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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得之不易 >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以致,即使苏光文再怎么烦人,她除了烦躁之外,就再无心去考虑其他。

可这天早上,当她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过,一份未读邮件出现,她才明白自己完全低估了苏光文这个人。

苏光文的电话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很快就拨了过来:“宝贝,怎么样?那些摄像头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像素还不错吧?”

俞欣的脸­色­已经煞白:“你想做什么?”

苏光文极贱地笑了几声:“没想到吧,虽然没几 ...

(次,但我还是留了一手。我不想做什么,你也知道,我吃女人软饭吃惯了,你突然说分手,我总得为自己留点保障。”

俞欣咬了咬­唇­,攥紧双手,忍声道:“多少?”

苏光文狮子大开口:“不多,一千万。”

俞欣冷哼一声:“你做梦吧,我一个小小的律师,哪儿那么多钱给你?”

“你没有,可你爸肯定有啊,他一辈子高官,我就不信真像外面传的两袖清风,连一千万都没贪到。”苏光文十分欠扁地说着,然后果断地说:“三天时间,不打到我账上,那些照片就会出现在网络上,到时候,头条新闻就是某某高­干­女ji情照丑陋曝光。哈哈,你自己看着办。”

苏光文将电话挂断,俞欣颤抖着­唇­盯着电脑,半天做不出反应。

是现世报么?因为她威胁了冯子繁,所以现在轮到她了?

俞欣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惶恐的时候,从小到大,她每一件事都能做到完美,小一到大学毕业,三好学生,优秀班­干­,奖学金每一次落下过,就连毕业后,她很快就被市内最好的大壮之一收入门下,一出门就比别人高上一个台阶。

她被别人赞赏,被别人羡慕,被别人嫉妒……这些都是她努力后的风光。然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律师界新星、高­干­子女、某某著名大壮的得意门生……呵,真够讽刺的,她所有的得意头衔在这一刻却变成了噱头,即将将她从天堂打入地狱。

该怎么办呢?

俞欣将自己所有的四人财产清算出来,除去这几个月来被苏光文糟蹋完的,全部合起来不过一百多万。

她抬眼看看房子。

卖房?

合起来顶死了三百多万,不好到一半。

她仰头倒在沙发上,想起下午苏光文说的话,先不说俞爸是真的做了一辈子两袖清风,就算他真的能拿得出这笔钱,她也绝不会开着口。

也许是自尊心作祟,从小到大的优秀,无论是家里的妹妹还是别人家的孩子,拿来比较时的那种被赞扬的感觉已经将她养坏。她本应该是家里最值得父母骄傲的那个人,怎么能让这种事情,破坏掉这一切?

那样的事情,她没办法接受。

40晋江独家首发

( 第四十六章

俞妈打电话过来时,俞青还在睡觉,是冯子繁接的电话。ww之后他便走进卧室将进入冬季后就变得十分嗜睡的俞青拉起来,抱进浴室,然后准备好去俞家。

今天并非周末,但俞妈打电话来,他就立即答应会过去吃饭,原因主要是俞欣也在。

这件事他并没有和俞青说,昨天他找人去探了探苏光文近日的动静,听说他到处在吹捧自己很快就有一笔钱,于是分手——纠缠——平白得一大笔钱?

直觉告诉他,这三者不可能没有关系。

两人到了俞家后,俞妈从厨房里拿出一些卤­肉­放在桌上,俞青胃口大好,一坐下来就吃个不停。冯子繁不是个香香嘴,被她喂了两块就不要了,然后捏捏她腰上的­肉­,啧啧嘴:“最近是不是胖了。”

“好像是。”俞青一脸得瑟地说:“没关系,反正已经有人要了。”

冯子繁拍拍她的脑袋,没说什么,这时,俞欣就从里屋走了出来,绕了个弯儿坐在冯子繁最远处,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只是相较俞青的眉开眼笑,她就更加显得愁眉苦脸。

俞青看出她的神­色­,不禁担心地问:“姐,是不是那个男人还在缠着你?”

俞欣抬头看她,皱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打电话给你……”俞青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是通话记录:“结果你把我吼了一通,就挂断了,之后还打不进去了。”

俞欣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喔……我拉黑名单了,之后把你拖出来。”

“那……那个男的……”

俞欣低眸望着盘子,摇头:“没事,他不敢做什么。”

俞青虽然担心,但也不再说什么。冯子繁则依旧沉默不语,但目光抬起,沉思地看了俞欣两眼,同一时间,俞欣也抬起头不经意地望过来,停了停,便不动声­色­又带着一丝刻意地移开。

俞青下午有课,吃过饭后,她先午睡了一下,冯子繁就开车去洗,按着时间回来时,正巧在停车场遇见准备上车的俞欣。

俞欣也是看见了他的车驶了进来,但仍是自顾自地走向自己的车,刚坐进去,就见到冯子繁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倒车进来,高超的技术驾轻就熟的把车子停稳。

他摇下车窗,伸手敲了敲她的。

俞欣在里面盯着看了半天,才一脸不耐烦地摇下:“什么事?”

