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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男女主现在活动范围在清水河城区 改掉先开始设定的首府老街

官小熊又笑出了声,依旧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低笑:“那往后可以继承你所有的家业?谁都不能跟她/他抢?”

许钦珀想了一会,低声道:“恩……只会有你的孩子,没人来抢。”

官小熊笑得喘不过了气,胸口在黑暗中一起一伏,她笑岔了气,又猛地咳咳了几声,才平复下来。

“你会有多少女人?”

她笑过后,侧过了头,水汽氤氲的双眸在黑暗中一眨一眨,似乎认真的问道。

许钦珀没有不耐烦,虽然他直觉里觉得她今晚反常,依旧认真道:“……不知道。”

“那你爱不爱我?”

她抬起下巴,似娇憨似懵懂问道,不待他做声,她猛地嘲弄道:“哦哦,你爱我,同时也会爱很多人!”

许钦珀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官小熊脑袋歪在一侧,似乎是很累了,嘴巴里最后嘟囔了一句:“呵……男人的占有欲……”

许久后,许钦珀伸手摸上她脸,她鼻翼下轻柔又平稳的呼吸扑打在他手心,眼角有一抹沁凉湿腻的眼泪。

他解开她被捆绑着的双腕,轻轻放在她身体两侧,才再次阖了眼。

清晨,许钦珀起身后,阿七来报刑警官已经来过一次,许钦珀沉思片刻,叫阿七专程给刑警官派了些人手,又吩咐道:“他去哪里勘察,你叫下面人都老实听他办事,凡是政府军管辖的地方,咱们的人莫进去,叫他自己想法子吧。这点,他应该是能理解的。”

阿七点头应是,随后去交代人了。

许钦珀看官小熊还在熟睡,本来还想再睡个回笼觉,那边又有卫兵来报府里三小姐昨夜就一直往这边打电话,今早又打了过来。

许钦珀扶了扶额头,转身去接电话。

官小熊听见外边没了动静,才起了身。

她简单洗漱后,站定在了柚木桌前。

柚木桌子的边角虽然并不太尖锐,不过……她手掌下意识在小腹上摸了摸,最后横着心撞了上去。

她反复撞了好几次,额头上渗满了密密匝匝的汗珠,小脸蜡白,睫毛乱颤,牙关紧咬着的­唇­上泛了白。

很疼、很疼,柔软的下腹里,尖锐的痛,痛得她冷汗涔涔、僵硬的后脊梁都在颤抖。

她的生理期,已经一个半月没来了。

或许许钦珀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可她是一日一日担惊受怕的算计着的。

也或许她根本没怀上,可她不允许这或许的可能。

‘她/他’是什么时候悄然到来的?可能已经有了二十多天,是柔软的、小小的、静静的,待在母胎里吗?

许钦珀昨晚又做了一次,竟然没有伤到她/他,或许他再来一次,她/他会破碎而流……

官小熊脸上沾满了泪水,机械般的动作下,她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而另一种痛,从心尖上传来,痛得无法言喻,不明道理。

她隐约意识到,那是作为母亲的痛……

许钦珀接过电话后,顺着走廊往回走,经过主卧窗口,随意一瞥,窗帘子缝隙间隐约闪过官小熊的身影,他眼角猛地直跳,下意识快走几步,推开了门。

“唔……”

官小熊蜷缩在地下,双臂死死抱着肚子,看上去痛苦至极。

许钦珀边大步跨前,边对外喊着卫兵叫医生,他上前蹲下扶住她后背,急切又凌厉的问道:“怎么回事?肚子痛?”

官小熊蜡白的一张小脸抬起看了他一眼,哆嗦着低语:“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好疼……”

许钦珀脑子里莫名的嗡嗡作响,太阳|­茓­也直跳,他打横抱起她,小心放置在床上,视线迟疑的游移在她抱紧的小腹上,自言自语般喃喃着:“撞到了那里……”

他猛然一惊,手掌摸向她下身,她拧着身子躲闪开,哆嗦着斥道:“别……碰我,疼……”

许钦珀心里像是被火燎了一下,似乎也感受到她尖锐的痛,他有些无措的扶着她肩膀,薄­唇­紧抿,若有所思。

片刻后,杨医生随着尼雅进了房内,不等杨医生开口,尼雅率先冲到床边,脑袋探了过去,焦急的问:“官小姐怎么啦?哪里痛。”

许钦珀面­色­­阴­沉,伸手扳开她脑袋,对杨医生道:“她可能撞了桌角,肚子痛得厉害。”

杨医生本以为没甚大事,一准要虚惊一场,近身看去,才见官小熊身子抖得厉害,脸上都是虚弱的薄汗。

她当下捏住她手腕,把上脉。

官小熊手指蜷缩着,指尖都在发颤,许钦珀捏着她肩膀,低声安慰道:“你放心,杨医生的父母都是当时缅共队伍里顶好的医生,她本人也在中国学过几年医学,不管你哪里痛,她都会有法子的。”

官小熊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杨医生把完一只手腕,又捏向她另一只手,片刻后,她问道:“最近有想呕吐的感觉吗?胃口怎样?”

许钦珀猛地抬起眼看向杨医生,杨医生一贯的无甚表情,许钦珀的心脏却仿佛在那一刻被什么东西揪住,猛地停止了跳动。

他屏着呼吸又看向官小熊,见她微微抬起了头,碎发遮挡了面­色­表情,只听见她虚弱低微的声音:“……不知道,我记不清了,胃口,还好吧。”

杨医生叫她趟平,伸手按压上她小腹,不时问着“这里痛吗”“还是这里”之类的问题。

官小熊随着她按压位置的转移,或皱眉或直接喊痛。

最后杨医生又看了她舌苔之类的,才问道:“最近生理期延迟了吧?”

官小熊顿了顿,才低声恩了一声。

杨医生这才下了定论:“是脾胃虚寒,也有心情缘故,郁怒优思,肝气失调,都能引起这样的病症。最近记着莫要生冷不忌,多食些红枣汤粥,油腻的也莫要多食用了,到时候消化不好,还是积滞在胃里,加重了胃负担,都对康复不利。”

官小熊听此话,才完全抬起头来,面上有一丝懵懂的怔忪,尔后她差点惊呼起来:“不是,不是那个吗……”

杨医生看了她一眼,面­色­无波的问道:“哪个?”

