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闻书去了好半天才回来,脸色更阴沉了,侍槐也小心翼翼地站着。依据我的经验,他十有###又是去了临松轩。君家一家人真是奇怪,儿子不愿去见父母,与姐姐互相提防。难得生在一家里,何苦来?
我仍旧低着头,琢磨我的信。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谁都看得出来君闻书脸色不好,都不敢说话。饭后,他突然说要自己坐会儿,打发我们回去休息。我们互相看看,侍槐对我们使眼色,我们便都走了。
第二天我照常到书房,发现桌上还摆着我的那些信。我吓了一跳,昨晚本来想吃了饭一块儿带回去的,还没等进来拿信,君闻书就把我们都给赶出去了。信就撂在桌子上,没事吧?
君闻书往书房一坐,我就心虚地赶快跑去收拾他的屋子。待我收拾完回来,他仍然那样坐着。
“司杏,你是不是很不愿意待在书房?”他头都不歪一下,就那么盯着窗子,淡淡地说。
“少爷何出此言?”
他不言语了,我站了一会儿,刚走到书库门口,听他说道:“这世界真是无奈,为什么想干什么都干不了?”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他仍坐着不动,就像雕塑一样,没有表情。
“少爷……莫非有什么事?”
好半天,君闻书轻轻地叹息,却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我娘说,要我去收一家布店。”
想了想,我才小心翼翼地说:“少爷,这是好事啊。”
“好事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对君闻书来说,去经营一家布店确实情非所愿。我想宽慰他,“少爷,你也不必这样。其实,不像你想的那样。布店也很有意思,和你读书不冲突的。”
他把脸转过来,“我不想去收,我不懂,也不……敢。”
“不懂怕什么,少爷,有老爷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