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亚珍赶到学校，看见付泰坐在校门口一个石台上等着呢，背着沉重的大书包，一脸的疲惫。

付泰埋怨妈妈来晚了，黄亚珍解释路上堵车了。娘俩正说着，班主任老师下班走出大门，一脸憔悴，看见黄亚珍，点下头，算打过招呼，连笑的都没笑。

黄亚珍想，这咋翻脸就不认人呢？咋就不能给俺一个微笑呢？我老公给你写过论文，还垫了六百块钱呢，这么快就忘了？

黄亚珍想问老师儿子这回考试成绩咋样，又怕考得不好影响老师情绪，话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倒是班主任主动提起了考试的事。

小老师说着，带着一丝矜持：“你儿子这回考得还算可以，数学98，语文96，全班排第一。”

黄亚珍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昏花，好像没听见老师说什么。

小老师继续：“这回考试是市教委统一出题，全市小学一张卷，有一定的难度，能考这样的分数不容易，回去奖励一下吧。”

头一回，听见老师用这样的语气评价孩子，黄亚珍心跳加快，都有些慌乱了。

和小老师告别后，黄亚珍驮着付泰往家奔。边走边想：我儿子咋就出奇冒泡弄个第一名呢？是哪种教育方法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呢？哪付药治好了儿子的落后病？宽松、紧逼还是联防？嗨，不管什么方法，闹个第一就行。

这时的黄亚珍，非常盼望能遇见其他学生家长，好一起聊聊孩子的考试分数。可不遂人愿，一个熟悉的家长都没遇见。这样美好的心情不能与人分享，有些失落。

走到半路，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旁边，黄亚珍停下车。付泰好奇：“妈你下车­干­啥？”

“给你爸打个传呼。”

“­干­啥？”

“笨，告诉他你的考试成绩呗。”

传呼台服务员软绵绵的好像是没吃饱饭的没有断句的声音：“你好8号请讲。”

“请传3256，儿子考试得第一名，当上三好学生。”黄亚珍兴致勃勃的声音。

原以为这种兴奋能感染传呼小姐，让她们与黄亚珍同乐。没想到反馈回来的仍然是没有一点感*彩的没有断点的声音：“您传的是3256，您的信息是儿子考试第一名当三好学生还有吗没有了您贵姓姓黄黄小姐再见。”

想想也是，要是传呼台的小姐多愁善感，为每一条传呼信息狂喜、悲哀、惊慌，那一天还不得得累倒几位。

付泰问妈妈：“还没开始评三好学生呢，你咋告诉我爸我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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