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如信的做法显然得到了盛氏高层的赞同,虽然个别人,比如盛如轩和白卓然,觉得这种做法不太磊落,但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他们也没有出声反对。ww
绿萍非常厌恶盛如信制造出来的这种华夏人说的“暧昧”的感觉,可她又不能做出类似拒绝他的举动,毕竟盛如信实际上什么都没做,每次约绿萍吃饭都是喊上了她那一整个小组的人一起,他们两人私下可以说没有任何交集。但旁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事实,只为了这“企业富二代爱上小小实习生”的段子就兴奋异常,并且这种兴奋,还颇有星火燎原的趋势。
绿萍本就是个能忍之人,尤其是云家没落之后她经历的那些事情,更是教会了她能屈能伸才能在长生大道上走得更久更远。盛如信的这番表现处处透着怪异,凭她对修真家族的了解,极有可能是得到了家族的支持的,若真是这样,他的真实用意就耐人寻味了。
但是不管他的用意到底为何,绿萍都能肯定修真家族不可能会对一个凡人女子关注太多,既然盛如信刻意营造出与自己的暧昧关系,那极有可能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已经产生了怀疑。
绿萍并不介意盛氏家族知晓自己修真者的身份,可是,并不是现在。她还没有接手汪氏企业,汪氏的东展实力也还太弱,与盛氏合作,她的资本还不够。所以她选择了忍。
绿萍行事更加低调谨慎,对于盛如信隔三岔五的搭讪,她显得格外的心平气和。盛氏高层观察过后,更加肯定绿萍应该是凡人无疑,华夏任何一个修真者身上的傲气,都不可能会像汪绿萍这样允许盛如信一而再的试探和挑衅。渐渐地,他们的目光从汪绿萍身上移了开去,关注别的更值得关注的事情。
在盛氏其他人将绿萍的忍当成了凡人少女的无知之时,盛如信却越来越坐立不安。其他人都只是在背后观察,只有他是真真切切与绿萍正面接触的,绿萍面对他时的态度越来越从容淡定,但盛如信却越来越觉得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些让他难以读懂甚至是不寒而栗的内容,他潜意识觉得这样的汪绿萍很危险,可看着她面带微笑的清丽面容,他又不知道这份危险感到底来自何处。
同辈中神识和感观过人的白殷然都没感觉到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感觉到?盛如信只能安慰自己道:“估计是自己对汪绿萍心中有愧吧,心虚吧!”
如果盛如信知道绿萍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会万分感激沈随心,若不是沈随心与汪展鹏撕破脸皮决裂之后,做出让魔都老百姓津津乐道几年之久的疯狂举动,汪绿萍也不会只忍让了盛如信几个月,便不得不离开了盛氏企业。
沈随心是个在红尘俗世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中年女人,她原不可能做出如此疯狂,争个鱼死网破地举动,但汪展鹏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他翻脸无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找人调查自己。
一个单身漂亮又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想要在法国那样的国家凭努力打拼过上富足的生活,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她沈随心的青春美貌耗不起;所以,就有了汪展鹏。
一个汪展鹏,让她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就净赚了两百万,沈随心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轻松容易的致富之路,于是,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汪展鹏”;但事实证明,汪展鹏这样的男人随时随地都有,但并不是所有“汪展鹏”的太太们都如李舜娟那样温和大方――仅仅一封苦情信和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就让事情圆满解决――总有那么几个“汪展鹏”的太太们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所以钱财耗尽的她,带着唯一的收获――肚子里的刘雨姗――灰溜溜地回到了国内,暂住在姐姐姐夫家里。
生下刘雨姗后,沈随心狠狠心将孩子丢给了心软的姐姐姐夫,然后重回法国,准备再战江湖,可惜此时,沈随心的名声已经在法国的华人圈里烂大街了。名声可是样好东西,不仅对好人家的女儿很重要,对于沈随心这种到处寻找“汪展鹏”的女人来说也很重要,她坚持了几年,收获甚微,年龄渐长,竞争日趋激烈,她不得不回国重新开始。
事实证明,她这次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国人秉性,在国外镀过一层金的人总是要高级一些,也不管这层金到底是真是假是香是臭,总之,沈随心回国后身价倍增,但是,她的年龄毕竟不再是花季,又生过孩子,眼光里的金色又太浓,未婚的“高富帅”都不傻,所以最终她也只吸引来几只“汪展鹏”。
不过,如今的“汪展鹏”已经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她想找个对她是真爱的男人嫁了做正妻,至于这个正妻是不是二手三手货,她到不怎么介意。没想到的是,她不介意,比她还要年轻漂亮的许多妙龄少女也不介意,徐娘半老的沈随心哪里争得过她们,次次败北,让人好不气恼;幸好,钱财方面她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越积越多。失望无奈之余,她对帝都的男人不再抱有希望,毅然离开帝都,南下,在离姐姐姐夫家里较近的魔都定居。
几年时间,沈随心改头换面,脱胎换骨,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恬淡淑女,然后靠金钱攻势与姐姐姐夫家里恢复了来往,与女儿刘雨姗也渐渐地建立起良好的“姑侄”关系。姐姐姐夫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孩子又多,对不是亲生的刘雨姗的照顾难免疏忽,但沈随心自己还没嫁掉,认回女儿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她便对这些实情视而不见,只是偶尔在不影响她生活质量的前提下,接刘雨姗来魔都的家里住几天。
沈随心这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可谓是精彩纷呈,几页a4纸上记录的密密麻麻。幸好,为了尽快给汪展鹏一个交代,张金宝并没有细查那些与沈随心交往过的男人底细,名字也只是用字母序号等代替,让汪展鹏放心不少。
如今在汪展鹏心中,沈随心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与她的名字写在一块儿,都让他觉得恶心,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和她还有过一段,不,是两段纠缠,他的脸还往哪搁?
万幸,刘雨姗并不是他汪展鹏的种!
觉得浑身轻松的汪展鹏只想尽快与沈随心彻底分手,最好还是老死不相往来,仿佛这样就能为他挣回点脸面。
他抓起手中的资料袋,兴匆匆地跑去沈随心的咖啡屋,再一次与沈随心摊牌,并潇洒地将手中的资料袋仍在沈随心的面前:“你不用再拿刘雨姗的事来威胁我了,我已经找人查了你的底细,呵呵,别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你自己心里清楚,刘雨姗她根本不是我汪展鹏的女儿,你别想将她赖在我的头上,从此以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们两个之间,再不瓜葛!”
说完,汪展鹏不等沈随心答复,站起身来就从沈随心身边擦身而过,冲出门去,仿佛多呆一分钟就会让他的头发变绿似的。
咖啡屋的大门剧烈的打开,又剧烈的关上,顶上的风铃疯狂地响着。沈随心愣了半天,才拿起那份汪展鹏留下来的资料袋,打开,拿出那几页a4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她的表情不变,比平时看账单时还有镇定,但是抓住纸张的右手却越捏越紧,且微微颤 ...
(抖着;到了最后,右手着力的地方,都皱成了一团。
看完资料上的内容后,沈随心动作轻柔地将纸张平铺在桌子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皱褶的地方,一遍两遍三遍地抚摸着,颇有不抚平它誓不罢休之势。
因低头被刘海遮住的双眼却通红一片,眼中的恨意似乎能射穿桌上的白纸,“汪展鹏,你,可真是好样的。你翻脸无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人去调查我!好,好,好。既然你敢撕我的伤疤,就别怪我撕下你伪君子的脸。呵,你会找证据,难道我不会找证据吗?呵,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的证据,他们到底信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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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4号是李舜娟的43岁生日。ww
这一天跟往常相比并没有任何不同,李舜娟照常起得很早,和阿秀一块儿准备好早餐,然后叫汪展鹏和绿萍起床洗漱吃饭,最后将父女俩一一送出家门去上班。
“唉,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李舜娟揉着微酸的肩颈坐进沙发道,“自从家里有两个上班族之后,早上这点时间真是忙得像打仗似的。幸好,紫菱快要嫁人了,否则,伺候三个人早起上班,非得把我累垮了不可。”
“呵呵,太太,”阿秀边收拾餐桌边笑着对舜娟说,“不是还有阿秀帮着您吗?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紫菱小姐都要嫁人了,太太您真的舍得?”
“舍得?”李舜娟想到从小到大都让她头疼不已的紫菱苦笑着说:“舍不得又能怎样,阿秀你在我们家做了几十年了,又不是不了解紫菱的性子,她,唉,就说她与楚濂订婚的这件事,虽说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但说到底真的不太光彩,若不是绿萍车祸无碍、若不是绿萍大度,拿得起放得下,这事怕是不得善了!”
李舜娟越说越觉得庆幸,如果绿萍的腿真的因此截肢,凭她对紫菱性格的了解,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逃避责任,而楚濂?虽说是个知根知的的好孩子,可就怕他一时脑热用娶绿萍来抵消他心中的愧疚感,这样的婚姻可能幸福吗?
万幸万幸,绿萍无事,紫菱和楚濂的订婚也得到了汪楚两家的认同,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阿秀见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太太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赶紧岔开话题道:“紫菱小姐只是还小,不懂事,嫁人了就会好了。太太,我把电视打开,您看看电视歇歇吧,剩下这些我一个人来收拾就够了。”
李舜娟点点头,阿秀放下手中的活替李舜娟打开电视,调到她最爱看的本地频道,又去厨房冲了杯普洱茶放在李舜娟面前,然后接着去收拾打扫。
李舜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节目不满地嘟囔:“这时候不是应该是《早安,主妇》节目吗?怎么变成新闻了?”
“本台记者最新报道:昨晚九点左右,有人将一段视频放到了魔都最大的论坛上,这段视频共十分钟,内含一分钟左右男欢女爱的ji情内容。虽然被人精心剪接过,但视频中的男女主角都清晰可见,其中男主角是本市著名企业东展集团的总裁汪xx,而视频中的女主角却不是他伉俪情深的妻子李女士。据有关人士爆料,视频中出现的咖啡屋疑似女主角的产业......”
“哐啷!”一声。
李舜娟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正在忙着打扫的阿秀闻声立即跑了过来,嘴里惊呼着:“这是怎么了,太太?是不是阿秀冲的茶水太烫了?没烫到哪儿吧?”
阿秀只注意着查看李舜娟的手脚,没发现有被茶水打湿的痕迹,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却发觉李舜娟一直没有出声回应她,就这么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望向李舜娟的脸,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紧闭,眉头紧紧地皱着,双眼睁得大大地瞪着前方的电视,眼中的愤怒之火似要喷射出来。
阿秀吓了一大跳,她在汪家帮佣几十年,从未见过李舜娟如此失态过,印象中无论遇到多大的变故,李舜娟都能尽量地维持起码的风度,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震惊愤怒,一个惊讶异常,两人都没有出声说话,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电视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大声
“......视频刚刚放到网上,点击率就突飞猛进,一个晚上,就突破了百万。今天早上,各大媒体和电视台都纷纷准备把视频事件制作成新闻报道,没想到的是,人们猜测不已的视频女主角却主动站了出来,发表宣言,承认与东展集团的总裁汪xx的亲密关系,并宣布将于今天下午两点钟在东展集团附近的南唐大酒店召开记者招待会,并宣称将有重大事情宣布。本台记者将全程跟踪报道事件的全部经过,请......”
播音员本应流畅平稳的声音中明显地透露出不同寻常的热情与兴奋,可此时的李舜娟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声音,播音员仍旧喋喋不休的播报声、阿秀担心不已的关怀声、客厅里忽然放声大作的电话铃声和大门外传来的停车声......这些声音,她统统都听不见了,她的脑中只停留着电视上播放的视频中的一幅画面:温馨浪漫的咖啡厅中,一男一女面对面的坐着,女的双手紧捧着一杯咖啡,咖啡腾腾的热气为她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男的正对着她不停地说着什么,激动处甚至忍不住手舞脚动起来,惹得对面的女人娇羞地低下了头。
视频的画质不高,但这个场景依旧如电影画面般唯美,美得让李舜娟的心如掉入了寒冬的冰窟。男的正是她刚刚才送出门去的丈夫汪展鹏,女的,则是她记挂了十几年,恨得咬牙切齿的狐狸精――沈随心。汪展鹏和沈随心,果然,又在一起了?这就是汪展鹏今早出门时对自己说的,送给自己43岁生日的大大惊喜?
绿萍出门后没多久,就见识到了华夏人对八卦的热爱程度。视频从上传到网上到现在还没到六个时辰,就已经人尽皆知到经过她身边的几个初中生都在热情讨论的地步了。
绿萍对八卦的传播速度和力度感到非常惊讶,但对沈随心会采取行动反击汪展鹏的抛弃并不感到吃惊,眼看到嘴的肥鸭就这么飞了,飞之前还狠狠地撕开了心底的伤疤,沈随心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而绿萍之所以没有阻止沈随心私底下的小动作,就是想利用她和汪展鹏撕破脸相互攻击的这个机会,一举拿下东展,顺其自然地接手汪氏。
神识再强大,不使用搜魂术,绿萍也无法知道旁人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她既不知道汪展鹏原本就打算尽快将汪氏交接给她,也没猜到沈随心的报复手段会如此的损人不利已,不过幸好,事情的发展偏离绿萍原本的计划并不太多,好好利用,说不定会有奇效。
于是,汪绿萍直接让司机调转方向,往城北一家高级私人医院开去,心想已经三四天了,自己送去的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至于上班请假?因为绿萍不习惯带手机而作罢,反正盛氏将她的事调查的清清楚楚,她不去上班,盛氏尤其是盛二少――盛如信铁定第一个知道原因,请不请假也无所谓吧?而且,这件事后,她应该也不会再在盛氏待下去了,他们即使打算因旷工而严惩自己也无妨了。
汪展鹏并没有开车时收听广播的习惯,所以当他停好车走进公司大门时,才感觉到不对劲。
之前因为汪展鹏忽然变得无比热爱工作,在东展内部引起了一些波动,但那时员工对他的评价多是赞扬,望向他的目光也充满的崇拜和敬重。可今天的情况完全不同,员工们的表现虽然和平时没有多大不同,可望向他的目光却变得非常奇怪,好奇、探究、暧昧、幸灾乐祸甚至是鄙夷、厌恶......什么样的眼光都有,唯独没有了平日里的崇敬。
汪展鹏心中警 ...
(铃大作,他立刻快步踏入专用电梯,到达顶楼总裁办公室后,无视秘书和助理们同样奇怪地目光,吩咐他们通知下去,让公司高层十分钟后到大会议室开会,“冲杯红茶进来,顺便带一份最新的魔都日报进来!”
秘书和助理见汪展鹏不再发话后,立刻转身出门,分别做事去了。他们都知道汪展鹏今天的心情会很不好,做起事来不敢有丝毫疏忽,生怕他将气洒在自己头上。虽然汪展鹏几十年来塑造起来的儒商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但这种事情摊在谁头上都不会好过,还是尽量小心些为好。
秘书小陈想了想,特意挑了个最便宜的茶杯冲了杯汪展鹏最近爱喝的普洱茶,拿了份今早刚送来的魔都日报,小心翼翼地送到汪展鹏手中后,用最快地速度退了出来,并贴心地替他关紧了隔音效果很好的门。
汪展鹏此时哪有心思去关注秘书的异常举动,他待小陈关好门后,快速地拿起那份报纸看了起来。不用他仔细寻找,头版头条就是他与沈随心的视频事件,以及沈随心即将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宣言。
汪展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拿着报纸的双手气的发抖。他从寒门学子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最为爱惜的就是他的名声,不然他也不会努力地塑造起一代儒商的形象;如今,仅仅一天,不,一夜时间,就被沈随心这个贱.人给毁了。
事已至此,又是在公司,汪展鹏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看看墙上的时钟,离开会时间还有五分钟,他拿起电话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边唾骂沈随心边在心中祈祷舜娟千万不要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也没人来接,汪展鹏一会儿心想舜娟这时应该还在家中,不接电话是不是已经知晓了此事正在伤心。一会儿又想舜娟不接电话阿秀也会来接,现在两人都没接电话,是不是已经结伴出门买菜去了?
短短几分钟,思绪万千,汪展鹏恨不能立刻赶回家中看看究竟,但是他知道他此刻不能离开。
新闻中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说视频的那主角就是他汪展鹏,但是对东展集团稍微熟悉些的民众都知道汪xx就是他汪展鹏,所以这件事闹成这样,已经不仅仅是他汪展鹏的私事,而是整个东展企业的大事,一个不好,很有可能就会引起公司股票下跌,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而且,汪氏东展,不仅仅是他汪家的心血,也是舜娟她父亲的心血,无论如何,在这关键的时刻,他都必须留在公司。
电话依旧无人接听,舜娟到底在干什么呢?她不接阿秀为什么也不接电话?
汪展鹏狠狠地挂了电话,心中第一百零一次咒骂着沈随心。这时,秘书小陈敲门进来,提醒汪展鹏说公司高层已经全到齐了,就等着他去主持会议了。
汪展鹏却不理小陈,兀自拨着家里的电话,拿着听筒等舜娟接听,可惜,还是无人来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秘书小陈哀戚极了,她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不太通畅了。她知道汪总现在怒火冲天,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立刻转身就跑,可是她却只能硬着头皮站在这里等着老板的指示,而且,还要鼓起勇气顶住怒火,惹人厌烦的再一次提醒:“汪总,人都到齐了,您看?”
汪展鹏也知道时间来不及了,他只得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小陈先去会议室做准备,他随后就到。
小陈如临大赦一般飞也似的退了出去,却仍不忘关紧房门。汪展鹏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平静了一下愤怒的心情,让自己尽量恢复至平时的儒雅姿态,之后才站了起来,往会议室走去。
绿萍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就直接回家了,虽然路上没有任何耽搁,但她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个多钟头之后的事了。
到家时,李舜娟仍旧有些呆呆傻傻的,被阿秀小心地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沙发前的矮几上放着杯热茶,看热气应该刚倒好不久;地上的玻璃渣早已经被收拾干净。
李舜娟这副模样吓到了阿秀,不敢离开她半步,所以就一直陪着她坐着,心中焦急如焚,只希望接到电话的绿萍小姐能赶紧回来。
见绿萍进屋,阿秀立刻站起来,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之前老爷一直打电话,可我怕地上的玻璃残渣会伤到太太,所以就没接电话先清理残渣去了,后来我打过去又没人接了。”
阿秀是在汪家帮佣了几十年的老人了,她跟李舜娟的关系可以说是亦主亦友,对李舜娟的关心并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绿萍安抚了她一番,并且保证李舜娟绝对不会有事,电视上的新闻报道基本上都是假的之后,阿秀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被绿萍打发到厨房去做做事,放松下心情了。
“现在的电视,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敢报道噢......”阿秀边念叨着边往厨房走去,留下绿萍和李舜娟在客厅说话。
说是说话,实际上也就是绿萍一个人说,李舜娟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但是绿萍知道她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总之,妈,新闻里说的基本上都是假的,包括那段视频。那全部都是沈随心为了报复爸爸制造出来的假新闻,妈,你可不能被她骗了啊,否则,沈随心的目的可就达到了。”
李舜娟的表情有些松动,可她又不太相信仅仅凭这些假新闻,沈随心就敢召开记者招待会,她的胆子要么太大,要么就是手里有真凭实据证明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隐隐的,李舜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妈,你不想知道沈随心要在下午的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什么大事吗?”
绿萍的话成功地引起了李舜娟的注意,她立即转过头来,盯着绿萍乌黑深邃的眼睛问道:“难道你知道?绿萍,这种事情你可不能瞒着妈妈,就算结果再严重再坏,妈妈也有权知道,若是,若是......”
绿萍明白李舜娟此时心中的患得患失,她轻轻拍了拍李舜娟因紧张而搅在一起的双手,柔声地说:“没有那么多若是,妈!我说过了,沈随心她说的都是假的,她只是在报复爸爸。以前的爸爸我不敢保证,但是现在的爸爸你完全可以相信他!”
李舜娟被绿萍的话给逗笑了,嗔怪的说道:“什么叫以前的爸爸,现在的爸爸,不都是一个人吗?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紫菱说话的那些调调?”
绿萍见李舜娟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些,便从包里拿出刚刚才从医院取回来的结果,递给李舜娟说:“妈,你看,这就是沈随心想要对付爸爸的最重要手段,也就是下午的记者招待会上她会宣布的所谓重大事件。”
51晋江文学城原创 人闲桂花落
( 下午两点,南唐大酒店。ww
已经到了记者招待会开始的时间,可女主角沈随心的身影还没出现,到场的大大小小媒体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与周围相熟的同行们议论纷纷。
虽然此次视频事件的性质属于娱乐新闻这一块,但因为视频中的男主角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魔都比较出名的东展企业总裁汪展鹏,所以除了娱乐记者和众多小报记者外,还来了许多正规报纸杂志电视等媒体的记者,其中不乏一些新闻界的前辈大腕,但更多的还是些默默无闻的虾兵蟹将,混进这没有任何限制的招待会场地,准备抓拍些细节花絮,为即将刊登的风流韵事增添些谈资。
王汉民就是这些虾兵蟹将中的一员,他在一家小型报社当娱乐记者也就是俗称的狗仔已经三年了,整天跟着同事,追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明星,费尽心思地想要曝光他们的私生活,以增加些报纸的销量,确保自己能混个温饱,对,只是温饱,毕竟,小报狗仔能挖到惊天丑闻的几率实在太小太小了。
今天也不例外,视频事件的女主角一站出来宣布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且到会的记者没有任何限制,主编就认为赚钱的机会到了,赶紧派了报社中比较资深的王汉民和摄影记者唐宗汉赶往会场,“你们不用出什么风头,就去现场找找灵感,把汪总和这个沈随心的风流韵事写得更加生动诱人,吸引更多的人来买咱们的报纸就行了!”
这是每次出任务时主编都会对他们念叨的要求,无非就是低调-找灵感-编故事的三步曲,八卦娱乐报纸,还能有多深的内涵?
可是在王汉民心中,他还是渴望当一名正正经经的记者的,尤其是在招待会上看到前方坐着的那么多靠一张嘴一支笔就闯出了一片天下的前辈们,他心中的渴望更加强烈。可惜,他只是一个只能在八卦报刊杂志上发表些“故事”的写手而已。
到场的记者很多,王汉民和唐宗汉坐在后方角落的地方,女主角沈随心还是没有出现,现场的气氛有些浮躁起来,无论是出了名的大记者还是如王汉民他们这样的小狗仔,都对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转正就先耍起了大牌的沈随心印象变差了些。
“怎么回事?那个叫沈随心的女人不会是怕了,临阵脱逃了吧?”扛着摄影机的唐宗汉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做狗仔的,哪个没有等人的耐心?现在才等了半个钟头不到,而且是在不用担心日晒雨淋的豪华大酒店内,不要太舒服哦。
有些心不在焉的王汉民敷衍地摇了摇头,现场浮躁的气氛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对唐宗汉说:“这里太闷了,我先出去抽根烟!”
唐宗汉理解的点点头,对王汉民说了句“快去快回”后,就扭头去和坐在另一边的,同样是家小报记者的女记者聊了起来。
王汉民侧身挤出会议室后,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向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推开一看,外面果然是个小型露台,空气比里面要清新得多。露台上没有其他人,王汉民熟练地掏出香烟,点燃后抽了起来,视线随意的扫向外面。五星级大酒店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小小露台外面的景色都美丽异常,王汉民喷了口烟,往前走了两步,他可是难得来一次五星级大酒店,得好好欣赏下这里的美景。
忽然,他的脚下一绊,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王汉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档案袋,里面鼓鼓的,装的东西还不少。
王汉民是干哪行的?就算要把东西交给原主,也得经过他认真仔细地检查一番后再去上交。所以他毫不纠结的弯腰拾起档案袋,打开封口,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起来。
“这,这不是......”王汉民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翻看文件的速度越来越看,神态也似乎越来越兴奋,口中还不停低喃着:“老天助我,这次真是老天助我,我王汉民终于可以咸鱼翻身了......”
通知两点开会,沈随心直到两点半才姗姗而来,她戴着一副大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让人完全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休闲装扮,有些痞气的年轻男子。
等待太久的记者们,不等沈随心宣布记者招待会开始,便将手中的麦克风齐刷刷地对准她。
“沈小姐,请问视频中的男主角真的就是东展集团的总裁汪展鹏汪先生吗?”
“沈小姐,请问视频中的那家咖啡屋真是你个人的产业吗?不是汪先生赠送给你的?”
“沈小姐,请问你将视频发布出来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沈小姐,你公然宣布你与汪先生的亲密关系,是不是意味着汪先生与李女士的夫妻关系已经破裂?”
......
一个又一个问题朝沈随心扔了过去,现场的秩序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就在场面快要失控的时候,坐在沈随心身旁的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沉稳磁性的声音一下子震住了全场。
“各位记者同志们你们好,我是沈女士的律师――魔都江南律师事务所的程江南,这次记者招待会将由我全权代表沈女士来主持,希望各位记者同志们能遵守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操守,一个一个的按顺序提问。大家放心,既然沈女士敢于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就一定会尽量回答你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请稍安勿躁,我们先请最左边的那位穿红衣裳的女士先来提问吧!”
