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冬天爱上北京 > 第三章 又见晴朗

第三章 又见晴朗

又在出站口等了会儿,于有余拿过林小年的行李箱,然后把手里的冰红茶递过去,“我们去停车场。”

“不等薛师兄了吗?”

“我记错了,他坐下班车过来。”

“哦!”林小年小跑着跟在于有余后面,好像自己拣了个大便宜。

看到于公子换了辆黑­色­普通轿车,林小年不禁问:“你那辆招摇的小跑呢?”

于有余笑起来,“还给我五哥了。”

“为什么?”

“怕别人以为我们家老爷子贪污公款呗!”

“我上次只是随便说说。”

“没事儿,反正也开够了。”1

“后备箱有水,依云的。”于公子怕林小年热,告诉她自己拿水喝。

“依云,多浪费。”林小年咂舌,“我从小到大,喝的最贵的饮料也就冰红茶。”

于有余笑起来,“你手上不是有半瓶吗?”

“这可是你喝过的。”

“又没毒,你喝过的半瓶我不也没嫌弃?”

她无言了,还是渴着吧。

车子上了三环路,林小年的手机响,她看看号码,居然是苏北海,于是接起来:“苏师兄。……是啊,今天回来,……不用接,我坐于师兄的车顺路回学校。”

“怪不得北海主动要求去接新生?原来有私心!”于有余边开车边叨念。

“什么私心?”林小年问。

于有余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满脸疑惑的单纯面孔,一阵叹息:“怎么白的像张白纸?”

第 7 节

暑假开学,再见到乔怀宁已是金秋十月,林小年默然打量着携着欧阳菲的手,却依然微笑着站在她面前的他,那笑有些疏远,有些陌生,她恍然觉得,就连面前的人都陌生。

“怎么突然想起来Z大?你们……”林小年问。他们的确是突然来访,当时,她在上课,无意中回头向外望了一眼,赫然发现窗外站着乔怀宁,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忙不迭的揉眼睛,过了几秒钟再回头,他居然还在。

她悄悄从教室后面的门溜出来,刚想亲热的喊一声怀宁哥哥,却发现旁边还有欧阳菲。

“我们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乔怀宁递过一袋子石榴给林小年,“小菲特意给你带来的。”

“谢谢师姐。”她觉得袋子里的水果有些沉重。

欧阳菲的脸­色­也凝重,慢吞吞的说:“怀宁说你喜欢吃。”

她看看乔怀宁,嘻嘻笑起来,说了句:“小时候嘴馋,凡是甜的都喜欢吃。”

乔怀宁一直牵着欧阳菲的手,坦然接受林小年的注视,反倒是她不好意思起来,赶紧环顾左右而言它,“过了个暑假,你们俩都瘦了好多啊。”

“当然了,跑了那么多次……”欧阳菲突然看了一眼乔怀宁,一扭头,说:“天天跑步锻练。”

“减肥?”

“是啊,夏天热,多跑跑,出些汗,更舒服些。”乔怀宁耐心的说。

除了说些废话,林小年想不出来还能再讲些什么,所以,当乔怀宁和欧阳菲离开Z大回去的时候,她根本没挽留。

“再见!”她只能站在原地,回味这寻常的两个字。原来,再见的时候,一切都物是人非。就如每次与乔怀宁再见,他都离她更远了些。

她抱紧那个装满石榴的塑料袋,回想起当年乔怀宁带她去偷摘农林所的石榴。

也是在十月,他们一起去试验田玩,发现紧南边有一小片果园,种满了柿子和石榴,因为南方不产这些水果,她觉得好奇,于是跟他说:“那个石榴肯定特别甜吧?”

“不知道,那是我爸他们所栽种了几年的试验品种,今年头一次结果。”他经常听父亲提起那宝贝的嫁接石榴树种。

她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问:“我们能不能摘来尝尝?”

“不要!”他想也没想,拉起她的手走走。

“我就要尝尝,”她嘟起小嘴,任­性­的挣开他。

乔怀宁动摇了,看着满树红彤彤的大石榴,犹豫着说:“就只能摘一个啊。”

她笑起来,露出小酒窝,使劲点点头:“就摘一个,我们一起吃。”

她挑了那棵树上最大的一枚石榴,咔嚓一下揪下来,然后,抱着跑出试验田的果园,坐在田埂上跟乔怀宁你一颗,我一颗的吃起来,吐了满地的石榴籽。

也就那些石榴籽惹了祸,被看田的师傅发现了,追着他们俩满地跑,最后终于惊动了实验室里的乔教授。

乔教授按住乔怀宁好一顿打,边打还边说:“好你个臭小子,敢偷东西吃?还偷了‘一号’!”后来他们才知道,“一号”是那棵上唯一一枚有研究价值的果实。

林小年永远都不能忘记,他边挨打边看着她笑的表情。虽然当时并没有人责备她,她却抱着半个吃剩的石榴哭得像个泪人。

从此,再不会有人替她挨打了,也不会再有那么甜的石榴了,林小年站在学校的中心花园里,失落的想着。"