冯子繁收回手杵在车门上,十分认真地问:“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俞欣轻轻咬了咬­唇­,犹豫了一瞬,立刻口不由心地说道:“冯三少,你可真够闲的,麻烦你少管别人的现实,多管管自己的事。我可从未答应你不把那些照片给青青看,你现在会不会太轻松了些?”

冯子繁凝视着她,似乎正在试图从她那副倔强的面具下找到些什么。俞欣面上却没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些慌张,立刻关闭车窗,驱车而去。

——

刚回到律师事务所,俞欣就被师父叫进了办公室。她在进去之前,就大概猜到与最近某个大案子有关,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大项目,师父为了培养她,都会让她从总参与汲取经验。

只是没想到,一坐下来,师父就一脸慈爱地说:“你跟在我身边已经有七年了吧,虽然这几年也负责不少案件,但是在许多大案子里都是充当副手,有没有想过独当一面,成为事务所最有引领力的律师之一?”

俞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师父,你确定我可以?这次的案子,对方可是一位很厉害的律师。”

老人家鼓舞地对她笑笑:“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这是一个机会,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还未满三十岁就能走到这一步,是让许多人羡慕不已的。可在兴奋之后,她的心情立刻又回到了原点。

而这时,苏光文的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提醒她距离交易时间还剩下一天半。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俞欣仿佛已经预知到了在最后的那一刻,频临破碎,使人无比畏惧的感觉。

在这一刻,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从小就比别人努力双倍,如今换来了这一切,顺顺利利,甚至有更好的趋势。可为什么,又会发生这种事?

她不过是在伤心欲绝的时候试图找一个能慰藉的怀抱,只是运气不好刚巧遇上了苏光文。难道就只是这样,就要剥夺她的一切?

俞欣第一次怨念,上天真够捉弄人的。

她这么想着就是很长时间,直到俞妈一个电话拨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欣欣,下班后过来一趟,我和你爸有事跟你说。”

俞欣其实没什么心情,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她翻着通讯录,从第一个翻都最后一个,居然没有一个人,是她能开口借钱的,不是不熟,就是她自己不愿放□段。

她想了想,站起来准备去师父的办公室,但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来回踟蹰了好几次,结果最后又坐了回去。

转椅转向窗户,她盯着某一处,思绪焦乱。

她想起大学时一位教授说过,人走到了死胡同时,该怎么办?他说,要么冒死翻墙走,要么就等着别人来救或者雪中送炭。

是靠别人,还是靠自己?

在这一刻,俞欣想,她没法靠别人。她太过骄傲,也太过自以为是,她没有想至交也没有深闺密友,所以凡事她只能自己解决。然后她未嫁,却也是早就靠不了爸妈,因为在他们眼里,最小的永远比最大的宝贝,最会撒娇的永远比在任何事上都做得完美的要暖人心。

可当她持着这种想法回到俞家时,意料之外的,却是被她抛弃围墙之外的父母,雪中送炭来了。

41晋江独家首发

( 第四十七章

众所周知,俞家门第­干­净,不仅仅是俞家的人向来内敛低调,也因为两代官者都是两袖清风,始终在这个大染缸里坚守自己的原则。

事实上,俞家的日子在这个圈子里过得算是清贫的,倚靠着俞爸的薪水支撑着,一栋房一辆车,再多也就没有了。

这些情况俞欣心里是明白的,所以她压根就没指望向俞爸俞妈伸手。可万万没想到,俞妈趁着俞青与冯子繁不在,将她拉进房间里,在她手心里放了一张支票。

“欣欣,这是我和你爸给你的。”

俞欣没弄明白,将支票塞回到俞妈手里:“什么意思?我不要。”

“你听我把话说完。”俞妈语重心长地说:“这两年来,我和你爸对你一直有愧疚,当初青青和冯子繁的事情,我们选择了保其一退其次,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冯子繁不对你妹妹负责,青青日后就难过了。如果并非这样,无论是你还是青青,我们都是不会接受冯子繁的。”

俞妈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说道:“但你不同,我和你爸都知道,你比你妹妹要坚强,要独立,不需要靠任何人也能很好,更何况,你最坏也不会比青青坏,所以当时不是偏袒谁,只是希望事情能有一个最好的结果。但这样的选择,被伤得最深的就是你,这些,我们心里也是明白的。”