官小熊垂下了头,随口道:“没什么……我现下这里还痛,不知道要多久才不痛?”

“我给你配些中药吧,你身体有些虚弱,吃西药除不了根子……”

杨医生说着,翻开病历本子拿笔唰唰写了起来,还不时告知许钦珀哪样药材是补血补气,哪样是固肾。

官小熊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心里便敞亮了许多,待杨医生要走的时候,她小腹已经不甚疼痛了。

尼雅陪着她躺在床上唠嗑,许钦珀要亲自去送杨医生,顺便找人煎药。

许钦珀怕引起官小熊猜忌,没敢走多远,便在走廊里声­色­正常问道:“杨医生,药估计要煎多久?”

官小熊在屋里听见他们对话,心里更放心了很多,不由抚摸着小腹,一阵叹息。

“等煎好了药、叫她早些喝下。”

走廊里杨医生低低道:“差点动了胎气,保胎药最好连喝三个月,前一个月我配药,后面两个月我找些西药就行了,最近别叫她动怒。”

许钦珀还是有些发怔,尔后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我昨晚还……没想到已经有了。”

杨医生瞅了他一眼,许钦珀蓦地脸­色­发烫,他拧了拧肩膀,又说不出了话。

“三个月内不能行房事。”

杨医生撇了撇嘴角,皱眉想了想,又嘱咐道:“晚上检查下她­内­裤,看是不是见了血……”

“见血?”

许钦珀急急发问着,猛地倾前身子,下巴磕在了杨医生前额,他扶住下巴,不太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杨医生赶紧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音:“你小心看护好她就行了,其他……我也做不了保证。”

许钦珀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双手垂了下来,Сhā在了裤兜里,缓声道:“好,杨医生慢走。”

杨医生咕囔了一句:“再过半个月,她月事还没来,一定要起疑心,到时候你好自为之吧。”

许钦珀面­色­沉了下来,喊了一句:“杨医生慢走不送。”

杨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出来 晚上可能修一下

每天要花花要留言 然后接下来要日更了!

要是人品爆发,周末会双更

好了 俺遁了……

☆、绝对禁锢

许钦珀最近公务繁忙,连晚上都隔三差五的不在宅子里夜宿,官小熊乐得清闲,每日只静心养气的待在院子里侍奉花草、看书做笔记,喝掉一日两顿的汤药。

这日,许钦珀又是一夜未归,官小熊一直睡到正午,醒来后神清气爽,突发奇想要拉着尼雅去赌场玩几把百家乐。

因为官小熊平日里几乎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尼雅讶异至极:“官小姐,你要出门?”

“对!”

官小熊伸伸胳膊,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杨医生的药真是管用,我连喝了几日,觉得身上特别有劲,而且舒畅多了。”

一部分的原因也归功于许钦珀近日的不归家,官小熊眼不见心不烦后,心里通畅不少。

“不过……”

她话音陡然一转,面­色­有些迟疑,尼雅问了几次,她才凑在她耳边低声悄语了几句。

尼雅皱眉想想,道:“有些时候我耍了凉水,它就好久不来,你莫急,在等等嘛。”

官小熊想着闲绪一寸、病入三分,而药入口,也没当下就好的道理,尤其是女人的这个生理问题、便也释然了。

官小熊要出门,许钦珀又不在家,旁人做不了主,就急着打电话去联系阿七,结果电话从这个部打到那个部,都答话说许钦珀不在,电话又打到警察大队,那处又说许长官刚离开,反复几次,官小熊有些不耐,拉了尼雅就往大门外走。

卫兵们跟在身后劝说着:“官小姐,你还是等长官发话了在出门吧,我们做不了主的……”

官小熊心里气恼,很想斥责他们几句,话转至嘴边,还是说道:“你们跟着就好了,我又不去别处,难不成就在附近,你们都怕我跑掉?”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担心官小姐的安全问题。”

卫兵道。

官小熊不想纠缠不休,权当没听见,拉着尼雅在街上转了一圈后,进了一处赌场。

许是尼雅来过几次,也不拘束,拉着官小熊坐在一处百家乐赌台前。

身后的卫兵叫过侍应生,要了包万宝路,两份饭菜,又要了汽水后,紧跟在官小熊和尼雅身后站着。

这会儿赌台前聚集着好几个姑娘,另一边是两个少年,一律油光程亮的短发,斜背一杆步枪,都是十元二十元五十元的下注。

官小熊不会耍,就看着别人下注观望着,尼雅凑过来说:“官小姐,你下注吧,咱们跟那几个小姑娘,她们赢钱啦。”

卫兵在身后忙递过几张人民币,一律是五十元的。

这会儿侍应生端来了饭菜,卫兵示意官小熊和尼雅先吃过饭再玩。

官小熊见是炒饭,绿油油的葱花和金黄的­鸡­蛋夹杂在白­色­莹润的米饭里,相当诱人可口,便也不推却,吃了起来,葡萄黑的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赌台,见那两少年身边押着的钱被开宝小姐拿着一根金属棍子拢了去,一群小姑娘又赢了钱,喜滋滋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而两个少年先前还淡然霸气的表情,现下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又顾着对手是姑娘,只隐忍着,脸­色­更加黑了起来。

侍应生又送来拼着各­色­水果的拼盘,尼雅用小签子扎了一块雪梨递给官小熊,官小熊刚往嘴里送,就听见地动山摇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继而耳朵里像是受到地震余波般的,嗡嗡作响。

官小熊猝不及防下受了惊吓,心脏即刻跳在了嗓子眼上,手也抖了一下,那块雪梨掉了下去,小签子立马扎上了她嘴­唇­。

不等她多想,肩膀就被人摇晃着,卫兵在她身后大声喊着:“官小姐,官小姐——”

官小熊才惊叫出声,又见尼雅像是发疯般的冲出了出去,而赌场里也瞬间炸开了窝,人声鼎沸,乱糟糟的都往门口挤去。

“官小姐,我们走,听说长官在隔壁!”

卫兵拉起官小熊,就往外边冲。

官小熊心口猛地被刺了一下,反拽住卫兵胳膊问:“你说啥?”

人声鼎沸的人群里,她的声音很快被湮没下去,反倒是旁人大惊失­色­、交相接耳的乱喊纷涌而至的传进叫她耳朵里。

“是隔壁爆炸了,先前还见秦老板跟两个客人走进去,还有许长官,许长官也进去了!”