“嘿,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身后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本能的一闪,回过头,正好看到于有余。“真巧。”她冲他点点头。

于公子却耸耸肩,“巧什么?等了半天才等到你们班下课,陈涵师弟说你中间就逃了。”

“我——我有事。”她喃喃的解释。

“幸好没跟帅哥私奔了!”于有余故意调侃她,因为陈涵告诉他,林小年跟B大的乔怀宁出去的。

林小年瞥了他一眼,咬咬­唇­说:“于师兄找我什么事?”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于有余晃着身后的书包,轻巧的说,那份随意好像跟她认识了十几年。

林小年心里直犯嘀咕,他找她能有什么好事儿?

“请我看电影?”林小年夸张的把嘴弯成O型,仔细从于有余表情中寻找破绽,他认真的表情反而让她更疑惑:“师兄你没搞错吧?”

于有余被她打量的不自在了,没好气的说:“你要不愿去,我叫薛冰跟北海他们了。”

“几张票?”林小年想着,要不怎么能叫这么多人?

“四张,团委刘老师给的,本来是六张的,周晓蔚拿了两张。”

“原来是学生会的福利。”她明白过来,看来不是于公子善心大发,偶尔行善。

“算是吧。”他站在那里,等着她的答案。

“能不能叫上葛言?”

“随你。”于有余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可是,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周五晚上,别忘了。”

林小年呵呵直笑:“好不容易赶上一次好事,怎能忘了呢?”

周五下午下课,听林小年说于公子请看电影,葛言分外兴奋,饭也没来得及吃,赶紧回宿舍梳妆打扮去了。林小年嚷嚷着:“至于吗?不就是看个电影?”

“是普通的看电影吗?可是跟于有余一起!还有彭兴……”葛言表现出少有的兴致。

林小年无奈的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拜神呢,就差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了。”

“反正你不懂。”葛言说完,又开始新一轮忙活。

沈三月本来在宿舍上网,看着葛言一边换衣服一边哼着歌儿,禁不住问:“什么喜庆事儿?”

“还不是沾了小年的光,于公子请看电影。”

沈三月握紧鼠标的手突然松开了,“小年?”

“是啊,哎,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一直对她有误会……”葛言说了一半,又开始哼起愉悦的调子。

沈三月坐在那里,突然感觉有几丝苦闷,郁郁的说了声:“谁说我对她误会了?”

林小年跟葛言赶到校门口集合的时候,于有余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频频的看表,跟彭兴说:“再不来我们就走。”

“都说好几遍了,也没见你挪步子啊!”

“怎么女生办事儿都那么磨蹭?”

“不是人家磨蹭,是你到的太早了,老大。”彭兴眼睛一直盯着女生宿舍楼方向,远远看到葛言跟林小年走过来,小声说:“来啦。”

于有余刚想问俩人怎么迟到这么久,一抬头看到林小年画了些淡妆,竟然咧开嘴笑起来,招呼她们说:“走吧,上车,看六点多那场,晚了占不到好位置。”

于公子那么谦和,的确不容易,本来车上气氛挺好,大家说说笑笑,于公子慢慢悠悠开着车向电影院进发。

不知道怎么彭兴就说起了篮球,说起跟B大的比赛,说起来B大学生会的篮球主力乔怀宁,而葛言又无意中跟林小年赞了一句:“你家怀宁哥哥果然很有名。”

于有余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胸口酸酸的。

林小年为了转移话题,主动靠到于有余身后问:“师兄,前面便利店能不能帮我停一下?”

“都是警察,你告诉我怎么停?”于有余的语气有些急。

林小年“噢”了一声,表示理解,又乖乖坐好,安安静静的看着车子驶过路边的物美。

葛言他们都奇怪,好好的,于有余为何突然变了脸?

第 8 节

本来出来的就晚,路上又堵车,四个人到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放映厅里人并不是太多,两旁还有不少空余的座位。

因为于公子一直沉默,一声不吭,林小年只好问彭兴:“师兄,我们坐哪边?”林小年跟彭兴见过几次,但不是太熟,只知道他跟于有余一个宿舍的。

“哪边都行。”彭兴说。

林小年拉着葛言绕过一大排人,走到最里面的两个座位上,跟彭兴说:“我们就坐这里了。”

彭兴点点头,只好陪于有余坐在边上,距离她们还挺远。

放映厅里光线很暗,只有荧幕上显示鲜亮颜­色­的时候,才有机会看清周围的人。葛言就就着这一点点微光不时回头看看于有余和彭兴。她用胳膊肘顶顶林小年,凑过去小声说:“于公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这边?”

