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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晋江文学城原创

“啊?嗯,他,他是有提过这么一句,”紫菱眼神闪烁,含糊地回答了绿萍一句话后又着急地追问道:“绿萍,你真的碰见楚濂了吗?他是不是在‘天宇建材‘他上班的地方附近?”楚濂的确是跟紫菱提过,只不过他是说公司加班不回家吃饭了,让她乖乖在家和他爸妈一块儿吃,若是在他上班的附近,可能就是和同事一块儿出来随便吃点东西后又继续加班吧?

绿萍摇摇头:“不是,是在咱们东展那边的步行街旁,不然我也不可能会碰见他啊!”

这么一说,紫菱就不淡定了,她再也顾不上看电视和吃水果,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心想楚濂他该不会是特意去东展附近堵绿萍的吧?难道他对绿萍还余情未了?

想到这里,紫菱不由地望向了绿萍的眼睛,绿萍从小到大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她的眼神就不敢直视人,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绿萍眼神镇定,正直直地回望着自己,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反而是紫菱先败下阵来,将眼神移向了别出。

看来,绿萍真的没有说谎,那,楚濂到底是在和谁吃饭呢?还要瞒着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吃!一个男同事和两个女人?紫菱脑中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不久前在费云帆的餐厅里遇见的楚濂同事高皓天夫妻和他们的漂亮妻妹。

对,肯定就是他们。紫菱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可立刻又皱成了一团,为什么楚濂每次和他们一家人吃饭都要瞒着自己呢?难道,楚濂他真的和那个叫俞碧菡的狐狸­精­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绿萍,你是在什么地方碰见楚濂的,赶紧告诉我,我,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要当面告诉楚濂,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儿啊?”紫菱着急地催着绿萍,看她的架势,若是绿萍回答的慢了,她还想冲上来抓住绿萍肩膀摇晃着问。ww绿萍可不会配合她的表演,立刻­干­脆利落地告诉了紫菱楚濂他们吃饭的酒店名字和地址,然后就看见紫菱如一阵小旋风般冲出了汪宅。

听见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后,绿萍只觉得神清气爽,脑子不正常的人就应该去找他们的同类玩。然后绿萍进厨房告诉阿秀她可以去看电视了,因为紫菱她忽然有事离开了。

***

空间内竹楼里。

绿萍并没有修炼,而是在清算身边的法宝、符箓、阵法和丹药。结果很不乐观。

比较常用的碧华剑已经布满了细纹,从外表来看倒是很符合炼气期修士使用的低阶法宝应有的样子,只是,若不能找齐灵材修复它,最多再全力使用两三次,碧华剑就会彻底毁坏。

催魂铃也被隐翅怨女蜂的毒气腐蚀了近半,虽然还能勉强发出迷心催魂之声,却远不如从前的清脆悦耳,迷人心智的作用也小了许多,对付同等境界的修士勉强能行,万一遇上修为稍高的修士或妖兽,这催魂铃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追风针,当初为了对付毒蜂和楚凤娇,八八六十四枚如今只剩下十三枚。陷入幻境之后,绿萍还没有动用过它,一直将它们温养在神识当中,关键时刻,这些细若牛毛却威力惊人的追风针能起大作用;保命的东西,绿萍自然是相当重视,如今过去了这么久,本就没有太大损伤的十三枚追风针已经快要恢复如初,唯一遗憾的就是,金丹期时候炼制得这些追风针在炼气期修士手中,发挥不了它们的最大作用,但是也聊胜于无了!

其他的攻击­性­法宝基本都在秘境当中损坏了,且百分之九十是被隐翅怨女蜂的毒气所蚀。若是别的原因损坏的法宝,其剩下的部分还可以回炉重制,将灵材回收利用;可被毒气腐蚀的法器基本就等于作废了。所以,如今绿萍的身上,只有三种攻击­性­法宝,且不是受损严重就是发挥不出最大功效。

堂堂元婴期修士能混成她现在这样赤贫狼狈的,世间少见。可绿萍却只觉得庆幸,若不是她无意中陷入了琼瑶幻境,凭她的这点身价和修为,是铁定逃不出南宫鳶等人的追杀的,就算的她走运逃出了秘境,估计也会成为他人的猎人,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绿萍想看到的。

万幸,绿萍身上的几样防御­性­法宝都保存的完好,多亏了云家的逃命秘法,让隐翅怨女蜂始终无法近她的身。须知再好的攻击类法宝都没有同阶的防御­性­法宝珍贵,因为保命始终被修真之人放在第一位。

素­色­灵光帕,低调不惹眼,效果就不用多说了,伴着绿萍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百场。

腾云蛟鞋,速度比一般的飞行类法宝的速度快了十分之一,可别小看这十分之一,逃命的关键时刻,可是能起大作用的。

最后就是绿萍的本命法宝——紫元印心佩,既能起到防御作用,又能起到破阵的奇效,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触动它的其他功能。

法宝虽然很少,但是攻击和防御甚至破阵的勉强都还具备,更可怜的是丹药。

早在遇见南宫鳶他们一行人时,绿萍的上品补气丸就所剩无几,之前在神农架的秘境里又用去了一枚,数了数,如今剩下的一共只有一瓶半十五枚补气丸了。

这,也太少了吧!而且上品补气丸是元婴期修士补充灵力的丹药,炼气期修士吃真的非常浪费,绿萍还想留着它们在更合适的时候用呢!不由自主地,绿萍将眼光投向了身旁木架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那二百三十二瓶木灵液 ...

(。如此多的木灵液足够绿萍用到凝气成丹,成为金丹真人了,可是,如果用了它,木之心就没有了口粮,虽然耽搁几十年时间它也不会死去,但就像人一样,受伤后恢复元气总是要花上更大的功夫。到底是将它们留着供养木之心,还是先挪用了助自己渡过难关?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绿萍很­干­脆的就选择了后方,若是自己历练时因为灵力不足把命丢了,木之心于她又有何意义呢?

解决了丹药问题之后,绿萍又看向阵法,她现有的阵法多是防御­性­和辅助­性­阵法,历练的时候用处不是太大;本就偏少的攻击­性­阵法又多是元婴期修士适用的高阶阵法,不说如今炼气期修为的绿萍­操­.控起来困难,光是启动阵法需要的中品甚至上品灵石就够让绿萍­肉­疼的。最后­精­挑细选,绿萍共选了五套防御辅助型阵法和两套攻击­性­阵法,到时再结合自己的五行法术,应该能起到奇效。剩下的这段时间,也可以再多炼制一些实用的阵法准备着,只是炼制阵法的灵材不多,就算成功率达到五成,也最多只能再炼制出八套阵法来,绿萍心中略一思考,便决定了炼制哪几种阵法。之后,又将目光投入了符箓。

对于炼气期修士来说,符箓是最实用的辅助­性­工具,施法时间快,输入灵力往目标一扔就行了;节约灵力,施行一个普通法术所用的灵力起码可以扔出十几张符箓了;威力巨大,符箓的使用没有修为限制,哪怕是炼气期一层的修士也能使用封锁了金丹期以上修士本命法宝一半威力的符宝。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费钱,很费钱!轻飘飘的一张符箓,想要炼制成功所花的成本非常高,越是威力大的符箓越是昂贵,符宝更是可遇不可求之物,绿萍曾经就有过一张千斤鼎的符宝,可惜用过三次之后就失去功效了。真是因为太过昂贵,所以虽然人人都知道符箓是个好东西,可在斗法中真正大把大把不要钱似的往外扔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

绿萍手中的符箓也没剩下几张了,不过张张都是威力惊人的,她准备留着在报名的时候再用,所以平日里使用的符箓都得重新炼制,对付修真者和妖兽,之前用在楚濂和紫菱身上的灵气符箓可没什么用,必须得严格按照符箓的炼制方法,一张张炼制出来。幸好,绿萍已经分离出纯粹的木属­性­灵力,她现在的木属­性­法术使用的最快最好,所以她准备多炼些木属­性­法术的符箓,成功率高些,威力应该也会更大一些。虽然大多数修真者都认为木属­性­法术多属于防御和辅助类型,攻击力较弱,但是绿萍却知道几种威力不错的木系法术,比如林旋舞最爱用的“漫天花雨”和“木樨缠”。

如果可以,近期还是要外出一次,很多灵材灵药都快耗尽,看能不能补充一些。绿萍暂时没考虑向盛家购买,交易太多只会对自己不利,合作关系还是要适度为好!

理清了这些事情之后,天­色­也快亮了,绿萍打坐入定了一会儿,便出了空间,梳洗上班去了。今天还要和盛如轩一起去见见盛念萍和夏初蕾母女,如果时间允许,还要去她家的医院一趟,行程真真是排的满满的。

***

盛念萍一早就忙着和佣人阿莲整理打扫房间,夏初蕾一问,才知道想要购买医院的买家今天会来拜访,想了想,夏初蕾便取消了今天出去找工作的计划,准备留在家里陪盛念萍一块儿招待买家。

“初蕾,你不用担心,来的人也姓盛,虽然我们家这一支很早以前就分出来另过了,但毕竟以前也曾是一家人,他们不会乱开价的!”这一点,盛念萍还是很肯定的。

初蕾却不敢苟同,越是一家人就越想着占便宜,在她生活的那个世界,极品家人遍地都是,谁知道来的这个是不是也是一个极品?但她也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稳稳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表明了自己留下来的决心。

盛念萍见夏初蕾如此坚持,也就没赶着她出门了,只是心里觉得暖暖又酸酸的;离婚后,女儿似乎一下子就成长了许多,变得稳重冷静,对自己也更加关心,生怕自己吃一点亏。后半生,盛念萍也不打算再婚了,有这样懂事的女儿陪着她,她也应该满足了!

***

盛如轩和绿萍带着律师到达夏初蕾家的别墅门口时,绿萍发现大门旁的夏宅已经变成了盛宅,心想夏初蕾那天的言论果然说服了盛念萍,不知怎的,她由盛念萍想到了萧依云,萧依云比盛念萍年轻新潮,可想法上却远不如盛念萍来的果断决绝。

佣人阿莲将他们带进了客厅,盛念萍和夏初蕾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双方见面的气氛非常融洽,只在盛如轩给盛念萍母女介绍汪绿萍时出了点小状况,一直表现的文静乖巧的夏初蕾惊呼出声,却又立即用手捂住嘴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无比震惊地盯着绿萍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汪绿萍小姐,请问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名字里也有一个表颜­色­的字?”

盛如轩和盛念萍只当夏初蕾是在报纸杂志上看见过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汪家一系列事件,对绿萍的家事有些好奇罢了;可绿萍却不这样想,她从夏初蕾的话里听出了她对汪绿萍这个人物的熟悉,甚至是对紫菱也不陌生,由此更加确定夏初蕾身上有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于是绿萍难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点头说道:“是啊,我还有个妹妹叫汪紫菱,她还有个未婚夫叫楚濂!”

夏初蕾听了绿萍的话后反而镇定了下来,只是看向绿萍的眼中露出了绿萍非常熟悉的一种目光——同情。自从云家没落,绿萍的修为又一直停在元婴初期无法晋升之后,这种目光就不断的被绿萍接收到。可是,这个与她完全陌生的夏初蕾为何也会对她露出这种目光?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盛念萍和盛如轩见夏初蕾恢复了正常,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再言语之后,便接着说起了医院交易的事,盛念萍说的果然没错,盛如轩和绿萍给的价格非常优厚,甚至有些超出了她和夏初蕾之前的估价,所以母女俩对望一眼后,就非常爽快地同意了这笔买卖。律师在场,其他的事都交给了律师代办,盛如轩和盛念萍就聊起了盛家的一些老人老事,夏初蕾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绿萍的身上,又想仔细地看看她,又怕被绿萍发现了会觉得尴尬,忙得不可开交。

绿萍正好也想和夏初蕾单独相处一会儿,便大方地向夏初蕾提议道:“夏小姐,你们外面花园里的鲜花开得很漂亮,能带我出花儿吗?”

夏初蕾觉得绿萍的提议是再好也不过了,兴高采烈地站了起来,“当然可以,我也正想出去摘几朵花回来Сhā瓶呢,汪小姐替我参谋一下吧!”

绿萍笑着点点头,跟盛如轩和盛念萍说了一声后,就跟在夏初蕾的身后走出了房间,往盛念萍­精­心打理的小花园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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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盛宅出来的时候,盛念萍和夏初蕾一直送到了大门外。ww夏初蕾热情地邀请绿萍常来家里玩,绿萍则投桃送李地提醒她去汪氏东展设在魔都大学附近的招聘处看看,可能会有适合她的工作。

坐在车上,绿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绿­色­植物陷入了沉思。盛如轩原本还想跟她约个时间去刚买下的郊区医院实地考察看看,结果发现绿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没有打扰她,专心的开着车。

“啊,这个世界居然是综琼瑶的世界?有了夏初蕾,居然还有悲剧到极点的汪绿萍!那,还会不会有还珠格格、新月格格?哦,时间不对!”

“绿萍的腿为什么还好好的没有断呢?她也是穿越重生者吗?可是,看绿萍的样子不像是知道故事情节的啊?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引起的蝴蝶效应?”

“同一时期的琼瑶作品还有哪些呢?有空了得好好想想,得离那些脑残男女主角远着些。好像还有一部叫碧云天的,可惜具体情节不太记得了,唉,若是穿到还珠格格里多好啊,虽然清穿太俗气了点儿,但胜在情节和人物都熟啊!”

“具体情节?那说来就话长了,绿萍故事的情节就是......,基本上就是这些吧,再冷门一点的我也不太记得了。。。。。。”

夏初蕾的话一句句的在绿萍的耳边回响,每一句都如洪钟般提醒绿萍她成了一本书里的悲剧女配角­色­,不仅仅是她,与她有些缘分的萧依云,刚刚告别的夏初蕾都是类似的角­色­,之后还有可能碰见更多。自己到底是陷入了幻境,还是死后残存的一丝魂魄被吸入了一本奇怪的书中?重修到元婴期修为后真的就能回到天岳大6吗?自己这段时间的一切努力还有意义吗?

一时间,经历颇多的绿萍不由地也觉得有些迷茫。

盛如轩边开车边偷偷注意着绿萍的一举一动,见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升起一丝好奇,来之前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与夏初蕾去了一趟花园,她就变得心事重重;而且,能让练气十层的修真者都感到棘手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盛如轩也只是在心里偷偷想想,自从他知道绿萍的修为高出他一个大境界的事实后,他就将绿萍当做了前辈看待,虽然她的年龄还小,但她毕竟不是白殷然,自家兄弟私底下还能以朋友相称,绿萍她,可是元婴期大能的唯一弟子啊!

这样,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直到下车时,都没有交谈一句。

因为心思有些混乱,绿萍便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绕到东展大楼的后面,她记得不远处,有个小型公园,办公间隙望向落地窗外时,她经常看见许多市民在那个从高处望下去非常小的公园里停留玩耍。

果然,没走多远,公园就到了。因为是免费的,所以公园与别处并没有明显地交界线,只是路面渐渐地变成了鹅卵石小路,这种小路在每一个公园里都会有,据说是对脚底有按摩作用,有利于身体健康。

踩在凹凸不平又毫无规律的鹅卵石上,绿萍细细地体味了一番,发现对脚底的­茓­位的确是有些刺激作用,但是非常微小,如果长期坚持可能会有些效果;但若是像她这样偶一为之,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觉得咯脚。修真者虽然体魄比凡人强健数倍,但感官也比凡人敏感数倍,走了一小段,绿萍就转向公园里的水泥大路,然后顺着大路慢慢往前踱着。

公园里植被非常丰富,大路两旁都种满了草木,虽然没有花香,但是在近午的时段里,这里无疑是附近人们避暑休息的好地方。三三两两的人群从绿萍身边经过,他们或是附近学校的学生,笑笑闹闹的挤作一团;或是趁着午休时间跑到公园来约会的公司情侣;或是带着小孩来公园玩耍的老人......这些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本或者几本书里的背景人物,他们活得很真实,活得很认真,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书中的人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人生能不能过得美好。

那群学生笑闹中终于找到了一处满意的草坪,呼朋换友地停了下来,没有任何芥蒂地往草地上一坐,或谈笑或吃喝,好不快活。

情侣们总是选择了掩映在树木中的椅凳,既让路人知道他们不愿受到旁人的打扰,又能让路人隐约地看见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甜蜜,好不幸福。

孩子们大喊大叫的在前面跑着,老人们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这里没有车辆很安全,孩子们的小胖腿太短根本跑不快,微风习习,老人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好不开心。

公园很小,很快,绿萍就转完了一圈,没有停歇地,她又开始了第二圈,第三圈......

这些快乐、幸福和开心,在绿萍踱步的途中一一掠过。 第一圈时,他们都只是些淡淡的影子;第二圈时,他们的笑声、闹声和喊声钻进了绿萍的耳朵,她听得非常清楚,又似乎听得非常模糊;第三圈时,声音被彻底地拉得很远,但声音中传递过来的情绪却清晰地留在了绿萍脑中,他们为学习烦恼,为工作繁忙,为家庭琐事头疼,但,他们依旧认真地活着,或跌跌撞撞、或坚定不移、或坎坷不已地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有的好不容易到达了目标,有的却始终还在路上。

公园里的人渐渐注意到了这个不停地绕着公园转圈的漂亮女孩,羡慕、好奇、怪异,惊讶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她,可她却毫无感觉般的继续走着。

第四圈时,所有的身影,声音都消息在绿萍的脑中,她的脑中一片清明,本心二字无比清晰地出现它的脑中。庄生也好,蝴蝶也罢,只要坚持本心,管他是在天岳大6,还是在地球世界;是在琼瑶幻境,还是在qy书中,相信她熹微真君都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长生大道来。选择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天都敢逆,几本三观不正的书又有何惧?

一时间,绿萍感觉浑身经脉隐隐胀痛,似有修为突破之兆,她来不及多想,在公园里的无聊人们准备替她数第五圈的时候,迅速跑回东展大楼的办公室内,步下阵法,闪身进入了空间。

打坐入定后,绿萍内视一看,果然,丹田内气潮涌动,除了右下方的木属­性­灵气自顾自地慢慢自转着,其他地方的灵气疯狂地涌向了经脉各处,因为一次­性­进入脉络的灵气太多,将经脉无限制的撑大,所以之前绿萍才感觉到隐隐胀痛。知道原因后,绿萍便定下心来,按部就班地按照以前的经验,将神识分成若­干­股,同时引导冲入经脉中的数股灵气流们按顺序依次冲刷相应的­茓­位。

以前的绿萍做这一步时神识较弱,可以说是费劲了心力,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勉强完成,完成的勉强,脉络拓宽的就有限,为筑基期打下的基础就很一般;而这次,绿萍强大的元婴期神识能够同时分成若­干­股,毫无压力地完成了当年觉得勉强的任务,而且效果极佳,脉络拓宽了近两倍。也是这时,绿萍才知道为何师傅在得知自己终于进阶炼气期十一层修为时,笑容中透着些遗憾。

是的,绿萍的修为终于到了炼气后期较为关键 ...

(的十一层修为了。这层修为若是基础打得牢固,将来进阶炼气期十二层时,有很大的几率能一举冲破炼气达到筑基。南宫鳶当年就是因此获得了“修真天才”之称的。

绿萍不敢奢望自己能够从炼气十一层一举达到筑基期,只要自己每一步都能走的踏踏实实,不要像当初那样次次都很勉强,终于在碎丹成婴后便停止不前就行了。基础打得不牢固,当时没什么,累加到高阶修为后,问题就会彻底暴露出来了,到了那时,想要回头补救也不可能了。

睁开双眼,看看时间,才过去两个时辰,对修真者来说,时间很短,但对普通凡人来说,已近下班时间。

绿萍开门走出办公室时,陈佳燕一愣,汪总今天的行程只安排了一个,她还以为医院收购成功后,汪总就直接回家了呢,没想到她居然早就回来了,呆在办公室里,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汪总,盛氏已经将合作合同和收购医院的合同传过来了一份,咱们,真的与魔都第一的盛氏成为合作伙伴了?”小陈并没有在绿萍何时回来的问题上纠结太久,而是一脸兴奋地像绿萍咨询道。没有汪总的亲口承认,她都不敢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宣传开来,生生地憋了她一个下午。

绿萍微微一笑:“白纸黑字,手续齐全,可能有假吗?”

陈佳燕一阵欢呼,征得绿萍同意后,就迅速将消息传递给公司各个部门,萦绕在汪氏半个月之久的破产­阴­霾,彻底散步。几位实权人物听了手下秘书的报告后,亦打来电话询问,得到绿萍肯定地答复后,高兴异常地狠夸了绿萍几句,虽然只是新成立的中成药研究部门与盛氏达成合作协议,但有一则有二,汪氏的中兴指日可待。至此,绿萍彻底地得到了汪氏上下各层的支持。

夕阳西下,汪氏的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大楼,许是得了汪盛合作的好消息,人人都步履轻便,很快,东展大楼就人去楼空,变得空当当的了。

绿萍也随着人流走在下班人潮当中,使用秘法后,她的修为又回到练气十层,与昨日无异。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依旧还在,她却毫不在意地带着他们像个正常的二十出头的女孩一样到处闲逛;让那两位练气十一层的修真人士心中烦闷不已。

逛了一大圈,买了些觉得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和几本关于华夏旅游指南方面的书,绿萍才满意地打了辆车回家,到家的时间与昨天类似,不过客厅和厨房里的灯都大亮着,汪展鹏和李舜娟应该都在家里。

进门一看,汪氏夫妻果然坐在餐桌旁吃饭,见绿萍进屋,李舜娟赶紧招呼阿秀添一副碗筷,容不得绿萍拒绝,拉着她坐在了餐桌旁。

“绿萍,听阿秀说昨天紫菱回过家里了?”

