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凯旋,不日抵京。
养心殿内,安亲王立于床榻边,看着已然没有生气的皇上。
“皇上驾崩了——”安亲王颤抖着说着。
门外的李公公一听,赶紧跪下来,痛哭道:“皇上驾崩了——”
宫内一片哭声。
二皇子韩煦从睡梦中惊醒,来不及换朝服直奔养心殿。瞥了一眼跪在门口的李公公,韩煦直接推门进去,扑向床榻上的人,“父皇——”
安亲王眼眸浮动,冷眼看着佯哭的韩煦,紧抿双唇。
“王叔,父皇怎会……”韩煦哭着跪倒在安亲王脚下。
“二皇子节哀,皇上已经去了。”安亲王淡然地说道。
韩煦看着稍显平静的安亲王问道:“王叔,父皇就这么走了,没留下遗诏……”
安亲王冷冷地看着他,韩煦惊得向后跌坐在地上,“王叔……”
“二皇子,你父皇尸骨尸骨未寒!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你父皇收殓,择日厚葬!”安亲王清冷的声音在殿内想起,“至于遗诏,在本王手中,时候到了,本王自会宣诏。”
韩煦不满地想要反驳,不想看到安亲王凌厉的眼神给咽回去了。
“李公公——”
“奴才在。”李公公擦了擦眼泪,走进养心殿。
“发国丧,关城门,以防小人趁此作乱。此外,京城三日内严禁进出!”
“王爷,我军明日就将抵京,您看……”
“去吧,我军将士那边,本王自会向他们解释。”
“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恭顺地退下。
安亲王回首看着床榻上的弟弟,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把持朝政确实不容易。当初如果不是为一己私情隐退,坐在皇位上的就是自己,哪有这么闲适的生活。
“皇兄,咳咳,朕怕是挨不到明年冬至了,咳咳……弟弟我可想念那年冬至,我们兄弟二人……咳……”弥留的韩玄拉着安亲王的手艰难地说着。
“皇上,不要说话了,您需要休息。”
“皇兄,你听我讲,”或许连韩玄自己都不知道,从‘朕’到‘我’的自称,“是弟弟对不起你,让你地孩儿……咳……”
握着韩玄的手骤然缩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从未怪过你。”
“咳咳,你听我说,煦儿不成器,如果我去了,如果他不能好好做一个皇帝,你大可废了他,不用顾忌……咳……”
“不要说了,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教导,本王不会……”安亲王话还没说完,韩玄只觉得胸口一紧,张口突出了一口血。
“皇上!”安亲王惊呼到。
韩玄苦涩地摇了摇头,安亲王为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用伤心。”
韩玄努力撑起身体,依靠在床头,看着安亲王,岁月好像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你还是当年那个英俊潇洒的王爷,朕……咳咳……不错还好,还来得及补偿我当年犯的错。”
韩玄颤微微地从怀里拿出玉佩,拉过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还好来得及……朕也就放心了……皇兄,弟弟好想薇儿,好想父皇母后……好想……”手慢慢垂下来。
安亲王望着手中的玉佩发怔,韩玄的手垂下的时候心里一痛,来不及多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