林小年本来正专心看电影,听葛言一说,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却正对上于有余的视线,在昏暗的光线里,荧幕上瞬间的闪亮让他的一双眼更显深邃。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竟让她有几分心虚和惶恐,她赶紧转过头,假装专心看电影。

于有余在座位上靠紧,又直起身,来回折腾了无数次,终于坐不住了,绕过人群,走到林小年旁边,拉起她就走。

“­干­什么?”她不敢大声反抗,只能较劲的杵在那里。

“有话跟你说。”他力气大,她始终敌不过,所以,只能任他拖着往外走,每绕过一人,都跟人家抱歉的说句:“对不起,……啊,对不起……”

放映厅外光线一下亮了好多,林小年才看清于有余的表情,居然黑着一张脸,“师兄,怎么了?”虽然他­性­格不太好,但基本人还算善良,况且对她一直不错,她早已经拿他当朋友了,所以关切一下也是应该。

于有余打量着她的面孔,很仔细,也很认真,仿佛她五官有什么不对,又仿佛他正在思考什么问题。

林小年才想起来,从宿舍出来时,葛言非拿她当试验品,在她脸上涂抹了一番,虽然已经极力抢救过了,但还是有些痕迹。她不好意思的咬咬­唇­,想让上面的口红印子再淡些。

这小小的动作,居然勾起于有余无限遐想,他还记得她的­唇­上的馨香和温软,虽然曾只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却让他在日后的时间里久久难忘,在内心里反复回味。

当然,他也曾亲吻过别人,那种­唇­齿的纠缠,不但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更让他无限后悔,在青涩的年少时光里,没能留住最初的回忆和最绚丽的瞬间。

他鼓动喉结,咽下内心雀跃的悸动,所有的思绪又回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儿,却是最­精­致、最可爱的。他一度以为,他只是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可是,这么久了,他才发现,迷惑他的根本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心。那单纯的­性­格处处表现出一种质朴和纯粹,让人无法忽视。

他喜欢上了林小年这个名字,更喜欢上了这个真实存在的女孩儿,哪怕她的­性­格除了可爱,还有些执拗,有些任­性­。

他勉强的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承认来他在妒忌,因为那个­阴­魂不散的乔怀宁。

他居然是她的青梅竹马,而傻子都知道,她喜欢着乔怀宁。

来电影院的路上,大家提到乔怀宁,她那落寞而受伤的眼神刺痛了他,于有余第一次发现,他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难过。

他生气,是在气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被一个小女生俘虏?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跟着她难过?他从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对自己很鄙视,很不屑。不就是一个女生?值得吗?

可是,值不值得,嘴上说了不算,因为心跟行动总是那么不一致。

“林小年,”他唤着这个名字,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非常郑重的说:“我——”

“怎么了?”她觉得他今天的表现尤其怪异,不免更有些关切。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为自己能表达出来吁了一口气,说出来终于轻松多了。

他站在那里,像等待宣判一样,等待她的回答。

“咕噜……咕噜。”一声比一声大。

他盯着她观察了半天,才发现声音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

她尽量捂着肚子,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晚上没来得及吃饭。”

他懊恼的盯着她,眼里净是愤怒。

林小年赶紧揉着空落落的肚子,说:“别叫啦,收到信号,电影看完了就去吃东西。”然后才抬头看于有余:“师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林小年!”于有余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嗓门的奚落她:“你傻呀,没吃饭,不说话?”

她嘟起小嘴,很彪悍、很有气势的反驳:“我拜托你在便利店门口停下车的!”

“你没说你要­干­什么?”他瞪她,他发现自己的眼神居然也很有威摄力。

“我去便利店能­干­什么?”她因为没力气跟他吵,声音渐渐低下去,首先输了气势。

“走吧!”

“­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当然吃东西了。”

“你请客啊!我没钱。”她像守财奴那样护紧自己的口袋。

“我请。”

必胜客的披萨,她一个人解决了一整张,然后又开始进攻一盘通心粉,边吃还边问:“师兄,你刚才在放映厅外要跟我说什么?”

于有余慢慢喝着咖啡,含混了说了句:“我——讨厌你!”

她却笑起来,没心没肺的那种,“讨厌就讨厌,我才不怕呢。”

看她吃得开心,于有余也笑,咳着啧啧的响声问:“林小年,你是不是属猪?”

