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昨夜可是没有睡好?”秋兰边帮我梳头,边指着我的黑眼圈,随口问道。
“昨天晚上天气有些闷热,所以失眠了。”我若无其事地答道。
如今虽已近九月,但天气依然闷热异常,天热难眠实属事实,当然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次要因素。
“那我帮姑娘搽点粉吧!这样精神点!”秋兰说着,便打开粉盒,挑了点珠粉,倒在手中,均匀地抹在我的脸上。
秋兰化妆的手艺真是不错,看着镜子里自己容光焕发的样子,我长长叹了口气。
“姑娘好像有心事!”秋兰边帮我戴上首饰,边问道,“可是为了那容公子。”
“哦!”我无奈地笑了笑,应道。
“是呀,算来容公子已经三个月没有来信了!”秋兰嘟哝道,“他也真是的,难为姑娘一直惦记着。”
“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我勉强笑了笑,说道。
容公子名叫容若,是我两年前在京城的万花楼卖艺时认识的一个富家公子。一次,万花楼举行赛诗大会,邀请许多文人雅士前来参加,容公子也在其中。他虽然是富家公子,但却文才出众,所以不到一个时辰,所有参赛的才子都败在了他的手里。
按照比赛的规则,最后胜出的才子将和花间状元一决胜负,而当时我恰好就是那个花间状元,于是我和他斗诗整整一日,最后双方惺惺相惜,握手言和。
从那日开始,容公子便成了我的常客,他有空便到万花楼找我,和我切磋诗词,或者是听我弹琴。
后来,因为执行任务的需要,我便按照组织的安排,离开京城来到扬州。虽然千里迢迢,但他还是常常托人带些诗词与我唱和。
对于容公子的情谊,我不是不了然,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有私情;而且欢场上结识的男子大多都是虚情假意,我不想作茧自缚;另一方面我隐隐觉得他可能是官场中人,我害怕有一天他会成为我刺杀的对象。
所以,对容公子,我始终约束着自己的情感,对于他书信中所传达的爱慕,我也总是摸棱两可。尽管我期盼着他的来信,但还没有到看不到信便彻夜难眠的地步。
秋兰对我心事的解读,其实大部分是误解,我郁闷大部分是因为昨天晚上无辜丧命的那对呣子,但既然秋兰如此认为,我便乐得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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