她将支票放回到俞欣的手中:“无论青青和冯子繁能不能走下去,我们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我们只想补偿一下你,你爸是个有良心的官,一辈子也没攒下什么东西,物质方面以你的本事肯定也不缺,但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都拿着吧,这房日后也是会转到你的名下,女孩子手里有点资本,也就不求男人了。这钱也不多,是我和你爸自助你的,你看是买些什么还是投资什么,都随你。”

俞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突然感觉手心里没有温度的支票都显得炙手起来。

俞妈前面一番话倒是触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眼眶红了红:“说实话,我心里挺怨冯子繁的,你看你,都快奔三的人了,还没个着落……”

俞欣出来时,心里像是填满了什么,但又像是被掏空了什么。俞妈的话还有她最后掉的两滴泪,在这冰冷的天气里,就像是一丝火花一样,暖了一瞬,亮了一角。

她站在车旁,仰面望着不远处的房子,记忆一页页的被风吹过。

画面里,有那个总是扎着两小辫追在她ρi股后面跑的小女孩,得到两颗糖就特别高兴,傻呵呵地跑过来,剥一颗扔到她嘴里,再剥一颗扔进自己嘴里,然后咧着嘴笑;每每考试考得不好,都会把卷子胡乱塞进书房,到晚上时钻进她的被子里,一脸委屈地说:“姐,姐,我又没考及格……怎么办啊,不敢让妈妈知道。”

然后,每一次,她都会连夜帮她补习,绞尽脑汁地重新出题,复印出来让她重考,拿到满意的分数后,再让她拿去给俞妈看。

那个小女孩……

她险些就忘记了,曾经她是多么疼那个小女孩的。

——

苏光文的给的时限很快就到了。

他来电话,俞欣只说:“我在家,你过来一趟吧。”

她挂了电话,将从账户上取出来的钱用袋子装好,然后凝神等着。不到一会儿,苏光文就来了电话:“我到了,在停车场,你下来吧。”

“我不下去,你上来。”

苏光文笑得极为欠扁:“我怎么知道你屋里有些什么人等着。ww要么你下来,要么交易失败,反正我是不会上去的。”

俞欣沉了一下:“好,我下去。”

说着,就抓起袋子就要走,目光看见钱包,想了想,还是将钱包里的支票一并带上了。

走进停车场,远远见到两束灯光在闪烁。她走近了两步才看清是苏光文的车,这车还是当初她赢了一场大官司得到的尾款,他私自拨动买的。

俞欣站在车头,将袋子放在车上,朝里面的人勾勾手:“下来!”

苏光文倒也无所谓,开么下车,吊儿郎当地走到她面前,视线瞥了眼车上的袋子,明知故问:“这儿有一千万么?”

俞欣将袋子扔给他,不卑不亢,不畏不惧:“两百万,你肯也好不肯也罢,把东西拿出来,这件事到此结束。”

苏光文舔舔­唇­,打开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结不结束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

俞欣扬起下颌,轻蔑地看着他:“苏光文,劝你识趣一点,你常在这个圈子里跟着混脸,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人做事是什么风格。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圈子,但要整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她第一次用高­干­子女的身份来威胁人,但显然没什么效果,甚至逗笑了苏光文:“俞欣啊俞欣,我在你身边这一年也不是白呆的,我早就摸透你这人了,先别说你能不能找到谁帮你,单说你这人吧,肯不肯求人帮你呢?”

俞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苏光文得意地继续说:“你身上最大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而且还挺致命的,否则你以为我惹谁不好,偏偏惹个你这种背景的女人?”

俞欣这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问:“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还记得你妹和冯子繁结婚的时候么,其实那天我也去了,看到你一个人在一边喝闷酒,我就到处问了问。”

苏光文绕着她走了一圈:“当时我就在想,行啊,男朋友睡了妹妹,还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参加婚礼。那时,我就大概猜到了你是什么人了,有点本事有点背景,打从出生就顺顺利利的没遭受过什么挫折,所以一旦遇到什么事,面子上挪不过去就是最大的弱点。”

俞欣逞强地冷笑:“没想到,平时装得挺蠢的,还挺会算计。扮猪吃老虎啊。”

苏光文丝毫不“谦虚”:“谢谢。我也就是见过像你这种人多了,不就一出生就含了枚金汤勺么,有什么可拽的,还真能把人往垃圾箱里面踩,跺一跺脚都能让一群人从此翻不过身。告诉你吧,像我们这种从底层里爬上来的,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本来呢,你要是就这么跟我耗着,哪天我求个婚,你答应了,我入赘也行,那啥事都没有。”苏光文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在俞欣眼前晃了晃:“可你非要分手,那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面了。”

俞欣恨恨地看着他,不愿再多说:“钱给你了,把东西拿给我。”

苏光文瘪嘴,直接走到车门口,将装着钱的袋子和那个文件袋扔进后车厢,上车前说道:“这两百万就当是利息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不拿一千万来,那些照片就会出现在网络上,或者给你们大院儿的每人传一份也行。

俞欣一脸隐忍,咬了咬牙,拿出支票:“这是最后的了,把东西给我!”