她差点被噎住,看看满桌吃得狼藉的残羹,摇摇头,赶紧澄清:“属狗!”

于有余差点笑岔了气,指着她,不停的捶桌子,“怪不得!”

林小年终于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郑重其事的恐吓于有余:“我可是属藏獒的,再笑,咬你!”

他突然来了兴致,把脸凑过去,“咬我试试?”

两个人正吵闹着,于有余手机响起来,他烦躁的接起来,小声嘀咕,“打来的真不是时候”。“怎么了?”他知道是彭兴。

“结束了,你就不能打个车回去?”

“葛言非要找林小年一块儿回去呢。”

“告诉她,我们这儿约会呢,没时间!”

第 9 节

尽管林小年同学多次向老妈要求,有事儿打她手机,可是她那记­性­不甚好的母亲大人仍然喜欢把电话打到她宿舍。

林小年回去的时候,林妈妈正在跟葛言聊的起劲儿,“年年约会?”

“是啊,……”

“是什么是?葛言你可别造谣!”林小年一把抢过听筒,又开始重申:“哎呀,妈,不是跟您说了打我手机吗?”

“打手机你肯告诉我去约会了?”

“我跟谁约会?大家一起去看电影,葛言他们走丢了,我跟于师兄就一起回学校了,约什么会?您是不是想太多了?”林小年劈里啪啦的解释了一通,也不管老妈听没听到耳朵里,又开始问:“打电话找我有事儿吗?”

“别光顾着玩儿,有时间去替我们看看怀宁那孩子,听说病了。”

林小年蹙紧眉头,“乱说,我前两天还见了他,分明好好的。”

虽然嘴上说不相信乔怀宁生病,但林小年还是去B大走了一趟。正好,在湖畔的小路上看到乔怀宁跟欧阳菲散步。看到他们在博雅塔下那份悠然与闲散,她没有刻意去打扰,而是远远的站在小路尽头。!

早起的秋风吹落了柳树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在欧阳菲头上,乔怀宁便细心的帮他择下来,欧阳菲踮起脚在乔怀宁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掉头跑开,乔怀宁在原地愣了半天,似乎在回味刚才一瞬间的美妙,然后默默的跟在欧阳菲身后。他不曾回头,所以,不曾看到林小年的满面泪水和刹那决然。

她终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只是悄悄退回到校门口,然后一直失魂落魄的走回Z大。

那天早上本来晴朗,秋高气爽的季节,可是不知怎么天就­阴­沉起来,接着纷纷落落的下起了小雨,不大,却凉入骨髓。回到宿舍的时候,林小年已经被淋湿了,浑身裹着一层寒气。

她本想去卫生间拿条浴巾擦­干­头发,正好看到沈三月捂着肚子趴在卫生间的盥洗台上,她面­色­苍白,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表情痛苦。

她已经很久没同三月讲过话了,不是因为关澜的事儿怨恨她,而是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小年试探的叫了声:“三月?”怯怯的,带着焦急和紧张。

沈三月只是趴在那里,瞬间,哭起来。

林小年更焦急,连续喊了好几声:“三月,三月,……三月?这是怎么了?”她想扶着她直起身,可是费了半天劲,仍然不行。

“我——肚子疼!”沈三月咬紧牙强忍着痛。

“肚子?哪里?”林小年没顾上换下湿透的衣服,赶紧替她揉捏。

沈三月的脸­色­更苍白,似乎身体在痉挛。

“三月?!”林小年没了主意,背起三月就往外走,“忍一忍,我们去医院。”

校医院在校园最西侧,而宿舍楼在最东侧,如果横穿过去,有十几分钟的路,“三月,我们马上到。”她不停的跟她说话,想集中她的注意力。

“小年,我自己走!”沈三月挣扎着想下来。

“你肚子疼,好好呆着,我背着就好。”

她还是挣扎着从她的背上滑下来,刚走了两步,就跄踉着蹲下,再也不能动。林小年扶着她,见情形不妙,赶紧给苏北海打电话,“我叫北海师兄来……”

“别——叫他!”沈三月一向是清高自傲的人,既然两个人分手了,就不想叫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不叫!我陪你看医生。”林小年收起电话,又背起沈三月往校医院走。

天还下着雨,路上有些滑,林小年走的深一脚浅一脚,而她背上的沈三月却强忍着痛,不肯吭出声。林小年怕她太难受,不停的跟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三月,你吃错了东西?”

“没……有!”她的呼吸很沉重,似乎肚子疼的更厉害。

“那是生理期?”

