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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孤寂的云端

刚瞪完魏庭,苏画感觉有两道强烈的目光紧盯着自己,不用说,那肯定是来自被“点拨”过的易沉楷。苏画假装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正经八百地开始讨论仪器。

魏庭在过程中七拖八拖,居然硬是把结束时间拖到了下班时分。他第一个站起来,跟范林说:“我正好还有点私事要找您帮忙,不如晚上找个地方一起坐坐吧。”

范林自然也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呵呵一笑,和剩下的两个人告辞,站起来跟魏庭走了。

魏庭走到门口,居然还回过头对苏画眨了眨眼,把她气得咬牙。

只剩下苏画和易沉楷了,办公室里有点异样的暧昧。

苏画也想走,可是还没开口,就被易沉楷抢了先:“外面天气这么糟糕,今天我送你吧。”

苏画看了眼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飘起了雪,这让她充分怀疑,魏庭根本就是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才订下的“好日子”。

易沉楷已经拿着外套和车钥匙站了起来,苏画只得跟着他出了门。

那个小秘书,小心谨慎又贼头贼脑地偷看他们,被苏画一记眼风扫过,赶紧低下了头,吓出一身冷汗,他怎么觉得,这个客户这么有正牌老板娘的气势呢?

电梯里不断有进来的下班的人,看见易沉楷和苏画站在一起,都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心思,却谁也不敢表露。而易沉楷,像是故意的,居然往苏画身边站得更贴近了些,电梯里的人很多,苏画避无可避,只能任易沉楷的呼吸吹在她的头顶,想要转头,却又怕那气息拂到耳垂上,更加敏感,只能僵硬地站着。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苏画觉得自己终于逃出了有生天。可是易沉楷的一句话,又把她拉回了折磨的炼狱:“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苏画想说不,却不知怎么又说不出口,就这么跟着他上了车。

“想吃点什么?”易沉楷的声音,格外温柔,像是回到了那些他们甜蜜相爱的日子。

“随便吧。”苏画不敢就这样沦陷,把头转向一边。

易沉楷微笑了一下,开车奔往一家情侣餐厅,据说那里的气氛很不错,这是据魏庭说的。

魏庭前天汇报完工作,突然说有点私人的话想跟他谈。然后说他一直有种感觉,苏画并没和别人在一起。

易沉楷心里初时狂喜之后又失落,苦笑着让魏庭别再安慰他。

魏庭却反问易沉楷:你进过苏画的家吗?亲眼看到了秦棋了?

易沉楷仔细想了想,说他在苏画小区门口见过秦棋。

魏庭却只是一笑,说小区那么多房子,你怎么能肯定他们进的是同一个家门?

易沉楷被哽得无言,一会又争辩,苏画曾经亲口说她和秦棋要结婚了,可是转念一想,其实那句话是秦棋说的,苏画只是叫他别再缠着她。

魏庭说他,你和戚安安的婚事,不是全城人尽皆知吗?难道你就是真的想娶她?

这样几个回合下来,易沉楷开始被魏庭引导着,怀疑苏画和秦棋的真实感情状态,这让他心里又升起了期望。

这时魏庭又适时提出,范林那边要做细胞,需要再买设备。易沉楷立刻同意,让他着手安排。

这两天,他压抑着心里那种急切的痒,盼望了千百次,终于等到了此刻,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车在苏画的不安和易沉楷的窃喜中,到达了那个饭店门口。玻璃墙外的灯火,像流泻下来的水,让苏画想起了庐山的瀑布,心里有甜和酸混合的复杂滋味。

她看着灯光出神,他看着她出神。

看着她清秀安静的侧脸,他好想吻她。这么想着,他的手不自觉就伸过去,指尖触到了她及肩的发,她浑身一颤,拉开了车门,慌乱地逃下车去。

易沉楷的嘴角,有浅浅的微笑,她并非真的能做到不为他所动。

他不疾不徐地下车跟上她,进了门,报了名字,服务员把他们领进订好的包厢。

魏庭没选错地方,这里的确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处处透着若隐若现的暧昧,而且服务员素质十分过硬,除了必要的点菜上菜,从不多一秒停留,还体贴地说有什么需要就按铃,表示门外不会有人。