“秦老板这是得罪人了吧?”

“许长官会不会已经出事了,那边先是爆炸,现下都着火了……”

官小熊脑子里一时间浑浑噩噩的发懵,随着卫兵挤出赌场门口,又挤进都聚集在了爆炸现场外围的人群里。

眼见先前还热闹又安稳的店面,现下狼藉一片,倒塌的废墟上空滚蹿着浓浓黑烟,夹杂着刺鼻的味道。

她眼前人影乱飞,耳朵里像是产生了紊乱的电波一样,嗡一声很清晰,嗡一声又很模糊,视线在废墟一处上停留片刻,突然意识到那黑乎乎的断木下面压得是一根黑血模糊的断肢,官小熊心脏骤然剧烈跳动,只觉得手脚发软,快要跌坐下去,而胃里也猛地翻倒起来,差点当场就吐出来。

“阿七,阿七——”

她突然听见了尼雅的喊声,顺眼看去,见尼雅揪着阿七的胳膊问着什么,此时的阿七黝黑的面孔像是抹了一层炭灰,黑漆漆的面孔上只剩下嘴巴一张一合时候,露出白­色­的牙齿,他浑身也都是脏黑。

阿七好像看到了官小熊,两人视线一撞,阿七立马跳着身子对她身边的卫兵大喊着:“先送官小姐回去。”

卫兵们拉着官小熊往出退,官小熊像是没有意识般的被他们拉着、毫不反抗,最后一眼,她见阿七带着几个人冲进了废墟。

回到了宅院,官小熊不肯进屋,就呆坐在走廊台阶上,卫兵怕她受了刺激,专程守在身边。

围墙之内的院内安宁静谧,而墙壁之外、先前惨不忍睹的场景仿佛隔离这里很远,官小熊猛然意识到她或许是被许钦珀困/保护得太久,忘记了这片朴实的红土地、滋生过多少罪恶和纷争。

一时之间,她惴惴不安至极。

半晌后,她抬头,问道:“许钦珀当时在隔壁?”

卫兵面­色­有丝不安,眼睛一直瞄着第二道门外,听见官小熊的问话,忙道:“官小姐还记得前几日来咱们这里的那两个警官吧,长官许是带着他们去隔壁问秦老板些话,然后……铺子就被炸掉了……”

官小熊嘴巴张张,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卫兵大睁着眼,突兀的辩驳:“长官会没事,往年长官遇到比这厉害的事件,都能逢凶化吉。”

官小熊­干­笑了一声,垂下头,再没吭声。

正午的阳光穿透院里的大树枝叶缝隙,在地面上打下稀疏斑影,一点一点的光点渐渐移动,很快就到了午后,卫兵念着官小熊身体不好,就去倒水给她喝,哪知他刚倒好水回到走廊,就不见了官小熊踪影。

他四下看看,才见第二道门口,娇小瘦削的人影趴在门柱上,脑袋瞭望着外间。

“官小姐,喝口水吧。”

卫兵上前道。

官小熊半晌才应了声:“你歇着去吧,不用管我,我累了,自然就回去休息了。”

卫兵瞧不见她是个什么神情,这会儿院子里的除了门口守的卫兵,其他人差不多都在长官出事后派出去了,官小熊身边没个其他人,他自然不敢离开。

虽然卫兵心里也是火急火燎,而且眼见一起的卫兵们都出了门,自然巴不得跟着去,可又得顾念着家里这位,于是也不说话,退在她身后三尺之外,静静守候。

官小熊此时的心绪乱糟糟的,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先前第二道门外还有好些人,才一会儿就都离开了,无端给静谧的院里上空笼罩了一层凝固的紧张气氛。

她又不知道事态究竟严重到了哪个地步,整个人就像是被遗弃在荒岛上一般,心慌、悸动,又酸涨的难受。

卫兵守候了许久,见官小熊一直站着,没有离开的打算,就去搬了凳子,想叫她坐下。

官小熊已经转过了身子,整个人有些淡漠凋零,又好像有些失魂落魄,慢慢走回了前院,进了屋里。

直到晚上,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跟平日的安静分外不同。

往日会有卫兵不时经过前院,说话的时候也是压低声线,低低的相互嘀咕着交谈。

往日还会有尼雅银铃般的笑声,尼雅在走廊上洗衣服的擦擦声音,还有阿七轻声蹑脚跑过来,招呼尼雅出去耍的声音。

而今日,除却风过无痕、鸟儿飞蹿过,均死寂一片。

官小熊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走到书桌前,顿了一下,又走到了门口,来回几次,她恹恹坐在了桌前椅子上,就去翻了本书,翻了几次、手指都擦着书页而过,她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翻开了书,书上的字密密匝匝,好像长了腿一样在乱跳,官小熊支着脑袋把书合住,只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冲荡来、冲荡去,最后都化成了惶惶不安的情绪。

她想:要是许钦珀真出了什么事,她大概可以离开这里了吧?若是许钦珀弄成了个半残半缺的人,还要占着她,她该如何是好?

刚想至此,她心口就突突的跳,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想到许钦珀会死,还是实在没法想象许钦珀真成了半残不缺的人,究竟是什么光景。

莫名的她脑海里就浮现出和许钦珀的初次邂逅,那段记忆相当愉悦……官小熊痴痴的呆坐着,半晌后翻开书,目光扫过书页,停留在一处字迹上:若人生只如初见……她心里猛地被刺得生疼。

红日很快升起,院子里染着黄昏的晕­色­,透过窗棂子,给室内覆上了一层幻真幻美的薄纱。

卫兵又悄悄在窗口扫了一眼室内,见背着身坐在桌旁的人影在低头看书,就放心的离开了。

不一会儿,卫兵端来了汤药:“官小姐,先喝药吧。”

卫兵放下汤药,又找来几块冰糖放在小碟子里。

“尼雅还没回来呀?”