绿萍随意吃了几口素菜,听了李舜娟的问话,便放下碗筷专心回答她说:“是啊,看她心情不错,这段时间在楚家应该过得很好。后来她听我说在xx酒店外碰见了楚濂,便急匆匆地告别离开了!”

汪展鹏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并没有Сhā嘴;李舜娟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昨晚我和你爸爸去参加你杜叔叔的金婚纪念酒会了,打电话到公司去,小陈说你还在外面与盛氏谈合作的事没回公司,绿萍,合作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汪展鹏闻言立刻抬起了头,却并没有开口催问;李舜娟略一停顿后又立即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绿萍你还这么年轻,若是......也没关系,你才进入这行多久啊.....”

“合同已经签了!”

“......等以后经验积累的丰富些后,再......啊?签了?”

绿萍笑意盈盈地望着一脸惊讶的汪展鹏夫­妇­,点点头说:“是的,合同已经签了,连需要的医院都已经收购成功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汪展鹏的女儿啊!绿萍啊绿萍,你可真替爸爸我长脸,唉,可惜咱们今天才知道这消息,若是昨天就知道了,也轮不到齐家那小子在酒会上出尽风头了!”汪展鹏忽然有了种“老夫聊发少年狂”似的豪情,汪盛合作的意义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其中的好处,虽然这次合作不是他亲自谈成的,但他的女儿跟他又有何区别?

汪展鹏越想越开心,招呼阿秀将他藏起来舍不得喝的好酒拿一瓶出来,准备好好地小酌一番。

李舜娟也是一脸欣慰地望着绿萍,笑ⅿⅿ的脸上满满地写着骄傲和满足,是啊,之前她怎么会怀疑绿萍会谈判失败呢?从小到大,绿萍那一次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失望过?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笑不已地时候,客厅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一声急过一声地催着人去接起它。

阿秀匆匆忙忙地从厨房跑了出来,接起电话听到:“喂,你好,这里是汪府!”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阿秀大惊失­色­地对汪展鹏喊道:“老爷,是警局地电话,说是关于紫菱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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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紫菱的父亲汪展鹏先生吗?......对方家人态度很强硬,坚持要告她故意伤人罪......嗯,她未婚夫在场,但是他们都希望你能出面......五点多钟的时候......嗯,现在正在魔都第一人民医院......多说些好话,多带点钱......”

汪展鹏重重地放下电话,转过身来看见李舜娟和绿萍都紧张地望着他,铁青着脸硬梆梆地说道:“紫菱她,又闯祸了!”

***

当绿萍他们赶到医院时,急救室外面挤满了人。隔老远的距离,绿萍就听见一个高亢的女声在哭天抢地地喊着:“我的孙子,我的乖孙儿,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赔我孙子的命来......”

接着便是一阵­骚­动,围着的人太多,绿萍他们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就看见一个打扮光鲜的中年太太,面目狰狞地扑打着缩作一团的紫菱,中间几个年轻的小护士根本拦不住她,紫菱的手臂身上中招不少,却始终将脸埋在乱糟糟的头发里,一声不吭。

绿萍随意一扫,发现楚濂和那个叫高皓天的男人都坐在人群外的长椅上,低着头,手.Сhā.进凌乱的头发里,显得颓废不堪,对他们身旁的吵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李舜娟跟在绿萍身后最后挤进来,一见到紫菱被欺负地无力还手的情景,就激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去,将紫菱拉到自己的身后,但,毕竟是紫菱理亏,李舜娟只能忍着一口气,客客气气地对打人的­妇­人说道:“是高家太太吗?咱们有话好好说,这里可是医院,你这样吵闹打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影响里面你儿媳­妇­的抢救,咱们有话好好说!”

被护士门辛苦拦着的正是高皓天的母亲,她日日夜夜盼着抱孙子,谁知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居然被汪紫菱这个年小心狠的女人一掌就给推没了,怒极攻心的她早已顾不上平日里端着的贵­妇­形象,只想打汪紫菱一顿出气;如今见汪紫菱的母亲替她出了头,又见她打扮优雅,说话得体,俨然将自己比了下去,心里更是愤愤不平,但面上却不显,抬手顺了顺略显凌乱地头发,理了理衣裙,然后才慢腾腾地开口道:“有话好好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女儿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孕­妇­她也敢推!哼,既然你这个做母亲的教不好她,那就让她坐牢,让警察替你们好好管教管教她!”

紫菱躲在李舜娟的身后,她还看见了绿萍就站在她的身边,不由地觉得自己有了些底气,听了高太太让她坐牢的话后忍不住就回了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孕­妇­啊!我和楚濂在吵架,她忽然就自己跑了过来抓着我的手不放,我随手一推,她就跌在了地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哟,随手一推?我们家碧菡比你个子高得多,你随手一推能将她推倒在地?别以为你家里人来了你就会没事了,我孙子没了,你也别想好过!”高太太才不管汪紫菱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害她没了孙子,没让她偿命就算仁慈了,她还想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绿萍眉头轻皱,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安宁,还是得替汪紫菱出头尽快解决了这件事。于是,她越过紫菱和李舜娟,走到了高太太的面前,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轻声地对她说道:“你的儿媳­妇­可是叫萧依云,这个俞碧菡是未满十八岁的未嫁女,怎么会怀了你儿子高皓天的孩子的?有了孩子就相当于有了婚姻事实,你说你儿子这样算不算是犯了重婚罪?”

“你,你是谁?”高太太本就没读过多少书,若非丈夫高继善搞工程发了财,在魔都成立了一个小建筑公司,她也不会水涨船高的成为了如今让家乡人羡慕的阔太太,发现绿萍话中对自家情况了若指掌,又听见她说儿子高皓天和俞碧菡的情况属于重婚罪,立刻乱了阵脚,心虚地质问着绿萍的同时,四处张望,想找找丈夫高继善和儿子高皓天,可惜,人群里完全没有高家两个男人的身影。

绿萍看出了高太太的慌张,知道这种人不能逼得太紧,免得她撕破脸撒泼,自家人又会陷入被动,便放软了语气劝道:“紫菱她确实有错,而且是大错,这件事法院怎么判,我们绝对没有异议;若是你们有任何不满,我们两家人也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绝对会商量到你们家满意为止。所以,我们何必在这里吵闹不休,白白让外人看热闹呢?而且,事情真的闹大了,你们家这种情况......,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下吧!”

绿萍盯着高太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话按特殊的节奏送进了高太太的耳中,高太太只觉得绿萍的话很有道理,不由自主地就点点头,然后转身挤出人群,去找丈夫高继善和儿子高皓天,商量汪家的补偿问题了。

绿萍与高太太的对话声音很小,周围看热闹的人和想要维持秩序的护士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她们的谈话内容,所以见当事人之一的高太太转身离开了,也就渐渐散了。

紫菱见凶悍的高太太终于走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李舜娟撒娇道:“吓死我了,妈!那个女人好凶。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俞碧菡的!爸呢?”

汪紫菱左右张望,想要找出心里更加亲近的汪展鹏。她之前哭得眼睛鼻子通红,右手又被高太太狠抓了几下,委委屈屈地样子颇让人感到怜惜,可惜,无论是李舜娟还是汪绿萍,都很熟悉她的本质,没被她这副模样迷惑。李舜娟甚至恨铁不成钢地训了她一句:“紫菱,你上学的时候不听课,不做作业,长大了不参加高考不念大学,现在不找工作整天无所事事也就罢了,怎么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害人流产?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不是你一句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掉罪过的。”

李舜娟的话还没说完,紫菱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她满腹委屈地望了望李舜娟,又望了望面正无表情看着她的绿萍,心中一阵酸楚,只觉得这两个原本应该与她最亲近的人一点也不理解自己。

倔强地将头扭开,正好看见了不远处长凳旁让座给高太太后朝这边走来的楚濂,紫菱立刻不管不顾地朝他跑去,扑进他的怀中,喊着:“楚濂,楚濂,你是懂我的,你是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吗?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俞碧菡的,是她,是她自己跑过来抓住我挥动的手的啊!”

楚濂的手轻拍着紫菱的肩膀,眼睛却直望着前方亭亭而立的绿萍,埋在他怀里的紫菱并不知道楚濂的心不在焉,见楚濂愿意安慰自己,以为他已经原谅了自己,心里一喜,口里却更加示弱道:“楚濂楚濂,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是太紧张你了才会偷偷跟着你,才会害怕你被那个俞碧菡抢走,才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你争吵。楚濂,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原谅我好吗?我,我......等碧菡的身体恢复了,我一定诚心诚意地向她道歉,我还要向你的好朋友高皓天道歉,他们是你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发生了误会,是一定会相互谅解 ...

(的对吗?”

人散之后,走廊里空旷和安静了许多。

李舜娟见紫菱不等自己话说完就跑了,心里是又气又怒,可事情还没解决,她不可能抛下紫菱离开,无法,只能叹着气坐在了另一边的长凳上。

绿萍则留意到高皓天的妻子萧依云并不在附近,心中有些讶异。她几次碰见高皓天,都是他,萧依云和俞碧菡三人在一起的,相信这次也不例外,为何现在只有高皓天和他父母在医院,俞碧菡的姐姐萧依云却不在场?

绿萍神识一动,之前特意留在萧依云身上的那缕神识立刻有了反应,原来,她也在医院,不过却在医院的顶楼,而且,情绪十分低落,似乎有轻生的意图。

想死?

绿萍心中不屑地一笑,觉得这个萧依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烂好人,妹妹怀上了丈夫的孩子,她立刻选择自尽来为妹妹腾出正妻的位置,这种女人真不知该说她可怜还是可恨。不过,绿萍并不打算去救她,从萧依云的面相可以看出她的父母健在且家庭幸福,为了高皓天这样的男人,她不顾父母亲情,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那,她的命也太不值钱了,绿萍宁愿在她死后,将与她之间的因缘回报在她父母身上,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精­力,去救一个完全没了自我尊严的女人。

这时,汪展鹏和一个与高皓天有六分相像的中年男子一起走了过来,李舜娟立刻站了起来朝他们走了过去,绿萍不愿留在依旧抱在一起的楚濂和紫菱附近,便也随着李舜娟走了过去。

“这位是高继善高先生,紫菱弄伤的那位就是他的儿媳!”汪展鹏替双方做了简单介绍后,就邀请高继善夫­妇­去楼下的贵宾接待室商量事情解决的办法,高继善的态度与他妻子高太太的完全不同,绿萍甚至觉得他的态度好得有些不自然,但他愿意私了这件事对绿萍来说也是好事,便没有做声,只跟在汪展鹏和李舜娟夫妻的后面,一块儿去了贵宾接待室。急诊室外只留下了一心牵挂着俞碧菡的高皓天、不想再与高太太近距离接触的紫菱和被紫菱牢牢缠住的楚濂三人守着。

***

“那就这样说定了!”

在高太太咄咄逼人,高继善却异常宽宏大量的奇怪氛围下,两家人终于达成了协议。

“你儿媳­妇­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汪家承担,我们一定会让院方给她最好的治疗;另外我们还赔偿给她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而你们高家也不能再追究紫菱的任何责任,这件事,就这样让它彻底结束掉吧!”

高太太板着脸,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不太满意,但高继善却微笑着边点头边与汪展鹏握手言好,“对,就这样彻底结束掉吧!皓天还年轻,很快又会有孩子的!汪兄,咱们两家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常来常往啊!你女婿和我们家皓天是好友,这次的事纯粹是意外!”

之后,汪展鹏夫妻就和一言未发的绿萍离开了贵宾室去急诊室外等着;高继善夫妻却留在了贵宾室里嘀嘀咕咕了很久,之后两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直到快到急诊室外时,才换上了一副焦急的面孔。

绿萍事先留在贵宾室里的神识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来高继善认出了汪展鹏就是之前桃­色­事件闹得魔都人人皆知的汪氏总裁,他们高家虽然也有自己的小建筑公司,可与汪氏相比就显得不够看了,最近都在流传汪氏将与魔都第一的盛氏合作,高继善灵机一动,就想借这次汪家理亏的事情攀上汪家这棵大树,进而与盛氏搭上关系。俞碧菡的出身太过低贱,但她能替高家生孩子,且又因为她让高家与汪家搭上了关系,高继善不由地对她高看了几分,这样一比较,萧依云在高家就显得­鸡­肋起来。

虽然高家夫­妇­都没直接说出对萧依云的不满,但绿萍依旧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意思,不由地,绿萍又想到了自己与南宫鳶之间的往事,南宫鳶当时退婚,无非也和如今高家夫­妇­的想法一样,觉得失去了云家做后盾的她完全没了利用价值。

有没有价值,是需要自己努力证明而不是等着别人来估价的,萧依云到底是块璞玉还是­鸡­肋,只有她自己能证明自己!想到这里,绿萍望着前面楼梯拐角处笑了出来,心想“还好,萧依云没有太让自己失望!”

楼梯拐角处,失魂落魄地萧依云游魂似的从汪展鹏和李舜娟还有绿萍面前飘过,汪展鹏把玩着烟斗,并没有注意到她;李舜娟则从萧依云从她眼前经过就盯上了她,只见她脚步不稳地走到了高皓天和高家夫­妇­面前。

楚濂和紫菱也坐在高家人旁边,见萧依云来了,楚濂首先拉着紫菱站了起来跟她打招呼:“嫂子来了,对不起,都怪我,若不是我和紫菱,依云姐你的妹妹她也不会变成这样......”此刻的紫菱无比听话地附和着楚濂,老老实实地向萧依云道着歉。

萧依云却呵呵地笑了起来:“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怀了我丈夫的孩子,她的孩子没了,你们却来向我道歉,你们觉得好笑吗?”

高家夫妻和高皓天闻言,异口同声地厉喝出声:“依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濂和紫菱面面相觑,楚濂是没想到萧依云会在外人面前点破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紫菱却是想了一会儿,才听懂萧依云话里的意思,一脸震惊地望了望高皓天,又望了望萧依云,心中大呼,天啦,他们,他们三个人是在乱­仑­吗?

汪展鹏夫妻坐得稍微有点远,只感到高家这边似乎又出了新状况,却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汪氏夫妻也不是八卦之人,就算心里再好奇,也没打算走近去听;绿萍就更不会动了,反正无论多远的距离,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萧依云听了高家三人的呵斥声,不仅没有收敛笑容,反正笑得更大声了,她没有看高家夫­妇­,只直直地盯着高皓天问道:“皓天,你说,我要你来说说,他们向我道歉可笑吗?”

高皓天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回答萧依云的话,反而问道:“依云,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现在又这样对我和爸妈说话!碧菡现在还躺在里面受苦,你这个做姐姐的反而在外面嬉笑,你,没事吧?”

“不,我没事,我很好!”听了高皓天的问话,萧依云忽然收起了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异常严肃地语气望着高皓天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以前的确是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但是就在刚刚,在你一门心思牵挂着碧菡,在妈口口声声地说碧菡是她的儿媳­妇­,在爸因为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孙子对我不理不睬,在我悲痛欲绝却无人理睬准备从顶楼跳下去的时候,我的问题,我的病忽然就好了!”

说到这里,萧依云忽然停了下来,她提起头依次望向了口中提到的的高父高母、高皓天以及站在一旁被她的话惊住了的楚濂和紫菱,甚至,她还用眼角扫了扫不远处朝这边张望的汪氏夫­妇­和汪绿萍,然后才回过头来继续盯着高皓天一字一句地说道:“皓天,我已经想通了,我萧依云无法也不可能忍受二女共伺一夫的事情,以前我是太害怕失去你才做出了如此荒唐的决定,我伤害了碧菡,也 ...

(伤害了你,最重要的是,我伤害了我自己!你说我最近­精­神恍惚,你说我最近心不在焉,是的,那是因为我早就在考虑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了,我不能生育,我不是个完整的女人,我无法给你和你的父母一个交代,但这些,碧菡都能给你!而且,皓天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你的心里还能装下一个小小的萧依云么?碧菡不出事还好,碧菡一出事,我在你心里,不,我在你们高家心里就完全没有了存在角落。我,萧依云不想再成为你和俞碧菡之间的障碍物了,我,萧依云也不想再让你的父母为难了,高皓天,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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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皓天闻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妻子萧依云爱他如命,怎么可能会提出离婚?

坐在高皓天身旁的高母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冲着萧依云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她骂儿媳­妇­的气势一点也不比之前骂汪紫菱的时候弱,吓得汪紫菱不由自主地躲在了楚濂的身后。ww

萧依云完全无视高母的怒骂,高母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她不能生育,不能替高家传宗接代,他们高家都没嫌弃她,她居然还敢先提出离婚,忘恩负义,没良心之类的。这些话高母早就含蓄地对萧依云说过无数次了,只不过如今撕破了脸,她骂的更直接,更恶毒罢了。

萧依云紧咬嘴­唇­,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死死地盯着站在面前的高皓天。她想要亲口听听高皓天的答案,不可否认,她的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点侥幸,希望高皓天能在自己的逼迫下做出选择,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高皓天终于有了反应,他一脸疲倦地站了起来,双手搭在了萧依云的双肩,眼睛直直地望进萧依云含满泪水的眼中,语气无奈地轻声劝道:“依云,我知道我最近有些忽略了你,你并不是真的想与我离婚,你不过是......依云,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如今那么尊敬你,爱护你的妹妹碧菡正躺在病床上痛苦挣扎,你要做应该是关心她的身体,担心她的安慰,而不是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吃醋嫉妒。大不了,等碧菡的身体恢复之后,我花多点时间陪陪你就是了。相信碧菡一定不会介意的!”

萧依云心中原有的那一点点波澜,随着高皓天的话语,终于渐渐地变为死水。很明显,高皓天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她之前的话意,他只是随意地将自己的痛苦不堪归结为女人之间的吃醋嫉妒,原本心意相通的两人,为什么会变成了如今的­鸡­同鸭讲?

萧依云笑着摇摇头,往后退了几步,这样可以将高皓天的容貌看得更加清楚。与结婚时相比,高皓天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英俊,挺拔,脸上看着有些憔悴,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他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却消瘦了许多,也消沉了许多。高皓天他因为另一个女人活得越来越好,而自己却因为他这个男人活得越来越累,这样的婚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完全没有!

“呵!”萧依云又笑了起来,她大大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对高皓天说道,“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并不是你以为的女人之间的吃醋嫉妒。我和你在一起很不快乐,我变得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妈骂我骂的对,明明自己的丈夫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明明自己的丈夫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还死乞白赖的待在高家­干­什么?呵,我想通了皓天,我要和你离婚,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你离婚!你好好对待碧菡吧,之后会有律师和你联系的,再见!”

不等高皓天有任何反应,看也不看依旧骂着她的高母,萧依云决绝地转身,往医院外面走了出去,一如当初她羡慕的绿萍一样,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高皓天心中一阵慌乱,他隐约感觉出萧依云不是在与他开玩笑,可是他怎么也不愿相信深爱着他的妻子会舍得离开他,他正要冲上去拉回萧依云,让她把话说清楚,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护士和医生都纷纷走了出来,正好挡住了高皓天的去路。

“病人的家属呢?”医生照例开口询问,高母立刻将高皓天推到医生面前,让他无法脱身去追萧依云。之前高继善快速地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几十年的夫妻,高家太太哪有不明白丈夫眼中的含义的,无非就是趁这个机会让儿子与萧依云离婚。萧家条件只算小康,等高家攀上汪氏和盛氏之后,萧依云就完全配不上自己的儿子高皓天了,到时再替皓天选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至于俞碧菡,她出身低贱好拿捏,如果她能替皓天生下一男半女,就让她留在高家伺候着皓天。

高家夫­妇­越想越觉得萧依云提出离婚是件好事,以前他们虽然也有这个打算,但高皓天心里喜欢她,她不能生育却替皓天寻了碧菡来替她生孩子,他们做家长的开明,也就不做­棒­打鸳鸯的事了;如今她主动提出离婚,只要他们做父母的好好把着关,不管儿子愿不愿意,这婚最后肯定是得离的。

高皓天听完了医生叮嘱的条条款款,之后又被高母拉着一块儿送碧菡去高护病房,等一切安排妥当,萧依云早就离开医院很久了。想了想,高皓天心里还是觉得她说离婚只是一时气话,便决定先凉一凉不懂事的她,等碧菡身体好了,再去萧家接她回去。

因为与高家夫妻谈好了条件,汪家四人和楚濂进病房看过俞碧菡之后,也就告辞离开了。楚濂和紫菱听说了汪展鹏给高家的二十万赔偿金后,只点点头表示知道后便开口讨论起萧依云的事。汪展鹏夫­妇­眼中的失望没有瞒过绿萍的眼睛,她完全能体会他们的感受,紫菱和楚濂就像两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不管他们年纪多大,都认为父母应该为他们闯下的祸善后。

也罢,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绿萍只希望他们不要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上车时,紫菱和楚濂就不愿跟着汪展鹏他们一块儿回家了,他们两人才刚刚和好,正是感情蜜里调油的时候,哪里愿意回父母家里,汪展鹏和李舜娟也没挽留,随意叮嘱了几句就和绿萍回家了。

紫菱和楚濂都觉得汪展鹏夫妻变得更加开明了,尤其是李舜娟,一点也没了以前的强势和啰嗦;可绿萍知道,他们是对紫菱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不愿再多管了!

