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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拓研究心理学,分外知道第一印象的重要,回想当日的态度,再想此时,前倨而后恭,难免有诈啊?

虽疑惑,不能不去,小丫鬟嘴里带着一个请字,柳红在这片山谷,就如同皇后在后宫,自己这些人,就是太监之流,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

“我这就去。”不管是温柔乡,还是英雄冢,也只能闯上一遭了,林拓心念急转,整理整理衣衫,吩咐顾小乙两句,随在小桃红身后,漫步出门。

没错,小丫鬟叫小桃红,又一个烂俗的名字……

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小桃红说着话,林拓不停止思索,柳红为什么要找自己?

听小桃红的口风,倒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可是……

没来得及问更多,二人来到了“白雁合葬之墓”,正是大前日林拓挖坑的地方,木牌上的字迹娟秀纤细。

小桃红五分伤感又有五分得意:“是我亲手刻的。”一双小手包着厚厚的白纱,显然填土铭刻的过程并不那么顺利。

林拓心思不免一动,多纯真的女孩呀!

这也是他每每不能将这世界,完全当做一个游戏的缘故,每个人都那么真实,有血有­肉­,小满的执着,顾小乙的努力,小桃红的骄傲与纯粹……虽世界迥然,人却是一样的。

就这么一恍惚,便到了烟柳阁了,距离不近,免得总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杂音,也绝不算远,中间隔了道拐弯的山壁,能折­射­声音。

将林拓领到门口,小桃红立刻退下了。

沉静一下心情,林拓推门而入。

此时仍是盛夏,炎热难耐,不过这烟柳阁居于坡高风口处,在阁的后面,又有一弯清池,半抹绿波,垂柳款摆,白莲浮沉,不时一阵阵山风吹过,带来水的清凉与花的芬芳,将暑气吹散大半。

听说这黔山矿里,本没有水,这烟柳阁后的水池,与冶炼场中段的寒泉、矿场前山的水井一样,都是以仙法制造出来的。

冶炼场之水是为了打造装备,前山水井是为了饮用,这阁后水池,则归柳红独享,这女子果然极得连山云宠爱。

当林拓推门而入的时候,柳红正斜倚在水边秀榻上,­嫩­如莲藕的小臂引着葱指柔荑,娇柔无力,白皙圆润的小腿并着玲珑无暇的美足,踝弯小巧,如玉生辉,盈盈一握,惹人堪怜。

手儿与脚儿从轻薄的纱衣下慵懒的探出来,又有豆蔻流丹,阳光下宝石一样璀璨,刺花了林拓的眼睛。

林拓不是柳下惠,说起来,比正常男人还要好­色­一点,人生的大目标大抵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概括: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财。

当然,权力才是第一,没有权力的财富,就是梦幻泡影,一阵风就能吹走,可林拓一无背景二无人脉,权衡一下,也只能追求后者了,只有美人,是始终不变的主题。

这么个如玉生烟的美人,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还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他怎么能不动心。

可是,就不能动心啊!

且不说这女人高高在上的地位,她将自己叫来,还摆出这么幅勾搭的模样,就心怀叵测啊,但凡有一点失态,只消她喊上一声“抓流氓啊”,自己立刻万劫不复。

一腔抱负,可不能这样栽在小女人手里。

强行将头扭向别处,看那半透明的帘幔,看墙壁上的字画,看梳妆台上的明镜,心中不免嘀咕,这古人的衣服,真的太不科学了,稍一动念,就会……隐蔽至极的微微往后撅ρi股。

等一下,梳妆镜?他陡然清醒,就如一盆凉水泼到头上,那梳妆台上的,不就是自己的青铜古镜吗?

古镜啊古镜,近在咫尺,却不能触及……林拓一时间心潮澎湃,内牛满面!

“扑哧!”绣榻上的女人乐了,掩嘴轻笑,嗓音慵懒中透着清脆,就好像天真无邪的山村少女,明明未经世面,偏透着股成熟美味的芬芳,极端不同的两种气质汇聚一身,吸引力顿时三五倍的增加起来。

那声音像小猫放在你心里,一下一下的挠你,惹的你痒痒的,明明难受的紧,又不由自主的受用。

“你怎么不敢看我呀?”女人笑了,笑林拓的脸­色­,自从进屋之后,便变幻不定五彩纷呈,煞是­精­彩好看。

“真心不敢看。”林拓回过神来,低眉俯首,“夫人美艳无双,在下怕看多了,犯错误。”马屁人人爱听,先这么应付肯定没错。

果然柳红捂嘴轻笑起来,如花枝乱颤,被林拓的用词逗的,樱桃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林拓一惊:“看吧,看呗,我们不是亲戚吗?有什么不能看的呀?”

自己是柳红亲戚的流言,林拓也听说过,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看起来,是传到这女人耳朵里了。

顿时僵立在那里,无力的辩解:“夫人,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在下从来没有说过……”冷汗涔涔而下。

斜倚着绣榻,柳红就那么看着,定定的看着林拓发窘,好半晌叹息:“你说你是真害怕呢,还是假害怕,直挺挺的戳那,膝盖都不晓得弯一下……”

林拓愣住,惊愕,一瞬间也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恼,这女子的意思是……要自己跪地求饶?

自诩能屈能伸,能长能短,能软能硬,真到了生死关头,林拓才发现,终究丢不下穿越者的矜持,哪怕面临生死。

榻上女子在他心中的形象,顿时由­骚­媚入骨、心怀叵测,转成了恃宠而骄,蛇蝎心肠……

林拓僵立着不动,左边是尊严,右边是­性­命,跪还是不跪,这不单是个问题,还关乎生死。

气氛再度凝滞了一会儿,柳红忽然挥手:“很好,不错,若真吓跪下了,我反倒瞧不上你了……”

“你的事,我都听小满说了。那老道杀了你满门,可是这世上,哪个修真视凡人为蝼蚁,生杀予夺呢?你若跪下讨饶求活,未免就皮里阳秋,口蜜腹剑,没人能救你;你既站着不动,说明真正是一身傲骨,那老道杀你全家,你便杀之回报,快意恩仇!”

“这些心思,你瞒得过连山主,却瞒不过我去……”

柳红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神彩,直身坐起,敛了一身慵懒,如山气势雾消雪融。“我欲用你,不知你能不能放下心中骄傲,为我所用?”

013假作真时真亦假

(周末了,大家都能放假休息,俺还在苦逼的码字呀……)。

林拓长舒了口气,原来是试探![]

心中对此女的观感,再度一变,甚而生出一丝丝暖意来,多亏她适时停手,若不然,真不晓得该如何选择……

放松了那么一瞬间,陡然醒觉!

好生厉害的女子亚!先以势压,继而抚慰,这不正是打一个大­棒­,给一颗甜枣,收服人心的不二法门吗!

甚至连自己,都有那么一瞬间欲纳头便拜,其技法之娴熟,威力之惊人,可见一斑!

当下不敢再有丝毫含糊,打起了­精­神,朗声一笑:“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有傲骨,夫人谬赞了。不知道夫人今日叫我来,有何吩咐?这黔山矿中,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言下之意,难道还差我一个小卒子吗?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说的好!说的好啊!”柳红悚然动容,正身直坐,喃喃品咂两遍朱­唇­漾出一个香甜的酒窝:“因为我……看好你哦。人既聪明,又非那些巧言令­色­、趋炎附势之徒。”

草,一不小心就搞了盗版了!林拓大汗,这诗词名句对痴呆文­妇­的杀伤力,果真是不可小觑呀!

同时不免小得意:那是你前日没中招罢了,如若不然,咱现在已经是你身边的巧言令­色­、趋炎附势之徒鸟……任你这女人再厉害,终究没看清中间的小花招。

柳红继续说道:“老话说的好,易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的确眼下,奴家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女人难免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又或者一日,来个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抢走了山主的心,到那个时候,我一介女子,无依无靠,又无缚­鸡­之力,恐怕就要孤苦潦倒了。”

林拓闻言摇头:“夫人杞人忧天了……绮红楼中在下也去过,里面的女子……如夫人这等样人物,就算遮住了脸孔不出声音,单凭风姿,都压过那当红女子许多倍。”

林拓确实是实话实说的。

柳红掩嘴笑,斜睨林拓风情流露,眼中闪过迷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明明骄傲的连死都不怕,又能随口说出这等阿谀奉承的话儿?”

“那是因为,这话并不阿谀奉承,是纯粹的大实话啊!”林拓做无辜摊手状。

柳红乐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朱红豆蔻点弄着林拓:“你这人……你这人油嘴滑舌!真真笑煞我了。和外面只会打打杀杀那些男人完全不一样,倒跟我的姐妹们似的,迎来送往,八面玲珑。”不怀好意的飞一个媚眼,丢向林拓微微有点不堪的某处。

分明是在挑逗,说他不够男人吗!

这个女人可真要命,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后世那些网上美女,涂了红抹了粉P了S,也就这等样水平吧。

还纯粹品评的相貌,若加上万种风情,勾魂摄魄嗓音,绝对是世间极品!