人家眼里那种过于了然的体贴,让苏画的脸有些微红,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分外动人。易沉楷抿了抿­唇­,又故意对服务员说:“可以在门口再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吗?”言下之意,还是不放心,这不是明摆着暗示别人他们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苏画看着易沉楷的眼神杀气腾腾,服务员和易沉楷都选择无视苏画的眼神,但是两个人的嘴角都明显在忍着笑意。

再后来,包厢里只剩下了她和易沉楷,这样的情境着实让苏画有点心慌,她急于找个什么话题来打破它:“嗯,那个设备的事……”

易沉楷很快打断了她:“这里不适合谈公事。”

苏画这下连最后的遮挡也没了,只好沉默不语,易沉楷也不说话。只听着低缓的音乐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流动,让人的心里也温温软软。

过了一会,侍者上了菜,易沉楷举起红酒,浅笑着对苏画说:“­干­杯吧,为了我们能重新像这样在一起吃晚餐。”

苏画的心微颤一下,也举了举杯。

2卷第38章 想和你一起看花开

酒杯清脆地相碰,苏画低垂着眼睑浅抿一口,抬起眼来,却发现易沉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被他这种强烈的注视害得无措,只能埋头切牛排,可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今天的牛排太生,怎么也切不好。

易沉楷的手蓦地伸过来,拿走了她的盘子,细细地将牛­肉­切成小块,才又放回她面前,语气温柔而宠溺:“你呀,越来越笨了。”

苏画只能假装没听见,可是通红的耳根却又暴露了她的羞赧。

易沉楷满眼满心都是她可爱的模样,几乎要看呆了去。

苏画被看得恼羞成怒地撅嘴:“喂,你不吃饭的啊?”

易沉楷笑得眼睛如月牙弯弯:“秀­色­可餐嘛,看着你就不用吃饭了。”

苏画无奈而懊恼,魏庭果真是“点拨”得够彻底啊,易沉楷现在竟然已经开始了如此直白的调情!

一顿饭吃得苏画无比纠结,易沉楷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制造暧昧气氛的细节,帮她切­肉­揭汤碗盖就不说了,甚至在苏画­唇­角沾了一滴汤汁时,他居然堂而皇之地用大拇指的指腹帮她抹去了,害她在那一瞬间像是中了十万伏的高压电。

晚饭终于熬完了,易沉楷自然是要送苏画回家的,车直接开进了小区,苏画下车,易沉楷紧随其后。

苏画默默地去开楼道门,易沉楷反倒有点奇怪地出声:“哎,你许我上去坐吗?”

苏画头都没回:“我不许你就不上去坐吗?”

“当然要上去。”易沉楷脱口而出。

苏画耸了耸肩,意思是,那我又何必废话?

易沉楷偷笑,他的画儿永远这么了解他。

到了苏画家门口,易沉楷深吸了口气,要自己无论看到什么,都必须保持平静。

苏画先换了鞋,然后瞟了他一眼说:“穿着袜子进来吧,我这里没男式拖鞋。”

就这一句话,让易沉楷欣喜若狂。

这么说,秦棋并没住在这里。

他立刻甩掉了鞋,跑进了房间,跟福尔摩斯似的到处观察细节。

结果令人十分满意,这分明是一个单身女人的闺房,没有男人留下的丝毫痕迹。

苏画眼角瞟到他喜形于­色­的样子,无语地进厨房去烧水泡茶。

可是水烧上了,却发现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而林暮雪今天又不在家,何况就算在家,要是发现坐在她家的人是易沉楷,肯定死也不会借纸杯给她,还会在心里诅咒:“渴死他,渴死他……”

