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叶师兄离开,白绍延背着手渡回自家院内,一边走还一边小声的嘀咕道:“谁不知道你棋艺在天脉宗数一数二,和你下棋不出点阴招怎么赢得了你?哈哈,七彩琉璃鞠的材料终于到手了。”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我说憨老五怎么变得那么聪明,原来是你这奸诈师父教得好。”
回头看去,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美貌妇人,这妇人三十上下,身作一袭红衣,莲步轻摇配合她成熟的身段说不出的风情。她那一双凤眼透露着几分嗔怪几分傲气,却又把这份风情烘托得超尘脱俗,若盛开的莲花美丽而不妖娆,万种风情只可远观。
白绍延一笑,拉起美妇人的手说道:“憨老五也算得上聪明?这个我倒一直没看出来,还望你这位做师娘的指点一二。”
这妇人正是白绍延的妻子姚红,她白了他一眼道:“你没看出来?还是你懒得去想吧。以你平日的懒散个性,想求你救那孩子几乎没什么可能,最终还不是要我代劳,而你这弟子平日最怕见的就是我,要他来找我,这不是给我机会敲打他?”
白绍延笑着拍了拍姚红的手背,“这也是你平时对徒弟们太严格了,所以才怕你。”
“严格?你看看你教的三个徒弟,好的没学会倒把你身上的坏毛病学了个透。老大潇洒浪荡留恋红尘俗世,一年没几天在天脉宗,指不定哪天给你惹些麻烦;老五倒是足不出户,却把你懒散的个性学了十成,你算算从入门到现在快二十年,天脉总纲还在第三层,这些年来修为没什么长进,一身肥肉倒是长了不少。那些入门不足十年的弟子修为都比他高。”一说到门下弟子的问题,姚红就气不打一处来,直说得白绍延焦头烂额。
“这不是还有老四吗。”
说到老四,姚红的气消了不少,点点头道:“幸好老四入门时年纪大心性坚定,才没被你这懒散师父教坏,不然我看你这神木峰首座的脸该往哪儿放。只可惜他修炼得晚,尽管道心坚定将来却没有太大的作为。”
“其实他们也没你说得那么不堪……这不还有你在嘛。”白绍延小声道。
原来,神木峰首座这一脉共有十多个弟子,但真正跟随白绍延修炼的就只有老五李秋晨和前面的两位师兄,而其余的徒弟都是姚红调教出来的,平日里白绍延这个挂名师父也只是偶尔指点一下。
“哼,你是首座还是我是首座?”
“这个,我们进大厅里说,别被徒弟们听到,我这做师父的脸该往哪儿放啊……”白绍延一改潇洒脱俗的气质,低头顺眉的又是哄又是赔笑。要是别人看见他现在的表情,肯定会联想到俗世中怕老婆的典范,更别说什么修道高人,天脉宗首座了。
姚红原本是气李秋晨回山也不来拜见她这个师娘,现在被白绍延这么一哄也消了气,更不想他首座声誉受损,便随他进了大厅。
李秋晨把墨山放在床上,见他的面色虽然苍白,但先前笼罩在脸上的黑气终于消散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幸好伤到他的是半截舌头,如果是那可怕黑水的话,恐怕早溶成一滩烂肉,更别说救治了。
此时墨山还在昏睡之中,两条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身体还时不时颤动,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李秋晨叹了口气,喃喃的道:“小子,你这 龙王的女婿燃文条命总算捡回来了。身上的伤好治,但心里的伤就得靠你自己了。”
左放听得连连摇头,见李秋晨一脸疲惫,而墨山一身的血污尘土,想到这样对他的伤势没什么好处,于是叫李秋晨先休息,自告奋勇的帮墨山清洗身体。
这一来回李秋晨确实累得够呛,在房里随便捡了个蒲团打坐下来。
待左放备好热水毛巾回来时,听见房间里鼾声大作,而李秋晨还是那副打坐的模样,心里好笑,这胖子连睡觉都坐得那么规范,想来平日里都是这副样子。也不管他自顾处理起墨山来,而刚解开墨山的衣服,便看见从他怀里滚出两样东西,却是两卷竹简,竹片的颜色黄中带黑想来已有不少的年头,而且表面上还沾了些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