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到你不得不退出的时候,你也不会在意喽?”
他没有立刻作答,只是坐在那里望着窗外新泽西州破旧的工厂,然后疲倦地笑了一下:
“兄弟,这次火车之旅对你可能很特别,但对我却没什么。嗨,这一带我来去的次数太多了,我不用看窗外就能准确地告诉你火车现在经过哪个邮政地区。哎呀,他妈的,一点不会错!”此刻他大声笑着,声音同当年一样富有感染力,“我过去数过这些地区——而现在我为它们一一起了名字。”
“你觉得今后你能适应在西布伦的生活吗?”
“适应?”内布拉斯加的声音里仍然透出年少时的那种轻蔑和反抗语气。过了一会儿,他吃惊而反感地望着他的朋友,“嗨,你在说什么呀?那可是世界上最棒的生活了!”
“那你父亲呢,他还好吗,布拉斯?”
棒球手面露微笑,摇了摇头说:“哦,他老人家很快乐,他一生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他的身体还好吗?”
“对他来说,再没有比上床睡觉更好的事了,他壮得像头公牛。”内布拉斯自豪地说,“现在他还能跟狗熊摔跤并能咬掉它的鼻子呢!他妈的,这可是真的!”棒球手眼里露出一种坚定的神色,然后继续说道,“他能把我认识的任何两个人从肩头扔过去!”
“布拉斯,你和我小的时候,你父亲是个警察,你记不记得他同那些到镇上来的专业摔跤手进行比赛的事儿?那些人有几个还是相当厉害的。”
“你小子当时的确在场!”棒球手点着头说,“汤姆·安德森,当年的南大西洋冠军,还有那个彼德森,你能想起来吗?”
“当然了,他们称他勃恩——一个战无不胜的瑞典人,那时候他几乎天天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