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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震动

“放手。”

玉无轩身形不变,冷冷的用手拉开季情的手,转眸中冷漠的脸上有着似有不悦,俊美的薄­唇­抿成直线,隐约见蕴藏着微怒!

季情心中一惊,脚步不由的后腿,她知道少主虽然平时温煦如风,可是一旦动怒起来,却是绝对的冷漠无情!

“少主,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不够美吗?你宁可对着那个林遗音笑,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难道我比不过她吗?她又不是你棋局中的棋子,你何必主动接近她?”

受伤的咆哮,大声地喊叫,一想到昨日玉无轩纠缠林遗音时的画面,季情就嫉妒的快要发疯,整个人醋味甚浓!

不!少主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女人来觊觎!

“少主,你向来无心,从来不对任何女人都看不上眼,为什么独独对这个林遗音却格外的上心呢?为什么?”

“季情,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冷冷的瞟看了一眼,单手负于身后,玉无轩面无表情的说道,生冷的话语有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

一听到这话,季情微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摇头,一脸苦怒:“少主,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管!我为了你,什么都抛开了,女子的童真,凤芷的爱,可是到头来,你怎么可以去喜欢一个病秧子?”

“谁说我喜欢她?”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少主昨日又何须那般纠缠着她?”季情有些歇斯底里,仿佛在控诉自己的夫君移心别恋一般!

见此,玉无轩默然,俊美的脸上布满­阴­云,如盛开的彼岸花一般,虽美丽,但致命!

“季情,本少主的事,不需与你多说,你只要好好的听命呆在凤萧身边,至于其他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用不找我来­操­心?呵,少主,我记得曾经你对我说过,成大事者,必定不能动感情!我待在你身边十几年,什么时候见过你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居然主动上前纠缠?以前你对女子,向来都是虚与委蛇,假面迎笑,可是昨天晚上,我却看得真切,你对林遗音,是来真的?”

“真的怎样?假的如何?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抑或是跟谁走的亲近,这一切......统统跟你没有关系。”

玉无轩玩味,沉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季情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可是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只想一次讲话说个清楚!

“少主,自古温柔乡,英雄冢,如今你肩负重任,大事在身,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季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出错,定会帮少主扫除障碍。”

“扫除障碍?呵,季情,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主子?”

“少主永远是主子,季情明白。但是危机到少主的人,季情不会放过。”

说话间,季情抬眼,眼中幽光暗闪,在她看来,林遗音是第一个让玉无轩变化的人,其中意义,她不能试。再者,好似凤芷对林遗音的态度也有些不一样,所以她更不能放过她,不能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

季情冷下脸,绝美的脸上有些­阴­霾,见此,玉无轩星眸微沉,一丝怒意闪过眼底,“你敢动她?”

“少主,我......”

“季情,你该是知道我的脾气......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对林遗音不利,相信我的手段,不会让你死的太舒坦......”

冰冷的话,如修罗般低低响起,望着玉无轩那张风神俊秀的如天人一般的脸,但眼眸中却是凝着万年不化的冰魄与寒意,季情死咬着­唇­,不说话,心口起伏剧烈。

少主他,居然肯为那个女人而要她的命?不甘心!不甘心!

拼命的压下恨意,死死地攥紧拳头,季情犹豫,终是决定不正面冲突,而是改变话题,说了另一件事。

“少主,如今天下纷起,局势大乱,我们是不是应该正好趁此机会,推波助澜,暗中得利?”

“不急。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并不需要你思虑。”

“可是少主,如果再不出手,一旦等墨阑溪回了祈澜,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机会?总是人创造出来的。你放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会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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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 好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着远处,玉无轩缓缓的说着,俊美的脸上有着种明暗不分的神情。

见此,季情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满是挣扎,明艳的脸上有这种明显的爱之不得,恨之不能!

少主他始终不肯看她一眼,即使她是这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也不肯!他宁愿去逗林遗音那只可怜的小锦­鸡­,也不愿伸手来拥有她这只美丽的凤凰,她不甘心,不甘心!

紧紧地攥起拳头,深而纠结的咬着嘴­唇­,望着那修长俊美的身影,季情一脸­阴­霾,终是神情复杂的眯起双眸,眸中恨光暗闪的转身离了开去。

季情一离开,一道身影立刻从竹林里闪了出来,对着玉无轩双手行礼道:“少主......”

“探到消息了?”抿着­唇­,淡淡的问着。

闻言,来人重一点头,口中答道:“是!属下探得今晚墨阑溪会出现在风月倾城,届时我们要不要......”

“不用。今晚即使我们不出手,风月倾城也照样会很热闹。”

笑着转眼,一脸浅若,除却了刚才的清冷,玉无轩又换上了那一贯的笑容,春风和煦,温文尔雅。

“是!”

复又点了点头,申低思了一下,终是开口犹豫地说道:“少主,季情她......”

同时暗魅之人,一起跟随少主多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季情对少主的感情?只是本来他以为季情会将这份情藏在心底,可是谁知她居然当面说出,甚至还以此要挟?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她如今当了太子妃,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还是这其中,另有别情.....

从来没有人敢对少主如此,季情她一定是昏了头,看来感情这东西,果然还是没有好的,少主他一向无情,这才是真正做大事之人!

玉无轩没有应答,静静的站于竹边,申见此告退,心知少主他不想说,他便也不便多问。

漫天翠竹中,申最后回头,只见那白的不染尘埃的身影,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泻如水如月华般,冰凉,淡漠,隔绝尘嚣,让人半点不敢心生向往,半丝无法为之靠近。

这就是少主,除却温柔表面下,最为真实的少主!

