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复’是县试中的最后一场考试,是由县令在县衙的大堂之内进行测试,又称为‘提堂’,此举乃是因为前三场的测试不够严密,所以县令大人需要对点中的考生再进行一场面试,刷掉滥竽充数者,进行重新排列,最终确定可以选送府试的资格而已。
而这对于王安旭他们这些正场选拔出来的人才来说,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当然也不乏有几位心思活络之辈,想着通过这最后一搏,能成为县试的头名——县试案首。
王安旭虽说是正常案首,但论及含金量,肯定是不如县试案首这个正式的名称响亮。所以在正场考试中通过的才子们无一不想做这最后一搏,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争一争总归是有希望的。
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来到了县衙门口,进行等待。以求能得到县老爷的赏识,得一个“优才进德”的美誉。
王安旭还是来的挺早的,门前的一应学子见到他无一不露出了羡慕和嫉妒的神情。而王安旭只是微笑点点头,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找了一处旁边刚开灶的茶棚坐了下来。
过了约半个时辰后,张云谨、李传和赵文宇也先后而来,只不过见到王安旭后,都是一脸的怒气。张云谨甚至还狠狠瞪了王安旭一眼。
王安旭自然是知道他们因何而生气,这些天,他虽足不出户,但卢应元来时便以告诉他,他几日前的“寒梅馆作画戏三娘”之事,如今在这余杭县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中都传开了,人们对此议论纷纷,褒贬不一。这不禁让他感叹不已,无论是前世后世,人们探寻八卦的心理都是一样的高涨。就连他母亲王氏也就此事询问过他,他只好搪塞了过去。如今遇上几位十分仰慕梅姑娘的才子,自然是对他怒目横眉。
王安旭不在意的一笑回应,仿佛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目光。这不由得让几人心底有气却无法发泄出来,一脸的憋屈之相。
当时间到了辰时时分,县衙准时的开门了。县试入选的一百多名考生,列队进入了县衙之内。
作为前三场的第一名,王安旭自然是走在最前排。望着那肃穆的建筑群,他心中一阵的感慨。这里就相当于后世的县政府一般,只是多了一份厚重,少了一份和穆。
所有应试的童生们都在大堂内等候,不敢喧哗,只能小声的议论着,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大堂的外面是不是有官差走动,等于是在守着众人,以免在公堂上出了乱子。
王安旭则是闭目养神,细细的运转体内的清虚真气,以求早日达到筑基期第一层境界的圆满之境。随着一丝丝真气的流动,他的心与大脑也开始变得更加灵活聪健。按照光脑若琳的说法,这样的默运心法不仅可以是大脑习惯于快速全面的思考,而且活跃脑细胞刺激它们的新陈代谢,使大脑不仅减少了疲劳,多了几分精华。智慧和悟性也会有所提高。这对于今后的修炼大有裨益,所以王安旭十分上心。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谢县令才走了进来。只是身上穿着一件素色棉袍,众考生一见,便排成数排,给恩师行大礼参拜。
谢县令等他们拜完,才抬手一举,将他们虚浮了起来。口中还连连说道:“快请起,快请起。”说完顿了顿,又微笑着说道:“今日,尔等前来,不畏严寒,可见都是求知尚进之才,本官也只是出几个小题,考校一下众位的水平。本无刁难之意,所以你们不要太过拘束。用心考就是了。”一番话说的众位考生心里暖洋洋的,都不由得面露兴奋之色,摩拳擦掌,准备在县尊面前大显身手一番。
王安旭则是心中对这位谢县令大感佩服,这位谢县令不愧是人老成精,连说话都这么有水平。半点不见凌轻气盛之感。俗话说:“官场说话有分寸。”这一点一点都不假。这些考生中,才学之盛者,就是中进士也不稀奇。提前说好话对日后也是一种政治投资。有了这一层师生关系,对于后人也是有益处的。
众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谢县令便开始了考试。所谓‘提堂’,考的也不难。无非是众考生坐在桌前椅上,写一篇应景时文。其内容和格式与解答题相同却有不同,乃是引经据典解答县令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然后亲自交上去,由谢县令当场批阅,并指出优劣之处,考生这是便可以提出疑问,县令就会予以解答。所以着一种方式又称为‘提堂解惑’,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师生关系确立。
当然对于王安旭等才子来说,自然是请教一些考试所应注意到的细节问题。他们几人才学深厚,自然不用问早已通晓的经书。更关心的是以后的几场科举考试。
谢县令一一作了回答,并且还满意的对王安旭笑了笑说道:“安旭,老夫很看好你,这一次一定要用心考试,只有拿下了府院两场,这科举之路才算刚刚起步啊。”王安旭自是点头称是,拜谢恩师。
当他和几个相熟的同窗从县衙中出来后,已经是午时一刻了。他们并未回家,而是找了个茶棚,要了一壶茶和一些点心。便坐在那里闲聊等待着发榜。
到了未时一刻之时,县衙外的照壁墙上,终于贴出了此次县试的成绩榜单。所有人都挤着上前观看。只见在榜首的位置,单独写着‘案首王安旭’五个飘然大字,在他之下才是第一等十九名……此次考试录取了五等考生,出了一等外,还有二等八十名,三等一百二十名,四等二百名,五等三百名,其余皆是不入等。其中卢应元位列四等第四十七名。算是勉强通过。
当王安旭回到家告诉母亲后,王氏是喜极而涕。急忙告慰 浴血抗战燃文祖宗与菩萨的保佑,还拉着王安旭一起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