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闻书出来了,我立马站起来,偷偷一看,后面跟着诚惶诚恐的王叔,一见便知君闻书得了胜,我也垂下了头。
上了车,君闻书便松了一口气,“累!”
我笑了,“看少爷举止言谈,不像累的。”
“去和人扮戏,你不累?扮个小厮装哑巴,还是个眼观六路的哑巴,你不累?”君闻书打了一耙过来。
“没我什么事儿,还是少爷戏多。少爷这盘查人的本领,司杏也算是见识了。”
君闻书只是笑,过了一会儿才说:“看来也没有多难,就是累。”
“少爷得有自信,我相信,这事儿少爷应付得了。”
“真的?”
“真的。”
君闻书开心地笑了,“我也觉得还好,有你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我讪笑两声没说话,我不想知道太多事,只想给君闻书出出小主意,而并不想成为他的心腹,更不愿像主人似的说三道四,这不是我份内的事。我的心真的不在君府了,早走了。外头的阳光,外头的风,加上外头的荸荠,哪个都在吸引着我。我也十五了,出去后天地大好,不必像当初那样靠给人做丫鬟才能活。帮君闻书过了这关,就真该是我走的时候了。
过了八月十五,又到秋天了。快到九月时,荸荠给我回了信,我喜滋滋地拆开,却惊讶地站起来——荸荠的胳膊断了!我仔细地看着,原来是州府衙门的马受惊了,他躲避不及,慌忙中掉到沟里,左胳膊被压在下面,骨折了,十分疼痛。最要命的是九月二十乡试,他心绪沉沉,说这次是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