苏画抹了把冷汗。

水开了,她出于待客之道,只好把自己的杯子冲洗了一遍,给易沉楷泡了茶端过去。

易沉楷闻到茶香就已经很激动了,而苏画递给他茶杯时略微的不自然,以及茶杯上有她一直喜欢的浅紫­色­花藤,让他当下就明白这杯子,必然是她平时用的,更是欣喜万分。

他慢慢地喝了一口,心里却在想,苏画平时喝茶的时候,嘴­唇­碰到的是哪一处。

而此时的苏画,也在不自觉地想同一个问题。

似乎,他的­唇­碰到的,不是杯沿,而是她的­唇­。

苏画微红了脸,只好以手托腮,转过头去看无聊的电视。

易沉楷的­唇­边噙着笑,眼神不时溜向那只害羞的鸵鸟。

喝完了茶,易沉楷还是没有走的意思,苏画有点不知所措,又不能直接开口赶人,开始在沙发上不停地更换坐姿。易沉楷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继续闲适地看电视。

就这么一直耗到十一点半,苏画几度假装打呵欠,易沉楷仍旧是岿然不动。

最后苏画实在忍不住了:“喂,你该回家了吧?”

“不急。”易沉楷说,跷着二郎腿。

你不急我急,苏画咬牙。

“我明天还要早起。”她只好把话说明白。

易沉楷却厚脸皮地笑:“那你洗澡去睡吧。”

苏画望着天花板翻白眼,只好继续跟他耗。

可是慢慢地,她眼皮真的开始打架,她在心里无力地哀叹:易沉楷啊易沉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易沉楷在一旁偷偷地瞅着她犯困的样子,心里窃喜,今晚他就没打算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苏画的救兵,从天而降。

门外响起了嚣张的敲门声,苏画赶紧一路小跑去开门,看见了林暮雪,立刻扑上去,狗腿地拥抱她。

林暮雪一边拍着她的脸,一边疑惑:“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不正常……啊——”

一句话没说完,她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易沉楷,立刻一声尖叫。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直接冲到易沉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问。

易沉楷十分不爽别人在他面前如此无礼,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苏画知道,今天若不是在她家,他说出口的肯定是:“关你屁事!”

她暗笑,退到一边去看好戏。

果然,林暮雪火了,冲着易沉楷吼:“你居然还好意思来找苏画,还好意思喝她的茶,哇——”她看了看茶杯,声音更是提高了几个分贝,转头冲着苏画嚷:“你居然把你自己的杯子给他喝茶,想和他间接接吻啊,太没­操­守了。”

苏画万万没想到战火居然烧回自己身上来,而且林暮雪的话还这么直白而暧昧,顿时尴尬地红了脸。

回望易沉楷,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看他的眼神里,分明在偷着乐。

又羞又恼之下,苏画也开始发飙,去拉易沉楷:“回你的家去。”

谁想到卑劣的易沉楷,居然抓着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她一下子跌坐到他腿上。

脑袋轰的一声,苏画傻了。

林暮雪更是怒不可遏,去拉苏画另一只胳膊:“该死的,你居然敢调戏我的苏画!”

“她是我的画儿,不是你的苏画!”易沉楷不甘示弱。

苏画被两个人拉得快要分裂成两半,忍无可忍地大吼:“都给我住手,住嘴!”

两个人被她吼得一愣,同时停了手。

苏画赶紧从易沉楷膝盖上跳起来,弹到一米开外,然后指着门:“算我求你了大哥,你回家吧,我真的想睡觉了啊。”

这里还杵着个一脸凶恶的门神,易沉楷知道自己今晚的如意算盘肯定是打不成了,只好无奈地站起来,出门的时候还狠狠瞪了林暮雪一眼,然后转过脸又对苏画极其温柔地笑:“我明天再来啊。”

变脸的速度之快,像是从四川学过独门绝技似的。

一个刺头走了,另一个刺头又开始闹:“喂,苏画,你怎么还把这种人领回家了?”

苏画揉着太阳|­茓­叹气:“是他自己跟回来的,不是我领的。”

“那也不能轻易让他进门啊,你这叫引狼入室懂不懂?他那么大张旗鼓地在报纸上登结婚消息,现在又这么跑你家来,算什么意思!”