“不……是!”她深吸口气,稳稳的趴在她背上。

林小年不算结实,力气也不大,背着沈三月走了一大段路,已是满头大汗,天又下着雨,她额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脚下突然滑了一下,林小年的身体有些倾斜,沈三月感觉到她失衡,更紧紧贴在她背上。

已经走到校园中央,林小年的步伐逐渐有些吃力,沈三月本想叫她歇一下,可是连贯的语句却说不出口,只闷闷的叫了声:“小年!”

“嗯?”她仍低着头往前走。

“小年。”她又喊了一声。

林小年以为她不舒服,又加快了些脚步,“三月,忍一忍,就到了。”

沈三月觉得鼻子酸酸的,断断续续的说了句:“年年,对不起!”

她却没往心里去,甩甩额上的水滴,说:“小三,你肚子还疼不疼?”

她这一提醒,沈三月哇一声哭出来,“疼死我了,医院怎么还没到?”

“马上到,你看前边不就是?”

急­性­肠炎,幸好发现及时,沈三月倒没什么大事儿。可林小年却麻烦了,帮沈三月挂号、交费、拿药,一圈张罗下来,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休息一下了,却发现自己的脚面肿起了老高,脚踝处开始火辣辣的疼,而且头昏脑胀,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她知道自己刚才背着三月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而且淋了雨,有发烧的迹象。三月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不能没人照看,她赶紧拨葛言的电话,却总没人接。后来,不知怎么就打到于有余那里,她迷迷糊糊的说:“你过来校医院帮我照顾下三月吧!”然后,自己就靠在候诊室的长椅上眯着了。

其间,她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们换个地方睡,行不?”

她使劲摇头。

“林小年,你在发烧!”旁边的人抚着她的滚烫的面颊说。

“我脚疼,帮我捏捏!”她似乎觉得身边的人是父亲,有种亲切的温暖,又觉得那是儿时的乔怀宁,似手足相伴,所以,她在梦中撒娇。

“你不起来,我可要抱了?”那明明是威胁的声音,却让她觉得安心,于是,她伸出胳膊,环着那人的脖颈,任他抱着,然后偎在他胸前继续沉睡。

“哪里是属狗?分明是属无尾熊嘛!”那人边抱起她边笑。

高烧很快退了,总算谢天谢地。葛言稀里糊涂的巴着她床铺的护栏问:“怎么回事?我就去上个课,一回来,宿舍俩都进校医院了?”

“三月呢?”林小年还不忘问沈三月的情形。

“好好的在隔壁躺着呢,肠炎。”葛言大致说了情形。

“我去看看她。”林小年想下床,却被葛言拦住,“于公子交待了,你暂时不能乱动!”

“他又不是医生!”林小年撇撇嘴,想起来自己曾给于公子打过电话,“于公子呢?有没有来照顾三月?”

“有,陪三月聊天呢!”葛言回答。

“哦,聊什么?”看来于有余还是蛮热心的,请求他帮忙,真找对了人。

“于公子跟三月说:‘林小年没好之前,你沈三月可别想先走出校医院的大门’。”

“于有余,他怎么能这样?”林小年气呼呼的喊。

第 10 节

一切都神奇的恢复了。她的发烧、她的脚、她与三月的友谊……

当林小年坐在自习室里偷笑的时候,正好看到于有余,她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坐到自己前排,那是她帮葛言占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不再排斥那个她认为骄纵、狂妄的纨绔子弟于有余了。

“脚全好了?”他问。

她点点头,看到他正拿着一叠雅思试题,反问道:“你考雅思?”

他笑起来,有些犹豫,还是答:“期末才考。”

“留学?嘻嘻,看来于师兄还是挺有追求的!”她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舍,但更多的还是祝愿。

他用手指弹了她脑门一下,轻轻的,却透出宠溺的温柔,“哪个说老子没追求了?”

她翻着眼皮,一阵无语,“看吧?又喘起来了!”明明还是那个狂妄的家伙。

他又确认了一遍她的脚是否全好了,然后才说:“这个周末学生会组织大家去植物园赏掬花。”

林小年一阵雀跃,前些日子,因为脚伤,她一直没出过学校大门,早憋的难受了,“还可以去卧佛寺烧烧香!”她兴奋的提议。

“你见过学生打着校旗去烧香的?”于有余反驳她,林小年才觉着自己的想法确实不可行。

那天,学生会组织了上百人一起去植物园。

于有余带队,薛冰和苏北海负责维持秩序,林小年本来走在后排跟阮晴空她们说笑,却被于公子喊到前面去帮忙维持秩序。

苏北海怕她累,说:“脚才好了,走太快不好,不如坐游览车进去?”