被点到名的女记者立刻站了起来,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地直接问道:“沈女士,你召开此次记者招待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随心并没有拿下墨镜,但从她转头的动作可以看出她先扫视了全场一周,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提问的红衣女记者身上。
“这位魔都时报的记者问的问题很好很直接,那我也不绕弯子的直接说了,我上传和视频和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揭露东展集团总裁汪展鹏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二十年前,他隐瞒已婚身份,勾引无知少女;二十年后,他又故技重施,欺骗我对他二十年未变的一片痴情。汪展鹏他,纯粹就是个披着儒雅外皮的花心败类,他始乱终弃,对他的家庭妻女不负责任,对我这个痴心一片的女人更是不负责任。他就是个隐藏极深的伪君子!”
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开始议论纷纷,小报记者们均觉得不虚此行,什么二十年,无知少女,始乱终弃等等内容,无不意味着报纸销量的增加。而正规的媒体记者们则是在彼此交流意见,绝大多数人对沈随心的控诉都持怀疑态度。
沈随心看着记者们的表现,心中隐隐得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不着痕迹地朝主持人程江南律师抬了抬下巴,程律师接收到她的指示后,立即点起坐在左方的一位灰衣服男记者,让他第二个提问。
“沈小姐,凡事都是讲究证据的,你不能单凭一段你自己剪接的视频就让我们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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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沈随心嘴角扬起一抹似讽刺又似得意的笑容反问道:“难道这么精彩的视频还不能算作证据?虽说因为时间关系,视频是剪接而成的,但在座的各位心里应该都很清楚视频中的片段全部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任何造假成分。呵,我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位才会对我这个默默无闻的可怜女人召开的记者招待会趋之若鹜吧?”
话音刚落,下面一些见识过豪门大风大浪的老娱记们眉头都不由地皱了起来。这个自称为“可怜女人”的沈随心明显想要靠他们这些记者上位,话中却又透出对他们的不屑,她到底是太愚蠢还是太过自信?若不是因为视频事件的男主角是东展集团的汪总,谁会跑来参加这个杂乱无章的记者招待会?她这样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能挤掉李家千金成功上位才怪。
但大多数记者都没有想到这么深,纷纷举手准备再次提问。
“沈女士,我们都知道东展集团的汪总一直是以儒雅闻名商界,私生活风评甚好,所以仅凭你上传的那段视频真的无法证明你对他的控诉属实,你还有其他更有利的证据吗?”
戏肉终于来了!
沈随心与程江南对视了一眼,程江南微微点头,沈随心立即台风一转,轻轻抬起一双玉臂,取下了她从进场时就戴着的大墨镜,第一次在记者面前露出了真面目,一时间谋杀了不少菲林。
精心妆扮过得沈随心看着也就三十左右,面貌姣好,举止优雅,气质恬淡,原本被墨镜挡住的双目微红略肿,一看就是不久前才大哭过一场。她没有立刻回答刚才那位记者提的问题,而是缓缓站起来,泪光隐现的眼中带着倔强与坚强,搭配上她稍显娇弱的身材,恰到好处地突显了她势弱人不弱的形象。
“我知道,像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想要跟东展这样的大企业总裁斗,简直就是在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我也知道,在座的各位绝大多数打心底里都在鄙视我,认为我不过是想靠视频事件出名,甚至是想借此将事情闹大,破坏汪展鹏夫妻的感情,然后争取自己上位。可是各位,我沈随心真的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女人,我不是明星,根本不需要出名;也绝不是你们认为的第三者,汪展鹏早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跟他妻子感情破裂。我始终认为,在一段感情当中,只有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所以,我沈随心问心无愧地站了出来,我就是要当着全魔都人的面撕下汪展鹏的面具,让他不得不在世人面前还我一个公道。”
沈随心这番软硬兼施的言论又引得台下一片哗然,娱记们的热情似乎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有的兴奋地在纸上写着什么,有的则当场大声地与左右同行讨论起来,而更多的人则是高高举手,希望能继续提问。
“各位不要着急,既然我沈随心决定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就一定会回答你们提出的一切相关问题,”沈随心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这副局面,她抬起右手,状似无意的捋了捋散落的头发,实则看了下腕表。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还是赶快进入正题的好。
于是她朝之前提问的那位记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主动开口回答说:“刚才魔都星尚节目记者的问题我还没有正面回答,其实答案很简单,更有利的证据我肯定有,呵,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一个弱女子敢向东展总裁宣战吗?”
此话一出,会场气氛瞬间被掀至高.潮,这次不等程江南点名,无数记者异口同声的挤到沈随心面前追问:“沈小姐,你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沈女士,你敢将证据拿出来让我们鉴定鉴定吗?”这位记者明显与汪氏东展企业关系良好。
“沈女士,你所说的证据的事,东展的汪总知情吗?会不会让你们之间的感情再生波折?”这是哪家小报的狗仔?居然也趁乱挤到前面来提问了。
“沈小姐,你说的汪总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跟他的太太感情破裂了,这是真的吗?有证据吗?”这位女记者似乎对汪展鹏比对沈随心更感兴趣啊!
......
沈随心却对这些记者的提问和激动无动于衷,她镇定地站着,嘴角微扬,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望着对面会议室的大门。与她同样表情的,还有充当主持人的程江南以及那位从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的痞气男子。
一些嗅觉敏锐的记者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三人相似的表情,立刻调头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会议室大门,其他记者渐渐地也觉察出不对劲,纷纷往后望去,即使是最迟钝的记者,这时也明白过来沈随心所说的有力证据马上就要上场了。
果然,没过多久,大门就被撞开了,一个年轻秀丽,绑着马尾的女孩子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阿姨,你别怕,我来了!你要的东西我也带来了!”
沈随心笑得更开心了,雨姗她来的这么及时,注定了汪展鹏要失败。
娱记们也笑了,事情越来越精彩,似故事般一波三折,明天报纸的销量铁定不少。
刘雨姗一冲进门就看见近百号人和无数的照相机、摄影机正对着自己。从未见过这种阵势的她吓了一跳,脚步嘎然而止,停在门边不知所措。
紧随她身后冲进来的高大男子差一点就刹不住车要撞在她身上,幸好,他身手敏捷,在离刘雨姗半步不到的地方勉强停了下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等等,怎么这里有这么多人?雨姗不是说她阿姨谈生意时有一份重要文件忘带了,让雨姗赶紧回家去替她拿了送到南唐大酒店顶楼会议室救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姗,这......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高大男子比楞住了的刘雨姗先反应过来,边尴尬地对着记者们笑,边悄声问道。
“啊?楚沛,你也上楼来了?不可能记错啊,我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就接到阿姨的救急电话,地址她足足强调了三次,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如果不是热心的楚沛开车载她回家取文件,然后又载她到南唐大酒店来,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沈随心完全无视刘雨姗后面跟着的楚沛,她穿过记者们主动让出来的通道,快步走到刘雨姗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哽咽地问道:“雨姗你终于来了!”
刘雨姗觉得平日对自己颇为疼爱的阿姨今天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先是细心谨慎的她居然会把重要文件忘在家里,然后又不顾自己正在郊区办事,非要自己立刻赶回家去替她取文件,最后自己千赶万赶来到南通大酒店顶楼一看,哪里是在谈生意,分明是在举办记者招待会;而且,文件再重要,也不用急得哭起来吧?
“阿姨,你这是......哦,你要的东西我替你取来了。”刘雨姗想到正事,赶紧将沈随心让她取来的文件递过去。
沈随心没有接刘雨姗递过来的文件,反而抓紧她的手,转过身去对紧盯着她一举一动的记者们说:“各位,我所说的有力证据就在这。”
记者们面面相觑,大部分人都不明白沈随 ...
(心为何不接过文件再高呼“证据在此”,而小部分敏感度较高的记者隐隐猜到沈随心话中的含义,拼命地往沈随心和刘雨姗你的身边挤着,心中暗呼“精彩,今天算是来的值了。”
沈随心调整好面部表情,搭配她激动异常又哀婉至极的声调高声说道:“证据就在这里,这个口口声声喊着我阿姨,一直不明白为何我这个做阿姨的比她亲生父母对她还要好的可怜孩子,她,就是我沈随心与汪展鹏十九年前生下来的女儿,刘雨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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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一片死寂,记者们都被沈随心爆出的这条劲闻惊住了。
刘雨姗更是瞪大眼睛,望着沈随心因面向记者而留给她的后脑勺,一脸的不可置信。
很快,记者们就反应过来,纷纷围拢过来,无数的闪光灯对准沈随心和她身后的刘雨姗。楚沛听了沈随心的话后也惊呆了,他本想上前看看刘雨姗的情况,奈何敌根本不过这些身经百战的娱记们,很快就被挤到外围。
沈随心说出这条“惊天秘闻”后,依旧紧紧地抓住刘雨姗的手,准备牵着她回发言台去。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明明是我的阿姨,怎么可能变成了我妈?你,你肯定是在骗我!”刘雨姗使劲甩开沈随心的手,这个如惊天霹雳一样的消息让刘雨姗忘记了她正在记者招待会上,周围有近百号人正围着她,激动异常地大声质问道。
沈随心早就料到了刘雨姗知道事实后的震惊,事实上,她需要的就是刘雨姗这种真实反应,否则也不会事到临头了才告诉她自己才是她的亲身母亲。事实证明,她这个当母亲的还是很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的,这不,刘雨姗果然不管不顾的当场爆发了。
“雨姗!”沈随心想要重新抓回刘雨姗的双手,可惜,被震惊中的刘雨姗再一次狠狠地甩开了,倍受打击的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雨姗,我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而你的亲生父亲,就是东展集团的总裁汪展鹏。不信,你可以回家去问我姐姐姐夫,当年我忍痛将你放在姐姐家扶养实在是迫不得已,你不了解那个年代对单亲妈妈的严苛。这些年来,我看着你过的越来越不开心,越来越辛苦,我心如刀割,你本是汪家的小女儿,根本就不用受这些苦的啊!所以今天,我鼓起勇气召开了这次记者招待会,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啊,汪展鹏他对我再无情再残酷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是汪家的血脉,他理应认回你这个女儿!放心,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记者们非常识趣的没有Сhā话,他们竖起耳朵听着沈随心与刘雨姗之间的对话,手里也没闲着,相机和摄影机不断地从各个角度拍下了这对母女之间的苦情画面。
“不,不,我不信,”刘雨姗疯狂地摇着头,她不相信自己会如此不幸,从一个不受父母待见的孩子直接变成了不受所有人待见的私生女,沈随心虽然对自己很好,但私生女的身份让她无比的害怕和厌恶。
沈随心看出了刘雨姗心中的矛盾和挣扎,她知道还差最后一步才能让母女终团聚的美好画面画上圆满的句号,于是她快速往前跨了两步,走到还在摇头否认的刘雨姗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紧紧抓着的那份文件,撕开密封口,拿出里面唯一的一页纸对着刘雨姗啜泣道:“雨姗,雨姗,妈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看这是什么?你不用等到回家去问你的养父母,看看这个就知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别怕,你抬头看啊,看看就知道妈说的都是真的了。”
刘雨姗迷茫的眼神在听了沈随心的话后渐渐恢复了清明,她一把抢过那张薄薄的纸看了起来,选择太难,就让这张纸来替自己做个决定吧!
纸上的内容并不多,刘雨姗很快就看完了,不出沈随心所料,她变得沉默了,不再摇头否认,可是也没再开口与沈随心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沈随心趁机抓着刘雨姗的手,拖着她走回到发言台,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然后将那张纸从她的手中抽出来,递给了程江南。
程江南默契的接过那张纸,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将它面对好奇不已的记者们高高举起,口中朗声说道:“各位记者,这是沈女士委托本律师为她的亲身女儿刘雨姗小姐和东展集团总裁汪展鹏先生去权威机构做的亲子鉴定,大家可以仔细看看被鉴定人和鉴定结果这两栏。事实证明,我的委托人沈女士并不是在污蔑东展集团的汪展鹏总裁,他跟沈女士的亲生女儿刘雨姗小姐dna的相似度超过了99.9999%,汪展鹏的的确确就是刘雨姗的亲生父亲!”
闪光灯此起彼伏的亮起来,相机和摄像机也在拼命的工作,许多记者被这□迭起的经过刺激的灵感大发,恨不能立刻伏案执笔,可是,精彩还在继续,他们只能无视脑中叫嚣的灵感,继续看下去。ww
程江南停顿了一会儿,留足时间让记者们拍照后,又接着愤然说道:“沈女士原本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她对汪先生还有感情,可是,汪先生在知道了沈女士想要替她可怜的爱女正名的想法之后,立刻翻脸无情地与沈女士划清界限,并且做出了一系列让沈女士寒心的举动,逼得她不得不为女而战,这,就是沈女士今天在这里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真正原因。”
程江南话中的意思耐人寻味,一位记者忍不住了,抢先开口问道:“沈女士,程律师话中所说的,汪总对你做出了一系列让人寒心的举动到底是指的什么?”
这次沈随心不再积极地答话了,反而是从头到尾坐在发言台却不发一言的痞气男子站起来,走到台前。
“各位不用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一名私人侦探就行了。”男子一开口,记者们便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压轴戏可能就快上场了。
“汪展鹏,哼,堂堂东展集团的大总裁,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各位大记者们,我和汪总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们就不用好奇了,不管怎么说,之前,他在找我办事时,还真是个挺大方的人,比如说,这次他让我伪造一份对沈小姐这二十年来行踪的调查报告,给的价钱就很不错。”
痞气男子随意伸出四根手指,对着记者们晃一晃就收了回去,任由记者们浮想联翩却置之不理地继续说道:“调查报告的具体内容我就不多说了,无非是将沈女士塑造成一个水性杨花,贪图富贵,不顾亲情,私欲极重的女人,目的嘛,我听他随口提过一两句,说是怕沈女士对他纠缠不休,还说她生的若是个儿子也就罢了,女儿他已经有了两个,不需要再多一个赔钱货了!呵。”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记者们各抒己见,议论纷纷,无疑,有刘雨姗的亲子鉴定结果在前,他们心中的天平渐渐地偏向了沈随心这边,所以痞气男子的话虽然漏洞百出,但他们却觉得更真实一些。不过,还是有人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请问这位私家侦探先生,你这样站出来帮助沈女士指控汪总,就不怕他对你打击报复吗?”
“怕,怎么会不怕呢?我怕死了!”痞子男子表情夸张地回道,“可是,比起那现在看来还没影儿的打击报复,我对我与他之间的私怨更看重一些,所以沈女士一找到我,我没考虑多久就同意了。呵,站出来多好啊,大记者们,你们可要把我的照片登出来啊,让全魔都,不,全华夏都认得我才好;若是我出了任何意外,铁定就是汪总在对我打击报复,呃,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刚才那位记者说的哦!对,就是你,谢谢你给我提供的好办法啊!”
被他点名的记者正好就坐在王汉民的左前方,王汉民能清楚地看 ...
(到那位记者的脸色变得铁青,是啊,虽然现在大多数人心中的天平都偏向了沈随心,可谁也不愿意出头得罪东展集团啊!
程江南适时站了出来,他示意痞气男子回座位坐下后,用坚定地语气说道:“各位记者们,这位先生与汪氏企业之间的私人恩怨虽然不能说出来,但是本律师保证,绝对是真有其事。”
他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不少娱记心中一沉,沈随心的指控一环扣着一环,且表面看来证据充足,东展集团的总裁汪展鹏他,此次怕是不能轻易脱身了。
此时,记者招待会已经进入尾声,记者们心中基本上都拟好了新闻的内容,小部分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宣布结束后就离场了。
不料,坐在会场最右角的一位不起眼的记者却主动站了起来,对程江南律师提问道;“程律师,请问我能再看一眼那份亲子鉴定书吗?”
程江南一愣,但立即和气地回答:“当然可以!”
提问记者正是王汉民,他无视同事唐宗汉和在场其他记者们疑惑的眼光,快步挤到发言台前,拿过鉴定书仔细看了起来。
沈随心眼中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不屑看着王汉民的一举一动,这份亲子鉴定书可是百分之百走正规途径得到的,他再看也看不出问题来,无非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谁知,王汉民看着看着,脸上忍不住带出了一抹笑意,让台上除了刘雨姗外的三人心中一紧。
王汉民将鉴定书递回给程江南,并大声地说道:“这份亲子鉴定书的确是真的!”
三人都松了口气,程江南更是往前一步,准备立即宣布招待会结束,免得再生波折。
“可是,”王汉民却抢先一步大声发问道,“我还有个小小疑问想要问问沈女士!”
他的眼光锐利,紧紧地盯住沈随心,那抹不知何意的笑容依旧在他脸上挂着,让沈随心不由得心慌起来;可是此时此景她又不得不开口回答,只得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道:“这位记者你想问什么?如果是与此次记者招待会无关的内容,恕我无可奉告!”
王汉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他有恃无恐地大声问沈随心道:“沈女士,据我所知,像你和你女儿,还有东展集团的汪总这种情况,做亲子鉴定的时候,不是应该送三份样本去吗?”
沈随心闻言一颗心狂跳不止,她努力让自己维持住从容淡定的姿态,状似愤怒地反击:“哼,说来说去,这位记者还是怀疑这份亲子鉴定书的真实性咯?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这份鉴定书是在魔都最权威的‘祥云’机构做的,委托人就写着我沈随心的名字,鉴定人是指定的大名鼎鼎的张祥云教授。各位记者,你们神通广大,完全可以去查证查证,看看这份鉴定术到底是真是假!”
王汉民并没有被沈随心的气势吓倒,他轻轻的摇摇头,开口解释道:“沈女士,我并没有说你这份鉴定书是假的啊,我刚刚不是才肯定地说过它的确实在真的吗?”
程江南皱着眉头厉声打断王汉民的话道:“这位记者,此次招待会已经进入尾声,而汪氏东展集团总裁的真面目也已经大白于天下,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了,我们的证据充足有力,相信汪总也不会太过苛责你们的。”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把王汉民定性为收了汪展鹏好处的记者了。
唐宗汉早跟在王汉民身后挤到了前排,他心中虽然替王汉民的鲁莽着急,但还是抬起手中的摄影机,将发生的一切忠实的记录下来。回去主编是骂是罚,就看王汉民的造化了。
王汉民自然听出了程江南话中的含义,他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程律师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报记者,汪总那样身份地位的人物真要收买也不会收买我这样的小虾米,分量不够,亏啊!”
不待程江南反驳,王汉民就从怀中拿处一叠文件来,将最上面的那页纸转过去对着唐宗汉的摄像头方向说道:“各位同仁,我王汉民并不是想出名想疯了,跳出来扮小丑搏版面,大家先看看我这里这份鉴定书,再对比一下沈女士手中的鉴定书,就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了。”
现场的记者们开始出现骚动,人人都想往王汉民的方向挤,想看看他手中拿着的到底是什么鉴定书。
沈随心和程江南等心中焦急又不敢表露出来,而王汉民又背对着他们,他们完全看不见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只能故作镇定的站在发言台上,静观其变。
“别急,别急,这份鉴定书我这里多得是,大家可以拿回座位去慢慢看!”王汉民将手中的那叠文件拆开,动作迅速地发给快要挤作一团的记者,最后,他转过身来,将剩下的几张笑着递给发言台后的程江南道:“程律师,这里还有几张,你们也看看吧!”程江南倒还镇定,沈随心却站起来一把抢过王汉民手中的纸张看了起来。
趁着记者和沈随心他们都在低头看鉴定书的时候,王汉民又开口说话了:“这同样是东展集团汪总和沈女士的女儿刘雨姗小姐的亲子鉴定书,有趣的是,这份鉴定书同样是在‘祥云’机构,鉴定人同样是指定的著名的张祥云教授,可是,为什么结果会完全不同呢?”
记者们都愣住了,对啊,为什么鉴定结果会完全相反?他们手中拿着的这张鉴定书结尾明确地注明,被鉴定人dna相似度低于o.ooo1%,双方不是生物学父女关系。
王汉民也不卖关子接着说道:“后来,这份鉴定书的委托人亲自找到张祥云教授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沈女士送去的那份所谓的刘雨姗小姐的样本和这位委托人送去的刘雨姗小姐的样本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沈女士,你的那份鉴定书的确是真的,可是,你送去的样本根本就不是你女儿刘雨姗的!”
说到最后,王汉民食指直指发言台上的沈随心,沈随心力求保持她一贯的淡然镇定,可脸色还是变的惨白,被发言台挡住的手指心虚害怕的微微发抖,她声音颤抖着喝道:“这位记者,你不要以为你收了汪展鹏的钱就能指鹿为马?我女儿的样本怎么可能会是假的,你这份鉴定书才是假的吧,汪展鹏可从来没见过雨姗,他是从哪儿得到雨姗的样本的?”
王汉民笑了笑,也不辩解,转过身去对记者们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问沈女士为何不送三分样本去鉴定的原因,她的那份鉴定书只能证明被鉴定人的确是父女关系,可不代表被鉴定人和沈女士有任何血缘关系啊!”
记者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孰真孰假起来,单从两份鉴定书来看,沈随心的那份鉴定书确实存在很大漏洞。
王汉民又转过身去望向那位神秘的,自称与汪展鹏有私仇的痞气男子,对他说道:“还有这位先生,你说你是一名私家侦探,可是巧了,正好有家私家侦探社调查过你,你,杨明峰,根本就不是什么侦探,呵,而是,魔都蓝磨房的一位侍应生!”
现场一片哗然,蓝磨房可是魔都最有名的牛郎店,这不就是说这个痞气男子是个牛郎吗?
杨明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程 ...
(江南就冲着他喊了起来:“什么?你叫杨明峰,还是个牛郎?”
杨明峰似乎很纠结,他看了程江南和沈随心一眼,又看了在场庞大的记者群一眼,最后又看了底气十足的王汉民一眼,然后动作迅速地跑到发言台前,站在离记者最近的地方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沈女士手中握有我的把柄,他说如果我不配合她演好这出戏,就会用法律的手段起诉我,让我赔钱又坐牢,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你胡说,我连你的真实姓名职业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握有你的把柄,更不可能威胁你,你,你肯定也是被汪展鹏收买了,你和这个香橙日报的记者一样,都被汪展鹏收买了!”沈随心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反驳,若不是有程律师和记者们隔在中间,她还准备冲上去大人。
一时间会场里好不热闹,闪光灯闪烁不停,记者们看戏看得开心,对之前心中打好的新闻草稿也准备推翻重写。
程律师见形势不对,赶紧站出来大声宣称:“鉴于沈女士委托本律师时言语不实,有欺瞒哄骗之嫌,本律师现在宣布她和本律师事务所签订的委托合同书就此作废,至此,沈女士的一切言行均由她本人负责,一概与江南事务所以及本律师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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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江南自顾自的发表完声明,看也不看沈随心一眼,便收拾好东西,费尽力气穿过记者群,往门外冲去,躲在记者当中的杨明峰见状也跟着往外跑去。ww
一片混乱中,原本坐在发言台后发呆的刘雨姗忽然站了起来,对围着沈随心的记者们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再吵了!我刘雨姗根本不是汪展鹏的女儿,也不是沈随心的女儿,我有自己的爸妈,他们从小把我养大,我只认他们是我爸妈......”
她边说,泪水边忍不住往下流,发言台下的沈随心和记者们愣了一会儿,又接着争执起来。对沈随心来说,刘雨姗再怎么不承认,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暂时不管她也没关系,事后再好好跟她解释解释就行了,还是应付眼前的记者要紧;对记者们来说,刘雨姗只是沈随心控诉或者说是污蔑汪展鹏的一个工具罢了,她的戏份已经演完,还是继续关注沈随心来得重要。
刘雨姗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发言台上,哭得梨花带雨却没人搭理,直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冲到台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雨姗,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这个好哥们儿陪在身边啊!管她阿姨也好,妈妈也罢,你还是你,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刘雨姗啊!”
听着楚沛生涩又有点不伦不类的安慰,刘雨姗忽然觉得心情变好了很多,对啊,沈随心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早已长大成人,已经过了离开母亲就不能活的年龄了。
“楚沛,你带我走吧!我不愿再留在这里了!”平时男孩子气很重的刘雨姗难得开口求人,眼中带泪,轻言细语,楚沛心中似被重重一击,心跳不由加速起来,此时此刻,别说是带她离开会场,就是带她立刻离开华夏他也愿意。
“嗯,这里确实太乱了,你抓着我的手,紧跟在我后面,我带你挤出去,”楚沛转过身去,刚准备走又停了下来说:“雨姗,要不要跟你阿姨......你妈妈......她说一声?”
