇太后,那些话外之意。

也罢,不去多想。

做帝王的女人,想得太明白,计较得太清楚,注定,会把自己的幸福一并在想明白后,计较进去。

合欢殿一隅,除了早起时就拨来的佟儿并其他两名宫女,一唤丽伊,一唤乔恬之外,近午膳时分,再拨了一名伺候御前多年的女官,唤做果嬷嬷,除这四人之外,合欢殿内,再无多余的人随伺一旁。

因玄忆尚未下朝,就着正盛的日头,她悠闪地走近合欢殿,这才看清合欢殿的全貌,是一座搭建于湖上的透明殿宇。

此时,她沿着同样透明的小桥往殿内走去,足底,清晰的能看到各­色­的锦鲤鱼摇曳地游嘻。

还有那许愿的莲花一瓣瓣地漂浮在湖面,目可极处,蜿蜒地,竟有数十瓣之多。

她想起昨晚从莲花内看到的那张纸,心,蓦地,提了一下,旋即舒展开,每一展开的心瓣间,都是关于甜蜜的回忆。

她并没有急着进入殿内,而是沿着外围的一甬玉石小道,蹲下身子,把莲花一朵朵勾到手中,然后,再将这些莲花里的纸张一一收集起来,一张张地摊开,上面写的,都是同一句话,她认得出这是他的字迹,遂都收起来,解下裙系的玉佩暂压在轩窗内挨临小道的几案上。

有几朵稍远的莲花,眼瞅着,是够不到的,随伺身旁的佟儿会意地递上一原本用来放下高处帐幔的钩子,她拿着钩子,只轻轻一勾,那些稍远处的莲花便悉数勾到手里,最后,仅剩下一朵,靠着湖弯绕处的叠泉点,水流恰在那里惴惴地形成一个回旋,再是够不到,她颦了一下眉,一手,撑着秘道的边沿,一手尽量去够,宽大的水袖垂落在湖水里,不一会,便濡湿袖边,她半个身子都快贴着水面,佟儿有些担心,轻唤了一声:

“娘娘,可要奴婢替您去取?”

“不必。”

她的手用力地将钩子伸了出去,终于,钩尖触到了那朵莲花,再一勾,莲花顺着水势打了一个旋,便往她这边靠来。

小脸映着午后的暖阳照出欣喜的笑愿,心底默念,这是最后一朵了呢!她倒要数数,他把“忆婳天长地久”一共重复写了多少遍,只许他说她傻,他自个呢?难道不傻?

待她搜罗了他的“证据”,午膳时作为给他额外的“开胃餐”。

秘道旁生了些青苔,她的重量撑在手上,又全都压在这秘道旁,另一只手只顾去够那莲花,一不留神,那手一滑,另一只手没待够到那朵莲花,整个人就要往水里栽去。

“啊 —— ”佟儿虽伺立得不算远,却也离了一段距离,只唤了一声,紧接着,佟儿的声音更为讶异,“奴婢参见皇上!”

绯颜觉得脑袋一懵间,腰被人揽住,她借势,手也够到那朵莲花,犹带水渍的莲花被她一并从水中拿起,水滴,洒落在她的眼前,也洒于揽住她腰际的那人身上,甚至于,那人俊美若滴神的脸上,都被这点点水渍淋到。

是玄忆。

玄忆揽住她,轻巧地把这个傻丫头从水里拎起来,这才发现,她的水袖都早被濡湿,纤白的手上只拿着一朵莲花,反复无措地绞着。

他仍着朝服,冠冕都未除去,就来到合欢殿,远远瞧见这傻丫头用这种熊趴的姿势去够湖里的莲花,那样子,倒确是十分可爱,故他未让任何人通传,只轻轻地绕到她的身后,正碰到,傻丫头差点一头栽进湖里。

若非他在一旁,眼见着,他的午膳得因为她落水而一并延后。看来,与傻丫头共用午膳真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思及此,他带笑凝向怀里的傻丫头,她手里带着水珠子的莲花,把他一袭朝服亦染上斑驳的湿意,这些许的湿意间,她的脸窘然地湮出几分红晕,低下螓首并不望向他。

“竟学孩子去玩水。”

他半带嗔意替她拢起散乱的额发,她的脸愈来愈红,她的身子,软软地倚在他的臂弯处,低下螓首,却看到,顺公公、佟儿等一应宫人伺立在一旁,更是窘羞,轻声嘟囔:

“谁象孩子了。”

“瞧现在的样子,可不就象我的孩子?”

