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两人都没吃饭,说话微笑都很勉强,躺到床上的时候,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相拥而眠,而是各自想着心事,一夜被梦纠缠,睡不安稳。
早上易沉楷把苏画送到公司楼下,她走了两步,又停住,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说:“你这两天…… 多抽空去看看戚安安吧。”
“画儿。”易沉楷叫了她一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苏画没有再停留,勉强笑了笑就快步走进了大楼。
易沉楷开车去华易的路上,也是神情阴郁,在大门口碰上魏庭,他看着易沉楷半晌,然后说:“有些事没有那么严重,还有些事,必须坚持。”说完他拍了拍易沉楷的肩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易沉楷站在那里怔了两秒,又长长叹了口气,才上了十楼。
处理完早上的事务,易沉楷扰豫良久,还是给戚安安打去了电话:“你出来我们谈谈吧。”
戚安安在那边沉默,最后轻声说:“不用谈了,沉楷哥哥,你自己好好生活吧,别为我担心。”
“安安,对不起。”易沉楷发现现在,自己能对她说的,也只有抱歉。
戚安安放下电话,对着窗外的天,凄然地笑了笑。不能让他爱她,那至少,自己还给他幸福,让他不再讨厌自己也好。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戚母进来了,坐在她的床边,小心地问:“刚才的电话是不是沉楷打来的?"
戚安安点了点头。
“他跟你…… 说什么?”戚母试探地看着她的脸色。
但是她只是一脸平静:“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
“那你就没有跟他说说我们家公司的事?”戚母语气已经有点急,她这个女儿,怎么就这么不会抓机会呢?
戚安安避开了母亲的眼神,低头用手指绞着被子:“妈,其实…… 沉楷哥哥为我们家…… 已经做了很多了。”
戚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什么叫做了很多?你爸爸临死前把整个戚家都托付给他了,该是多么信任他,他凭什么就能这样扔下不管?”
母亲的逻辑,让戚安安无言以时,半天才嗫嚅着说:“不是还有吴伯伯他们吗?戚氏不会倒的。”
“你懂不懂什么叫群龙无首?啊?你以为别人都会全心全意地为你卖命?就算是你吴伯伯,他也姓吴,不姓戚!”戚母恨铁不成钢地吼。
戚安安咬紧了唇,一声不吭。
戚母最烦看见她这幅不争气的样子,言语又刻薄了起来:“你要是自己有本事,撑得起你爸爸的产业也就罢了,可是你除了逛街花钱什么都不会,本来沉楷要是能跟你结婚,我们家也就有着落了,可是你呢,快结婚了把老公弄丢了,叫别人说你什么好!”
戚安安脸色惨白,昨晚该来的暴风雨,终究是还是没躲过去。不早不晚,正好在她心里刚有了一点温暖的时候,又将火种全部浇熄。
她的眼神冷寂下来,掀开被子下床:“妈,我打算去庙里住段时间,给爸爸念经祈福,反正除了这,我也为他做不了别的什么了。”
戚母张口结舌,呆呆地看着女儿摔门而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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