刘雨姗闻言望向被记者团团围住的沈随心,她正激愤地在与那位香橙日报的记者说着什么,完全没工夫往发言台上看一眼。ww刘雨姗有些失落地低下头,阿姨她原本对自己真的是很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沈随心扔在发言台上的,香橙日报记者拿出来的那份亲子鉴定书,鉴定结果里清晰端正的“非生物学父女关系”几个大字深深地刺痛了刘雨姗的眼睛,她的阿姨可能并不是真的对她好吧?这两三年来忽然对自己亲热起来的原因就是为了今天,为了东展集团的总裁汪展鹏吧?
“她......阿姨她现在很忙,还是不用跟她打招呼了,我们走吧!”刘雨姗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推着楚沛往门外挤去。
“沈女士,你的代理律师已经走了,你找来的证人杨明峰也跑了,你这样对我纠缠不休又有什么意义呢?”王汉民无奈地摇头说道,“而且,就在刚刚,那个刘雨姗小姐也跟着一个男人走了,若她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是应该更担心她的安全吗?”
沈随心听了一愣,回头往发言台上望去,果然已经空无一人,王汉民趁机甩开她的拉扯,几步就钻入记者群,和配合默契的,早已收拾好东西等在门边的唐宗汉一块儿溜走了!
沈随心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王汉民的身影,周围的记者见没什么好戏可看,也纷纷散去,赶回家写稿子去了。
不一会儿,会场的人就走了个精光,只剩下沈随心瘫坐在座位上,两眼无焦距的望着前方。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明明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呢?沈随心心里非常了解汪展鹏,他绝对不是遇事主动进攻的类型,到底是谁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让他反败为胜的?
想破了脑袋,沈随心也没想出自己到底是哪里疏忽了,被汪展鹏的人抓住了漏洞,直到酒店的服务员来提醒她,她才发觉天色已黑,只得起身跟着服务员去结账离开。看着卡上又划出去的一大笔钱,沈随心肉疼不已,心中对汪展鹏的恨意更是增强了。
电视画面最后定格在沈随心空洞失望的脸上,再好的妆容经过她一番哭闹拉扯,也变得难看起来,哪里还有平时的从容优雅。
阿秀看得拍手鼓掌,嘴里只念叨:“活该,狐狸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看你还敢破坏老爷太太的感情,看你还敢让太太生气!”骂完之后,心满意足的她就自觉地进了厨房,把客厅留给太太一家三口人。
绿萍看得比较仔细,她留意到沈随心眼中的不甘,知道她可能还不死心,还想再蹦跶几次,不过今天电视新闻里报道汪氏东展集团因为沈随心事件,股票下跌,公司内部也是人心不稳,已经到了她接手公司的最好时机,所以她不准备再给沈随心出来表演的机会了,相信王汉民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秀姨,明天记得多买几份香橙日报,肯定很精彩!”绿萍边笑着大声说道,边起身回房,将客厅留给了汪展鹏和李舜娟两人。
绿萍进了房间,就照例布置好阵法然后进入空间,她快速走到修炼室,打坐入定,进入识海查看里面的情况。
识海依旧一片混沌,只是显得更加暗沉,一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连温养在识海中的法宝光芒都黯淡了不少。绿萍知道她这次施法对神识消耗过度,看来近段时间是不能大规模动用神识了。
为了尽快拿下汪氏东展企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绿萍退出识海心中叹道:“沈随心这次来势汹汹,而汪展鹏又有着艺术家特有的优柔冲动性格,若是自己不横Сhā一脚,他气愤之下毫无准备的就跑去和沈随心对质,就落了下乘。”
所以汪绿萍精心挑选了为人精灵又始终不得志的小报记者王汉民,强行跨境界施用筑基期修士才能施行的“迷离诀”,千里之外,用神识他人心智,甚至控制其行为。不过绿萍修为太低,她只能做到影响王汉民的心智,让他负面情绪影响变大,然后出门散心,最后拿到那份让沈随心“惊喜”过度的文件袋。
幸好一切顺利,神识虽然受损,但并不严重,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过这种不利己的方法最多用这一次就够了,只有尽快恢复修为,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这一夜,无论是汪展鹏和李舜娟,还是沈随心和刘雨姗,注定都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各处报社也是灯火通明,准备连夜将登有记者招待会内容的报纸印出来,明早尽量抢在其他报社前面发行。
唐宗汉一脸兴奋的处理着摄像镜头和一大堆特写照片,因为王汉民的刻意配合,他这次拍照和摄影的效果非常好,定能得到主编的夸奖,说不定还会加工资。而王汉民面上也是一片欣喜,心中却在痛苦的权衡去与留的利弊。
因为这次他在记者招待会上的出色表现,主编大人大大地夸奖了他一番,还许诺给他升值加薪,而另有几个大型报社也表示对他的采访能力很是赞赏,邀请他跳 ...
(槽过去发展。
所以王汉民一边修改着早已写好的稿子,一边纠结着到底是去是留,不过他能断定,不管他最终选择哪一方,明天的报纸发行之后,他王汉民的大名定能在新闻界中脱颖而出,他的新闻稿子里可是比其他报社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好料,定能让香橙日报的销量大大超过其他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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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绿萍在盛氏眼中失去研究价值之后,她的去与留也就变得无所谓起来,所以当她在沈随心召开记者招待会那天旷工之后,盛氏也就默认了她的实习期正式结束。汪绿萍后来去盛氏交接工作时,接到上面通知的人事部门并没有为难她,只是看她的眼光颇有些怜悯,可能是在替她哀悼没有赢得盛二少爱情的同时,还失去了一份福利待遇良好的工作。
绿萍不在意的笑了笑,心里却将这笔账记在了盛如信的头上。离开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去采购部与王叔他们几人告别,若是有缘,相信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汪展鹏的信誉危机虽然因一名小报记者莫名其妙就被化解了,但事情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毕竟在沈随心这件事上,汪展鹏绝对算不上清白。总之,不管是东展的竞争对手们抓住汪展鹏的这个送上门来的把柄也好,还是有人趁机落井下石也罢,汪氏东展企业的股票确实如新闻报道一样,狂跌不止;而东展内部也是人心惶惶,小部分性急的员工甚至纷纷跳槽,而大部分员工也处在观望状态,边工作边寻找下家,情况一有不对,就准备从容地投入新东家的怀抱。
夸张地说,如今的东展就如狂风暴雨时,在颠簸的海浪中行驶的小船,稍不注意就会面临灭顶之灾,也就是破产。所以,此时的汪展鹏已经成了业界的反面典型,无数的企业领头人教育接班人时都会说道:"一个企业的领头人,必须要德才兼备,才能让企业走得更远更久,且,德在才前!你看看东展的汪展鹏,一个绯闻就弄成了这样,若不是他有个好女儿,汪氏东展,早成了历史了!"
汪展鹏的好女儿,自然指的就是汪绿萍。
汪展鹏与沈随心之间的复杂关系,本来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但是经由沈随心这么一闹,风流韵事变成了惊天丑闻,严重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转,而且自己还成了业内人士口中的笑话,对于极其好面子的汪展鹏来说,这尤其让他难受,也有些心灰意冷。ww
汪展鹏原本就打算将东展交给绿萍打理,出了沈随心这件事后,虽然知道将飘摇不定的公司交给毫无经验的女儿有些过分,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瞒着李舜娟找绿萍好好谈了一次,见绿萍没有拒绝,便顺理成章地将公司交给了绿萍。
后来李舜娟知道这件事后,不知道是汪展鹏对她洗过脑,还是她对从小到大都优秀无比的绿萍信心十足,总之,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就这样,由李氏变成了汪氏的东展,唯一可以制衡绿萍的两个人就这样默认了东展的权力更替,甚至于连通知一声紫菱的步骤都没有进行,汪绿萍就成了新一任的汪总。
此时此刻,汪绿萍就坐在汪氏的小会议厅里,她的周围,环形桌边坐着汪氏所有的实权人物。绿萍心中无比庆幸,东展是个百分百的家族企业,虽然下面这些实权人物心里对她有着诸多不看好,不信任,甚至不满,但是他们都没有拒绝她成为新一任汪总的权利。
"总之,汪氏的一切运作照旧,只除了我刚才说的多增加一个中成药研究部门,这个部门暂时由我个人亲自领导。"
说话时,绿萍不再隐匿身上的修真者威压,她一字一句吐露出她的决定,灿若星辰的眼睛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物,将他们的表情一丝不落地收进眼中。
在座的汪氏实权人物的年龄要比绿萍大上许多,久经商场的他们在绿萍并不严厉的目光注视下都心虚地低下了头,虽然心中都很奇怪,但也没人往特异功能方面想,最后只能在心中告诫自己道:"这个叫汪绿萍的新一任汪总,她上位者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估计是个难缠的人物,自己暂时还是不要有所动作,观望观望,不要当了那出头鸟。"
所以,绿萍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第一把火--成立中成药研究中心--燃烧的出乎意料地顺利。
当绿萍在汪氏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不小心被家人忽视了一把的汪紫菱却在法国过得滋润如水。免费住在费云帆开的花园大酒店里,楚濂随时随地的陪在她的身边,偶尔费云帆还会尽地主之谊热情地招待他们。白天,她可以拉着楚濂在法国的各大景点玩闹嬉戏;夜晚,她和楚濂可以站在酒店豪华套间的阳台上品着红酒,欣赏法国浪漫的夜景。若是能一直这样像公主一样的生活该多好!
可惜,俗话说世事无常,加上紫菱和楚濂都中过“千千情劫”符,所以,紫菱的愿望注定只是一场奢望。
首先是楚濂,他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明明免费入住豪华大酒店是件好事,他却觉得不好,非要自己出钱去住二三流的酒店。因为这点小事,刚到法国的两人就大吵了一架。之后,类似的冲突一直不断,只要是自己想去游玩的地方,他都会反对,而他推荐的景点,又全是些徒有其名的地方,比如说前看后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座普通铁塔的埃菲尔铁塔。若非每次他都及时低头认错,紫菱都想立刻买票飞回魔都了。
其次是费云帆,他受母亲所托,在法国特别照顾自己,让自己和楚濂免费入住美丽豪华的花园酒店,还多次邀请自己去他在法国的家里做客,甚至还放下手中重要的工作,充当导游全程陪伴自己。每一次自己和楚濂发生争吵过后,都是他耐心温柔的安慰开导自己,自己这个“小失意”,从魔都飞到了法国,还是每次都被他捡到。有时自己都会产生错觉,到底是他跟自己更有默契,还是楚濂呢?
眼看着法国之旅快要结束,原本想要通过这次旅行,让楚濂和自己关系更进一步的紫菱变得迷茫起来,她和楚濂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变得更加亲密,反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在里面。至于复杂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紫菱自己也不清楚。她不但不清楚她和楚濂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还不清楚她对费云帆的感觉出了什么问题,
费云帆是她的小费叔叔,可是每次只要跟他在一起,自己就会感觉到轻松快乐甚至满足,这是在楚濂身上完全找不到的感觉。
以前的楚濂总是与绿萍出双入对,而自己只能默默的在他们身后悲伤凝望;现在他虽然离开了绿萍和自己在一起,但争吵伤心的时候总是多过于温馨幸福。
与费云帆在一起时却恰恰相反,他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公主一样,温柔呵护,幽默风趣,再加上他的家就和童话里公主的古堡一样,浪漫温情,若不是他是“小费叔叔”,紫菱估计自己早就爱上了他。
青梅竹马的楚濂......
善解人意的费云帆......
情投意合的楚濂......
温柔绅士般的费云帆......
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楚濂......
如阿拉丁神灯般能满足自己各种愿望的费云帆......
......
紫菱躺在豪华套间的超级大床 ...
(上,抱着柔软无比的大枕头,滚来滚去的想着:费云帆,费云帆,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小费叔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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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菱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中的想法念叨了出来,当楚濂手中拿着从楼下花园里刚刚摘下的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花走进卧室,想要给紫菱一个惊喜时,正好就听见了紫菱嘴里的呢喃。
“费云帆,费云帆,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小费叔叔呢?”
紫菱的声音轻柔娇俏,可听在楚濂的耳中却如雷鸣般炸响,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可紫菱的声音却如跗骨之蛆般,始终在他的脑中呢喃,费云帆这个名字不停地在他的脑中响起。
楚濂双手紧握,牙齿紧咬,强忍住想要冲进去质问紫菱的冲动,浑然不觉玫瑰的刺已经刺入了他的手心,一滴滴如玫瑰般鲜红的血珠顺着绿色的长茎流向同样鲜红的玫瑰花朵。
以前,楚濂只留意到紫菱的俏皮可爱,从来没注意过她的脾气不好。即使再生气,绿萍都能心平气和的解决矛盾;可紫菱却会大吵大闹大哭甚至离家出走,一次两次倒让人觉得新鲜有趣,可次次如此只会让人感到厌烦。可如今后悔也已来不及了,两人已经订婚,且婚礼也正在紧张的筹备中,他楚濂,丢不起解除婚约这个人。
所以楚濂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冲进去质问紫菱,紫菱不是绿萍,她哭闹起来完全不讲道理,甚至会将错误全推到自己头上,而且到最后,她铁定会以此为借口,哭着冲出去找她口中念念不忘的“小费叔叔”,这,不是正如了她的意吗?
想到费云帆,楚濂忽然就变得冷静下来了,他,不能再输一次了。
高皓天样样不如自己,可他却能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这一点上,楚濂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ww
可费云帆却已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了,他虽然有几个臭钱,可二十年后,楚濂自认为也不会比他差,这种老人,骄傲的楚濂怎甘心又输一次?
费云帆让楚濂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之火,斗志的火焰让他暂时忘记了对紫菱的不满,将紫菱的改变都怪在了费云帆这个老男人身上。
若之前楚濂对紫菱的心意只有八分,因为费云帆,此刻的楚濂对紫菱的心意一下子就飙升到了十分以上,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紫菱回归正常,像以前一样爱自己成狂,然后,在他们两人的婚礼上,狠狠地羞辱费云帆这个老男人一番。
可能是想到当时的情景让他太开心了,楚濂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惊动了卧室内的紫菱,她听出了楚濂的声音,心中一颤,弱弱地开口试探道:“楚濂?你,回来多久了?”
楚濂赶紧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举着手中的玫瑰花轻快地走进房间:“紫菱,你看,这是什么?”
“玫瑰花!”紫菱半坐在床上,语气中刻意的惊喜让楚濂眉头微微一皱,但他立刻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玫瑰花哦,是我亲手采摘下来送给我可爱的未婚妻的!”
楚濂将手中的玫瑰花轻轻地往紫菱面前一推,紫菱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呀,有血,楚濂,你受伤了吗?”
“没事,被玫瑰花刺锥了一下而已,比起这娇艳无比的花朵,小小的花刺算的了什么呢?”楚濂的双眼紧紧盯着紫菱,坐着的紫菱觉得楚濂瘦高的身影如化石般坚定,她的眼光由开始的闪烁,渐渐地变为和他的眼光纠缠在了一起。
楚濂迅速地向紫菱冲去,他紧紧地将紫菱搂在怀中,用他有力的手臂缠住了她:“紫菱,紫菱,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好吗?没有人的爱情比我俩的崎岖,也没有人的爱情比我俩的真挚,我们的真爱一定会持续到永远,永远......对吗,我的傻丫头?”
楚濂忽然而来的热情让紫菱蒙了头,她好像忽然回到了楚濂第一次对她表白的那天,那天的楚濂也是这样,忽然就冲了过来,紧紧地搂住她,还,吻了她。他说得对,他们的爱情来之不易,理应好好珍惜。
不由地,紫菱的双手攀上了楚濂的颈项:“是的,楚濂,我们的真爱,一定会持续很久很久的。”
楚濂的脸庞涨的通红,眼睛晶亮而热烈;紫菱也睁大着眼睛,双眼迷蒙的凝视着楚濂的眼睛,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火苗,火苗从他的眼中烧到了她的身上,手脚苏软的紫菱双手无力的搂着楚濂,玫瑰花早已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两人都喘息着,浑身烧灼,紧紧地,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哎哟,刺,刺,痛死我了,”旖旎的风光被一声痛呼给破坏殆尽,楚濂从床上跳了起来,双手使劲地挠着根本够不着的背部。
紫菱却躺在床上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楚濂懊恼地从床上抓起紫菱,“你这个笨女人,赶紧替你未来的老公看看,噢,天啦,不知道刺进去几根刺,痛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摘下它们的?花儿虽娇弱,也是会报复的哦!”紫菱嬉笑着替楚濂拔下了背上的几根刺,两人玩闹了一会儿,觉得肚子饿了,就亲亲热热地下楼去吃饭了,当然,账还是记在了酒店老板费云帆的身上。
事实证明,只要楚濂用心了,还是很有些讨女人欢心的好手段的,至少,紫菱在法国的最后几天,过得非常开心,两人的感情又恢复如初,甚至比刚确定恋情时还要如漆似胶。
热恋中的紫菱已经忘记了费云帆,可楚濂却没忘记,只要有费云帆出现的地方,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与紫菱用各种方式秀着恩爱,然后得意地看向费云帆。
而费云帆也识趣的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他的确对紫菱有好感,可是作为一个离了两次婚,年近五十的成熟男人,他不可能盲目地对一个可能不会回报他的姑娘付出所有,所以,当紫菱与楚濂的感情再一次和好如初时,他也有些倦了。情场浪子不是浪得虚名,从来只有他对别人若即若离,紫菱,已经算是他极其特殊对待的一个女人了。可再特殊,也不能让他自己受委屈啊,所以,还是祝福紫菱能够幸福吧!
总的来说,法国之行对楚濂和紫菱这对恋人来说,收获还是很大的,所以到了回魔都的那一天,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楚濂,我还想再去前面几家店里逛一会儿,你陪我去嘛!离登机还有几个钟头呢,而且咱们还没给爸妈姐姐他们买礼物呢!”紫菱撒娇的摇晃着楚濂的手臂,在法国这段时间,吃住都由费云帆买单,他们两人带着的钱还剩有很多,不再闹别扭后的紫菱购物欲被法国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勾了出来。
楚濂无所谓的点点头,两人寄存好行李后,便一家一家店铺的逛了起来,很快,楚濂的手中就多了许多袋子,里面除了买给汪氏夫妻和楚氏夫妻以及绿萍的礼物外,就是紫菱看上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两人正在一家乐器行里逛得兴起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两个,就是展鹏经常对我提起的紫菱和楚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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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厅里,紫菱和楚濂双手紧握,痴痴地望着坐在对面小声哭泣却又挺直了腰背故作坚强的沈随心。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碰见你们!”沈随心用手帕轻轻的拭了拭眼角,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解释道,“本来我不应该跟你们说这些的,毕竟,你们一个是展鹏的小女儿,一个是我家刘雨姗男朋友的亲哥哥,大人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可是,可是......我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实在割舍不下这样一段持续了几十年的感情。伤心欲绝的我碰见如此恩爱的你们,一时忍不住,才向你们倾诉了这么多......我,你们,你们就当没碰见过我沈随心吧,回去之后,千万不要在展鹏面前提到我,就让我和他之间的这份真爱,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吧!”
说到这里,沈随心眼中的泪珠又一颗颗的滚了出来,配上她决绝的表情,让坐在对面的紫菱心中一阵阵抽痛,终于,紫菱也哭了。
自紫菱懂事时起,她就感觉父母之间的感情不太好,虽然没有过争吵,但也很少有交流;母亲除了和阿秀一起忙于料理家务,就是和其他贵妇们攀比彼此的丈夫女儿,比如说紫菱自己,就因为样样都比不过绿萍,比不过其他贵妇们的儿女,而被母亲不喜;父亲工作之余,则总是待在书房里,偶尔有朋友来访,比如费云舟叔叔,他才会下来客厅待一会儿。懂得什么是爱情之后的紫菱偶尔也会疑惑,这样几乎毫无交流的夫妻是怎样住在一个屋檐下几十年的?若有朝一日,她和她的楚濂也成了父母这个样子,那她宁愿离开楚濂,让彼此恢复自由。
绿萍从小到大就是汪家的骄傲,她容貌美丽,举止优雅得体,学习优异,连业余爱好舞蹈也跳的尤其出色,可是,父亲汪展鹏却更喜欢自己,以前的紫菱虽然对自己有这样一个开明贴心的父亲而感到高兴,但她心底也会怀疑为何他喜欢自己这个“丑小鸭”胜过绿萍那样的“白天鹅”?
今天,碰见了这个爱父亲爱了几十年的沈随心沈阿姨,紫菱以前的疑惑一下子就得到了解答,原来,父亲的真爱不是母亲,而是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敏感自卑柔弱的沈阿姨!
父亲和沈阿姨,自己和楚濂,多么的相似啊!
若是当初绿萍的腿真的截肢了,那自己和楚濂,不也只能像父亲和沈阿姨一样,永远都只能将这份深沉的爱埋藏在心底吗?
感同身受的紫菱陪着沈随心伤心的哭了起来,楚濂手忙脚乱的替紫菱擦着眼泪,两人都没注意到沈随心嘴角的微微扬起,“汪展鹏,你那么狠心让我在魔都混不下去,不得不远避到法国来,我也不能让你在魔都过得逍遥快活。ww相信你最疼爱的小女儿一定会给你大大的惊喜的!”
“好了,我就不耽搁你们赶飞机了,紫菱,你,你回家后千万不要告诉展鹏我在法国,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若是他还念着我和他之间的这份感情,就让他对我们的女儿刘雨姗好一点吧。楚濂,雨姗以后和你也是一家人了,你也要多担待她一些!”
沈随心一提醒,紫菱和楚濂才想起自己还要登机,两人匆匆与沈随心告别后,就往行李寄存处跑去。沈随心望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然后举止优雅地拿出墨镜,戴上之后从容地往外走去。
“糟了,忘记问沈阿姨在法国的地址了!”好不容易赶上飞机紫菱还没坐稳,就对着楚濂惊呼起来,“我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法国这么大,若是爸爸想通了想要来法国找沈阿姨,该上哪儿去找啊?”
周围的乘客都被紫菱的惊呼声吓了一跳,纷纷对她投来不满地眼光,可惜现在的紫菱一心牵挂着可怜的沈阿姨,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反而是楚濂连连对周围的人点头抱歉,然后快速将紫菱按坐在座位上,替她扣好安全带,嘴里不在意地说道:“沈阿姨不是说了吗,她不想要你爸爸知道她在法国,所以就算你问她,她也不会告诉你她在法国的落脚点的,不过,我到是有办法知道她会在哪儿!”
“真的吗?楚濂,你怎么会知道的?”紫菱瞪大眼睛望着楚濂,觉得楚濂简直是无所不能,“你不会是又在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楚濂抬起手臂,像以前一样揉了揉紫菱的头发,然后故作高深地说道,“你忘了沈阿姨最后说的,她女儿会和我成为一家人嘛?她那样重情重义的女子怎么会舍得不管她女儿呢?”
“对啊!”紫菱又惊呼出声,幸亏楚濂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嗔怪地瞪了楚濂一眼,然后低下头凑到楚濂的耳边继续说道:“沈阿姨不是说她的女儿刘雨姗和楚沛在谈恋爱吗?无论如何,这个刘雨姗应该会知道她的行踪啊!”
“呵,什么这个刘雨姗那个刘雨姗的,她不也是你爸爸的女儿吗?”楚濂好心地提醒了一下紫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装不下这么复杂的关系,“沈阿姨是个气质恬淡的女人,相信她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汪叔叔真有福气,已经有了两个优秀的女儿,如今又多了一个,不过紫菱,以后你就不再是汪家的小公主了哦,刘雨姗应该比你还要小一岁呢!”
不得不说楚濂是真的很了解紫菱,若非他的提醒,紫菱完全没反应过来沈随心的女儿刘雨姗就是自己的妹妹,如果说之前因为沈随心的关系,她对素未蒙面的刘雨姗还感觉有些亲切和同情,听了楚濂的话后,她的心里莫名的就升起了一种排斥感,有一个绿萍这样优秀完美的姐姐,她已经很自卑失落了,如今居然又要多了一个像沈阿姨这样恬淡柔弱惹人怜惜的妹妹,那,自己在家里不是更没有存在感了?而且,紫菱忽然想到之前猜测的父亲疼爱自己胜过绿萍原因,有了刘雨姗这个妹妹之后,父亲会不会收回对自己的疼爱,转而去关心刘雨姗这个从小没有父爱的女儿呢?
“不行,不行!”紫菱赶紧摇摇头,想要甩开脑海中自私的想法,自己虽然从小就不受母亲的喜爱,可父亲却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不像刘雨姗,从小就只有母亲,从来感受过父爱,自己不能如此自私,相反,应该尽快让她与父亲相认,让她也和自己与绿萍一样,感受到父亲的爱。
楚濂虽然了解紫菱,却不知道她的脑海中正在进行一场恶魔与天使的争斗,见她拼命地摇着头,赶紧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紫菱?什么不行?出什么事了?”