苏画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算什么。”

今晚的情境,暧昧不明,但她明白的是,她又有点动心了。

林暮雪看着失神的苏画半晌,幽幽叹了口气:“算了,我去睡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

说罢她就走了,留下苏画继续失神。

而那个将她的心湖搅乱的肇事者,还在她睡前又发来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

茶很香。

她咬了咬­唇­,关了手机,缩进杯子里,过了一秒,将整张脸也蒙住,只听见叹息声,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易沉楷还真叫做锲而不舍,第二天晚上居然真的又来苏画家报到了。

苏画开门时极度无奈。

易沉楷的手上,还拎着个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

就在苏画认命地打算倒了自己杯子里的水,去给他泡茶时,他忽然跑进了厨房,递过去一样东西:“用这个泡吧。”

苏画定睛一看,就呆了。

那是她三年前的圣诞节,送给他的礼物,那个代表一辈子的杯子。

眼里热了,她不敢看他,只是接过杯子,打算去涮洗。

他却说话了,声音低沉:“不用洗了,我在家里常常清洗,很­干­净的。”

苏画的手颤了一下,更加不敢回头,因为泪已经快要流出眼眶。

默默地泡茶,易沉楷在一边,看着她的每一个步骤,笑容中有说不出的苦:“你走了,我每次泡茶总是喝着没有香味,我还以为……是我把你的步骤记错了……原来没错。”

晶莹的泪,终于滴到了那杯茶里。

易沉楷环住了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发丝里,嗅着她的味道。还是那个清茶般的女孩子,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苏画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慢慢软了下来。

他这一次,并没有急着对她做什么,只是一整晚都抱着她,不时用下巴细细的胡茬去蹭她的额头。

到了她该睡觉的时间,他亲了亲她的眉心,说了句“晚安”,然后就主动地走了。

她反倒怅然若失,几度压回自己叫住他的冲动。

那个晚上,她辗转反侧,半夜一点多了,还是睡不着,又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客厅里,慢慢地抚摩着那个杯子,心里如同在放旧日的电影。

易沉楷此刻,正站在窗边抽烟,他看着那盆水仙,再过不久,就又到了开花的季节了。

希望那个时候,他能够站在这里,和怀里的她,一起看花儿重新幸福地绽放。

2卷第39章 我们是朋友

从那天以后,易沉楷每晚忙完就会过来,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谁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看电视,或者喝茶,随便做什么都好。

易沉楷看着怀里乖巧的苏画,她不言不语地靠在他的胸前,手环着他的腰,纤长的睫毛下的眸­色­看不清,却感觉得到她此刻心里的温暖。

他叹息着将她拥紧,他知道,她心里的伤,并未完全痊愈,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重新走进这段感情,但是,他会慢慢地等,他相信总有一天,花会开,幸福会来。

苏画这段时间,的确很挣扎,过往的伤痛,至今心有余悸,却又不自觉地贪恋上他的怀抱,无力自拔。

她有时候,真想就这么放纵自己任­性­下去,不管明天,不管未来,去爱。

但是现实毕竟不是童话,爱情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他们之间,还隔着易戚两个家族,那其间阻力的残酷,她早已见识过,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一次,就能侥幸逃脱。

她把手轻轻地贴在他的心上,每一次跳动,都将那种颤抖直传到她的心底。她轻轻地闭起眼睛,在心里轻叹,就这样吧,哪怕只能多抱一秒,也好。

这天晚上,她把他送到楼下,她现在越来越舍不得他走,却又不敢开口留下他,怕一旦突破某条底线,事情的走向便再也无法控制。

他走出了楼门,重重拥抱了她,便要将她推回门里:“外面冷,你快上去。”