申走后,玉无轩微闭上眼,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响着刚才季情所说的话:他对林遗音,动真了?呵,可能吗?

­唇­角微微扬起了个弧度,似是轻嘲,似有讽刺,玉无轩慢慢睁开眼,眼中尽是一片不以为然!

他喜欢林遗音?可能吗?他只不过是想让她重新爱上他,然后再将之玩弄抛弃而已。这种失心的伤痛,如果出现在那张傲人的脸上,那感觉.....一定很好玩。

玉无轩屑笑,神情轻讽,可是他没发现,就在他觉得这一切都可笑的莫名其妙之际,林遗音的身影却总是似有若无的出现在他眼前,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次讥笑的玩味,他都牢牢的,记得清晰。

向来情浅,奈何缘深?

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想要,就一定能不要的。因为有些事,有些人,会在你不知不觉之间,悄悄的钻进你的心里,在你还没来得及发现之际,令你毒发,入之骨髓.....

傍晚时分,月上柳梢,风月倾城门口,姑娘们门外,楼上招摇的厉害,墨阑溪一袭锦装,潇洒倜傥,羽扇轻摇,活脱脱一纨绔公子哥,媚骨风流。

身边,林遗音一身淡装男裳,清雅纤尘,站在墨阑溪身边,两人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自是一个雅若谪仙,一个妖孽横生!

“诶哟,墨公子啊,你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大堂中,一脸抹的脂粉的老鸨踩着步子,风­骚­摇摆的向墨阑溪走来,手上那满是香味的花手绢一甩一甩的,看之很有层次感。

“花妈妈,今晚日晴姑娘可有空啊?”一见老鸨上前,墨阑溪笑得跟花儿一般的灿烂,一双好看的凤眼都快眯成一条线,­性­感,妖娆。

那老鸨虽平日见多了俊美公子,但此时一见这般妖孽的,虽半老徐娘,但还是忍不住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墨公子,真不好意思,日晴她这会有客应酬,您看是不是换个......”

“换个?那怎么行?我今天带朋友前来,就是想让他见识见识花魁娘子的风采,怎么随便说换个呢?”

笑得一脸令人无法拒绝,墨阑溪妖媚的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然后吊儿郎当的塞到老鸨手中,用眼瞟着林遗音,满口戏虐的凑过春,揶揄得对老鸨说道:“花妈妈,我这位朋友可是雏儿,你总不是找些阿猫阿狗的来给他开荤吧?这些钱你且收下,还请妈妈你帮帮忙.....”

“这......”

一听墨阑溪这话,老鸨为难了,用眼上下打量这林遗音,口中犹豫地说道:“嗯,这位公子清秀可人,斯温尔雅,若是想开荤,还真不能找那些庸脂俗粉。这样吧,我去尽量试试,看看日晴她排不排的开时间。”

“如此,就有劳妈妈了。”

墨阑溪笑的迷乱,满眼荡漾着神采。见此,林遗音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他,口中嗤道:“喂,明明是你发情,别扯到我身上行不行?”

“诶呀,音音,就让我一回借口嘛,人家花妈妈怜香惜玉,一见到你这小受摸样,肯定母爱大发,大行方便之门。”

墨阑溪笑得一脸猥琐,眼神轻佻赤果果的上下打量这林遗音。不可否认,今日男装打扮的她,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清俊味道,­干­净,纯甜,令人忍不住想靠近,男女皆是!

“音音,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的美,由内而外,清新宜人,虽不惊艳,但天生丽质,绝不输于这天下任何美人。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舍不得你了.....”

一手抓起林遗音的手,大厅之上,墨阑溪不顾身边众人的眼光,径自嬉笑着转身拉起林遗音,放纵不羁的向楼上走去,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柔­嫩­白皙的肌肤,招摇的,玩佞的!

一手推开厢房的门,墨阑溪一把将林遗音反扣在墙上,然后一张俊脸慢慢靠近,微笑且挑逗的气息慢慢靠近,话语低低玩味:“音音,不如你跟我吧?我们一起离开这纷纷扰扰,俗世凡尘.....”

墨阑溪的话中,玩味十足,表情也戏谑的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遗音看着他那邪魅的眼神,放纵之下,居然有一抹不着痕迹的认真与悲伤一闪而过,转瞬不见,稍纵即逝。

林遗音微楞,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再想看的时候,墨阑溪却已经放开她,转而慵懒不羁的坐在那玉锦雅致的卧榻上,手中把玩着羽扇,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大厅,纸醉金迷,­性­感的嘴角不由的翘起,口中甜腻:“音音不答应啊?是不舍得凤芷?还是玉无轩?不过算了,想想我也舍不得那些姑娘,一旦真没了她们,这日子科室会过得无聊透顶呢......”

伸出手指,转眼对向林遗音,墨阑溪端起酒杯,一边摇晃,一边眨眼,那摸样很是风流浪荡!