回家后已是后半夜,三人也没有再多聊什么,各自回房休息了。

耽搁了一些时间,绿萍一回屋就进入了空间竹楼,专心致志地分离土属­性­灵气。有了之前分离木属­性­灵气的经验,土属­性­灵气分离的特别顺利,如今丹田里的土属­性­灵气团已经小有规模,土黄­色­的气团静静地占据着丹田正中的位置,比较起来,已经快到木属­性­灵气团的一半大小了。

绿萍相信再过一个月,定能将它们彻底分离出来,到时,汪盛的合作应该早就走上了正轨,汪氏内部员工也应该被自己梳理了一遍,然后,她就能安心地出门历练,顺便看看能不能寻些天材地宝炼制些炼气期修士用得趁手的法宝。

之后几天,紫菱如绿萍所料的没有再出现,应该是与楚濂关系融洽,暂时想不起她的娘家人。她这次闯祸不小,相信能够让她安分很长一段时间了。而盛如轩也和绿萍去了一趟郊区的医院,盛如轩在做生意方面比绿萍老道得多,让绿萍省心不少,通过这些接触,绿萍更加觉得盛如轩比盛如信要踏实努力得多,相信在长生大道上,他定能比盛如信走的更远,虽然暂时他的修为比盛如信要低一些。

忙碌了一个月下来,绿萍终于将手中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按章程做事就行了。汪氏上下也被绿萍修理的清清楚楚,之中当然少不了忠心符的帮忙;与盛氏的合作也告一段落,只等中成药的配置成功及临床试验结果出来,这都需要时 ...

(间,即使是修真人士也只能静心等待。

最让绿萍惊喜地则是土属­性­灵力终于被彻底分离了出来,她迫不及待地将土系灵气输入进小巨人的泥碗,直到灵气快要枯竭时,泥碗才跟绿萍的神识产生了一丝丝的联系。绿萍咬咬牙,拼尽全力地输入了最后一些土灵力,终于在最后关头,巨大的泥碗随着她的神识一动,缩小了数倍,乖乖地立在绿萍摊开的掌心。绿萍来不及细看泥碗,先专心的打坐回复灵力。

灵力枯竭对于修士来说是件喜忧参半的事,喜的是灵力枯竭后再吸收天地灵气直到重新充盈丹田,对修士的丹田和经脉的拓宽和柔韧度都有极大的好处;可是很少有修士敢让自己的灵力枯竭后再慢慢蓄积灵力,因为,灵力是修士施法的根本,没了灵力的修士,实力可能还不如凡人中的习武者。修者界时刻都充满着各种未知的危险,又有哪个修士敢让自己如刀俎上的鱼­肉­,处于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能力的境地?

绿萍敢如此做并不是贪功鲁莽,实是那泥碗与绿萍的神识产生联系后,便变客为主,主动狂吸绿萍的纯粹土灵力,绿萍想要甩开它都无法,只能狠下心来,将最后的土灵力输入其中,当然,也是因为绿萍心知她的土灵力枯竭,木灵力和还未分离开的另三种混合灵力都还存在,才会如此孤注一掷。否则,拼着受伤她也不会冒险让自己丹田内的灵力全部枯竭,那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稍微恢复了一会儿灵力之后,绿萍才将如今变得小巧玲珑的泥碗召出来细看。从外表看来,泥碗还是泥碗,并没有任何变化,但绿萍发觉它的内侧碗底的中心部分,有一块指甲大小的地方变得平滑光泽,有点类似陶瓷的感觉。绿萍用手摸了摸,又用神识试探了一番,都没有任何反应,凝神一想,可能是泥碗吸收了纯粹的土系灵力产生的变化,想要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有何功效,估计得等到整个泥碗都变成平滑光泽的瓷碗才能揭晓!

绿萍对比了下泥碗和变得平滑光泽的那一小块地方的大小,心中一沉,按这个兑换比例来看,至少要等到她达到了了化神期修为,泥碗才有可能全部变成瓷碗,这个发现让绿萍因获得神器的喜悦心情冷静了下来。

在修真资源丰富无比的天岳大6,绿萍也只能止步于元婴期修为,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见到这泥碗变成瓷碗的那一天!不过,绿萍也感觉知足了。即使是在天岳大6那样的地方,也没几人能见到神族之人和神器一眼,她既见到了神族之巨人一族,又得到了神器大泥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泥碗就泥碗吧,正好配得上她如今如此低等的修为!”绿萍自嘲的笑道,只是可惜,土属­性­灵力已经枯竭,要想再与泥碗产生一次联系,至少也要等十日之后,所以虽然知道了泥碗是一件神器,它到底有何功能,绿萍暂时还不清楚。并且绿萍清楚的认识到,即使泥碗的功能逆天,她一个月内最多也只能使用它两次!

想了想,绿萍将泥碗留在了空间,然后闪身出去,梳洗过后就上班去了。还有最后一些工作交接清楚之后,绿萍就能以出门旅游休息一段时间的借口离开魔都历练去了。

谁知刚进办公室坐下,秘书小陈就神­色­紧张地敲门进来:“汪总,刚收到盛氏传来的消息,他们派去北方七湖连池附近收购咱们中成药需要的火须草的采购小组忽然与总部失去了联系,所以可能,药品上市的时间要无限期推迟了!”

“火须草?”绿萍蹙着眉头,脑中回忆着火须草的相关资料,这种草药是上古时期一种名为火龙之须灵药的变异品种,药效与火龙之须相似,但是效果差了数倍。绿萍是翻阅了无数的资料才找到这种能够勉强代替火龙之须的草药。只是,这种草药只有火山附近才能大量生长,华夏地大物博,可偏偏就是缺少活火山,唯一一处还有活火山的地方,就是东北与境外交界处的七湖连池。

汪氏的中草药研究中心刚刚成立,采购部虽然人员已经招齐,但无论从经验还是从配备来看都无法单独胜任采集大量中草药的任务,所以绿萍就借合作的东风,让盛氏经验丰富的采购小组,领着汪氏的采购人员一起行动,类似师傅带徒弟的形式;为此,绿萍还特意给盛氏当师傅的采购员们另开了一份工资,尽量让双方的合作变得更加愉快!

七湖连池虽然是活火山群,但至今已有百年没有爆发过,火山口已经蓄满了雨水,成为了一座座耸在半空中的美里湖泊。秀美的景­色­,丰富的物种,纯净无污染的环境让华夏民众忘记了火山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他们渐渐地将七湖连池开发成一个旅游热门区,每年的客流量还不小。

这种地方严格说起来还不如神农架危险,为何采购小组会忽然失去联系?如果只是失踪一两天,盛氏应该不会做出无限期推迟药品上市时间的决定的,实际情况可能很不乐观。

“去七湖连池的是哪个小组?”绿萍灵光一动,抬头望着陈佳燕问道。

小陈早有准备,她翻开手中拿着的文件夹,看了看后才回答说:“前后一共派去了三个小组,我们汪氏的采购员只跟着去了一次,也就是第一次。人员都是刚招进来的男大学生,共有三人,刘健、魏涛和闫厉友。”

陈佳燕停了一下,见绿萍还望着她,便接着说道:“盛氏派去的三个采购小组第一次的人员有三个,是王顺安、曹缘和刘品言,第二次和第三次因为我们汪氏没有参与,所以具体人员名单还不清楚,不过我可以马上去查!”

听见王顺安、曹缘和刘品言这三个熟悉的名字,绿萍心中一动,她隐隐觉得这次的采购小组失踪事件并不简单,失踪的人员里恰好有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熟人,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不用了,我待会儿会亲自去电话问盛总。你先出去把我这个月剩下的行程空出来,这件事,可能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药品的上市时间不能推迟太久,说不定我要亲自去东北一趟!”

陈佳燕听了一愣,但还是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陈秘书出去之后,绿萍并没有立刻联系盛如轩,而是启动了阵法,然后闭上双眼,打坐入定,待心神澄净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调动出之前附在刘品言身上的一律神识。东北距离太远,之前绿萍的土系灵力又损失过多,所以她不得不如练气初期的修士一般,须打坐静心之后才敢放出神识感悟天地。

奇怪!

绿萍睁开了双眼,微皱眉头,她特意附在刘品言身上的神识居然无法被感应到,即使他不幸遇难,那缕神识也会自动回到绿萍的识海当中,不可能感应不到啊!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刘品言等人被困在了某处能隔绝神识的隐秘之处;第二就是他们被修为高过元婴初期的高阶修真者困住,绿萍的那缕神识被对方发觉,不知不觉中就被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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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修真界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另一个元婴期修士?所以,绿萍自动排出了第二种可能。ww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情况就有些微妙了,那隔绝神识之处到底是造物神奇的天地自然形成之地,还是阵法秘境之类的人为之所?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华夏修真界都可能要掀起一场风波。

撤去阵法之前,绿萍又尝试了一下去感应当初附在袁朗身上的那缕神识,王叔手下的三员大将,这一次东北之行恰恰少了王叔最看重袁朗,不知到底是何原因?很快,绿萍放出的神识有得到了回应,袁朗他并不在魔都,而是在帝都。

绿萍从盛氏那里知道帝都有另一股强大的修真势力盘踞,情况不明之前,她也不敢有太大动作,确定了袁朗的位置在帝都西区之后,就收回了神识。

“王叔几人在东北失踪,袁朗又正好在帝都以贵著称的西区出现,不知,这事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绿萍不愿浪费时间空想,又觉得电话保密度不高,想了想,便决定亲自去盛氏一趟。

盛如轩见到绿萍并不惊讶,他特意传消息到汪氏,就是想给绿萍提个醒,相信绿萍也发觉了此事的蹊跷,才会立刻赶了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绿萍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盛如轩知道她是指的采购小组失踪一事,便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对绿萍说了一遍:“......发觉事情不太对劲之后,我们立刻派出了第二个小组,组里特意安Сhā了两名练气中期的盛家弟子,结果依旧一去不返......最后一批采购人员全是修真弟子伪装而成的,由白殷然师兄的弟弟白卓然带队,卓然师弟已有练气七层的修为,家主曾赐过他一柄龙纹剑,飞剑的遁速非常之快,即使是在筑基期修士手里,也能勉强保命,本以为由他带队,即使不能救出失踪之人,他自己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谁知,如今也失去了联系。不过,他们祭在祠堂的本名牌都还完好无损,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绿萍听得非常仔细,脑子飞速地运转,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然后又否定掉。她一动不动地专注地听着,全身上下只有那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睁眨在不停地扇动着,让坐在她身边讲述完事情经过,等着绿萍下文的盛如轩看入了迷。

“你说,这会不会跟北方的孙家有关?”绿萍猛地一抬头,正好与盛如轩看她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绿萍似毫无察觉般的认真地看着盛如轩提出了她的想法。

盛如轩吓了一跳,踏上长生大道之后稳如磐石的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立刻装出沉思的模样,实则敛声屏气,运行功法,强行让他那激动澎湃的心脏稳定了下来,之后才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孙家。孙家的秘境虽然在北方,但据我们所知,应该是在北部大草原附近,离七湖连池非常远。而且,孙家也不会­干­这种让旁人渔翁得利的事!”

绿萍明白盛如轩话里的“渔翁”是指的西部修真者联盟,如今华夏修真界可以说是三足鼎立,实力较强的孙家和盛家斗了起来,西部联盟肯定会乐的看热闹。正是因为三家相互牵制,所以修真资源虽抢得惨烈,但彼此之间还算是相安无事,如非必要,没有哪一家会先动手打破这个平衡的。

可是,如果有了必须打破平衡的必要呢?

绿萍不是华夏本土修士,她对哪一股势力都保存了看法,所以她没有盛如轩这样的自信。不过,她也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而是向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王顺安王叔他们小组里的袁朗怎么没跟着去东北?我在失踪人员名单里没看见他的名字!”

“袁朗?”盛如轩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袁朗是谁?王顺安的那组人我有印象,就只有曹缘和刘品言两个人,之前你实习的时候,不是就在他那个小组吗?哪里有叫袁朗的人?”

绿萍大吃一惊,心里掀起了翻天大浪,她紧盯着盛如轩的双眼,见他正疑惑不解的望着自己,不像是装出来的,略一思忖,盛氏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瞒着自己,便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ww

既然汪盛现在站在了一条船上,她好不容易取得了盛氏的信任,让他们相信自己有一位元婴期的师尊,盛家出了任何意外,对她来说都是弊大于利。所以绿萍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盛如轩。

袁朗虽然只是盛氏中草药研究中心采购部里的一名小小员工,但从他入职到现在,各种文件表格签字笔迹以及最重要的——他接触过的人不计其数,想要在短期内,在盛氏家族的眼皮子底下完全抹杀掉他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非筑基期修士不可;而且极有可能,此人的修为和盛家现在的当家人盛凌峰平齐!

“不对,就是因为我在王顺安的小组待过,所以我清楚无比地记得他手下有三个人,袁朗、曹缘和刘品言。”绿萍语气异常坚定地对盛如轩说道,“我不可能记错的!”

盛如轩见绿萍的态度如此坚决,想了想,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叫来了他的私人助理,让她去人事部将采购部的人事资料调出来,“顺便将采购部的负责人也叫来,我有事问他!”

助理出去之后,盛如轩又拿起电话走到了阳台,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才回来坐下,“绿萍,虽然我确实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你的修为比我要高得多,不可能还没有我的记忆力好,我看,此事定有蹊跷!”

绿萍点点头,她不由自主地将袁朗的事与东北的失踪事件联系在了一起,华夏的修真者总共就只有这么多,筑基者最多的孙家恰好又在北方,而采购小组失踪的原因又是去收购采集由上古丹方简化降级而来中成药药方上的必备药材之一火须草!这一环扣一环的,对方极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啊,不过是自己隐匿的比较好,对方没有收获,便将矛头对向了自己的合作者盛氏。

思来想去,绿萍将怀疑的重点放在了帝都的孙家身上,袁朗身上的神识表明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可是帝都西区,历来帝都都有东富西贵的说法,而孙家手握重权,恰好符合这个“贵”字!

想到这里,绿萍开口说道:“如果我的推测不错的话,袁朗的一切身份资料都已经被他们清理­干­净了,你的助理,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盛如轩皱起了眉头,他又站起来拿起电话催了两句,很快,敲门声就响起,助理和采购部的负责人都到了。结果可想而知,果然如绿萍说的那样,袁朗这个人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不再记得他,所有的资料文件上也没有他的任何信息。若非绿萍是名练气后期的修真者,估计连盛如轩都会怀疑袁朗这个人是她瞎编乱造出来的莫须有人物。

绿萍来盛氏这一趟毫无收获,反而还多了很多疑问,不管怎样,她都决定亲自去北方一趟查个究竟,可能,这又是幻境主人替她准备历练之一呢?

盛如轩觉得事情重大,居然有筑基期高手潜入他们盛氏,这次是因为绿萍,他们才得以及时发现, ...

(还不知道以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呢!越想,盛如轩越坐立不安,所以绿萍提出告辞时,他并没有挽留,匆匆告别之后,便赶去盛氏深处的小洋楼,向盛凌峰禀报此事。隐约地,盛如轩觉得华夏的修真界要变天了。

绿萍一离开盛氏,便让司机联系陈佳燕,让她帮忙订了一张最近班次的机票,然后又告诉了汪展鹏和李舜娟,说她马上要去帝都出差,归期不定。

李舜娟如今当紫菱早已嫁到了楚家,将关注的重心放在了汪展鹏和绿萍身上,听说她又要出差很久,不免对“退休”在家享福,连累女儿到处奔波的汪展鹏有些怨言,汪展鹏因为沈随心的丑闻事件,匆匆将公司丢给女儿而自己躲在家里不出门,本就心中对绿萍有愧,被李舜娟一埋怨,更是心虚,便好言好语的哄着李舜娟,最后­干­脆做出去帝都旅游的决定,“绿萍忙她的公事,咱俩当咱俩的观光客,最多吃饭的时候碰个面,既不会打扰到绿萍办公,又能好好的放松放松。舜娟,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带你到处去走走,偶尔的几次,你也是围着女儿转,这次,咱们也去度度二人世界吧!”

李舜娟自然不会反对这个一举两得的决定,而且在她心中,她也想离紫菱远一点,现在的她,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让她失望透顶的女儿相处,也许,远离了她,她就能学着长大,学着懂事了吧!

两人做了这个决定后,并没有告知绿萍和紫菱,只是跟守在家里的阿秀说了一声。对于绿萍,两人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对于紫菱,两人则是默契地选择了遗忘,反正,只要她与楚濂不闹矛盾,也不会想起他们这对父母,而且,她才刚刚惹出了大祸,按以前的规律,至少能安分一个月,一个月时间,足够他们去帝都一个来回了。

于是,绿萍前脚登机去了帝都,汪展鹏和李舜娟后脚就买了票带着行李去帝都旅游了。

绿萍是不用手机的,所以等她坐上了飞机后,便暂时地松了口气。她紧赶慢赶的登机离开魔都,无非就是怕盛氏知道她要去北方后,邀她同路。他们的目的地相同,又是合作伙伴关系,若是他们开了口,绿萍还真不好拒绝,但是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实在不想与华夏的修士一块儿历练,束手束脚不说,遇到天材地宝说不定还会撕破脸,无论怎么看,都还是单独行动最好。

这还是绿萍第一次坐飞机,虽然同样是腾云驾雾,但感觉却安全不同。不说别的,人要闷在封闭的空间里几个钟头,还要用安全带紧紧地绑在椅子上,唉,绿萍真是无比的怀念过去啊!

不过,飞机的速度的确要比火车的快很多,天还没亮,绿萍就已经站在了帝都的车道旁。随手打了辆车,她就直往西城区奔去。绿萍感应了一下袁朗身上的那缕神识,虽然方位有些变化,但范围依旧还在西城区,相信只要距离更接近一些,绿萍就能对他的情况了若指掌了!

袁朗,他到底是谁呢?

西城区最北边图吴山腰的一座三层楼别墅里,灯火辉煌。

别墅外面一片漆黑,只隐约看得见些高高低低的树木,挺拔的守卫在别墅四周,别墅里的灯光很亮,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只透得出一层淡淡的白芒,将地上树影的棱角变得模糊无比,晃眼一看,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怪在群魔乱舞。

屋内,一个坐着都能让人感觉他身材挺拔的男人依着吧台,手里举着酒杯,轻轻地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酒­精­,他的双眼就这样盯着液体因晃动在杯壁上留下的一圈圈水痕。

音乐声震耳欲聋,伴随着舞池内各种各样的鬼哭狼嚎,即使是个聋子都快要受不了了,而他却不为所动地继续晃动着酒杯。

“四哥,怎么不下去玩玩?”一个染着黄毛,耳上穿着无数耳洞,一身非主流打扮,却因长了一张讨喜的脸,让人厌恶不起来的年轻男子嘶吼着问道,可惜,声音再大,也盖不过屋内的音乐声,他只得走近吧台,边随着音乐扭动边挨着挺拔男子坐了下来,“又不是在出任务,装什么假正经啊?”

被称作“四哥”的男子仿似没听到他说话似的,继续盯着杯内的酒­精­晃动着,那一圈又一圈的光晕,让本就喝了不少的黄毛男子觉得头晕,他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就醉了,赶紧摇摇晃晃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四哥手里的酒杯,“四哥,别晃了,再晃全屋的人都要被你晃倒了!”

酒杯被人抢走,四哥也不着急,轻轻一转,就和黄毛男子正对着脸,之前紧紧盯酒杯的双眼,现在开始牢牢地盯着黄毛男子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舞池灯光闪烁,他眼中隐约闪动着银灰­色­的光芒。

黄毛男子在四哥与他眼睛对上的那一瞬间,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动作夸张的跳了起来,边跳还边用手挡住眼睛,“别看我,别看我!我把酒杯还你还不行吗?我错了孙少,我宋郁文认错了还不行吗,孙廷焕四少爷!”

孙廷焕闻言动作不变,眼中银灰­色­的光芒却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接过黄毛男子双手恭敬地递过来的酒杯,转过身去,继续之前摇晃酒杯的动作。

宋郁文见他又成了这样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打又打不过他,斗法又没他厉害,只能叹了口气,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瓶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坐在他身边喝起了闷酒。

“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孙廷焕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宋郁文却听懂了,他顿了一下,接着就举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眼中的轻浮变得晦暗不明。

“我知道,她是我姐,她的事,我比你清楚!”皱着眉头,硬吞下涩口芳醇的琥珀­色­美酒后,宋郁文才狠狠地回了孙廷焕一句。

“呵!”孙廷焕嗤笑出声,终于停下了手中晃酒的动作,转过头直望进宋郁文的眼底,冷冷地开口,“她是我的妻,她的事,我最清楚!”

宋郁文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扔下酒杯,忽然向身旁的孙廷焕发难,双手迅雷般地抓住了孙廷焕的衣领,双眼通红地吼出:“她是你的妻,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吗?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海伦咬她一口,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她现在就还活着,还活蹦乱跳的在舞池里跳舞,tmd,当初要不是你,我姐就不会死了,她永远都不会死了!”

吼道最后,宋郁文的声音有了一丝哽咽。孙廷焕一动不动,任由宋郁文将他勒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脸上渐渐变得通红,青筋都冒了出来。

终于,宋郁文松开了双手,他痛苦地将双手Сhā.入那一头耀眼的黄发,头砰砰砰地往吧台上撞着!孙廷焕既不劝阻宋郁文的自残行为,也不整理变得凌乱不堪的衣领,默默地转过身去,又拿起了那杯酒,开始晃动起来。

“我宁愿她死,也不愿她变成见不得光,吃不了美食的鬼!”

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了宋郁文的耳中,他猛地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望向孙廷焕,孙廷焕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额头通红的宋郁文,然后自己又另倒了一杯酒,轻轻地往宋郁文手中的酒杯上一撞,“放心,我已经找到合适 ...