她固执地不肯走,要看着他上车。他叹息,又抱住她,在她的­唇­上轻吻。就这么磨蹭了半天,他才上车离去。

苏画看着他的车影消失,才长呼一口气,却在要转身的时候怔住,她看见秦棋就站在他家的阳台上。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投向这个方位,也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身体有点僵,因为愧疚,但是最终还是走进了门里。有些东西,她给不起,也只能狠心一点,或许这样,他才能更早地走出来。

秦棋在那个遥远的阳台上,心中苦涩。这些天有时他晚上加班回来,总是看见那辆黑­色­的车,泊在楼前的灯光里,原来,那是易沉楷的车,他每晚都来,苏画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

或许,到了这个地步,该为苏画祝福,至少,自己爱的人,终于找回了她的爱情。

至于他的爱情,也许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遗落在自己犯的错里,再也找不回来。

这也算咎由自取,谁让你当初不珍惜。他对着夜空的残月,凄然一笑。

第二天,秦棋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林暮雪。他发现,她在躲避他。秦棋苦笑,她大概也知道易沉楷的事,所以同情自己。

“你好。”他还是先打了招呼。

林暮雪有几分不自然地笑了笑:“啊,上班呢?”

说完就觉得自己问了句没水平的废话,人家不上班,未必是等着送你上班?

她急急忙忙地点了个头,就走向自己的车。

可是,很不巧,她今天还真的要人送她上班——她的车连续发动几次都不行。

她烦躁地拍着方向盘,真是见了鬼了!

秦棋也发现了她的问题,过来问:“怎么了,车坏了?”

“啊……哈。”她尴尬地­干­笑一声。

“那我送你吧。”秦棋主动说。

“不用不用。”她赶紧摆手:“我自己打车去就好了。”

“别这么客气,我们不是朋友么?”秦棋安慰她。

这下林暮雪更加尴尬了,她可没为她的“朋友”帮上过什么忙。但是秦棋这个人,只是默默地温和地站在你身边,你就会不自觉地听他的话。

林暮雪终究还是坐进了他的车,却一句话也没敢多说,也不像上次那样嚣张地要听音乐。

倒是秦棋自动自发地换上了她上次挑的曲子,这让林暮雪心底,有丝温暖,这个人真的是细致。

车到了电视台门口,林暮雪急匆匆地下车,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掉在座位上。

秦棋正要开车,发现了手机,再看门口,却发现她已经进去了。

跑得真是飞快,秦棋好笑,只好进大楼去找她。

在门口问前台小姐林暮雪在哪,那女孩一脸惊讶,秦棋的帅气,就算在帅哥横行的电视台,也还是让人注目的,特别是他眼中的那种淡定温和,更是将他和别人区分开来。

俊男靓女,又是一个绝对劲爆的八卦,特别还是发生在林暮雪那个特别“劲爆”的美女身上。

于是,本来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了,前台小姐却偏偏带着他“巡房”,亲自去找林暮雪,让更多的人熟知这桩绯闻。

秦棋无奈地接受着周围人的注目礼,直到终于找到林暮雪。

工作中的林暮雪,和平时那个痞痞的她不同,认真而专注。他抬手敲了敲门,她没抬头:“进来。”

秦棋微笑了一下,走进去把手机放到她桌上,她一愣,抬起头来:“你怎么进来的?”

秦棋用眼神示意了下门外:“别人带我来的。”

林暮雪看了一眼门外,就明白绯闻一定已经开始在楼内蔓延,嘴角抽了抽。

“那我先走了。”秦棋说。

林暮雪瞟到门外偷看的眼睛,忽然妩媚一笑:“来都来了,多陪我一会吧。”

秦棋怔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暮雪却使眼­色­要他配合,他只得坐下来。

林暮雪招呼门外的小妹:“倒杯水端过来。”

秦棋有点想笑,怪不得林暮雪看起来人缘不好,原来是因为口气太嚣张。

送茶的小妹把水放下的时候,又悄悄欣赏了一下秦棋。

秦棋只好半垂着眼睑,假装没看见。林暮雪却一声娇嗲:“啊,你怎么看见别的女孩子也害羞啊,我要生气了。”

顿时,秦棋汗毛倒竖,门外一片抽气声。

“嗯,我公司还有事……”秦棋想走。

林暮雪却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臂弯:“这么急哦?那我送你吧。”

姑娘,别玩了。秦棋流汗。

林暮雪却不由分说地站起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和她一起出去。

周围的人眼光更加稀奇,林暮雪这个跩人,领导走也未必会送,今天居然亲自送人出门,若没有内幕,怎么可能?