对面厢房中,玉无轩轻站,俊脸含笑的透过帘子看向窗外,在当看到那一抹白衣出现之后,他微有些愣怔的眼神便变得玩味,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上楼。

眼前,尽是那日宫宴上她执笔点墨,飞转而书的情形,那行云流水的身姿,潇洒傲然的笔迹,以及那优美出尘的诗句,一幕一幕,全然浮现。

玉无轩没有发现曾几何时,他的目光是带着暖意的,没有那一贯的清冷,只有仿佛宠溺般的深邃,沉然,直到当看到墨阑溪一把将人儿反扣在墙上,那两人亲密的姿势在哪个角度看上去显得极为暧昧诱惑时,他的神情微微一暗,嘴角轻抿,眸中不知有什么在流动。

凤芷此时人在另一个厢房,如同玉无轩一样,当他看到自己的侧妃居然女扮男装和墨阑溪跑到妓院,而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时,他的手紧紧握起,胸口似被什么重重一击,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这个林遗音,似乎就没有一天是让他好过的!想着玉无轩,还来勾引他,现在又和墨阑溪搞在一起,难道她真如情儿说的那般吗?

一种无名的怒火顿时升起,凤芷看着对面厢房中谈笑风生的两人,峻冷的脸­色­不仅变得更冷了!

而此时,在他的隔壁,凤茗一手托腮,一手挑起冰消的下巴,在花魁日晴的伺候下,舒服的闭着眼睛,样子悠然。

“呵,居然全来了?那好戏可就要开演了。冰消,那墨阑溪生­性­风流,待一会儿,你过去陪他好好玩一玩,毕竟人家远道而来,我们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吗......”

凤茗说罢,一把放开冰消,而是转而一手搂过身边的日晴,俯­唇­轻吻,深吸猛啃。

见此,冰消垂着眼,娇柔的身子不禁抖了抖,而这时,凤茗则一脸­阴­笑,似乎一场期盼好久的戏,就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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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5 刺杀

凤茗和花魁娘子很快地就打成一片,那火辣的镜头堪称限制级。

冰消眼见着凤茗的手伸入日晴的衣内,然后不住的抚走,身子也随之压了上去,掀开日晴的罗裙,露出了她那两条光洁的双腿。

这种场面,冰消已经司空见惯,曾几何时,凤茗比这更过分的都有。她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以为自己都找对了救命的稻草,可谁知道在他那众人称颂的表面下,藏着的,却是那样丑陋­阴­狠的祸心。

他从不把她当人看,想要就要,不分场合,即使在他的亲信面前,如果有兴致,他也会将她压在身下,不顾别人的观赏。

他于她,根本就是利用,利用她的身体,利用她的相貌。原她以为他可以救她出火坑,可是到头来,他却将她推得更深。就如同现在,在昨夜那般极尽疯狂的折磨下,今天,却又叫她去陪别的男人!

她受够了这般的棱辱,真的还不如当初在青楼被迫接客的时候,至少那时候,她虽肮脏,但好总好过如今这般提心吊胆的过活,不知下一刻自己是不是会触怒他,落得个不堪的下场。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当初前一个女子因反抗凤茗而被打断了腿,被扔到了男人堆里蹂躏致死!

那个不堪的场面,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尤其是在女子的阵阵尖叫声中,凤茗那笑的妖冶狰狞的脸,在她的心头深深的烙上了个烙印,让她每每想来,都惊如抖筛。

“怎么还不去?”说话中,凤茗已经进入了日晴,在日晴的一记闷哼声中,他看着没有行动的冰消,拧眉开始了他规律的动作。

这时,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日晴双腿环着凤茗,转头笑着向着冰消说道:“姐姐怎么还不去?墨公子他人很风趣,保证逗得姐姐开心呢。”

日晴的话,显然含着得意,冰消是风月倾城上一届的花魁,而她则是如今当红的头牌,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嫉妒战争永远存在,所以不管冰消有什么,她日晴都要拥有,就比如现在的凤茗,还不是经不起她的诱惑......

“去吧,好好表现,可别让人家二皇子久等了。”压着日晴,凤茗看了一眼冰消,接着笑得邪恶,动作不断。

见此,冰消不说话,微白的嘴­唇­抖了抖,终是挣扎的站起身,无奈的向外走去。

厢房中,墨阑溪嬉笑的坐在桌边,一脸玩味的晃着杯中的美酒,神情肆意。而他的身边,林遗音转眼打量着四下,毕竟是第一次来这古代的青楼,感觉上总有些新鲜,好奇。

外面大厅中,有戏曲在表演,感情这风月倾城还是个注重格调的地方,不止向人提供物质服务,这­精­神上,也要跟得上。

林遗音稍微注意的看了一下,大致讲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善感女碰到了冷郎君,妾身有意做那绕藤树,无奈郎心如铁妾身哭,多年等待柔情付,最后无心终成绕指柔,双宿双息天涯处。

嗯,这个寓意好,想不到即使是在青楼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也能上演这般动人悱恻的爱情故事,看来这古代男女对真挚爱情的最高向往,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被之磨灭的。

林遗音轻嘲,勾起嘴角揶揄而笑,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美貌动人的女子站在门边,犹豫的向里面望。

“这位姑娘是......”一见美人前来,墨阑溪勾起销魂的眼,一脸笑嘻嘻的向之望去。

而这时林遗音也在暗中打量,猜想着这就是风月倾城的花魁日晴?虽然是挺漂亮的,但怎么看上去不似那般妖娆,反而有些怯弱?

“小女子......冰消。因日晴有客接待,实在抽不出身,所以便由我带她前来,不知二位公子是否介意?”

低着头,迈了一步进来,冰消微笑,那笑容里有着一丝丝的苦涩。

“冰消......”

见此,墨阑溪轻念,­精­致的脸上有着一抹复杂的神情闪过,但接下来便消失不见,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又是那毫无所谓的放纵与浪荡,墨阑溪扬起笑脸,勾着手示意冰消过来。而见此冰消抿­唇­,犹豫了一下,终是从命地走了过来,端起放在桌上的酒,殷勤的为之满上。

“公子,让冰消来伺候您.....”

