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玥,你放手!”正当司徒文看到慕容玥愣了一下神的刹那,突然听到了怀中人的一声娇喝,低头一看,瞬间将慕容玥的手甩到了一边。原来,方才慕容玥情急之下拉住的司徒文的袖子正好自苏冷玉的脖颈上方横过,再加上男女体力的差别,竟然一下子勒疼了苏冷玉的脖子。
“玉,世女妃……”司徒文顾不上慕容玥一听到苏冷玉的声音就突地失了神,毫不避讳地将苏冷玉转到背后,用身子挡住慕容玥等人的眼光,查看了一下,见脖子上只有一条浅浅的红痕方才放下了心。
苏冷玉拉拉司徒文的袖子,她才不得不转身面对慕容玥,见她还是不住看着身后冷玉露出的衣衫一角,顿时心生不悦,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知汝阳王府的小王爷在此纵马伤人是为何故?!”
“我,文姐……”慕容玥仿佛还有些怔愣,听到司徒文的声音,才回过了神,面上也重新布上了焦虑的神色。“还请文姐救救我的孩儿。”慕容玥说罢一个大礼行了下去,逼得司徒文上前去扶了她一把,慕容玥抬头的刹那,眼神复杂地看向丝毫没有看她一眼的苏冷玉身上。
“汝阳王府的金孙哪个敢动?”司徒文道。“况且,小姐公子们尚幼,不是应该好好在府上么,怎么会要人来救?”
“……”慕容玥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了一丝红晕,让她的五官更加耀眼了几分,“是这样的……文姐,自家姐妹,我也不怕在你面前丢人,是我会所的大掌柜,他,他有了我的骨肉……我把他安置在了这里,可是,我家那三皇子今天竟然找人支开了我,带人到了这里。我怕他伤心不过,所以,希望文姐和,嗯,您二人可以帮我劝劝三皇子……”慕容玥支支唔唔地说罢,又欲行大礼。
苏冷玉一听慕容玥的话,几乎就要冷笑出声了,这人,还可以更无耻一点么!?
司徒文也和苏冷玉有一样的心思,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况且又是他们不想沾染的人家,正想说几句话拒绝了,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喊叫声。慕容玥心神一颤,居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一把拖着司徒文就往那边跑去,连马都忘了骑。而搜图文一身武艺,一时却挣脱不得慕容玥的手劲。又怕真出了人命,也不好跟慕容玥过于纠缠,跟苏冷玉使了个眼色后带着反过来带着慕容玥快速朝院子奔去。苏冷玉吃惊之下,也只得随着他们往哪个院子行去。心中暗叹,慕容玥对孩子倒是真的关心的,罢了罢了,就去看一回吧。
待苏冷玉跟白家老二来到别院门口时,之间慕容玥身边的人已经飞马往城中赶去,后面还传来慕容玥“一定要倾倒男科圣手钱太医——”的高声叮嘱。
苏冷玉眸光一闪,貌似秦子歌有了不测啊,只不过,依照那个男人的心性,有可能让自己,尤其是代表了未来希望的孩子发生意外么?嘴角扬起一抹玩味地笑,前世,他那亏损过多的身子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的时候,可也发生过那么几次不大不小的“意外”呢……
这么想着,苏冷玉已经跨进了内院,院子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地往房间里送着东西,院子里,李澈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他带来的几个家人正好心好意地劝着他起来,他却恍若失了魂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司徒文被慕容玥拉进来时,正巧看到摔倒在地上的秦子歌下身开始渗血,慕容玥当即大吼一声“子歌!”然后就冲出去抱住秦子歌就往房内而去,还不忘恶狠狠瞪了一眼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李澈。
司徒文直到看到苏冷玉进来才舒了口气,她这样实在是尴尬得很。苏冷玉向她递了个眼色,自己则是缓缓向李澈走去。这种时候,既然遇上了,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他都不可能直接走人的。更何况,看到李澈那个样子,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对于李澈这个今生“代替”了自己的人也有了一丝丝的愧疚。
“三皇子,地上凉,先起来吧。”苏冷玉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身子,在他的耳边低声劝导。
“不是我,我没有让人推他,真的不是我……”李澈嘴里喃喃道,双手紧紧攀住了苏冷玉的手腕子,用力得勒出了痕迹。司徒文远远看着两人的互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是是是,您是个善心的人,必定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苏冷玉附和着,果然,李澈手上的力道轻了些。
“你,你信我?”李澈的眼中恢复了一丝神采,抬头看着苏冷玉,“你是苏冷玉!你来看我笑话吗?你很得意是不是?!”李澈瞬间站了起来,动作之大,让苏冷玉不由一个踉跄,幸好司徒文动作快,才没有让苏冷玉跌倒。
“既然汝阳王府如此行事,请恕在下妇夫二人告辞!”司徒文虽然气急,但到底不会对男人动粗,说完这么一句话后就带着苏冷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苏冷玉回头看了一眼,见李澈已经恢复了神志,满脸斗志昂扬的模样,心中低低一叹,果然,他至少比当年的自己强多了。能挣,也能放下。铮的是地位和利益,放下的,则是对慕容玥的无用的,甚至会束缚住自己的情感。
苏冷玉自从汝阳王府的别院出来后,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司徒文心情也不太好,所以一路上倒是没了来时的言笑晏晏,白家老二此时也不敢耍些嘴皮子,只略略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玉儿,还在为那一家心情不好?”用完晚餐后,妇夫两人一起在书房,一个看书,一个做荷包。司徒文终究是沉不住气,把没看几页的书卷往桌子上一扔就站起身将苏冷玉抱坐到了腿上。下巴抵着怀中人的发顶,摩挲了几下。
“没……”苏冷玉干脆也放下了针线,“就是心里闷闷的。”他自然是无法说出认为李澈代替自己受苦的事情。
“玉儿,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们司徒家的女人,身边只要有一个夫君就够了。”司徒文虽然觉得这样说有些过于儿女情长,但只要自己的男人不再那么恹恹的,就是让她再多说一箩筐情话都没问题!到现在,她还是以为苏冷玉是因为看到了汝阳王府的夫侍之争而感到害怕和震惊。
苏冷玉心中蓦地一暖,回头用晶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妻主。他对于这个话题总是下意识地不去触碰,尽管司徒拔和慕容沅之间始终没有旁人,但那时王子,毕竟跟旁人不同。司徒文虽然现在对自己情深意笃,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没有孩子……
这么一想,苏冷玉眼中的神采渐渐淡了去,声音低低地,“要是我们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