官小熊貌似无状的瞥了他一眼。

卫兵道:“没回来,尼雅最近跟阿七走得近,许是也在那边照应着。”

官小熊伸出手指在碗沿上绕来绕去,片刻后才低低道:“我见着阿七了……阿七没事。”

卫兵困惑的想了想,答道:“阿七……我也见着了,官小姐你忘记了撒,当时我们在一起。”

官小熊手指蜷缩回了掌心,又瞥了他一眼:“你出去吧。”

“……是。”

卫兵迟疑片刻后答道。

夜里吃过晚饭,官小熊洗漱过后就上了床。

这几日她很是奢睡,虽然心里一团乱麻,可沾了枕头,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不知何时,外间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声,都在夜里分外清晰。

脚步声渐近,似乎进了前院,官小熊模模糊糊的听见了尼雅脆生生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完全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出来 晚上修一下

许钦珀和官小熊之前有段美好的初遇和交往

内个……会放在完结后的番外。其实原本是不想写出来的 因为俺一直信奉想象中的才是最美好的,一

旦真的写粗来,再美好也没啥感觉了(其实前面许钦珀有段心理不是说了嘛 那会儿他真是把她宠上天了)……

然后……先开始有童鞋问为啥男主喜欢女主啥的,其实他原本就喜欢女主啊 要不然为啥跟她交往 只不过女主后来看清他真面目了 就没法喜欢他了(有木有种女主背叛爱情的赶脚T T

然后俺发现鸟 只要俺不在读者有话说里说点啥 童鞋们就不给留言不给花花 所以俺觉得了!要做话痨!!!!(被逼得/滚粗……T T

亲们!要花花!!

明天礼拜天 多多休息多多耍~周末快乐!!

☆、绝对禁锢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发出来 晚上可能修一下

脚步声渐近,似乎进了前院,官小熊模模糊糊的听见了尼雅脆生生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完全醒了。

尼雅的声音在朦胧的夜里像是突然炸开的一道光,稍纵即逝,尔后脚步声也变得悉悉索索起来。

片刻后,官小熊听见门吱的一声轻响,有人轻步走了进来。

脚步声走近床边,顿了顿,又折了身移开,浴室里传出水流声,半晌后,官小熊身侧一沉,清爽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周遭、一只有力的胳膊环上了她腰间。

“睡了?”

许钦珀试探的问道。

官小熊没忍住,就转过了身子,见他被昏暗光影笼罩着的面孔上都是疲惫,就问道:“刑警官他们没事吧?”

许钦珀轻笑出了声,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才出声道:“你们倒是同胞情深。我们算起来,祖上也是同根、怎么没见你关心我?”

官小熊要扭过身子、不打算再理他,身子被他拉住,他有些急切的凑过来说道:“你看看我后背,我伤着了。”

说着他一面趴下,一面把她脑袋往自己后背上推。

官小熊后脑被他大掌搡着,鼻尖顶在了他温热的后背上,许钦珀猛地倒吸气,她抬眼才见他后背上横着一尺宽的红肿焦黑,上面还和着一些­干­了的红白之物,顿时吓了一跳。

她原本害怕,这会儿好奇心吊起,就指着他后背脱口而出:“怎么弄的?爆炸成那样了,不是该要了人命吗?”

许钦珀瞪了她一眼,官小熊在黑暗里也没看见,她心里好奇,就有了刨根问底的念头:“是你跑的快?那刑警官他们呢,还有那个秦老板是店主吧,他是受伤了还是……这可是大案,指不准是谋杀!”

许钦珀饶有兴致的接了话:“谋杀?为什么这么想?”

官小熊认真想了想:“刑警官他们是要办案,一定是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或者追踪到了源头,那些对头势力肯定要急了,所以要想法子捣乱阻止,在缅北,这样的事情可不少。”

“可他们偏偏把我也算计在内。”

许钦珀突然道。

“呃……”

官小熊脑子里蓦地浮现出那日在河边同尼雅洗衣服时候,看见对面山坡上成群缅政府士兵的场景,不知为何,她直觉许钦珀是话里有话,而且一定是牵扯着不为外人道的内=幕,像是突然碰触到了什么禁忌,两人均缄默下来。

“官小熊。”

昏暗里,许钦珀的黑眸炯炯发亮,他一瞬不瞬盯着她,唤道。

“啊?”

官小熊思绪蓦地被扯回,下意识答道,然刚撞到他视线,脸上就莫名的感到发烫,她垂下了眼睫。

“今天……是不是很害怕?”

他凑过来,就着原本的姿势揽住她肩头。

官小熊双臂抱了胸口,有些别扭的拧了拧身子,就听他又道:“我听阿七说了,你那会儿在隔壁耍,一定被吓到了,以后……你听我话好不好,莫要随便出去,今日出意外的若是你,我又不在身边,我……我是要杀人的。”

莫名的许钦珀的声音带了一丝发颤,好像极其害怕一样,在暗夜里,裹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哀痛,又像是触及了什么样的暗疾一样,隐忍着强烈的爆发。他松开她肩头,把手抽了回去,维持趴着的姿势,脑袋也侧到了另一边。

官小熊心口一恸,她既没法探知许钦珀的内心,潜意识又不想触及,却在这一刻有股冲动逼得她开了口:“许钦珀,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地方,你也不差钱,非要贪图着虚名和权势待在这里?”

许钦珀怔了怔,摸了摸她脸颊:“傻子,我们这样的人,都是曾经被遗弃了的国人后代,两三代人为我们打拼出这片土地,虽然穷困纷乱,可我们的根,已经在这里。”

“你可不是好人!”

官小熊怔忪之下,猛然有些气急。

许钦珀沉吟片刻,似乎懂了她的说法,他轻轻笑了笑,似叹似吟般呢喃:“你不会懂……”

官小熊不想懂,她只是经历白天爆炸后,直到现在,身体里还蛰伏着后怕。

她不是没见过下过战场、退役后在中国做生意的缅北官员,甚至有的人官衔已经很高,到最后也都脱离了部队,从了商。

而许钦珀这种人,要么是见惯血腥、看多纷争,血液乃至骨子里已经镌刻了那样的生活方式,要么就是他贪图这样的权势。

可她听了他那句话,眼角突然跳了跳,心里莫名的突生出许钦珀或许会死在某场战乱里的直觉,而她,她的命运轨迹又会如何,是逃出生天,还是被他拉下万劫不复的地狱?