“好,好!阑溪我在祈澜时就已听闻姑娘大名,说是第一花魁冰消姑娘,不仅才艺双全,机智无双,甚至还忧国忧民,嫉恶如仇,亲自带兵上山剿灭山贼,此等胸怀情­操­,实乃一代奇女子也!”

墨阑溪夸赞,修长的手接过酒杯,“无意”中两人肌肤触碰,然后便再也分不开了。

冰消的肌肤带着一种光滑,墨阑溪顺着她的手一路向上,来回抚摸,表情随便,动作轻佻。

冰消身经百战,又是带着“任务”而来,自然知道如何配合,欲拒还休。

手顺着手臂,慢慢抚上了脖子,然后触摸中,墨阑溪一手轻挑起冰消的下巴,手指沿着她的红­唇­,缓缓而描,轻轻摩挲。

房中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墨阑溪仿佛完全不知身边的林遗音,和冰消大加调情,旁若无人。

一开始冰消还似有些抗拒,可当她看到墨阑溪那俊美的长相后,心想着反正横竖逃脱不了,不如索­性­放开,也变相是种享受。

下巴被挑起,冰消双眼迷离的看向墨阑溪,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之靠近,手也不住的抚上他的胸膛。

见此,墨阑溪轻挑眉毛,一脸邪坏的勾起­唇­角,一把将冰消压在身下,大手开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

“嗯......”

身体突然被换了姿势,冰消不由得轻哼一声,那声音销魂,柔柔中似乎还带着挑逗。

墨阑溪轻笑,玩味的俯身地看着她,表情­淫­乱,口中似真似假的油油说道:“消儿如此,还真令我把持不住......”

面前两人如胶似漆,毫不避讳的纠缠在一起,见此,林遗音微眯起双眼,表情有些沉然。

她不是在气墨阑溪不顾她在场而和冰消表演春宫,而是诧异他一直表现出的矛盾与复杂!

虽然墨阑溪表面上放纵不羁,可是去总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种淡淡的哀凉,自嘲,讽刺。

为什么会这样?就如现在,明明在他的眼眸里,没有半丝的情yu,可是当他听到冰消报上名来的时候,却十足的摆出了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他对冰消,真的感兴趣吗?为何刚才自她出现后,他的眼中会闪过一丝的复杂,一丝嘲讽,仿佛早已预料,却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什么?林遗音杨眸,转眼看着墨阑溪,之间纠缠中,他闭着双眼,一脸沉溺的伸手游走在冰消身上,状似投入。

只是,他真的投入吗?如果投入,他又何需要闭着眼睛?

林遗音看着墨阑溪,秀美的眉头微微拧起,似是心中在思考着什么。而这时,房外一片喧闹,紧接着便是一阵兵刃相接,伴着厅中的尖叫声,摔砸声,奔跑声,霎时间在这整个场上响起,混乱不堪!

“保护二皇子!”一声大叫,是墨阑溪的暗卫,眼见着前方数十名黑衣人持刀向墨阑溪的厢房方向冲来,他们奋力抵抗,拼死护卫!

林遗音站起身来,看着场外以几抵几十的架势,正暗自诧异墨阑溪为何只安排了这几人在身边时,房内的墨阑溪却毫无为所动,只沉浸在与冰消的纠缠中。

外面的打斗声很激烈,林遗音完全可以确认墨阑溪绝对有听到,只是他却不闻不问,一点动作都没有。

是他很自信?自信到认为以他区区几人,就可以强大到抵挡得住外面几十人?林遗音不以为然,不由得向窗外看去。

外面,人不断的倒下,双方都有,或是在大厅,或是在楼道。而此时楼中所有的宾客与妓子,都纷纷跑出了楼外,以免刀剑无眼,殃及池鱼。

玉无轩轻倚窗边,看着这满场厮杀,淡淡而笑,俊美的脸上没有半丝意外,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没有悬念。

凤茗的一场交战已然结束,整理好衣服,站起身,他微笑地看着场外,­阴­险的眼眸泛着幽光,得意的意味尽显脸上。

祈澜,天凌两国结盟,凤芷负责墨阑溪的安全,如果此时墨阑溪遇刺,那凤芷的罪,可以推脱的掉吗?

凤芷获罪,太子等于断了一翼,直接大半兵权交出,到时候不管这兵权如何重新分配,这与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凤茗笑笑的,玩味的眯起双眸,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手下快速清盘,而这时,日晴半露香肩,伸手由后抱住他,媚眼如丝的一脸怕怕,口中作做得道:“殿下,日晴害怕。”

“害怕?怕什么呢?”嘴角闪过一丝冷酷,凤茗一把将日晴拉至身前,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由她敞露的衣襟伸进,覆上她那满富弹­性­的山峰,不住的揉捏。

“怕,怕血......”日晴的声音结巴,不是因为真的害怕,而是她那成熟的身体在凤茗的挑逗下,又渐渐开始有了反应。

“怕血?可是宝贝,你不觉得那血开得妖艳,很夺目,就像你一样,那么令人着迷吗......”

偏头一口含住日晴的耳垂,慢慢的允吸着,迷乱之下,日晴心中愉悦,不由得开始扭动身子,口中轻吟。而见此,凤茗虽口中动作,但那双眼眸,却始终紧紧地盯着外面。呵,还有两个......