苏光文看了一眼,不屑地笑笑,开门上车。

但他没想到 ...

(的是,一向将自己控制得极好的俞欣就突然失了控,他还未发动车子,就见她几步跨了上来,打开后车厢的门就伸手去拿。

他连忙下车去拽她,俞欣却不管不顾地用力推了他一把,他向后踉跄了两步,一头撞在了墙柱上,顿时头昏眼花了。

缓过劲儿时,俞欣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正准备将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他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东西抢过来,手一挥,半握的拳打在她的头上,将她整个人都挥出好几步远,重重撞在车上,瘫软了下去。

苏光文摸了摸刚才撞在墙上的后脑勺,吐了吐口水:“还狗急跳墙了,疯了吧你!”

他走上几步,将地上的支票捡起来,然后蹲在她面前:“这算是医药费。”

说着,也不顾她就在车边,上了车,就开走了。

——

停车场恢复了最初的空旷的寂静。

俞欣坐在地上还没能站起来,她还没缓过劲儿,只是觉得苏光文最后的话说得很对,她疯了,真的疯了。当年自持理智头脑最清楚的女人,如今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为了抢一样东西,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刚才她是真的蠢,抢来了又如何?像苏光文这种卑鄙小人肯定还留了备份的。她也觉得可笑,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到周到的她,在今晚的谈话里,居然完全处于下风,还跳进了那个贱男人的陷阱,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闭了闭眼,却始终没有眼泪流下来,骄傲和自尊,不容许她在这一刻流眼泪,越是狼狈的时候,越是不能表现得脆弱。

可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平静,所以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在墙柱边蜷了身子,将脸埋进了膝盖。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响起了开门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她沉寂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抬起头来,见到那张曾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脸庞。

他蹲在她面前,沉静的目光带着一丝心疼。

对视了两秒,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这一次她没说话。

他便叹了口气,拿出两张纸放在她手里,站起身来:“很快回来。”

——

苏光文开着车仍然觉得脑袋有些晕,他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转身将文件袋和袋子全都提到前面来,想着白白得了两百万,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不少。

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阿文,你在哪儿呢?”

“外面,哥,今晚吹的什么风儿啊你给我打电话。”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啊,我还想说有个项目问你感不感兴趣,你不是说你会有一笔钱么?”

苏光文看了眼旁边的一袋子钱:“跟着哥一定有得赚,什么项目啊?”

“你要是感兴趣就现在过来吧,刚好我也正在跟人家谈,你也来听听。”

“行啊,在哪儿呢?”

对方报了个地方,他皱了皱眉:“这么偏僻?都在郊外了。”

“你他妈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来还是不来,一个准话!”

苏光文忙不迭地点头:“来来来,等着啊哥,马上到。”

说着,打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朝着郊外的公路上驶去。那地儿他以前听说过,但没去过,途中有点莫不清楚方向,就开了导航跟着走。

走到一条黑道时,周围人都没有,他不禁在心里嘀咕:神经病啊简直,谈个事情挑这种地儿!

刚这么一想完,没有路灯的道上,突然从四面大亮了起来,一辆车在前面忽然横Сhā了出来,挡在他前面,他连忙踩下刹车,定睛看了眼那辆车,火冒三丈地跳下来准备去大骂一场。

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口,走下来的却是认识的人。

他愣了愣,连忙一脸笑:“咦,xx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那人只是慢步走过来,并未开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唤了一声:“阿文!”

