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不客气地对朱羽道:“你今天太不知进退了!主人的决定也是你可以Сhā嘴的?”
朱羽恨恨瞪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资格来训斥我!”
翠微缓了缓口气,“你的喜怒从来都形于色,当真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且不论因玄武之璜一事,莫无邪已是我们死敌,即使不是,主人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主人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扶摇山中那一个人。你犯别的错都好说,唯独触犯她,主人是万万不会原谅的。”
朱羽腿一软坐在园中石凳上,面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何尝不知钟离昭是主人的命门死茓?只是人死了那么久在主人心中地位却越来越重!
翠微劝道:“咱们是奴婢,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对主人除了恭敬不该有其他,办好主子的差使才是根本,非分之想还是趁早收起。连我都看得出来,主人岂不知你的心意?他留你在身边绝不为其他,而为你的忠心能干,你若行错一步,或是三番两次非要触他的逆鳞,结果就很难说了——主人的手段你是很清楚的。”
望着雨后渐渐升上树梢的月亮,皓洁明亮,翠微叹了口气,“你是个聪明人,还用我提醒么?主人的‘情’都给了昭姑娘,对其他人只有‘无情’了。”
朱羽凝眸沉思,俏丽的容颜在清冷月光中看起来竟有些狰狞,用力握住膝上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钟离盘坐于乾位,双手结印射出两道真气,一前一后将无邪牢牢抵住,仿佛无形的手扶她坐正。
下了几乎一天的雨已经停了,虽然不是十五的满月,但雨后的月亮更显清亮洁净,光华耀目,透过假山上方的洞恰好照到这个八卦石凳图上。
钟离从袖中掏出黑金佛珠,快速念着咒语,各种奇形怪状的黑色图形向无邪流动而去,经月光照射竟全部变成玉白色,盘踞在无邪身体周围。等到阵法布置完毕,钟离掌心一道真气向无邪伤口射出nAd1(
“罪歌”乃上古时期妖兵,性喜噬血,伤口那些缭绕的黑气就是它留下的妖气,它们如附骨之蛆不断吸取寄主的元气直至其死亡。
钟离必须先用湘楚巫族流传的秘法拔除妖气,然后才能治病疗伤。楚地多湿,巫族秘法也以阴寒为主,雨后月华至阴至柔,今晚恰是施用秘法的绝佳时机。连这假山也是钟离秘密派人按图纸改造修建的,以备练功疗伤不时之需,没想到第一次竟用在向来不对路子的刻骨师身上。
黑气收到外力刺激,狂乱地游动起来,到处激荡、碰撞、冲击,却又到处不得破土而出,越来越多的黑气从伤口中溢出来,想加强己方的力量,撞散外部图阵。
钟离不停念着咒语,佛珠更猛烈地射出道道黑光,经月光的净化与黑气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