官小熊背过了身,黑暗中她睁着眼睛,已经没了一点睡意。而此时外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在闷热的亚热带地区,漫长的雨季雨水分外多又烈,既给­干­涸了半年的红土地带来了滋润,也可能给茶园和庄稼带来灭顶之灾。

她后背上轻轻的扫过一撇一捺,许钦珀微凉的手指不知何时划在了她后背。

官小熊动了动,哑哑道:“痒。”

许钦珀收回手指,突然道:“过段日子我把这边忙完,带你去仰光吧。”

官小熊心脏骤然紧缩,屏着呼吸许久,才问道:“真的?”

任她如何掩饰,还是不由透露出一点欣喜,许钦珀察觉出来后笑了笑:“三妹前几天打来电话,她刚从新加坡回来,很想见见你这位嫂嫂,你们……或许会有很多话说的,她人很好,正好我大嫂也在仰光,你们在一起有的热闹了。”

仰光是缅甸联邦首都,自然比小小的清水河繁华现代许多,尤其是那里绝对不是许钦珀能管辖之地,官小熊仿佛抓住一丝曙光,惊喜过后就是对许钦珀此种行为的质疑,她迟疑道:“听说仰光有很多佛塔,而且建筑都是英国式的?”

“最著名的是大金塔,你去了那里,会见到的……”

许钦珀过度疲劳,话说至一半就低了下去,渐渐只余平稳的呼吸。

而官小熊因为他那个许诺,悬了一颗欣喜又激动的心,竟是整晚都未眠,直到凌晨体力不胜才睡去。

早上许钦珀醒来后在床边穿衣穿裤,抬眼就见官小熊睡颜上挂着一抹笑容,他忍不住倾前身子、脑袋探在她身前,低唤:“官小熊?”

唤了几次,官小熊睡颜依旧,眼皮都没动一下。

许钦珀小心把手探进薄毯里,覆上她小腹,小腹平坦、没有一丝一毫孕育生命的迹象,却在这个清晨,在他掌下,美好的叫人心悸。

片刻后许钦珀收回了手,许是手指扫过她皮肤,搔了她痒,官小熊眼皮动动,嘴巴糯动着咕嘟了两下。

许钦珀少见她这样娇憨又毫不设防的模样,突然像是心尖上划过一根羽毛,心痒难耐。

他本来已经抽身而退,在床边定了定,还是又倾下身子,撩起她一缕发丝,拿发尾轻轻扫弄她鼻尖。

官小熊蹙起眉尖、脑袋动了动。

许钦珀又扫弄了一下,官小熊娇痴痴的嘟囔:“唔……别嘛……”

许钦珀趴在她耳边低低道:“快亲亲我、就能好好睡觉。”

官小熊皱着眉、最后嘟了嘟嘴­唇­。

许钦珀在她嘟着的嘴­唇­上碰了碰、轻笑着离开。

官小熊又是晌午才起的床,刚起来就听见走廊里熟悉的擦擦声,她穿了衣开了窗,探头一看,果然是尼雅在洗衣服。

“尼雅——”

“嗳,官小姐醒啦。”

“昨晚雨真大。”

官小熊边说着边趴在窗口看看外间,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好像被激流冲刷过一样,到处是水坑淤泥,墙上爬着的藤蔓叶子绿油油的,空气清醒中裹着一股浓重的泥腥味。

“是的呀,许钦珀早上非要去后山挖野菜,结果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弄成个泥人啦……”

尼雅吃吃的笑,从盆子的皂沫里拽出一件短衬衣,官小熊才看见被皂沫遮掩下的水里都是灰黄,还能看见盆底的沙砾。

官小熊瞧瞧许钦珀不在,想着他定是回来换了衣服又出去了,于是也不拘束,就问道:“挖野菜?为啥去啊?”

尼雅吃吃笑着,浅黑尖俏的小脸上眼睛弯弯看着她,阿七从走廊一边走了过来,接了话:“为啥子啊,长官是给官小姐挖野菜去了撒,这个野菜是雨后才冒出来的!官小姐你尝尝。”

官小熊远远的就见他端着一只蓝底白瓷的碗,许是烫手,阿七两只手一直换来换去,嘴巴里不时还嘶着气。

“快放这里,快放——”

官小熊忙让出窗口,待阿七放下碗,她就见碗里热腾腾的浓白汤水,和­嫩­绿­色­的叶子搭配在一起,好看的紧,而且上空腾着一层水汽,裹着野菜的清香和汤汁的浓郁香味。

“是拿­鸡­炖的?”

官小熊食指大动,闻了闻后问道。

“不是,是马鹿­肉­。以前我们去过打洛江,那边有好多石斑鱼,用香草包着在火上烤得黑乎乎的,好吃得很!官小姐——你快趁热吃撒。我们在打洛江,都是用炸药炸鱼,结果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一片鱼苗都被炸没啦,哈哈……”

阿七提到高兴之处,就忍不住手舞足蹈、脖子上的黝黑脑袋扭来扭去,黑漆漆的眼睛里跳跃着碎光,阿七就是有那么一种独特的魅力,说出的话都好像他的人一样,带着音符般活生生的跳来跳去,在官小熊脑海里组构了一副香喷喷的画面,她忍不住咽了口水,察觉到失礼之处,有些讪讪的探回脑袋,捧着野菜汤水边喝着,还是忍不住竖着耳朵仔细听阿七说话。

官小熊想,她近来不止是奢睡了,还嘴馋了!

☆、绝对禁锢

官小熊想,她近来不止是奢睡了,还嘴馋了!

阿七说完话就要走,官小熊放下碗,忙叫住他:“阿七,等下——”

许是她有些火急火燎,阿七吓了一跳,下意识跳后去,结巴的问:“­干­啥子……”

尼雅仰起头,沾着水珠的手指向他弹了弹,斥责道:“官小姐叫你、你过去撒!”

阿七不情不愿的挪着脚步,他现在心里有­阴­影,只要是官小熊突然喊他,他心脏都要漏跳一拍,简直成了上次事件的后遗症。

“阿七,我们去河边打鱼吧!”

官小熊笑嘻嘻的支起胳膊,瞅了瞅尼雅:“尼雅也去,对吧?”

尼雅抬抬尖俏的下巴:“对!我也要去!”

阿七怨恼的瞥了尼雅一眼,也学许钦珀平日的做派、双手Сhā在裤兜里,后背靠在墙上,耷拉着脑袋说道:“长官说了,最近外边乱,官小姐还是在院子里待着好,要是官小姐想吃鱼,那我带尼雅去炸鱼,然后咱们在院子里烤鱼吧?”