林小年不想搞特殊,故意在原地跑跑跳跳,以证明自己没问题,不想被于有余看见,他冷着脸说:“林小年你有毛病是吧?就不会慢慢走?”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怎么会招惹到于公子,不禁吐吐舌头,心里暗骂了他一句多管闲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回到队伍里。

苏北海以为于有余故意针对林小年,于是站出来说:“有余,你别老乱发脾气,林小年不过是活泼了点!”

“她哪儿是活泼?明明是多动症!”于有余反驳好友。

林小年终于忍无可忍,冲于公子发飙,“多动症怎么了?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吗?违反Z大校规吗?”

于有余说不出话,只是狠狠看了她一眼。

薛冰在一旁笑起来,跟苏北海说:“也就小年能让有余服帖了,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于有余边走看看着前面的林小年,还不忘了在后面喊:“你慢点行不行?”

旁的参观或游玩的人看到这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打着Z大的校旗,纷纷驻足。突然人群里爆出一声浑厚的呼唤,那声音里有几分惊喜,还有几分难以置信,“年年!”

林小年以为是自己幻听,咬着­唇­哂笑了一下,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跟着队伍慢慢往前走。

“年年!”又一阵喊声,带着家乡方言的味道,那浓烈的气息真真实实来的来自乔怀宁。

她终于忍不住,把头偏向人群,在那里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乔怀宁的身边仍像往常一样,站着欧阳菲。即使在喧嚣的背景下,他们站在一起,也异常显眼,都是俊男美女,自然光鲜亮丽。

“怀宁哥哥,欧阳师姐!”她停下来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也来赏菊?”

“是啊,掬花节就剩这几天,再不来就错过了。”欧阳菲亲昵的语气里有些虚伪,仿佛是内心深处的戒备和敌意。

林小年还是察觉到了那些微妙的情绪,讪讪的说:“是啊,再不来就错过了!”

看林小年跟他们聊了许久,于有余喊她:“走了,小黏糊!”

林小年只能挥挥手,跟乔怀宁和欧阳菲说再见。

望着林小年的背影,乔怀宁伫立良久,终于叹了一声。之后被欧阳菲拉着到处拍照去了。

菊展区是规划好的一个椭圆形区域,宽阔的一片。几百种名贵掬花争奇斗艳,开得恁是热闹,大家看了都惊叹不已。

在一株并蒂双­色­掬花旁,停留了很多人, 大家纷纷议论掬花独特的颜­色­和造型。林小年仔细看了两支花的生长情况,其中一支因为倾斜,完全靠在另一支上,造成了人们一种视觉上的误差,以为是一支花生出了两种颜­色­。

“原来,连花都懂得倾慕!”她自言自语的感叹。

“是啊,何况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北海已经站在她身后,接了她的话说下去。

“苏师兄?”林小年觉得有些囧,迅速低下头,想逃开他的注视。

“小年!”他叫了她一声,温文的声音让她突然想起乔怀宁,“我……”

长久的沉默。

她的目光越过绚烂的掬花,看到对面去,那里有乔怀宁和欧阳菲,欧阳菲勾着他的脖子撒娇,然后有路人帮他们拍照,快门一闪,便记录了林小年无数次憧憬过的瞬间。

苏北海亦沉默,他知道,旁边的林小年根本没有听他说话。

于有余本来被大家“围攻”照合影,刚开始,他还能在实力范围内看到林小年,后来,她却消失在他的视野内。于是,他拒绝了无数师弟师妹的好意,绕过了大半个菊展区,终于,在一株黄栌树下发现了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看到这样奇怪的三人对峙,欧阳菲盛气凌人却显得语重心长,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乔怀宁看着林小年的目光是犹豫的,总喜欢紧抿着­唇­沉默,而林小年那个傻瓜一看就知道对乔怀宁心存爱恋。

于有余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局面,非常不喜欢,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他们,每走近一步,都在想如何抹去林小年眉尖那抹落寞与失意;如何消除林小年眼神里那些悲凄与乞求。

他第一次怜悯一个人,第一次想去要保护一个人。他的面容是刚毅的,他为她而来,他的心是坚强的,他为她而战斗,他想,他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哪怕只让她的心暂时忘了乔怀宁!

“小黏糊!”他走到林小年身边,把手搭在她肩头,只为了给她些力量。

他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有些颤抖,然后,突然似是多了些勇气,她终于昂起头,很艰难,但是很决绝的说:“怀宁哥哥,欧阳师姐,我给你们介绍我的男朋友——于有余!”