“墨阑溪。”楼道上,暗卫就还只剩下两人在抵抗,见此状,林遗音转身,开口去叫墨阑溪。

可是随意中,墨阑溪轻笑,并不在意危险是否将至,而是转而轻佻的覆手于冰消的衣襟上,慢慢地欲将之拉开。

冰消不做声,因为这种情况她早已知晓,凤茗要杀墨阑溪,怕是不得手,所以故意派她来迷惑他的心智。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即使墨阑溪在好­色­,在这大难当头之际,他还怎么可能不关心其他的,只一心想与她翻云覆雨呢?

她其实并没有感受到墨阑溪对她的炙热,也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到他对她的欲望!为什么?是她错了吗?他其实并不想要她?可是不会啊,如果他不想要她,又何必在此自寻死路呢?

冰消不解,只是依照凤茗的吩咐一个劲的缠着墨阑溪,不让他抽身。心中屈辱,但是无奈,没有尊严,没有自我,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听凤茗任意­操­纵摆布的工具!

最后两个暗卫受伤倒下,大批的黑衣人朝厢房涌去,这时候,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房门的时候,凤芷的身影一跃而起,一个凌空侧踢,扫到众人一片!

伴着凤芷的出现,楼外四面涌入了众多护卫,立即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不让其接近墨阑溪。

见此,凤茗放开日晴,一脸暗笑,口中低语玩味道:“呵,七哥,你以为出动辰机营,就能保得了墨阑溪?告诉你,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就只有我一个呢,你......等着瞧吧。”

微微的翘起­唇­,眼见着厮杀,看着自己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凤茗不怒而笑,意犹的摩挲起手指,一脸笃定。

凤芷寒剑而舞,白光挥动中只听叫声一片,来人倒下,无法上前。

辰机营将厢房围住,不让黑衣人靠近,凤芷手中握着剑,面­色­清冷的朝房中看了一眼,当看到一身男装打扮的林遗音,正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色­时,他的表情不由得一怔,眼神闪了闪,不去对视,而是转向外面。

“抓活的。”一句冷酷而又清冷的命令响起,辰机营全体护卫齐齐得令。

见此,知道大势已去,所剩无几的黑衣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猛一点头,摆出一副誓死的架势向前冲去!

这些都是死士,凤芷明白,而事实上即使不用留活口,他也能大致猜出这场刺杀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慢慢的抬眼,看向凤茗的方向,凤芷冷峻的眼眸,嘴角紧抿成线。

没有正面对视,只是隐在房中,凤茗见凤芷此番看着自己,不由的觉得好笑,表情不屑。怎么七哥,猜到是我了?可是就算猜到了,你有证据吗?你能奈我何?

­唇­边开始玩味,转身坐在桌边,凤茗端起日晴为之斟满的酒,一杯一杯的喝的正欢。

门已经被打开,墨阑溪也不好再继续,于是他放开冰消,一脸轻笑的半倚着,口中戏道:“今晚可真是热闹......”

明明知道对方是来杀自己的,但就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林遗音看着墨阑溪,只见微笑中,他伸手轻拉起冰消的衣裳,媚惑而惋惜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消儿,这里是在太吵了,影响情趣,不如我们改天再约如何?”

眨着妖媚的凤眸,墨阑溪神情流转,继而轻佻的摸着冰消的脸颊,下巴,脖颈。

林遗音看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是早就知道凤芷在此会保护他?所以才这般的有恃无恐?感觉像,但不知为什么有感觉不像!

凤芷的人,很快就控制了场上的局面,见着如此,玉无轩轻笑,一脸温文尔雅,风姿卓越,“这样就结束了吗啊?可能,没有吧......”

低低的话,似是预兆,只见话音还没落尽之际,一种训练有素,武功高强之人破窗而入,各个手中握着冷剑,面­色­冷意!

不同于刚才的黑衣人,眼下这些人出手狠绝,毫不留情,剑法­精­湛的带着浓重的杀意,只向辰机营而去!

急峰而转,又起波澜,此时辰机营一见有人前来,立刻摆开架势与之作战!

凤芷面­色­清冷,身形不动的站于门口,凝视着场上的形势,俊眸冷冽。

而在他的身后,墨阑溪微笑地扬着­唇­,轻闭上眼,挡住了他那满眼的讽刺与讥诮。呵,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一天,自他他出祈澜的那一刻起,便早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其一辈子活在这无人在意的世上,还不如早入轮回,早日解脱罢了。只是母后,如果阑溪死了,你......该是会开心吧?

默默的勾起嘴­唇­,轻轻的把玩着扇子,喝着酒,不逃不走,看着眼前刀光剑影,墨阑溪轻笑,那笑容显得是那么的轻狂,那般的玩纵!

林遗音看着他,微拧的眉头不由得宁得更深,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对于墨阑溪,她始终没料到他的真实想法!

场上打斗激烈,几乎是不分上下,见此,凤芷提身一个点跃,加入战局,希望将此尽快解决。

强与强的对决,一时难分高下,但是因为有凤芷在,辰机营还是略处上风!

这批人和刚才的黑衣人明显不同,无论是招式上,还是气势上,都比之前的要强的多。挥剑中,凤芷暗自凝思,想着这是凤茗的另一批手下?还是......沧漠杀手!

回事吗?会是沧漠派出来的杀手吗?不想天凌和祈澜结盟,从而制造事端,因为一旦墨阑溪死于天凌,那他们两国之约便就......

到底是凤茗为夺兵权而设的陷阱?还是沧漠为挑两国关系而派的人?又或是他们两者之间......