楚濂的声音像一根救命稻草,将紫菱从苦恼中拯救了出来,她双手紧抓楚濂的衣襟,瞪大眼睛望着楚濂可怜兮兮地问道:“楚濂,刘雨姗是我的妹妹,沈阿姨已经够可怜了,我不能再让她的女儿继续可怜下去,我应该让她与父亲相认,让她和我一样感受到父爱是吗?”
楚濂听了她的话后愣了一下,立刻点头答道:“对啊,刘雨姗是挺可怜的,从小就没有父亲,如今母亲也不在身边,若是汪叔叔能够照顾她,那沈阿姨在法国也能过得安心些!沈阿姨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你父母,相信你母亲也会感激她,替她照顾好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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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濂的话更是坚定了紫菱心中让刘雨姗尽快与父亲相认的决心,她脑海中的天使也完胜小恶魔,双眼晶亮地望着楚濂道:“楚濂,你真好,还是你最了解我。ww父亲对沈阿姨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肯定愿意认回自己的小女儿,只是母亲和绿萍她们......”
提到绿萍,楚濂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自从绿萍去西部山区出差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绿萍的性格他最是了解,若不是为了躲避自己和紫菱,她怎么可能会放弃最爱的舞蹈,跑去干什么采购的工作?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跑到偏远山区去出差,肯定吃尽了苦头,绿萍她,心里还是在怪着自己啊!
不由地,楚濂又想到了公司的同事高皓天,想到他的妻子萧依云和妻妹俞碧菡的友好相处,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努力一番,绿萍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自己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能辜负了她。
“放心,若是你母亲不肯接受刘雨姗,我就让我妈妈去劝劝她,至于绿萍,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去劝劝她,相信她最终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接受刘雨姗和沈阿姨的!”楚濂将紫菱的头靠在自己怀中,抚摸着她略显凌乱的短发,嘴里呢喃道:“紫菱,紫菱,你真是个善良的小东西!这些烦恼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都交给我吧!”
紫菱听话地点点头,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与楚濂的心意达到了高度的一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比以往的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让人沉醉。望着窗外朵朵白云,紫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魔都中正机场。
紫菱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之前电话联系时,父亲难得的不用上班,表示会和母亲一块儿来机场接她们,虽然有母亲在一旁,不方便提到沈阿姨和刘雨姗的事,但是紫菱还是迫切地想要见到父亲。 楚濂则有些失落,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绿萍了,自从在飞机上他下定决心还要以高皓天为榜样再努力一把后,想要见一见绿萍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可惜,绿萍据说在上班,不能来机场接机。
“在那里,楚濂,我爸妈在那边,”紫菱兴奋地冲远处的汪展鹏夫妻挥着手,“你爸妈也来了呢,楚濂!”
一直低着头想心事的楚濂闻言抬头往紫菱挥手的方向一看,果然,楚尚德和心怡正站在汪展鹏夫妇身旁,绿萍和楚沛都不见踪影。这次楚濂和紫菱去法国旅游时间有些久,双方的家长都很想念儿女,所以约好了一块儿来接机。
“爸妈,楚伯父楚伯母,你们都来啦?”紫菱像小孩子一样冲进父母中间,撒娇的跟四位老人打着招呼,“法国真是太美了,我给你们还有绿萍,楚沛都买了礼物,我们赶紧回家拆礼物吧!”
楚濂拖着行李走在后面,心怡上前一把拉过他上上下下地仔细看了一遍,嘴里念叨着:“楚濂,出去玩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吃住习不习惯,紫菱还像个小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把你照顾好!”
心怡的声音很小,也就她面前的楚濂和身后的楚尚德能听见,楚尚德咳嗽了一声,提醒她注意场合,楚濂倒是不在意地回到:“妈,我们吃住都在紫菱她小费叔叔的花园酒店,全部免费,所以吃的住的都比家里好得多,你就别担心了!”
“尚德,心怡,今天两个孩子平安回来是件高兴的事,呵,据说他们这段时间都是吃住在酒店,那我们就不在外面吃饭了,在家里吃吧!菜,早上的时候舜娟就让阿秀准备好了,你们和楚沛都来我家一块儿吃饭吧!”汪展鹏见小女儿兴奋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法国玩的很开心,想来楚濂这个小子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在法国将紫菱照顾的很好,便招呼楚家夫妇到家里一块儿吃顿饭,也算是为两个孩子接风洗尘。
楚尚德夫妻和汪展鹏夫妻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既然汪展鹏开口邀请他们,舜娟又早已准备好了饭菜,他们也就没有推迟,爽快的答应下来,两家人开开心心地上车往汪宅驶去。
楚濂和紫菱与汪氏夫妻坐在一辆车里,一路上,紫菱叽叽喳喳地说着法国旅游时的趣事,其中多次提到了费云帆,李舜娟听了笑着对汪展鹏说道:“原本还担心费云帆只是嘴上敷衍我们,根本不会照顾人呢,如今看来年纪大了,浪子也不得不变成正常人了。”
汪展鹏心情似乎很不错,笑着附和着李舜娟的话说:“云帆确实不小了,和我一样奔五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做事那么不靠谱!紫菱,法国的小费叔叔和魔都的小费叔叔完全不一样吧?那里的他,才是真正本色的他!”
紫菱早已被汪展鹏话中的“奔五十的人了”吓住了,她也知道费云帆和父亲是同时代的人,但是他做事充满活力,想法新颖大胆,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怎么也不像快五十的人啊!天啦,五十岁,已经算是老头子的年龄了吧!
楚濂将紫菱的变化看在眼中,他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带着笑意说道:“是啊,汪伯父,小费叔叔在法国可是如鱼得水,听酒店的那些管理者们说,他是法国上流社会著名的‘情场浪子’呢,前两任妻子都非常美丽!只是不知道为何都离婚了!”
“呵呵,云帆的感情生活确实有些复杂,不过,这都是他的私事,我们也不便在身后评价。还是让我的小公主紫菱说说你们在法国遇到的趣事吧!”汪展鹏与李舜娟对望一眼后,随意聊了几句后就结束了费云帆的话题重新聊起了法国的趣事。
紫菱的情绪也只低落了一会儿便又恢复了正常,毕竟最后这段时间,她和楚濂的感情如漆似胶,费云帆不过是她寂寞孤独时的一个调剂品罢了,何况,现在她清醒地认识到费云帆的年龄比她大了近两倍,在年轻姑娘的心目中,再优秀的老头子也比不过年轻英俊又爱自己的小青年啊!
“对了,绿萍还在那个盛氏企业上班吗?”述说法国趣事的途中,紫菱终于想到了一直没有出现的绿萍,她和楚濂一样,自从绿萍去西部出差后,她就没再见过她了,“实习需要这么久时间吗?我还是觉得姐姐跳舞更好,出差多累啊!”
楚濂终于听到有人提及绿萍,赶紧竖起耳朵听着。
李舜娟无奈地摇摇头,对紫菱解释道:“你姐姐早就已经实习结束了,前段时间咱们家公司出了点事,你姐姐就进公司帮忙去了!否则,你觉得你爸爸今天哪来的时间来机场接你?”
紫菱电话说要从法国回家之后,汪展鹏和李舜娟才意识到绿萍接管汪氏企业的事还没跟紫菱通过气,两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这件事,单纯的她心里虽然不会有什么想法,但难保她的夫家会有不同的看法。反正,紫菱对公司也完全不感兴趣,以后将公司的股份分给她一些,让她拿着分红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更好吗?
果然,紫菱关注的重点不是公司的归属权,而是绿萍真的彻底告别了舞蹈生涯,正式进入公司工作了,“绿萍她真的不再跳舞了?公司的工作那么枯燥无味,她真的愿意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朝 ...
(九晚五的去上班?”
楚濂也是一阵心疼,开口接话道:“对啊,绿萍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公司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以前那样不是挺好吗,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汪展鹏和李舜娟听了楚濂的话一阵气结,绿萍的性格确实有些变化,可归根到底不都是由你楚濂的变心造成的吗?而且,他们也不认为认真工作的绿萍受了任何委屈,反而觉得她比以前过得更加充实开心。
“人总是要长大的,绿萍不能总活在以前,她现在这样挺好的,不信,待会儿晚上你们看见她就知道了!”
之后,汪展鹏和李舜娟便不再多话,楚濂和紫菱并没有发觉他们的异状,两人在车后窃窃私语起来,听他们话里的内容,大概是想趁晚饭的时候,劝劝绿萍将心放宽,坚持自己的舞蹈梦想!
汪展鹏和李舜娟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他们忽然发现,楚濂离开绿萍选择紫菱,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情啊,他,真的配不上现在的绿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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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手汪氏这几天,绿萍都在忙中成药研究部门招人的事。ww建立一个从未涉及过的新部门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非常复杂,最大的困难就是她手中暂时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幸好,之前会议上她的修真者威压震慑住了那些公司的实权者,他们个个都是老狐狸,没人愿意当出头鸟带头在背后捣乱,所以暂时没人拖绿萍的后腿。
忙碌不但不会让绿萍感到退缩,反而让她斗志昂扬,她有强大的神识,碰到任何不懂的问题,她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吸收最全面的相关知识,然后慢慢地将它们运用在实践当中。这样一来,汪展鹏给她留下的唯一一位秘书就不够用了,绿萍没有任何犹豫,大笔一挥,在招聘消息上多加了几个秘书和助理职位,准备成立一个秘书组,专门为她一个人服务。
此举让不明就里的公司其他管理高层议论纷纷,多数人认为在公司危难之时,绿萍反其道行之地大量招聘人才,心急乱出招的可能性较大,但鉴于她在会议上的强大上位者气场或是准备等着看她闹笑话,所以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她,她下达的所有指令都执行的极其顺利。
公司外围的一些低阶层员工,尤其是和绿萍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不明白核心高层的这些弯弯道道,纷纷认为新上任的女总裁气势非凡,一来就大刀阔斧的执行了几样新政策,危难时刻也不忘保证员工的基本利益,压住了那些在汪氏待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女王范儿十足,私下群聊时偷偷给绿萍取了个“绿女王”的称号。
这些员工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绿萍的法眼,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嘴里默默地念叨了几次“绿女王,绿女王!”,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起,虽然她不在乎这些虚名,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个霸气外露的称号。
“好吧,既然被他们看出了我的本质,我也就不必再缩手缩脚。东展,东展,这么多年,也是该加速发展了。”
此时此刻,绿萍来到华夏世界后,第一次显露出她元婴期修士的强势气度。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试探摸索,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强有力的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绿萍觉得她的准备已经足够了,耽搁太久,是时候赶紧处理好俗世杂务,专心修炼了。
“小陈,你进来一下,”绿萍今天第五次召唤秘书小陈,没办法,招聘的秘书助理都还没有上班,只能把她一个人当几个人用了,“我给你一份名单,都是公司里的员工,你通知他们一下,明天早上九点到大会议室里开会!”
“呃......是!”看着名单上不同部门里的员工名字,小陈犹豫了几秒钟,就干脆地应是。两任汪总,照理说汪展鹏浸润商界多年,经验丰富;可小陈觉得他这么多年做出的决策和下达的指令还没有这几天新任汪总的多。新任汪总虽然是个年轻女孩子,年纪比自己还小,但她的杀伐果断是温文儒雅的汪展鹏拍马都赶不上的,这让小陈对她产生了一种盲目地信任,就算她做出的这些决定,看着凌乱又毫无联系,可小陈就是觉得她是对的。她能不能带领汪氏走向辉煌,小陈不知道,但是她肯定不会让自己失业,这点小陈莫名地肯定。
“汪总,”小陈收好名单后又敲门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上一任汪总打电话来让我提醒您,今天不要再加班了,让您早点回家去!”
“哦,这么快又要下班了吗?”绿萍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下筋骨,办公的姿势远没有打坐入定来得舒服,一天下来,身体都显得有些僵硬了,“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嗯,你通知完名单上的人员明天准时来八楼开会后也可以下班了,这几天辛苦你了,小陈!”
小陈受宠若惊,连忙回道:“不辛苦不辛苦,这几天汪总你忙的饭都没好好吃几顿,比起您来,我轻松多了,真的。”
绿萍闻言抬眼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秘书,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挽在了头顶,个子偏娇小,面容秀丽,带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ww这几天的观察,绿萍发现这个秘书属于那种智商高情商却偏低的类型,在大公司里,估计也只有汪展鹏愿意聘用这种类型的女人当私人秘书了,不过,她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以后秘书组成立之后,可以让她专心替自己做事,对外交流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更擅长的人去做吧!身边的人,单纯些总是好点。
连续加班几天,小陈也确实想早点下班休息了,绿萍听见她正忙着一个接一个地在给名单上的员工打电话,看看时间,还有半个钟头不到就快要下班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绿萍叫来旁人,让他们通知所有员工都提早下班,如果愿意,他们可以明天提早同样的时间来上班。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楼下依旧一片欢腾,绿萍抓紧着最后的一刻钟时间,将应聘人才中较合适的十几个人的情况牢记在心中,准备自己亲自做最后一轮筛选,然后就下班回家了。不出意料的话,今天应该会看见久未碰面的紫菱和楚濂,面对他们,绿萍真的宁愿面对工作。
因为绿萍不愿亲自开车,汪展鹏夫妇认为是之前的车祸让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便没有强求,只是贴心地给她配备了一名司机。绿萍也没辩解,驾驶车辆并不难,如果她愿意,驾驶飞机都不成问题,只是在她心中,她更愿意御剑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飞行,而不是被关在小小的车厢里,在拥挤的车道上走走停停。
到家后,天色已黑,绿萍习惯性地自己开门进去,一走近小洋楼,就听见了紫菱特有的清脆娇俏的笑声,“楚濂老说埃菲尔铁塔如何如何好看,如何如何不凡,可在我看来,它就是一座普通的铁塔,无论从哪个方向角度看,它还是一座普通的铁塔,咯咯咯,楚濂还因此被我气到不行,可又没话反驳我!对吧,楚濂?”
紫菱类似的疯言疯语在汪家不稀奇,与汪家交好多年的楚家也不稀奇,所以大家也没有深究她的无知,只当做趣事来听。楚沛也到了,沈随心的记者招待会他就在现场,他清楚地知道刘雨姗和汪展鹏之间的纠葛。即便刘雨姗是汪展鹏的亲生女儿,也不适合出现在今天的聚会上,何况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她还不是汪展鹏的女儿。所以他识趣的没有带着刘雨姗来拜访。
可惜紫菱和楚濂似乎并不这样认为,两人多次暗示他为何不把女朋友带来让大家见见面,汪展鹏夫妇和楚尚德夫妇都是第一次听说楚沛恋爱了,纷纷打趣着楚沛,让他尽早将女友带来给大家见见。心怡虽然对楚沛女友的身份很好奇,但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也没有多问,反正她家的是儿子,怎样都不会太吃亏,也就不急于一时逼问他女友的情况了。
绿萍推门进屋时,紫菱正想又一次将话题绕到楚沛的女友身上,因此客厅里的这么多人中,反而是楚沛对绿萍归家表现出最大的热情:“绿萍姐,你回来了?听说你最近天天加班,上班族真的很辛苦啊!”
绿萍微笑着跟几位长辈打了招呼,然后又问候了紫菱和楚濂几句,便上楼换衣服去了,正好阿秀出来说饭菜准备好了,舜娟和心怡赶紧站 ...
(起来帮忙不知餐桌,紫菱拉着楚沛,准备再打听一次他和刘雨姗的情况,汪展鹏和楚尚德互相客气着往餐桌走去,混乱中,谁也没注意楚濂正望着楼梯的尽头,绿萍消失的方向发呆,他的眼中藏不住的是对现在绿萍的惊艳。
才短短两个星期不见,绿萍就完全变了。容颜还是一样的清丽,可气质上已经完全褪去了过去的青涩稚气,成熟稳重,恬淡优雅,果断利落,甚至,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出尘之气。这么多美好又少见的特质居然全部在现在的绿萍身上能找到,这如何不叫楚濂痴迷呢!
绿萍换了居家的长衣长裙下楼,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是不习惯露出太多,齐脚踝的长裙已是极限,幸好,以前的绿萍也喜欢各种长裙,免去了她重新购衣的烦恼。
其他人都已经在餐桌坐好,听见下楼的声音,众人都抬头望了过去,长裙飘飘的绿萍让汪展鹏夫妇满意地点头,楚尚德夫妻心中不由地又将她与紫菱对比了一次,不得不承认,绿萍比紫菱要优秀太多,楚濂楚沛兄弟眼中更是一片欣赏,唯独紫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在法国这么多天,她都快忘了她还有一个处处比她优秀的姐姐,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光芒总是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李舜娟的饭菜准备的特别丰盛,两个女儿爱吃的菜色都差不多,所以几天没进食过的绿萍也应景地吃了一些。紫菱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绿萍见她饭菜几乎都没吃几口,嘴巴全用来说话了,不知道她是想要吸引众人的目光还是真的开始试着做一名合格的好儿媳,她笨拙的招待着楚家四位客人,间或还帮着李舜娟进厨房添些菜,拿下东西之类的,俨然一副小女主人的形象。
心怡是看着紫菱从小长大的,虽然紫菱的动作生涩,但心怡心里对她还是满意的,再是千金小姐,嫁人了就得洗手作羹汤,伺候好丈夫。楚濂对绿萍虽然有别样的心思,但在餐桌上还是不敢胡来,只是注视绿萍的次数有些偏多,可惜绿萍一次也没有回望过他,让他心中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高皓天,他又恢复了斗志,绿萍和紫菱不一样,她这么完美优秀,当然要费些功夫才能重获芳心。
一顿饭下来,真正尽欢的可能只有汪展鹏和楚尚德两人了。由于楚濂多日没有回家,饭后汪展鹏夫妇也没有多留,楚家四人稍坐了一会儿便回家了。
“紫菱,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也赶紧上楼休息吧,这里有我和阿秀来收拾!”李舜娟催着紫菱去补觉,这个小女儿都快嫁人了,还不注重保养,屋里连套像样的保养品和化妆品都没有。
紫菱却觉得自己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了,精神十足,她犹豫了一下,没有与李舜娟顶嘴,乖乖的上楼去了,只不过她不是进了自己的房间,而是跟在汪展鹏的身后进了书房。
“爸,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紫菱进了书房后,反身关好门,神神秘秘的动作让汪展鹏一阵好笑。
“噢,我的小公主有什么秘密要跟爸爸分享吗?”汪展鹏打趣地对紫菱说道,“嗯,让我猜猜,是关于楚濂的吗?”
紫菱却不像以前一样,私下和父亲相处时,总是一副小女儿姿态,今天的她表情特别严肃,大大的眼睛里居然透露出可怜的光芒,汪展鹏被她的眼光惊住了,一时间倒也停止玩笑,表情与紫菱一样严肃起来。
“爸,你放心,在这个家里,还有我理解你!”紫菱一开口就说了句让汪展鹏摸不着头脑的话,不等他发问,紫菱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真的,爸。自从我有了楚濂之后,我就特别理解爱情,相信真爱,我真的理解你!”
紫菱的话让汪展鹏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几天,他好不容易才从沈随心事件中恢复过来,舜娟也才刚刚原谅他,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任何与沈随心有关的事情,紫菱她远在法国,应该不会知道这件事吧?
紫菱无视汪展鹏皱起的眉头,她自顾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说了一会儿见汪展鹏还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瞪大眼睛用同情地语气对他说道:“爸,我在法国碰见沈随心沈阿姨了,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
“什么!你碰见沈随心了?”汪展鹏震惊地站了起来,语气颇有些不善地对紫菱吼道,“她对你说了些什么?我是说这太个女人最近怎么没有动静了,原来是跑到法国去了!”
紫菱以为汪展鹏乍一得到心上人的消息,太过激动,便没把他的怒吼放在心上,本着体谅父亲思念情人的迫切心情,她一股脑儿的将遇见沈随心的事倒了出来,并且还明确地表示自己愿意站在他和沈随心这边,“爱情是世上最伟大的情感,爸,你和沈阿姨的真爱感动了我和楚濂,我们两人都一致认为你们应该冲破一切束缚在一起,二十年,天啦,二十年真爱真是让人羡慕,你们不应该就此放弃,你放心,妈和姐姐那里,我和楚濂会帮你说服她们的,妈已经拥有了你二十年,剩下的时间应该放你自由,还有,你的小女儿刘雨姗,她......”
“啪!”
滔滔不绝发表着自己对真爱无上支持看法的紫菱捂着左脸,一脸惊讶地望着汪展鹏。从小到大,无论她再怎么调皮再怎么不爱学习,甚至是不愿意参加高考,不断地与母亲顶嘴,父亲都没舍得打过她一次,今天,她为了父亲的爱情连母亲都舍弃了,父亲他,居然会挥掌打她!
“爸!!!”
凄厉婉转的叫声并没有让汪展鹏心软,他不待紫菱开口就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紫菱啊紫菱,亏你妈还整日整夜的担心你,怕你在法国吃住不习惯,楚濂对你不好;你倒好,宁愿帮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女人说话也不站在你的亲妈这边。那个沈随心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了解吗?她说她和我是真爱你就信了?她说她的女儿是我汪展鹏的种你也就信了?你妈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没见你为她说过一句话?好啊好,我现在算是看清了,你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宁愿帮一个第三者,也要拆散自己爸妈,拆散自己的家,我汪展鹏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的,你,你真的是连绿萍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紫菱被汪展鹏劈头盖脸的一阵骂给惊呆了,最最宠她的父亲不但打她,而且还骂她骂得这么难听,她这么做不都是为了父亲吗?爱情的世界里,只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自己的母亲再可怜,可她与父亲明明不想爱,为什么不放彼此自由呢?还有绿萍,以前母亲喜欢她,现在,连父亲也认为她比自己好,父亲变得如此陌生,这个家也变得如此冷漠,这里再也容不下一个小小的紫菱了,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对,我还有楚濂,”觉得浑身发冷的紫菱忽然想到了心中的挚爱,“明明不再相爱的父母非要凑合着住在一块儿,明明爱到深处的父亲和沈阿姨偏偏要被迫分离,还有绿萍,绿萍她终于成功的占领了父亲,父亲的心中不再最爱自己,这样冷漠怪异的家还有必要再待下去吗?不,完全没有必要,待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感到恶心和害怕!”
像是下定决心般,紫菱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她双眼瞪着对自己又打又骂的 ...
(汪展鹏,没有开口回他一句话,只是这么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作为你的父亲,难道我还不能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女儿吗?你这样满怀恨意地瞪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汪展鹏被她眼中的恨意惊住了,转而用更严厉的语气掩饰心中的担心,质问紫菱。
父亲的问话似乎一下子就击倒了紫菱,她眼中的泪水哗的一下全流了出来,双手怎么抹都抹不掉泪水,眼前一片模糊。她用嘶哑的声音对汪展鹏吼道:“我这样不都是为了你和沈阿姨吗?不都是为了我那可怜的从来没有过父爱的妹妹刘雨姗吗?好,你怨我,你不再喜欢我,你觉得绿萍比我好十倍百倍,那就让她留在家里陪着你和妈妈这对已经没有感情了的名誉夫妻吧!我,我紫菱从今天开始就要离家出走,你们不用找我,无论在哪里,都比在这样一个虚情假意又冷漠的家里好!”
吼完这些话后,不等汪展鹏有任何反应,紫菱就冲出书房,哭着跑下楼梯,什么东西都没带的跑出了家门!
“紫菱,紫菱,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李舜娟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只来得及冲着紫菱奔跑的背影问了两句,汪展鹏也从楼下赶了下来,见紫菱真的离家出走了,又想到她之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又伤人心的话语,转头狠狠地对李舜娟说:“不要管她,都怪我从小太宠她了,才把她养成了这样一幅无法无天的模样,简直不可理喻。舜娟你别担心,她没地方可去,肯定是去找楚濂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未婚夫妻,住在一起也不是太离谱的事!”
李舜娟望望已经跑远见不着人影的小女儿紫菱,又看了看一脸怒气冲天的丈夫汪展鹏,最后还是决定听他的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不行,我还是先给心怡他们打个电话,若是紫菱真的去了他们家,让她回个电话给我,我也安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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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氏中草药研究中心深处的三层小洋楼。ww
身着白大褂的盛如信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大伯盛凌峰,屋内就响起了盛凌峰浑厚的声音:“如信,站在门外干什么?有事进来说吧!”
盛凌峰是盛家凌字辈一代中修为最高的人,家主盛彦君已经内定他为盛家的下一任家主,如今盛彦君得到了那株百年黄龙芝,已经闭关专心炼制“寿延丹”,若是炼药炼制成功,他将继续闭关,最后一次尝试突破筑基期!