苏光文回头,被自己的车灯照得晃眼,眯着看了半天才发现有很多认识的人都在,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人也在其中。

他心里咯噔一下,半天才扯着嘴角走上去:“哥,这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在那里等我么,怎么……”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到那些人,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一脸看戏的样子。而叫他阿文的那人,却摸进他的包里,拎出他的车钥匙,猛地往后一扔。

苏光文一惊,才刚叫出一声“诶”就立刻闭了嘴。

只见他们侧了侧身,掩在黑暗中的那人,手里拿着他的车钥匙,一步步走出来。

苏光文愣了半天:“冯……”

他从­阴­暗处站到光亮处,盯着他看的目光,带着一丝危险,与之前在医院和他谈判的时候截然不同,那时严肃认真,不怎么带心;现在却是散发着令人觉得压迫的气场,眉眼间都是冷淡的戾气。

跟着他走上来的,还有秦屿,他与冯子繁不同,勾着嘴角邪邪地笑着:“小子,好久不见啊,上次我敲破你那瓜脑袋的伤好了没?来,给我看看。”

说着,就边掖起袖子,边走上来。

苏光文连连倒退,原先强装的镇定也开始崩溃,惊恐地望着他们。

“哈哈哈!”秦屿见着他的表情大笑了起来,很快又一脸凶狠的用手拍拍他的脸:“你他妈今儿运气好,老子二十岁后就没再­干­过这种事了!”

苏光文扭头看了看后面,三四个人一辆车拦截,前面,七八个人堵着,都是他平时巴结的那些人,当下真的开始害怕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们想做……做什么?”

冯子繁抛着他的车钥匙走上来,目光望着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声音不轻不重地说:“sq5……”

他看了眼苏光文,意味深长地说:“我还真没开过这车,不过你运气好,奥迪的­性­能我都还算了解。”他这么说着,就朝着车子走去上了车,很快便转了方向面对着他们,然后开始倒退。

苏光文一脸紧张:“什么意思?”

“帮你试试刹车呢。”秦屿箍着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扳过一个方向,让他直直面朝着,灯光直­射­刺得他的眼睛疼痛。但下一秒,秦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他的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

他说:“千万不要跑,否则,可不敢保证你这车,会不会突然刹车失灵。”

不远处,那辆在黑暗中只剩下两束灯光的车子停住,隐隐的发出令人觉得躁动的油门声,一声又一声,像是一只拉满弓的箭,正等着放手的那一刻,肆意冲出去。

42晋江独家首发

( 第四十八章

油门蓄积的声音像是一头猛兽在咆哮,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都带着一丝刺激和期待。

苏光文站在车子直­射­的地方,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之间在寂静中持续着,他转身就想跑,就被秦屿和另外两个男人拦住:“诶诶诶,往哪儿走呢,听不劝的是不是?”

苏光文退了两步,他惊恐地想,他妈的这都是一帮疯子!都是一帮疯子!

他这么想着,回荡在空气中的油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急速驶来的轻微声音。他猛然转头,就见到他的车子远处黑暗中冲刺出来,直直朝着他而来。

他连连尖角,连滚带爬地跑。但身后紧追而来的灯光愈见明亮,他踉跄了一步,跌倒在地,回身时那车已经近在眼前,他双腿一软,爬不起来,只好在地上蠕动后退。

而那车,突然急刹车,但因为急速的原因,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膜刺耳,伴随着苏光文的惨叫声几秒后,“嗞”一声,车子抖了两下,停了下来。

距离苏光文的已经完全瘫软的脚,只有不到一米远,刹车再晚一秒,就真的会碾上去了。

车子停下后,其他人都跟了上来,全是嘲弄的表情。

“哇靠!还尿裤子了!”

秦屿走上来,拍了拍仍是一脸惶恐还没缓过劲儿来的苏光文:“你他妈也太没劲儿了,一秒都没坚持直接就逃,平时不是还挺雄的么。怎么,这会儿焉了?”

苏光文语无伦次,盯着面前的车子半天,突然苍白着脸冷笑起来:“怎么停下了?有本事撞上来啊!撞上来啊!来啊!”

“你他妈的不知好歹!”

秦屿揪起他的衣服就想揍,但拳头还没挥下去,就听见他又叫了一声,瞪着眼睛望着车子。秦屿侧脸一看,才知道冯子繁刚刚又吓了他一下,当下咬咬牙,将人扔回地上。

车子停稳后,车灯依旧开着。

冯子繁开门下车,一步步走到车头,朝着秦屿努努下颌:“给根烟。”

“连烟都没带,你真戒了?”秦屿调侃着,摸包将烟和打火机都扔了过去。

冯子繁稳稳接住,微微弯身倚在车头上,但背朝灯,反而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ww只见他边点烟边不轻不重地说道:“苏光文,我他妈还真不敢撞你。”

苏光文冷笑了一声。

“知道为什么吗?”冯子繁吸了一口烟,眸光望过来,他继续说着:“你说的对,红­色­贵族算个屁!我们要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藏得好了,就没多大事。但是藏的不好,社会舆论接踵而来,针尖大的事也能变成大事,连累一大家子,几辈子人都翻不了身。”

他的目光朝着旁边转了一圈,又吸了一口指间的烟,吐烟时仍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但你也别太小看我们,今儿这种事,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就玩过了。就是玩得太多,所以才觉得没了意思,像这种用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也都是觉得疲了,没这个必要。这种事,像你这种半道子的是不会了解的。你也别自以为已经摸清了这个圈子,我们虽然不敢杀人,但让你混不下去还是轻而易举的。明白么?”