可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林拓当下肃容漫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即便骄傲,就说不得动听的话儿吗?”

“多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柳红悚然动容,不由自主蹙眉重复,顿时换了种风情,知­性­而高贵,“说的……真好!”真心的赞叹。

林拓顿时汗然,不过,盗版也不是第一次了,汗一下就过去了,心中却是好奇:“夫人,在下心中有一事不明,不问不快?”

“喔?你说。”柳红兀自沉浸在几句诗中,难以自拔。

林拓便道:“大前日傍晚,在崖上,在下曾做一首摸鱼儿,自诩也是平生杰作,为何夫人那时不屑一顾,此刻却又……前倨而后恭呢?”

柳红笑了:“因为那时并不晓得,你不仅仅有诗词之道的小聪明吗……那样的男人,以前见多了,天天捣鼓些情情嗳嗳的玩意,就图吃我们姐妹白饭,真到了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却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男人,不仅写的好诗填的好词,还会做事。古观里的事,还有矿洞的事,我都派人打探过,相信没有看走眼。”

“当不得夫人谬赞,不过还有些头脑而已。”林拓挺胸自得,嘴上却谦虚道,“既如此,夫人便当知道,在下只是一介囚徒,身无勇力,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呀!这矿山上下,地位超过在下,勇力超过在下,愿意为夫人驱遣的,不知有多少,夫人为何会……看上我?”

“地位不够,可以升上去,勇力不足,可以修炼弥补,先天的聪明愚笨,却难以更改。”柳红叹息起来,“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在下了解了。”想了一想,林拓忽然笑起来,“这般说来,夫人将我叫来,已是胸有成竹了?想来也早备好了礼物,好笼络在下这颗耿耿忠心了罢!”

前头,还满腹狐疑的样子,末两句,直接伸手要礼物,柳红被他变脸如翻书的模样气的都笑了,不过……林拓没有猜错,她的确准备了礼物。

身下抽出一本小册凌空抛来:“就你还耿耿忠心,填不满的贪心才对,还没做事呢,就先想着要好处!”

“没地位,又没能力,不厚颜伸手,力争上游,什么时候能帮上夫人的忙?”林拓嬉皮笑脸道,接住小册一看,心下一跳:金光诀。

“正宗的金光门入门心法,我从山主那里讨来的,自己学,不要给别人看。金光门在甘州虽排不上前几,也算有名有号,派里筑基好几个……你杀了那卢浮子虽有隐患,若将此法修出些门道,投入金光门,隐患自解。”金光门,也正是黔山矿所属的宗门。

翻开书,先看一眼手抄的娟秀小字,赞声“好字”,又将书从鼻端抹过,复赞一声“好香”,拢入袖中:“多谢夫人!”

轻薄行经让柳红血染双颊,有些心慌意乱,隐隐又有些欢喜,还有些无可奈何,只得照准备好的台词背道:“今日之后,你可以打我的名号,但若真有人来问我,我是不会承认的,除非……你有了帮我的实力。”

言下之意,从今天开始,使尽的往上爬吧,打我旗号的事算是揭过,但不要太招摇,实力未到之前说是我亲戚,我可不会承认的,到时你就是冒认,必死无疑。

“在下自然省的。”林拓点头,“还不知夫人出身何处,家中有何人,尚需告知一二,免得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可不好办。哦,对了,在下还看中了这楼中一个物件,想向夫人讨要。”

“得寸进尺!”一个枕头飞过,带来香风阵阵,林拓不闪不避挨个正面,大口深深嗅吸:“好香!”

014终于得回了青铜古镜

(午饭更。贵宾加盖章,已经超过了3000,也就是说……下周一要六更了,有没有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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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亲戚要做真亲戚,必然是有许多口供是要串的……

柳红不怕林拓会反客为主,亲戚真不真,只在她一念间,她说真,林拓便没有丝毫问题,她说假,则林拓必瞬间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既如此,林拓为什么要答应她?

自然是为了青铜古镜!

而且这样并不会惹人生疑,因为他是试探着要的,就好像古代名士投靠君主,常会有些桀骜的,指着君主怀里的美女,说我要这一个,试探君主诚意。

虽然这样的人大多数不得好死,可林拓也不是真心投靠呀。

事情也如他料想的一样,纤毫毕现的梳妆镜,柳红也甚爱惜,可与得到林拓的投靠相比,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捏着怀里的青铜镜,林拓脸上绽放笑意,昂首挺胸走出了烟柳阁。

不过事情,也并不像表面上演的那般简单……

首先一点,他就完全没底——他一点也不相信,柳红那样的女子,也会一见钟情,大前日晚上的一幕,才是她的真面目,高傲,沉静,不屑自己。

既如此,谈判当中,她与自己勾勾搭搭、打情骂俏,又是为了哪般?自己那是试探,而她,是真的动心?抑或者只是逢迎自己?

不惜到出卖­色­相,这女子现在支持自己越多,则日后图谋,必定越大!

不过,又能怎样?糖衣炮弹打过来,糖衣舔­干­净,炮弹­射­回去,还怕她不成?

青铜镜业已得回,接下来,就像她说的,提升地位,提升实力,真到了强大无匹的境界,又有谁,能够威胁到自己?

这一次,绝不会再让青铜古镜轻易飞走了!

林拓心中的激动难描难绘,恨不能仰天长啸狠狠宣泄一番,只是……环望四周,人流不息,还是强自压下心中兴奋,只是身体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手指哆嗦了几下,才终于启开铜镜,打开了技能栏。

技能栏里,黄光的坐像依旧,坐像周身密密麻麻如下水道管线一般复杂循环往复的经络体系也依旧。

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坐像边上多出了行数字来——经验值。

金光诀?残篇:0

8级,经验值158

800,同时有选项,提取经验值?继续修炼?

果然是这样!

就说吗,点完了技能修炼,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这几日,林拓得空的时候就会想,那到底怎么回事,急欲得回青铜镜,也是为了验证此事!

果然这就相当于挂机功能,青铜镜会随着时间,不断给技能挂机经验,只是不提取出来,就没有任何效果。

提取?

稍一犹豫,林拓Сhā回了青铜镜,寻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翻开了柳红给的金光诀。

小册子很薄,统共也没有几页,字迹隽永,看的养眼,只是……从来没有修过真,饶是林拓为了考古,对古文略懂,啥黄芽、赤松,啥坎离、禽宫,啥白液、华池……还是看了个云山雾罩!

不过不要紧,囫囵吞枣将册子看过一遍,林拓立刻启开了青铜镜,就如他预料的那样,资料库里,多出了关于金光诀的部分,而技能栏里也有变化——“是否调整金光诀?残篇为金光诀?调整将提纯已炼化经验,但会减少经验上限。”

毫不犹豫,林拓选择了是。

金光翻涌,经络演变,就好像金刚变形一样,看得出它在变化,实在难从眼花缭乱一闪而过的变化中,看出究竟哪里生出了变化。

忽忽悠悠,金光诀?残篇就成了完整的金光诀,0

10级,经验值128

1000……

没有想到,残篇这么快就成了正品,消除了隐患,增加了最大级数,更没有想到,柳红给自己的秘籍,是只字不差的正品,对她的观感略略改变了些。

微一出神,林拓选择了提取经验值。

预想中的,贯彻周身的暖流,终于降临,就好像……几千几万只蚂蚁,同时在皮肤下面爬,既麻又痒。

猝不及防,林拓刹那间汗流浃背,肌­肉­抽搐,当初被绑在马背上时,也就这滋味了。

总算,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一会儿,麻痒如潮水般退去,换成了泡温泉一样的舒适暖意。

查看一下青铜镜,属­性­没什么变化:

攻击1-1

防御1-1

生命60

60

力量6

敏捷5

耐力5

­精­神9

只是吃的好睡的好,生命补满了,不过林拓觉得出来,气力有所增加,­精­神更加饱满,估计得一千经验满值的时候,属­性­的变化才能体现出来。

终于!终于有了自己的功法!终于踏入了修真的门径!

让功法之像继续挂机修炼,林拓暗暗握拳,激动兴奋!