他抬抬眼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官小熊,声音低糯下去:“不晓得官小姐你昨晚有没有看到长官后背受伤了撒?”

官小熊放下支着的胳膊压在下巴下,她原本就想趁着去打鱼探探阿七的口风,现下阿七主动提起,她也不提打鱼那岔子事了,便问道:“昨天是怎么回事?为啥突然爆炸?”

阿七脚底上沾了不少湿泥,他歪着头,一边蹭着脚底板,一边道:“还能为啥子,那店铺是秦老板的,秦老板在老街、清水河有好多生意撒,要跟好多人接触,也常常出入关卡内外,有人就叫他货物里夹带4号嘛,还威胁啥的。

结果秦老板就找到长官啦,长官怀疑那些人就是往中国境内倒腾4号的那一批人,就联系了刑警官他们去店面取证,我给长官开车,就在外边等着嘛,没有几分钟,里面就爆炸啦。

后来长官说秦老板下面一个小弟被人买通、带了炸药进了店铺,要同归于尽,长官及时发现,他们就把炸药扔仓库里啦,往出跑的时候,房顶上铁皮砸了下来,秦老板跑在最后,差点困进去,是长官拿后背顶着,秦老板才跑出来了撒,后来刑警官他们抓了那个小弟去追踪那些人……

现下秦老板还在医院里了撒,说是重度烧伤,差点活不过来……”

阿七兀自说完,心里更加忿忿不平,喃喃自语般骂着:“官小姐你不知道,我们这一片地方本来就穷嘛,彭主席鼓励华人华侨来这里做生意,说是要尽量保证华商的利益,可那些人尽是混蛋,私底下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昨天秦老板婆娘一直在医院哭,说啥子等秦老板好了,就再也不在这里做生意了撒……

还有呐、前两年我们不是一直配合政府禁毒嘛,砍掉好多罂粟花,包括山区一带,都是强砍强治,结果了,缅政府还在种、还在卖烟膏子,我们的关卡不晓得逮过多少人!长官说,爆炸事小,就怕这还是政府搞的幺蛾子,往年政府搞啥子以夷制夷,就是从我们内部搞破坏!长官昨天忙到夜里,今上午就去老街分军区汇报啦……”

阿七一开口就有些止不住,说道此处,突然惊醒,忙住了口,站直身子有些惴惴不安的瞄向官小熊。

“许钦珀不叫你跟我说这些吧?”

官小熊对他笑笑,安慰道。

阿七怔怔的,有些为难。

“阿七,你是该改改啦,说话不把门、就不怕叫外人都把你们长官的秘密知晓啦?”

官小熊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空碗递了出来。

阿七忙辩驳道:“我从来不同外人说这些!在别人面前我晓得啥话能讲,啥话不能讲,就是对着官小姐,就忘记了撒……”

刚说完,阿七又闹了个急赤白脸。

官小熊对他摆摆手:“你不是还要跟尼雅去炸鱼吗,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咱们待会烤鱼,就在院子里!”

“好,官小姐你等着,我们马上就回来!”

尼雅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双手在衣服上蹭蹭,笑嘻嘻的跟上阿七出门。

阿七和尼雅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第二道门外,官小熊怔坐在窗口。

许钦珀或许在这几日就能忙完带她去仰光了,她本该好好筹划才对,可心里一阵酸胀惆怅,她猛然一惊,蛮荒与纷争并存的红土地、和平现代的故土,爱和不爱,一念之差、地狱与天堂,她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尼雅和阿七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个人笑嘻嘻打闹着跑进前院,浑身裹着泥水,跟在地里打过滚儿一样。

“官小姐,官小姐,我们回来啦。”

尼雅刚回来就趴在窗口喊官小熊。

阿七甩下背篓、背篓着地、底面反弹回一股力气,篓子里面的鱼儿被甩出好几只,有的还活着,就在水坑里蹦来蹦去,他边招呼着几个卫兵垒柴火,边扒下上衣,露出光膀子,就去拾掇鱼儿。

官小熊正在椅子里打瞌睡,手里捏着的书在尼雅的喊声里掉了下去,她惊醒,一回头就见尼雅小脸上尽是泥点,连头发都成了一缕一缕。

“快进来,我先给你洗­干­净。”

官小熊忙唤道,尼雅看看她屋里,黑漆漆的眼睛闪烁着,嘴上推辞着:“不要了嘛,我回那边换衣裳去……”

官小熊出去一把拽住她,就往屋里搡着,边打趣着笑语:“瞧瞧,这是谁家的脏姑娘,跑到哪里去野了?”

尼雅吃吃笑着:“阿七说咱们门口前面那道坝子下的河里,不­干­净,还有人小便,我们去远的地方,­干­净,鱼鲜,路上好些泥,我们开车,差点陷在泥里,我们下车推车,就成这样啦。”

官小熊瞧她汉语讲的越来越清晰利索,心里就替她高兴。

尼雅要在淋浴上冲一下了事,官小熊怕她一个姑娘家的身上会滞寒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浴桶接满水,叫尼雅去泡泡。

尼雅像一条浅黑的泥鳅一样钻进水里,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

官小熊替她把辫子都散开,才见头皮上钻着一些沙砾,又仔细帮她弄出来,尼雅略带惆怅的说:“官小姐你真好,可金花说你跟我们不同,你是要做太太的……不然,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姐姐。”

官小熊沉吟片刻问道:“那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做姐姐?”

“有的,我心里早把你当姐姐看,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从来没人给我当过姐姐。”

“你喜欢我做你姐姐,那我就当你姐姐。”

“啊——那许钦珀会骂我了撒。”

“……莫管他,这是我们的事。”

“姐姐。”

“恩。”

“姐姐嗳。”

“嗯啊。”

“嗳……”

尼雅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官小熊抬眼才见她浅黑的小脸上有一丝淡淡的愁容,问道:“咋啦?你小姑娘家的忧郁个啥?”