(的载体了,再过不久,雪筠她,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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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郁文眼睛一亮,正要追问详情,孙廷焕却突然如闪电般地将眼光­射­向头顶的天花板上,眼中银光闪烁,眉头紧皱,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怎么了?”宋郁文反应迅速地闪到孙廷焕身后,摆出防御姿势之后,顺着孙廷焕的眼光望了过去,却没有任何发现。

孙廷焕盯着那处地方又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眼眸中的银光也变回了黝黑。但是他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忽然来了兴致般地下了舞池,赢来了舞池中那群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们的大呼小叫,不一会儿,就将他团团围了起来,被他丢在吧台的宋郁文愣了一会儿,嗤了一声后,又转头继续喝起了闷酒。

绿萍趁机收回了放出的神识,双眼睁开,眼中有了一丝凝重。

孙廷焕?

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姓孙,又是一名筑基初期的修真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盘踞帝都的修真家族孙家的人。

尤其引起绿萍注意的是,他眼眸中偶尔闪烁的银灰­色­光芒,虽然暂时不知道那银光到底为何,但从他身旁那个叫宋郁文的人的夸张反应来看,应该与迷惑甚至摄魂有关,这,就与袁朗这么大个活人能够在众人甚至包括修真者记忆中消失挂上了钩。只是不知,这到底是孙廷焕修习的特殊功法,还是他天生的异能?

不管是哪一种,绿萍能够提前对他有了防范,总是好事。而且,从孙廷焕最后的表现来看,他的感官神识似乎特别敏感,居然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绿萍到不担心他天赋异禀,神识超然,发觉了自己的元婴期神识的探视,毕竟,他只有筑基期修为,神识如何超越旁人,也不可能高出两个大境界;即使是有何秘法,也不可能有如此惊人的效果!所以只可能是他的资质甚好,五官感觉尤其敏感。

至于他和宋郁文谈话中提到的“载体”,绿萍想了想,便推测出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孙廷焕与宋郁文的姐姐宋雪筠是一对情侣,因为某种原因,宋雪筠去世了,临死前,宋郁文找来了一个叫海伦的吸血鬼,想让宋雪筠换一种方式得到永生,却被孙廷焕拒绝了,他利用某种秘法将宋雪筠的三魂七魄封印在一处对魂魄有滋养效果,让它们减缓消散的极­阴­之地,等待合适的“载体”出现,然后将宋雪筠的魂魄强行融入“载体”。

对于凡人来说,这就是借尸还魂;对于修真者来说,这就类似夺舍,不过夺舍只能被元婴期修为以上的修士施行。所以孙廷焕这种介乎两者之间的方法,应该是某种秘法。而所谓的载体,则是复活后宋雪筠的­肉­体。

这个载体,不会是指的自己吧?

绿萍的猜测离实情也八九不离十。宋家是依附于孙家小修真家族,小到最后只剩下宋雪筠和宋郁文这两个修真者。幸运的是,孙家的修炼天才孙廷焕看上了宋雪筠,只待筑基成功之后,便要与她结为道侣,宋家也因此水涨船高,在帝都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不幸的是,好景不长,孙廷焕闭关突破炼气修为那一年,宋雪筠报名参加了当年孙家的炼气期历练小组,进入秘境历练,结果历险受伤,才被孙家人送出秘境,就气绝身亡。宋郁文当时年幼,修为低下,并没有进入秘境的资格,他闻讯赶到孙家时,宋雪筠已经断了气,他与宋雪筠从小一块儿长大,吃住和修炼都在一起,感情深厚,悲痛欲绝之际,他早年在国外认识的好友海伦正好在帝都,便想让纯正血统的吸血鬼贵族海伦公主咬宋雪筠一口,让她能够起死回生,换另一种方式得到永生。正在突破境界关键时刻的孙廷焕,忽然感应到宋雪筠的本命牌破裂,不顾安危,强行出关,赶在海伦下口之前,出现在众人面前,阻止了海伦将宋雪筠变为吸血鬼的仪式。

“我会让雪筠完好无损的回来的!以一名堂堂正正的修真者身份,而不是你这种见不得光却自诩为贵族便沾沾得意的贫血鬼!”

孙廷焕挡在仿似只是沉睡不醒的宋雪筠身前,环视孙家众人默然地旁观,无视宋郁文愤怒异常的怒骂,最后指着苍白着脸,眯着细长的双眼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海伦沉声说道。

海伦当场拂袖而去,孙家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也渐渐散去,最后屋内只剩下宋雪筠最挚爱的两人,孙廷焕和宋郁文。不知他们在屋内说了些什么,此后,孙廷焕便消失了大半个月,宋郁文则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帝都“x二代”中晃荡。等到孙廷焕再出现时,宋雪筠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宋郁文也没有再追问,渐渐地,这件事也就淡了下来,一晃,就过了十八年。

不过,绿萍对孙家秘史了解的太少,若是她能知道当年这件在北方修真界影响巨大的事件的具体内容,肯定就不会认为孙廷焕看上的载体是她;即使孙廷焕就是混入盛氏的袁朗,且他已经看破绿萍的修真者身份,也不会选择她做为他深爱的人的载体,无他,绿萍的资质太差,五灵根资质在当今的华夏修真界和凡人几乎没有区别,资质甚好的他怎么会让自己的爱侣沦为废灵根修真者?盛氏修真家族里,明明就有更好的选择!

误以为孙廷焕盯上了自己的绿萍不由地心中一沉,修真之人若是对某样东西特别喜爱,随着修为提高,能力增强,喜爱就极容易变为偏执。孙廷焕若是爱妻如命,且盯上了自己,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自己,这对只有练气期修为的绿萍来说,极为不利。

若是没有这个Сhā曲,绿萍肯定是宁愿单独行动,随意自由,与心境也有利;可是如今,有一名筑基期修士对自己虎视眈眈,而这名筑基期修士的身后又有当今华夏最强大的修真势力孙家做后盾,自己一名小小的练气期修士与他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惜命的绿萍考虑再三,还是借酒店的电话联系上了盛如轩,准备与盛家的修真小队一起共赴七湖连池之地。

“是汪绿萍?”盛如信待盛如轩一放下电话,便焦急地追问。

盛如轩却望向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盛凌峰,点点头答道:“是汪绿萍,她人在帝都。”

“她连夜赶往帝都,肯定是想甩掉我们盛家单独行动,可是,为何如今又主动要求与我们盛家一块儿行动?”盛如信疑惑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也是盛如轩感到奇怪的地方。

盛凌峰原本紧皱的眉头,在听闻绿萍身在帝都,且主动要求与盛氏共赴东北的消息之后,反而轻笑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吩咐盛如轩立即带着挑好的家族弟子出发。

“你们不用多想,既然绿萍她愿意与我们一块儿行动,就说明她最终还是选择站在我们盛家这边。嗯,如轩,你再联系下绿萍,让她直接北上,你们在七湖连池汇合!”

盛如轩和盛如信对望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应是。

盛凌峰原本想让盛如信留下来,盛如轩走了,总要有人替他处理盛氏企业的琐事,后来想想他的修为也已经很久没有提升,趁这个难得的机会,与如轩和绿萍一块儿行动,也算是进入秘境之前的小小历练吧!公司的事,暂时就由放假在家的 ...

(盛如梦暂代!免得她像普通高考结束的学生一样,到处疯玩。

得到消息后的绿萍没有耽搁,立即动身去了哈尔滨市。而就在同时,汪展鹏和李舜娟夫­妇­二人抵达了帝都,两人先找个家五星级酒店安顿下来,刚准备联络汪氏在帝都的办事处,以便得到绿萍的住址,然后过去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客房服务!”

“我们没叫客房服务啊!”李舜娟边嘟囔着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看着文质彬彬,带着眼镜的服务生,推着一辆小餐车,见门打开,立刻扬起了标准的的露八齿微笑:“9o8的客人吗?一位绿萍小姐特意让我们酒店为您二位准备了丰富的早餐!”

李舜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绿萍?绿萍已经知道我们到了帝都吗?哎呀,展鹏,你快别打电话了,快来看看,绿萍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呢!”

汪展鹏依言挂了电话,正好看见帅气地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见汪展鹏和李舜娟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餐车上盖着拱形圆盖上,笑得更开心了:“汪先生,汪太太,我们­精­心为您二位准备了餐点,请慢用!”

拱形圆盖被服务生猛地一下揭开了,一阵银光闪过,屋内瞬间变得安静,静得似乎能听见墙壁上挂着的漂亮时钟滴答滴答指针转动的声音。

服务生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汪展鹏,又瞄了瞄同样一动不动的李舜娟,耸了耸肩,遗憾地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们不想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随意的拿起餐车上的叉子,叉了一块点心送进了嘴里,边吃边赞道:“嗯,不错,二姐这家酒店的大厨确实不错,好吃!”

过了一会儿,对门正要出门的女房客就看见9o8房间里倒退着走出来一位推着餐车的服务生,边退边恭敬地对房里的客人回到:“好的先生,我这就去替您二位办理退房,你们收拾好行李后直接下楼就行了!”

“看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小费给的不少吧?”对面的房客在心底不屑地嗤到,带上门后,就快速地走了两步,赶在服务生之前上了电梯,“还好快了一步,否则要与餐车挤在一块儿下楼,多难受啊!”

酒店里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这位推着餐车的帅气服务生一直没有下楼,也没有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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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山如画屏,珠带七湖清。

七湖连池风景区位于黑龙江北部。拔地而起的22座火山中,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宛如一条蓝­色­的绸带,将大大小小七个堰塞湖串联起来。这些火山中,最近爆发过的离今天也有了两三百年,当年令人望而生畏的火山,如今都成了一个个火山锥。河流便从火山锥之间穿流而过。

七湖连池风景区范围内还分布着很多没有被河流串在一起的湖泊,比如药泉湖、南北月牙泡、八卦湖、温泊湖等等。柔美灵动的湖水中倒映着雄峻青山,山水辉映,刚柔相济,在雄浑壮阔中不失细腻柔美,粗犷豪放中不乏­精­雕细刻。云雾缭绕下,“群山环抱翠湖清”,构成一幅优美的中国传统山水画卷。

端午将近,七湖连池风景区赢来了它一年之中最热闹的几天,一年一度的华夏火山圣水节正在进行,七湖连池风景区沉浸在一片喜庆与祥和当中;景区内锣鼓喧天,花开遍地,音乐奏响,欢歌劲舞......

一辆白­色­的大型旅游大巴停在风景区门前,车门一打开,三三两两轻便装扮的游客们便迫不及待的从车上挤了下来。有的好奇地四处张望,有的则弯弯腰踢踢腿,活动下手脚。等在景区门口的散客导游们像见了血的蚊子一样,轰的一下围了上来,刚要开口,就看见大巴上下来一位挥动着三角红旗的俏丽女生,她边卖力地挥动着旗子边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大声地招呼着游客:“集合了,集合了,天缘旅行社的来我这里集合了!”

散客导游们见状,知道揽客无望,又轰的一下散了开去,回到原处,等待下一波游客的到来。

也难怪散客导游们误会,一般旅行社带客旅游,都会给游客发送统一外套,以便辨认和管理;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眼前的这个天缘旅行社。

导游小芳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66续续集中来的游客们安静了下来,她清了清人数,不多不少正好18个,放下心来之后又不厌其烦地再叮嘱了一句让游客们不要离团太远,她先带他们去早已订好的酒店休整一下,再按早已安排好,发放到每个人手中的行程表观光旅游:“我们的时间很充足,所以大家不要着急,跟好前面的团员,不要掉队。现在请大家带好自己的行李,我们先去订好的酒店入住。”

说完,小芳挥了挥手中的旗子,引起团员的注意后,便带头往前走去。后面的18个团员两三个一伙地跟在她后面散漫地走着,呼朋唤友的招呼声,叽叽喳喳地谈话声,与景区内的音乐声混为了一团。

走在最后的一伙人人数最多,有六个,搭配也很奇怪,五男一女;而且他们这伙人与前面的团员相比,有些过于安静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自个儿到处张望,恨不得将景区的一切都收进眼中,若不是偶尔六个人会碰头低声地聊上几句,旁人也不会发觉他们原来是相互认识的。

旅馆离景区大门并不远,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导游便在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房前停了下来。处处感觉新鲜的团员们也随之停了下来,眼光随着小红旗的挥动望向了小楼房上面挂着的竖型招牌“天天酒店”。

“啊!这也叫酒店?”

“不会吧,这么破旧的地方还要了我们这么多钱?”

“老公~这里看着条件好差,我们自己出钱另找地方住吧!”

“我看还行,上次我去西部旅游,那儿的酒店比这还要破旧,钱还跟这里收的差不多呢!”

众人的议论全都听进了导游小芳的耳中,她没有立即开口辩解,而是貌似高深的一笑,挥着小旗,示意团员们跟她进去。ww绝大多数团员站在原地,嘴里声讨着导游不负责任,抱怨着旅行社心太黑,推推攘攘的,就是没有人愿意带头进去,可也没人愿意扭头就走,毕竟,钱都已经交了,这时候走,太亏了。

正在大伙儿犹豫不决的时候,原本站在最后面的那六人走了出来,也没跟其他团员们打声招呼,直接就进了“天天酒店”,其他人见状便待不住了,心里想着别让他们先将好房间挑走了,顾不上声讨抱怨,争先恐后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大门。

今年天气热得特别快,端午时节,人们就已经换上了短衣短裤。之前因为刚到七湖连池风景区,看哪儿都觉得新鲜,游客们暂时忘记了天气的炎热,一进酒店,就觉得一阵凉沁之气扑面而来,却又不像空调房那样闷和燥。

导游小芳正在酒店前台商量着什么,最先跟着她进来的那六人则并没有像其他团员想的那样,围着导游要求挑选房间,而是分散在大厅的各个角落,稀奇的东摸摸西看看。

天天酒店从外面看毫不起眼,严格来说甚至有些破旧,但进入到内部,就会发现它的硬件措施都还不错,应该是将老楼翻新过的。

旅行团里唯一一对新婚夫妻,也就是之前嚷嚷着要出钱另找地方住的那对情侣,女的长得很漂亮,身材娇小玲珑,眼睛大大的,瓜子脸,她正撒娇般地狠捏了丈夫一把,示意他赶紧上前去跟导游要求挑一间最好的房间。丈夫身材也不是很高,但脾气似乎很好,对新婚妻子的要求言听必从。边呲牙咧嘴夸张地揉着被捏的地方,边快步地跑到导游身边提要求去了。

其他团员见了,也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导游身边就围满了人。不过导游小芳一点都不着急,类似的情况她遇到过无数次,只见她熟门熟路地将前台递来的房卡一一分给了众人,边分边承诺每一间都是最好的最合适的,绝对不会让团员们失望。

坐了大半天车的游客们也的确有些累了,既然有了导游的保证,便也没多说什么,纷纷拿好自己的行李,上楼找房间去了。

人很快就散了,就只剩下了最早进来的那六个人,导游拿着手里剩下的六张房卡,递给了他们当中的领队者,一个二十多岁,白净秀气的男人:“来,你们的房卡。幸亏你们招呼打的早,不然这旅游旺季,哪有可能一人住一间房。”停了停,导游好心地建议道:“这里房间的条件真的不错,你们完全可以两人共一个房间,我和那位女士一个房间,正好合适!”

白净秀气的男人笑着摇摇头拒绝了导游的建议,并没有多做解释,将房卡分给另外五人后,他们一行人也提着行李上了楼。导游耸了耸肩,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转过身去和前台聊起天来,来了多次,她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了。

前天的年轻小妹暧昧地对她眨眨眼道:“怎么,看上人家了?这么好心替人家省钱?”

“切,他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小芳赶紧否认,心想这几个可是自己半路拉的散客,不对他们好一点,怎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待在团里?不过这些自然不能对酒店的服务员说,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小芳也上楼去了。

三楼,也就是顶楼,最后上楼的那六个人居然没有去各自的房间洗漱休整,而是集中在最大的一间套房里,或坐或站或倚,目光都集中之前与导游交涉的白净秀气男子身上。

...

(“我们派来收购火须草的人走的路线和这个旅行团的路线差不多,只是到了龙岩台,也就是行程表上后天要经过的景点,他们就忽然失去了联系,连大伯都感应不到他们的气息;但是几位师兄弟的本命牌还完好无损,所以大伯让我们不要惊动警方,这件事就算不是修真者所为,也不是凡人的警.察能解决得了的。”

说话者正是盛如轩,他练气五层的修为在六人中只能算中等,上有练气十层实则十一层的绿萍,练气六层的盛如信,下有刚进阶到练气五层的童立伟和苏浪,和练气四层的李长春;可他们都默认了盛如轩的领导地位,一路上都是听盛如轩的安排行事。

绿萍刚与他们汇合时,也很疑惑为何这次盛氏派来的人修为都不高,盛如轩坦白地解释说盛氏这次实在是分不出人手来处理这件事了。盛氏筑基期的四人,盛彦君闭关突破,盛凌峰暂代家主之位,盛凌竹一心扑在筑基丹的炼制上,余下的盛凌泽正在追查那名手持判官笔的修者来路,据说可能与西部修者联盟有关。余下的炼气期弟子中,修为最高的白殷然正在闭关参透绿萍给他的那份金属­性­功法,而他的弟弟白卓然已经失踪,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六个盛氏的修真弟子。如此一来,余下稍微优秀一些又对盛氏忠心不二的修真者,也就只有这几个人了。

盛如轩说的无奈,绿萍听得惊心,这样一算,因为火须草这件事,盛氏年轻一辈的修真者就折损了近半,对盛氏的打击着实不小,不过看盛如轩似乎并不担心远在魔都的盛氏众人,绿萍猜想盛家应该还有底牌未出,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心有人会趁机端了他们的老窝。

“我们是离开单独行动,还是继续跟着这个旅游团?”修为最低的李宗明­性­子也最外向,算起来,这次东北之行是他的第一次历练,难免有些兴奋和急切。

盛如轩这次到没有直接做决定,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倚靠在窗台上的绿萍身上,其他四人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绿萍。除了盛如信,其他三人都对这个突然就出现在盛氏修真者圈子里的女修真者很好奇,而且她的修为在六人中还是最高的一个。

修真界强者为尊,他们对盛如轩咨询绿萍的意见觉得理所当然,并没有任何不耐地表情出现,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开口。绿萍想了想,开口问道:“龙岩台的地形如何?”

“说是台,其实恰恰相反,是一处方形的,凹陷下去二三十米的盆地地形,和火山口有点类似,但它的面积大的多,东西南北各有一处火山锥,被曲折蜿蜒的乌鲁河将它们连了起来,顺着乌鲁河往北,还有三座火山锥被串起,这七座火山在29o年前最后一次喷发后,就沉寂地伫立在那里,沿着乌鲁河,两岸植被极其丰富,火须草也包括其中,我们的人应该就是在那附近采购收集火须草时出事的。”

回答的人是一路上都很沉静的盛如信,看来他为这次的东北之行做了详细的准备,也认真考虑过采购小组失踪的各种可能­性­了,绿萍知道盛如信是个谨慎非常的人,见他对龙岩台的事信手拈来,便知道他脑中有了方案,便问道:“那你认为,我们该单独行动,还是继续混在旅行团里?”

“前面三次都是单独行动出的事,我看这次,我们还是跟着旅行团走吧。反正我们是半路上车的散客,发现情况不对,咱们立即撤出,不会伤害到凡人的。”

绿萍和盛如信的想法一样,但她是因为对龙岩台这个地方产生了点兴趣,跟着导游走,总是能听到更详细的介绍和一些可能很有用的神话传说。

见没人反对,盛如轩便宣布继续跟着旅行团行动,一切等到了龙岩台再随机应变。

“对了,”盛如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那四座火山锥的熔岩台地下有许多熔岩隧道,其中最大的一个洞­茓­正好就在龙岩台的正下方,据说有5oo多米长。”

绿萍灵光一动,似乎有什么想法在脑中闪过即逝,她一下子没有抓住,不过,她觉得盛如信补充的这个消息很重要,洞­茓­,用来藏人不是正好吗?

商量好后,几人就6续回了自己的房间,盛如轩却留了下来,绿萍知道他应该有话跟自己说,便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尽管说。“我大伯、三伯、四伯你都已经见过了,我还有个二伯,盛凌云;他修为离筑基期还差一点,但尤其擅长阵法,所以......”

“所以,这么少的人留守在魔都,你才会一点都不担心!”绿萍笑着将盛如轩未尽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盛如轩不做这一解释,绿萍也觉得可以理解,不过,他说出来,就表示他们盛家对绿萍是诚意十足的。绿萍亦投桃报李,对他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想,这事也许并不是冲着你们盛家里的,而是冲着我!”

“此话怎讲?”盛家对绿萍的身份捂得很紧,连这次跟来的童立伟、苏浪和李长春都是第一次见到绿萍,谁会这么神通,这么快就知道绿萍的修者身份,并且打上她的主意了?

“孙廷焕!”绿萍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紧紧地盯着盛如轩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盛如轩倒也没让绿萍失望,瞳孔急剧地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惊讶地说道:“孙廷焕?孙家最年轻的筑基修士孙廷焕?你和他交过手了?”

绿萍摇摇头。盛如轩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多此一问。若是绿萍和孙廷焕交了手,她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和自己议事?练气十层修士和筑基期修士,有可比­性­吗?

“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袁朗的气息!”绿萍也没打算就此事瞒着盛家,“他们,有可能是一个人!”

这次盛如轩更是惊讶万分了,他眼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对,肯定是他,据说孙廷焕昔日得了一本功法,练就了一双能够摄人心魂的‘邪瞳’,只不过,最近这一二十年,他很少在人前出现了,有人传言他为情所困,不思进取,浪费天赋,沉溺在旁门左道中不可自拔,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番话倒是与绿萍听到的孙廷焕与宋郁文的谈话内容合的起来,但她也没多说,只是点点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修为比我高深,我也不敢过多窥探,不过我也发现他的眼眸有些不寻常,偶有银灰­色­光芒闪过,可能就是你说的那双‘邪瞳’!”

