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战场的这一边，卫斯理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双眼光在欣赏着自己，现在他所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把刚才对方在自己身上弄出来的怨气，全都一五一十地还回去。

左勾拳，右勾拳，飞镖、长剑、水龙，卫斯理能够想得到的招式全都向对方招呼了过去。

“怎……怎么可能……”那个黑面具的男子惊呼着，脚步却连连向后而退去。

有时候战斗这种事情就是这么微妙的事情，一步胜，步步胜，在打开了自己的气焰之门以后，卫斯理就如同破关的猛虎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而这黑面具男子刚才虽然好像占了上风，其实他的佣兵异能已经进入到了最大的发挥边缘。

刚才，他控制着十二个人，每个幻影拿着一把木棍上前作战，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不是在这片风水之地之前先放置有了八卦阵法，他自己也完全不可能施展出这么强的阵容来。

而至于前面击向卫斯理的那一道“V”型闪电攻击，那倒也只是他的第二异能特长了。这不，他还想再一次使出这一招的时候，却听卫斯理一声喝下，道：“同样的招术，还想对我用第二次吗！”

只见卫斯理拳头上忽然凝结起了厚厚的一个铁拳套，然后这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了这个黑面具男子的胸口。黑面具男子“哇”的一声向后飞去，撞在几个堆在路边的啤酒桶之上，然后跌落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那块面具也跌在了地面之上，这下子，他的那一张脸总算是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皮肤很黑、但是看起来却只有十六岁左右年纪的小男生。卫斯理看到了对方的脸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实话，他还真没想到这黑面具男子，他的年纪竟然会这么的小呢。

卫斯理现在正在气头之上，他可由不得这么多，冲上去，右手凝结起一块大冰，然后就要往对方的身上招呼而去。可这个时候，在他身体右侧却忽然闪出来了两道人影。确切地说，是一道人影背着另一道人影。

展护卫背着吴小莉落地了以后，看着卫斯理说道：“这个人杀不得，我们还要留着他问些有用的信息呢。”

他一边讲着话，右手一边紧紧地抱着吴小莉的大腿。后者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然后便只有开口说道：“张护卫，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吴小莉的语气里多少地带着一丝的不快，所以，展护卫把她给放了下来。这下心情不爽以后，他转过了身来，厉喝一声，道：“是你！怎么会是你！”

眼前这个名为阿凡的小年轻人，正是三个月以前，自己亲自在护卫大队招新工作中招收进来的。这个小少年平时一句话也不爱多说，有活就­干­，晚上累了就早早睡觉，有时展护卫还看到他凌晨的时候会起来自己很自觉地练武……

现在想起来，敢情对方都是在为这刺杀的事情做准备吗？

一想到这里，展护卫不自觉地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这样一个平时自己那么欣赏的人，现在竟发现他是别家在自己身边安排的“特务”，那……是不是也还有其它同样的人呀？

这么说的话，那自己现在还能相信谁？

展护卫烦乱地说道：“说吧，你是哪里的人，还有，你们准备­干­什么？”

倒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阿凡竟也好像有几分倔强一般，把头一横，道：“要杀要死随你们的便，反正今天落到了你们手里，我倒也是不准备再活的了。”

展护卫一巴掌扇到对方的脸上，这个小青年被扇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吭声，虽然血已经开始从他的嘴角流下了。

不好，这下可算是碰到了一个硬骨头了，站在一旁的卫斯理如此地想道。

阿凡这个间贱被抓到了以后，被吴家关在了地牢的第三层里。

吴家的地牢一共也就三层，看得出来，现在这个少年所得到的待遇，就是最重刑犯的礼遇规格。现在，要破解吴家大老爷的案子，就一定要从他的口里套出点儿什么线索才行呢。为了这个难题，吴家算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水灌、火烧、刀割，一招狠过一招，这个少年都被伤得不成人型了，但却始终是一个字也没说。

他连骂一句脏话也都没有骂。

在被审了第五天的时候，那个把他抓起来的年轻人来了一次。那一次，卫斯理一边拍着手一边带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水果篮子，看起来绝对不像是一个要审问犯人的人，他倒是更像是一个探访老朋友的好友呢。

一看到卫斯理进来，阿凡倒是说话了。他的第一句话是：“哼，没用的，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卫斯理倒是没有管他，他只是坐到了地上，拿起了那把水果刀，给自己慢慢地削着一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