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之中，悠悠的歌声在慢慢地播放着，卫斯理以及刘思儿等人都已上了座。食物已经被端了上来，卫斯理以一种轻松愉快的情感在处理着自己面前那七分熟的牛排，优雅地叉着、吃着，不亦乐乎，可刘思儿却觉得自己的胃在痛，因为过度紧张的关系，她觉得自己一点儿胃口也不好。“你们真的会放过我和他，对吗？”她试图与对方协商，却再次发现，自己是一点谈判的筹码也没有的。这样的发现让她更不安了。“没关系啦，你好好地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毕波波再次安慰她以后，开口做坏人的，是卫斯理。男生擦了擦嘴，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女生，尽量不要错过她的任何细微的表情。然后，他才问道：“我们想知道的问题，如果总结一下的话，其实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覃宅之中，为何覃管家这么狠覃太太？”按理来说，这覃管家不应该与覃太太是互相依存的关系吗？怎么会弄得现在表面上很平和、实际上却好像两人吃了火药一般呢？这的确也是卫斯理等人最为有疑问的点了。刘思儿回看卫斯理的眼神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光芒，她顿了一下，显然是在做着什么样的一种考虑。片刻之后，她才说道：“你们可是答应过我的，如果我如实告诉你们的话，你们就不再追究我跟我男人的事情了。”“没错，只要我们得到我们的讯息，不仅你不会有事，我们还有点见面礼要送给你。”卫斯理拿出了一个红包，递到了咖啡厅的桌面上。对方打开来一看，是五百元整。卫斯理虽然现在并不富裕，但是他始终都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彼此尊敬些的为好。若不然，靠着自己的一点点优势就打击别人，倒也不是什么君子所做的事情。这也不是他所认可的价值观。那刘思儿好像被这样子的行为给感动了，她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的哽咽，她再次开口的时候，语句中已经带着了些许的颤抖与情感。只不过，这样子的情感却被那调得稍有些大声的咖啡厅音乐给轻轻地盖了过去。这样也好，这样当事人就不会过于发现自己的难堪了。刘思儿道：“一直以来，身为下人，我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太多的别人的关注，更不用说尊重了。别人总是叫我们要做这个、做那个，却没有人问过我们想要什么、需要什么。”顿了一下，她又说道：“谢谢你，我很感动。”她把红包收了起来，再次看向卫斯理的眼神中，竟有了坚定的表情。她又说道：“我接下来所说的故事，可能会让你们有些大跌眼镜。但你们可得仔细听好了，这样子澎湃的故事，也许我只有热情完整地表达一次而已呢。”卫斯理、毕波波和吴小凤都凝起了神来，开始聆听这如此传奇的事情来了。刘思儿的喉咙咽了一下，卫斯理明显地看到那个喉结大了一下然后又小了。她仿佛以这种方式凝聚了一下自己的勇气，才敢把这故事给说出来。而这故事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让卫斯理等人惊讶不已。“覃太太跟覃管家是有过一腿的。”刘思儿如此地说道，然后她看到卫斯理、毕波波和吴小凤脸上都像开了染房一样，五彩的颜色不住地轮换着变化起来。她很满意于这样的变化，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有点惊人的故事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表情的。“你们别看覃太太细皮嫩肉的，在下人们的传说中，她可是一个极其生性放纵、不知廉耻的女人呢。”讲到了这里，刘思儿这个从农村出来的低贱女人们，仿佛也有了很高傲的资本一般，语气里充满了不屑的调调，道：“要不是她还有些钱，人也还算有些气质呀，她还真的跟**差不多。”“**？”因为过于错愣的关系，毕波波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重复起了对方的话语。她现在像一只鹦鹉一样，别人说什么她就说什么，已经失去了部分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了。刘思儿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留一些时间给这三位客人反应。毕竟谁听到这样的故事，都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消化的。