“原本孙家与我们盛氏一直都是势均力敌,二十多年前,这个孙廷焕忽然就进阶到了筑基期,成了筑基修士,孙家实力大增,一夕之间就压过了我们盛氏。”盛如轩说此话时并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绿萍感到他是真的对孙廷焕这样的修炼天才不嫉不妒,他的心态,比起盛如信实在是好了太多。

“他是筑基修士,若他真是袁朗,他就与我有过近距离接触,看穿我的修真者身份并不稀奇,至于为何我会认为他是冲着我来的,”绿萍停顿了一下,才慢慢开口说,“可能与你之前说的他为情所困有关!听说,当年他始终坚称他会让死去的宋雪筠正大光明活着回来的!现在,离当年整好二十二年!”

盛如轩闻言心中一动,没有修出元婴 ...

(的修者若是陨落,无论用何种方法保存下来三魂七魄,残存于世的极限就是二十二年,除非你有早已消亡于世的安魂木或安魂石。

这,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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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让雪筠完好无损地回来的,堂堂正正的,以一名修真者的身份!”

宋雪筠死的当日,孙廷焕发下的这句“豪言壮语”,远在魔都的盛家人也略有耳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并没有见到宋雪筠复活归来,甚至连孙廷焕都失去了踪影。

若是换了普通人,还可以理解为他当时只是悲伤过度而随口说出的誓言,做不得数;可孙廷焕不是普通人,他是普通人眼中6地神仙似的人物,是一名修真者,发下的誓言不能实现,不用别人追究,他自己就过不了心魔这一关,所以,这么多年来,孙廷焕极有可能并不是真的失踪,而是四处寻找或钻研可以令宋雪筠起死回生的秘法。

今年已经是宋雪筠陨落后的第二十二年,是她起死复生最后的一次机会,不管结果如何,孙廷焕肯定都会出手一搏。若是他的秘法类似元婴修士的夺舍,那绿萍年轻、漂亮、修为不算太低,身后又没有强大的修真家族为她撑腰,的确是一个好的施法对象。

可,若真是这样,孙廷焕为何还要将盛氏的人牵扯进来?正常来说,对付一个练气十层修为的汪绿萍,可是比对付盛氏这个修真家族要容易得多,难道,他不但知道了绿萍的修真者身份,还探得了绿萍有个惹不起的元婴修为的师尊,想以对付盛氏为幌子,将与盛氏合作的绿萍骗至偏远的东北,再行不轨?

盛如轩思来想去,总觉得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透彻,不过,他和绿萍一样,都觉得这次采购人员失踪事件,孙家的嫌疑最大。不管怎样,现在他们盛氏与绿萍已经是合作伙伴,且她的价值比孙家要大得多,于私于公,他们都是要站在绿萍这一方,如今之计,只能边探查失踪人员边小心防范了。

盛如轩带着一脸的疑问离开了绿萍的房间,绿萍明白他有众多不明之处,可现在的她也无法为他解疑。施了一个清洁术,洗去一路赶车的尘土,绿萍走到窗边望了出去。

七湖连池风景区近年来发展迅速,三楼的高度已经无法看见太多的城市景观,可绿萍望向窗外的目光,似乎已将整个七湖连池市尽收眼底。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只不过将整个市区收紧眼底的是她强大的元婴期神识,结果如她所料,除了酒店里另外五人的灵气波动外,整个市区感应不到任何一点点灵力波动。而绿萍心中却能肯定,在那名为龙岩台的地方,对方肯定会有所行动,无论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还是盛氏,他们都不会错过这次良好的机会!

对于绿萍来说,这同样是一次良好的机会,她将第一次与华夏界修真者交手,修真文明没落并不代表修真者的斗法手段落后,相反,修为越低,境界相差越小,斗法的手段越会层出不穷。就好比天岳大6,竞争最恶劣的并不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真者,而是刚入门,实力低弱,时时刻刻都有丢命可能修真新人。修为低实力弱,也就意味着法宝少,功法大众,若是没有一两招保命的过硬手段,遇到修为高一些的对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金丹期以上的修者则不同,就算实力不如人,保命还是基本能行的,越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越是不容易丢命,所以高阶修真者对战,一般情况下只能将对方打败赶跑,想要一举摧毁­肉­身,灭人神识,几率可能比走运得到一部好功法还小。

如今的绿萍毕竟只有练气十一层修为,若真的与筑基初期的孙廷焕对上,胜率到底有多大呢?

不久,导游小芳便通知大家下楼集合,准备去今天的第一个景点游玩。ww说是景点,其实就在市区内,也就是火山圣水节的开幕仪式。

去开幕式的路上,导游小芳的嘴就没有停过,将火山圣水节的来源用几个神话故事串联起来,说来她的口才真是不错,她话中的故事团员们或多或少也都听说过,但被她这样活灵活现地口述出来,让在电视里见惯了各种大型场面的团员们对即将开始的圣水节充满了兴趣。

神话传说历来都是绿萍关注的重点,所以她听得尤其仔细,盛家五人反而兴致缺缺,他们以己度人,以为绿萍也和他们一样对导游的聒噪感到无奈,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纷纷在心里佩服绿萍的“演技”,也有样学样的聆听起导游话里的内容来。

历史上,达斡尔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蒙古族、满族和汉族先民,慕山水之灵聚居于此,饮浴神泉,繁衍生息,使七湖连池成为驰名天下的拜水圣地。有关七湖连池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多不胜举,导游小芳只是随口说了几个较为出名的,比如秃尾巴老李大战小白龙、圣水女神,药王济世、太上老君炼北海和神鹿示水等等。

“圣水文化最高体现的“七湖连池圣水节”是我们华夏的百大民俗节日之一,也是北方各族儿女的节日盛会,在每年的端午节前后举办,有圣水祭祀、篝火狂欢、民族歌舞、抹黑祈福、泉湖灯会、抢零点水、钟灵庙会、游园踏青、龙舟竞渡、舞龙舞狮、弃石丢病、­射­猎饮水等几十项民俗活动,充分体现了北方各族儿女热爱自然、珍惜环境、知足常乐的心态。开幕式结束之后,这些活动就将6续举行,尤其是到了晚上,这里还将会更加热闹。总之呢,今明两天我们都会停留在这里,大家可以尽情玩耍,明天午饭过后,我们就会出发去下一个景点。开幕式结束之后,大家就可以自由组队去观赏和参加你们喜欢的各种项目,只要记住一点,在开饭时间前一定要赶回酒店集合,若是错过了开饭时间,大家就只能自己出钱解决午餐了!有事大家可以打我电话联系,千万注意安全,不要往偏僻人少的地方去......”

小芳的叮嘱最终被震天的音乐声盖了下去,火山圣水节的开幕仪式正式开始了。团员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台上的祭圣水民俗大典《圣水祭典》吸引了过去,绿萍也不例外。

可惜,为了不影响节目的观赏­性­,关于《圣水祭典》的来源和具体内容,节目并没有涉及太多,绿萍不得不装作费力地样子挤到导游身边询问她,可惜,导游对此书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确实是有这样一本书籍,据说还是用一种没人见过的少数民族字体书写的,如今保存在当地的民族博物馆内。

“其实《圣水祭典》只是一种象征,不过是为了突出这个地方的水质优秀,形同圣水。这里的火山冷矿泉水可是世界闻名!”导游小芳误解了绿萍的意思,为了显示她的专业素质,开始大力地向绿萍介绍起七湖连池风景区的特级矿泉水来,弄得绿萍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决定等此事结束回程的时候,定要去那博物馆里,看看这本《圣水祭典》。

不远处的盛如轩朝绿萍打了声招呼,绿萍借此离开了小芳,“挤”到了盛如轩身边。

“有情况,咱们出去再说!”盛如轩小声的说了一句后,便示意绿萍跟在他身后往外走。他在前面开路,绿萍紧跟在他身后,隔得很近,绿萍才发觉盛如轩看着白净秀气,其实身材非常壮实修长,有他挡在身前,绿萍一点也没被旁人碰到。

好不容易到了人群外围,绿萍发现盛如信 ...

(他们早已集中在了一块儿。见盛如轩带着绿萍出了人群,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前前后后地往不远处的一处喷泉走去。

火山圣水节开幕式正在举行,无论是游客还是本地人都集中在了仪式现场,喷泉边除了他们六人,不见任何人影。此时也顾不上他们此举会不会引起路人注意,绿萍首先施了个隔绝声音和神识窥探的防护罩,然后开口问道:“什么情况?”

这种防护罩,盛氏的人并不陌生,以为和他们平时经常使用,防止一些秘密谈话被旁人听见的防护罩类似,便没有多问。盛如轩闻言望向了苏浪,苏浪点点头才开口答说:“刚才我趁着仪式开始,人人都关注于台上表演的时候,挤出人群准备绕到舞台的大后方看看,谁知刚走几步,就有细若蚊吟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耳边响起,不停地重复着‘龙岩台往北五十里,速来!’这句话,听着很像白师兄的声音,可是,声音太小,我不能确认。”

“我也是,不过话的内容变成了‘龙岩台往东五十里,速来!’”苏浪的话音刚落,李宗明便抢着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剩下沉默少言的童立伟也慢吞吞地开口道:“‘龙岩台往西五十里,速来!’确是白师兄的声音。”童立伟与白殷然、白卓然两位师兄一同出过任务,相比苏浪和李宗明,他对白家兄弟两人更加熟悉一些,他说确是白卓然的声音,那肯定就错不了。

“若真是白师兄的声音,为什么告诉我们三个人的方向完全不同?这肯定是个­阴­谋,有人模仿白师兄的声音,想分开我们,我们不能上当!”李宗明很快就想通了原因,急吼吼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其他五人却都沉默不语,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对方很厉害,估计已经摸清了我们的情况。这次我们一共六人,他就说了三个方向,明显是想要逼我们分成三组,哼,这也可以看出他们实力有限,我们六人在一起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苏浪的语气颇为自傲,可见盛氏在他心目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盛如信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见得是他们怕了我们,这么简单的­阴­谋,只要人不笨,都能一眼看透,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止于此。”

盛如信话一说完,其他几人都点点头,最先发表意见的李宗明脸一红,他一点也不觉得盛如信话里的“人不笨”是在夸奖他。不过此时也没人注意到他的脸红,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开口说话的绿萍身上。

“我也赞同如信道友的见解,对方的实力就算不强,也不可能会比我们六人弱!”见几人都因为自己话里的意思变得沉默,她接着开口说道:“仪式开始前后,我的神识一直全部放开着,却一丁点儿灵力的波动都没有感觉到。这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并不存在这所谓的细若蚊吟的声音,你们三人,在说谎!”

绿萍刻意停顿了一会儿,将五人的神态收进眼底,除了李宗明有些气急地想要开口辩解,其他人都只是静静地等待绿萍的下文,她满意地点点头,才接着说道,“当然,我相信你们都是对盛氏忠心之人,所以,只剩下另一个原因可以解释这种情况了,那就是对方中定有人的修为高于我,具体高出多少我不清楚,但至少说明对方的实力并不弱,我们决不能轻敌!”

绿萍的话让苏浪、李宗明和童立伟几人的神­色­都变得沉重起来,李宗明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中计分头行动了,咱们­干­脆装作没听见那个声音,继续跟着旅行团行动吧!”

这次换成盛如轩摇摇头说:“不行,对方既然想要分开我们,一计不成还会再生一计。这次的计谋虽然直白简单,让人一眼就能识破,但同样的,我们也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和伤害,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我看,咱们还是将计就计,分成三组,立刻赶往那人话里提到的三个地方,旅行团,为了这些凡人着想,我们不能再待着了!”

除了绿萍,盛如轩的威信在几人中最高,他做出的决定,也就相当于是他们几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绿萍与他想法一致,便没有出声,其他几人更是不会提出异议。那剩下来的就是要讨论如何分组的问题了。

“保险起见,我们就按修为的高低分组吧!无论是实力最强的一组,也就是绿萍和如信的小组,还是实力最弱的一组,也就是李宗明和我这一小组,遇到任何危险,务求全身而退;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大家记住,当务之急是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不是逞英雄,有任何事情,等回魔都禀明了家主或是大伯再行定夺,我们处理不了的事情,家主他们还处理不了吗?”盛如轩的这番话说的果断坚定,铿锵有力,尽显领袖人物的大气风范。包括修为搞过他一层的盛如信在内,都不由自主地点头应是。

绿萍想了想,还是多嘴叮嘱了一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请各位记住一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了命,钱权势、修真乃至长生都只是一句空话。”

绿萍不懂作为领袖人物的说话艺术,可她的话更加直白,更能让人牢记在心。而众人也因她的叮嘱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们似乎都预感到此番分离后,要想再次重逢,恐怕难了!

一切商议妥当之后,绿萍撤下了防护罩,几人不想与导游过多纠缠,直接回到酒店,收拾好东西后,由盛如轩出面,在前台给小芳留了封短信后就离开了。

望着六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前台小姐边把玩着封了口的书信,边在心中嘟囔着:“小芳啊小芳,说你跟这个帅哥关系不一般你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现在我可是证据在手,情书都有了,看你还敢不敢不承认!”

盛如轩并不知道他给导游小姐留下了小小的麻烦,他和李宗明与另外四人在去龙岩台的三岔路口处道了别,然后就分头行动了。

六人原本打算扮作观光旅行的游客,所以人人都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只不过修者习惯将常用的武器法宝贴身收藏,即使没有储物袋也会用其他方式将它们带在身上,所以六人的背包里都是空空如也,最多象征­性­的塞着一两件衣服。而此时与来时不同的是,盛家五个人的背包里都多了一张绿萍分别前赠与他们的护身符,看着与魔都­精­品店里卖的那种小女生喜爱的护身符没有任何差别,几人都以为是绿萍买来送给众人图一个好兆头的小玩意儿,收下这个礼物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都随手扔进了背包里。

绿萍早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放了一缕神识,自然知道他们都将自己­精­心炼制的保命符当做普通小玩意儿扔在了背包里,浑不在意的笑了笑,招呼一直等在他身边的盛如信道:“走吧!”

盛如信点点头,他能和绿萍分在一组心里已经感到非常高兴,决定学盛如轩一样,让自己变得沉稳大气一些,以图让绿萍对自己的坏印象有所改观,所以这一路上来,他都变得沉默寡言,和童立伟有的一拼。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转变确实让绿萍对他的负面情绪少了许多。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背着背包,踏上了右边的那条水泥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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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如轩和李宗明走的是中间那条大道,也就是通往龙岩台的主­干­道。ww主­干­道上车来车往,两人花了点钱就坐上了一辆还有空位的中巴车,很快就将他们带到了龙岩台景点往北三十里的地方。

“好了两位,最多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再往前就离你们要去的正北方向偏太多了,你们看是?”中巴司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委婉地提醒盛如轩和李宗明两人该下车了。他也没说谎,龙岩台正北方五十里的地方没有车路,从这里下车走着去算是最近的了。现在喜欢往山旮旯里溜达的驴友多得很,对于这两个年轻人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干­什么,他倒也没有多问。

盛如轩和李宗明下车后,中巴车“咻”的一下开走了,毫不留恋地将两人抛在车后。

孤零零的两人站在路旁,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两人的修为是六人中最低的,但因为坐车的缘故,他们到成了行程最快的一组。

北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因为龙岩台景点的中心处于凹陷地形的中心,所以这片处于龙岩台边沿的森林走势是越来越高。当然,走在其中的人感觉并不明显。

盛如轩和李宗明是正宗的现代修真者,他们追求长生,却也习惯­性­地依赖一些现代文明的产品,比如说,指南针。天­色­渐暗,再加上森林深处枝叶繁茂挡住了光线,两人拿出照明工具,放开神识,按照指南针的指示,快速地往北方行进。二十里路不远,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人也走了近一个钟头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棵棵不知道有多少年树龄的参天大树。

“应该是这里没错啊,怎么什么都没有?”李宗明前前后后走了看了看,确定这里真的只有树,连块大石头都没有后,忍不住嚷嚷出声,“师兄,莫非这真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咱们两人中计了?”

盛如轩没有出声,他拧紧眉头,虽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还是用双眼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确实如李宗明所说,除了树,这里什么都没有!放出神识,也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地,他心中升起了一丝烦闷。

李宗明也因为觉得己方可能中计,变得有些焦躁。他没有得到盛如轩的回答,便扔下累赘似的大背包,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胡乱地往怀里一塞,然后运起功法,脚尖轻点离他最近的一棵参天古木,如武侠剧里的轻功高手一般,飞上了树巅。

上面的风似乎很大,将李宗明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他顶住夜风,双目往远处望去,想要找出一丝不同之处。他的­性­子有些急,此刻宁愿遇敌斗法,也不愿像傻子一样在黑林子里瞎转悠。可惜,站得高,看得远,看道德依旧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一望无垠的树叶被风掀起一阵阵波浪,摇曳起伏,让站在树巅李宗明如身处大海般,只觉得下一阵叶浪打来,他就要随风而去似的,倒也有了那么一丝仙人的滋味。

这种奇异的感受,让李宗明忽然间变得恍惚起来,鼻尖若有似无地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花香,耳边也若隐若现地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是什么花的香味呢?附近难道还有小溪?

一阵冷风拂来,李宗明猛地一下惊醒,四周看看,他还站在树巅,周围依旧一片黑暗,闻了闻,没有任何花香;听了听,也没有水流声,难道,刚才自己走神了?

树下的盛如轩没有任何发现,见李宗明飞上树后半天也没动静,高声问了一句:“宗明,有发现吗?”

李宗明刚要回答说没有,眼角就扫到远处黑暗中出现了一丝亮光,他回头定睛一看,确是亮光,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到底是灯光还是其他什么发出的光芒。

终于有了发现,有些兴奋的李宗明忘了之前走神的事,冲树下的盛如轩大声招呼道:“师兄快上来,那边有亮光!”话音刚落,盛如轩就飞升至他身边,往李宗明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亮光。

只是,这亮光的距离正好在练气五层修为的盛如轩神识感知的范围之外,他和李宗明一样,也不知道那处亮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凉风吹过,李宗明的方向飘过来一丝极淡的花香,虽然淡到了极致,却还是被盛如轩嗅到了一丝,他知道李宗明不是喜欢在身上喷香水的男人,那这花香......他望向李宗明的眼光变得深沉。

李宗明却毫无感觉,指着那处光亮,询问盛如轩是不是立刻前去查看,“总比待在这里要强啊,师兄!”

盛如轩心里知道那处光亮十有八九就是诱自己前去的,等在此处比冒险前去要主动得多,可是现在,他看了一眼眼角略微有些发红,焦急地催着自己赶紧行动起来的李宗明,重重地点了下头说:“好,我们这就动身前去,你先走一步,我下树去把背包提着!”

话音刚落,李宗明便闪电般窜了出去,比以往的动作都要迅速。盛如轩略一迟疑,就跳到树下,提起两人的背包,跟在李宗明的身后往光亮处飞奔而去!

***

正拿着黯淡无光的碧华剑砍去一截拦路的粗壮树­干­的绿萍忽然愣在了当场,在她身侧不远处亦努力地用法剑当砍刀用的盛如信本就密切关注着绿萍,见她神态不对,立即戒备地看了看四周,嘴里询问着:“怎么了?”

绿萍虽然没有随时关注其他四人,但就在刚刚,她感应到系在盛如轩和李宗明身上的两缕神识忽然就失去了踪影,就和之前失踪的采购小组人员一样,凭空消失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就在前不久,童立伟和苏浪那个小组的神识也忽然消失,六人中,如今还安全无恙的,就只剩下自己和盛如信了,这也就意味着,对方下一个动手的目标,将会是自己或盛如信。

当然,这些情况绿萍并没打算告诉盛如信,告诉他了只会徒增他的忧虑,且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神识覆盖范围会如此之广,所以绿萍缓缓地摇摇头:“没事,不过我忽然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探我们,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盛如信可是被绿萍用法术震慑过的,比起其他几人,他心底对绿萍有种别样的敬畏,听了绿萍的话,他想了想,收回手中的飞羽剑,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箓,递给绿萍一张道:“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何况是绿萍你!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这是我们盛家特制的‘后土罩’,拍在身上会形成一道土系防护罩,效果还可以,半个钟头内勉强能抵筑基修士一击,你留着防身用吧!”

绿萍从盛如信话中的得­色­就知道这种“后土符”应该是华夏修真界的高级货,她接过来一看,符箓的用纸不是天岳大6流行的符纸,而是华夏修真界常用的黄表纸,上面的纹路也是用比较纯正的朱砂画的,而不是更有法力的妖兽血,但是符箓上的纹路很复杂,即使见过无数高阶符箓的绿萍一时半会儿也看不透这种纹路的刻画规律,这就说明这张“后土符”不简单,用最简陋的符纸和原料,却炼制出效果不错的符箓,不是炼制的人记忆多么高超,而是这种符箓本身法力 ...

(效果比较霸道,若是用天岳大6的方法和原料,用自己体内纯粹的土属­性­灵力来制这张“后土符”,效果会有多惊人呢?

此时不是研究符箓的好时机,绿萍小心翼翼地将符箓收进了储物袋,关注着她的盛如信见此心中一喜,觉得自己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绿萍投桃报李,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张她为秘境历练­精­心炼制的攻击类符箓,“投桃报李,既然你已经有了防御类符箓,我就赠你一张攻击类符箓吧!这是我师尊早期炼制的,如今只剩下几张,她又用不上了,就留给了我。木属­性­法力类攻击!”