如果突破成功,那盛氏乃至华夏将诞生第一位金丹期修士,到时,盛彦君将不问世事专心修炼,退居幕后成为盛家的修真老祖;若是突破失败,他的寿元最多也就只剩百年,出关后定会尽快举行传承仪式,将一切事务交给盛凌峰。所以,除了没有正式举行传承仪式,盛凌峰基本已是盛氏的新一任家主了。
身挑盛氏修真大业重担的盛凌峰在盛彦君闭关之后,变得更加稳重深沉,身上除了筑基中期修士的威压之外,还多了一层上位者的气势,让如字辈的小辈们更加敬重。
进屋后,盛如信在盛凌峰质疑的目光下,不敢隐瞒,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盛凌峰:“大伯,汪绿萍接替汪展鹏成为汪氏企业的领头人后,动作不断,最大也最奇怪的举动就是排除众议建立了一个中成药研究中心,而且......”
“而且什么?如信,你从小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这是好事,但是在这个汪绿萍的事上,你是不是有些谨慎过头了?”比起毫无理由的怀疑,盛凌峰更相信证据,而汪绿萍以及她的家人身上找不到任何她有不妥的证据。
“大伯,这个汪绿萍肯定不简单,虽然我们找不到证据,可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啊!”盛如信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个汪绿萍身上疑点重重,绝对不可能是个普通凡人,“而且,她成立的这个中成药研究中心,我也派了几个人去探底,这些人都是这方面的优秀人才,底子也干净,对于急缺人手的她来说,不可能不选中他们。可最后一轮她亲自面试,这些人一个不剩地被刷了下来。”
“哦?”盛凌峰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巧合,毕竟汪绿萍是个新手,她亲自选人难免主观性太强!”
盛如信摇摇头:“不像,这个汪绿萍选人的标准很奇怪,前几年在帝都医药界混不下去跑到魔都来,因为品行太差,连着被几家大型企业辞退的那个吴德全,他这次也去应聘了,汪绿萍居然招了他,还让他当了部门负责人。据说,他们开发研究的方向也定下来了,连药方都有了!”
“什么?消息来源可靠吗?”听了盛如信的话,盛凌峰收起之前的不经心,对汪绿萍的事重新重视起来。世人都知道,中药最难得就是好药方,一张好药方千金不换,就和修真者炼丹一样,没有丹方,再好的灵药也不知怎么利用。汪绿萍一个职场新人,建立起一个新部门不稀奇,稀奇的是短时间内就有了药方,虽然不知道药方到底是好是坏,但汪绿萍不是个愚笨之人,她既然敢将药方用于大规模生产,肯定心里还是有些把握的。而且,吴德全此人名声虽差,却的确是中药界的天才,汪绿萍敢用他,到底是消息闭塞被人蒙蔽,还是有方法制得住他?
“肯定可靠,这在汪氏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许多高层都知道,不过并没有人阻止她的这些举动,我看那些老狐狸多半是想看她的笑话!”虽然对汪绿萍有很深的怀疑,但盛如信更看不起那些随时可能在背后使绊子的所谓企业老人。
盛凌峰想的比盛如信更深远,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再观望一阵吧,先看看汪绿萍弄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药,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这事就交给你负责吧,有任何新消息你直接来回我!”
想了想,盛凌峰又吩咐了一句:“你要随时保持与如轩他们的联系,若汪绿萍的背后真的有高人指点,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别人的眼中,万一......你定要保住自己全身而退。”
盛如信郑重地点点头,不知为何,他一直觉得汪绿萍周身绕着一层迷雾,自己就是不能穿过迷雾看清她的真面目。大伯最后对他的叮嘱,让盛如信心中一沉,他有预感,解开这层迷雾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汪绿萍并不担心自己的动静太大会引起盛氏的注意,她是有意为之,盛氏对她注意的越早,对她的计划越有利,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盛氏的修真者应该再一次注意到了自己。目的达到了,她也就收回了放在那几个盛氏派来的中药人才身上的神识。
“药方暂时保密,你只负责将招来的人才都安排好,务必让他们待在最合适的岗位;至于药方的临床试验,以及之后的生产销售,暂时不急。”汪绿萍对新上任的中成药研究中心负责人吴德全仔细吩咐道。
眼前这个中药界天才,同行口中评价极差的败类,此时正毕恭毕敬地站在绿萍的办公桌前,他微低着头,一字一句地将汪总的叮嘱认真地记在心中,力求完美完成汪总吩咐下来的第一个任务。之前那些因各种原因辞退过吴德全的企业领导人们若是看见他此刻的表现,一定会惊讶地合不拢嘴,这,还是那个恃才傲物,品性极差的吴德全吗?
绿萍对吴德全的态度很满意,心中打算晚上进空间修炼时,抽空再多炼制一些“忠心符”,“忠心符”真真是企业领导选拔人才的必备之物,只要对方有才华,不管他内心如何肮脏,品行如何卑劣,用了“忠心符”,他们都会全心全意的为你服务,绝无二心。当然,这种符箓的施行只是单方面的,上下属之间,不需要像夫妻之间彼此忠诚。
吴德全的才能是华夏中药界公认的,所以绿萍放心的将部门组建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了他,而更重要的工作,还需要她去与盛氏合作。
绿萍仔细考虑过了,要想汪氏迅速发展壮大,仅靠自己单干也不是不行,不过时间可能要持续几十年,她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斟酌再三,她决定选择盛氏作为汪氏的唯一合作对象。盛氏的雄厚实力,良好口碑是一个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与她一样,都是修真者。
修真者的处事理念毕竟与凡人不同,加上绿萍的药方很多都是丹方的简化,与同行合作,总是要轻松许多,沟通起来也方便。只是这样,她就不得不暴露自己的修真者身份了。
之前绿萍怕盛氏知道自己的修真者身份,是因为她孤身一人,修为又降至最低境界炼气期,与盛氏合作,无非是与虎谋皮;但现在不同了,绿萍对这个全新的世界已经有了彻底的了解,虽然目前为止她还不清楚华夏乃至全世界到底有多少修真者,但她已经推测出这个世界的修真者最高只有筑基期修为,而她既有元婴期修士的强大神识,也有元婴期修士宝贵的修炼经验和这个世界的修士永远无法拥有的众多历练经历,她,完全可以让对方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修真界等级森严,筑基期修士对金丹期修士的敬畏之感是凡人无法了解 ...
(的,更何况是元婴期大能!有强大而神秘的元婴期修士做自己的后盾,绿萍就有了与盛氏合作的底气与资本。而私下里,绿萍也希望通过自己让华夏界的修真者能有长足的进步,这并不是她心胸宽广,想要无私奉献;而是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同届的修士修为太低,对她自己的修炼和历练甚至心境都不利。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的道理,在哪个世界都成立。所以,显露自己的修真者身份,势在必行。
吴德全出去之后,绿萍又招来小陈:“下午的行程表替我空出来两个钟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有任何事情都等我回来后再说!”
“好的,汪总,”小陈记下绿萍的吩咐后开口询问到,“招聘进来的两位秘书和三个助理已经培训结束,随时可以上任工作,您看......”
“哦,你让人将他们的办公地点先收拾妥当,通知他们下周一再来上班!”绿萍回忆了一下招聘来的五位新人,“秘书汪品言和辛依先跟着你实习一个月,小汪让他多跑新部门的事,辛依则让她多和公司各部门联系,等他们都上手之后,你就将这两方面的事情移交给他们两人,你专门负责执行我个人的指令就行了。三个助理也先实习一段时间,看他们的表现再决定如何分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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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全名叫陈佳燕,她快速地记录下汪总的安排,合作这段时间,她渐渐习惯了新任汪总超大的脑容量和超强的记忆力。ww她和汪总一样,都只在最后一轮面试时见过那五位新人一面,自己对他们的名字都只有淡淡的印象,汪总却已经将他们的名字性别和各自擅长的领域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提早安排好了他们的岗位。跟着这样的领导除了事情多了点,加班时间多了点,心里其实很轻松,压力也不大。
“对了汪总,这五位新人来上班时,也需要在那种特殊合同上按手印?”小陈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她一直很好奇为何汪总坚持要招进来的所有人都要再签一份所谓的特殊合同,那种合同她仔细研究过了,和普通合同没什么两样啊!
绿萍闻言一愣,接着笑着点头道:“签,肯定要签。不但是他们,以后招进汪氏的优秀人才都要签!”不止以后,以前的一些员工,尤其是公司的核心成员,绿萍都准备让他们签一份。那些合同里都被绿萍精心渗入了“忠心”符箓,只要按下手印,就会忠心地替她工作二十年。 对这个世界越了解,绿萍越觉得人心不可信,还是用符箓的好,免得她还要分神去辨别人心人性。
陈佳燕被绿萍难得展露的笑容惊呆了,她一直知道新任的汪总是个年轻的大美人,可是没想到她笑起来会这么亲切动人。听公司同事八卦说,汪总以前的男朋友移情别恋了,是怎样眼瞎的男人才会舍弃这么美丽又有能力的女人另就他人?
“好了,没事你就先出去吧,午饭时间你不用管我,自己先去吃饭吧。我自有安排!”已经辟谷的绿萍尽量不再沾染世间食物,这些食物虽然美味,却天生带有各种各样的杂质,尤其是近些年的食材污染严重,还被人为的添加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修行非常不利,万不得已,绿萍是不打算再委屈自己尝试这些“毒品”。
小陈出去之后,绿萍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件总裁办公室,面积不小,布局也没任何特殊之处,绿萍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准备在房间里布一个阵法。除了家里的卧室,办公室就是她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了,空闲时间不能进空间修炼实在浪费;再加上以后肯定有人会对她手中的药方感兴趣,她不得不提前做些准备。
观察过后,绿萍神识一动,手中便多了两套阵旗,一套是她才炼制熟练地四象阵,也就是卧室布下的两仪阵的升级版,不但能防止外人的打扰和窥探,必要时还能隐匿阵中人的气息,甚至还附带了木属性的法术攻击五次;另一套是她空间存货中低阶阵法中较为高级的“心相”幻阵,取名字相由心生之义。触动阵法之人心中有任何负面情绪,都会被幻阵无限放大,让入阵之人不攻自破。这个阵法起作用的范围较大,效果却一般,但是用来对付普通凡人已经足够。
同时布下这两个阵法后,整个汪氏的办公大楼都被笼罩在“心相”幻阵之中,而四象阵却只在绿萍的办公室里起作用。这些低阶阵法对灵力的要求很低,绿萍元婴期修为时,同境界的修真者之间流通的都是中品灵石,下品灵石用来交易时需要的数量太大,已经不太适用;而下品灵石兑换成中品灵石又有些吃亏,所以绿萍手中还留有大量的下品灵石没舍得兑换,原本觉得有些鸡肋的下品灵石,到了幻境中的世界反而成了应急用品,中品灵石和极少的几块上品灵石反而成了摆设,炼气期修士使用它们实在浪费,所以它们只能被放在空间里欣赏了。
所以绿萍布下的总共三个阵法暂时不用担心灵石的供应,而且阵法只要不被触动,也不会消耗灵石中的灵力。当然这只是绿萍个人的感受,若是被华夏其他修真者看见她如此洒脱的使用灵石,哪怕是下品灵石,都会惊怒异常,骂她一声“败家子”算是轻的了。
布好阵法之后,绿萍看了看时间还早,便拿起电话给盛如信打了个电话。原本电话打给盛如轩更好,不过绿萍知道盛氏最关注自己的人其实是盛如信,而盛如信也算是盛家的核心人物之一,打给他可能更加合适。
电话那头的盛如信似乎对于绿萍的来电并不意外,他语气平稳地恭喜了绿萍接手了家族企业,成为新一任汪氏总裁;并且对绿萍越他共进午餐的建议毫不奇怪,非常干脆地同意了她的邀请,并且还建议绿萍挑选了一家离东展大楼很近的法式料理餐厅。
法式料理?异邦菜?
反正自己也不打算进食,绿萍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爽快地同意了盛如信的建议,两人约好中午一点在餐厅汇合,便挂了电话。
小陈原本还以为汪总今天又会忘记吃饭,还打算吃饭时替她带一份饭菜回来。结果,刚到午饭时间,她便看到汪总提着小包,迈着轻快地步伐,乘电梯下楼去了,“小陈,我吃饭后直接出门办事了,记得我先提醒你的事!”
“哦,好的汪总!”
小陈当然记得绿萍让她空出行程两个钟头的事,她看着绿萍难得露出的轻松愉悦状态,心中不由自主地猜想,汪总不会是去约会的吧?自己到底要不要在群聊里公布这个惊天的消息呢?下面那群女人八卦的太生猛,若是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她们非得生吞了自己不可,还是,观察几天再说?
殊不知汪氏里有小部分家里条件很好的员工,这一天忽然心血来潮的想吃外国菜了,本着就近原则,也选择了绿萍与盛如信见面的同一家法国料理店,当小陈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公布“绿女王”可能恋爱了的第一手资料时,员工群聊里早就因为“绿女王”午餐私会盛氏二少的消息吵翻天了。
喵星人玲玲:天,你们猜我遇见了谁?
兔米米:你这个吃货,还能遇见谁?与你一样的吃货呗!
企划部车车:吃什么好东西呢?求同吃!
企划部牛大:同上!
seeding:才几点钟,你们都开吃啦?
嗳嗳爱在左:中午我们打算去吃街对面巷子里的牛杂面,有同去按111。
大手牵小手: 111
糖糖糖: 111
流星雨111:谁找我?
喵星人玲玲:说出来羡慕死你们,绿女王,绿女王,我看见我的女神了!!!
嗳嗳爱在左:!!!
销售部小蛛:女神在哪儿?
企划部牛大:同问!
八楼芳芳:同问!
喵星人玲玲:天啦,绿女王居然在和盛二少约会!
雪莲无暇:???
无边:???
糖糖糖:无图无真相。
企划部牛大:同上!
蜜蜜姑婆:不会吧?真的假的?
流星雨111:盛二少是谁?居然敢染指我们绿女王!!!
绿女王万岁1:谁敢染指我们的绿女王?
绿女王万岁11:谁敢染指我们的绿女王?她是我们大家的!
绿女王万岁111 : ...
(谁敢染指我们的绿女王?她是我们大家的!盛二少长得帅吗?
喵星人玲玲:盛二少,盛氏企业的盛如信啊啊啊!
绿女王万岁1:绿女王恋爱了!
雪莲无暇:盛如信不错,我见过,帅!
八楼芳芳: 高吗?富吗?
嗳嗳爱在左: 废话,高富帅的典型代表啊!!!
绿女王万岁1:绿女王好,盛二少也好,那,就让他们凑一对?气死之前那个渣男!
绿女王万岁11:同意!
绿女王万岁111:同意!!
xxx:同意!!!
xxxx:同意!!!!
xxx:同意!!!!!
xxxx:同意!!!!!!
......
喵星人玲玲:......你们刷屏太快,我手机都卡了,先下了吃饭先,回来再聊!
xxx :站住,别走!
xxxx:同上!
xxx :同上!
xxxx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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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萍暂时还不知道公司员工们已经见她和盛如信配成了一对儿,她正全副身心地应对盛如信,之前的接触让她很清楚盛如信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比起盛如轩,他要更加难缠。从今天开始,绿萍就要一人分饰两个角色,神秘的元婴期师傅和炼气期十层修为的弟子。凭盛如信在盛氏家族的地位,如果绿萍今天能够取信与他,后面的事情将会变得容易许多。
两人入座之后,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是盛如信推荐的餐厅,所以由他来点餐。服务生很快就上齐了菜,贴心地替他们关好包厢的门后,两人才开始第一次对话。
“汪小姐,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汪总,不知你今天是以汪氏总裁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份约的我?”盛如信熟练地拿起刀叉,边品尝美味佳肴,边状似打趣地问着绿萍。
绿萍看了看餐桌上摆盘漂亮却少得可怜的菜色,没有一丝食欲,最后端起桌边倒好的红葡萄酒,小小的抿了一口,嗯,口感远远比不上记忆中“仙味居”酿制的低阶果酒,功效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比起桌上的菜肴,绿萍宁愿喝这种劣质果酒。
“呵呵,都有吧!”绿萍笑着回道,“我还不饿,你先吃吧,吃好之后我们再谈正事!”
“哦?”盛如信闻言也放下了餐具,正色地说,“其实我也吃过了,早知如此,我们就应该约在茶餐厅,那里的氛围更适合谈正事!”
绿萍摇摇头说:“无所谓,其实对你们盛氏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应该也早知道了,我刚刚成立了一个中成药研究部门,论这一行的实力,我们汪氏远远不如你们盛氏,所以,中成药的研究开发甚至生产销售,我想跟你们盛氏合作!”
“合作?”盛如信似乎来了兴趣,用手扶了扶眼睛,明亮的镜片并不能挡住他眼中透出的兴趣之光,只不过,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对汪绿萍感兴趣,还是对她提出的建议感兴趣。
“我知道,合作是讲究双赢的事,”绿萍轻轻地往椅背依靠,眼睛直视着盛如信,对他探视的目光毫不回避,“既然我敢向你提出合作,我手中自然是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
“是吗?”盛如信依旧不正面回答绿萍的提议,虽然他直觉汪绿萍的来历不简单,但做为百年修真大家盛氏的核心弟子,不到三十便达到炼气期六层的修真者,骄傲的他并不相信汪绿萍手中有任何对盛氏有大用的东西,既然不能给盛氏带来大利益,那就算他们对汪绿萍再感兴趣,也不会与她的汪氏合作的。在商言商,无利的事那个商人会做?
盛如信的态度早在绿萍的意料之中,既然做好了暴露身份的打算,她也不打算再与盛如信兜圈子,非常干脆地凭空变出一张泛黄的纸张,用灵力操控着它凌空往盛如信飞去。ww
“你!”盛如信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心中的震惊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来的及喊出一个字,做出一个动作,就被绿萍刻意散发出来的练气十层修真者威压给镇住了,僵硬地立在原地不动。
绿萍对着他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又饮了一口葡萄酒,那张泛黄的纸张随着盛如信的起身也往上升了一段高度,正好停在他的胸口处。
绿萍模仿盛如信之前的语气轻声说道:“盛二少,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盛道友。说起来,你不是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吗?我,我的父母妹妹,可都被你们盛家摸过底了,你的心里不是早就怀疑我的来历了吗?为何还会如此紧张?”
练气十层修真者比练气六层修真者修为高了一个大境界有余,绿萍这样毫无保留地释放出高阶者的威压,盛如信能保证自己不在她面前失态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开口与她对话。才一小会儿功夫,他的额头就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哦,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修为,都快忘了威压这些小事了,盛道友,对不住了!”绿萍又笑了笑,适当地收回了一部分气势,盛如信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刚才全力抵抗绿萍释放的压力,有些脱力,双腿发软,一ρi股坐回了椅子上,那张泛黄的纸张又降低了高度,依旧停在他的胸口处。
“盛道友,这下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手中真的有你们盛氏修真家族感兴趣的东西!”绿萍冲那张泛黄的纸张抬抬头,示意盛如信接过它看看。
盛如信一脸苍白,他猜到了汪绿萍的来历蹊跷,也猜过她极可能是一名修真者,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修为居然已达炼气后期,她这样的修为和年纪,即使是在盛氏这样的修真大家,也算得上是修真天才了。盛氏家族年青一代修真者中,修为达到炼气期十层的也只有八个,年龄个个都比汪绿萍要大上许多。这个汪绿萍,她到底是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
想到大伯盛凌峰还叮嘱过他要万事小心,不要小看了汪绿萍这个女人,盛如信却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感受到汪绿萍的高阶者威压,又见识到了她对法术操控的熟练程度,盛如信一点反抗她的斗志都没有了,只得老老实实地伸手抓住了飘在他眼前的泛黄纸张,低头一看,上面密密麻麻么地写着许多小字,字体居然全是家族中书籍上面那些据说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古字体。
这些古字体是每个盛氏修真者都要学习的文字之一,看不懂古字体也就意味着看不懂祖上流传下来的珍贵书籍,等同于修真界中的文盲。所以盛如信毫无障碍地看完了泛黄纸上的内容,这一次,他更是激动地双手发抖,万分小心的捧着那张黄纸,无意识的带着敬意向绿萍开口问道“这,这是筑基丹的丹方?”
汪绿萍点点头,忍痛说道:“盛道友,相信你也知道这个丹方的珍贵程度,若不是......我也不会忍痛将它拿出来当做我们合作的筹码,你觉得,在合作这个问题上,我的诚意够了吗?”
盛如信已经无法思考汪绿萍话中欲言又止的部分代表着什么意思,他的脑中完全被“筑基丹”丹方给塞满了,他贪婪地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泛黄纸上的内容,想要把它们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盛道友,你不用想着去记纸上的内容了!”绿萍好笑地看着盛如信失态的表现,心想难道“筑基丹”的丹方在如今的华夏修真界已经珍贵到这种程度了吗?空间的低级丹方中,筑基丹丹方已经是最普通的丹方之一了,其他的方子不是功效更奇,就是炼丹的药材大部分已经失传,绿萍千挑万选,才选中了“筑基丹”,修真者必备,低阶又普通。
盛如信听了绿萍的话心中一惊,是了,如此珍贵的丹方,对方可不是白白地让自己看的,她想要与盛氏合作是吧,这还不简单吗?有了筑基丹丹方,相信即使是家主盛彦君在此,也会立刻同意与汪氏合作的。
“汪道友,我失态了!”盛如信强忍住心中的不舍,将丹方递回给汪绿萍,“你之前说的合作的事完全没问题,只要你肯将这张丹方借我们盛氏复制一份,当然了,前提是这张丹方的真实性!”
绿萍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情也变得不错:“真实性你们不用 ...
(担心,相信你们盛氏擅长炼丹的修真者一看就能辨出它的真伪,只是,丹方上的灵药不太好找,颇要费些功夫!我们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找全了一份药材。”
盛如信眼中灵光一闪,暗暗记下了绿萍提到的“我们”二字,心想自己所料果然不错,她的背后确实有人。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汪绿萍的修为虽然不低,但在整个华夏修真界来看也并不算高,若是她身后没有真正的高阶修士做后盾,炼气期的她怎敢孤身来与他们盛氏谈买卖?而且,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手里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珍贵的丹方?
想到这里,盛如信心中不免犯疑,汪绿萍背后的家族或者师门到底是何来头?她这样积极入世到底有何目的?她的师傅修为到底有多高?
这一个个疑问就像一个个沉重的石头,重重地落在了盛如信的心头,他之前还认为不久的将来就能看透绿萍的真面目,如今,绿萍的身的确显露出来了,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名修真者,可她的真面目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之后,汪绿萍变成了主导,她仔细说了两家合作的内容,需要盛氏提供的帮助,以及她确立的中成药研究方向:“道友放心,中成药的药方全部由我来提供,呵,药方暂时保密,但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至于其他方面,就需要道友你们出力了!”
盛如信将汪绿萍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中,尤其当她提到中成药的药方时,盛如信的眼中又是一亮,心想汪绿萍的家族或者师门不会是个擅长炼丹的所在吧?
“汪道友放心,这些都是我们盛氏中草药研究中心较为擅长的事,只要你们的药方好,最后的销量肯定不错,华夏的大部分民众,还是更愿意相信中成药的,道友做生意的眼光很不错!只是,药效的临床实验和效果统计这一步颇为麻烦,最好,我们能另找一处医院专门进行这一步骤,比与其他医院合作要方便有效率得多。”
“医院?”绿萍皱了皱眉头,汪氏手中的资源并没有医院这一块,不过盛如信的建议也确实属实,自己手中的药方不少,有家自己的医院专门从事成药的临床试验和效果统计要方便得多,保密工作也更好做。
“汪道友不用担心,我们盛氏手中正好有这方面的资源,嗯,我记得我们盛家旁支手里正好有家医院,地方较偏,不大却也不小,正合适用于我们的中成药研究!”
盛氏家族太过庞大,分出去的旁系不知几何,若非盛如信是修真者,过目不忘是基本技能,他也想不起盛家手里还有这么一家医院,前段时间听家族里的长辈提过一句,旁支那家的唯一女儿叫盛念萍的和女婿一个姓夏的医生闹离婚,盛家准备收回当年作为嫁妆陪送过去的医院,但是他们家里除了前女婿是医生外,没人再懂医了,便想把医院卖掉,换成其他房产。
“那,这件事就由盛道友全权处理吧!你看,我们两家什么时候把合作合同签了?”汪绿萍相信盛如信的眼光,既然他已经同意两家合作,肯定就会尽力让合作变得更愉快,“合作签订之后,我就会把这丹方和那些药方誉写一份给你,你看......”
“道友放心,我要先将此时禀告家主一声,他同意后,我们就能立刻签约。呵,不用太久,晚上我就能给你具体答复,我相信,我们定能合作成功的!”
“那,我就用着果酒先敬道友一杯了!望我们汪盛两家早日成为合作伙伴!”
“道友客气了,我的修为低下,应该是我敬道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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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萍离开餐厅后,盛如信还坐在包厢里,心情久久无法平静。ww
汪绿萍真的是一名修真者!
汪绿萍的修为居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多大境界!
汪绿萍的背后可能还有一个修真家族或是修真门派做她的后盾!
盛如信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汪家的底细他们查得清清楚楚,这个汪绿萍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魔都,从来没有任何奇特的经历,她到底是怎样无声无息地从一名普通人成为了练气后期的修真者的?
