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子，欺负我年纪大是不是。”这树­精­一下子滕条四起，原本那几只手一下就化为了无数条看不清的藤条，唰唰唰地直接就往那向羽前辈的身上而去。看到这样情景的卫斯理可是吃了一惊，这要是被这一连串攻击打中，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呢。

“哼。”只听那向羽一声冷笑，整个人瞬间在空气中化为了无形。再下一刻，他从一阵在树­精­头上的空气异动中跳了出来，一个红­色­的漩涡，就是他施展瞬移的空间异能的唯一标志。

向羽现在所落之处正好是那树­精­的头顶，他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他的那一柄宝剑，直直地抵着那树­精­额头上最粗的那根树枝，威胁一般地说道：“怎么样，你服不服！不服的话我就给你剃个光头试试！”

看来那头顶也是树­精­大人的弱点所在，只听那树­精­的声调都弱了很多，颤抖着说道：“唉呀呀，你也知道，这根是我的智慧筋呀，你把这根筋给挑了，我起码要失去300年的功力不可。别开玩笑啦，别开玩笑啦，快下来，这可是玩不得的事情。”

眼见着这树­精­从刚才的倔强到现在的唯唯诺诺，卫斯理不禁也觉得好气又好笑。那向羽双腿轻轻地跳，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两圈，再落到地上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哼，要不是你有那瞬移的**技能，还不知是谁输谁赢呢。”树­精­有些不爽地喃喃自语着说道。很显然，如果是正面对决的话，它的实力应该不在向羽之下。

“你说什么呢？”

“呃……我是说，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要知道，虽然向羽所住的小木屋跟树­精­所在的地方不远，但如果没事的话，他也是绝不会登这三宝殿的呢。

向羽虽然已是一个老头子，但他行动做事也还是很远在。见这老树­精­这么说，他倒是一拳打在了那树­干­之上，把老树­精­给打得“哇”的一声叫，这才说道：“诺，看吧，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我现在没时间教他，你先替我教他两招好了。”

“哟，这小子吗？我好像见过他呢。”老树­精­的眼睛斜了过来，瞄了卫斯理两眼，才又继续道：“不过你整天说自己没时间，那你­干­什么呢？”

向羽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继续练我的武功呀。现在这世界上，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可已经不多了呢。而练武的话，肯定是其中的一件。”

这下卫斯理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头子这么强了，他都已经到了把修炼当成娱乐的程度了。这……还能不强吗？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呀？按你这么说的话，你整天都要练武的呀，这不是这徒弟就当是我的徒弟一样的吗？这可不行，师傅的名头和好处你都领了，把这些辛苦废时间的杂工都交给我做，那我可不­干­。”讲到了生气处，这树­精­还将它身上的那些滕条在地上乱抽着。卫斯理注意到了，每抽动一次，这些藤条都会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如果这些攻击打到人身上的话，肯定会很疼呢。

卫斯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也是这个时候，向羽说道：“唉呀，反正你整天呆在这里，功力虽深但也不能移动半分，闲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帮我做点杂事呢。想当初呀，向洁那小姑娘，不也是你这么给培训出来的么。”

卫斯理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何向洁身为向羽的孙女，所用的却不是他那空间异能。想必是向洁也是像这样，完全由这个树­精­外包打理的缘故了。

“好啦，好啦，”向羽老头子觉得自己的便宜也赚得够多了，这下也便打起了圆场来，“反正我徒弟就丢在这里给你教了。你帮我把他教醒水一点，以后我重重的赐。”

“切，你还以为自己是皇帝呢。”老树­精­正在吐槽着的时候，只见几下起落之间，那个向老头子却早就已经远去了。向洁看到爷爷已经走了，这下也不好再在这里呆太久，她拱手跟卫斯理道了别，然后说道：“卫兄，那我们就二十天以后再见咯。”

卫斯理算了一下，这二十天以后，正好就是那个晖哥的公忌的日子。既然向洁这么说了，那当然也就是向老头子会有这样的计划，她才敢这么陈述一般地讲出这个计划来。

“嗯，好。”一想到自己的爱人，卫斯理这下也不顾这么多辛苦和麻烦了，等这向洁也走了以后，他转过身来，一开始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提起一个水桶，到那湖边打了一桶水，然后跳到树上，就着树­干­上冲下来。

刚才这一打斗，那可是把这老树­精­的表面都蒙上了一层土呢。现在这泉水一直从上流下，把这黄土都带走了，倒也是让这老树­精­觉得相当的舒服。

“啊，好久没有洗过澡了。”老树­精­说道，“你小子看来挺有前途，比那向**儿会做事多了。那**来的时候，老是凭着自己老爷那点儿面子，像个大爷一样，别说是我叫她做事了，教她练武她还赚麻烦呢。”

卫斯理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跟小向怎么一样，我现在爱人在别人手上，不努力的话，就只有走向苦逼的人生了。”讲到这里，卫斯理无力地低下了头来，轻轻叹息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就振作了起来，双手拜了这树­精­一下，道：“树­精­前辈，虽然我没有向你行过拜师礼，但偷学你的本事，却总是件并不那么好意思的事情。请受我的拜。”

卫斯理上前一步，认真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之礼以后，道：“但请前辈认真指导我，我一定会努力。以后学成以后，前辈有什么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努力回报。”

卫斯理的这一番话，说得不可谓不真诚。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也许也就这么被他感动了。但这树­精­可不是一般的人类，身为植物，生长了这么多年的他，心地当然要比一般人类要冷血得多。只听见他“呵呵呵”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带着讥讽一般的言语说道：“别扯这么远啦，对于我们­精­灵一族来说，被你们人类屠害的经验可多了去了。你们砍我们的同类，做成纸张和桌椅给自己使用。我们树­精­是一向都不信任你们人类的。”

卫斯理听着对方如此地说，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如果是从树­精­的角度来考虑的话，这话好像也是有那么一些道理呢。

也不作太多的争辩，卫斯理道：“前辈所说的是，我并没有话好讲。”

“好啦，”树­精­道，“我也不跟你扯这些。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们人类，永远也不会成为朋友，要不是我欠了那向老头子的人情，我也不会来教你。而现在我既然教你了，我也不想让你欠我的人情。我现在就有事情可以给你来做，你不是有个水桶吗，直接去那湖里把水打来，先给我洗个澡再说吧。”

卫斯理抬起头来一看，果然这个树­精­因为长期蹲居在这树林里的关系，全身的树子都蒙了一层灰­色­的灰尘，而且有些地方还长起了蜘蛛网。

看到这样的场景，卫斯理不禁脸­色­一沉，“树­精­前辈，你不是每根树枝都可以移动的吗？怎么还会长满了这么多的灰尘呢？”

这树­精­浮出树皮之外的眼睛瞪了卫斯理一眼，道：“你懂什么，你以为让那些树枝人体化不需要消耗灵力吗？我老树­精­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着快点可以突破那千年的瓶颈，然后可以化为人形，去那世界各地环游一躺。”

讲到这里的时候，树­精­本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极为向往的表情。他的眼睛仿佛发着光，对那未知的“美好生活”显然是已经憧憬了许多年的时间。

“呃……”卫斯理犹豫了一下，道：“前辈呀，其实外面的世界也没这么好玩呀。也许你走前面一两个地点的时候还觉得有趣一些，但日子一久了以后，也就只是那样而已啦。”

卫斯理的话音还没落，一根藤条就抽到了他的脚下。这年轻人吓得在原地一跳，定晴一看，原来是树­精­很生气地运起了一条藤条来鞭策他的脚下。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