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空半安慰半疑问道:“陆掌门,您方当盛年,内功深厚,怎会得绝症?可曾多看几个大夫,说不定是庸医误人。成都府方神医的夫人常来庵中祈福,我这就给她写信,请方神医上山为您诊治。”
陆羽苦笑道:“多谢师太好意,我已找他看过了,道是主病在心,日久迁延至肝肾,如今五脏俱伤,已无药可救。张师兄和其他名医也替我把过脉,都是这么说。”
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张正,张正睁开眼,缓缓说道:“四五个月前,掌门师弟找我看病,说是心脉受损,伤及肾脏,虚火盛,肾精竭,以致情绪不能自制。若能平心静气,自然寡欲,或许三两年之内没什么危险;若不能克制,随时有性命之忧。”
众人恍然,难怪陆羽动辄失态,原来是身有隐疾。方小白更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团:柳青说的没错,凶手不怕打草惊蛇,是因为知道陆羽必死;装神弄鬼,是为了刺激陆羽,令他早日发病身亡。想到这里,忍不住看向柳青,却见他正朝自己挤眼。
张正犹豫一下,又说出一番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话:“其实掌门师弟的病,乃源于慢性中毒,病初起时,只是偶尔心悸,掌门或以为经脉不畅,故勤修内功,然内功练得越勤,毒性便顺着经脉侵袭越快,等掌门觉出不妥找人医治时,毒性已深入五脏六腑,不可救药了。”
这话犹如往滚油锅里泼了瓢凉水,大殿顿时炸开了锅。
陆羽见形势失控,潜运内力喝道:“大家请肃静!现在大敌当前,不是讨论我病情的时候,此事不必再提!正如张师兄所言,我若情绪激动便有性命之忧,所以当务之急是确立下任掌门的人选,张师兄、李师弟、展师弟,你们有什么想法可各抒己见,不相干的事毋需多言。”
方小白暗暗诧异,听陆羽的口气,显然不愿暴露中毒之事,张正为什么要说出来?如果有心作对的话,那么从年初发现中毒到现在已近半年,有足够的时间偷偷放出风声,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却听展博说道:“立谁为下任掌门,师兄一人做主即可,何须询问他人,本门规矩,历来是前任掌门指定继任人选。不过我以为,现在不宜确定继任掌门人选,龙在天和岷江帮正虎视眈眈,大敌当前,须稳定军心为上。”
李奇峰道:“展师弟所言十分有理。”
陆羽犹豫道:“我现在病情十分严重,根本不能与人动手,故想推举出新掌门人选,立刻传位于他,免得程半鬼等人杀上山来,无法应付。”
展博道:“适才昆仑派周世兄已经说了,比武胜负并不重要。这两天山上凶杀不断,人心惶惶,若再立新掌门,只能是乱上加乱。所谓替亢家庄血案报仇一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亢家庄后人十年多没有动静,偏偏这时候找上门来报仇,未免太巧了。此事十有八九是龙在天搞鬼,欲削弱我青城实力,峨嵋受袭亦与他脱不了干系。我想,敌人或许还会再行凶,稳定军心实乃当前第一要务,请掌门师兄勉为其难,带领青城上下共渡难关。”
李奇峰亦道:“现在形势混乱,师兄万万不可退位。”
陆羽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我把新掌门人选写在绢帛上,放入锦盒,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们可打开锦盒,奉新掌门号令行事,这样就两全其美了。另外,展师弟说凶杀案系龙在天所为,我以为十分有理。现在张师兄、展师弟和我都没有自保之力,我想让苍松照看张师兄,朝阳照料展师弟,并麻烦李师弟与我同住,大家以为如何?”苍松道人是他的大弟子。
展博李奇峰面面相觑,不知陆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又想不出反对理由,只好同声应是:“就依掌门之意。”
张正说道:“掌门师弟的安排天衣无缝,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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