谁能想到，像覃太太那样一个白脂若玉、美若天仙的女人，竟然会是一个人人都可以上的“公共汽车”呢？而每个人应该也都会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世界上的大多数男人，虽然知道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节操，但只要有机会，他们也还是会上她一上的。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就这么一点，也已经足够了。毕波波与吴小凤都在继续地错愣着，而这个时候，也是卫斯理这个唯一的男士先是反应了过来。他说道：“那后来覃太太与覃管家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知道，只有推动这个故事发展，才是目前自己所需要做的正确的事情。刘思儿说道：“他们在一起有三年多的时间，那段时间里，虽然外面的人都传来传去，但我们覃宅里面的人却不敢说一句别样的话。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想给自己惹祸上身。直到……直到他们在半年前分手了。”“分手？”卫斯理一愣。这的确是一个够劲爆的话题。“所以现在覃太太跟覃管家，是前男女朋友的状态？”吴小凤急切地问道。而毕波波则为她补充道：“而且还是相差二十多岁的前男女朋友。”“真是的，那老头子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吸引到那样子年轻的女生。”卫斯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之中不是没有带些许的羡慕之色。但他的耳朵马上就被毕波波给拧住了，毕波波道：“干嘛，你也想学人家，去**个小罗莉是不是！”卫斯理被拧得哇哇直叫，赶紧解释着说道：“我哪敢呀，我哪敢呀。”毕波波刚才手松掉一下，他接着说道：“现在比我小二十岁的女生，那都还只是一个受精卵呢。”“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到时有比你小的年轻女生了，你就会去勾搭人家？”可以说，一个在气头上的女生，是完全不管那些理智上的原因的，毕波波的行为就充分地展示了这一她像一个疯婆子一样，不知轻重地将卫斯理的耳朵像面团一样地捏了起来。在这咖啡厅里，发出了男生惨痛的一连串尖叫声。旁边的食客都纷纷注目了过来。那些男食客们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女人们则以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的有色眼光打量着卫斯理，而那些小朋友们则开怀地大笑。整个餐厅都活跃在一种开心的氛围之中。除了卫斯理之外，每个人好像都很快乐。两分钟之后。毕波波收起了自己发功之中的那种专注神情，忽然脸色一变，道：“好了，小刘，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刘思儿看着卫斯理，有些关心地说道：“卫……卫佣兵，你没事吧？”卫斯理赶紧往后一退，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之上，声音之中还有些颤抖的调调，答道：“没，没事，你快点说故事吧。”他心想，我再跟你走得亲近一些，到时没事都要变有事了。刘思儿不疑有它，继续说道：“所以呀，现在两人分了手，又每天都要见面，当然会有很多的摩擦了。”“嗯。”卫斯理点了点头，眼珠子在眼框之中转了转，忽然又说道：“不对呀，这覃太太不是覃府的主人吗，对付一个管家，按理来说应该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吧。如果她不喜欢覃管家的话，那干嘛不干脆辞退他算了呢？”刘思儿道：“辞退他？这想得容易，可能做起来也很困难喔。”在几人好奇的眼光之中，刘思儿道：“覃管家因为前些年工作得力，在覃太太的老公去世之前，他就已经分得了覃家百分之八的财产股份权。再后来，还在他的合同中明确地写到，除非覃管家主动辞职，不然覃宅的人不得主动辞去这个忠实的老管家的工作。否则的话，要赔偿一笔就算是覃家也会相当心痛的巨款呢。”