盛如信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符箓,虽然他知道木属­性­法力攻击很弱,但这可是元婴期修士炼制的符箓啊,早期?那得有几百年历史了吧!他像绿萍之前一样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符箓收进怀了,心中暗暗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定不能浪费了这张古董级的符箓,到时拿回家去给­精­通阵法,对制符也颇感兴趣的二伯盛凌云看看,说不定能研究出它的炼制方法呢!

相互赠送了符箓过后,两人的相处融洽了许多,盛如信偶尔也能和绿萍聊上两句了。

龙岩台东面没有什么景点,也没有城镇,所以两人一路走来,由水泥路变成了土泥路,钻入森林深处之后,终于无路可走。两人都招出法剑,边开道边前进,速度慢了许多。若是盛如信的修为再进一步,达到练气七层,两人就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辛苦,直接御剑飞行,可惜,他才刚进连期六层。绿萍在前面带路,盛如信信任地跟在她左右,一点都没怀疑不用指南针的绿萍是否走对了方向。

天岳大6的修士,尤其是高阶修为的修士,大多数都会在深山老林里开辟洞府,对于在老林子里认路这件小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绿萍根本没购买指南针这种小玩具,她准确无误地往龙岩台的正东方行进着。

突然,绿萍停下脚步,抬起头望向远方的某处,那里,似乎有一丝灵力波动,绿萍心中一哂,他们还没走到对方要求的地方,对方就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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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情况了?”一直戒备着的盛如信第一时间感应到绿萍的异常,他顺着绿萍望着的方向放出神识,并没有任何发现,放眼望去,也只是一片黑暗。ww

这次绿萍没再瞒着盛如信,她点点头,往身上罩了一层水属­性­防护罩,以此做幌子,动作神速地将灵力注入素­色­灵光帕,灵光帕在水罩完全形成的同时,化为了一层透明的薄雾,护住了绿萍的全身。

盛如信一见绿萍的动作,立即有样学样的给自己上了个土属­性­防护罩,果然没注意到绿萍多做的那一步。两人手握法剑,对望一眼后,盛如信往身上拍了一张“轻身符”,三两下攀上身边的高树。绿萍则将法力注入碧华剑,轻身一跃,御剑而飞,升致与盛如信差不多的高度后,两人一块儿往前飞去。

那股灵力波动似乎也发觉了两人正快速地向他靠近,也迅速地往前移动起来,不过速度把握的很好,让绿萍和盛如信两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又不至于追丢了。这下,绿萍明白过来那股灵力是对方的诱饵,但她并不打算停下来,而是叮嘱了盛如信一句后,独自加快速度往前追去。

“绿萍,你小心点,不用管我!”盛如信在她身后努力追赶着,可惜“轻身符”的效果有限,无论他如何往前奔,还是渐渐地被绿萍越甩越远,他只能对着绿萍远去的背影大声的喊了一声,刚喊完,“轻身符”的时限一刻钟就到了,注意力完全放在绿萍身上的他没有注意,刷的一下从树梢跌了下去,“啊~~!”

***

一身现代轻便装束的绿萍站在碧华剑上,若是有旁人看见,定觉得不伦不类。ww可这时的绿萍完全考虑不到着装的事情上来,她眉头紧皱,双眼紧盯着前方已经出现在她双眼范围内的男人身上,他,就是之前那股灵力波动的来源。

随着距离的缩短,绿萍清楚的看见对方一身白袍,但头发很短,脚下踩着的那柄飞剑速度相当之快,飞剑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从森林上空快速飞过,如一颗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流星般划开了漆黑的天空。

绿萍心中不屑的冷哼,剑是好剑,但如此高调的散发出剑芒,让人不将他当成靶子都说不过去了。她左脚微动,碧华剑默契地随她心意升高了几分,然后忽然加速,从上往下地只往白袍男子身上砸去。

身后直逼而来的杀气让白袍男子不得不停下极速前进的飞剑,往左方移开,最后降落在下方的树林中,意图避开那股凌冽异常剑气;同时他转过身来,快速掐着手决,口中亦喃喃默念,脚下的蓝­色­飞剑“锵”的一声一分为三,一把绕着白袍男子周身游动,另外两把随着男子口中呵出的一声“去”,闪电般朝还飞在半空中的绿萍刺去。

绿萍一个后翻,状似惊险,实则轻松地避开了那两柄飞剑,而她脚下的碧华剑似锁定了白袍男子般,毫不停歇地往他追去。绿萍则回身向在空中绕了一圈又往回刺向她的两柄飞剑扔去一张符箓。

只见符箓在被绿萍扔出去的瞬间爆裂开来,凭空出现了一只绿­色­大手,往两柄飞剑抓去。削铁如泥的飞剑哪里会惧怕这只木藤化作的大手,学碧华剑般,不躲不闪,直往它掌中刺去。

白袍男子眼见暗淡无光的一柄飞剑只朝自己飞来,面无表情地­操­.控着身边剩下的那柄飞剑迎了上去。碧华剑与蓝­色­法剑,蓝­色­法剑分.身与符箓化作的绿­色­大手在同一时间,碰在了一起。

削铁如泥的法剑分.身并没有如白袍男子以为的那样刺透绿­色­大手,反而因它们主动撞入怀中被化为五指的五条长藤缠住,无论它们如何挣扎,都不能脱身;但法剑分.身确实非常锋利,树藤也不敢缠得太紧,只敢首尾相连,将它们圈在怀中。而更让白袍男子意外地是,护在他身旁的蓝­色­法剑本尊居然没有如愿的砍断绿萍那柄毫不起眼的破剑,两剑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铮”声后,便迅速分开,回到各自主人的身边。

“哼,看不出来,你这把破剑威力到还不小,居然抵得过我这龙纹剑的一击!”白袍男子口气狂妄地出声说道,双眼却紧盯着被绿藤缠住而无法收回的法剑分.身。

绿萍听见“龙纹剑”三次,立刻想到盛如轩对他提过这把剑,这把剑最后应该是拿在失踪了的白卓然手中的,为何会在这个白袍男子手里?

“你们到底是谁,白卓然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绿萍沉声问道,这个白袍男子身上似乎带有隐匿修为的符箓或是法宝,绿萍完全看不出他的修为,看他的施法像是练气后期修士,可听他说话时傲气,似乎又不止。

白袍男子闻言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似乎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眼角都笑得微红,才停下来盯着绿萍­阴­­阴­地说:“想知道他们在哪儿?你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话音刚落,他就飞身而起,徒手朝绿萍的方向扔了一颗黑­色­的珠子,绿萍心中一紧,想到了当初楚凤娇扔她的那粒霹神珠,料想这黑­色­珠子应该类似霹神珠,立刻扭身一动,往后退了一­射­之地,同时也不客气地朝白袍男子扔了几粒“铁荆棘”的种子。

黑­色­珠子滚落在地上,并没有像绿萍想象中的爆炸开来,而是让它周围的泥土瞬间软化,它也趁机陷入其中,一会儿就消失无踪,而泥地又瞬间恢复了正常。

绿萍眼睛紧紧盯着白袍男子,神识却关注着黑­色­珠子,见它陷入地中,心中警铃大作,立即踏上碧华剑,准备飞至空中,谁知还是慢了一步,脚下的泥地忽然就如烧开的水般沸腾起来,颠簸中产生了一种强大的吸力,紧紧地吸住了碧华剑,也吸住了绿萍。一吸住绿萍,以她为中心的泥地就猛地往下陷入,四周的泥地却快速地往上升高,如飓风卷起的惊涛骇浪般,将绿萍完完全全的掩埋了起来。

空中还与龙纹剑分.身纠缠着的绿­色­大手也如断线的风筝般,刷的一下从空中掉落在泥地里,化作一股绿­色­青烟,消散在空中。失去束缚的法剑分.身立即飞回了白袍男子身边,白袍男子手一挥动,三剑合一,然后将剑往空中一扔,飞身踏上法剑,泥地翻滚不息,莫要弄脏了他的白衣!

谁知,从快要闭合的泥地中忽然就破土而出了几根如巨蟒般粗壮的树藤,其中一根油光发亮,满身尖刺的树藤无情地往白袍男子挥去,而其他几根树藤则挡住了白袍男子可能离开的每一个方向。下有泥地沸腾,左右上方都被突然出现的妖藤堵住,白袍男子一时大意,就被一根树藤近了身,它飞速地从粗壮的藤身内分裂出一根细小柔软坚韧异常的藤条,缠住了白袍男子的双腿,往下一拖,就在泥地闭合的最后一刻,被树藤拖入了沸腾的泥地之中。

之后,泥地就渐渐地恢复了正常,若有路人经过,只会觉得这片泥地显得有些蓬松,其他则与别的地方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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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绿萍耳边隐约传来水滴滴在石上的声音,她放出神识探测一番后,确定自己应该是在龙岩台下面的一个火山熔岩隧洞里。洞­茓­很大,似乎也很长,顶上的熔岩石­乳­千姿百态,而那滴水声,就是石­乳­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多亏绿萍在水属­性­防护罩内用了素­色­灵光帕护身,虽然陷入地底,却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阵恍惚和挤压之后,便落在了这个洞中,想来那白袍修士此举并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只是想等那颗黑­色­珠子的法力耗尽后,便能轻松地从泥地中擒获自己,可惜,他没有料到自己并不是普通的炼气期修士,也因为轻敌被“铁荆棘”一击成功,不但捕捉绿萍的计划失败,他自己也陷入了泥地。

可能就是因为白袍修士自身陷入了泥地,所以绿萍才会失控地不断下陷,最后居然陷入至地底的熔岩隧洞中;只是不知,那白袍人现在身在何处!

如今只剩绿萍一人,她从储物袋中拿出道袍,换下泥泞不堪的衣物,施了个清洁术后,又恢复如初。神识一动,发觉系在盛如信身上的那缕神识正在往预定的龙岩台往东五十里的地方行进,辨明方向后,顺着溶洞的走向,亦往同样的方向奔去,忽然,她停下来,走到岩洞角落拾起了一颗珠子,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白袍修士扔进泥地里的那颗类似霹神珠的黑­色­珠子?

此时的盛如信并不知道绿萍正在地底深处与他同行,他被绿萍远远抛下后,心中焦急万分,可“轻身符”数量有限,每一张效用又只能维持一刻钟,所以他虽然心里着急,也只能奔跑与符箓间隔着使用,即便如此,过了大半个钟头,他还是没有看见绿萍的踪影,之前神识感应到的那股灵力波动也消失无踪,无法,他只能按原计划,往东五十里的地方跑去。

又过了大半个钟头,盛如信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看看四周,除了漫山遍野的树,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不死心地冲着黑暗的空气大声地喊了两声,也只换来阵阵凉风拂面,四周,显得更加安静了。

叹了口气,盛如信往地上一坐,打开背包拿出一瓶水喝,想了想,又翻出绿萍送他的附身符放在身上,除此之外,包里也没有什么重要东西了。休息一会儿之后,盛如信将包扔在地上站起来,刚想再去附近查看一番,突然,他脸­色­一变,刚想窜上附近的一棵大树躲起来,就听见一个慵懒的男声说道:“盛二少,不用躲了,你的同伴可还在等着你呢!”

“是谁!”盛如信祭出飞羽剑,挡在身前,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厉声质问。ww

“呵呵呵!说起来,我们还是熟人呢!”伴随着一阵笑声,黑暗中走出了一群黑衣人,笑着的正是为首的一名看着三十多岁的挺拔男子,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悄无声息,又穿着黑衣,若非脸露在外面,­肉­眼还真不太能看得见他们。今晚的月­色­黯淡,映得四人的脸如死人般惨白。

为首的男子却不同,他穿着一身黑袍,浑身的气势生生地将夜的黑给压了下去,漆黑一片中,任谁都能因为他的一身黑袍而看见他,矛盾却又事实如此。黑袍男子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笑中透出一丝不屑,望着盛如信的双眼就像看着砧上的鱼­肉­。

“你!孙廷焕!”盛如信一眼就喊出了黑袍男子的名字,严格来说,他应该称呼孙廷焕一声前辈,可是此情此景,他已将对方看做了敌人,即使对方修为高深,他也不愿不战而降,“我们盛家失踪的人都是你搞的鬼?你们孙家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盛如信提到孙家,孙廷焕的眉头不觉得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立即回答盛如信的问话,而是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就转身离去,很快就隐入夜­色­的黑暗中。

“不是我要对付你们盛家,而是你们盛家的人自己撞上了我的枪口。”孙廷焕嗤笑出声,“火须草,嗯?借口找的挺好!这种遍地都是的凡草,值得你们盛氏倾尽人力地来了一批又一批?呵,算一算,你们盛氏留在魔都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吧?”不过,盛氏此举倒是间接地帮了自己大忙,当然,事情还没成功之前,他是不会告诉盛家的人的。

盛如信心中一沉,火须草的重要­性­他没必要像孙廷焕解释,但是听孙廷焕话里的意思,他们盛氏的这次行动似乎撞破了孙廷焕的什么私密,所以他才会出手。虽然是个误会,盛如信却知道估计不能善了了。

见盛如信沉默不言,孙廷焕眼中怒火一闪,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更柔和了,“盛二少,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反正就算动起手来你也过不了几招。而且,你的那些师兄弟们,都还在等着你呢!”

盛如信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虽然心中有气,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力太弱,而且,他也的确非常担心失踪已久的师兄弟们的安危,想了想,便收回了飞羽剑,“他们在哪儿?”

孙廷焕满意地点点头,身后的两人立即走到盛如信身边,带着他往直前两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三人离开一会儿之后,孙廷焕用手摩挲着下巴微微冒出的胡渣低语道:“玄麟跑哪儿去了?对付一个炼气期的小丫头需要这么久时间?神识都隐了,莫不是在行那苟且之事吧?”

他似乎对名为玄麟的人信心十足,不过念叨了两句,便不在意地摇摇头,慢慢地往回走去。

***

盛如信跟着那两名黑衣人,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来到一株巨大的古榕树下,拿出一柄银光闪烁的三角小旗,往榕树树­干­上一个不起眼的凹处一靠,榕树后原本普普通通全是树木的景致立刻发生变化,一阵灵力波动过后,树林变成了一座小山,山上被人为地开辟出一个巨大的洞­茓­,洞口正好就在古榕的树­干­后面。这棵古榕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随随便便,也得十几人才能合围抱住它,可以想见它身后的洞口开的有多大。

黑衣人催着盛如信往洞内走去,洞里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盛如信越走越心惊,孙家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建起了这么大一处基地?而且,他们哪里弄来的能隐去一座山这么大的幻阵?盛氏打探消息的人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孙廷焕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这个洞­茓­到底有多大,盛如信跟在黑衣人身后,感觉自己正在往地下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石门所在之处,这次到是用的高科技,靠瞳孔和手纹开门,门一打开,盛如信就看见了十几个或坐或躺的人被分别关在大大小小的类似古代牢狱的房间内。

“白师兄,如轩,各位师弟,你们,都还好吧......”盛如信激动地问道,原本安静的石室一下子喧闹起来,被关的人纷纷起身走到栏边与盛如信说话打招呼,还有些大声地质问黑衣人,可惜,黑衣人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底,将盛如信推进其中一个房间锁好后,就离开了石室,放下了千斤重的石门。

“如信,你也,唉......”

“孙家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还他们想学武侠小说里那样一统华 ...

(夏修真界?”

“如信,你是怎么着了他们的道进来的?”

。。。。。。

喧哗一阵后,众人很快就安静下来,盛如轩询问了每个人被抓的情景和在洞里的这些天观察到的情况后,才望向盛如信问道:“绿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

其他人也将目光集中在盛如信身上,他们都知道绿萍的修为达到了练气十层,心中期待凭她的修为能够逃出去通知盛氏的人来前来营救。

盛如信摇摇头,将之前绿萍去探查那股灵力波动情况然后失去踪影的事情说了之后,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家到底想­干­什么?”

众人都摇摇头,他们被抓进来后就关在石室里,都是修真之人,连每天三顿饭都省下来不用送了,哪里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白卓然进来的时间比较久,他先开口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这个石室有些古怪,不,应该是这整个山洞,神识在这里完全起不了作用,而且,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我还庆幸他们没有禁锢我的法力,想着一有机会,我定要逃出去;谁知,法力还在,却不知为何施不出任何法术来,唉,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老老实实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盛如信立即运行功法,尝试着施了一个“土遁术”,却怎么也施展不出来,若然如白卓然说的情况一模一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施法,咱们和凡人也没多大差别了!对了,最早失踪的那批凡人呢?”

第一批失踪的两名修真者赶紧回答说:“他们没事,被关在另外一边。孙家这点规矩还是懂的,不会让凡人牵扯进咱们修真界的事的,估计那几个人还以为是被绑匪绑架了吧!”

童立伟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说,到底是孙家还是孙廷焕个人­干­的这件事?我总觉得,这个孙廷焕有点奇怪!”

“对!”盛如信忽然想到之前孙廷焕回答自己的问话时的态度,将自己原先的猜测说了出来,盛如信等人听了纷纷陷入沉默,到底他们是撞破了孙廷焕的什么私密之事,让他能够不顾一切地打破孙盛两家的平衡,做出这等疯狂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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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萍此刻还在离孙廷焕神秘基地较远的地下溶洞里,洞内四通八达,但毕竟不如平地畅通,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正犹豫是否该强行破土而出,重回地面时,忽然听见左前方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立即闪身至角落一处凹陷。ww

“来回这么多次,我还是记不住这条路,这溶洞也太大了!”

“且,等你有了咱们黑二队长的能耐,你就能勉强记住这条路线了,现在?你还是别浪费你那点脑容量了,老老实实修炼,争取早日达到练气中期修为吧!”

“嘿我说黑七,你也没比我黑八厉害多少,­干­嘛一副瞧不起人的贱样?我黑八修为确实很低,远比不上队长,但比起你?哼,而且,我上面有人,知道的内部消息可是比你多多了!”

“呸,上面有人?你说的不会是你那个被家里送给白队队长当小老婆的姐姐白十三吧?嘿嘿,我可听说,白队队长玄麟那方面可是有些变态,你姐姐......啧啧!”

“你!哼,黑七你就笑吧,你不过是嫉妒我有个好姐姐罢了,听说,你那个远房表妹想自荐枕席于咱们孙少,孙少可是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呢,呵呵,黑七,反正你也还没有道侣,不如,就将你那花痴表妹给收了吧,敢自荐枕席,床上功夫肯定很好,够辣!”

“你!”

两人越说火气越大,眼看着就要动手打起来,第三个声音慢悠悠地开口了:“黑七黑八,给少夫人送火岩晶只是件小事,你们还是先开打吧,我就在一旁看着,看看两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士能打出什么花样儿来?”

绿萍藏匿在凹陷处,听到最后这个­阴­测测说着反话的声音,一时好奇,放出神识一看,来者共有五人,皆着黑­色­长袍,配着寸余短发,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说话声音­阴­测测的人正是五人中修为最高的带头人,他已经达到了练气中期的顶峰,确实可以藐视其他修为平均下来只有练气四层的小修士。他一开口,原本争吵厉害的黑七黑八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他们怕这位行事有些狠辣的黑二,更怕被孙廷焕知道他们为夫人办事不尽心的事实;黑二再狠,也比不了筑基期高手折磨人的手段。另外两个在一旁看热闹的黑衣人也低着头不敢吱声,一时间洞内一片死寂,滴答声充盈入耳。

见手下人都闭了嘴,黑二桀桀地笑了起来,­阴­测测地声音又道:“这几天是夫人归来的关键时期,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提醒过你们,夫人那里若是出了一丝一毫的差子,你们就自觉地将脖子洗白白,等着被孙少斩首示众吧!”

­阴­森恐怖的语调说着“洗白白”这样本应可爱的网络语言,强烈的反差并没有让黑二的四名手下感到好笑,反而觉得浑身发冷,修为较低的黑十一甚至浑身瑟瑟的抖了起来。黑二似乎对自己的说话的效果非常满意,又桀桀地笑了两声后,便板起他那张死人脸,带头继续往前走去,余下四人紧随其后。

五人鱼贯而行的从绿萍藏身的凹陷处走过,虽然距离不过几步路,但最高只有练气八层的黑衣人们都没有发现绿萍,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后,绿萍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现在,到底是继续往东寻找盛如信的行踪,还是跟着这群知道内情的黑衣人?