盛如信的修为比绿萍的低了很多,但他能从绿萍释放出来的威压推测出她至少已有练气十层的修为,如此高的修为,如此幼小的年龄,绿萍的天赋让盛如信感到羡慕又害怕。
仔细回想自己与汪绿萍认识以来的一举一动,盛如信头上的冷汗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第一次见面,就乱开汪绿萍与盛如轩的玩笑;建议家族彻查汪绿萍及其家人的底细;刻意制造与她的暧昧关系;派人混进应聘人才,想要潜入汪氏卧底......
得罪了一个比自己天赋和修为都还要高的修真者,盛如信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谨小慎微的个性,若是他在对待汪绿萍的事上,和盛如轩一样坦坦荡荡,或是跟盛如梦一样没心没肺该多好啊!可惜,即使是凡人眼中的6地神仙修真者,也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所以盛如信才在绿萍离开后多坐了一会儿,他需要时间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以后如何修复与汪绿萍之间的关系。
改变汪绿萍对他的印象,第一步就是要将她希望与盛氏合作之事尽快达成,这一点并不难,有了她提供的筑基丹丹方,盛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占了大便宜的合作。即使大伯将与汪氏的合作事宜交给盛如轩而不交给自己,自己也要积极努力地多帮忙。
如果这第一步做得好,凭这段时间以来对汪绿萍的了解,为人大度淡然的她应该不会太过为难自己。ww事到如今,盛如信只求汪绿萍的心中不要记恨自己,至于对自己产生好感,他已经不敢奢望了。
想到这里,盛如信不由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回去禀报大伯这个惊天的消息。
不说盛家因绿萍和她身后神秘的修真力量产生的震动,汪家听说了绿萍打算与盛氏合作的计划后,也是一片震惊。
李舜娟虽然一直在家当全职太太,但她与其他贵妇交往时,也是听说过盛氏企业的大名的,百年大家,底蕴深厚,生意做遍了全球,与盛氏企业合作,对汪氏这样的新兴企业来说,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因此,听绿萍说了这个计划后,李舜娟的眼中又露出了骄傲和安慰的目光,望着绿萍的眼神无比的温柔满意,“绿萍,你和以前一样,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没有了舞蹈,进了公司,你依旧活得如此出彩,妈真替你感到高兴!”
汪展鹏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两个女儿,表面上他都是一视同仁,可心里他一直都是偏向紫菱的,所以他才会口口声声的喊着紫菱是汪家的小公主。可现在他真的不得不承认,绿萍比紫菱要优秀太多了。从小到大,绿萍带给他和舜娟的从来都是骄傲和自豪,而紫菱带给他和舜娟的从来都是担心和麻烦,哪怕现在她们都已经成年,情况也没有任何改变!虽然父母对子女的付出是完全不求回报的,可真要选择的话,相信大多数父母都会选择要一个像绿萍这样的女儿吧?
不得不说上次紫菱对汪展鹏说的那些话,让汪展鹏有些寒心。他现在有多厌恶沈随心,就对紫菱有多不满;更何况因为“忠心符”的关系,让他尤其忍不了紫菱对她母亲李舜娟的背叛,该是有多冷血自私的女儿,才会怂恿父亲为了什么狗屁真爱,抛弃亲生母亲去和第三者在一起啊!
仔细想想,还是绿萍好,从小就不用父母操心,长大后舞蹈也跳得非常之好,后来因为车祸,以及自己与沈随心那笔糊涂账的关系,匆匆忙忙地接手了摇摇欲坠的家族企业,自己对她的期望不过就是希望她能撑过这段艰难的时期,然后稳妥的当一个守业的领导者就很好了,没想到,她对东展的规划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长远和完美许多,干净利落的压制住了那几个自己在位时就很难缠的老狐狸,长刀阔斧地创了新部门,甚至还找到了盛氏合作,将汪氏与盛氏这条豪华大船绑在了一起,汪氏乘风破浪的日子指日可待啊!这,不就是当初自己刚接手汪氏时,定下的最终极目标吗?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实现这个目标了,没想到在绿萍手中,这个目标会变得离自己如今的近,绿萍她,真是好样的,“绿萍,你妈说的对,你对公司的事如此上心,我感到很欣慰。不管今后怎么样,爸都不后悔将东展交到你的手里。”
其实绿萍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她与盛如信口头达成了合作协议,没想到汪氏夫妇会脑补出这么多内容,看着他们双眼冒光的紧盯着自己看,绿萍觉得有些不适,借口说自己上班太累了要早点休息,就回房间去了。
汪氏夫妇目送绿萍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才收回来望着彼此。汪展鹏先开口对妻子说道:“舜娟,我错了。两个女儿,绿萍可以说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看,她现在多么的优秀!而紫菱,你教育她时,我因为溺爱,总是横加干涉,结果你看现在,她成了什么样子!唉......”
李舜娟也早就从汪展鹏那里听说了紫菱关于真爱的一番言谈,对这个从小就叛逆折腾的小女儿,她付出的心血尤其多,可紫菱她却用这种方式来回报自己,李舜娟对她已经彻底失望了,如今,只要紫菱她平安健康,其他的,她也不像多管了。
“呵,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溺爱女儿的父亲那么多,也没见有几个怂恿父亲和母亲离婚去寻什么真爱的!”李舜娟心里还是有些生气,气汪展鹏,也气紫菱,“她现在离家出走,与楚濂住在一起了,相信楚家会照顾好她的,心怡他们夫妻人不错,楚濂他,配紫菱也足够了,唉,只要她过得开心,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汪展鹏哪里不懂得李舜娟的心思,沈随心的事的确是他的错,而且错得还不轻,别的话他也不想多说,只能用后半生的行动来弥补对妻子的愧疚了,“紫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嫁妆我们替她准备的充充足足,让她嫁得风风光光也就行了,和楚濂在一起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祝福她。反正,东展有她的股份,就算她以后过得不好,生活上还是有保障的!”
夫妻两人想到紫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儿,都有些相对无言,因绿萍带来的好心情也被冲淡了许多,坐了一会儿,两人也就回房休息了。
绿萍并不知道汪氏夫妇的对话内容,她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丹田内最后一批木属性灵力的分离之上。不知是因为同样的动作做得太多,还是因为空间多了“木之心”后木属性灵力变得浓郁而精纯许多,绿萍分离木属性灵力的工作进展神速,原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分离出来的木属性灵气,提 ...
(前了许多天就分离出来了。
现在,绿萍的丹田右侧,多了一团绿油油的灵气气旋,它们独立的存在于其他四属性灵气混杂的透明灵气之外,缓缓地自转着,因旋转而形成的气旋。将绿萍从天地之间吸收而来灵气中的木属性灵气强行剥离出来,至此,绿萍再也不用管五行灵气中的木属性灵气了,它们似乎已经自成一系,静静地待在木属性所代表的的东方,也就是丹田中的右侧。
绿萍睁开眼睛,嘴唇轻启,默念了一个小小的木属性法术口诀,同时手指一动,只见竹屋外围的泥地里瞬间破土而出无数粗壮无比的树藤,它们努力摇曳着长满了黑得发亮的钢刺的身体,想要彼此缠绕在一起,却又因尖锐无比的钢刺不得不分开。
几乎是在绿萍口诀念完的同时,这些怪异的树藤就完成了从种子到芽苗再到长成两层楼高,巨蟒般粗壮,满身利刺的过程,比起从前,速度快了几乎近半。
绿萍心中欣喜若狂,施法速度快了近半,也就意味着同样的时间,别人只能施行一个法术,绿萍她却能施用两个,同样实力的对手之间,这可是占尽了便宜的事;即使对战高阶修士,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个收获可比与盛氏达成合作协议更让绿萍开心,虽然现在只有木属性法术的施法速度变快了,但只要努力的方向正确,总有一天,五行法术的施法速度都能变快,对于绿萍来说,这可比得到一本好的功法更能让她开心。当然,这也有五属性灵根的功法几乎没有比绿萍现在正在练的《小混元功》更好的了的原因在里面。
下一步,不用多说,自然是开始从头分离土属性灵气,竹屋外面那样大那样丑的一个大泥碗,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绿萍,快到我碗里来,哦错,是快到我怀里来。要想泥碗能缩小到绿萍的怀里去,精纯的土属性灵气不可或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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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如信并没有敷衍绿萍,盛家旁支的一个叫盛念萍的女人手里的确有一家符合绿萍要求的医院,且她正急着要出手。
“好好的一家医院,就算是和丈夫闹离婚,也没必要急着转手卖掉啊?”绿萍看着手中盛如信派人递过来的医院资料,觉得很满意,但同时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她翻到资料最后附带的关于医院主人盛念萍的那一页纸,发现她家并不在郊区的医院附近,而是在魔都市区内一处闹中取静的高档别墅小区内,离汪氏的东展大楼并不太远,便叮嘱小陈暂时不要进办公室来打扰她,然后就放出神识,飞速地往纸上所写的地址探去。
绿萍所谓的不太远,其实按普通人乘车速度来算,也要近两个钟头,但绿萍元婴期修为的神识,短时间内笼罩住整个魔都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很快,她就找到了盛念萍家里的别墅所在,大门外还挂着“夏宅”两个字。
“妈,你放心,一切都还有我!”一个年轻的女声坚定的在屋内响起,绿萍的神识顺着声音来到了别墅二楼的一间卧室里,屋内的两个女人从年龄和容貌来看,应该是一对母女。看着三十多岁,和李舜娟举止气质差不多的应该就是医院的主人盛念萍了,而之前说话的想来就是盛念萍和夏寒山唯一的女儿夏初蕾。
“妈,你听我说,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他,不过是自卑罢了,因为你太有家教,因为你高贵,所以和你过了二十年后,他忽然发现和你产生了隔膜,于是转而投入另一个所谓温柔寡妇的怀抱?哼,你总不能因为他的自卑而让自己变得没家教和低俗吧?他对你说的一切话都不过是他变心出轨的借口罢了!”
夏初蕾的语气非常平稳,她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间或带有对母亲的关心和担心,但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因为父亲对家庭的背叛而应该产生的愤怒和伤心,关注着屋内一举一动的绿萍不由的将她与汪紫菱对比了一下,她们两人都是被父亲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可她,与汪紫菱完全不一样。
“医院是肯定要卖掉的,我和你对医药这行都是一窍不通,万一出点什么事,就糟糕了;不过就算我们用不到这家医院也绝对不能把它留给别人,否则他和那个寡妇,还有他们那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女儿就真的过上小.康生活了,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初蕾!”盛念萍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知道女儿从小就最是崇拜夏寒山,可如今连开口叫他一声爸都不愿意了,她的心被夏寒山这个父亲伤的太深啊,“你爸爸他......”
“爸爸?”夏初蕾第一次不礼貌地打断母亲的话道,“当他在杜慕裳家第一次看见致中,并且在我与杜慕裳这个第三者的女儿杜雨婷之间选择了支持杜雨婷,他就已经不是我爸爸了;更何况他的理由何其荒谬,因为我不够她温柔,因为我比起她来不够崇拜男友,所以他亲生女儿的男友就应该被情妇的女儿抢走?”
盛念萍将夏初蕾对夏寒山的不耻错解为因父亲的背叛伤心过度才有的激动,心中对夏寒山的感情更是冷了三分,又想到夏寒山提出离婚时赞扬杜慕裳时说的“她只是想要奉献,她完全没想过要拆散我的家庭,她甚至说过薄命怜卿甘作妾,是我,是我非要和她结婚的!因为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想到杜慕裳说的那句“薄命怜卿甘作妾”,想到夏寒山还未和自己离婚就已经有了的那个私生子,盛念萍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是真的该放下这段感情了,哪怕这段感情持续的时间有二十年之久。ww只是,“初蕾,妈已经没事了,反而是有些担心你,你和致中他......”
提到致中,夏初蕾反而笑了,笑得很开心,连绿萍都能感觉出她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杜雨婷,让梁致中甩了我,我是打心底里希望他和杜雨婷能感情和睦,白头偕老!”
初蕾的话让千里之外的绿萍笑了,之前夏初蕾提到过这个杜雨婷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女子,她的祝福实际上是一种诅咒吧?绿萍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女子刻薄,反而觉得她很可爱,比起紫菱,绿萍到宁愿这个夏初蕾是她的妹妹。
只是,这个夏初蕾对待夏寒山的态度,真的不像是倍受父亲宠爱的乖乖女儿的态度。她太冷静了,太过爱憎分明了,看待父亲的外遇问题反而有些像自己。这个女孩,真的有些奇怪!
“妈,我真的没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和他离婚,就不要再继续拖下去了,再拖下去,那个寡妇可能会急的挺着大肚子上门来求你了。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夏初蕾极力地怂恿着盛念萍赶紧与夏寒山离婚,离婚后,盛念萍有卖医院的钱养老,自己可以去找一份工作,两人都能尽快地开始全新的生活,何必与奶奶笔下的极品们纠缠不休?
盛念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女儿的提议,决定尽早与夏寒山签字离婚。她看着因自己的点头而眼睛变得晶亮的女儿,心中一阵心酸,心想“夏寒山,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抛妻弃女换来了女儿对你的彻底失望,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既然你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和那位杜慕裳在一起,那,我盛念萍也就不做那挡人幸福之人。从今以后,就各走各路,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盛念萍怀着复杂难解的心情离开了夏初蕾的房间,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夏初蕾立刻放松地往床上一躺,瘫成了一个大字,嘴里小声呢喃着:“为什么会穿到《一颗红豆》里来呢?挑战性实在不大啊!唉,只能祈求是个综穿或是无限穿了!”
正准备收回神识的绿萍将夏初蕾自言自语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可是话里的意思她一句也听不懂?什么一颗红豆?什么综穿无限穿?这些难懂的话语直觉的让绿萍觉得很重要,甚至可能与自己陷入幻境的事情相关联。可是才炼气期修为的她不可能于千里之外用神识对夏初蕾施行法术,看来,只能制造机会与夏初蕾熟识,再伺机对她施行幻术了。当然,绿萍也可以立即赶往夏初蕾家里对她施法,但绿萍现在已经在盛氏面前暴露了自己的修真者身份,一举一动都在盛氏的严密监控之下,若是鲁莽行事,且对象又是盛氏家族之人,恐招来无穷后患,还是且行且看吧!
收回神识之后,绿萍看了下时间,与盛如信昨日跟她约好在附近茶艺馆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些,便掐诀启动了办公室内的“四象阵”,闪身进入了空间。
盛如信此次相约,不出绿萍意料的话,肯定是代表盛氏修真家族来探自己,不,严格来说应该是探自己背后修真势力的底。虽然自己可以推说师傅暂时还不想入世,不想与盛氏的人见面;但总要拿出些证据让盛氏的人相信她那个莫须有的师傅存在吧?盛如信之前被自己的修真者身份和高阶者威压给震住了,心绪混乱,自然是自己说什么他信什么,可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加上盛氏的掌权者们比盛如信要老辣得多,肯定不会仅凭一张不知真伪的筑基丹丹方就信了绿萍的话的。
所以今天,才是汪氏和盛氏能否合作成功,或者说是汪绿萍能 ...
(否取信于盛氏家族的关键时刻。只有盛氏的掌权者相信了自己背后还有一位元婴期的师傅,自己才有实力和资格与盛氏家族站在同等的地位说话。
至于如何取信于今日极有可能会与盛如信同来的盛氏掌权者,绿萍精心准备了几样东西,不出意外的话,盛氏的人看过这三样东西之后,基本上就会相信自己;若是盛氏来人实在难缠,绿萍也留有后招,总之,就在今日,汪盛两家的合作一定要达成。
过犹不及,绿萍自然不准备让盛氏的人知道她有储物手镯,将准备的东西装入最普通的储物手袋之后,就闪身出了空间。然后撤掉阵法,招来小陈叮嘱了几句就出门了。时间虽然还早,且茶艺馆肯定早已被盛氏的人控制住,但绿萍相信他们总有疏忽的地方,如果能找到他们的疏忽之处稍微布置一下,与盛氏的合作可能会进行的更顺利!
越是关键时刻,绿萍越是得沉住气,所以在秘书小陈看来,汪总今天中午又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公司,心中猜想她是不是又出去与盛二少约会了?不过这次小陈完全没有将这个猜测在群聊里宣布的冲动了,上次因为汪总与盛二少约会的事,群里闹了个底朝天,后来居然将两人吃顿饭的小事传成了汪盛两家将要联姻的大新闻,还差一点传到了公司管理高层耳中。楼下那些女人的八卦之心实在是太凶猛了,迟早有一天会闯祸,陈佳燕可不想到时候自己成为八卦之源,被公司以嘴碎之名开除,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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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萍到达与盛如信约好的茶艺馆时,时间还早,盛家的人都还没到。
站在楼下,绿萍抬头望向眼前这座茶楼。
魔都这样的现代化大都市,任何古韵的东西在其中都会显得格格不入,同样又都会很吸引路人的眼光,就像这座古香古色的“品茗轩”。楼顶匾上的名字直白,书法大气,两旁配的对联亦是同样的风格,龙飞凤舞写着“色到浓时方近苦,味从回处有余甘”,似在说茶似在说人生。
绿萍点点头,对这次盛如信选定的谈事地点表示满意,比起异邦风情,绿萍还是更接受古韵之风。
茶楼正在营业,偶尔有几个客人进出其中,看着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可远在门外,绿萍就能感受到茶楼里若有似无的丝丝灵气,她嘴角微扬,心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盛氏的人应该已经控制了茶楼,只不过做出了一副和平日经营没区别的样子。楼里那些淡淡的灵气,应该是佩戴了隐匿符的低阶修真者的气息,若绿萍当真是炼气期的修真者,肯定发现不了楼里的异状。隐匿灵气的符箓在华夏可不是大路货,看来对于今日的见面,盛家的人可是相当重视啊!
楼里的修真者基本上都是修为比绿萍要低的,加上绿萍又用秘法隐去了自己的修为,所以楼里的人都没发觉绿萍已经到了茶楼。趁着这段时间,绿萍绕着茶楼附近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布下了一些东西,又仔细排查过一遍后,才气定若闲地往茶楼大门走去。
听见脚步声,等在服务台的几位服务生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了大门处,只见一个身着淡绿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缓步朝他们走了过来。几个服务生都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眼睛都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个子最高,面容却很普通的服务生;那名服务生倒是目不斜视,一脸热情地迎向绿萍,“小姐您好,请问预定了座位或包厢吗?”
绿萍原本也是直接向这名服务生走来的,几个男生当中,只有他身上有淡淡的灵气波动。只是,他似乎对家族的隐匿符信心太足了点,完全没有想过绿萍会发现他的修真者身份,模仿服务生模仿的惟妙惟肖,看在绿萍的眼中颇有些好笑。
不过绿萍也没打算点破他,他们越轻视自己,对自己越有利,于是装作不知的样子礼貌地回应他说:“与一位盛先生约在下午两点!”
“哦,的确有一位盛先生预约了一间茶室,您是汪小姐吧?盛先生还没到,您先随我上三楼茶室吧!”说完,服务生鞠着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绿萍便从善如流地跟着他上楼去了。
“汪小姐,你们预定的茶室就是这间,您需要什么可以随时按铃招呼我来为您服务!”服务生将绿萍带到茶室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绿萍踱进房间,发觉这间茶室布置的很一般,用些字画、花草、多宝阁、古玩等等将空间填充的满满当当,中间有一古色古香的茶桌,桌上饮茶的的器具一应俱全。绿萍借着欣赏屋内装潢的机会,用神识仔细的搜寻了一遍屋里每一个角落,还好,盛氏行事还是比较磊落的,并没有在房间内动任何手脚,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和那位服务生一样,太过自信,不认为小小炼气期女修能玩出太大的花样来,哪怕她背后有高阶师傅。
绿萍随意拿起多宝阁上的一件古玩把玩起来,虽然她不懂古董,但她却能大致感受出古玩材质的年代是否久远,此刻她手中拿着的这个玉瓶,从材质上看最多不会超过六十年,这到底算不算是古董呢?
茶室的门响起了敲门声,绿萍随手放好了玉瓶,回身一看,原来是服务员带着盛如信进来了,奇怪的是,他的身后并没有跟着任何人。
待服务生离开之后,盛如信对着绿萍点点头,示意她在桌边坐下,不等上茶,就开口歉意地对绿萍说道:“汪小姐,昨天我们的谈话我已经传递给盛氏的下一任家主了,他,对汪盛的合作非常期待,只是他想要先亲自见一见汪小姐您,还有,他要亲自验证那张丹方的真伪!”
盛如信话里的内容早就在绿萍的意料之中,她今天来赴约本就是准备与盛氏的掌权人见面,互相交个底的,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听盛如信说话的语气,也容不得她拒绝。
见绿萍爽快地点头同意后,盛如信便起身打开茶室的门,直走出去,推开了走廊对面的茶室,里面,赫然已经坐着五六个修真者!门被打开后,他们和绿萍一样都在第一时间内看见了对方,双方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和心中的想法。
此刻绿萍的心里还是有些微微惊讶的,她早在把玩玉瓶时,就已经感受到几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茶室外面传来,实力远非楼下大厅的那位服务生可比,绿萍猜想来人很可能就是盛如信一行人,因为修为高深,即使贴了隐匿符,灵气依旧藏不住的外泄出来。不过,当时的绿萍为了谨慎起见,并没有放出神识去探查来者到底是谁,而奇怪的是对方也没有放出神识来窥探自己。要知道,修为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修真者用神识窥视低阶者,低阶者是发现不了的,自己现在的修为只有练气十层,远低于盛氏掌权者,他们完全可以散出神识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为何他们没有那样做呢?
表明他们对于汪盛合作的诚意?还是太重视筑基丹丹方?或者,他们在对自己示好?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对绿萍来说,都是有利的,所以她利落起身,稳步向对面的茶室迈去。
盛凌峰坐在茶桌正位上不动,他周围还坐着同样是筑基期修为的老三盛凌竹和老四盛凌泽。不管绿萍背后的师尊修为如何,炼气后期的她在几位筑基修士眼中始终只是小辈,坐着等她上前拜见才属正常。而他们三人身后站着的几位盛家小辈心中就复杂多了,几天前在他们眼中还只是挣扎在红尘中的凡人女子汪绿萍,一转身就变成了他们几人的修真前辈,尤其是与她接触过的盛如轩和盛如信两人,心中更是不是滋味;而与绿萍修为相当的白殷然心态则平和得多,投向她的目光也只是好奇和探究。
绿萍走进对面的茶室后,落落大方的对盛凌峰三人行了晚辈礼,不管以前如何,现在她确实只是炼气期修士,理应对筑基前辈心存敬意。盛凌峰、盛凌竹和盛凌泽三人见汪绿萍行礼的姿态手势,心中都惊讶不已,忍不住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盛凌峰轻轻摇头后,三人又恢复了一脸平静的样子端坐着。
盛如轩和盛如信在绿萍行完礼后,也规规矩矩地对她行了礼,只白殷然抬手对她做了个揖,算是同级修士间打了个招呼。绿萍简单回礼后,盛凌峰示意她坐下来谈话,之后才开口正式说道:“汪小友,在座的除了我们三个老东西,都是和你年龄修为差不多的同辈,你们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对于你提议的汪盛两家的合作,我们都很感兴趣,只是不知......”
盛凌泽听不惯大哥盛凌峰说话的弯弯道道,他抢过话题就直接问绿萍道:“听说你手里有筑基丹丹方?我三哥擅长炼丹,不知汪小友可否拿出来让他验验真伪,若是真的,咱们两家的 ...
(合作就完全没问题!”
盛凌泽的性子本来就随意惯了,加上他的话也正是盛凌峰最想对绿萍说的,所以盛凌峰也没有阻止。盛凌竹更是一味地追崇上古的炼丹术和炼丹师,之前绿萍对他们行的是上古的晚辈礼,盛凌竹就对她极有好感,听了盛凌泽的话更是连连点头:“对,汪家丫头,筑基丹方失传已久,若你手中的方子是真的,那真是我华夏修真界的幸事,我们盛家是肯定愿意与你们汪家合作的,呵呵,再说了,我个人对你手里的那些中成药药方也很感兴趣。”
绿萍闻言一笑,能直接进入正题也是她愿意见到的。她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储物袋,神识一动,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了昨日盛如信见过的那张泛黄的纸张。前辈在此,她也不必卖弄炼气期的几个普通法术,老老实实地将丹方递了过去。
盛凌竹连忙起身,伸出双手将丹方接了过去,走到茶室一旁仔细研究丹方的真伪去了。盛凌峰对筑基丹丹方非常看重,分出一丝神识关注着三弟盛如竹的一举一动之后,便专心与绿萍谈起话来,不得不说,绿萍进门来的上古晚辈礼,和制作工艺与材料失传已久,已快绝迹的储物袋都让盛凌峰有些吃惊,心中对绿萍背后的师尊越发看重起来。
“呵呵,汪小友,我三弟他就是这样,看见好的丹方就完全顾不上其他任何事了,我们不用管他,继续之前的谈话吧。素我冒昧,汪小友你年纪尚小,二十出头便有练气十层的修为,实属难得,不知令师是谁?说不定我们家主也认识他!”