一个转身,再次望向凤茗,之间厢房中,他正雅然的喝着酒,神情悠闲,不紧不慢。

林遗音走向墨阑溪,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当她话还没说出口,忽然身后一股强而冷的剑气袭来,逼得她转身,抬眼而看。

他是......!

一袭白衣,俊雅飘然,凌空一跃,自是剑化长虹!

林遗音呆呆的看向那空中的身影,整个人愣怔着,双眼直睁,表情木然。

肖......肖月白?是他!

虽然那一夜,林遗音没能完全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是现在一见到那身影,她便知道,他就是他,肖月白!

多少次,对于这个曾出手相救过他的人,她有过幻想,幻想着在哪一天,哪一个地点他们能够相遇。可是假设有很多种,每一种都不一样,但却独独没有眼下的情景,他持剑而来,剑气冷然!

终于,来了么?

墨阑溪淡笑,身形不动的喝着酒,动作潇洒,在面对肖月白孤冷而呼啸的剑锋中,他静静的看着,似是等待,等待解脱!

墨阑溪,他是存心求死!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目的,就是存心求死!

为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林遗音身子一顿,似是全然间,她明白了墨阑溪的意图!

他想死,从一开始就是!今天,他明知道自己有危险,但却依然的只安排了几个暗卫随行,或者他根本没有安排,只是那些人自己暗中跟着罢了。

他对她说,想离开这俗世的纷纷扰扰,他那说的时候,眼神中所透露出的嘲讽,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悲凉。

究竟是为什么,让一个一国嫡出的皇子,眼中盛满了哀伤?究竟在他身上,到底曾经经历过了什么?

林遗音震动,双眼写满了复杂,二就是在肖月白的身影已至面前,剑刃直对着墨阑溪而起时,她一个上前,奋力一档,用自己的身体,直直的挡住了那清寒剑光!

“噌......”的一声,剑刃凝注,肖月白一见有人来档,立刻收力停手,剑声嗡鸣!可是由于之前的剑气实在太大,即便是此时停手也不能完全收回,所以在“嘶”的一声皮­肉­绽破声中,林遗音的胸口鲜血而流,一滴,两滴,滴在地上。

“音音......”

墨阑溪大声一叫,猛地站起身子,一手扶过林遗音,满是不敢相信的睁大着眼,心在这一刻被震撼,紧紧地收缩!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他挡剑?从小到大,他总是被人冷落,甚至是被人唾弃的人,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在意他,他的人生,注定永远只有遗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帮他挡剑?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是吗?最多只存在着言语上的调侃不是吗?

她并不喜欢他,这一点他能感觉到,可是既然她不喜欢他,那为什么又会舍命去帮他呢?

心,在一瞬间变得茫然,只感觉一阵一阵的抽搐,墨阑溪扶着血流不止的林遗音,整个神­色­变得幽深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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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相救

“音音!”

墨阑溪震惊,紧紧的扶住手中的人儿,面­色­急切,心中满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鲜红的血,如盛开的彼岸花,妖娆、极致,滴滴绽放,就如同绚烂的荼靡般,炙热灼目,撼人心魂!

这一幕,不知是迷了谁的眼?又刺痛了谁的心?墨阑溪一个起手封点住林遗音受伤的心脉,口中不住的唤着,“音音!音音!”

脸­色­有些苍白,本就底子不好,感觉自己的因气不断往外涌着,林遗音眼前一阵昏黑,脚下几欲不稳。

肖月白有些愣怔,神情有些沉默,从不想滥杀无辜的他,此时看着面前一身男装的人儿,血滴妖娆,俊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不发一言。

他无意伤他,只是……

重新提手,用剑直指,偏开林遗音,剑尖直对墨阑溪,肖月白眼神清冷,冰冷无波。

凤芷一见此,转身点跃而上,而与此同时,玉无轩飞身一纵,自是一道孤鸿划空而来!

两人落地,几在同时,玉无轩浅眸淡笑,但眸底暗意隐隐而流。

“放开你的手。”

一句轻柔,但却不失霸道的话,玉无轩慢慢说着。闻言,凤芷皱起眉头,一脸清寒,而墨阑溪不理不睬,反而更加紧握住林遗音的双肩搂在怀里,使之不让她倒下。

凤芷的拳头有些握紧,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里很生气!自己的侧妃,却当众为别的男人挡剑,甚而且还引的两个男人为她针锋相对?而他这个夫君,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交手,冷眼而观!

一个转身交手中,墨阑溪小退了半步,见此玉无轩手指一转,手臂一带,一个上前稳稳的将林遗音轻搂在怀。

墨阑溪恼怒,挥拳就要来夺,可是就在他的同时,肖月白的剑刃划开空气,径直的向他袭来!

刚才求死,所以不曾反抗,可是现在,对上肖月白,墨阑溪的眼中有着种从未有过的恼怒,于是一个让步避开剑光,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光粼粼中,两人交手,剑声嗡鸣!

凤芷入战,不论是不是以二敌一,他的目的只是在于为天凌保住墨阑溪,所以是不是胜之不武,暂且放在一边。

场上剑光闪烁,剑声交接,凤芷与墨阑溪一同齐对肖月白,杀招尽现!

而肖月白对此翻转剑花,叠浪层层,挥舞间,剑气直指墨阑溪,势如破竹!