于有余被搞糊涂了,他先是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他知道林小年喜欢的人明明是乔怀宁。他看到她眼里的失望、希望、乞求、惊恐、痛苦、悲哀……她的一双眼睛里似乎承载了太多他看得懂也看不懂的情绪。

他点头,他没有否认她的说辞,只是配合她将谎话圆满的讲到底。

她说:“我居然还记得高中时候的夏令营,——他是那种让人见过一次就印象深刻的人,……”

于有余有几分狂喜,他搂着她肩膀的手逐渐收紧,凑到她耳边小声低喃:“不要把我追你的那些事儿都说出来吧?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林小年不再言语,只是平静的看着乔怀宁。

乔怀宁的脸­色­越发苍白,紧紧抓着欧阳菲的手,好像不如此他就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欧阳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介绍弄懵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于有余。

于有余只是耸耸肩,拉着林小年向Z大校旗那边走去。

“等等——!”乔怀宁好像反应过来,“年年!”

于有余按住她的­唇­角,嘻笑着对乔怀宁和欧阳菲说:“我们得去拍合影了!”

走出去没多远,林小年的身体开始发抖,如筛糠一样摇摇晃晃的难以支撑。她根本没想到在刚才在那样的情形下会拉住于有余,向乔怀宁和欧阳菲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欧阳菲那些明显的意图她早就清楚,像亲姐姐那样再三数落她那么大的女生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是多么失败,不过就是为了让她早日把自己推销出去,少去缠乔怀宁。

这样的言语刺激听多了,她终于学会了反击。可是,这反击却无缘无故的把于有余拉进来,好像很不仗义。

她苦笑着,却觉得泪水即将泛滥,无力的向于有余说了句:“师兄,对不起!”

于有余认真的观察她,懒洋洋的摇头,一副痞痞的表情:“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可怜我这大好青年就这么被你利用了,林小年,你得对我负责任!”

第 11 节

中午,大家在植物园野餐,铺上Z大的校旗,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物放在上面,阮晴空希嘘,说:“如果让Z大校长知道大家在校旗上吃饭,非气抽过去不行。”

薛冰却喜欢跟她唱反调,说:“这算什么?去年去香山赏红叶还有学生在上面撒尿呢!”

听他一说,大家纷纷觉得恶心,赶紧各自拿了吃的走开。

林小年不太饿,拿了一瓶冰红茶和一个汉堡,也走开了,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不想在热闹的人群里舔拭自己的伤口。

自从见过乔怀宁,于有余的视线一直跟着林小年转,他虽然坐在离她稍远的地方,但还是发现她想偷溜的企图,而且她旁边还跟着苏北海,更不能让他放心。

“年年,你去哪儿?”他故意喊的亲热,浑厚的声音立即引得所有人注意。

林小年愣住了,迎着大家的视线看向于有余,很羞赧的说了句:“要你管?”

于有余却一点不急,不恼,当着一­干­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说:“我当然要管了,谁让你是我女朋友?”

这句话,无异于一根导火索,引爆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林小年是于公子的女朋友?”

“天啊,这不是真的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家议论纷纷,两个当事人却一直沉默。

林小年站在原地,异常尴尬,脸一直红到脖子地下,她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低着头,等待于有余澄清。

可于有余好像看热闹,直勾勾看着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笑意。

始终还是苏北海沉不住气,他温温的笑着,走到于有余身边,说:“有余,你就别开小年的玩笑了,看她羞的,都不敢说话了。”

听苏北海这么说,于有余敛起笑,十分认真的回答:“我并没开玩笑!”

明知道逃跑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林小年仍然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逃之夭夭。

开始,大家还只以为她害羞,找地方躲起来了。可是,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仍不见她回来,于有余开始担心。

看着他局促不安,薛冰说:“赶紧去找吧,要不一会儿打道回学校就来不及了!”

于有余早猜到她会去卧佛寺,因为来植物园前,她就嚷嚷最近运气不好,要烧几炷香祈福。

看着她虔诚的跪拜,于有余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在她身边等候。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突然想起来什么,闭上眼叨念了几句,才起来。

他跟着她走了很远,才问:“你觉得佛会实现人的愿望吗?”

她吓了一跳,回头差点碰到他的下巴:“于……师兄?”

“哪有跟自己男朋友叫师兄的道理?”他笑起来,似骄阳暖亮,如秋风苏凉,“如果你觉得有余不够富裕,可以跟我叫余余,我不介意又酸又嗲的发音。”

林小年气急:“于有余,你别得寸进尺,你明知道我是不得以才那么说!”