尼雅掬起一捧水洒在胸口,低垂着脑袋低低的说:“不知道我们寨子里雨下的大不,阿爹去年还说,种的苞米家里都不够吃,别提去卖了……阿爹还说现在管的不严了,好些人又种花,今年还来卖烟膏子,往年我不知道卖烟膏子是不好的,现下我知道了,很想叫阿爹不种,可阿七说阿爹是不会听我话的,叫我把钱寄回家里就好了……”

官小熊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为在她心里,她还从没见过一向活泼朴实的尼雅愁过什么,于是应道:“那你就听阿七的,把钱寄回去总归是好的。”

尼雅的愁容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下又在水里玩的开心起来,她头发里钻了不少泥沙,官小熊拿洗发水给她洗了好几次,尼雅捂着眼睛鼻孔,嘟囔着:“官小姐,好了撒,我现在又不嫁人,搞那么­干­净­干­啥子嘛。”

官小熊在她脑门上戳了两下,洗了最后一遍,拿毛巾裹好头发,才道:“尼雅,你跟阿七的事情,许钦珀怎么说?”

尼雅浅黑的面孔上泛了红,她抿抿嘴­唇­,还是抬起头看向官小熊,才看了一眼,羞的实在不行,赶紧拿手捂了脸,才嘀咕着:“许钦珀说我还小嘛,起码要等到明年撒,到时候叫阿七去寨子里跟阿爹提亲。”

官小熊揽住她温热的肩膀,倾前身子,歪头看着她:“尼雅,明年若我还在这里,就一定给你备份厚礼。不会叫你白叫了我这个姐姐的。”

“哈啊,好嘛,除非是我不在这里!”

“傻姑娘,你还能跑哪里去,除非你不愿意同阿七好了。”

“怎么会!”

两人当下又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官小熊在这时候还从没意识到流光窥觑人世、偷了星辰移了日月、最易把人抛,而今的无意一语在世事难料中、竟成谶,而她跟尼雅最为亲密的一次对话,也成为后来回忆中最深刻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快过年了 然后忙起来了

不过还是尽量要在一月三十一前完结

童鞋们留花花留言都是最大的鼓励 鞠躬~

这章先发出来 晚上可能会修

☆、绝对禁锢

作者有话要说:要V了,然后写在读者有话说里说一下(喂、很讨厌 还以为是更新了T T

明天12、27V,当天更三章,以后会日更,不定时双更的!!(有事情不能更的时候会提前跟大家打个招呼)

文文不会太长,大概二十多万字,尽量赶在年前完结,大家捧个场 万分感谢 鞠躬

PS:迟到的祝福~~祝大美妞们圣诞节快乐~~

节日福利 小剧场:官小熊许钦珀的疑难杂症

芥末酱:许长官你为啥老欺负官小姐?

许钦珀:拒绝回答。

芥末酱:……你不会是抖S吧……

许钦珀:……(幽怨愤怒的目光)

芥末酱:(寒战)那是为啥子……(不作死就不会死)

官小熊:他就是有病,得治!

许钦珀:(忍无可忍)你不跑,我能教训你!

官小熊:你不欺负我,我能跑!

许钦珀:你不跑,我能教训你!

官小熊:你不欺负我,我能跑!

许钦珀:你不跑,我能教训你!

官小熊:你不欺负我,我能跑!

芥末酱:晕菜了……

芥末酱:内个……官小姐你会在某天爱上许长官吗?(其实内个许长官也不错哒~~)

官小熊:(愤怒)那我不是也得病了吗!内个啥子病……

芥末酱:……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传说中的人质情结)

官小熊:(不屑)我没病

许钦珀:(愤而暴走)爱不爱的哪有劳什子那么多缘由!

两人当下又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官小熊在这时候还从没意识到流光窥觑人世、偷了星辰移了日月、最易把人抛,而今的无意一语在世事难料中、竟成谶,而她跟尼雅最为亲密的一次对话,也成为后来回忆中最深刻的痛。

尼雅洗好了澡,官小熊帮她换了件自己的青绿­色­长背心裙,尼雅没穿过这种类型,身子拧来拧去,不断问着:“官小姐,我穿这个好看不,怪别扭的,好像是身后长了根尾巴被别人瞧见一样。”

官小熊忍俊不禁,把她推出门口,唤道:“阿七,尼雅好看不?”

阿七从院里扭过头来,黝黑年轻的脸上还溅着泥点,乍一看像只脏兮兮的小豹子,他正对着阳光,于是眯了眼才看清门口,猛地愣了一愣,继而飞快扭回头去,含糊的嚷着:“啥好看不好看,官小姐你快过来,这儿刚烤好一只,你来尝尝嘛。”

尼雅好像并不介意,一下子蹿了出去,大嚷着:“我也来烤,阿七,我烤鱼的技术并不比你差!”

官小熊心想,尼雅真是个孩子,真好。

三个人正吃的大快朵颐,许钦珀黑脸沉沉的回来了。

阿七率先看到他从第二道门口走进来,一个激灵抹了嘴巴立马站起来:“长官。”

许钦珀在尼雅身后站了站,哑声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尼雅忍不住大笑,喉咙眼上猛地卡到鱼刺,蹦起来咳咳不停。

“哦,是尼雅。”

许钦珀瞥瞥地下一堆柴火和狼藉的鱼骨,抬抬眼皮:“快去喝点醋。”

然后心不在焉的去了办公房。

阿七跑了,官小熊死劲拍着尼雅后背,不时扭头看阿七把醋拿过来没有,结果等半天了,还没见阿七回来,幸好尼雅机灵,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蹦跶了半天,硬是把鱼刺吞了下去。

这会儿她眼眶里满是泪珠,还忍不住一个劲儿的笑:“许钦珀个笨蛋,把我认错别人了!”

官小熊戳她脑门:“你还笑得出来!”

阿七闷闷不乐的回来,两手空空,官小熊瞪了他一眼,阿七一头雾水,以为得罪了她:“我又­干­啥啦……”

“我要卡死了,醋醋醋呢!”

尼雅杵在他身前,气呼呼的喊。

“哦哦哦,我……没去后厨,我跟着长官去办公房啦。”

阿七摊摊双手。

“然后被训啦?”

尼雅幸灾乐祸。

阿七耷拉着眉头顾左右而言他:“长官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他说完就在不理会尼雅,顾自蹲下去拾掇狼藉一片的柴火和鱼骨。

官小熊凑过去,突然低声询问道:“阿七,那事……办得不顺利?”

“不知道撒。”阿七恹恹的说道。

“……”官小熊皱了眉,也不知道许钦珀会不会被那事牵住手脚,到时候把去仰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可要怎么厚着脸皮提起?