旁边有人,他竟也不再避伟用这个“我”字。这合欢殿,真是属于他和她的夫妻之殿吧。

这一语落时,她立刻反­唇­相讥:

“昨晚,有对孩子那样的嘛 —— ”

着一语本是信口而出,但,突然让她联想起昨晚那些缠绵,顿时,她的小脸羞红到无以复加,挣出他的臂弯,手里拿着莲花就要避到殿里去,他不拦她,由她进得殿,方稍整了下略有些零乱的衣襟,恢复常态道:

“传院正。”

“是,万岁爷。”

院正本就候在合欢殿的拱门外,听得吩咐,立刻一溜小跑进来,得了允令,方躬身,谨慎地踏进合欢殿。

今儿个不知是什么皇道好吉日,先是太皇太后细问了他关于皇贵妃的身子,他借着昨日诊治手伤时悬丝把得的脉相一并回了,太皇太后便吩咐他替皇贵妃熬补滋养的汤药,其间隔了不过三个时辰,皇上一下朝,就传了他来这合欢殿,莫非是他早起开的方子有误不成?

但,这,不过是一处不对。

今日子时刚过,顺公公吩咐他这两日把太医院内所有的红花粉都换成和红花粉极其接近的月蕊粉,味道样子都象,惟独功效不一样。

月蕊粉具有安神的功效,红花粉虽会导致女子小产不孕,但,由于太皇太后年纪越大,偶尔淤肿处需红花粉热敷散淤,故太医院一直是备着的,未料想,太皇太后跟前的苏嬷嬷果真早不要晚不要,偏在他熬完汤药,才要亲自送去长乐宫时,问他再要一包红花粉,说是太皇太后昨晚下肩辇崴了脚踝,一宿都未大好。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所谓的红花粉给到苏嬷嬷,只知道,这一回,若让太皇太后发现根本不是红花粉,那么,他的院正也就真的做到头了

所以,这大半天,他几乎是在忐忑中度过,才把医术册要翻开,没记几笔,昭阳宫就传了他过来。

念及此,他的额头终泛出涔涔汗意,甫进这一隅,他并不觉得如外面燥热,反在酷署中觉到沁凉的味道,如今想来应是铺地的秘道都是千年凤石所致,这种石开凿极其不易,又需从西城运来,今日却在这合欢殿前看到,足见皇贵妃目前对于皇上的重要­性­。

可现在,纵是这千年凤石的­阴­凉都无法阻住他额上的汗如雨下。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躬立在殿外,禀道。

“进。”

四周的宫人皆伺立在绯­色­茜纱帘外,他拾抬袍襟,一步一小心地走进殿内。

殿,是用透明的琉璃筑就, 现在,只让置身其间的他眼前突地有一阵眩晕,眩晕中,他看到殿内的俩人,却是有些不自然,皇贵妃趴坐在一旁的几案边,兀自把玩着手里的莲花,仿佛故意不去瞧皇上。皇上则站在一旁,有些踌躇不敢近前的味道。

仅一瞥,他觉到皇上的眸华掠向他时,忙低下头,恭站于一旁。

“替皇贵妃诊一下脉。”

闻得皇上吩咐,他如释重负,身后的医女已从药箱中取出一缕红丝,躬身行至皇贵妃跟前:

“娘娘,请容奴婢给娘娘悬丝。”

绯颜放下手中的莲花,纤手递向医女。

怎地好端端地要替她诊脉,莫非,长乐宫的那碗药,玄忆竟也知晓了?

不过也好。

她明白,这一回,玄忆对她的关心,应该是无微不至的。

尽他最大的能力,在护得她的周全。

得君如此,她夫复何求呢?

医女小心谨慎地把红丝系到绯颜的左手上,这一系蓦地发现,绯颜右手腕包扎好的白­色­绷带,隐隐有些血­色­渗出,医女一惊,手下重了一分力,绯颜的手轻轻一抽,一抽间,玄忆看似离开一段距离,却骤然几步至跟前,不顾旁人在场,手只轻握住绯颜的手腕:

“怎么,弄疼你了?”