林暮雪眼神一转,像小女孩似的扯了扯秦棋的袖子,撒娇地说:“你要是晚上没事过来接我。”

秦棋只能含糊地答应。

周围又是一片抽气声,凶悍的林暮雪居然也会向男人撒娇!

林暮雪一直把秦棋送到车里,又趴在车窗上,亲密地对秦棋耳语:

“耍了他们,真是爽死了!”

秦棋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容,十分无语。

林暮雪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还给他飞了个吻。

秦棋在车开出十米之后,闷笑不止。

不过撒谎容易圆谎难,当天下午林暮雪就自食恶果。

她的死对头李莉,也就是上次国庆晚会被她抢了主持话筒的人,就借故跑到她办公室,­阴­不­阴­阳不阳地笑:“哟,听说早上送你的是个大帅哥呢,可惜我没有看见,待会他来接你下班的时候让我饱饱眼福啊。”

林暮雪心里叫苦,表面却还是嘴硬:“没问题啊。”

李莉一走,她就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秦棋的名片,最后终于在包包的一角,发现了被揉成坨坨的名片,松了口气,躲到大楼的转角去鬼鬼祟祟地给秦棋打电话。

秦棋看到是陌生的号码,拿起来礼貌地说了声:“你好。”

就听见对方声音压抑又语速飞快:“晚上来接我,拜托拜托。”

秦棋一愣,才反应过来是林暮雪,忍着笑:“圆不了谎了吧?”

林暮雪听着他的取笑,气呼呼地:“不来算了,稀罕!”

秦棋笑出了声,在林暮雪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又问:“你几点下班?”

林暮雪怔了怔,语气还是硬邦邦地:“六点。”

“好的,六点我在你们台门口等你。”秦棋的声音里还是有笑意。

林暮雪想着自己今天的恶作剧,也好笑:“那我们晚上见。”

回办公室的路上,林暮雪因为心里有了底,走得格外昂首挺胸。

下午才过了五点半,林暮雪就当着其他人的面掏出了镜子补妆。想探听虚实的李莉,看见这情形,酸溜溜地:“晚上还要约会啊。”

“是啊,一会要和他的朋友吃饭,打扮漂亮点给他充门面。”林暮雪甜笑。

李莉气得牙痒,她本来是不信的,她也是台里的资深人士,早就听说过林暮雪和那个卓副市长的事。后来林暮雪身边的男人虽说传得挺多,但从未见她真的承认过哪个,所以在背后,他们都说林暮雪当小三当出了报应,这辈子没好男人要。谁晓得,今天听人说,她居然带着男人来台里了,对方还很出­色­,心里的那颗酸葡萄啊,真是酸倒了人的牙。

林暮雪从镜子里看着李莉眼里掩不住的嫉妒,心里暗爽。

到了五点五十,她收拾了东西,婀娜多姿地走出大楼,站姿优美地等秦棋的到来。

秦棋也真给面子,不仅准时到达,还亲自下车来接,林暮雪一脸甜蜜地将手搭上他的臂弯,还侧着头对他笑得柔美之极。秦棋的眼角瞟见那些等着看林暮雪好戏的人,微微低下头,对她温柔一笑:“冷不冷,要不要穿我的外套?”

林暮雪暗笑,这小子还挺会演戏,借势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小女孩似的娇媚:“有你在身边就不觉得冷了。”

琼瑶似的台词,酸倒了一大片。

秦棋和林暮雪强忍住自己也反胃的冲动,手挽着手上了车,等车转了弯,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的,反正最后是两个人相对大笑。

半步天涯by心中有清荷2卷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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