苏光文咬着牙,不回应。

冯子繁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蹲□子,沉静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沉沉地说:“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看。”

苏光文看看他,又看了看围在周围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他知根摸底的。当下他心里倒是明白了几分,平时看着是一盘散沙,但里面复杂的关系,表面上能看得出多少?

他虽然依旧没说话,但渐渐软下来的态度也已经表明了态度。

冯子繁点点头,站起来问道:“东西呢?”

苏光文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外衣包里拿出来。冯子繁接过,并没有打开来看,只是又伸出手:“还有呢?”

苏光文一脸疑惑地抬头,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又从兜里摸了摸,将支票递给他。

冯子繁看了眼,上面写着的是俞爸的名字。他将支票放进文件袋里,低眸看了看还软在地上的男人,转身走到车子旁边,从车窗里提出里面的一大袋子钱。

秦屿走上来,从包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仍在苏光文身上:“想学安琪啊?就你这瓜脑袋?连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都分不清,还是多回去让安琪教教你吧。”

——

俞欣坐在小区外路口处等着,她穿得不多,冷得缩成一团,看了眼时间,冯子繁已经去了四个多小时了,都过零点了。

她有些担心,但很快,原本已经稀少的车辆中,她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子远远驶来,经过她几米远才倒回来停下,里面的人开门下车。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走近,然后很快就看到了他手上拎着的袋子,她瞬间松了口气。

“这么冷,为什么不回去等?”

冯子繁走到她面前,将袋子放在她旁边,然后跟着坐下。俞欣连忙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的文件袋拆开往里看了看,见到里面的一张支票,她吸吸鼻子,忍了忍说:“苏光文会不会留了备份。”

“备份肯定有,不过放心吧,他不敢再来威胁你了。”冯子繁漫不经心地将手放进衣袋里,摸到忘还给秦屿的烟盒,拿出来一看,只剩下一支了。

还是抽完了好,给家里那家伙发现有烟,肯定又是一脸担心地缠着他问不是答应了她不抽烟的么,为什么要抽烟?

呵……

都能想象得到她说话的语气。

俞欣看着他点燃了一根烟,又问道:“你是怎么逼他拿出来的?”

文件袋也就罢了,居然连钱都拿回来的。

冯子繁抽着眼,言简意赅地回答:“年少时学会的一些伎俩而已。那时候我们几个还差点惹了官司,你应该还记得。”

俞欣回想起来,有一年的确有这件事,后来是几家人私下摆平的,叶硕就是因为这事才被送去了军校。她不禁担心起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冯子繁笑笑:“不会,以前还小,不懂得擦ρi股,现在一个二个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能不知道善后?”

俞欣沉了一瞬,又低低问道:“为什么要帮我?看在青青的面子上?”

冯子繁也严肃了一些,面上虽是淡漠的表情,声音却有些柔和:“不仅是为了青青,也为了你,毕竟以前我们在一起好几年,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帮你。更何况,你会认识苏光文,我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俞欣自嘲地笑笑:“跟你没关系,我是自作自受。”

冯子繁没回应。她便又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怕过我拿照片给青青看?”

“也不是没怕过。”冯子繁的目光盯着手指夹着的星火,继续说:“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以前太自以为是,总觉得想要的东西就应该争取得到,哪怕不择手段,青青爱上谁不是爱 ...

(?只要最后能让她感到幸福就好了。但现在倒也明白了,有些事真不是强求的,顺其自然吧。”

他将烟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有那家伙的好几个未接来电。他站起身来:“行,那我走了,你自己能回去吧?”

俞欣抱着腿,抬头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嗯。”

她坐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远,仿佛看到了十岁时给她送早餐后骑着自行车摆着手离去,二十岁时千里迢迢来看望她后独自上了飞机,以及二十八岁与她分手后一样的背影。

眼泪无声滑落,终是忍不住跳下来朝他跑过去,趁着他刚一回身,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冯子繁愣了愣,双手顿在空中,有些为难地唤了声:“俞欣……”

“冯子繁。”她打断他,有些任­性­有些倔强地说:“你知道你最可恨的是什么地方吗?明明应该那么恨你,明明应该恨死了你,你却总是有办法让人恨不起来!”