此时的兴奋,又与前时不同,前时兴奋,是终于战胜了卡死的网络,成功进到游戏,建成角­色­,可以开始征战,此时兴奋却是,募然发现了游戏的

ug秘籍,逆天外挂,在可以预见的日子里,必将一路前行、势如破竹、制霸天下……

正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意­淫­中,远方有呼声传来:“拓哥!拓哥!剑我磨好了,都磨好了!”顾小乙匆匆奔来。

015理论与实际的间距

(晚安更)。

之前的一个月,顾小乙每天能打一根剑坯,或十锻,或十二锻,或十五锻,他手艺还低,掌握不了将剑坯埋到灶保温,然后隔天锻打的技术。

一共三十根剑坯,于是淬坏了二十六根,就四根锻造成了剑,皆是攻击1-1的大路货,俗称不入流。[]

接受了林拓指导以后,仅花了六天功夫,便同样锻成了四根。

六天,便得了过去一个月的产出,最重要的是,接连的成功加强了他的自信,密集的后期处理,也让他因为成功率不高,往往刚累积出一点,就被空档期消磨掉的经验值,开始了缓慢而持续的增长。

每天都有进步,每天都会提升,顾小乙怎么能不激动兴奋,对林拓感恩戴德,剑一磨完,迫不及待就拿来给他看。

要看出这世界物品的属­性­,并不需要鉴定术,也不需要青铜镜,就一样,多看多琢磨,至少对林拓是如此。

矿场呆了两日,无师自通了入门级矿石品鉴术后,他便知道了,锻造场呆了几日,则入门级兵器鉴定术也会了,顾小乙的四柄剑一上手,属­性­清楚分明——

长剑:攻击力1-1,硬度6,耐久9;

长剑:攻击力1-1,硬度5,耐久10;

长剑:攻击力1-1,硬度6,耐久10;

长剑:攻击力1-1,硬度5,耐久8。

一水的攻击力1-1,顾小乙的技术,就这水平了。

与他之前打出那些相比,硬度略低,油淬的先天不足,耐久则要高出一些来。

看着这四把剑,林拓也不好打击顾小乙,赞赏勉励几句,有些怀念捅死卢浮子那把断剑,虽是断剑,攻击都有1-2,不断的时候,属­性­绝对更可观,说不定还胜过攻击力3-4的那柄长斧呢。

念头及此,林拓心思微微一动,自己现今,多少也算半个修行者了,矿口计数那块不去也没人敢出幺蛾子,趁隙,是不是可以给自己打两件兵器啊?

而且,柳红让自己往上爬……

从管事的位子上往上爬,可没多少出路,就算克扣矿工,来钱快,它丝毫不涉及武力呀。

不单不涉及,管事系统还一向跟卫兵系统不对付,倒冶炼场这块,负责提供武具装备,和卫兵系统关系不错,有些面子。

乱世当中,人命如草芥,只有武力是保命本钱,其他如金钱、权力之类,不免就隔了一层。

武力,当然还是自己的最保险,可即便有青铜镜挂机帮忙,十天半月的,怕也难炼出什么成果来,这种情况下,借助他人的武力,便是第一选择了……

倒不是林拓那么听柳红的话,主要是柳红的期望,和他自己的打算,并无冲突处。

练功升级,入仙门,绝掉杀卢浮子的后患,这是必须的;

取得矿场上下信任,增大活动空间,进一步认识这个世界,当情况适当、实力足够的时候,好离开此地,这也是必须的;

青铜镜既已到手,此间对林拓来说,便没有值得留恋处……

做出了决断,林拓立刻行动,与顾小乙一起回到冶炼场,租了间中层的锻造室

常有卫兵近侍啥的,不喜欢别人打造的东西,爱亲自动手,所以会提供这样的服务。

林拓心中隐隐期待,因为他……毕竟是材料学专业的呀,这是老本行,犹记得金工实习时候,别人都做锤子,他却趁隙,偷偷设计了把三棱军刺。

冷兵器,可是每个世界每个男孩的共同梦想呀……

追思旧梦,一回头,见顾小乙直挺挺的戳那,正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顿时醒然,挥手:“你先……先出去!”

“哦……”顾小乙满心失落,不情不愿挪动脚步,倒也不以为怪。

老话不说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世界又没专利法、公司法啥的,技艺的传承多是这样,先教基础,等师傅­干­不动了,徒弟也经过了重重考验了,再教真正的秘传。

顾小乙心中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林拓哪里是保密技能,是不好意思呀!

当初做三棱军刺是什么条件,车、钳、刨、铣、磨……尺寸量好,车床数据设对,按开关走着便是,真正抡锤子打铁,他可是大妹子上轿,头一回呢,可不想在顾小乙面前露怯,毁了经营许久的形象。

“当!当!当!”……七歪八扭,参差不齐的锤音,很快从屋中传出。

顾小乙听的钦佩,师傅就是师傅呀,这一锤锤锻打,每下都跟前锤不一样,分明是落点不同,锤锤有所为的炉火纯青境界呀!

却忘记了,其实刚刚拿起锤子锻打的时候,谁都是这样子的……

好累!好累!

真正拿起了锤,林拓才意识到,那看起来千篇一律,没甚难度没甚技巧活计,有多么的累人。

不过百十锤,胳膊已经发麻,有些脱力,开始控制不住反震的力量,好几次差点弹中脑袋,头破血流;

又来了几十下,胳膊­干­脆抬不起来了,这个时候,一锻都还没完成呢。

反复的折叠烧打,是为了让铁吸收木炭中的碳粉,提高含碳量,减少夹杂物,让组织更细密,成分更均匀,在先进的灌钢法出现之前,只这种方式,能打造出品质优良的刀剑来。

林拓带了一肚子知识,没有现代的机械、化工体系支持,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古法锻造。

不过,毕竟理论基础在那儿,不像这世界的铁匠一样,知道要这样­干­,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干­,他是准确的知道,为什么这么­干­,怎么才能做到最好,丝毫不走弯路。

只是,理论与实际间的隔阂,工业化与原始技术的最大区别——动力,的问题,解决起来困难重重……

等一下!林拓陡然停下手来,谁说动力的问题无法解决?自己现在,可不是普通了人呀,好歹一脚踏进修真门了也!

当即摸出了青铜镜。

016炼锻搭配­干­活不累

(星期天还得苦逼码字的人伤不起呀~~~)。

金光诀:基础的金系道家心法,可以增加与金行的亲和,并提升金系武器、装备与法宝的威力。[]

简直就是为锻造兵甲量身定做,不过林拓眼下,可不指望它能增加与金行的亲和,事实上,金光诀他都没入门呢……

他也就期待,传说中的内功,能消除两臂的疲劳,增强他挥锤的耐力。

但是,不行……

持着古镜,每次动用这样的念头,都面对相同的提示:你还没有真气!

经验值不是真气,不是能拿来用的。

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法子,这个过程中,林拓却发现了个笨办法。

他发现,当自己注视金光诀坐像经脉流转的时候,似乎经脉里真气流转的速度,一下就变快了,于此同时,身体里的相应部位,隐隐可以感觉到,提取经验值时才有的独特麻痒。

盯着坐像的胳膊,使劲瞧,不断瞧,一阵阵难耐的酥麻酸痒过后,通体舒适,各种酸楚、疲惫、疼痛……似乎都随着这个过程,飞快的消失不见了。

林拓­精­神大震,待到酸疼累消失,一跃而起挥起锻锤,“叮叮当当”,毫无节奏美感的锻造声再度上演。

就这样,打一会儿铁,调一会儿息,调一会儿息,打一会儿铁……林拓很快进入了状态。

习惯了铁块的凹凸、锤子的反弹、手臂的震颤后,锤声渐渐清脆富有节奏起来。

经验的增长,手法的纯熟,节省了许多体力,加上青铜镜回复之助,林拓渐渐已经能一鼓作气,直接一锻完毕,趁剑坯回炉升温时候,捧着青铜镜回复。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忘了午饭,忘了饥?渴,忘了疲累,等到日落,有人提示收工时分,林拓已完成了十五锻。

别觉得少,不要忘记,他不是大早过来直接开锻的,半上午被柳红叫去谈判,摸索青铜镜功能,都花掉不少时间,若无人打扰,二十锻应无问题。

这已远在顾小乙之上了。

且虽是第一回动手,有穿越者的知识积累,林拓确定,这十五锻每锻都有效果,绝无大的瑕疵,碍于气力,碍于经验,或许一些细节处理的不够完美,但绝对胜过顾小乙良多,与那些多年浸­淫­此道的老铁匠相比,应该也抵得上他们十一二锻的火候。

老铁匠的锻数是一种标准,达到三十锻,便能成­精­品,仅十锻的话,寒泉淬火的成功率也当在六成以上。

顾小乙是天赋实在不行,即便十四五锻,不够均匀不够细腻,未必及得上老铁匠四五锻。

机械锻造这东西,最适用木桶理论,铸件过程中,短板的那块,决定了整个工件的­精­度,必须全部完美,方能达标,有一处­精­度不足,整件全受拖累。

好像一把剑,你别处都敲的不错,十成里面完成了九成,就一成,力道不足,密度不匀,导致了淬火后的扭裂,和十成里面完成一成,敲废九成没区别,因为不管一道缝还是九道缝,总之做不成剑,功夫白费。

顾小乙就常这样,肯出力,肯下功夫,可惜每次总有那么一两处破绽没有找准,导致了整件的失败。

日头落山,矿场收工,冶炼场一样要收工,叮叮当当的声音会影响高层们锦衣玉食尤其是泡马子。

不过,就像晚上可以下矿到远处开采,打磨开锋这种动静小点的活儿,可以继续­干­。

林拓也想尽快知道,生平第一件作品的数据,锻打最后一遍,将剑坯Сhā到炉中做淬火前的温养,同时招呼外面的顾小乙,添炭加火。

淬火其实分三步,一是升温,将剑坯加热到奥氏体化温度保持一段时间,二是急冷至特定温度,让材料进行马氏体转化,三是回火,略略升温,消除温度剧变的内应力,增加韧­性­。

整个过程时间不长,一两个小时足够,却是最关键的地方,可以说最后成品的效果,完全由此决定。

锻打算是前奏,做准备,微调材料结构,尽力达到最佳。

打磨则是收尾,其时大局已定,虽然极品的磨刀石能增加几分锐利,改变不了内在根本。

淬火,才是正文与高?潮,整个流程最关键的地方,­精­准的温度掌握,­精­准的时间控制,是现代化金属工艺优胜古人的最大倚仗。

林拓手持青铜镜,小心翼翼测量着炉里温度。

有了青铜镜,他才感觉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

透过青铜镜,可以直接测量炉膛温度,甚至湿度、紫外线强度、污染指数、风力、磁场方向、日期这些,也都全部实时显现。

这也是他,相信自己能胜过那些老师傅,将锻造术轻松推到较高境界的底气。

测量等待的过程中,林拓看了眼属­性­,忽然发现,经过一天锻打,自己可怜的力量、耐力属­性­,不知不觉各多了一点,难怪越到后来,越觉得轻松呢。

同时,技能栏里金光诀的经验值,也悄无声息攒到了六十点!

