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忙了半夜累死小爷了。”端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老爷,老爷——”一个下人急急来回报,“小少爷的病又复发了。”
“什么!”金赞急得团团转,一迭声叫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九拍拍金赞肩膀,“还请什么大夫啊,这儿就有个现成的。救人一命可胜造七级浮屠呢端木大少爷——”
端木嘟哝道:“反正你不给我找点事儿就不叫虞小九!还有啊,我可不是端木大少爷。”
“怎样?”金赞再一次眼巴巴地望着端木,他已经搭了半天脉了。
端木皱着眉,微阖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大病,平日注意调养罢了。不过金员外——医家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令郎脉象中并无大碍,只恐非长寿之相,金员外有些事情不要过于强求才好。”
无忧、小九怕主家恼怒,刚要责怪他出言不逊,金赞自己先落下泪来,“少侠所言先前也有大夫讲过。我金家也算富庶,外和内睦,惟一不称心的便是人丁单薄≡六十年前一位先祖好端端发了疯,族系中年轻男子死的死残的残,此后四代皆为单传,且无长寿之命,最多活到三十岁便英年早逝,金家的孩子个个自小亲缘寡淡,我如此,想不到我的孩子还是摆脱不了这命运。”
六十年前?不就是八尾被封印小叶子家破人亡的时候?那个故事中金家似乎扮演了很微妙的角色。三人互相看了看,嘴上不说,心中想的却都是一件事——世事轮转。
金赞见儿子无大碍,收敛了下情绪,招呼三人去花厅喝茶,边走边随口说道:“说来也巧,之前金某修书往钟南山求救,回复说一位终南弟子在附近游历,可巧今早他便到了,听我说了情况,不知做了什么法,查知城外山里有妖气,便一路追过去了nAd3(”
三人汀脚步,面面相觑,无忧大喊一声,“不好!”三人齐齐施展轻功,往八尾所在山中飞奔而去,留下金赞一人呆立原地。
好不容易赶到,远远就感到山林中气息激荡,分明有一场恶斗。那两股交错缠斗的气息除八尾的妖气外,另一股纯和绵长、刚毅中正,不在无忧之下。
无忧想着“不知是何方高人”,待近前看清楚时又吃了一惊,那人竟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形挺拔有力,面容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鼻梁挺直,紧抿的嘴唇线条不甚柔和,给整张脸平添几许严肃庄穆的气息。倘若他愿意让面部表情轻松柔和些的话,出色的五官一定能让更多的姑娘芳心大动。
青年右手执剑,左手不停在空中划出各种朱砂符。大家正纳闷他的朱砂哪里来,原来指尖有朱红色微光闪烁,效果竟比朱砂符还来得强烈。各种困妖、缚妖的图形画出,配合宝剑凌厉攻势,竟和八尾打成平手。
小叶子刚恢复人形,气力不继,如此强烈的真气激荡让他有些承受不住,脸色苍白地瘫软在地。八尾心有牵挂,无心恋战,本想找个空子带着小叶子走为上,怎奈那个青年实在难缠,硬是逼得他腾不出手,招式中反而处处受制。
无忧赶紧先把小叶子扶至远些的地方,输了些真气给他,小叶子才缓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算是感谢。
又是一个棋逢对手的过招,青年朗声说道:“世有青丘狐族,善魅,以惑人心,修习妖术,能者可为九尾天狐。今日一见,果然有些门道。”打斗半日,话音仍是稳稳当当,气息丝毫不乱。
八尾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哪只眼看到我修习妖术迷惑人心了?我交朋友,是以诚相待,正正当当,可不是你们人类那种表面和气背后Сhā刀的虚伪朋友。”
“还敢狡辩!妖类本性邪恶,作恶多端,为提升修为不知害我多少手足同胞,我既是终南弟子,岂能坐视不理?”
在青年、八尾又一次出手相抗时,一根玉白的骨杖忽然横亘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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