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声厉喝,前一刻还处于空间风暴中泪眼婆裟的赵彩儿,突然转头看着那漆黑一片的深处厉喝出声,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后背一冷,汗毛倒竖,放佛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一般,那是一种对于危险本能的感知,自从来到这方天地凭着这种本能,她不知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所以对着那方看不见的空间她不敢小窥,也不能小窥。
“你来了啊。”一道天青sè的身影慢慢地浮现,毫无征兆就这样慢慢地从这崩塌的空间中慢慢地一个人形的轮廓被淡淡的描画出来,等得她再次确认时只见的一个老者佝偻着身子,看着她。
“你是谁?”这人冒出来的第一时间,赵彩儿没来由的倒退了一步,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戴着一只金sè的面罩,却偏偏白须飘飘突来客,她竟然感觉到了血脉的一丝波动,那么的熟悉,这几百年来第一次血脉的悸动。
“留下河洛图。”那老者没有理睬赵彩儿的喝声,仰头不知道看着何方,金sè的面壳下一种听上去似乎压抑很久的语调传来道:“留下河洛图,你走。你不属于这方天地,有时间就回去,这方天地不需要第二个守护者。”
“你到底是谁?”看着这似乎神游天地外的老者,赵彩儿不来由的抓紧了胸前的那块巴掌大小的龟甲,看着身后那崩塌的空间裂层,小心的撤后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当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神秘老者时,赵彩儿却丧失了面对他的信心。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我的血脉……”赵彩儿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位老者,只是微撤的脚步却不由得出卖了她,她生不起那个面对眼前这神秘老者出手的心思,不是因为那奇妙的血脉之力,而是内心中那深深的恐惧,她毫不怀疑若是她出手,等待她的只是干脆的一击,但是要她交出这世间夫君交给自己的唯一一块东西,她不愿意,哪怕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这个东西,非是这个东西有多么的宝贵,而是这是夫君临走之前交给自己的唯一的一个东西,在面对着凌晓子生死未知的情况下,这就是她心神全部的寄托。
“没用的。”不理睬赵彩儿脚下的小动作,这神秘老者依旧一副看天的模样,只是赵彩儿却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不明处有这么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一举一动完全尽收眼前之人的眼底。
“收起你的小动作,放下河洛图,然后老夫送你走,老夫不想出手,那不该是你拿的东西。”又是一道沧桑的声音自那冰冷的面壳下传出,只是在这声简短的话语中却是少了一丝耐心。
“给你。”咬了咬牙,一道黑乎乎的小石块拖出一道七sè的匹练,直直朝眼前老者而去,而赵彩儿本人却是转身朝着来路狂奔而去,虽是来路,但是身处空间乱流中,谁又知道会去向何方?甚至很大的程度会死在这不稳定的空间之中,但是她宁肯如此。
“冥顽不灵。”一声冷哼,那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的空间夹层随着这声冷哼出现了崩碎的裂纹,赵彩儿的飞推的身前却是没来由的刮起了一阵风,风过平息后,她对上了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那戴着金sè面壳的老者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去路前方,手中滴溜溜转的正是赵彩儿方才甩出去的那颗灰sè的石头。
“女娲补天石,可惜在你手里却是一颗普通的石头一般。”眼盯着手里的这颗灰sè石头,这神秘老者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只是随着这番话的出口,突然一股强烈的气流以他为中心爆发了开来,那本是垂脚的衣摆,突然甩起,发出烈烈响声。
“看来老夫只有自己动手了。”一声哀叹,这回听不出一丝怜弱之心,本已做好赴死准备的赵彩儿,却是突然手心一痛,那一直静待于掌心的河洛图却仿佛被炙烤过一般,滚烫的温度使得她几乎放开手来,隐隐然似乎是要向那莫名的老者而去。
“哼!”一声冷哼,整个天地仿佛平静了下来,那因为之前的躁动不得不全神贯注导致双手握紧河洛图的赵彩儿察觉到那躁动的平息,突然全身一松,抬头环视起了四周。一身九宫八卦袍,背依一把白丝拂尘,头顶四方帽,又是一位老人慢慢地从那无尽的虚空中踏出,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赵彩儿。
看着这走来的老人,赵彩儿不由得露出了惊疑的目光,这老者很像一个人,但是她不敢确定,她不敢将往rì那个邋遢的老人与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大能联系起来,但是当视线触及到老者臂弯那一脸惨白,似乎昏睡过去的凌晓子时,她却是心中一动,喊道:“师叔。”
“是你,周道子。”看着那由远及近,一步数丈的老道,这面壳男子发出了诧异的声调,因为面壳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想来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身为人道皇族轩辕一族的族长,这方天地的执法者,你姬轩辕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后辈的?对待同被承认的守护者,大地之母的后代?”周道子走到了赵彩儿的身边,轻轻地化去了姬轩辕带来的那股威压,看着口中的姬轩辕眼中书不尽的鄙夷。
“这方天地有缺。”除开初时的惊讶外,姬轩辕一如初时的言简意赅。
“就因为这方天地有缺?”周道子浓眉双皱,看着眼前的姬轩辕道:“你想补天?可愿意听我一卦?”“算无遗策,几时你也变得如此的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