打坐修炼的时候不觉得,此刻总的一核算,吓了一跳!

要知道,之前半个月,青铜镜自动运转,不过修炼了一百五十八点而已,若么,对着镜子一齐修炼,可以额外加快累积,若么,正本的金光诀修炼速度,大大超过残篇,也有可能,二者皆有,总之,大半天下来,六十点。

这样算的话,自己若不吃不喝,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修炼,岂不两三天,就能将金光诀第一层练成?

林拓被这个想法弄的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立刻淬完火,打磨出来,好回屋修炼。

兴奋激动想……着,眼睛忽然瞥到某个数字,陡然一愣,咦?怎么这半天过去了,炉膛里的温度,依旧八百二十三度呀?半点没升吗!

“小乙!小乙!”向外唤了两声,忽然听到,似乎有甚动静,回忆一下,方才沉浸在兴奋中的时候,似乎有些争吵打斗的声音传来,林拓推门而出。

顾小乙倒在院里,怀中抱着几把长剑,血如泉涌……

017不问理由先打脸

(周末人好少啊,可能都出去玩了罢……决定将今天的第三更,放到晚上。

然后明天,六更!当然,前提是今天没有人爆票,不然,七更八更……也是有可能的,就看大家伙的了!)。[]

四把长剑,断了两根,还有两根尚完好,被顾小乙紧紧抱在怀里。

他抱的那样的紧,以至于剑刃轻而易举划破了他单薄的衣衫,深深切进了­肉­里。

饶是如此,仍旧死死的抱着,怎么也不肯放手。

血水沿着刃锋从胳膊、胸脯、腹部的划痕中涌出,沾满了衣衫,黏住了地面上的脏土、碎石、枯草与杂叶,将顾小乙涂抹的凄厉血腥。

绕着他,几个年青的铁匠拳打脚踢,有两人俯身下来,欲将长剑从顾小乙怀中抽走。

顾小乙嘶嚎着,挣扎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死命以血­肉­夹住刃锋,那二人握着刀把,竟也拔不出来,一时间有些羞恼,劈头盖脸打的更凶更狠。

“你们在­干­什么?”林拓沉声喝问。

几个青年闻言,起初并不理会,直到有人回头,看是林拓,面­色­微变,最后不甘的踢顾小乙几脚,微微退开。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循着目光看去,也都心中微凛,不甘不愿的住手,骂骂咧咧想要离开。

林拓一股邪火涌出来,顾小乙跟他好几天了,谁不知道是他的人?这些家伙当面给顾小乙好看,也是在打自己的脸那!

“想走?行!不打算在矿场里混的,只管走!”一声冷哼。

几个青年身子微微一颤,继续举步,心存侥幸,林拓不认得他们,这样走了,顾小乙未必就敢出卖,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孰料:“童夕、归天宝、郭赐福【感谢书友天宝赐福的慷慨支持】、潘彬、释安盛、郑延,是也不是?我记得你们了。”

林拓何等样人物?打小立志,要做一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商人,别的东西未必记得牢靠,这人面,那绝对是过目不忘。

他心中笃定,这些苦哈哈的工匠学徒,不敢在自己面前有甚反抗。

果不其然,名字一报,六人立时止步,面现忐忑。

看这几人神­色­、反应,应是不知自己在屋里,但是,不知道自己在屋里,就能这般对待顾小乙吗?

林拓这两字,现如今在矿山,也是响当当一块招牌,虽然没什么硬实力,就凭疑似柳红亲戚,谁敢当面打脸?

这几个家伙……

林拓心中转着念头,拉起了顾小乙,不问到底怎么回事:“有事没事?”

“拓哥,我没事,没事……”顾小乙颤抖着直起身,面­色­青白,一身血染,不过,的确只是体表的伤,不至于有­性­命危险。

林拓点点头,目光游移,正好不远处,有一根回炉退火了几回,报废掉的剑坯,表面坑坑洼洼,三尺来长,一巴掌宽,捡起来握在手里,走到六人身前。

“啪!啪!啪!”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先抽了再说。

“敢打我的人?跟我商议了吗?经过我允许了吗?”刚刚多了一点力量耐力,又增加了不少敲敲打打消除反震的技巧,顿时都用在这儿了。

剑坯既重又狠,带着呼呼风声,过了一会儿,六个工匠学徒面颊青紫,高高的隆起,血水混着碎牙满满一嘴。

没人敢躲,没人敢吭声,都是些没有背景的小虾米,林拓气势越盛,手段越狠,便越印证了传言,哪里有丝毫躲避反抗。

直到打的有些累了,林拓“啪”一声在磨石上击断了发硬发脆的剑坯:“你们打顾小乙的事,就算揭过。”

六个人如释重负,捧着脸转身想走,被林拓唤住:“等等。打人的事儿算是揭过了,你们为什么打他,我可还不知道呢?跟我说说,若是令我满意,还能放过你们,如若不然……哼!”

六个人被哼的猛一个哆嗦,愁眉苦脸的正欲述说理由,远方突然有声传来:“是我让他们打的!”

年级虽大,虎背熊腰,气势不凡的老头走入院中,底气十足,声如洪钟。

“太师傅!”六人一见此老,猛地一愣,愣过之后,如释重负,喜上眉梢,只是刚刚想咧嘴笑,顿时牵动满脸伤,捂着嘴巴血一口牙一口,叫苦不迭。

顾小乙更是变了脸­色­,有些忐忑,有些惶恐,好像刚刚打完气的轮胎,又被扎了一锥子,顿时蔫憋了。

林拓也微微一惊,没想到牵出了这老头。

这老头姓陆名镇远,乃是黔山铁匠界的传奇,整个黔山铁矿,唯一一位掌握了­精­华级兵器锻造术的高级铁匠,只需再升一级晋入大师,就可以加入金光门中,满山的铁匠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即便现在,也金光门中有靠山,矿场中间八·九品质矿石的仓舍,满山上下,包括山主连山云都不能轻启,他却可以进入其中挑选材料。

此外他还有自己锻造屋,就在烟柳阁东面,隔了一道山壁的寒泉喷涌处,满山铁匠用的淬火之水,都是这老家伙用剩下的,可以看出此老地位的超然。

据传言,这老头一向的脾气火爆,眼里不揉沙子,若将黔山矿不能得罪的人列一张表,连山云排第一,柳红排第二,那第三必然是这老头。

不过也听说,这老头痴迷炼剑,一向不怎么管事,天天呆在锻造屋里不出来,怎么今天有兴出来,触自己霉头呢?

林拓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尤其是,六个工匠学徒看见此老,先是一愣,然后才喜……

他们为什么会愣,显然没料到此老会来呗?可若是此老派来的,他们怎会料不到此景?当中有猫腻呀!

以传闻中此老的­性­情,被人挑唆几句就跳出来当枪使,丝毫也不奇怪。

林拓心念电转的同时,老头嘴巴丝毫没有闲着:“是我让他们打的,怎么?你有意见?”声若洪钟把事说了一遍。

原来这事,­干­系到铁匠晋级。

黔山矿这片冶炼场,分了三层,第一层打矿镐矿锄菜刀铲子的,叫学徒,用品质五的矿石;第二层打武器盔甲的,叫初级铁匠,可以用到品质六;第三层打造更好的武器装备供­精­英近卫用的,叫中级铁匠……理所当然,每层铁匠间的待遇,相差甚多。

学徒之与初级工匠,就好像矿场门口的唱秤、品鉴之于计数,除了工资奖金的差别,还有相当重要一点——工匠能进绮红楼,学徒则不可。

可以想见,为一个空出来的工匠名额,学徒们的竞争能激烈到什么程度。

原本这件事,和顾小乙一点关系没有,可自从他随了林拓,后台硬了,六天练四剑,技艺提升了,就成了晋级的热门人选了。

“我陆震远打了一辈子铁,还从没见过一个学徒,水平能提高的这么快,这么突兀的!”陆震远理直气壮,“说他不是作弊,我老头子第一个不信!”

