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旭虽然不屑一顾,但还是遵从母亲的意愿进行了。参加府试,报名、保结,与考试的场次、内容同县试差不多,但保结的廪生要多一名。报了名后,他便出去走了走,游览了一下周围的风景,闲暇之时还同梅三娘与卢应元在西湖之上饮酒赋诗,真是好不快活。
两个月后,也就是四月份之时。王安旭便作为本次县试的案首,与一等、二等,以及三等前二十名的考生,一同参加今年的杭州府试。
杭州府试乃是由杭州知府衙门亲自对下属的几个县所录取的考生进行另一轮的筛选测试,无论从人数上还是规模纪律上都要比县试复杂得多。就拿人数上来说,杭州府几个县所录取的人,数量均计以百来人,这样下来,参加考试的就有上千人之多。更何况还有往年过了县试,却考不中府试的落榜诸多考生。按照规矩,这些人可以不再参加县试,而直接入围府试……这个人数是今年才录取的四倍还多,所以考生总数大概是……六千人。所落榜的诸多考生。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考生,为了同一个目的汇聚于此,都快要把杭州城的道路给挤破了。
王安旭左躲右闪,才毫发未伤的穿过了人群,及时到达了考场外的学宫前街,出示了文件后,认同了身份。才得以进入。与县试规矩一样,只有应试考生方能进入。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五千考生熙熙攘攘的挤在考场前,却不能立即进场。因为府试的点名入场是县为单位——这个县的考生点完了,下个县再入场的。
可是即使事先组队而来的,也一定会在人山人海中被挤散的,何况很多学生都是自己来的,那么该如何找到自己县里的领队——教谕大人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各县在考前都会精心制作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灯笼,事先告诉考生灯笼形状,看到那个形状的就集合过来。
比如说余杭教谕就事先告诉本县考生,见到鱼头灯笼便靠过来。
那些灯笼用长竹竿挑着,在黑暗的天色中十分显眼,王安旭找了一会儿,便看见半空中的鱼头,便提着考篮挤过去,终于见到了面熟的考生,几人一见他,先是不论长幼的都一起朝他行礼,口中称呼‘师兄’,然后打量了几眼他,问道;“你丢东西了没有?”
王安旭摇了摇头,疑惑的看向几人,众人一解释,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或多或少的丢了几件毛笔砚台,还有又折损了些衣物。正在那里统计每个人的需要,因为府试同样要求穿戴整齐,并且那些文房四宝除了纸以外,其他都必须自备,丢了可就麻烦了。
“那即便统计了也无法买到呀,咱们现在即出不去,而那些商贩又进不来。”王安旭疑惑的问道。
“师兄有所不知,每年府试都有这么多人,被挤掉鞋子帽子、摔坏的笔墨砚台不知多少,考场偏偏又规定‘衣冠不整不得入内’。差役看到有利可图,便购进一批,高价贩卖。”一位考生回答道。说话间那边却是记录好了损失,便有人前去,不一会便领过一个穿着号服,挑着货郎担的过来。
过来以后,大家便纷纷出钱凑了许多两银子,递给了那名官差,从他那儿取过了一大堆东西。
东西虽然不少,但价位却高的吓人。王安旭见到此景,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众考生中不乏家境贫寒者,根本无法买齐用品。所以便有人想了一个法子,既然是同乡一起考,当然要照顾一下。就有哪些家境富裕一点的考生多出一点钱,先解了此时的危难再说。当然,这样做可以赢得别人的敬仰,容易受人尊敬。又使大家团结在了一起。所以众人也乐意去做。
王安旭听了,心中不由得想到:“这一点到和前世的爱心捐款活动差不了多少,我总算明白了为何在古代越是同乡、同年就越是亲近。原来还有这么一层道理。哪像后世,中高考考试,谁都不认识对方,一有困难,还怎么帮忙啊。”他心中在胡思乱想着。
与县试的过程一样,考生们经过了唱名、发号、检验等一系列的手续后才进了考场,按照所发的考引(考号)找到了自己的考桌。
府试所在的地点乃是在府学的学宫广场,场上排满了桌椅。排列方式与县试大同小异。给人感觉与县试最大的不同便是人数上的倍增,望远处一看,黑压压一大片的桌影与人影,显得庞大至极。
好不容易当所有考生进入考场之后,杭州知府才出现,这位知府姓俞,面目威严有度,首先先给孔圣人的排位上了香后,有简单的说了一些排场话。接着便宣布考试开始。
府试连考三场,第一场为正场,所考试的科目,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这三种才能。头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策论需考两天,过夜的棉被则由考场提供,每名考生都被隔开,各占一席之地。
府试的要求是通三经以上,通五经者为上上。《孝经》和《论语》为必选;大经的《礼记》《左传》可选一,也可都选;中经的《诗经》《周礼》和《仪礼》可选一经或二经;小经的《易经》、《尚书》、《公羊传》和《毂梁传》可选一经,按指定段落默写,这一方面即可考记忆,又可考书法。一天里可休息三次,有人会送来饭食和清水,要入厕的,也有人专门引导并监视。到了黄昏时分,开始有考生交卷,只要拉动身边的小铃、就会有两人过来糊名,将考卷放入专用匣内,考生即可离开。
王安旭由于有坚实的学问底子在,因此毫不费力的便做了出来。三天以后,他便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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