她眨了眨眼睛，又无奈地笑了笑，示意三人，至于具体的数额是多少，就不是一般人所知道的确切数字了。“嗯，这么说来的话，还真是棘手呢。”卫斯理如此地说着，一脸没有头绪的同时，也只有挠了挠自己的头，满是无奈。后来卫斯理等人又问了刘思儿再多的问题，但除了覃宅里的一些八卦以外，这个小姑娘好像也不会知道更多了。大家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要是让这姑娘出来“买菜”买了这么久，估计也很容易让人怀疑，如此思索之下，三人也便放她回去。三人互相商讨了一下，也都没什么高见。在这种闷闷不乐的低气压之中草草吃完了点上来的食物，几个人也就走到了大街上，没事也没有目的地地开始闲逛了起来。户外的广告牌的播放着美女的广告，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地往前赶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人生所想要去到的地方。卫斯理看着这一个个走过去的行人，脑子里仍是在想象着覃太太的案件，那个美丽的女人的倩影总是在他脑子里自动地跳出来。想象着那白若牛奶一样的肌肤，他仿佛还可以闻得到对方的香味呢。卫斯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像是马戏团里一只训练得很好的狮子一样，只要任何会有其它女生**的可能，他就觉得下一刻自己会触电被电很惨一般，赶紧把这些可能给甩掉。这触电的来源，当然就是那个醋意极重的毕波波了。卫斯理瞄了她一眼，但也因长期与这个女生接触的关系，很快地也就习惯了这样的角色。把心头的那块大石放下以后，他也就有点儿释然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要解决这个案子的话，不能仅凭表面上的治标的方法。如果只是把那只丢掉的宠物找回来，那想必其一定解决不了那覃太太与覃管家的问题。但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际关系的问题，自己这三个初入江湖的人，又怎么能够入手呢？正在三个人头痛之际，覃太太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个电话里，覃太太讲了一句话，直接就吸引住了卫斯理。“卫佣兵，你现在在哪里？我在森乐谷，你快来帮我。”讲完了这句话以后，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阵阴森森的声音。仿佛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才会传来这样子地狱的情景。听着电话的卫斯理，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覃太太，你在哪里呢？”卫斯理尽可能地沉住了那颗噗通噗通跳动着的心，并假装出一副专业人士的语调和表情。虽然他知道现在对方看不到自己，但好像装一装，也可以使自己更为舒服一些。“我在森乐谷呀？你没听过这个地方吗？”“那个……我当然听过，只不过……”现在这个点儿，你在那里干什么呢？卫斯理抬起自己的手腕，看到时针与分针正在展示着，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七分。森乐谷是本地的一个大型的游乐场所，以经营极限运动的娱乐体验设备为主，那边是一大片的野人谷一样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个白天人气很兴旺，但晚上却几乎空无一人的场所。毕竟，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可是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远的郊区呀。“覃太太，那个……你现在真的是森乐谷吗？”卫斯理再一次地确认着的时候，电话里的对方却是发火了：“我说卫佣兵呀，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就找其它人好了。”“不，不，覃太太，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过来……呃，再跟上我的两个助手。”卫斯理解释着，覃太太又道：“我不管你什么助手也好，只身前来也罢，总之，你快点来到，半个小时，喔，不，二十分钟之内，我就要看到你，啊……”电话没有挂断，但是卫斯理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都浸满了汗水，他从电话那头听出了覃太太情绪里的恐慌。而这种恐慌，让他更为不安了。三人打了一辆车，一阵疾驶，卫斯理又给司机加了50元小费，那司机才在25分钟的超快时间里到达这个游乐场的大门之外。这个时候已经是夜幕完全降临之时，只见到空中除了几颗星星外，其它什么都没有，原本热闹无比的游乐场大门，现在也是冷冷清清，那几个卡通人物的大雕像，现在都像是很诡异的一些大鬼影。整个一个场所，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司机大哥等几人下了车，在关上车窗启动之际，还不忘对着最后下车的卫斯理提醒了一句：“小兄弟呀，我看你人也挺好的，你要是想玩……不如明天早儿再来玩吧，这里面……”他欲言又止地说道，“听很多人说，一到晚上可是要闹鬼的呀……”卫斯理听到这里，脚下一软，差点儿没摔倒在地上。