绯颜脸上的红晕本褪却不少,他这一问,仅让她更觉羞涩,手要挣,挣不脱时,医女听得皇上的语意里带着愠意,忙掀手,扑通一声跪于地,声音里带着惊骇:

“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奴婢瞧见娘娘右手的伤口又渗出些许血,才不慎触到娘娘的伤口。”

医女这话不说倒好,一说,院正旦觉得气血直冲上脑.仿佛,那绷带渗出的是他的血一样.咻一下,他觉得真的快晕过去了,这可是他自诩的包扎发法,加上独门秘制伤药,结果,十个时辰下来,竟然还让娘娘的伤口裂开,估计院正这位置一并交出去不说,这头,也保不住了。

他几乎是四肢着地,也不顾啥斯文了,先叩下一个头,未待他求饶,却听得皇贵妃语音淡淡:

“不关院正和医女的事,是臣妾去够莲花,这口子才又开了。”

她的声音很淡,这么淡,已足以让跪伏于地的院正,稍稍喘过一口气。

语音甫落.她轻轻挣了一下,玄忆的手仍柔柔地握着不肯放,这样的僵持,让她的心一并得又跳得局促起来。

伤口裂开,该是在太后殿所致吧,她跪得太用力.竟忘记手腕还有伤,不过,是否是昨晚那样所致也未可知。念得昨晚,她只垂了螓首,低声:

“倒是皇上握疼臣妾了… ”

这一语,带着娇羞,更让玄忆的脸随之一红,索幸台下那二人跪得毕恭毕敬,没有发现,他也会脸红,他讪讪地放开绯颜的手,负手站到一旁。

他是怎么回事.握住她的手,竟就不舍得放了,也不顾,让下人瞧了笑话。

“还不速替皇贵妃换药重新包扎!”借着这一语,掩去他的窘迫。

是的,他如今也会窘迫。

“微臣遵旨。”

这一忙碌,又是上药,包扎,又是悬丝诊脉,把院正忙得不亦乐乎,一切甫停,玄忆方返身,问:

“皇贵妃的脉相可有异处?”

“回皇上的话,皇贵妃身子羸弱,只需继续多加调理,定能得保凤体安秦。”

“真的没有任何异处?”玄忆还是不放心地,复问了这一句。

“回皇上的话,微臣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嗯,从今日起,皇贵妃交由院正专职负责调理,宫内其他事务,院正不必再管,若皇贵妃得孕龙嗣,朕亲封院正为从一品爵候。”

这一语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失言。

竟要堂堂一名院正去保得一名后妃得怀龙嗣,这个要求,会从他口里说出,亦是以往所不可想象的。

绯颜随着这句话,她的心,停跳了一拍,旋即,她仅能回转身子,用手把莲花里最后那张纸拿出来,随后,把这一摞纸悉数叠好。

“退下罢,以后,院正就长驻昭阳宫的后殿。”玄忆吩咐完这一句,院正忙不竭地行礼退下。

幸好一切无事,若伺候好皇贵妃,指不定真能得到这从一品的爵候之位。

周朝官吏制度,院正不能世袭,但爵候之位,是可以世袭的。

周朝历代院正,仅有一人被封为从一品爵候之位,那一人是救治病危的皇上有功,方得此殊荣,想不到,他只要保得皇贵妃产下子嗣就可以同样得此荣誉,这,岂不是简单几许?

皇贵妃的脉相虽有一丝奇怪之处,但,他相信,稍加调理,加上雨露恩泽定是能怀得龙嗣的,最难做的怕是在保胎之上吧。

不过,他不信,这宫里还有人能从他的眼皮下混了使坏的法子去危害到未来的这位皇子。

如斯想着,院正低下的脸不由得漾满笑意,步伐轻松地退出殿外。

殿外另一人,却无法轻松。

顺公公望着院正急急被传来,乃至,皇上的紧张程度,联想今早,他匆匆前往太医院布置的一切,明白,皇上必是迫切地希望皇贵妃能为他孕育子嗣,这份迫切后面,是否关系到储君之位,是他担心的源泉。

储君甫立,前朝借着祭天,才刚刚转圜天劫之说,然,东郡的战火未歇,今时今日,若因一女子,擅动纲常,他怎能不忧心呢?

皇帝不急,果真是太监急啊。

可,再急,只是热锅上的蚂蚁,对于大局怎样,他没有任何法子劝阻。

顺公公稍抬起目光,帘内皇贵妃的倩影离得皇上那么近,犹如一对璧人般让人移不开目光,但愿,真的是天作的璧人,而并非是祸国的妖女罢。

否则——

顺公公止了念头,复低下肥白的脑袋。

帘内绯颜听得院正的脚步声渐远,她只倚在几案上,把纸悉数压到玉佩底下,并不去望玄忆,不是不想望,只是,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或许不全是尴尬,也有几分是关于女子的羞怯吧。

玄忆立于她的身后,看她那半副广袖仍是未­干­,虽是夏日,这样湿湿地捂着,终是不好,他稍稍向前走了几步,她的身子随着他的步声,略略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动作,竟是反复用王佩在压那纸。

髻发高盘的她,更显出颈下那被衣襟遮住若隐若现的莹白玉肌,她很少高盘髻发,因他喜欢她垂发的样子,她亦披散青丝为多,只今日,蓦地瞧见她这样的打扮,方发觉,由女孩变为女子后 这般梳髻更添了几许风韵。

他走近她,她并未回身,直到他俯低身子,下颔抵住她的髻定,手从后面将她的光袖绾起,再柔柔地把她娇柔的身子环住,她才稍稍动了一下,轻声:

“怪热的......”