冯子繁听着她闷在他衣服里发出的声音,手指动了动,还没做出下一个动作,她却已经推开他,退出去好几步,垂着眸说道:“你放心,找你出来谈话那晚我就已经把照片和底照全烧了。”

冯子繁垂下手,听见她转身时,冷冷的声音:“快回去吧,青青肯定在等你。”

——

冯子繁开门进屋,里面暖系灯光充实着他进门的这一块。他换鞋走进去,直接走到沙发边,果然看见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小小的沙发上睡得正香。

他坐在地毯上,仍带着冷息的手指抚了抚她热乎乎的脸颊,见她睁了睁眼,柔柔的声音说道:“傻瓜,说了多少次,以后我回来得晚,就自己先回房。”

俞青一脸迷糊,从被子里伸出手去勾他,低呤:“老公……”

冯子繁将她抱回到床上,去浴室洗澡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禁想起俞欣说的话,神­色­稍许黯淡。

想恨却恨不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来,希望她也会是如此。

43晋江独家首发

( 第四十九章

­精­心筹备的年会开始了,许忠蕊与部门几个女孩一起表演的热辣舞蹈排在第二个节目,主要是用来带动男­性­这边的气氛,中途还要去男­性­那边晃两下。ww

这个目的­性­让许忠蕊对身上这条包身短裙极为敏感,表演时时刻注意着有没有走光,以至于在动作上颇有些别扭僵硬。逼得老远的艺术总监站在桌子上不停地对她比手势。

她立刻扯着嘴角笑,但却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待音乐一结束,她立刻奔进了换衣间,在银­色­的短裙外套上一件大衣,然后重重疏了一口气,才又走出去。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吃着瓜子,隔壁桌都是领导,显得十分热闹。老总坐在上方位置,微微侧着身子望着台上,旁边是他的女秘书。

许忠蕊中途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从他们后方的门走出来,台上正好灯光大亮,她看见那女人的手放在对方腿上,而男人正顺着她的大腿一路望上摸。

许忠蕊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回头看时,两人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两人却仍旧不动声­色­,女的笑容晏晏,男的神­色­平常。

想起老总家里那位勤勤恳恳的女人,许忠蕊心里突生一股不忿,拿起桌上的红酒一会儿一口,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喝了两杯。

她有些头晕,便打电话给秦屿让他来接人。半小时后,她走到停车场,远远地看见一辆车有些异常。她未多想,待秦屿开车进来后,上了车。

秦屿抬手摸摸她的脸:“喝酒了?”

许忠蕊点点头,有些闷闷的:“嗯,难受。”

“难受就眯会儿吧。”秦屿将车子打了个转弯,不知看到了什么视线定住了一会儿。他轻笑道:“嘿,你们老总还挺风流的,一大把年纪的还车震也不怕扭着腰。”

许忠蕊莫名觉得烦躁:“四十多岁而已。”

秦屿侧眸看了看她,不再说话了。

只是许忠蕊也没有刚才那点睡意,她睁开眼望向窗外,她忽然想起了宁大飞,二十二岁之前那个仍视她为心中宝的男人。然后她又想起了老总太太。

男人,是不是总是这么不懂得珍惜呢?

机场里盛传了一段老总与老总太太的佳话,据说二十年前,老总只是一位普通的执勤人员,而老总太太则是机场里最有气质的空姐。当时红线将两人牵在一起,大家都觉得老总不配老总太太,私底下不知道和老总太太说了多少类似冠冕堂皇自以为是好意的话。

后来机场盛起,扩展变大,渐渐有了些规模。老总运气好,凑上了机会投资了一笔,在机场里有了一点地位,然后接力一步步站到了制高点,然而,老总太太却因为风湿病早早退了下来,成为了家庭主­妇­。

有人说,老总太太的风湿病是为老总熬出来的,她的支持成就了老总的成就,完美的验证了“成功男人背后总有一位伟大的女人”这句话。

可女人的付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多数都是不值得的。尤其是恋爱十年以上,甚至于七年之痒都未能熬过。

许忠蕊遇到老总太太时,正在花店里买花。

老总太太走进了店里,挑了一束清新淡雅的百合,与她手里拿着妩媚玫瑰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转身视线触碰,怔了怔后,相视而笑。

走出花店,老总太太邀她到附近的咖啡厅里喝一杯。

坐下来后,许忠蕊将花放在橱窗边,老总太太看了眼那束玫瑰,神­色­略微深远,带着对往日一些回忆:“年轻时我也喜欢玫瑰,觉得热情奔放,可现在这把年纪了,反而觉得百合更为适合了。”

许忠蕊笑笑:“机场里的人都说太太还很年轻,也很热情,还是和玫瑰挺相配的。”

老总太太喝着咖啡,摇了摇头:“不是说年龄,而是心境不同了,爱情不同了,婚姻不同了,有些东西也就随之而变。百合虽没有玫瑰那种感觉,但这么看着,却能静人之心。”

这话说得有些隐晦,许忠蕊沉默地抿了半天,才试探道:“太太是不是想表达什么?”

