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赫伯特又用拇指指着老头,心情不悦地对两位女孩说。他正打算离开。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的,”约翰冲着他离去的身影大声说,“你是找不到任何金发女郎的。你从来就没有找到过……你是你妈妈的小孩子!”他胜利地大声说着,好像此刻他找到了当晚最快活的灵感,“你就是这副德性!”
赫伯特在通向主通道的门口稍停了一下,然后回首望了老头子一眼,眼睛里透露出威胁的目光,但是这种光芒只是一种假象。
“噢,是吗?”他喊道。
赫伯特在原地站定然后凶恶地望着老头,接着冲两位女孩眨了眨眼。他走进大门,按下乘客电梯的按钮,原来他是替该电梯操作员值守夜班的。
“那个家伙只是话太多了,”当女佣踏进电梯时,老约翰神情阴沉地说,然后关上了电梯的门,“他经常说要跟金发女郎约会,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见过!”他低声、轻蔑地说道。当电梯开始起动的时候,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同他的母亲住在布朗克斯,如果有哪个女孩瞧他一眼,他都会紧张得要命。”
“不过,赫伯特应该交个女朋友才行,”其中一位女佣用实事求是的语气说,“赫伯特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约翰。”
“哦,我觉得他还不错,”老头勉强地低声说,“他长得也很帅,”这时另一个女佣说。
“哦,他会有朋友的,”约翰说。接着他突然说:“你们这帮人今晚到底在干什么啊?要搬那么多的大箱子?”
“杰克夫人要举行一个聚会,”其中一个女佣说,“约翰,你能不能尽快把所有东西都搬运上去?那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干呢。”
“嗯,”他用一半拒绝、一半不情愿的语气作答,这与他真实的善良品性恰好相反,“我会尽力而为的。似乎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在举行聚会,”他抱怨地说,“这样下去,非得耗到凌晨两三点不可。这一段时期似乎人们做的大事就是不停地举行聚会。这需要一个团的人力把这些箱子抬上去。是的!”他轻声地说,“而你最后得到了什么?如果说得到了什么,那顶多就是一句谢谢而已……”
“哦,约翰,”这时候一位女佣用责备的语气说,“你知道杰克夫人可不是那样的!你知道你自己……”
“哦,我想她说得对,”约翰和先前一样不大情愿地说,但是他的语气不经意间软化了,“如果人人都跟她一样,”他开始说起来——但是接下来,眼前又浮现出叫花子的印象来,于是他气愤地说:“她太善良了!每次她一离开大楼,那些要钱的叫花子们便会一窝蜂地把她围起来。有一天晚上我看见她还没有走出20英尺远,就有一位要到了一美元。这令我难以容忍。我见到她的时候,会给她讲一下的!”
老头的脸因愤怒的回忆而变得通红。他在目标楼层打开了电梯的门,女孩们开始朝外走去,此时,他又一次低声说道:
“上我们这里来的人不应该容忍这种事情……嗯,我都明白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让步。正在这时,一位女佣打开了电梯门走了出来:“我得把东西搬上来。”
女佣关上了室内的大门,老头在那里站了一两秒钟,一直瞧着那扇门——那扇单调乏味、空白的油漆金属门,上面写着公寓的号码。要是有人看到他的神情,会发现他的眼光里不知何故透着一种诚挚的崇敬之情。接着他关上了电梯的门,开始下降。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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