“今天,我就让人教训他了,怎的?你一个管事,还想Сhā手冶炼场里的事不成?”陆震远来到林拓身边,伸手指出来,一下一下戳他胸口,戳得生疼,“我听说过你,小子,叫林拓是吧?听说是那柳红的亲戚,最近挺横的?”

“老头子我专治各种不服,来人,给我打他!有什么事,我陆震远兜了。”

真真是现世报来的快,刚刚打完人脸,似乎就轮到林拓……被人打脸了!

018激将老汉对人菜碟

(第三更!本打算放到12点的……

不过竟蒙烟神给了个推荐,顿时收藏疯涨,又有书友沙怀楚一下砸了5000贵宾。[]

所以,明天将会是十一更,汗……本以为六更已经突破了呢,果然只有更强,没有最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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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存稿虽然不少,玩这么大手笔,小心肝真是扑通扑通跳呀!

喝水不忘挖井人,大家感谢烟神,感谢沙怀楚罢!)。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远方的潜伏者眉花眼笑,看的险险乐出声来。

不过,这嚣张有底气,人家是真真的打铁自身硬,不像林拓一样,嚣张都系在女人裤腰带上。

心中油然充满了好奇,事情将会怎样发展……

想来想去只两种可能,一是林拓不肯低头,那么今天,势必要被陆震远狠狠打脸,好一阵缓不过气来。

二是林拓能软能硬,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这样的话,就得小心了,此子嚣张又能隐忍,需提防打蛇不死反被咬,不过即便如此,今日这通打无论如何是躲不过的,足让他一阵子倒不过气来了。

两头堵,天衣无缝,潜伏者心中得意:小子,最近挺嚣张的吗,还敢去搭柳红的线,今日之后,就给我消停一阵罢!手底发力,不知不觉握碎了山石。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像他预料的那样。

面对老头陆震远的威逼,林拓既没有扯出柳红的虎皮抵挡,也没有点头哈腰低声下气,他就说了一句话。

被打脸的六人,正摩拳擦掌走向他,这六人头脑简单,刚被暴打了一顿,心底充满憋屈与愤怒,丝毫没有想过,打了林拓之后,陆震远不惧柳红,他们六人受不受得了柳红的报复。

看不明,想不透,只觉上头有人,身杆就硬,林拓看的明白,­干­脆也不浪费表情了,直接炮口对准了陆震远:“老家伙,敢不敢和我比上一比?”拨开老头手指。

这样的老头,你越软弱,他越气壮,讨饶是没有用的,就得激他,气他,怒他,才能牵着他的鼻子走。

果不其然,此语一出,陆震远挥手止住满心不甘的六人:“比?比什么?”

林拓哈哈一笑:“能比什么,比打铁呗!”

陆震远哈哈更笑,声震四野,指点林拓:“你,你,你要跟我比打铁?你拿什么跟我比?”不屑一顾,却不知已然入彀。

林拓面­色­淡然:“不是我,是顾小乙,跟你挑出来的徒弟比。你说他是作弊,我却知道,他没作弊,他的技艺之所以突飞猛进,全是我指点的,若不信,敢堂堂正正比一回吗?”

顾小乙闻言­色­变:“拓哥,我……”被林拓挥手拦住。

陆震远看顾小乙一眼:“既然不是作弊,他心虚什么?我刚才说那么多,都不晓得反驳一下。”

林拓摇头:“老家伙你岁数也不小了,难道没见过这种孩子,家长太严厉,训斥的太多,把孩子训的见大人如同耗子见了猫,这可不是心虚……”

转向顾小乙:“小乙,抬起头来,堂堂正正看着他,难道我们真作弊了吗?好不容易取得了一点成绩,却被说成作弊,难道你就甘心,这样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顾小乙慢慢的,却坚定的抬起头来,大声说道:“当然不是!”渐渐褪去了忐忑,多了几分坦然。

他本不缺乏勇气,即便可能会死,仍将刀剑死死的抱在怀中不让人夺去,就是明证,就像林拓说的,他是被一日日的挫折,矿场师傅的打骂,渐渐的消磨去了锐气。

不过勇气鼓得了一时,鼓不了一世,下一刻,他就缩卵了:“可拓哥,太师傅他……”

“他怎么了?”林拓看着老头,“他那点打铁功夫,在我眼中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放心吧,稳赢的。”

“你!好小子!”陆老头哆哆嗦嗦抬手指着林拓,气炸了肺,“好,我跟你比,但凡打铁铸剑的手艺,只要你敢提,我就敢比!不过,比试总要有添头,你拿什么和我赌?”

“我若输了,跪着绕矿场爬三圈,爬一步,叫你一声爷爷。你若输了,我也不求……”话未说完,被陆老头蛮横的打断,“就这么办了!你输,你爬,我输,我爬!”显然一丝一毫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可能。

“规矩呢?”老头­性­急,立刻便问。

林拓摇头:“添头我定了,规矩该你来。”

陆老头笑:“老夫打铁四十多载,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尽管提,只要合理,老夫全数接下。”

“那好。”林拓也不客气,略一沉吟,“这次比试,既要比顾小乙和你挑出来徒弟的实力,也要比我们二人技艺的高低,不如这样吧,他们两人动手,我们两人动嘴,材料亮出来挑选,至于冶炼室吗……”

“老夫家里面的足够用了,一屋两炉,正好也可以互相监督。”

“行,就在你家。明天早上开始,三天时间,各打一把兵器出来,谁的属­性­更好,谁就赢。”

“很好,不错!”陆震远核计了一下,林拓的规则的确公平合理,且顾及了一切要素,点点头,“就这么办了!咱们走!”转身出院。

六个青年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捧着脸孔,黯然随行。

临别之际,林拓扬声道:“老家伙,你或许是个好铁匠,但绝不是个好师傅。顾小乙他技艺提升很简单,我让他将水淬,改成了油淬。”抽出顾小乙炼的一把刀来,抛向了陆震远。

陆震远身躯一震,背身接刀,微微一瞥,随手抛下:“油淬的确容易,可一旦习惯了油淬,那么一辈子,都打不出真正的百炼钢来。”

这老头果然知道油淬,林拓心下嘀咕,扬声道:“你打铁一辈子,应该知道,这世界上铁矿无尽,百炼成钢,可有一定之规?铁矿尚且如此,人要成材,又怎能遵循一定之法?”

陆震远步子慢了慢,很快重新加快:“等比试完了,自然知道我们谁对谁错!”

陆震远走了,顾小乙蔫了:“拓哥,我们行吗?”

林拓转身拍拍他肩膀:“快去包扎一下吧,只要你有今天这股劲头,我们一定赢的。”

哼着小曲,怡然自得,转身进屋:“人新口比西海雄一泼隆,五西其,五西落,好汶,摆汶,总嘛一叫其……”

的确有种锻造的办法,不太要求技艺,只要能忍肯拼,就能炼出好钢来,回想刚才院中的一幕,顾小乙简直天生就是­干­这个。

“今天的劲头?”顾小乙回省着,猛然打个哆嗦,“拓哥,你不会……不会是要教俺以身祭剑的法门吧?”

“以身祭剑?祭你个头啊!”林拓好气又好笑,ρi股上猛踹一脚,恶狠狠道,“没错,就是以身祭剑!快去包扎,血流的多了,到时若不够用,看我怎么收拾你!”

019张良计拆过墙梯[第一更]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第一更,算是开胃小菜

先把新一周的鲜花拿来,助俺冲榜,然后,洗洗睡吧……[]

早睡早起身体好,明早八点开始剩下的十更!)。

“师父,您回来了?”

“师祖,怎么不狠狠教训那厮一顿,反和他打起赌来了?”

“啧,打赌又怎样,师祖一定赢的。也不过是那厮的拖延之计罢了,三天之后,矿场上爬三圈,一步一声爷爷,他的面子也就彻底掉地上捡不起来了!”

陆震远刚走的远些,道边、树后、石下、墙角里,呼啦抄涌出来一大帮子人来,将陆震远围了个水泄不通!

都是徒子徒孙,师父师祖的一通乱叫!

知道的晓得他们是躲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练忍术呢……

“咣!”聊的正火热,一声脆亮的耳刮子,人群中猛的飞出一人去,摔了个晕头涨脑。

老人打了一辈子铁,力气可不是吹出来的,一耳光打的此人头晕目眩,久久回不过神来,磕磕巴巴的问:“师,师祖,为,为啥……”打我?

陆震远面沉如铁,黑赛锅底:“我虽然老,可不糊涂!竟敢说我出来当枪使,你们行啊,一个个翅膀硬了,都开始寻思着造反那?”拳打脚踢,又揍飞了几个。

顿时跪倒一地,徒子徒孙了磕头不已,连称不敢。

“不敢?那顾小乙炼出的刀剑,有谁看过,油淬之法,你们中也有人知道,难道一个都没看出来?”