绿萍闻言端正坐姿,正色回道:“我家师尊闭关多年,直到最近十几年才重涉红尘,没想到世间已经沧海桑田,早已不是她闭关时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师尊的修为虽然得到提升,可物是人非依旧让她的情绪低落,在世间转了一圈后,又回到闭关的洞府,短期内不打算出山了!我,则是师尊在世间游历时,偶尔被她发现有灵根的人罢了,她觉得与我有缘,当今世间又在没有其他亲朋熟人,便收了我这个废灵根的徒弟,聊胜于无吧!”
绿萍的话让盛凌峰等人大吃一惊,照她话里的意思,她的师尊出关后,师门好友全都不在了,那得要闭关几百年啊?如此算来,她师尊的年龄起码超过了三百岁,难道,她师尊的修为远远超过了家主,是个金丹期的修士?
在座的人,除了一心沉迷在筑基丹丹方中的盛凌竹外,其他人都是一脸激动和向往地望着绿萍,盛凌峰平静的脸色也维持不住了,他激动地追问绿萍道:“你的师尊她,她的道号是?”
“熹微真君!”绿萍环视着眼前的众人,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在天岳大6的道号。
茶室内一片静默,盛如轩、盛如信和白殷然的震惊就不用说了,盛凌峰也是愣在了当场,盛凌泽更是嘴巴微张,双眼发直,一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果真是上古筑基丹丹方,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方子上的灵药虽然稀有珍贵无比,但也还存在于世,咱们华夏的修真界终于看到希望了,哈哈哈......咦,大哥四弟,这么好的消息,你们听到了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盛凌竹望了望盛家的几人,又望了望绿萍,后知后觉地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盛凌泽一直不相信传统的修真方式能够让人飞升仙界,所以他天赋虽好,却始终不肯专心于修道一途,反而对科技文明尤其感兴趣,如今猛地听说有人已经达到了元婴期修为,离飞升成仙只差了一步,让他如何不激动万分,他无视三个盛凌竹的问话,站起来对着绿萍问道“汪家丫头,你没骗老头子我吧?真君可是元婴期修士才配使用的称号,如今的华夏,真的还有元婴期大能?”
盛凌竹听见盛凌泽的问话后,心如止水了百余年的他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拍:“元婴修士?真君?就在咱们华夏?”
盛凌峰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汪小友,并非我等不愿相信你,而是当今华夏莫说元婴真君,连金丹真人都已经绝迹几百年了,乍一听你说你的师尊乃元婴修士,我等难免惊讶异常,有些失态。”
而他们身后的盛如轩等人,更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看向了绿萍的眼中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绿萍无奈地笑答:“师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心情低落,回洞府后就不愿再出来。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觉得几百年时间华夏的高阶修士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地球的灵力稀薄,资源稀缺,更大的可能,是......”
说到这里,绿萍疑迟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盛凌泽急得跳脚,嚷嚷着直问:“更大的可能到底是什么?丫头你倒是快说啊!”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原来,如今华夏的修真者们都有如同绿萍师尊这样的猜测,地球资源再稀缺,灵力再稀少,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高阶修士全部都逼死了吧?何况,元婴修士这样的大能,随随便便也能活上千余年,比如说绿萍师尊的那些同门吧,算起来应该和熹微真君差不多大的年龄,为何闭关的熹微真君还存于世,没有闭关的那些真君们却全都消失了?古书上对此事完全没有提及,也没有记载之前发生过任何毁天灭地的大事,华夏修真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呃,师尊也只偶然间提到过一次,她说,极有可能是当时的修真界忽然发生了什么大事,所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都因为这件事被迫离开了地球一界,那些真人真君们都还在,只不过不在地球了而已。”绿萍说的其实就是她自己的猜测,当然她说的比较委婉,她心里更倾向于华夏修真界知道地球的修真资源即将耗尽后,便忍痛抛下金丹期修为以下的修真者,秘密地传送到别的更适合修真的星球去了。
绿萍说的含蓄,可在座的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稍微多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脸上依次浮现出兴奋、疑惑、失望的表情,最终又归于平静。
“汪小友,你师尊的猜测我们也曾想到过,只是......唉!”盛凌峰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番交谈下来,盛家几人对绿萍的态度都缓和了许多,不过,作为下一任家主,盛凌峰觉得还是有必要确认下绿萍话中的真假,第一步自然是询问盛凌竹筑基丹丹方的情况,“三弟,丹方你也仔细看过了,真伪到底如何?”
盛凌竹还沉浸在绿萍的话中,听到盛凌峰点自己的名字了,才回过神来道:“啊,哦,是真的,这张丹方的确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方子,而且,方子上的灵药现在也还勉强能凑齐,实在不行,咱们研究出来的替换灵药也能用上,最多功效差一点,但的确可行!”
盛凌峰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然后正色对绿萍说:“汪小友,我们盛氏最看重的就是诚信,既然你这张丹方是真的,那你提出的汪盛合作计划我也就代表家主同意了,呵,如果可以,现在就能签订合同!”
绿萍闻言并没有露出笑容,她知道,戏肉才刚刚开始,合同是要签的,但利益如何分配?所以她不动声色,一脸淡然的等着盛凌峰的下 ...
(文。
果然,盛凌峰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接着说道:“但是,你提供的药方重要,我们盛氏提供的人力物力甚至资源品牌效应也不少,这,药品发行成功后,利益如何分配?而且......”
盛凌峰刻意停顿了一下,望进绿萍的眼睛深处道:“凡人的东西我们盛家真的什么都不缺了,若是汪小友能拿有用的修真资源来与我们盛氏交换,我们宁愿不要那份利益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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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萍心中冷笑,盛家这样说可真是打蛇随棒上。才刚刚得知自己有一位元婴期大能师尊,就打起了师尊的主意。他们到底是被匮乏的地球修真资源逼到了极点,还是在地球的修真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太久,胆子变得太大?
不过这和绿萍预料中的情况也没差太多,出力越多实力越大的一方自然应该得到更多的利益。拟定的合同中,绿萍已经分给了盛氏足够的利益,他们还不知足,无非就是还不确信自己有个元婴期的师尊。
既不确信她真有元婴期的师尊,又想要她师尊手中的修真资源,盛氏他们也太贪心了点,如今的修真界已经将这些本应一心向道的修真者变得如此贪婪,连遮羞布都省了不用吗?
“盛前辈,您也说了,在商言商,既然汪盛之间的合作做的事凡人的生意,那自然应该用凡人的财物作结。”绿萍声音不大,却坚定地拒绝了盛凌峰的要求,一千多年的修真经历早就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当你手中有对方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能示弱让步,否则你的东西迟早会全部变成对方的,“而且,如今地球的修真资源如此匮乏,不仅你们盛氏,任何一个还留在地球上的修真者都面临着资源耗尽,灵气枯竭的艰难境遇,又有谁拿得出如此多的修真资源来呢?”
盛凌峰闻言淡然一笑,端起盛如轩趁着他与绿萍谈话间隙沏好的茶饮了一口,然后慢慢开口道:“汪小友,你别忘了你的师尊可是元婴期大能,别的修真者拿不出来,熹微真君她,定拿得出来!”
绿萍正准备开口反驳,盛凌峰就抬起右手同时释放出筑基期修士的威压,阻止她道:“你别着急,汪小友,我们盛家不是那看见好东西就想要强取豪夺之人。我说你师尊拿的出来的,并不是你以为的珍贵法宝、百年灵药和高阶功法这些让人垂涎不已的东西,呵,我们盛家还没有那么不要脸面。”
说完他就收回了威压,让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的绿萍恢复了自由,以示他对绿萍并没有恶意。
绿萍本就是元婴期修士,不过是被琼瑶幻境强行压制住修为,成为了炼气期修士,但她的神识并没有受到波及,所以筑基期的盛凌峰的威压对她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可绿萍现在毕竟是炼气期修为,她不得不做出一副抵抗不住,差点瘫软在地的姿态,以免引起盛凌峰几人对她的怀疑。若盛凌峰想趁机施招对付自己,绿萍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之前准备的东西正好就能派上用场;若他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太过激动打断他想说的话,那绿萍也就当这是盛凌峰对自己修为的一次探底。
听了盛凌峰的解释过后,绿萍微喘着气,皱起眉头,眼中透着质疑的目光望着他说:“那,前辈所说的修真资源指的是?”
盛凌峰笑了笑,之后正色说道:“汪小友也说了,当今地球的修真资源极度匮乏,华夏修真界真真是举步维艰,有灵根的修真后人更是越来越少,正因为如此,修真门派已经绝迹于华夏大地,唯有几个修真家族还在苦苦坚持着长生大道。北方的孙家,南方我们盛家,西部还有一些零散的小家族,加起来,整个华夏界的修真者满打满算也只有百余人,其中突破炼气期,达到筑基期的孙家五人,我们盛家四人,西部貌似只有一人。唉,我真怕修真这条大道,在我们这代人这里走到尽头啊!”
绿萍知道这些话是盛凌峰特意说给她听得,她的师尊若真如她所说的是几百年前就闭关至今的修真者,哪怕她是元婴期大能,对当今修真界的情况也不可能了解的太清楚,她不清楚,作为她徒弟的绿萍就更不清楚了。
不得不说,盛凌峰的这番话,让绿萍的心情变得沉重,她早就猜到华夏修真界的没落,但也没料到会没落至此。ww比起他们,自己真的要幸运太多。不由地,绿萍放软了语气问道:“前辈的意思到底是?”
“还是我来说吧,”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他们谈话的盛凌竹开口说道,“汪家丫头,你进来对我们行的晚辈礼是你师尊教的吧?你真的很幸运,能碰到一个坚持正统道修的好师尊,而我们这些人,说是修道者,其实修的早就不是纯粹的道了。”
说到这里,盛凌竹、盛凌峰和盛凌泽三人都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绿萍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何为不纯粹的道?”
盛凌竹苦笑一声说:“汪小友你应该是五灵根资质吧?”
绿萍坦然地点点头,盛凌竹转过身去指着盛如轩三人说:“不瞒小友,他们三人的灵根都要比汪小友的好,他,白殷然,与小友修为相同这位,更是金属性单灵根。”
没有测试工具,炼气期的绿萍最多只能知道别人的修为,无法看出别人的灵根,所以当她听到白殷然居然是天岳大6也很难得一见的金属性单灵根修士时,不由地对他多望了几眼。
“其实,如今的地球,三灵根以下的修真者已经和凡人差不多了,终其一生能达到练气二三层已是极限了,呵!所以华夏的修真者才会这么少啊!”话中的痛心无奈溢于言表,“而他们三人的成就本来也远非如此,只不过,低阶者的修炼功法在之前几百年华夏乱世的颠沛流离中,早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反而那些高阶者的功法被小心翼翼地保住了一些,可如今哪里又有高阶修真者?我们华夏泱泱大国,修为最高的修真者也不过是筑基后期,高阶功法无人能用,低阶功法无处可寻,可悲可叹啊!”
说到这里,盛凌竹激动非常,似乎想将心中的悲愤一下子全都宣泄出来。绿萍非常理解他的失态,痴迷某一种东西的人大概都是这样,感情上总是大悲大喜,而不会像盛凌峰那样善于隐忍。
“唉!”盛凌峰叹了口气,“还是由我来说吧!我们想要跟汪小友交换的,不过是适合炼气期修士修炼的入门功法,我们盛家此类的功法并不完整,好几代人都被驳杂的功法耽搁了,我们几个老鬼也就罢了,筑基期可能也就到顶了,但是如轩他们这一代不同,他们幸运地遇见了你,你又幸运地拜了个好师尊,元婴期大能应该不会将那些入门功法看在眼中,你,你就拜托你师尊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被遗留下来的修者,让我们在长生大道上走的稍微远些吧!”
绿萍面上露出听了哀戚之色,似听了这番话后同情心软了,心中却暗暗警惕,这盛氏家族能走到今天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筑基高手为了家中的前途,也拉得下脸来施苦肉计。入门功法她的确是不看在眼中,金木水火土五属性的好功法她空间里都有,但是做买卖,总要讲究公平吧。就好像现在的人遇见了唐朝的人,哀求他说:“你家里那些碗筷并不值多少钱,我用现在的纸币跟你买吧,你当时二两银子买来的,我给你两百块!”唐朝不值钱的碗筷,到现代社会来了也不值钱吗?而且,见面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有个元婴期修为的师尊,难道,她的师尊是那位西部的筑基期修士的话,他们也准备要别人眼中同样视若珍宝的入门功法?
虽然体谅盛凌峰一心为家族的苦心,但绿萍也不愿自己吃亏,想要入门功法 ...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拿出诚意来。盛家没有诚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相信自己有个师尊,但打心底里不相信自己的师尊会是元婴期修为!
看来,是时候用到之前准备的东西了,若是双方再这样打太极下去,估计到了晚上都不能解决问题,绿萍很忙,她可没空陪这些小辈们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绿萍神识一动,触发了之前布在茶楼外围的阵法——化婴神影阵,整个茶楼瞬间被一层肉眼看不着的灵力罩罩了起来。
化婴神影阵是元婴期修士神识才能触发的一个鸡肋阵法,当初林中岳兴匆匆地跑来告诉自己他终于炼制了一个高阶阵法时,自己就这样嘲笑过他,想到林中岳,绿萍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哀愁。
这个阵法没有任何防御和攻击功能,只是让同阶以下的修士感受到与布阵者神识同等的威压,且陷入阵中之人会误认为威严来自阵盘的埋藏之处。
“不是鸡肋是什么?威压制人确实是个好主意,可只能在同阶以下的修士那里起作用,哼,低阶修士需要我等费这么大的劲儿对付?若有那低阶修士敢冒犯你我,直接抹杀了便是,还需要用到你这个什么化婴神影阵?呵,名字倒是取的威武!”
“你......唉,我也觉得是个鸡肋,不过这是我炼制出来的第一个高阶阵法,你也不用这么打击我吧?再说,现在只能在低阶修士那里用,说不定等我熟悉这种阵法之后,能炼制出在同阶甚至高阶修士面前同样起作用的阵法呢?”
“......同阶修士之间互施威压有何用?高阶修士,到底是你怕他,还是她怕你?”
“......云熹微,我不管,这是我炼制的第一个高阶阵法,反正送给你了,即使你用不着也得好好收藏着,哼,以后等我成为天岳大6数一数二的阵法大师后,你想要我炼制的阵法都没有了,哼,我全部卖光换成灵石也不留给你!”
“......”
林中岳啊林中岳,你炼制的化婴神影阵我云熹微已经用上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去了何处,或者,还健在吗?
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闪念之间。肉眼看不见灵力罩,修真者却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虽然只是启动的时候那一下会有波动,但盛凌峰他们几个筑基期修士还是感觉到了,瞬间站了起来,气势惊人地喝道:“来者何人?”
盛如轩、盛如信和白殷然闪电般冲出了茶室,默契地分成三股,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追去,茶楼地处闹市,他们不便施行法术,但修真之人,身轻如羽,跑起来亦是行云流水,快速惊人,惹得路人侧目纷纷。
阵法启动后还需要一点时间元婴期大能的威压才能彻底释放出来,这也是当初绿萍觉得它很鸡肋的地方,她见盛家的人都如临大敌地摆出了防御姿势,便紧随其后地给自己施了个水属性防护罩,正准备应景地开口询问下盛凌峰他们,盛如轩三人居然又闪身回来了,回来时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这......”顾忌到盛凌峰几人离自己太近,修为又比自己高出许多,绿萍自从进茶楼后就一直没敢释放出她的神识,所以也就不知道被盛如轩他们提进来的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阵法马上就要起效了,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白殷然将那人扔在了地上,盛如轩则向盛凌峰等人解释道:“我们一冲出去,就见此人逃命似的往东边遁走,动作飞速,灵力外泄,虽然不知道刚才偷窥之人到底是不是他,我们还是将他抓了回来!”
盛凌泽凌空一脚就往瘫在地上的人踢去,动作飞快,绿萍虽然知道他这一脚并没有灌注太多的灵力,却也被他的气势震住了,更何况是盛凌泽踢向的人。
只见原本还摊在地上缩成一团看不清脸的男人,就在那一脚快踢到他面前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样闪着银光的的利器,又狠又准地往盛凌泽的脚底刺去!
“四弟小心......”
“四伯......”
男人的动作太快,盛凌泽那一脚已经来不及收回,而其他几人也只来得及招出法宝,根本没时间施法,眼见着银光利器就要刺入盛凌泽的右脚,忽然,一阵令人灵魂都感到心悸的威压出现了,茶室内几个炼气期的修者包括绿萍自己都头疼欲裂,冷汗涔涔,控制不住的双腿一软,往地上跪了下去,盛凌峰他们几个筑基期的修士也没好到哪儿去,拼尽全力地运行功法,想要抵抗住这股好像浩瀚无比又古朴苍凉的威压,可惜,完全只是徒劳,别说提不起任何战意,想要动一下手指都觉得艰难无比,额头冷汗直冒,衣衫瞬间就被汗水浸透。而挥出银光利器的男人又瘫在了地上,这次肯定不再是假装的了,他手中的利器也掉在了地上,绿萍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支比较少见的法宝--判官笔。
盛凌竹修为较低,眼看着就要跟绿萍他们一样跪倒在地,盛凌峰拼尽全力嘶吼出声:“哪位前辈,手下留情!”
绿萍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神识却趁机放了出来,有化婴神影阵混淆视听,她不用再担心被盛凌峰他们发现端倪。她先分出一缕神识飞速地探至阵盘所在之地守着,有了陌生男人的先例,还是小心为上;接着凌空发出记忆中她原本的声音道:“盛家小辈,莫欺我徒儿太甚,所谓交易,自得公平。否则,我熹微真君是否也可施压换走你们盛氏祖辈千辛万苦才保住的那几本高阶功法?低阶功法我虽不稀罕,可你们盛氏家族却稀罕得紧,要想得到先得付出,这样浅显的道理还用本道君来教你们吗?”
质问声如当头棒喝在盛凌峰几人头顶炸响不断,他们几人终于再也提不起任何抵抗的意识,诚服地跪倒在地,绿萍他们几个小辈早就在她开口说话时就瘫软在地,而那个陌生男人似乎受到了重点照顾,被元婴期威压生生地压制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如今的修真界已没落至此,尔等还似那蜩与学鸠以及斥鴳一般,以翱翔蓬蒿而沾沾自喜。哼!目光得放远些,心胸需放宽些,地球的修真资源也就那么多,再争也真不出个金丹真人来,不如省省力气,将目光投向浩瀚星空,那里,才是尔等继续长生大道的地方!”
盛凌峰、盛凌竹以及被绿萍的元婴期威压救了下来的盛凌泽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听着绿萍的教诲,无论神态还是眼神都能感觉到他们对元婴期大能绝对强势的心悦臣服,尤其听到绿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让盛凌峰和盛凌泽都眼前一亮,之后更是虔诚地拜倒在地,心中无比感激熹微真君替他们指了一条继续修道之路。
高阶阵法最差也得用中品灵石才能维持其灵力消耗,短短几分钟时间,中品灵石中储蓄的灵力就快耗尽,绿萍只得赶紧作结:“吾话已至此,望尔等坚定向道之志,勿被尘世虚幻的繁华迷住了道心,切记切记。好了,无事莫要打扰本道君静修,吾本非此世之人,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茶室之内的威压也渐渐散去。盛凌峰几人依旧跪在地上良 ...
(久,之前令人悚惧至极的元婴期威压,忽然又变得令人怀念起来。
原来,元婴期修士真的存在于自己的身边!
原来,元婴期修士是如此强大无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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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整理过后,绿萍和盛氏几人又重新坐回到差桌旁。
绿萍端着茶博士泡好的新茶,慢慢地品着,盛凌峰他们几个也一样,双方都需要温暖馨香的茶水来平缓下心情。至于被绿萍的威压震晕在地的那名陌生男子还昏睡在地上,不过全身上下被白殷然的法宝捆仙绳捆的严严实实,而他掉落在地的那支判官笔正摆在茶桌上,几个年轻人刚刚已经传着看过了。
绿萍并不认得那名男子是谁,只是觉得那支判官笔炼制得很一般,尤其是它的表层还多此一举得渡了一层银色的凡界金属,这也就是之前会看见它银光一闪的原因。想来,炼制这支判官笔之人也知道自己的炼器功夫不到家,特意人工美观了一下这支笔的外表,让它看起来品质更高一点。
真正的判官笔,和凡人用的狼毫毛笔外表并没有任何不同,不过前面的毛刷和后面握在手中的笔杆都是用的妖兽甚至灵兽的毛皮炼制,看似平凡,却威力惊人。当初天岳大6就有一位本命法宝是判官笔的化神期大能,那支名为“生花妙笔”的判官笔在天岳大6法宝排行宝上排名十三,它专破魔修门派“阴鹜宫”的顶级功法“唳爪无极”,让“阴鹜宫”教众对它恨之入骨,却又闻之丧胆。
这支劣质法宝判官笔的主人还健在,所以落在别的修士手里作用并不大。想到这里,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地上的那名练气后期修士的身上,不过盛家人没有开口,绿萍也就没出声多问,她还不想太早牵扯到华夏修真界的争斗中去。
盛家人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盛凌峰先开口道:“汪小友,这名修士与我们盛家有些渊源,若是汪小友不介意,我就先让人将他带下去了,至于这支判官笔......”
绿萍立刻接口道:“这事就由盛前辈做主吧,人是你们抓住的,笔自然也归你们,要不,等你们处理好这件事后,我们再接着谈?”
“呵呵,这倒不用,自有其他人来处理此事,你我还是继续之前的谈话吧!”盛凌峰朝盛凌泽使了个眼色,盛凌泽便起身提起那名陌生男子出了茶室,盛如信则拿起了那只判官笔,跟了上去。
茶室又静了下来,这次倒是绿萍先开了口:“盛前辈,你看,这合同......”
有了之前熹微真君的现身,盛凌峰对汪绿萍的态度又变的更加亲切,他笑着对绿萍说:“汪小友,你叫我一声盛老即可,这样在外人面前也不显得突兀。合同,咱们就按你拟定的内容签吧!如轩,以后与汪氏的一切合作事宜,就由你负责,这合同,也由你代表咱们盛家来签吧!”
盛如轩点点头,便转身去角落准备签合同的一切事宜了。
“来来来,殷然,你也坐下,正事谈完,咱们这样也就是朋友之间聚聚会,虽然我和三弟这两个朋友有点太老了点儿,哈哈!”盛凌峰招呼白殷然坐在了绿萍身边,白殷然坐下后替各人又沏满了茶,他的表情一脸淡然,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盛凌竹见大哥发言说正事谈完了,立刻一脸雀跃地拉着绿萍询问起她师尊的事来,他的心思比较单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而让绿萍应对起来感觉舒服一些,便真真假假地说了一些她师尊熹微真君的事。
虽然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盛凌峰、盛凌竹和白殷然三人都听得尤其认真,盛凌竹对上古炼丹之术痴迷已久,所以他问绿萍的话都是关于炼丹术的,而绿萍的炼丹术本就精通,虽然它谨慎的没有透露太多具体内容,只她的那套上古炼丹师的炼丹理念,就让盛凌竹收获不小,兴奋异常。
“可惜可惜,如今地球的灵药灵植已经少得可怜,只能用年份较高的中草药替代那些已经绝迹了的灵药,丹药的成丹率和药效早就不如以前了,唉......”
白殷然却对炼丹之术不感兴趣,见他们两人谈起炼丹的话题来没完没了,终于忍不住Сhā话道:“汪道友,不知道你对体修的看法如何?”
“体修?”绿萍不由奇怪地看了一眼白殷然,看他文质彬彬,瘦弱不堪的形象,难道还想要走体修之路?
“呃,如今的修真界走体修之路的几乎已经没有了,可我个人还是认为修真必须身体和法术兼修,不知道,汪道友怎么看?”白殷然被绿萍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安,但还是清晰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绿萍点点头,对白殷然能在当今修真界全员修法术的风气下有这样的认知感到满意,说起来,白殷然的资质真的很好,金属性可是五行中主攻的属性,金属性单灵根的修士天生就是攻击力强悍的修真者,可惜,他生在了修真没落的地球。
可能是惜才,也可能是白殷然关于修真的想法与绿萍和契,绿萍难得耐心地与白殷然交流起来:“师尊曾经跟我提到过,修真到底是专修法术还是法体同修,在修真界一直都很有争议。大多数修真者都认为体修是必要的,但是一要有合适的功法,二要有充足的时间;否则就是浪费时间,成效不大,还占有了修法的时间,得不偿失。少数修真者则认为妖兽有强悍的肉体,除了天生的资质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们没有我们人族的功法、丹药、阵法甚至符箓,除了修体,它们也无他路可选,而我们人族修士有太多的保命手段,并不需要走体修之路。所以,到底要不要修体,就要看白道友各人的选择了!”