我日，明知道闹鬼，刚才搭在你车上那么久你怎么不说？还不是怕我们不敢来了，让你赚不到这一程的计程车费！“我说呀，要不，你们就跟我回城，改天再来玩吧，如何呢？”司机憨厚地说道。但他话峰一转，又道：“这车费嘛，呵呵呵，我就当交个朋友，算你们五折好了。”干，原来是想要再赚点拉客钱呀。如果卫斯理等人不再搭回去的话，反正他也要空车跑回去的呀。现在还有五折赚，如果这生意成功的话，那对他而言可是极好的呢。“呃……大哥，谢谢你了，我们到这里来还真的有一点事。”卫斯理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着，他与毕波波、吴小凤三人已经下了车，此时站在路边，正在清点着三人的物品，作着入场前的最后准备。“嗯……好吧，那……祝你们玩得愉快好了。”这年轻的司机也不再招呼这三人，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呼一声地就往前驶去。这黄色的小计程车转了一个圈，那三个年轻人就这么渐渐地消失在了它的后视镜里。看着车镜里那三个渐渐远去的人影，计程车司机把电台里的音乐开到最大，一边喃喃地说道：“妈的，这条路，还真的是吓人得要命呀。要不是见这地方比较远，跑这么一躺还有点赚头，我才不来赚这辛苦钱呢。”顿了一下，他又带着有点羡慕一般的眼神看着后视镜里的卫斯理，道：“不过，这家伙还真的是很有艳福呀。那两个女生长得都挺不错的，就是给任何一个给任一个男人，都是很爽的呀。这小子竟然可以一翼双飞，靠，他是哪来的福气！”在这愤愤的情绪驱动之下，司机的车子开得更快了……“阿丘！谁在讨论我！”此时，带着两个女生准备要进场的卫斯理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如此地骂了一句以后，三人就来到了这游乐场的门前。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这门卫说自己要入场这件事为好。按理说，这游乐场在晚上九点半就停园了，所有的游客都要在那个点之前出来，要不大门一关，出不来不说，就连出租车、返城的大巴车那些交通工具可全都是要停掉的了。来这个地方的这条路很徒，所以一般也不太有人会自驾车来这里玩。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种种原因，这里一到晚上呀，就成了一个鬼城一样的无人的处所。卫斯理感觉得出阵阵的阴风从里面吹出来，他的脸部肌肉不自禁地抽动着。“真是的，那个覃太太到底是碰上了什么样的事情呀？”卫斯理倒抽了一口气。“卫哥哥，一会儿我们碰到那门卫老伯要是见到我们，我们就说我们去找我们白天来玩时丢在园里的遗失物好了。”正在卫斯理的脑子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未吱声的吴小凤这么说了一句。而这句话也直接地解决了男生的苦恼。“嗯，就这么办。”卫斯理说道。可是，马上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有点不合理之处，“不过，就算是再重要的东西，也可以等白天来的时候再找呀？”“我就说是我的项链掉了吧，就说是我结婚时我妈送给我的饰物。”鬼灵精怪的毕波波这么说着，却也脸不红、气不喘，一点儿也没有在撒谎的样子。看来，这个小女生，平时没有少骗人呢。卫斯理稍微想了想，道：“嗯，加上这母爱之后，这个故事就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合理了。”三人这么决定以后，这才往那大门走去。这个游乐场的大门很高，很大，就像前面提到过的一样，门前排满了来自各国的童话人物，一个两个招着手，跳着脚，白天看起来应该还是挺有趣的。只是现在晚上看来，这一个两个如此高的庞然大物耸立在风中，那夜间的寒风又大力地吹来，倒是让人心里有些不安。“那个……不好意思，我们是要进来找饰品的……啊！”三人来到那门卫室的时候，毕波波刚好按着这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不漏地讲着自己编好的谎言，可是，她的话却在这时候断掉了。因为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尸体！这个管理员，现在竟已经死掉了。毕波波刚开始只是觉得对方没有知觉而已，应该只是昏过去之类的什么，但她上前用手一探对方的鼻息，还真的一点儿呼吸都已经没有了。她鼓了鼓勇气，又去摸对方的心跳，那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发冰、发冷，竟然一点心跳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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