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南直到第二天才回过味来,直骂自己的反射弧长。
萨达姆先生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几乎把小区里所有的物业人员得罪了个遍。连收垃圾的临时工都被他教育了两回,弄得那面目周正,肤色黝黑的小伙子一看见果果便对她翻白眼。
果果说:哎——呀,方大头,你爸要再不走,我们在这里可就成了万人嫌了。
还好,老两口没多久就走了。
果果虽然心痛钱,可还是狠狠心买了飞机票,真叫两个七十多的老人坐一天一夜的火车,软卧又不容易买到,这种事哈果果做不出来。
等从飞机场出来,果果挽着方博南,心里头高兴,暗暗用她所知道的所有外国语言加上方言说了数遍再见再见再见啦!我的公公婆婆。
可是马上,果果又叹起气来。
这一回,他们的花销可真不少。
哈果果一边在本子上记账,一边咕咕哝哝地说:不得了不得了,我们要吃一个月的素。
方博南很诚挚地表达了歉意,说好在马上他要发工资了。
隔天果果回娘家,哈妈妈问,他爸妈真的一点也没有贴给你们?
果果肚子里的一句真话在口腔里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又吞下去了,含混地说:贴了一些。
贴了多少呢到底?哈妈妈犹不放心。
你管得太宽了!哈爸爸的发言一向有点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