白殷然听了绿萍的话陷入沉思,绿萍的话乍一听起来像是在委婉地劝他不要修体,因为功法和时间对白殷然来说都可能存在问题;可是细细一品似乎又在劝他坚持自己的想法,法术与体修并进,因为如今的地球修真界和妖兽们面临的情况何其相似,功法、丹药、阵法和符箓样样都缺得厉害,与其花大量的时间去寻找这些东西,还不如将时间用在修体之上,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绿萍见白殷然沉思的模样,就知道他听懂了自己话里的点拨之意,不由地暗暗点头,心想这白殷然资质和领悟力都很不错,在座的三个盛氏年轻一辈中,将来可能他的成就要大于其他两人,盛如轩稳扎稳打,但领悟力上稍微欠缺了些;盛如信谨小慎微,心思多疑,长远来看,也是于修行有碍的。
汪绿萍貌似很随意地在与盛凌竹以及白殷然聊天谈话,可盛凌竹与白殷然都从她的话中得到些收获,盛凌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看着,心中的想法瞬息万变,最终,他放下了茶杯,抬头望向绿萍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坚定地神色。
“汪小友,合同的事咱们就按照凡人的规矩来;不过,令尊熹微真君也说了,低阶功法你们有,只是交易要公平,刚才我仔细考虑过了,之前我们那样的做法的确太功利了,呵,不瞒你说,现在的整个地球的氛围都是急功近利,身在其中,难免受到影响,你师尊教训的对,既然想要修真,就不能失了本心,唉,与凡人以及现存的其他修真者打交道太久,真的快要忘了本心为何了!”
绿萍笑了笑,没有接盛凌峰的话,并不是她不体谅他一心为家族谋利的做法,相反,天岳大6修真界 ...
(的竞争也是残酷异然,并没有比地球环境单纯多少,为了自身的利益,使些手段无可厚非,对方若是实力不如人,吃了亏甚至丢了命也怨不得旁人;只不过,这些手段不要使到她头上来,她在天岳大6就吃过大亏,可不想来到这个幻境世界又被人欺。修真界实力决定一切,在这个幻境世界中,她熹微真君的实力不比任何一个修真者差!
“所以,我们愿意与汪小友做公平的交易,我们也不贪心,还是想交换低阶功法,最好,是适合殷然修炼的金系功法!他,确实耽搁得狠了!”
绿萍闻言不由地望进盛凌峰的眼中,他的眼中有着坚毅决绝,却并没有后悔。这一刻,汪绿萍真的有些佩服盛凌峰一心为家族考虑的心胸了,她原本以为他首先要交换的,会是盛如轩或是盛如信需要的功法呢,她自己就是从修真家族出来的,自然最是清楚家族家族,同一个姓氏的延续是多么重要的事。
白殷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正好听见下一任家主盛凌峰与绿萍做的第一笔交易受益者居然是自己,心中一阵翻腾,激动之情久久不能抑制。绿萍见了心中了然,原来,盛凌峰也看出了白殷然将来的成就定会远高于盛如轩和盛如信,反正又不会只交易一次,干脆先照顾资质更好的白殷然,顺便也能让他对家族更有归属感。
盛凌峰亦将白殷然的表情看在眼中,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暗点头,觉得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金系功法?”绿萍特意别有深意地看了白殷然一眼,然后才转过头去接着问道,“正好师尊给我的入门功法中有这样一本,只是不知,前辈准备用什么来与我交换?”
白殷然听了汪绿萍的话,心中欣喜异常,常年淡然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期盼又急切的表情,巴巴地望着盛凌峰;盛凌峰却不受干扰,只盯着绿萍漆黑深邃的眼睛慢慢说道:“我,愿意代表家主,正式邀请汪道友加入我们盛家的炼气期历练小队!”
“炼气期历练小队?”绿萍小声地重复了一句,从名字来看,就是个很普通的历练队伍,重要性能与金系功法同等?
盛凌竹和白殷然却露出了大吃一惊的神态,白殷然甚至想要开口阻止道:“大伯,您不用......”
盛凌峰却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依旧对着了绿萍说道:“汪小友,华夏修真界每个修真家族都有这样一支炼气期历练小队,它并不仅仅是字面上几个修真者结伴历练那么简单。虽然如今华夏的修真界没落至此,但老祖宗们总还是多多少少为我们留下了一些东西,比如说秘境!”
秘境!居然又是秘境!绿萍心中复杂无比,仔细想想,她本来就是在一个神秘大能的秘境中的幻境里,幻境之中居然又有秘境,这......绿萍只能感叹这布下幻境之人的通天本领了。
不过,绿萍现在需要的就是寻找机缘,历练修心,不知道也还罢了,现在从盛凌峰的口中得知了华夏修真界也有秘境之事,不去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真的?这,这真是太好了!”绿萍一副兴奋雀跃地模样,让她恢复了一些少女的气质,“当年师尊游历华夏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秘境存在啊?盛前辈,不,盛老,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这个外人真的能参见你们家族的历练小队吗?”
绿萍的表现让盛凌峰心中放松不少,若她表现的一直都是稳重冷静,盛凌峰都快要怀疑她的年龄和修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了,现在看来,这个汪绿萍确实还是个小女孩,平时倒还罢了,一遇到能打动她心灵的事就暴露出本性了。
盛凌峰放缓了语调,和蔼地解释道:“当然是真的,有熹微真君在,我哪敢骗你。华夏的秘境还不止一处,都被各大修真家族严密的掌控着,因为这些秘境的都是家族中的老祖宗们一代代传下来的,所以每一个都有外人无法知晓的秘密手段让它们隐于世间。你师尊修为高深,但匆匆十几年,想要发现这些传承了数百年的秘境也还是有些困难的。呵,孙家之所以霸居北方,我们盛氏为何稳守魔都,西部荒凉,却依旧有好几个修真小家族不愿离开,无他,都是因为秘境啊!”
绿萍听出了盛凌峰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华夏修真界的秘境还不止一个,至少应该有三个,但这三个都牢牢地掌握在三大股修真力量手中,如果没有家族领头人的首肯,外人是永远都无法知道秘境的所在之地或是永远都无法开启秘境的,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元婴期修士。难怪,白殷然宁愿不要即将到手的金系功法,也要阻止盛凌峰提出的这个交换条件。若是交易达成,他欠盛家的情就太大了。
想通之后,绿萍完全不在意白殷然心里的感受,欣然点头道:“行,盛老的确很诚信,这个交易很公平。”说完,绿萍还特意转过头去对白殷然说:“白道友莫要担心,这本金系功法与你正在修炼的功法不会发生任何冲突,你完全可以两本功法同时修炼,然后根据自己的感觉,最后决定到底修炼哪一种。”
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白殷然听了绿萍的话便不再做声了。他本就是个思想通透之人,不然也不会与盛家两兄弟年纪相仿,修为却高了这么多,他自然知道盛凌峰为了这本适合他的功法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是为了什么,所以他才想要阻止,无非就是不想欠下盛家太多的情,以后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可是,汪道友对这本金系功法的形容实在是让他太心动了,自由与修为,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不追求修为,不追求强大,那何必踏上长生这条大道?
盛凌峰毫不意外绿萍会同意加入历练小队,只要她是华夏界的修真者,就没人能挡得住这个诱惑的;再说,绿萍加入了盛氏的历练小队,也就等同于将她拉上盛氏这条大船,不管她愿不愿意,外人看来,她都是盛氏的人了,哪怕她的师尊是元婴期修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只要她上了盛氏的大船,她背后的元婴期师尊自然也会偏向自己这方,到了那时,哼,孙家筑基期修士最多又能怎样?当然,盛家也不会亏待了绿萍,不说她身后有强大无比的熹微真君,她本人修为就不低,又是女修,这就足够让任何一个修真家重视了。
绿萍又如何不知道盛凌峰的想法,不过她并不在意,于双方都有利的事才最稳妥,否则,绿萍反而要怀疑盛凌峰的用心了。这时,盛如轩已经拟好了正式合同的内容,并且已经签字盖章,他将合同直接递给绿萍,绿萍仔细看过之后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了章。
盛凌竹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他终于等到绿萍签好了合同,便忍不住笑着问道:“汪家丫头,既然合同也签了,你也答应加入我们盛家的历练小队,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那个,我能不能提前看一看你的那些中成药药方?嘿嘿,我知道有些冒犯,可我老头子就是忍不住,明知道你好药方近在咫尺却看不到,我心里憋得难受啊!”
绿萍对盛凌竹印象是最好的,听了他的话不由地轻笑出声:“前辈您也说了,咱们已经算是自己人了,提前让您老看一看中成药药方又有何妨呢?”
于是绿萍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另一张纸, ...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三个方子。顺便,她也取出了早就放在储物袋里的几本入门功法中的金系功法,然后将两样东西端端正正地递给了盛凌峰。
盛凌峰强忍住激动,看似随意地接过了绿萍递过来的功法和药方,同时还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绿萍的储物袋,袋子里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拿出来了,瘪作一团,被绿萍收进了怀中。
盛凌峰收回目光,将药方交给了急切地等在一旁的盛凌竹,然后定睛看向了手中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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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家祠堂里也还祭着几块玉简,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盛家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ww华夏修真界没落之后,完整保存下来的玉简所剩无几,仅有的几块都被历届家主恭恭敬敬地供在祠堂侧室,哪怕它里面的内容只是些入门的小法术。
感受着手中这块玉简的温润凝练,盛凌峰仿似回到了那个漫天飞剑,遍地神仙的修真全盛时期,抬头望了一眼安然若素地坐在对面的汪绿萍,她也正坦然地望着自己,盛凌峰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眼前这个淡然如画的年轻女子,很有可能会将盛氏家族带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也许,熹微真君说的话是真的,有另一个全新的更适合盛家人修真的星球,就在那浩瀚星空的某一处等待着我们!与孙家、西部修者联盟之间的争斗都只是小打小闹,盛家更广阔的天地是与天道争,而不应该是与人斗!”
绿萍并没有打扰盛凌峰的沉思,独自端起茶杯品着茶水。白殷然虽然着急,却也沉得住气,静静地坐在一旁,可惜他那双一眨不眨地盯着正被盛凌峰拿在手中把玩的玉简的眼睛出卖了他。盛凌竹则完全沉浸在对纸上药方的钻研之中,看到不懂之处则皱起了眉头,想通了难解之处又会开怀的一拍桌面直呼“妙哉,妙哉!”真正静若止水的,反而是盛如轩,只见他动作轻巧娴熟地摆弄着茶具,适时的给每个人换上热茶,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清淡模样,让绿萍心中对他的评价高了一层,心想难怪盛凌峰尤其看重盛如轩,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这个优点吧!
终于,盛凌峰像是想通了什么,不再把玩玉简,直接将它放在额头,瞬间,大量的内容出现在盛凌峰的脑中,良久,他才放下玉简,将它递给了期待已久的白殷然,白殷然早就在一旁等着了,接过玉简,没心思感受它的质感就急匆匆的将它按在了额头,然后闭上眼晴,集中全副身心去体悟玉简的内容。
“汪小友,合作愉快!”
显然,盛凌峰对玉简的内容非常满意,以茶代酒地敬了绿萍一杯。至此,汪盛正式联手,成为合作伙伴。
***
与盛家人告别后,时间已近傍晚,绿萍并没有通知司机来接她,反而似漫步般地往汪氏东展大楼的方向走去。此时正是晚餐时间,途径的餐馆酒店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绿萍将这些热闹的场景看在眼中却没放在心上,世间的繁华与她不过是转瞬即逝,灯红酒绿在她身旁匆匆闪过,她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步伐,悠闲缓慢却坚定有节奏地往前走去。
“绿萍?绿萍!”
绿萍眉头轻皱,敏锐的感官让她能够记住每一个听过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就是她最不愿意听见的声音之一——楚濂的声音。她很想置之不理地继续往前走,可楚濂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绿萍,难得偶遇一次,他又哪里肯轻易放过,不顾路人侧目的眼光,边大声叫着绿萍的名字举手高挥,边往绿萍的身边冲去。
“绿萍......呵......绿萍,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怎么没有理我啊?”楚濂好不容易才追上看着离他并不远的绿萍,喘着粗气还不忘质问绿萍。
“你好楚濂,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吗?”绿萍没有回答楚濂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他叫住自己有什么事,她实在不想与他有太多纠缠,“我刚才谈好一项合同,很累,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家休息了。”
“谈合同?”楚濂自动略过后面一句话,惊讶地望着绿萍惊呼道,“你去汪叔的公司不是坐坐办公室,看看文件签签字就行了吗?还要去谈合同?这,肯定是汪叔不在公司后,那些老古董特意为难你了是吧?哼,那些老家伙就喜欢为难你我这样年轻有为的人,绿萍你别理他们就是了,公司是你们汪家的,实在不行,你把为难你的这些人辞了就是了,现在这社会,哪儿招不到人啊!”
楚濂的自说自话让绿萍一阵头疼,她真的很想敲开眼前这个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话的男人的头,看看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望了望四周,人流如潮,并不适合动手,绿萍只得无奈地选了另外一个话题来打断楚濂的高谈阔论:“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紫菱呢?”
提到紫菱,楚濂的话果然停了下来,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变,一脸温柔地轻声开口道:“绿萍,我知道你的心里还在怪着我和紫菱,我懂你,我也理解你。可是绿萍,其实紫菱她并不会成为我们两个之间阻碍,我们......”
绿萍见他答非说问,而且表情怪异地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便知道她和楚濂这种人是彻底无法交流了,不由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望向楚濂身后正朝他走来的一行人。
表白经验丰富的楚濂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绿萍的心不在焉,她的眼睛居然没有被自己深情款款的眼神吸引,转向了其他方向,楚濂觉得自己好不容酝酿到位的情绪被破坏了,恼羞成怒地想要上前握住绿萍的双肩,提醒她精神集中一点,就听见身后传来高皓天的疑惑的声音:“楚濂,这位就是你常常提起的绿萍小姐吗?怎么站在这里说话呢,一块儿去店里坐着聊吧,包厢我都订好了!”
楚濂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绿萍精神不集中,而是被不识趣的高皓天打扰了,也怪自己,看见绿萍太过激动,都忘了一块儿出来的高皓天一家人了。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皓天,这位就是我常对你提起的汪绿萍,从小和我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接着楚濂又转过头去对绿萍说,“这位是我的同事兼好友高皓天,他身旁那位是他的妻妹俞碧菡,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妻子萧依云!”介绍高皓天身旁的两位女子时,楚濂特意深深地望了绿萍一眼。可惜绿萍与他完全没有默契,她的眼睛并没有心有灵犀的回望楚濂,而是直直盯着高皓天的妻子萧依云看。
这个女人不就是......绿萍快速地往她的手腕处一看,果然,带着一串与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样的古朴手链,果然,她与这名叫萧依云的女人很有缘,她就是之前绿萍在医院释放神识时看上的那串手链的主人。不过,与那时相比,萧依云消瘦憔悴了许多,所以绿萍第一眼差点没有认出来,与她那个光彩照人的妹妹俞碧菡比起来,萧依云可真算得上是暗淡无光了。
绿萍的手链被长裙的衣袖遮着,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但是他们都发现了绿萍似乎对萧依云特别感兴趣,楚濂赶紧给高皓天使了个眼色,高皓天打趣地冲楚濂眨了眨眼睛,然后侧身对跟在他和俞碧菡身后的萧依云说道:“依云,今天你走路怎么慢腾腾的?赶紧上前来和汪小姐认识认识,她可是一直盯着你看呢!”
萧依云听到高皓天喊她的名字,才魂不守舍地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望望高皓天,俞碧菡见状赶紧退到萧依云的身边,亲热地挽着她的手道:“姐姐,汪小姐一直盯着你看呢,嘻嘻,你是大美人,汪小姐也是大美人,两个大美人之间果然惺惺相惜!”
萧依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可俞碧菡像没感觉到似的,依旧将她的手抱得紧紧的,一双迷雾蒙 ...
(蒙的大眼睛看看萧依云,又看看汪绿萍,嘴角扬起,露出了一对可爱的梨涡。
高皓天似乎对萧依云今天的表现不太满意,他皱起了眉头但语气依旧温和地对她说道:“依云,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是碧菡胆小你大方,怎么今天恰恰相反了?赶紧上前跟汪小姐打个招呼后我们就进酒店去,外面太嘈杂了!”
高皓天与俞碧菡说话时的神态举止让绿萍皱起了眉头,其实不止绿萍,任何一个旁人看见他们两人的互动都会觉得不对劲,这是正常的姐夫与姨妹关系吗?何况萧依云这个正妻还在场,他们当她是死人吗?而且,绿萍的目光落在了俞碧菡的小腹部,虽然现在那里平平坦坦,可绿萍已能明显地感觉到那里多出来的一股生命气息。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到底乱成了什么样子?
不管情况具体如何,绿萍直觉地不喜高皓天和俞碧菡两人,甚至与她颇为有缘的萧依云她也有些看不上。看她魂不附体的模样,萧依云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丈夫与妹妹的奸.情,却依旧纵容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亲昵不已,女人如果不自爱还有谁会爱你?
若是绿萍知道俞碧菡是萧依云亲自找来献给她丈夫高皓天的所谓生育工具,结果生育工具不受控制与高皓天相爱了的事实,估计她会立刻了断与萧依云之间的因缘,不再管他们家的破事。
不过现在,绿萍还只是对萧依云有些怒其不争,但她也不会Сhā手别人的家事,只是将一丝神识附在了萧依云的身上,等待时机帮她一把,了断因果后也就罢了。
萧依云这才迟钝地反映过来,对着绿萍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汪小姐你好,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走神了,皓天和楚濂在那边不远的酒店订了位置,我们现在就过去边吃饭边聊吧!”
绿萍笑着对她点点头,却没有答应她的邀请,而是回身望向楚濂问道:“楚濂,紫菱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听妈说她现在已经和你住在一起了,吃饭的时候不叫上她吗?”
“绿萍你放心,紫菱她在家和我爸妈楚沛他们吃饭,饿不着的,我们还是先去酒店再说吧!”楚濂依旧不正面回答绿萍问题,语气中有些不耐,似乎是责怪绿萍在外人面前太不给他面子。他和皓天夫妻都邀请几次了,她都不答应,人也站着不动。
“呵!”绿萍笑了笑,眼中一片冷漠,她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楚濂,对着高皓天和萧依云二人说道,“不好意思了,高先生和高太太,我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实在是有些累了,只想回家休息不想吃饭。你们去吃吧,我告辞了,再见!”
说完,绿萍看也没看楚濂冷脸愣在当场的样子,转身就继续朝前走去,动作利落,毫不留恋。
高皓天和俞碧菡愕然地对望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看着温婉娴静的汪绿萍,对楚濂会如此不留情面,对比楚濂,再看看自己,两人只觉得幸福满满,深情凝望了一阵,又同时将同情的目光落在楚濂的身上。
萧依云没有注意到丈夫和俞碧菡的目光又交缠在了一起,她呆呆地望着潇洒离去的绿萍,心中翻腾不已,这个汪小姐,不也是深深爱着楚濂的吗?为什么她在楚濂选择了她妹妹紫菱之后,能够如此干脆的斩断情丝,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为什么她可以,自己却不行?
最近一段时间,丈夫高皓天与好妹妹俞碧菡黏的越来越紧,婆婆知道她不可能怀孕后,天天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提醒着应该将晚上时间都让给健康年轻的俞碧菡,她与皓天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同一屋檐下,她天天都看着丈夫与妹妹亲热,天天都看着婆婆对妹妹的宠爱,天天都看着公公婆婆皓天和碧菡他们四个人像一家人一样亲亲热热的生活在一起,而自己,只能默默地躲在角落看着他们。这,真的是自己当初想要的爱情与婚姻吗?不能生育,就只能与她人共侍一夫么?
不提萧依云内心的痛苦挣扎,楚濂此时也是痛苦万分,他不愿接受绿萍对他已经完全没有感情的事实,所以将绿萍的决绝离去曲解为她的心中还在怨恨着自己,不然她为什么一而再的问自己紫菱的事?绿萍啊绿萍,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让心灵深处被恨意蒙蔽的爱意重现呢?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坚持与绿萍在一起,紫菱那么爱自己,只要自己对她有所表示,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投入自己的怀抱,哪会像绿萍这样难搞定?
高皓天和俞碧菡见楚濂的脸色由白变红,再渐渐地恢复了正常,才小心翼翼地问他道:“楚濂,现在怎么办?其实你别想太多了,汪绿萍她不过是还没想通罢了,以后会好的!”
“没事,绿萍她,唉,心里还是在怨着我,”楚濂叹气地摇了摇头,不过马上又充满斗志地宣称,“不过,我会再努力努力的,绿萍她只是暂时被仇恨蒙蔽了心灵,只要我给她的爱足够多,定能融化她冰封起来的心的,你说对吧,皓天!”
“对,就是这个样子,这才像当初的我啊!”高皓天真心替楚濂感到高兴,“好了好了,耽搁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咱们边吃边说吧,你放心,我和碧菡肯定会帮你出主意的!你......”
高皓天拍着楚濂的背,如好兄弟般的搭着肩边说话边往回走去,剩下的一只手匆匆地抓住离他最近的俞碧菡,三人好像忘了一旁的萧依云般,说笑着走远了。
萧依云的眼泪眼见着就要忍不住流下来,她赶紧抬头望望落山后黑蒙蒙的天空,觉得就像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一样。好不容易终于将泪水逼回了眼眶,刚低下头,犹豫着到底是跟上还是独自回家算了,却不想高皓天此时却在不远的地方高声喊着她:“依云,快点跟上来啊。你今天是什么了,迷迷糊糊的样子,要我过来接你吗?”
萧依云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忘了之前的犹豫,习惯性地回应着高皓天的话说自己没事,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迈开,很快,他们四个人又汇合在一起,进了路边的一家酒店。
***
彻底远离楚濂他们一群人后,绿萍又随意地转了一圈,趁着后面监视着她的人放松了警惕,来到布置阵盘的地方,将阵盘收了回来。绿萍知道就算盛凌峰他们口口声声说汪盛以后是一家人,但也不可能立刻就对她放松警惕,所以出茶楼后身后会跟上几条小尾巴,她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绿萍特意将阵盘布在人流如织的步行街一家店铺里边,就是为了事后方便取回。如今已经取回阵盘,她也就不再耽搁,拦了辆车就直接回家了。
今天的收获颇大,晚上需要好好理一理;再加上自己已经同意参加盛氏家族的炼气期历练小队,有些计划也要相应的改一改。而且,既然要进入秘境历练,虽然时间还有些久远,但她用的趁手的法器要么损坏,要么太惹眼,也需要提前准备准备。符箓、阵法以及丹药这些也是缺一不可。这么一算,绿萍觉得自己的时间真的是不够用了,须得赶紧联络盛如轩,将合作的事尽快弄好,好专心为半年后的历练做准备。
推开家门,想要快点进入空间的绿萍却头疼的发现,楚濂口中应该在楚家吃饭的紫 ...
(菱居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宣称离家出走不再回来的她没事儿人一样的跟绿萍打招呼道:“绿萍,你回来了?阿秀切的水果,来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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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菱并不把绿萍的拒绝放在心上,转过头去继续边看电视边吃着。客厅里就她一个人,绿萍探视了下,汪展鹏和李舜娟夫妇都不在家,只有阿秀待在厨房里,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干着些琐碎的活,嘴里在絮絮叨叨地念着:“离家出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回来了也不关心老爷太太出门干什么去了......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为了伺候这位小祖宗,今天的电视大结局也看不成了......”
绿萍闻言又将目光放在舒服地躺坐在沙发上的紫菱,心中一阵冷笑。还真当自己永远都是汪家的小公主呢?亲情也是需要维护的,为了楚濂,紫菱折腾光了绿萍对她的姐妹之情;为了沈随心,紫菱折腾光了李舜娟对她的母女之情;为了沈随心和刘雨姗,紫菱更是磨光了汪展鹏对她的宠爱怜惜;甚至连家里帮佣的阿秀,都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打心底里厌恶了她。难道,她一点都没感觉到自己已经众叛亲离了吗?
看看白眼儿狼似的汪紫菱,又看看厨房里因她到来而不得休息的阿秀,绿萍觉得自己作为紫菱的亲姐姐,很有必要想她汇报下准妹夫的行踪。
“咦?紫菱,楚濂不是说你晚上要去他们家吃饭吗?现在正是饭点时间,怎么你还没去?”
紫菱一听这话,头立刻转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地问道:“楚濂?你在哪里碰见楚濂的?”
“哦,就回来的路上碰见的,他和一个男同事还有两个女的在一起,说是要去酒店里吃饭!我以为他还约了你,就多问了一句,结果他说你今晚回去他他家吃饭!怎么,他没告诉你吗?”绿萍用惊讶地语气问着紫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