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强大功力让小九的渡灵变得困难,甚至有些摇摇欲坠。河伯增大了功力,内丹在腹中慢慢升腾,汹涌的炙热灵力喷薄而出冲击头顶,只要借此力量脱离这个丫头的接触就行了。
“哼!”又是一声极轻微却极轻蔑的声音。
骨杖再次点了点,一道金光直刺河伯肚腹。
“啊——”河伯只觉腹中火烧火燎,像有人拿着通红滚烫的铁钎捅入五脏六腑般,皮肉都似被烫焦。他再也守不住,剧烈的痛苦已让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能任由内丹和灵力一起被渡入小九体内。
光芒从二人身上退去,小九满头大汗地从半空中摔落地面。
骨杖送出两道金色光芒绕住无忧和端木,二人觉得元气似乎源源不断地朝体内输送,不多时便恢复了大半的气力。连阿桃也被它“顺便”给解救了,当下摆脱了半死不活的状态。
端木惊讶地问无忧:“你的骨杖还有这等神通?简直是神物啊!”
无忧顾不上理他,赶紧上前扶起小九,着急喊道:“端木快给看看!”
端木搭了搭脉,眉头紧锁。
“怎么了?”无忧见他一脸沉思,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她没事,应该说——她很好。”
“啊?”
“气息绵长均匀,内力比之前深厚,气血充足。”
“难道是——”二人望向河伯,顿时吓了一跳。
那个虽然凶狠但颇有水神模样的河伯不见了,地上躺着一条一人多长的巨大鲶鱼,全身长满青黑色坚硬鱼鳞,头上两根粗长的白须。若不是他旁边搁着褪去的玄色长袍,无忧和端木压根儿想不到他就是河伯。
端木大着胆子去捏了捏鲶鱼的鳞,“好硬!”难怪之前怎么打他都没反应,“哼,明明就是个鲶鱼精,偏偏要自封为什么河伯,我就说嘛,哪来这么恶毒的神灵,以少女鲜血增强自己的修为,果然妖之一物,都是嗜血而残忍的。世上的妖怪多活一天都是浪费!”
“咳咳——”河伯忽然一动,尾巴有气无力地甩了两下,“妖又如何……人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那个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已濒临死亡,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望着骨杖的方向,“原来你竟是……死于你手……我认……人也未必……比妖好到哪里……你还不是被……”一语未了,没了呼吸。
无忧看落于地上的骨杖似乎并无异样,试探着拿起,再次确认鄂水河底除了已死的鲶鱼精尸体再无异样,便和端木扶住小九,抱起阿桃,“抓稳了!”
避水结界渐渐缩小,将几人牢牢裹住,无忧和端木互看了一眼,有默契地纵身向河面跃去。
端木很惊奇地发现,旱鸭子的他正在飞跃鄂水,明明身边都是河水,甚至离鼻尖不过三寸,身上却无一处潮湿,鼻子也能正常呼吸,丝毫没有呛水。当三人平安落地后,端木第一次由衷地崇拜起无忧,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学会这手,鄱阳湖的水面再广也不用怕了!
他们这一去河底,已过去快两个时辰,河岸上看热闹的百姓早已离去,高台还未撤,只剩下残破的彩绸孤零零地在风中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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