“这殿内置了这几许冰块,你还贪凉?”

他并不放开她,他素来亦是怕热,但如今,他怀内拥住的,却是沁骨的冰滑。

她拿起玉佩,敲了一下他环拥住她的手:

“我不是冰块。”

她瞧出了他的心思不成?确实他很想把她当成冰块,这样抱着捂着,也不会有人说他白日宣­淫­。

风轻拂过茜纱,把几案上的纸吹落几张于地,她一惊,才要用手去拾,他却先比她够到那些纸,贴紧她的身子,甫拾起,含笑问道:

“竟把这纸都去捡了回来。”

“是啊,捡回来以后糊了这透明的殿墙,不然,卯时未到,亮堂得让人睡不得安生。”

“确是不错的主意,给,去糊吧。”他顺势把她背对他的身子转了过来,把纸复放到她手心,却依然不松开拥环住她。

“你不撒手,我怎么糊。”

她挣了一下,依旧不敢望向他。

昨晚更多的时候,她也是闭着眼睛,并不望他。

这个傻丫头,连撒娇都那么生涩。

他拥得她更紧,暖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她的脸红得似要燃起来,低徊的眸华潋滟出妩媚的娇美,她的身子一挣,眼见要脱得他的环中,未料,他趁她挣离,只一压,就反把她扣于几案上。

几案外,湖水清清,间或有几朵合欢洒落,更迷了人的眼。

但,此刻,让他迷乱的,只是眼前这名娇小的女子。

他扣住她的身子,她因轻挣,衣襟略有些许松开,露出,肤上残留的斑斑痕迹,都是属于他的烙印。

她的耳廓红透,隐隐半透明着,看得清一丝丝细小的血脉,嫣红纤软,莹白的玉颈微微香汗涔涔,只染得她特有的馨香,似要从薄纱中透出来,他再忍不住向那嫣红的耳垂吻下去,她的身子软绵无力,却叫他扣紧,再动不得分毫。

她只觉得心跳得不受控制他紧扣她的手,滚烫得发热,恁是殿内的冰块都驱不散的滚烫。

“婳婳......”

他低低吟出她的名字,松开她的耳垂,不自禁地,吻上她殷红的­唇­,今日她用了些许的口脂,又上了品级的正妆,这样的她,娇美得让他没有办法自抑。

气怠间缠绕得,除了他的龙涎香,还有她­唇­齿中的芷兰芬芳。这位置,该让殿外的宫人一览无余吧,她下意识地螓首一偏,避开他的热吻,衣襟高领下,肌肤白腻若凝脂,让他情不自禁地一径吻下去,她的身子不禁象昨晚那样,瑟瑟地发抖犹如殿外的合欢,叫他怜爱无限。

小腹又起­操­热,他,竟然又想要她。

昨晚,已记不清要了她多少次,他的情yu被她轻易地点燃,再收不住。

他越扣越紧,将她用力得扣向自己,绯颜在他的逐渐灼热的吻下,轻轻的缨咛出声,她闭上眼睛,手有些无措地推着他,却并不用力,因为,她根本使不出力来,所有的力气,在昨晚,似乎都被怠尽地消耗,面对他的予取予求,她惟有迎合,惟有倚附。

他的手轻轻分开她的衣襟,掌风起时,她的罗裙,并着绯­色­的茜纱一并落下,遮去殿外宫人的视线。

“万岁爷,可要传下午膳?””

顺公公尖尖利的声音穿过茜纱窗传来,这一声,让绯颜蓦地惊转回神, 此时是白日,若让底下人传了出去,无疑对他的英明必会有损。

历代君王,最忌伟的,便是白日宣­淫­。

她不可以让自己沉溺下去, 而忘记他的身份啊。

“忆...”她推他,­唇­齿缠绕间,唤出这一字,他停下深吻,凝住她的眼眸,她偏了螓首,轻声,“我饿了。”

他明白她的用意,方才确实,是他的失态,他有些局促,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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