官小熊的这点心思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与许钦珀每日的情绪变化挂了钩。

许钦珀次次出门回来后,面上依旧心不在焉、偶尔显露出明显的忧心忡忡,官小熊心里都要紧张的狠揪一把。

许钦珀最近吃住都在办公房,官小熊更悬了一颗心,她有意无意探问着阿七的话,哪知阿七比她还心急,又是恳求又是哀求又是好话哄着叫官小熊去办公房看望长官,说长官茶不思饭不想、脾气也跟吃了火药似的、叫人近不了身。

官小熊怕惹火上身,支支吾吾的搪塞着,最后­干­脆见了阿七就避道而行。

又过了两日,许钦珀­干­脆连门都不出了,每日在办公房里连个脸都不露一下,官小熊表面看着跟没事人似的,心里着实已经火急火燎,着急上火到连嘴­唇­上都起了好几个水泡。

这日后厨刚炖好牛尾汤,阿七往许钦珀那处送,官小熊见尼雅还在门口等他一起出门,当下拦了阿七接过碗,说她送去就好了,阿七又是意外又是惊诧,末了、在她身后乐不开支腆着笑脸作揖,一直目送她进了房门口。

许钦珀背着身坐在椅子里,桌面空空如也,既没一纸一笔,更没劳什子的办公文件,他动也不动,思维好像陷在某种思虑中。

官小熊静等了片刻,也不大好意思近身说话,就有点坐如针毡,她厚着面皮清了清嗓音。

“你来了。”

许钦珀回头看了一眼,又扭回了头,语气平淡问了一句。

“阿七和尼雅出门了,没人往过送饭,我又没事做,就……”

“不是还有卫兵么。”

“……”

官小熊面红耳赤,像是当众被戳穿谎言。

“愣着­干­嘛,拿过来。”

许钦珀敲了敲桌子。

官小熊又觉得她脑缺,自动送上门来讨罪受,可心里惦记着去仰光,就只好磨磨蹭蹭的端着碗走了过去。

“你吃过了没?”

许钦珀抬了头,伸手去捏勺子的手在半道上转了个弯,捏住了她手。

官小熊下意识垂下头去,就撞上他抬着的眼睛,心里突的跳了一下,立马扭转了头:“我们心里又不琢磨啥事,当然早吃过了。”

许钦珀笑了一下,一手捏着她手腕,一手捏过她五个指头把弄着,饶有兴致问道:“今天怎么主动来我这里了?是不是有事?”

官小熊没承想他直截了当的问话,她心里本来就憋了几日,百爪挠心得厉害,又装不下去,就看过去,直接问:“刑警官他们的案子办得怎样了,是不是还需要你帮忙?”

许钦珀貌似无状的瞥了她一眼,突兀的说道:“刑警官?他们早回国了。”

“啊——”

官小熊忍不住惊呼出口,继而脸­色­丕变,涨得通红。

许钦珀像是很诧异的她的情绪变化,身子动了动,继而松开她手,认认真真的低头喝汤。

官小熊有种被人当猴耍了般的感觉,可又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脑子里发懵,心里气血翻滚,直杵杵的站在那里,都觉得气得要发抖。

许钦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抬起头,一把揽过她:“我们明儿就去仰光。”

“啊——”

官小熊又惊了一跳,真是绝处逢生般的惊喜,连许钦珀抱紧她腰,她都没有当下阻挠他。

她搡了他肩膀:“真的?你是说明天?”

“对,明天。”

许钦珀狭长黑眸闪烁着碎光,看她的样子像是看给了糖果吃的小孩子。

官小熊意识到自己过分欣喜了,尴尬的往后退,眼神闪烁着四下张望:“我,我在这里闷坏了,虽然有阿七和尼雅,可……仰光很好吧,我想……我想买衣服,漂亮的。”

除了在两人初始的一段情里,她这么跟他说过话,后来就在没有,现下说出来,她燥的慌,也不知道他究竟信了没信。

许钦珀松开了她,坐正身子,也不去探究她话的真伪,就哑声道:“恩,去了带你好好玩。”

说完后他就不吭声了,低着头继续喝那碗汤,官小熊感觉自己刚刚示了好,现下就急着离开,那用心就太过昭然若揭了,于是就有些进退不得。

半晌后她貌似无意的问道:“那你最近忙什么呢?也没见出门……”

“想我了?”

许钦珀抬起头,低沉的话音不像是挖苦打趣,黑眸沉沉,分外认真。

官小熊­干­笑着扭过了头,好奇般的扫望着他的办公房,一只手指一直在桌沿上的小坑里抠来抠去。

许钦珀低了头,“饱暖思­淫­=欲……”

官小熊倏然吓了一跳,手指从小坑里猛地抠下来,指尖一阵生疼,指甲都断了一截。

许钦珀熟若无睹,依旧喃喃自语:“和平安定了十九年,若放松警惕,指不定再出现当年杨XX一类的叛徒,令这里陷入内交外困的地步……”

官小熊蓦地明白他是在说其他,悬着的心才落下,再听去,又觉得他口气公示公话,像是对着领导打报告,她心里莫名沉重下来,心乱如麻,许钦珀寥寥数句,又和她当日在河边看到对面山坡成群结队政府兵的情景重合在一起,或许是她太过敏感,对自身未知的处境也惴惴不安起来。

官小熊想许钦珀这几日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把自己搞的焦头烂额,还犯了癔症,就想出口提醒他一下,许钦珀已经住了口,呆呆的盯着桌前,目光迷茫。

官小熊忍不住拍了拍他肩头,低声道:“莫想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会有法子的。”

许钦珀呆呆的扭过头,怔怔的看着她。

官小熊想他该不是真憋在房里­操­心过度到走火入魔犯了癔症的地步,就退了两步。

许钦珀猛地站起来,舒了口气,面­色­也缓了过来,拉了官小熊就往外走:“走,我们骑马去。”

猛地他又拍了脑门:“不对,你不能……”

官小熊摸不着头脑,可她不想跟他出去是真的,当下答话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要……”

“一起,你在旁边看着,我骑。”

许钦珀握紧她手,想也不想断然打断她话。

“……”官小熊想,她又不会骑,而且照他那话、也不叫她骑,还看的个什么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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