自是没人看出来,一个都没有,就有一中年跳出来:“油淬乃是秘传,师父难道担心,那林拓真有甚手段,可能赢了比试?既如此,弟子愿意上阵,好好……”

“嗵!”一脚踹到了边上,“让你上阵?我陆震远丢不起那人!”陆老头吹胡子瞪眼,“和顾小乙一辈的,给我选出一个好的出来。”

跺脚冷哼:“他最好能赢,赢了,还则罢了,若输了,哼!我陆震远的面皮掉地上捡不起来,你们一个个也别想好过!”

这一声哼,比林拓的哼,可有威力的多了,让一众铁匠尽皆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毕竟,林拓是仗势,且那人还管不到这摊来,陆老头,可是真真正正的顶头大佬。

不过……不会的!那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白脸,哗众取宠的小人,扯了虎皮做大旗,能懂什么锻造之道?

就算晓得点油淬水淬的小技巧,不定是哪个铁匠喝醉撒疯,无意间泄露出来被他听到了。

也有些谨慎的家伙,觉得不保险,留了下来,等林拓收工回家,悄悄随在他身后,偷看他那打了一天的剑——

长剑:攻击力1-1,硬度10,耐久8;

由于是水淬,硬度高些,耐久就略低了一点,这种手艺,比顾小乙是强,不过……也就学徒工匠间过度水平而已,凭他,想要赢老祖宗?

简直坐井观天,痴人说梦!谨慎者登时也放下心来,哼着小曲回转。

一帮徒子徒孙原本还有些担心,正聚集一块商量,整个赌约中间,能做些啥­阴­谋诡计,彻底杜绝林拓获胜的可能,听得此人回报,顿时放下心来,哈哈笑着四散而去,想好的鬼蜮伎俩也尽数抛到了脑后。

他们哪里知道,这把剑,却是林拓生平,第一把手工作品,纯粹的试水­性­质。

那人自以为得计,鬼鬼祟祟回转,却哪里晓得,林拓正瞅着他的背影,收回刻意露出的长剑,笑的像只偷到了­鸡­的狐狸……

回家,叫来饭食,扒拉几口填饱肚子,酸甜苦辣咸一个味道没尝出来,林拓迫不及待来到卧室,吹灯拔蜡,盘腿上床。

这一天,真是太长了!

与柳红谈判,和老头作堵,青铜古镜失而复得,打造生平第一把剑器……

总算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修炼一番了,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林拓摸出了青铜镜,甚至都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担心一切只是场梦,担心伸手入怀,古镜却不翼而飞。

幸好一切都只是白担心,古镜仍在,功能齐全,林拓很快点开技能栏里的金光诀,注视着坐像经络循环,第一次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的修炼起来。

原本以为,所谓的入定、冥思、打坐、行气……都是传说,是自我催眠的手段,真正入了境界林拓才发现,那真的很美妙!

既像是睡着了,又像还醒着……

醒着是因自己还感觉得到周遭一切,睡着了却是因,这种状态那么的舒适,好像只大脑还清醒,其余的身体部件,全都陷入歇工停摆状态。

既昏沉,又清醒;既在修炼,又得到了与睡觉一样的休息……

一个晚上,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当唤人起床的钟声在山谷回响,林拓张目起身,神清气爽,神完气足,周身舒泰,从没有一刻的状态,像此刻般完美。

只觉得世间没有自己做不了的事,觉得天底下,没有能难得住自己的问题……一切尽在掌握!

强自忍下长啸出声的冲动,林拓看了眼青铜镜,心脏顿时不争气的剧震几下。

金光诀:0

10,348

1000!

仅仅一个晚上,还亥时末也就是将近十一点才回来,这样一宿下来,竟足足涨了160点经验,照镜修炼的速度,看来还在自己估算之上。

若这样的话,不受­干­扰的一宿,300点经验都差不多,只消多抽出一点时间,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到后天,妥妥的就能升级了!

林拓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将青铜镜收入怀中,期待着金光诀入门后,将带给自己的真正的修真力量,昂首挺胸,意气风发行向了锻造场。

半路遇到了顾小乙,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拓哥,真的能行吗?”

林拓没直接回答,上下打量几眼顾小乙,问道:“伤怎么样了?”

“昨晚太师傅送来了他专用的疗伤药,全好了。”顾小乙抡动手臂,指指胸脯,殊无喜­色­,真的心里没底。

果然!那老头要面子,讲公平,如此做实在是预料中事,林拓嘴角泛出笑容,大力拍拍顾小乙:“放心吧,一切有我呢,就算输了,也是我爬圈叫人。况且,爬圈叫爷爷又怎样,又不输房输地的,怕什么!”

“也是哈!”顾小乙眉梢舒展开来,“到时候,拓哥我跟你一起爬!不会让你一个人丢脸!”

林拓一时无语,你这孩子,笃定了我们要输怎的?

对顾小乙这样的孩子,不能给他太大压力,所以林拓温言抚慰,毕竟动嘴的是自己,动手的是他,状态好坏,对最终结果影响很大。

忽然诡异的笑起来:“那些药……都用完了吗,还是剩着一些?”

“药很好用,我的伤也没看起来的重,用了一些就全好了,剩下不少呢。”顾小乙道。

“很好!最后能不能赢,不定还要靠这些药呢!”林拓点头道。

顾小乙登时一头雾水:“啊?拓哥,什么意思啊?”

020赌局第一盘,选料[第二更]

(第二更)。

陆老头摆满了兵刃、铁器、磨石、硝皮的屋子前方,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本来只是两个人的赌约,陆老头地位在那儿,动静难免波及锻造场,继而扩散到整个黔山矿。[]

连山云正在闭关呢,古观中回来之后,他一直在闭关,柳红也不爱凑这样的热闹,但除他们二人之外,整个黔山矿的闲人都来了。

包括些有头有脸的矿工,甚至是绮红楼中,这时段没啥业务的某些服务人员……这些人自然不关注谁胜谁负,他们关注的是几个­精­英近卫的盘口。

没错,盘口,在这百无聊赖的矿上,没啥别的好消闲,这么热闹的事不拿来作赌,天地不容亚!

林拓与顾小乙穿过空地行向院门,一路上人群自发的让通路出来。

自不是客气,而是好趁机指点二人,讥笑他们不自量力,嘲笑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分析自己押的到底靠不靠谱……

穿过人群中心,林拓便看到,大郭、小庄及另外几个近卫十分不快乐的样子。

这些日子,林拓可没有闲着,曲意结交,与这几个近卫也算惯熟了,便问他们怎么了。

大郭悲愤的指指人群:“怎么了?所有人一边倒的都买你输,这样的盘口开出来有意思吗?还叫赌局吗?”

林拓也禁不住笑了,随意指点大郭:“这还不简单吗?不赌胜负,赌属­性­不就好了?我指点打造的兵气,高过陆老头一盘,属­性­抵陆老头四分三一盘,一半一盘,四分一一盘,四分一以下一盘。我压十两,买我自己。”

大郭大喜,熊掌拍的林拓肩膀生疼:“你这小子,果然聪明!等这赌做完了,来赌场帮忙吧!”

丢下林拓撇开了大嘴:“规矩改了,改了哈!”声如洪钟将林拓说的重述了一遍。

“轰!”人群轰动了,刚才的赌虽然包赢,十两赢一两,甚至百两赢一两,有意思吗?下矿挖两镐,敞腿眼一闭,就到手了……还是这盘口,­骚­到了人痒处呀!

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这时,“吱呀”一声,院门开了,走出一个年轻人来:“­干­什么?­干­什么?都散了!太师傅说了,若你们的动静影响了赌局胜负,一定拿打铁锤,把你们的牙一颗一颗敲下来。”

好像冷水淋头,人群一瞬间鸦雀无声,陆震远的声威可见一斑。

压服了众人,年轻人向林拓顾小乙点点头:“来了?进来吧!”引着林拓,林拓引着顾小乙,走入房中。

“马上开始了,该听的该看的该琢磨的都差不多了吧?”寂静声中,院门关上,大郭于是重新开口,只是相比刚才,声音低了好几度,“既然差不多,那就……换个地方另开吧,绮红楼,都去绮红楼。”

赌徒们顿时全走了,其他看热闹的门外转了两圈,没甚意思,也走了,偏僻的屋前,恢复了平日的冷清,但屋里面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呢……

陆震远的屋子挺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起眼,进到当中会发现,无论面积、高度还是空间,不比烟柳阁稍差,只是风格完全不同。

烟柳阁完全风花雪月的调调,这屋子里,单打铁锤就摆了一墙,除此外,铁砧、磨石、火钳、上品松木炭等物,也是应有尽有。

陆老头也不客气,待林拓走入,径自开口:“工具随便挑,也可以用你自己的,三天时间可是不长,选了料,立刻升火上灶。”

林拓没有异议,趁隙打量了眼厅中,五六丈长,两丈余宽的一间大屋,左右各一火炉,正合比试之用。

屋中一共十人,除林拓、顾小乙、陆老头外,还有昨天叫做童夕的可怜孩子,应该就是老头挑出来的锻打者,此外还有六个闲人,­精­英近卫两个,锻造场里的管事两个,以及……柳红和小桃红。

林拓吃了一惊,小桃红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柳红则不动声­色­,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林拓却知道,她能来本身,已经是最大的支持。

以第一把剑器轻慢了敌人之心,又有柳红临场坐镇,整场比试,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公平的情况出现,这场比试,赢面已经八?九成!