没有犹豫,绿萍立即远远地跟上那群黑衣人,之前黑二可是提到他们是去给少夫人送火岩晶的,有了少夫人,少爷估计也不会太远,无论少爷是不是孙廷焕,直接面对这群人的头领总比毫无头绪地寻找现在已经如盛氏其他人一样失去踪影的盛如信要有效得多,而且,她对黑二口中提到的火岩晶也很感兴趣。ww

黑二一行人没有谁再开口说话,他们熟练地穿梭在火山熔岩隧洞里,这样默默地行进了快半个钟头,才终于停在一处由洞顶石钟­乳­滴下的水滴形成的小水泊处。若非他们带路,凭绿萍自己想要找到这里,起码也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她停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如果她没有看错,这里应该布下了一个小型幻阵。

果然,黑二右手一挥,身后的四名黑衣人迅速沿着水泊形状扩散开来,加上站在正中的黑二,正好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站定位置之后,他们纷纷从怀中掏出一面三角小旗,从形状上看和导游小芳手里拿的那面小红旗还真有些像。不过绿萍知道,他们两者的功用完全不同,黑衣人手里拿着的,应该是阵旗。

黑二手中的阵旗是银­色­的,其他四人手中的则是灰­色­,由黑二开始,每个人都开始往阵旗内注入灵力。五人身上都带有隐匿灵气的符箓,可是这时,再厉害的符箓估计也隐匿不住他们身上冲天的灵力了。绿萍眼中,只见五股不同颜­色­的灵力迅速充盈着那五柄小旗,三角旗面内灵力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终于,达到了临界点,似乎再多注入一分,阵旗就会爆炸开来,就在此时,五人仿似有人提醒般,同时将手中的阵旗抛向水泊最中心处,在落入水面的前一刻,五面阵旗撞在了一起,五股不同颜­色­的灵气迅速纠缠,呈螺旋状钻入水泊深处。

做完了这步,以黑二为首的五人松了口气,然后集中在一起,静待水面的变化。果然,原本静默无波的水面像被一把天火烧开了似的,瞬间就沸腾起来,翻滚沸腾的泊水渐渐化作了白­色­的雾气,水越来越少,升空的雾气越来越多,最后,当水泊里的最后一滴水也蒸发殆尽后,雾气已经浓烈得将五人的视线全部挡住,可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反而一脸满足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飘至他们面前的雾气。

只是很快,雾气便全部散去,原本空无一物的熔岩洞壁上凭空显出了一个只够一人通过的洞口,黑乎乎地,不知通往何处。

黑二最快从痴迷中清醒过来,他运行功法,催动灵力成声波,对着仍旧痴迷不已的四名手下大呵一声,四人各打了一个哆嗦,清醒过来,眼神依旧有些迷茫,四周望了望,知道看见前面那个洞口,才终于彻底恢复了清明。

“队,队长,还是您最厉害,每次这个时候,都是您唤醒我们。少爷可真厉害,能找到灵力浓郁到如此地步的仙洞,多吸一口,修为仿佛都会提升一点,嘿嘿,我黑八是跟着少爷和队长您享福了!”

黑八将黑二与那所谓的“少爷”相提并论,让黑二心中爽快万分,难得耐心地对四人多说了一句:“少爷的修为哪里是我等可以企及的?而且这也不是仙人洞,而是......算了,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懂,还是赶快进洞吧,免得里面的灵气泄漏太多,引起少夫人的不适!”

“......是!”四人虽然对黑二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颇为不满,但他修为高,又是少爷指定的黑队队长,不敢违令,纷纷跃起,跟着他跳入洞中。

洞内有些古怪,绿萍在洞口凭空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放出神识,想要探查里面的具体情形,可惜,神识一入洞口就消失不见了。看来,洞内情形到底如何,只能她亲自进去一探才可得知。

没有时间犹豫,进入洞内的五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

(后,洞口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迅速缩小,绿萍立刻踏上碧华剑,在洞口消失的前一刻飞进洞口,只觉眼前一黑又一亮,定睛一看,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和天岳大6有几分相似的世界。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甚而灵气也比华夏界浓郁了两三倍,难怪之前那五个黑衣人会对那白­色­的雾气如痴如醉!绿萍试了试,神识在洞内果然不起作用,黑衣人早已走远,绿萍无法继续追踪,便随意找了个方向,往前探去。

洞内环境非常优美,与华夏大力宣传的许多景点有的一拼,加上灵力浓郁,真真是修真者理想的修炼之地,绿萍越来越确信黑衣人口中的少爷就是孙廷焕,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他才可能年纪轻轻就位列筑基,否则,资质不比他差,年龄还大了许多的白殷然为何还停在练气十层?

若少爷是孙廷焕,那少夫人,难道是早已死去的宋雪筠?

想到这里,绿萍终身一跃,跳上身边一棵古木,三两下攀至树巅,环视四周,发现正南方向的灵气似乎比其他各处要浓郁一些,闭上双眼用心感受,果然,其他三个方向的灵气每隔小段时间,就缓缓地向南方流动一次,就像是定时定量往南方输送,以确保南方某处的灵气浓度保持在一定浓度一般。

若他们口中的少夫人果真是死去多时的宋雪筠,那,她的尸体一定就在那灵气最浓郁之处。

如今情况还不明朗,绿萍想了想,还是没有御剑飞行,长久御剑飞行,对于炼气期的她来说,灵力消耗过快且灵力波动较大,恐引来筑基期的孙廷焕,如今的自己和筑基期的孙廷焕对上,基本上讨不了任何好处,还是小心为上。

贴了张自制的“轻身符”,绿萍如­精­灵般穿梭在丛林中,间或发现期间有些年份尚浅的灵药灵草也没有停留,如此这般,消耗了整整三张“轻身符”后,她才发现之前那五个黑衣人的踪影,他们也在快速前进,绿萍猜想他们可能走的是某条密道,不然短短数息,他们不可能超前自己这么远距离。

很快,绿萍就跟着他们停在了一处湖泊前,湖泊颜­色­碧绿,如一块上好的翡翠镶嵌在密林深处。只是近看,会发觉湖面不时地有水泡冒出,雾气腾腾,俨然是一大泓温泉。

可是,温泉水怎么可能会是绿­色­?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黑衣人之首的黑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储物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似念了句口诀,袋口便松开来,然后他将袋口倒过来,几道红光闪过,“噗通”一声,掉落水中。

几人同时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湖中心的小亭;绿萍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发现只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湖心亭,顶上四角飞檐,下面四根略粗的红漆柱子,亭中一张石桌,四个石凳,一眼就能看透,但五人的目光却如朝圣般虔诚。

黑二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手一挥,便带着四人转身离去。

绿萍在暗处等了一会儿,确认他们已经离去后,便闪将出来,奔至红光落水之处,低头一看,所谓红光,原来是几颗棱角分明的火红­色­石子。湖水清澈见底,此时水中不知何处游来一群银白­色­小鱼儿,它们似乎直奔红­色­石子而来,领头的那条小鱼首当其冲地朝其中最大的一颗石子冲去,将石子往湖心的方向猛地一顶,然后迅速离开,灰溜溜地游到鱼群的最后,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端的让人看了好笑。

可接下来,绿萍就笑不出来了,第一条小鱼儿刚刚远离石子,排在它身后的小鱼儿立即往石子冲去,朝相同的湖心方向狠狠一撞,然后和第一条小鱼一样,灰头土面地远离石子,老老实实地排在了第一条小鱼的身后,接着就是第三条小鱼儿,第四条,第五条......,绿萍越看心里越是沉重,很明显,这群不知名的银白­色­小鱼是在用它们的生命想将这红­色­石子撞到湖水中央,而那里,正好有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湖心亭。

绿萍眼神变得深邃,伸出右手,在素­色­灵光帕的保护层外又可以覆盖了一层水属­性­灵力,然后朝火红石子方向虚空一抓,那颗最大的石头便落在了绿萍的掌心,还未来得及细看,只觉一股逼人的炙热之气顺着掌心往手臂处蔓延,水灵气手罩以看得见的速度越来越薄,眼见着就要灼透防护罩,绿萍赶紧将那颗石子收入空间,又害怕石子产生的热浪会危害到灵草灵药竹屋甚至是木之心,想了想,只有将它放入巨人的那只泥碗当中。

泥碗如今已被绿萍缩小至普通瓷碗的大小,放入这样一颗红火的石子后,被衬的更加丑陋了,绿萍来不及感叹,用同样的方式将湖水中剩下的两颗小一些的红­色­石子收进泥碗,不管怎样,能释放出如此巨大的火属­性­灵气的石子,肯定不是凡物,虽然对于炼器炼丹来说,这点火候还小了点,但绿萍想着积少成多,待石子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说不定火的浓度就能发生质变呢?

排着整齐的列队,随时准备着用自杀的方式撞击石子的鱼儿们忽然失去了人生的目标,立刻乱作一团,摇头摆尾,到处乱串,将附近的碧水都搅混了,绿萍却无心再关注它们,将目光定在了湖中心的小亭上。

从黑衣五人组的行为来看,他们朝这湖水中扔石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石子的热度绿萍刚刚才体会过,自然也就明白世间为何会有碧绿­色­的温泉,只是,湖水的温度铁定不低,绿萍无法涉水,就只能御剑了,可是御剑,必定会引起灵力波动,到时引来孙廷焕这个筑基修士,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可湖心亭绿萍又非去不可,此处为何灵力比外面浓郁数倍?火岩晶到底是何物,扔在这湖水当中有何作用?孙廷焕到底是想对付自己还是盛氏?这些问题不解决,她始终无法安心修炼。再说,对于华夏来说,这个地方不就像秘境么?入秘境却空手而归,实非绿萍本­性­,以前遇见化神期修士闻之­色­变的隐翅怨女蜂,元婴初期的绿萍都能与它们纠缠几天几夜,如今以炼气十一层的修为对上筑基初期的孙廷焕,保命应该是没问题吧?

斟酌一番后,绿萍毅然招出碧华剑,凌空划过,很快,她就站在了湖心亭顶。收起飞剑,乘还没有闹出大的动静来,她身手灵活地一个翻身,便落至亭中,绕着不大的亭子转了一圈,尤其仔细地看了看每一根红­色­柱子,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亭中的石桌石凳上。

桌凳似乎是用最普通的石头雕刻而成,造型普通,没有任何引人注意之处。绿萍选了其中一个石凳坐下,只觉一股清沁之气从石凳中溢出,让身处滚沸温泉水中的绿萍为之一震,这,不就是湖心亭的奇异之处吗?亭子下方定有古怪。

绿萍立即起身,准备再仔细找找亭中是否有类似机关的地方,双手习惯­性­地往桌面上一按,就感觉石桌往下一沉。绿萍稍稍涉猎过机关术,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宜松开双手,免得机关立即发作,对己不利。她略一犹豫,脚下的石板就随着石桌一块儿往右移开,另外三个不动的石凳中央,露出了一条长长的往地下无限延伸的石阶。

石阶,又是石阶!绿萍想到见到巨人之前的那个螺旋形阶梯, ...

(为何华夏的修士都如此钟爱无限往低下延伸的阶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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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关已被触发,绿萍仍警惕地看着四周,双手轻轻抬起,果然,没有任何异常。ww看来,这张石桌的作用,就是为了开启地道口的。似乎,有些太简单了?

除了开始几步阶梯能看见,余下的都隐在浓浓的黑暗中,一股沁骨的寒气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与湖心亭西周的滚滚热气博弈般地争斗着,可惜实力相当,谁也占不了便宜,使得绿萍前冷后热,感觉怪异。

想了想,绿萍还是往前迈了一步,踏上了阶梯,整个人立即被寒气包裹。随着阶梯往下走,绿萍感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黑,身后的地道口渐渐被她抛在了远处,不知是自动关上了,还是离得太远,光线被黑暗吞噬,所以­肉­眼看不见了。

神识在此处不起作用,绿萍只得一步一个脚印地顺着阶梯往下走。黑暗总是会让人产生许多负面的情绪,在黑暗中呆的时间越久,这种情绪对人的影响也就越大,但是绿萍本身神识强大,虽然现在无法探测外界情况,但保证自身头脑清明还是不成问题的,她算了算时间,知道自己进入地道已快要半个钟头了,而且方向一直往下,她本就是从地底的火山熔岩隧洞进入的这个秘境,如今又往下几百米,这条地道莫是通往地心的?那不是应该越来越热么?为何地道里的温度越降越低,哪怕绿萍是修真之人,也不得不罩起一层火属­性­防护罩,保护自身的同时顺便取暖。

修真之人在此处都需要取暖了,可想而知地道里的温度低到了何种程度,但绿萍却更加相信地道尽头有宋雪筠的尸体了,尸体,不就需要低温么?

又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前方隐隐看得见亮光了,绿萍知道出口在即,加快速度往亮光处奔去,近了一看,居然是一道虚掩着的黄铜大门,亮光就是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的。

见此,绿萍反而不急了,从她上了湖心亭开始,她就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容易到似乎是有人专门做的诱饵,一步步地引自己来到这扇大铜门前,铜门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绿萍做好周身防护,进入备战状态,只见她右手轻轻一挥,却并不是推向虚掩的铜门,而是手指尖升起五团小火团,快如闪电地回身往来时路上的黑暗中扔了出去。

灵气聚集的火团不容易熄灭,光亮也比普通火源照的范围广,五个火团鱼贯串出,黝黑一片的地道瞬间亮堂起来,绿萍一看心中大大吃了一惊,只见地道两旁的石壁上居然用不知名的染料刻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图案中有人有动物,绿萍眼光快速一掠,发觉图案中最多的居然是眼睛,不,准确的说是眼球,银灰­色­的眼球!

火团的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地道又恢复了黝黑。黑暗中的绿萍此时心中明了,让采购小组人员失踪的,让盛氏的修真子弟失去气息的,还有黑衣人口中多次提到的孙少,就是孙廷焕无疑!

孙廷焕的“邪瞳”和石壁上刻画的简直一模一样,若绿萍没有猜错的话,它们也具备了“邪瞳”的一两分功效,若是普通人或者一般的炼气期修士走上这条地道,不管他们有没有看见石壁上的图案,肯定都会被它们迷惑,产生各种幻觉,不知不觉中就会被引上死路。而绿萍,因为强大的神识让她一直保持了头脑的清明,所以轻轻松松地就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如此看来,孙廷焕也不一定是专门引自己进入地道的,他在石壁上做了如此多的手脚,肯定不是为了防备她一个人,只是,这里难道经常有人闯进来?

寒气阵阵地从铜门中渗出来,绿萍转过身,目光定在铜门门缝处,不管里面有什么,既然都到了这里,肯定是要闯一闯了。伸出右手,这次,她确是推向铜门,门嘎吱一声打的更开了,绿萍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原地。

这里可真冷啊!绿萍不得不运行起功法,过了一会儿,身体才渐渐回暖。

放眼望去,绿萍就像是到了一个冰冻世界,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都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不知何处来的亮光经过冰层的反­射­,使这整个冰冻世界亮如白昼。

但是这个冰冻世界并不大,绿萍抬眼望去,发现经过一条长廊和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就能到达一处外形看着像古堡的两层小楼,长廊是她面前唯一一条通往古堡的道路,廊外一边是满池盛开的莲花,另一边却是花满枝头的梅林,盛夏与严冬两个永不会有交集的季节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呈现在绿萍的眼前,当然,它们都无一例外的覆盖上一层薄冰,仿佛在这两种鲜花盛开到最灿烂的时候,忽然就被冻了起来,冰层下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都清晰可见。

绿萍皱起眉头,心想到底是何物会在火山环伺之下还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寒气,这股寒气似乎还能侵入修真者体内,可见必定不是凡物。如无意外的话,这样宝物定在长廊尽头的古堡之内。

不想再耽搁时间,绿萍很­干­脆的召出碧华剑,踏剑凌空,直接从冰冻世界的上空飞至古堡二楼的一扇窗户处,往里一望,发现窗户早已冻成冰凌,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景,绿萍往后一退,口念法诀,手指飞舞,只见红光一闪,一个火苗串起数丈之高火球狠狠地往冰窗上砸去。

绿萍如今已有练气十一层修为,如今她施展出来的低级法术“火球术”威力自是非练气四层的初学者可比,火球一撞上冰层,立刻沿着窗户表层蔓延开来,瞬间,整扇窗户就如火上浇油般燃了起来,冰层遇热还没来得及化成水汽就直接消失不见,里层的玻璃很快就受不住高温的炙烤碎裂开来,最终亦被绿萍放出的火球焚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火球”完成使命后渐渐熄灭,窗口如今也成了一个大大的洞口,绿萍往里一看,眉头一蹙,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不好,屋内居然放了两口大大的水晶棺材。

看见棺材,绿萍自然就想到了宋雪筠,所以她没费太多功夫可能就找到了这位“少夫人”正主,运气不可谓不好,可是为何会有两口水晶棺?难道另一口棺材是为自己准备的?

虽然绿萍并不畏惧孙廷焕打上自己­肉­体的主意,可任谁知道有人替活得好好的自己准备了一口棺材,且随时等着自己的入棺定论,都不会高兴,绿萍也不例外,她可是一心求着长生,最是惜命。

闪身进入房间,发现房间内除了这两口水晶棺材之外全无他物,最终绿萍的视线还是落在了棺材之上。左为尊,水晶棺盖并没有钉死,绿萍使出一个“御风诀”和“移物术”,将沉重的棺盖缓缓地推移开,她走上前一看,里面果真躺着一名白衣女子。

女子双眼紧闭,睫毛微微翘起,脸­色­和双­唇­略有些苍白,白衣长裙一点褶皱都没有地穿在她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依旧泛着光泽,服帖地披散在她的双肩,整个人如睡美人般静静地躺在棺中,若不是绿萍感受不到她一点点生命的气息,还真会以为这位白衣美人只是睡熟不醒。

看来她应该就是孙廷焕的爱妻,那位已经死去近二十年的孙夫人——宋雪筠了,她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就已经让人惊叹于她的美貌和 ...

(清纯气质,绿萍完全可以想象当年活着的她是怎样的风采动人,也难怪筑基期的孙廷焕会对她念念不忘到了起执念的地步。

对于孙廷焕想要让爱妻起死回生的极端做法,绿萍是理解的,若他真的不能放下这个心结,反而会形成心魔,对以后的修行有害,与其那样,还不如极端点,想尽办法让她复活,只是,这个办法的度要把握好,一不小心就可能坠入魔道,到那时,他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欣赏了一会儿美人,绿萍运起功法往另一顶棺盖扫去,棺盖应声而开,里面居然也躺着一名白衣女子,穿着打扮和旁边的“睡美人”一模一样,除了一头短发和那张绿萍熟悉的脸!

“盛如梦?”绿萍惊讶异常,她不是应该正在魔都替盛如轩和盛如信管理盛氏企业么?怎么会躺在这里?

快步走到水晶棺边,绿萍感觉到盛如梦还在呼吸,只是沉睡不醒,比起一旁的宋雪筠,她成了货真价实的的睡美人了。

绿萍和盛如梦虽然只见过一两次面,但她毕竟是盛氏的人,而现在绿萍和盛氏家族又在同一条船上,确定水晶棺里躺着的就是盛如梦后,绿萍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枚“清心丸”塞进她嘴里。

“清心丸”是筑基期修士才能炼制的清心醒脑,恢复神智类丹药,对付盛如梦这种极有可能被“邪瞳”催眠了的修真人士尤其有效,这种存货绿萍的空间里并不多,以前一直当­鸡­肋一样放着,今天终于有了它的用武之地。

没过多久,盛如梦果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似乎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赖床似的扭捏半天,双手使劲儿揉着眼睛,之后,才终于睁开眼睛,左右一看,“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不要叫了,你该庆幸你暂时还是安全的!” 绿萍眉头微蹙,顺手施了个“隔音罩”,将她的尖叫声与外界隔离开来。

惊吓过度的盛如梦完全没注意到水晶棺前还有人,听见绿萍的声音一愣,坐起来定睛一看,居然还是认识的熟人,立刻又化惊为喜地惊呼:“绿萍姐姐?你也在这里!你也被抓来了?”

说完就从水晶棺里站起来,然后动作利落地跳了出来,嘴里还嚷嚷着:“谁给我穿的这么俗气的衣服?天啦,这还是十几年前的款式吧,我.......啊~鬼啊!~!!”

跳出水晶棺的盛如梦双手正好扶在宋雪筠的那顶水晶棺四壁上,毫无准备的她被宋雪筠那张毫无生气的美人脸吓坏了,尖叫着远离棺材,无头无脑的乱窜一通后,发现屋里实在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就跑到绿萍的身后多了起来,声音有些发抖地对绿萍说:“绿萍姐,你,你不害怕她吗?”边说边用白­嫩­的手指了指宋雪筠的水晶棺。

绿萍摇摇头说:“不用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原本是安慰盛如梦的一句话,反而让盛如梦变得更加害怕,死了二十年还是这样一幅“睡美人”的模样,那,那不就是真的鬼吗?

绿萍奇怪地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的盛如梦,心中感叹盛氏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致于见到个死人就怕成这幅模样,随意安慰了她两句后,就走到宋雪筠的水晶棺材旁,伸手进去,在她身旁摸索起来。

盛如梦紧张地跟在绿萍身后,隔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动静,她就大着胆子从绿萍身后探出脑袋,看绿萍到底在­干­什么,见她居然伸手到棺材里摸索,手离那具据说死了二十年的女尸如此之近,强忍住害怕开口问道:“绿萍姐,你在找什么?她,她真的死了二十多年吗?为什么看着就像睡着了似的?”

“嗯,”绿萍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我也好奇她为什么死而不僵,所以想找找看是不是有能让尸体停留在她死的那刻长年不腐的法宝!”

说到法宝,盛如梦眼睛一亮,觉得棺材和女尸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她从绿萍的身后窜了出来,趴在棺材旁仔细地盯着绿萍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建议道:“我看那些盗墓小说里写的,尸体的口中常会含有令其长年不腐的宝物,绿萍姐,你......”

话音刚落,就见绿萍手掐法诀,驱动灵力隔空往宋雪筠的下颔内测三指深的地方轻轻一弹,宋雪筠原本紧闭嘴一下子就张开了,同时张开的还有盛如梦的小嘴巴,她瞪大眼睛惊呼:“哇,绿萍姐,这一招叫什么?实在太帅了,和电视上的武林高手似的!”

武林高手?那些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所谓练家子?

绿萍决定直接忽略盛如梦的废话,将注意力转向宋雪筠张开的小嘴里,可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失望的绿萍手轻轻一挥,用法力在宋雪筠下颌同样的位置弹了一下,将她的嘴巴合拢。

“叮!”

