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定城时已是傍晚,一进城就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们。起先他们还强自镇定,进到客栈时终于忍不住了。
“老板,我说——”端木出声问道。
“你们是人是妖?”话被打断,细听之下客栈老板的声音还在颤抖。
解决了那个棘手的鄂水河伯,端木心情轻松,起了玩笑的心思,一脸贼相地趴在柜台上,“我们能活着从鄂水里回来,你说我们是什么?”
“妖怪!打妖怪啊——”忽然身边的人纷纷围住他们,高声喊道,“快去找常捕头,别让他们跑了!”几个人慌慌张张地向衙门跑去。
无忧对端木不合时宜的玩笑只能摇摇头,“大家不要误会,端木是开玩笑的,我们不是妖,是人!”
“胡说!我明明看见你们兴起一阵妖风,落入水底,鄂水那么大那么深,你们居然没事,肯定是妖怪!”“你们擅闯河伯大人的府第,扰乱河伯大人清修,居心叵测!”
无忧有点着急,“我从小修习法术,所以能不惧河水。那个漩涡是河伯弄出来要害我们的,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其实河伯不是什么鄂水水神,他是鲶鱼精。我们已为大家除去这个祸害,以后你们再也不用每年让女孩子去送死了!”
无忧边说边将背上的麻袋“嘭”地摔在客栈地板上,翻出里面的鲶鱼尸体。上岸离水后鲶鱼有些萎缩,但还是比寻常鲶鱼大上许多,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望便可知不是常物。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人们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无忧。半晌,有个胆大的问了一句,“你们真的——杀了河伯?”
“是啊。”无忧答得很干脆,“他骗了大家十几年,其实他只是妖,根本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他要那些女孩子的命只是为了自己修炼。”
见众人还是有些愣愣的,端木不耐烦起来,“我说——我们刚刚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除妖,小爷差点就葬身水底了,你们怎么还是一副没明白的样子?”
“河伯大人——”
“他们杀了水神,就是开罪于天,我们会受连累遭天谴的!”
“老天爷饶命啊——是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与我们无关啊——”
周围人忽地全部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呼天抢地,倒把无忧他们吓了一跳。正待进一步解释,人群纷纷向外散开,让出一条通道,十来个官府衙役急匆匆敢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身着朱底黑衣官服,脸上皱纹不深,鬓发倒全白了,颇有些凛然威势。
“有人报案说河伯大人被杀了?”常烈的副手扯着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