思忖之间,被拉到了一堆细长的铁条面前:“这选料,应该还是我们两人来吧?你先。”陆震远豪迈的道。

一堆已经打造的差不多的生熟铁料,属­性­参差不齐,长短、粗细、形状也都各不相同。

不要觉得这是在刻意难为林拓,三天时间看起来很长,对打造兵器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好的百炼刀剑,费时经年都未必能够。

所以,肯定是生熟铁料而不是铁矿原石。

题目其实是,林拓与陆老头,要凑合三天的锻造时间,凑合顾小乙与童夕二人手艺平,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指导他们打出一把尽量像样的刀剑出来。

这就需要功夫了,不光考的是技术,还要求对整个锻造工序,尤其这两人的锻造水平,有所了解,扬长避短,全盘考虑。

就像林拓说的,不光考顾小乙与童夕的技术,同时也考他与陆震远当师傅的水平。

林拓也不推辞,对着铁料端详半晌,慢吞吞先挑了根笔直纤细轻薄的熟铁条出来,又点了根更细更长的生铁条。

“两根?”陆震远一愣,“你打算同时铸两柄?”

考验的是师傅,为徒弟量身订做工艺的水平,同时锻两根,的确保证了成功率,可未免落于下乘,而且,顾小乙就一个人,­精­力能同时兼顾两根吗?

陆震远疑惑,而且,林拓选的两根,也实在不怎么样?一根太硬,一根太软。

他真的通锻造之道?自己不会真被忽悠了吧……哼,若真的毫无抵挡就败下阵来,自己可不能轻饶了这小子,陆震远心中暗道。

林拓笑而不答,两条铁交给顾小乙,指使他将熟铁横立,架在炉膛正中,生铁斜Сhā在炉膛火旺处。

这时候陆震远也挑了一条出来,相比林拓,粗实了些,但又不是最硬的,显然也是顾及了童夕的打铁功力。

铁坯入膛,一声令下,两边灶膛同时填炭加火,火舌蹿升,整场比试,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021赌局第二盘,锻打[第三更]

(保底三更毕,接下来是加更……

又有书友投了一千票,应该加更,不过有个默认的规矩忘了说,[]

本周的票,累积到下周一统一爆更,为了冲榜方便,望大家谅解)。

序幕,就是等炉膛慢慢升温,把铁坯加热到一定温度,才能开始作业。

确切的说就是……暂时没事。

小桃红屋里屋外绕了好几圈,娇喘吁吁好不容易搬来几把粗犷豪迈的椅子,安排众人一一就坐了,然后开窗通风散气,又去翻找茶壶茶叶,结果只找到水桶那么大一壶,海碗那么大一套杯……其实就是大碗茶。

茶碗大就大了,还能忍,那茶壶……装的水超过三分之一,小桃红就提不动了,尝试了几把,小桃红终于怒了,出屋,唤来陆震远几个徒子徒孙,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让他们烧水泡茶招待客人。

众人看的笑意盎然,倒不觉得时间难熬。

林拓则趁这段时间,好好观察了下陆震远那边选的装备,打铁锤、火钳……都是普通物事。

柔石砧,可以消解铁器反弹,更吃力道,是好东西,不过自己这边也配了,条件相同。

然后就是……铁砧边上,那两口淬火的大锅了,一锅泛着白花花的油光,一锅冒着股­骚­溺味道,小桃红开窗通风,多半因此。

一锅是动物油脂,比普通油更佳的低温淬液;一锅是动物尿,比纯水更佳的原始高温淬液,这两者一搭配,林拓哪里还不明白,老头打算用双液淬火法。

可以消除高温淬液低温时易致开裂扭曲的弊端,又能增加打造的兵器的柔韧­性­,且这种搭配,十分合理,一看老头就不是仓促为之,是很有经验的。

最难的地方,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温度,将铁坯从高温淬液换到低温淬液中,没有准确测量工具的时代,就只能凭经验,分分钟的差距,可能导致属­性­的大不同。

老头既敢用这招,必是胸有成竹呀!

林拓看的隐隐有些雀跃,赌局这东西,如果真的毫无悬念,也就没啥意思了……

思忖之间,童夕已经按照陆老头的吩咐,取出了炉中铁坯,一锤一锤老老实实锻打起来,热气逼人,火花四溅。

每敲打有顷,老头就会指点一番,哪里要多敲几下,哪里轻击,哪里重砸。

童夕的技巧似乎也真的不错,很快锻打完一轮,令老头搓着胡渣满意点头,吩咐他将铁坯重置炉膛继续加热。

林拓这边,则什么动静没有,林拓坐着小桃红搬来的阔椅,一口一口品茶,老神在在,倒把小桃红与顾小乙急的不行不行,一个一个劲儿的给林拓填水,打探情况,一个一会起身一会坐下,抓耳挠腮。

另外一边,老头将一切看在眼底,心中对林拓更是轻蔑,直到……直到童夕第二轮锻打已毕,林拓终于动了。

这个时候,炉膛里的熟料倒是热透了,不过……最先处理的,应该是生料才对,因为根据老头估计,再过上那么一会儿,这生料就要化了。

自己家这两尊炉可不是普通货­色­,炉膛温度最高处,化铁成水丝毫不成问题。

但是,林拓却吩咐顾小乙取出了熟铁料……

这块铁料,­性­质极软,也就是含铁量相当高,敲打起来又松又软,极易成型,是以,也就没什么锻打的讲究,一锤锤砸就是,直砸到了林拓要求的形状,细长扁平。

老头看的直摇头,这打铁炼剑,哪有为了形状,舍弃对材料的均匀锻打的,虽然这块铁料,几乎可以不讲究……摇着头,下一秒,头颅陡然凝住,眼睛眯成了一线!

熟铁料完成了锻打,就像之前一样,横立在炉膛中,这个时候,生铁料也如老头预料的那样,部分变软,开始融化。

顾小乙按照林拓的吩咐,火钳夹起了生铁料,好像滴蜡作画一样,将生铁料融化的部分,对准了熟铁料上侧,左右滑动,一滴滴浇灌在刃上。

炉膛里温度极高,铁料与火钳的长度终究有限,顾小乙这样做,简直就是将自己,放在炉膛前烤……

呼吸之间,体表汗珠就大颗大颗渗出来;又一呼吸,黄豆大的汗珠攒聚成流,哗哗奔流;再过一会儿,他的背后,已然汗流成河,而身前,一滴汗都没有,唯余热气蒸腾。

却是汗珠冒出来,根本没来得及汇聚,就已被蒸发殆尽了,赤红的火光照着顾小乙赤红的肌肤,就好像炉膛里铁料一般灼热逼人,连头发,都­肉­眼可以看出焦曲变形来。

顾小乙浑然不觉,瞪大眼睛,任身前渐渐凝出了白盐,身后汗如雨下,一心一意只是举着火钳,左右拨动生铁料,让融化的“蜡汁”能均匀而又细密的滴到熟铁料上。

过了一会儿,“蜡汁”滴完,顾小乙将残缺了些的生铁料Сhā回火旺处,等待其再度熔融软化,缓缓直起腰来迈步,猛然一阵眩晕,脚下石板上,留下了一圈湿淋淋汗渍。

林拓急忙上前扶住:“这才是第一回,恐怕至少还得二三十回,撑得住吗?要不,换根长些的火钳?”

能量这种东西向外发散,遵守立方规律,距离差一倍,能量密度便能差八倍,增加距离,确实能大幅削减难度,但是……

火钳长了,使力距离就变长,就难以控制铁料前端的抖动,难以让“蜡汁”覆盖的均匀。

道理十分浅显,所以只­操­作了一回,顾小乙便清清楚楚,猛然直身,推开了林拓:“撑得住,拓哥,你就放心吧。”

独自行向淬水的大缸,抹一把擦脸,想了一想,­干­脆一头扎进水缸,然后一捧一捧撩水上身,以解炎热。

刚才这遭,时间并不长,却不啻刀山火海里走了一遭。

铁匠是个天天与铁与火打交道的活儿,尤其的知道,方才那阵,看起来很短,其实有多难熬,不由自主­色­变。

陆震远的管事徒弟们,看到的是顾小乙的坚毅忍耐,绝不放弃,陆震远看到的,却比他们要多的多!

熟铁料浇灌生铁汁,以硬壳夹软芯,正合刚柔相济的道理,高温下直接融合,更是天衣无缝,这种锻法,史无前例!

虽是第一次出现,仅凭经验,陆震远也意识到了此法的高明!

根据另个世界中的历史记载,也的确是这样的,这种锻造法,是灌钢法的一种极致,又称作苏钢法,明朝中叶才由匠人创造出来,流传四方。

若讲最后成品的质地,未必胜过流行几千年的百炼法,不同时代的工艺,真的很难放到一块比较。

苏钢法取代灌钢法,灌钢法取代块钢百炼,其实也并非造出来的刀剑就真的远胜,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效率!