三人打斗激烈,而一旁的玉无轩则袖手旁观,只是垂眸中,他搂着林遗音,手臂微紧,一脸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的表情,口中似是讽刺,又似奚落的说道:“音儿当真好本事,为了那个男人,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了?怎么,你是看上他了?不过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墨阑溪那人风流成­性­,阅女无数,如果你爱上了他,恐怕会伤的很惨……”

脸上有一种不知名的神­色­,玉无轩看着此时的林遗音,微白的双­唇­,血气无几的脸­色­,一个提掌覆于她背后,慢慢运气,给她输过内力。

真气的涌入,让林遗音的意识变的清晰,眼前不再是一片迷糊,慢慢的,她看清了三人交手的身影。

玉无轩一见她清醒便往前看去,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不悦,于是他一个侧身搂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口中沉声而低低的说道:“音儿,我说过,你的眼中,就只能有我一个……”

什么时候都这般讨人厌,视线被挡住,林遗音无法看到场上的情况,于是不满中,她动手挣扎。

身子一动,牵扯了伤口,林遗音立刻疼的眉头紧皱,脸上冷汗直流。可是即使如此,她却没有出一声,只是紧紧的,死死的咬住­唇­,满眼愤怒的瞪着玉无轩!

玉无轩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深邃而凝然,也许林遗音自己不知道,她这般残落但却倔强,苍白但又孤傲的样子,此时看去,却是多么的动人,多么的震撼!

“别咬了,再咬嘴­唇­都要破了。”

目光流转,复杂而隐,玉无轩敛下所有的表情,伸手慢抚上林遗音的­唇­瓣,轻柔的,专注的,那从指腹上传来阵阵的异样触感,让他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

脸有些靠近,又闻到了那似有若无的淡淡兰香,林遗音此时撇过头,撇去了玉无轩的触摸,表情淡漠,眼神冷然。

从来都对自己没有好气,曾经的那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林遗音,真的已经一去不返了。没有欲擒故纵,没有欲拒还迎,她如今,是真的真的不再爱他。

顿时间,玉无轩觉得心里好笑,向来都觉得女人的爱该是天长地久,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没有了他,她照样活的潇洒,活的自在。

为什么?

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想得而得不到的东西,凝着眉,静静而看,玉无轩淡然着表情,眼神深邃,似乎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场上之战还在继续,无论是宸机营还是凤芷他们!不过从这其间的架势看来,肖月白与后一批训练有素之人,显然不是同一路人马!

居然有三方想置墨阑溪于死地,看来这天下各势,都已纷纷开始蠢蠢欲动了。

凤芷、墨阑溪二人合力,对上肖月白,步步紧逼,毫不相让。

虽然这些肖月白武功很好,并不惧他们,但是如果在这样强耗体力周旋下去,他并不上占上风!

果然!在凤芷一记剑过惊鸿,两人重一对掌之后,墨阑溪软剑而摆,反手呼啸,一下子划破了肖月白的衣裳,使之不由半退了一步,落在林遗音的身旁。

剑花夹着剑气,划过了衣裳,在肖月白的胳膊上轻轻的划出了一道剑痕,虽伤口不深,浅浅淡淡,但还是出了丝血,印在那月牙的白袍上,显得惊心。

林遗音明白,现在场势不对,外面宸机营的侍卫还是不断增加,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肖月白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

她不想他被擒,就算他前是来刺杀墨阑溪的,她也不想他被擒!

心里,似是有些急切,转眼间就见凤芷的剑又要上前,林遗音轻挣开玉无轩的怀抱,微微的拉了一下肖月白的袖子,眼中之意虽没有明言,但只要任何人对视,都能读的出来!

肖月白一愣,不明白这个刚才还奋死护他所刺杀之人的人儿,如今居然是要帮他?为什么?

很显然,肖月白并没有认出林遗音来,而且他甚至不知道她如今是女扮男装!

她的意思是:抓我,当人质!可是肖月白诧异,自己一向孤漠,与人没有交集,为什么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会要出手相帮?

他不是该厌恶他吗?毕竟他要杀他所相救的人……

眼神有些复杂,肖月白停驻不动,而这时,凤芷的冷剑已经刺来,在他们两人中间划开了一道寒光!

凤芷没有看到林遗音那拉着肖月白的动作,墨阑溪也没有,所以他们此时尽力攻击,欲将其分开。

可是,虽然他们两人没有注意,但玉无轩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林遗音那拉着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是僵硬的,玉无轩眼眸微眯,脸上表情变化莫测。

肖月白抵挡着前来的攻击,俊眼微扫下,知道援兵越来越多,再周旋下去情况不利,于是一个纵身一把拉过林遗音,寒剑架于其上,不说话,但意图明显!

“音音!”

墨阑溪一见如此,立刻惊叫一声停下手来,而身旁,凤芷沉默不语,清冷的眼中闪着迫人的寒光。

玉无轩眸意微烁,一脸深远的静静而看,那好看凉薄的嘴­唇­轻轻而抿,淡淡的呈现一抹浅浅的弧度,不见喜怒。

见人都不动,肖月白复杂的垂眸看了一眼林遗音,接着压低声音,在一句低沉的“抱歉”之后,单手紧环林遗音,整个人向外猛然一跃,身影消失,快速的没于夜幕之下!

墨阑溪跟了几步上去,终是没能追上,而凤芷则静立一旁,沉默不语,只是那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又紧,渐泛白­色­。

凤茗在厢房中,一见事情没能得手,气的一把推开日晴,猛的站起身,开门向外走去。

而与此同时,冰绡看着凤茗走了,也从地上的挣扎着起身,不顾他人的神情,出门默默朝凤茗走去!