“怎么说?”他好像故意逗她。

“说,……说,你是我男……”

“男什么?承认我是你男朋友有这么难?我哪点让你拿不出手了?”他盯着她似笑非笑。

“不是,我——”她偃旗息鼓的摇头,深深吸了口气,“那,那些都是误会。”

“哦?原来是误会!”他有些失望,不过却立即热心起来:“那要不要我去找乔怀宁解释清楚?”

“不要!”林小年心慌意乱。

“可是,那样别人不是误会我们了?……我不­干­,我要找姓乔的去解释。”他佯装要走,却被林小拉住。

林小年真是急了,气极了,也恨极了自己,她紧紧的闭上眼,胡乱在于有余脸上亲了一下。于有余似乎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呆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几分钟,林小年才敢捂着脸,睁开眼,试探的问于有余,“你还要去解释吗?”

他好像木住了一样,摇摇头,拉着林小年的手,说:“如果福利好,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啦!”

“什么叫福利好?”林小年恪醍懂的问。

他给她一个吻,正好触在­唇­上,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说:“就是这样!”

林小年羞的直捶他的胸,“这样我不理你!”

“你不理我,我就会话多,如果跟乔怀宁说了不该说的,你可别怪我!”

林小年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多言,乖乖任他的大手拉着回了菊展区。

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形,任她和他再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了。只是,当时,她没反应过来,没认清这样的现实,才被于公子利用,当然,他的行为并无恶意,有的只是一片想方设法接近她、喜欢她的痴心。

回学校的路上,于有余一直牵着林小年的手,他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于是,不自觉加紧了力道,直到林小年咝咝的喊疼,他才松了手,开始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了。

他边走边说:“林小年,你不会反悔吧?”

“什么不反悔?”

“当我的女朋友啊!”

“不反悔,反正是演戏,正好你无聊,肯配合我,我为什么要反悔?”其实,林小年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于公子向来不却女生追求,哪里能当真当了她的男朋友?或许,他只是无聊,逗她玩儿一段时日而已,况且,他下个学期毕业了还要出国,两个人也没有多少时日就会分道扬镳。以后,她就不可能再见到他,所以,暂时用他来充当男朋友不会有任何厉害关系,还算安全。

于公子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不高兴起来,“谁说我要配合你演戏了?”

林小年也不反驳,她见识过他以前有多少漂亮女友,一段时日的热度过后,都不见了踪影,她相信,他对自己也不会例外,维持几天新鲜感,也就过去了。就算他认认真真的告诉她,他爱会爱上她,她都不会相信。

过了许久,于有余又开口:“林小年,从今天起,我当你男朋友吧!”

她想起在植物园的时候,当着乔怀宁和欧阳菲承认他是她男朋友的事儿,不觉一阵心神恍惚,却还是敷衍他说:“你早就是我男朋友了啊!”

“我说的不是那个。”

“你说哪个?”

“唉,……!走吧,玩儿了一天,都累死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啊!”

“不用。”林小年想起来晚上去自习室会呆到很晚,她的英语六级模拟题才做了一半。

“嗯?”于有余酷酷的哼了一声。 林小年才反应过来,现在,他可是她名义上的正牌男友,“我十一点才回宿舍,你如果不怕太晚……”

于公子和林小年恋爱的消息,迅速在校园里传遍,何况宿舍里还有两个新闻系的翘楚,沈三月前后打量了一番林小年:“行动迅速啊,这么快就俘虏了于公子?”

林小年呐呐的说不出话,她总不能解释她为了骗乔怀宁而一时冲动,认了于有余这个冒牌男友,所以,只能笑嘻嘻的面对着三月询问的眼神,心虚的点头。

葛言却乐见其成,说:“于公子不错,林小年你是走了狗屎运了。”

只有关澜不说话,也许是不好意思说,只装作忙碌的收拾床铺。

后来,于有余真的临睡前打电话过来,跟林小年说起去年去香山赏红叶,一个同学在校旗上撒尿的事儿,“他真是急,所以,大家把校旗围起来帮他解决了,当时,可能不小心,溅到旗子上。”

林小年呵呵直笑,“我还以为他铺平了尿在上面。”

她的错误理解逗得于有余也跟着笑起来,“怎么这么富有想像力?”

“当时薛冰说的时候我就这么想的啊!”她解释。讲了好半天,林小年突然醒悟过来,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通过电话线为网通做贡献,而且是讨论一个极其没有营养的话题,于是赶紧称自己困了,挂了电话。

宿舍里,葛言跟沈三月听他们讲电话,都笑翻,估计再讲下去,过一会儿整个宿舍的人都得憋出内伤来。沈三月直在床上打滚,边笑边说:“没见过这样的小情侣,晚安电话居然为人家撒尿事抬杠,还讲得那么乐!”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