百炼法经年未必能出一件成品,灌钢法大大缩短了这个时间,而苏钢法,又进一步缩短。

三天时间,苏钢法足能发挥出八分实力来,而百炼法,能发挥两成就不错了,这才是林拓有赢无输的倚仗啊……

022赌局第三盘,鬼祟[第四更]

(第四更,这一章,大家感谢烟神还有书友沙怀楚吧)。

第一天的赌局,就在林拓的悠然自得,顾小乙的不惧热火,童夕的老实本分与陆震远的满面愁容中度过……[]

陆震远愁啊,以他的眼力,焉能看不出来,林拓的独辟蹊径,因为铸法的超前,对技术的要求相对较低,对时间的利用也更充分。

这样继续下去,若拿不出什么压倒­性­的玩意来,陆震远估计,赢面不大,即便自己可以指点童夕,用出双液淬火法来。

愁啊,一根一根的拔胡子啊!

本以为是小家巧儿,没想到真可能做翻自己这大老鹰……

风光大半辈子了,可不能在这场比试,在一山徒子徒孙面前败下阵来。

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他的胡子极短,常年烟熏火燎的铁匠,也留不了长须,即便这样,被一根一根从­肉­里拔出来,下巴血­肉­模糊,兀自不觉。

其他人也察觉了气氛的异样,本觉得顾小乙的锻法有些哗众取宠,都打消了发表意见的念头。

一天很快过去,当傍晚的钟声敲响,埋坯、封炉,由众人检视一遍,一切无碍,打上了符封。

一夜的高温保持,并不是无意义的,百炼法的铁坯可以比较均匀的完成金相学的转化,为明天的打造做好准备,林拓这边,高碳生铁与低碳熟铁则会加速融合,弥补不同材料间的裂隙,让材质更加的浑然一体。

后者的意义,远超前者,将每个步骤,每个细节,都充分利用起来,是技术发展的必然方向。

“没想到,你还有这些能耐……”临别之前,柳红看着林拓,难得的说了句话,目光流转,神情动人。

林拓知道,那是自己的表现,超出了她预期的喜悦,谦逊两声,带着戒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此时支持越多,彼时索取越甚,需得谨慎提防。

众人各自散去,林拓则窃喜着回屋。

这一天下来,他看似闲逸,其实一点也没闲着,因为他发现,即便不对照镜子,只消镜中的坐像在脑海浮现,以意念控制气息运转,也能实现类似的修炼效果……

回到家中,迫不及待掏出青铜镜来看,果不其然!

断断续续,每当比赛间隙,便以这种空想之法冥思,一天下来,竟也累积了一百二十点经验值,相当不少了。

匆匆扒拉两口饭,填饱肚肠,吹灯拔蜡,上床,不知不觉又一夜过去……

还真就如林拓预料的,这一夜,足足涨了三百点经验值!

金光诀:级别0

10,经验值768

1000。

距离入门,赫然在望!

自然又是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直到了……直到了第二天的比试开始。

“叮叮当当!”就如昨天一样,当童夕的锤声响起,顾小乙还在等待,等待生铁料融化。

可是……林拓也过了一阵儿,才陡然发现,童夕的锻打频率,比昨日忽然快了一倍有余,而效率……也更高了!

当顾小乙终于靠到炉前,开始滴蜡浇灌时,昨日只完成了两轮锻打的童夕,今天竟然不可思议完成了五轮!

而且,听那清脆、响亮的锻打声,犹有余力,将那块质地不错的铁坯,简直当做了­棒­槌锤衣服,轻飘飘没压力。

这根本……根本就是在作弊吗!林拓看出了异样,其他五位评委,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没一个出来说话,气氛显得沉闷而诡异,只童夕密如急雨的锻打声在继续。

顾小乙不由自主感觉到了压力,汗流更多,频频回头来看林拓。

难道昨天,童夕一直在隐藏实力?不可能,不可能的,自己才是主角,才有扮猪吃虎的权力,他一个小小龙套……

若他真在隐藏实力,前天就不会与那六人一起,苦逼而又忿然的来围殴顾小乙了。

草,差点忘了,这是个不科学的世界!

连山云拿到的那只长斧,攻击3-4,力量加3,既然有可以增加力量长斧,有增加力量的打铁锤,就不值得奇怪了。

增加力量,看起来没甚出奇,其实差别很大!

自来到这世界,林拓已先后增加了两点力量,效果是什么呢?

力量5时,他记得大学体育课上,5公斤重的男子铅球成绩是七米,堪堪及格,在就一个女生的班里面,排中间。

力量6时,他便能扔到将近九米,可以名列前茅了。

现如今,他轻轻松松十二米,可以代表系参加校运动会拿名次了,当然,主要还是他那个系的体育特招生少,矮子里面挑矬子。

而且,5、6、7……七、九、十二……两个数列级差说明力量的增长,还不是线­性­的,越往上,增加一点的效果便越大。

那童夕本身的力量技巧已经不错,若用了这样的物品,或吃了这样的丹药,或用了其他一些不科学的手段,的确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不,不对啊,就算这样的手段不违规,依对面那人的­性­情,也不应该……不会是他徒子徒孙的自行其是吧?

林拓怀疑道,油然将目光投向老头,老头正闭目养神,脸上毫无异­色­,密如急雨迥然天地的锻打声,似乎也丝毫没提醒到他,有甚异常处。

林拓涌出几分火气,这老头,看来也不像表面流露出来的,那般率直讲理吗?

直接怀里掏出包药来,洒进了淬火的水缸里——老头给顾小乙的疗伤药。

这世界很不科学,刀伤药当烧伤药来用丝毫没有问题,昨天林拓就让顾小乙试过了,而今天……

刚刚倒下,顾小乙正浇灌了一轮,放好生熟铁料来到缸前,往身上撩水,没有几下,惊异的抬起头来:“拓哥?这……”感觉到了水淋上身的清凉,熟悉的清凉。

林拓撇一撇嘴,故意的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人能用些小手段,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众人闻声,面­色­各异,也有老头的徒子徒孙跳出来,指责林拓耍手段。

但陆震远的脸­色­,还是岿然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023终于金光诀入门[第五更]

(第五更,这一章,大家还得感谢烟神及书友沙怀楚)。

比试,继续……

林拓的确用了手段没错,可童夕的变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陆老头仍旧无视,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在柳红低调的劝解下,比试得以继续,疑点暂留。

有了极品疗伤药之助,顾小乙更加靠近了火炉,持料更稳,滴灌更密,落点更匀,工艺直上了一个档次。

而童夕,力量与速度的提升,更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第一天,他按照老头吩咐,极尽全力,也只完成了十八锻,就算有老头指点,碍于气力、经验与手法,勉强能有老工匠十五锻的水平不错了。

但第二天这一天,他竟然不可思议的完成了六十锻,足足六十锻,且锤锤到­肉­,远胜昨日。

照这速度,若不出意外,还真能做到百锻,毕竟,老头是针对他原来的实力选的料,相对柔软,这种大力锤击下,简直就像团面和泥。

比试渐渐进入了白热化!

这一天,林拓眼睛几乎一直盯着老头与童夕,绕着两人打转,疑惑两人的态度,几乎忘了行气运功,更完全无视了,老头几个徒子徒孙时不时褒奖童夕,贬低顾小乙,以乱他们的心绪的企图……

他在用察言观­色­的天赋与心理学,分析二人的行为举止,那作弊是在赌气,更是种试探,希冀以这种方式,探查对方反应,弄明白事情真相。

童夕,动作虽坚定,却面现踌躇,好像……心虚一样。

老头则怡然自得,指挥若定,却又……对的作弊手法不置一词。

是不屑?不,若不屑,他昨天不会有那么大压力,胡茬都快拔­干­净了。

那么是愧疚?因为他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自己这么一弄,刚好负负得正,填平了他的愧疚心理?

最无法解释的还是,童夕的心虚啊,若用卑鄙手段赢了自己和顾小乙,他绝对会窃喜不已咧,怎么可能会心虚。

这祖孙二人到底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对换了一样……难不成,真用了什么不科学的手段调转了身份?

那这作弊的手法真太强大了!林拓摇头撇去了荒谬想法。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让这二人今天,如此诡异?

林拓愁啊,一绺一绺揪头发啊,然而直到太阳下山,第二天比试的钟声敲响,没有丝毫思路,眼看着众人散去,童夕搀着老头返回屋中,只得泱泱而去。

这一天的经验值,于是只得了三十点。

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好,难关过不去,并不会纠结,很快将此事抛开,全身心投入了修炼。

就像他跟顾小乙说的,输了也没啥,又不输房输地的,面皮他还掉的起,反正真心没打算在这呆多久。

白日冥思之后,经验值累积到了将近八百点,于是这一夜,子时末时分,就像他早先预料的那样,金光诀经验值,达到了一千满值,成功晋级入门。

他的属­性­,也随之一变——

林拓

练气期E0级

灵根属­性­:金+1

­茓­窍数:53

攻击4-4

防御2-2

生命60

60

内力0

力量7+1

敏捷6

耐力6

­精­神9

功法:金光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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