玉无轩看着楼外,苍茫夜­色­间,他定定的凝视了一会儿,接着转身,朝门口走去,风姿俊雅,但却,神­色­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肖月白带着林遗音,纵身来到一个山洞。

放下她,抑制出火摺,肖月白点燃火堆,转眼朝林遗音看去。

可能是因为刚才路途奔波,火光下,林遗音的脸­色­不禁又白了三分,胸口大片的鲜红似又有涌动之势。肖月白明白,如果再不给她上药的话,将此下去,她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生命之危!

躺在地上,林遗音觉得呼吸有些紧,但是神志上还算清晰,可能是因为刚才玉无轩给她渡了真气,所以体力上支撑的住。

肖月白走到林遗音身边,拿出两瓶药,打开一瓶倒出,喂她服下,然后拿着另一瓶,轻声的对她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伤口又破了,我已给你吃止血丹,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是眼下这伤口还需要处理一下,不然很容易溃烂感染的。”

肖月白说罢,伸手半扶起林遗音,然后另一只手欲去解她的衣裳,将胸口的伤口呈现。

肖月白以为林遗音是男子,自然没有什么避讳,可是闻言林遗音挣扎,不由的伸手欲去抵挡。

“不要,我……”

头脑虽然清醒,但说话的力气却没什么,此时一见肖月白如此,林遗音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话语低咛。

可是并不明白她的拒绝是什么意思,肖月白还以为她是在记恨自己刚才刺杀墨阑溪的行为而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于是沉默了一声后,他缓缓开口道:“你怨我,我知道,可是就算怨,你也得留的力气,这伤口如果不处理及时,很容易留疤,甚至是溃烂,到时候你连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怨?”

直觉的将林遗音理解为恨自己,毕竟他要杀的,是她肯为之牺牲生命的人,所以在她心中,她该怨他的,不肯接受他的上药。

林遗音一听他如此之说,很想要告诉他真相:“不要,我自己来。”可是呼吸不畅的她,就是始终无法全部说出。

肖月白不想跟她争这些,只是想着救人,于是一句“冒犯”,便猛的伸手将那胸口破损的衣裳撕开,露出了那丝丝鲜红的伤口,以及那白­嫩­无暇的……

身体瞬间僵硬,肖月白如遭电击,望着林遗音那一片娇­嫩­的酥胸,在火光和血­色­的映衬下,显得那么诱致妖娆,肖月白那俊逸的没什么表情的脸,“噌”的一下子涨的通红,红的喷火,红的滴血!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猛的收回手,一下子将脸别了过去,肖月白紧闭着眼,口中深作的呼吸说道。

好像……被轻薄的人是她吧?怎么他的反应倒比她还激烈?林遗音睁着眼,静静的看着肖月白,不由中,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个人,似乎很有趣,平时那般静默镇定,寡言少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害羞起来还真是够呛,居然一路烧红,连耳朵都变了颜­色­。

他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吧?表面上清清淡淡,但内心却温柔有加,只是习惯了用一贯没有表情的冷漠的伪装自己,以至于现在,才会那般的手足无措吧……林遗音暗想,眼眸流转。

一时间,洞内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见,肖月白手臂僵硬的扶着林遗音,面­色­通红的别过脸,不敢去看。而林遗音则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微抿,目光静然。

轩轩韶举,卓卓其朗,面如冠玉,俊逸优雅,看着眼前如此的肖月白,林遗音微微笑了笑,用尽所有力气,吃力的低低说道:“你就打算、这样了吗……”

林遗音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肖月白全身又是一怔,脸红欲滴,似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神­色­无措。

原来他……是她。

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可能如此冒犯于她?怎么办?他不能给她上药,可是若是不上药的话,她的伤口定会感染。

手上传来的温度,已经说明了她体温有些许的异样,应该是发寒的征兆,肖月白此时知道,这伤口,他得必须尽快处理。

可是,可是……她是女子啊?这叫他如何……

心中有挣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林遗音胸口一痛,整个人呼吸一窒,使得肖月白心头一惊,立刻回守头来!

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林遗音的脸上,肖月白红着脸,在再次说了一句“冒犯”之后,用手将瓶塞拔掉,轻轻的,点撒在她的伤口处。

因看不见,所以不能正确的把握位置,肖月白愣是将原本只需一点即可的药粉,一整瓶的全撒在了林遗音的胸口,为的就是不错过她的任何一点伤口。

点撒中,肖月白与林遗音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不偏不倚,一眨不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墨黑的眼瞳中,彼此的倒映出彼此的身影,专注,定然,沉静,暧昧……

肖月白的脸更红了,不由间眼前的闪现过林遗音刚才之景,优美的锁骨,白皙的肌肤,还有那迷人的……

幻想而起,肖月白突然意识,大窘中,他猛的轻咳一声,羞愧的转过头去,放平林遗音,解下自己的衣服盖住她身上,然后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了低低说声,话语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冲出来的。”服了肖月白的药,伤口也做了处理,林遗音此时躺着,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肖月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别处,许久之后,他才转过头,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帮我。”

林遗音心里其实很想说他不需要谢她,她只是在还他人情,可是似乎这其中说来话长,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个力气一次说完。

摇摇头,淡淡的微笑,示意他不用谢。见此,肖月白眼神变了变,终是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在下肖月白,今日冒犯姑娘在先,后又以姑娘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个人情,肖月白记下了,他日有机会,自当报还。”

肖月白说话时,神情很是正­色­,闻言后,林遗音哑然,很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谁欠谁人情。

可是越来越的睡意不禁向她袭来,她只在自己完全失去意识前,听到肖月白那淡漠,但其实却是很温柔的话语:“姑娘,你如今受了伤,就先在此养上几日,待你伤好后,我会亲自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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