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根香烟在手指间卷了卷,然后用火柴点着,烟雾轻轻飘过书桌。“一百五十块。”我说。
弗拉克的脸霎时变得毫无表情,一双呆滞的小眼睛成变成了两个圆窟窿。“这可不是你说笑的地方。”他说。
“刚领教过楼上那两个喜剧演员的表演,我说个笑话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现在可不是在说笑。”我用手指在桌沿上敲打着,等着。
弗拉克的小胡子冒出细小的汗珠。“我有事情要办,”他说,这回声音更沙哑了,“不送。”
“挺厉害的嘛,”我说,“我搜身的时候汉布尔顿医生的钱包里有一百六十四块。他答应给我一百块佣金,记得吧?现在那个钱包里只有十四块。而且我头一回离开他的房间时,门真的没锁上。另外有人锁了门,就是你,弗拉克。”
弗拉克使劲抓着椅子的扶手,他的声音就像从枯井深处传来的:“你他妈的什么证据说没有。”
“要我试试吗?”
他把手枪从腰带拔出,放在面前的桌上。他低头盯着枪,却没看出什么东西。他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我:“一人一半怎么样?”他的声音都变了。
一阵沉默。他抽出自己破旧的钱包,在里头掏着,然后拿出一把钞票,都摊在桌上,分成两堆,把其中的一堆推向我。
我说:“一百五我全要。”
他缩头缩及地坐在椅子上,瞪着书桌的一角。过了半天,他叹了口气,把两堆钞票拢在一起,推了过来——推到我的这边。
“钱对他反正也没用了,”弗拉克说,“这钱你拿了滚吧。我会记得你的,老兄。你们这种人我看到就想吐。我怎么知道你没掏走他五百?”
“要拿我会全拿,凶手也一样,留十四块干吗?”
“我干吗留十四块?”弗拉克问道,声音疲惫,手指顺着桌边无聊地来回划着。我拿起钱数了数,然后扔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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