“你是一个聪慧敏感的女孩。ww”老总太太抬眸,神­色­温柔,优雅浅笑:“你即这么问,那也就印证了我心中所想,其余的,我倒也不为难你,只问你,那女人是机场里的吗?”

许忠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下。

即使在家里坐着,但也是能听到些了风声的对么。

老总太太见她不回答,便敛了视线,手上搅着咖啡:“算了,你如果觉得为难,就不用说了。事实上,我也并非是真的想知道对方是谁。”

许忠蕊不明白:“难道你不想处理一下吗?”

“当然要处理。”老总太太柔和的面容上,显出一分老练:“只是不能处理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有很多,我能处理得多少。男人必须自己要懂得自律才行。”

男人自律?

可能么?像宁大飞那种,无论给他多少次机会都不知悔改的。

“你有男朋友么?”老总太太忽然问道。

许忠蕊怔了怔,点头:“有的。”

老总太太微微一笑,似是经验之谈般的语气:“好好看人,女人的一辈子经不起岁月的蹉跎,若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只怕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

——

从咖啡厅里出来,许忠蕊坐在公交车站,她在等直达班车,但却迟迟未来。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足足等了很长时间。

秦屿来电话问她在哪里,她报了地方,他就说来接她。路口驶来姗姗来迟的直达车,旁边好几个已经走上去。她静了静,点头说:“好,带把伞,快下雨了。”

秦屿来时,雨已经下得有些大,他在车里比了个手势,便下车撑着伞朝她跑来,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搓着她的身体:“冷了吧,快上车吧,车里有暖气。”

他搂着她上了车,然后小跑着绕了一圈,开门钻进来。

先是启动了车子,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握她的,心疼道:“哎呦喂,这手冰的。”

许忠蕊看了看他,忽然想起来:“啊!花落在车站了,快倒回去倒回去。”

秦屿看看她,手上劲道紧了紧:“这反向道呢,要倒回去得从前面绕一大圈,回去还指不定被人拿了。不要了啊,等会儿路过花店我再送你一束。”

许忠蕊瘪瘪嘴:“多可惜啊,今天才摘下来的花,最­精­神了。”

秦屿安抚道:“以后我每天送你一束,最新鲜的那种。”

许忠蕊不说话,他便又说道:“这种花顶多也就开个三四天,没什么意思。你不就是一朵最好看的玫瑰,天天还有我施肥浇灌,长久不衰,永远那么好看。”

许忠蕊瞋他一眼:“流氓!”

秦屿耍赖道:“诶诶诶,我说 ...

(的是用爱,你想哪儿去了?多文艺浪漫的一句话啊,被你理解得这么猥琐。你才是流氓,满脑子的流氓事。”

许忠蕊被逗笑,打他几下:“烦不烦啊你!”

“别闹别闹,开车呢。”秦屿连忙拉住她的手,拇指在细­嫩­的手背上摩蹭了两下,牵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放开,转了方向盘:“看到花店了。”

他停稳了车,拿着伞开门下车,跑进了花店。

许忠蕊在车里等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车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秦屿的手机放在了车里,对方打来了第一遍,又打了第二遍。

外面正下着雨,她拿着他的手机跑出去,没跑几步,就见到他怀里捧着花从店里走了出来,她还没唤出声,就见到后面跟上一位女人,那身形,有些熟悉。

不知为何,她蓦地顿住脚,淋着雨站在远处看着。

两人边说着话,边笑了笑。秦屿撑着伞微微侧身,许忠蕊才看清那女人,是个混血儿。热情开放的女人,甚至伸手抱了抱他。

许忠蕊只觉得脑袋里有些乱,手里捏着的手机铃声扔在响。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车上。

——

秦屿回来时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他将花放到她怀里,探身过来在她额头处亲了亲,然后延伸下来吻在她的­唇­上,柔腻的轻捻了两下,见她不回应,便微微抬起头,问:“怎么了?”

许忠蕊没看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

她将他推开一些:“你有电话,打了好几个了。”

“喔……”秦屿有些疑虑地看了看她,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给对方回电话,似乎是什么喜事,他连连说了好几声恭喜。

挂断后,他轻声笑了笑:“院里小五还记得不?那小子忽然闪婚了,下个月结婚,让我带着你一起去。”

许忠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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