一个微弱的类似牙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传入绿萍耳中,同时,躺在水晶棺中的宋雪筠的双眼忽然睁开。如绿萍料想的那样,她的双眼清澈明亮。

绿萍来不及欣赏她那双没有焦距却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一把抓住愣在在一旁毫无所觉的盛如梦,右手在水晶棺壁上一拍,借力带着盛如梦一起,往后飘去,直到背靠在房间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一落地,绿萍心里就暗呼一声“糟糕!”,整个房间刹那间变得扭曲,数息之间,房间及房间内的两具水晶棺,包括忽然睁开双眼的宋雪筠都消失地无影无踪。绿萍她,又站在了那扇高大虚掩着的铜门前。

铜门门缝处依旧透出光亮,但是寒气却似乎消失了,绿萍知道自己已经着了道,若想破除幻阵重回现实,还得重新找到那两口棺材才行,她正要伸手推开铜门,身后却传来盛如梦惊讶地声音:“呀,绿萍姐,我们怎么忽然间就到这里来了?这是哪儿?”

绿萍瞳孔猛地一缩,就在刚刚,她还完全没有感觉到盛如梦的气息,以为她和自己在触动幻阵时被随机分开了,可是现在,盛如梦她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她,还是不是原来那个盛如梦呢?须知,魔都现在还有个他们盛氏都没发现异常的盛如梦呢!而且,刚才在水晶棺旁建议她弄开宋雪筠嘴巴的人也是盛如梦,那个盛如梦,会不会也有问题。

盛如梦见半天没有得到绿萍的回应,小手轻轻扯了扯绿萍的道袍衣摆:“绿萍姐,怎么了?”

“没事,”绿萍回过身去,面无异­色­地回答她说,“我准备进这扇门里,你觉得怎么样?”

盛如梦微嘟起嘴摇摇头说:“不知道!”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反正绿萍姐别丢下我一个人就行了,这里又是棺材又是死人的,我害怕!”

小鹿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绿萍,让人好不怜惜,可惜绿萍不是怜香惜玉之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后,就转回去继续先前推门的动作。大铜门和之前那次一样,轻轻一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绿萍先闪身进去,盛如梦紧随后也跟了进去。

“哇,这里真漂亮!简直像人间仙境啊!”盛如梦进门后一看清眼前的景­色­就惊叹出声,而绿萍却是惊讶不已,地方没变,依旧是长廊、花园和古堡组成的 ...

(一个小小世界,可是原本覆盖在它们上面的薄冰已经不见了,寒气也消失无踪,古香古­色­的长廊两侧,一边是满池盛开的各­色­莲花,一边是花满枝头的梅林,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荷香与梅香,搭上远处神秘古老的古堡背景,此情此景,让人不得不想喊出一句: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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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如梦不等绿萍开口说话,就直冲冲地往前冲去,边跑边不停地娇呼着:“太美了,这里真是太美了!绿萍,我们是不是到了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

绿萍前段时间恶补华夏常识的时候,看见过《桃花源记》的故事,知道世外桃源这个典故,华夏人都道那是写故事的人编造出来的,绿萍却认为是真的,世外桃源,不就是个凡人闯进了修真界的故事吗?不过他遇到的应该是些修真界边缘地带的普通凡人,因为大型阵法的原因,他们与俗世隔绝,又因为地处边沿地带,他们对修真一事完全不知。ww

这里可不是什么桃源,比起与世无争的桃源,这里可是处处充满杀机!

绿萍的目标是深处那座古堡,所以她没有制止盛如梦往前冲的鲁莽行为,而是紧跟在她身后,就像同样美景迷惑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盛如梦刚要踏上长廊,忽然一个转身,就拐到右手边暗香阵阵地梅林中去了,三两下闪动,居然就快要失去了踪影,绿萍只来得及看见她的白­色­裙角在梅林中时隐时现。

绿萍高声喊道:“如梦,快回来,不要乱跑!”声音传入林中,如石沉大海般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绿萍似焦急万分,既想入林去寻找盛如梦,又害怕林子里有危险,犹豫了片刻,狠狠跺了下脚,就运起功法,往林中盛如梦消失的方向冲去。

她刚踏进梅林,就感觉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树上白的,红的,粉的,黄的,各­色­的花瓣随风飘离枝头,在空中旋舞,美则美矣,却扰乱了绿萍追踪盛如梦的视线。

绿萍心中冷笑,面上不显,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对着盛如梦消失的方向大声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风似乎越来越大了,隐隐有了点“呜呜呜~”的声音,花瓣源源不断地从树上落下来,不一会儿,绿萍的脚边就对堆起了一层,如今的绿萍,就像是站在花的海洋中,风,吹得她素­色­道袍上下飞舞,整个人如海洋中的一叶孤舟,颠簸飘摇。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隐在“呼呼”的风声中由远及近,绿萍暗道一声:“来了!”然后默念口诀,手指翻飞。碧华剑出鞘,挡在她身前,素­色­灵光帕亦不再低调,亮光点点将一身素衣的绿萍衬得光华动人。

“出来吧!”绿萍对着前方大喊一声,碧华剑应声往绿萍手指的方向刺去,剑光凌冽,划开空中的花幕,如闪电般击向绿萍身前二十米处的一棵梅树。

“哼!”一声冷哼伴随一股强烈的灵气气浪朝绿萍的方向铺天盖地地打来,树后果然有人,来人原本以为自己费了八分功力的音攻能轻而易举地将绿萍的飞剑反扫回去,甚至能将绿萍一举击倒在地,谁知,绿萍依旧好好地站在原地,正专心致志地­操­控飞剑,而那柄毫不起眼的飞剑居然轻轻松松地破了自己的音攻,毫不停滞地往自己刺来。

碧华剑近在眼前,再要反击已来不及,树后之人只得一个闪身,从树后串出,同时往碧华剑的方向抛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钢圈,避过剑尖,又快又狠地往碧华剑剑身砸去。

绿萍心中暗笑,知道此人必是看见碧华剑上细纹密布,认为它不堪一击,想要一举毁掉自己的法宝,再慢慢来收拾自己。可惜,碧华剑不是他以为的普通飞剑,他这种低阶的力量型法宝对它根本造不成威胁,便不慌不忙地­操­控着碧华剑,换了个方向,向钢圈迎去,两者在空中猛烈一撞,火星都没没冒一下,就被迫分开,被各自主人召回手中。

绿萍随意看了碧华剑身一眼,细纹虽多,但都不是刚刚的撞击造成的,右手一挽,将碧华剑收入鞘中,同时左手往来人方向一挥,几粒“铁荆棘”种子只朝来人飞去。

“次奥,又来这招!”来人怒吼出声,慌忙往怀中一掏,似掏出了什么东西抓在手中,趁反手挥开“铁荆棘”种子的时机,往绿萍地方扔去。

绿萍听到喊声,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之前与自己对上那名白袍修士,而他扔向自己的东西,赫然就是先前让绿萍陷入泥地的黑­色­珠子。

两人都在对方手里吃过亏,用的又都是老招数,警惕­性­提高的同时,应付的手段也娴熟许多。白袍修士将铜圈抛向“铁荆棘”种子,让它们无法落地,不落地不遇土,再霸道的种子也无法发芽成长;而绿萍,则是借伸向储物袋的机会召出了泥碗,输入一点点纯粹的土属­性­灵力后,往黑­色­石子落下的方向一抛,变大的泥碗轻轻松的就接住了黑­色­珠子,然后绿萍意念一动,泥碗迅速缩小,盛着里面的珠子飞快地飞回至绿萍的储物袋,实际是回到空间。

白袍修士还在­操­控着钢圈与种子纠缠,余光见绿萍一下子就收服了黑­色­珠子,不仅气急败坏地边施法边冲绿萍吼道:“好你个汪绿萍,之前本道爷还小看了你啊!修为不高,身上的好东西倒是不少,哼,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孙少已经收到消息往这里赶来了,你的那些伙伴也都在我们手里,你一个女人,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现在投降,本道爷还能替你向孙少求求情,否则......”

呸!

绿萍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白袍修士一番,听他说话的狂妄语气,就和天岳大6那些视女修为玩物的无良修士一般无二,可那些无良修士至少也是金丹期修为,人家狂妄也是有资本的,你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哪来的这么大底气?哪怕你是练气十层顶峰,不也还是炼气期么?只不过,筑基修为的孙廷焕来了确实是个麻烦事,自己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想到这里,绿萍从储物袋里掏出之前准备的符箓,毫不手软地朝白袍修士扔了过去。白袍修士神识正常,他既要­操­控钢圈拦截“铁荆棘”种子,现在又要分神对付绿萍抛来的两张符箓,颇有些力不从心。

咬了咬牙,他亦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黄­色­符箓往自己身上一拍,一阵黄­色­光芒闪过,白袍修士周身便罩了一层土属­性­防护罩,立刻,他就变得从容起来,一边学绿萍一样,将钢圈变大数倍,寻找机会缠住每一颗种子之后,立即收钢圈回手中,顺带就将几粒种子一并收了回来。

这时,两张符箓已经离白袍修士非常之近了,而白袍修士似乎对身上的土属­性­防护罩非常有信心,不躲不闪,直迎上去,重新回到手中的钢圈变大后挡在白袍修士身上,同他一起朝符箓赢了上去。

“轰”的一声,撞在防护罩上的符箓瞬间触发,两道火墙顺着防护罩熊熊燃起来,远处看来,白袍修士已经彻底陷身火海,但绿萍知道他身上那张防护罩品级应该不低,初级符箓不可能一举消灭了她,不过,符箓本就只是她进攻的幌子,真正的好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埋进了土中,只等时机一到,便可一举拿下这个自大无比的白袍修士。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黄­色­光团从火海中从天而起,迅雷般闪出火海,朝绿萍方向直逼而来,绿萍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将碧华剑往前一抛,意图拦截白袍修士的进攻,人装作惊慌不已地往后退出数丈。

在绿萍手里一次好都没讨得便宜的白袍修 ...

(士见到她这副想要落跑的模样,兴奋不已,哇呀呀地叫着直追而去。他的钢圈直迎碧华剑而去,人却越过纠缠在一起的两个法宝,往绿萍身上扑去,眼看着他就要追上绿萍,耳边忽听“嗤~”的一声,然后,白袍修士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在翻滚不已的烂泥当中。

“炽沙珠!!!”

白袍修士立即明白自己又着了绿萍的道了,而且,用的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招,只觉气血翻滚,直冲大脑,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有不少都滴落在他那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上。

鲜血和污泥让白袍修士狼狈不堪,可他的神­色­气愤有余却并不紧张,毕竟他身上的防护罩还在,虽困于翻滚沸腾的泥中无法起身,却自信并没有生命的危险,绿萍虽然与他修为相当,但她毕竟是个女人!

可惜他的镇定没有持续太久,白袍修士,不,现在已经是污袍修士了,他的手刚伸进怀里掏着什么,就听“噗呲”一声,身上的防护罩居然无声无息地破裂了,几根粗壮无比、浑身利刺地树藤从泥中冲天而起,张牙舞爪地往污袍修士身上缠去,而污袍修士身上的防护罩接连“噗呲”几声,终于彻底碎裂,消失无踪,而树藤也成功地缠上了修士的­肉­身,只听他一身惨叫,不知是挣扎还是痉挛了几下,就晕死过去。

泥地继续沸腾翻滚,带着铁荆棘和与铁荆棘融为了一体修士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最终,泥土盖顶,修士和树藤一起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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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泥地下方还有熔洞,被铁荆棘缠身的白袍修士也难逃一死了。ww这并不是绿萍第一次收割人命,但在华夏界,白袍修士还是第一人,且名字都不知晓,绿萍望着翻滚沸腾的泥地,心中的血­性­似激起了几分,仿似又回到天岳大6。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离得老远便停下来,一个娇怯的声音远远地传进绿萍耳中:“绿萍,你,你杀人了吗?”

绿萍回首一看,正是之前跑得不知踪影的盛如梦,她头发略有些散乱,还沾了几片花瓣,脚底白­色­布鞋上倒是­干­­干­净净,没沾染到一丝泥土。绿萍的注视让盛如梦非常不安,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绿萍,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你不要再乱跑了!”绿萍并不回答关于杀人的事,见盛如梦微微点头后,便转身往梅林外走去,孙廷焕随时都可能出现,身边又跟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盛如梦,还是尽快找到宋雪筠的水晶棺,破除幻境为好。

一路无言,过了长廊,经过花园时又出了状况。

绿萍第一次经过这个小花园时,里面空无一物,只地面上一层薄薄的冰层,除了晶莹剔透,并无可看之处;这次却完全不同,园子里不说百花盛开却也是姹紫嫣红。盛如梦走到这里后似乎又走不动了,见蝴蝶飞舞,蜜蜂采蜜,她也蠢蠢欲动,想要追蜂扑蝶,甚而还大口大口的对着空气嗅着,闭了嗅觉的绿萍猜想她可能是在闻花香。

还不等盛如梦有所行动,绿萍左手闪电般扣住盛如梦的右手臂,不等她开口惊呼,咻的一下就窜出老远,将花园远远地抛在身后。盛如梦刚一张嘴,就灌进满嘴的凉风,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待绿萍终于停下来后,呛得只咳嗽,许是先见到绿萍杀了人,不敢说她什么,只用手颤巍巍地指着绿萍。ww

绿萍无视盛如梦的指责,收回左手后,便往前一推,推开了古堡大门,和外面的大铜门一样,门并没有关进,嘎吱一声便打开了,只是里面黑洞洞的,不见一丝光亮。

“绿萍,你,你想进去?”盛如梦怯怯地问了一句,却见绿萍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咬了咬殷虹的嘴­唇­,狠狠心,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大门。

门里门外似两个世界,盛如梦只觉两眼一黑,眼前除了漆黑一片,哪里还有绿萍的影子,她才练气二层修为,毫无法术,心中害怕,张口就想喊一声,就见前方不远处亮起了一团火光,同时传来绿萍熟悉的声音:“快跟上来!”心中一松,三两步往前跑去。

绿萍虽心疑这个盛如梦,但无论她是真是假,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是好些。盛如梦跟上之后,绿萍便上了楼梯,径直放水晶棺的房间走去,一路倒也畅行无阻。

“这......绿萍姐,你,你看那边有樽棺材!”盛如梦其实更想问绿萍是不是来过这里,不然为何会直接走进这放有两樽水晶棺的房间?

绿萍摇摇头,也不管盛如梦是否能看见自己的动作,她现在心中疑团更大,能找到这两樽水晶棺不稀奇,可过程如此顺利,实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孙廷焕布置的这个幻阵只是用来吓人的?她似乎忘记了之前在梅林中截杀她的那名白袍修士。

盛如梦见绿萍不搭理她,习惯­性­地咬了咬嘴­唇­,等了等,见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异常,便鼓起勇气往水晶棺的方向走去,虽然害怕,但她也很好奇水晶棺里到底有没有人。绿萍的一丝神识密切关注着盛如梦的一举一动,见她往水晶棺走去,也不阻止,抬手施了个“火球术”,轻轻一弹,将照明火球推至水晶棺上方。

盛如梦一愣,见两樽水晶棺在微弱却并不影响视物的火光照耀下,反­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反而不敢往前了,回头望了望绿萍,忍不住想要开口求饶。

绿萍本就不指望盛如梦,见她停在途中不敢继续向前走,心中微微摇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往水晶棺走去。这次,绿萍首先看向原来装有盛如梦的那具棺材,棺盖是打开的,里面黑漆漆一片,但绿萍感应到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她随即转身看向另一具水晶棺,这樽棺材的棺盖却盖得严严实实,棺盖在微微闪烁的火光下就像一面琉璃镜一样,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绿萍却能感应出棺材内有东西,她也不招呼盛如梦帮忙,调动体内灵力,凌空对着棺盖一指,“嘎吱”一声,棺盖就慢慢移开了。盛如梦不知何时越过绿萍,站在了水晶棺的一旁,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地往里探头道:“里面有东西吗?”

绿萍并不回答,继续集中­精­神将水晶棺盖彻底移开;而棺材旁边的盛如梦却惊叫一声:“绿萍快来看,这具棺材里躺着一个美女!”其实不用盛如梦提醒,绿萍已经看见了棺材里的情况:一个白衣少女睡着了似的躺在里面。的确是一位美女,而且是见过面的美女——宋雪筠。

再次见到宋雪筠,绿萍紧紧关注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轻轻地闭着,长长弯弯的睫毛在火光下似乎还在微微颤动,真的跟睡着的少女一模一样,但绿萍心里非常清楚,她早已是个死人了!盛如梦却似毫不知情般,兴奋又害怕地冲绿萍使劲地挥手,招呼她赶紧过来看,“绿萍你看,她穿的这身衣裙还是dc复古版的呢,你看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是被那些坏人抓了放进棺材里的?”

绿萍闻言一动,视线从宋雪筠身上转向盛如梦:“如梦,你不认得她是谁了?”

盛如梦身形一顿,又立刻一脸愁容地摇摇头道:“不认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啊,她长得这么漂亮,若是我曾经见过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宋雪筠躺在棺材里的模样明明与之前无异,但这个盛如梦却对她完全没有印象。绿萍心中冷笑,更急确信自己的猜测。她不再与盛如梦多话,快步走到水晶棺边,和上次一样,抬手用灵力轻轻一点,将宋雪筠的下颚分开,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绿萍也不奇怪,不等盛如梦开口说话,又动作迅速地合上了宋雪筠的下颚。

盛如梦欲言又止,绿萍却视而不见,只盯着宋雪筠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果然,一声细微的“叮”响过之后,宋雪筠的眼睛又猛地睁开来,直直地望向真好站在棺材正前方的盛如梦。

盛如梦默契地尖叫出声“啊!!!”

这次绿萍既没有拉盛如梦一把,也没有离开水晶棺往后飞去,而是出人意料地往前一步,伸手进棺材一把抓住宋雪筠的手臂,紧紧扣住。同时,空间一阵扭曲,绿萍熟悉地感觉到眼前一晃,屋内的一切都消失在了眼前,绿萍她又站在那扇高大虚掩着的铜门面前。

绿萍心中说道一声“果然如此!”,正要立即转身,就听见耳旁传来一个娇­嫩­的女声讨好地说道:“璐芸师姐好厉害,这里果然有扇大门,里面定有好东西等着我们去拿。哼,宋雪筠宋师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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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萍心中一惊,随即旋身一看,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居然站着五六个劲装打扮的年轻男女,其中三四个人都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紫衣少女,而他们目光瞪着的方向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之前还冷冰冰地躺在水晶棺材里的宋雪筠!如今她正活生生地站在绿萍面前,穿着一身白­色­劲装,眉头微蹙,眼中似有些委屈,却紧紧地咬住双­唇­不出声。ww

不管是紫衣少女他们也好,宋雪筠也罢,他们似乎都看不见大喇喇地站在铜门前的绿萍,绿萍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这,应该又是幻境,不过这次与前两次不同,她居然陷入了宋雪筠曾经的经历当中,难道,与之前她紧抓住宋雪筠的手臂不放有关?

宋雪筠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让紫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脸上却依旧淡淡地笑道:“依瑶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呵,宋师妹并不是从小就与我等一块儿修炼、历练,她第一次进入秘境,判断出了些许差错也能理解。”

江依瑶与宋雪筠一样,都出自依附于孙家的小修仙家族,原本宋雪筠与她一般都得靠巴结讨好孙家人度日,可自从宋雪筠被孙廷焕这个孙家的修炼天才看上之后,一切就变了。她江依瑶依旧过着摇尾乞怜的日子,宋雪筠却一副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模样,她见一次心中就恨上三分,恨不得一把将宋雪筠的清高模子撕烂,让众人看清她的里子与她们这些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可惜,因为孙廷焕,江依瑶一直不敢将她的不满表现出来,而此次秘境之行,不知为何,她的情绪总是被孙家家主最宝贝的孙女儿孙璐芸几句话就挑了起来,处处与宋雪筠为难。ww此时孙璐芸的话似乎又踩到了江依瑶的痛处,明明宋雪筠的修为还如此低下,却因为孙廷焕的缘故,就能早早地踏入秘境历练;而她自己呢?停留在练气三层多年没有进展,孙家都视而不见,从未提过让她进入秘境的事,这次也是,若不是她年龄渐长,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也不会,不会去伺候.......才换来了这么一次机会。

想到自己还未筑基就失去的元­阴­,江依瑶就怒气上涌,忍不住出口刺道:“璐芸师姐真是仁慈,宋师姐所谓的判断出错差点将我们全都害死在小四象阵里,我们在璐芸师姐的带领下好不容易出了四象阵,来到这里,宋师姐却非说璐芸师姐您的判断错了,要我们重回阵法另找出路,哼,宋师姐定是嫌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吧?”明明比她晚进孙家这么多年,却成了她江依瑶的师姐!不是孙廷焕私下给了她练气丹,她可能会这么快就爬到自己头上撒野吗?

江依瑶的话引起了周围几人的共鸣,他们如今弄得如此狼狈,确实与宋雪筠的判断失误脱不了­干­系,在小四象阵里折了好几个修为低的师兄妹;幸好最后,他们听了孙师姐的话,来到了这明显是秘境深处据说有传送阵传送出去的铜门前,宋雪筠却又出幺蛾子,非说这条路是错的,让他们和她一块儿重回小四象阵,另找出路!简直是在仗着孙廷焕这个修真高手胡闹。

“我没有!”宋雪筠激动地反驳着江依瑶的指责,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容貌显得更加秀美了,“璐芸师姐,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胡闹,这铜门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我们的幻觉,我们,我们的确还陷在小四象阵里啊!不回头找出阵眼,我们,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的!”

“胡说!”孙璐芸似乎也有了丝怒气,厉声呵斥住宋雪筠动摇人心的说法,眼睛略过宋雪筠,一一扫过她身边还幸存的这四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肯定要进去的,至于你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哼,随便!”

说完,孙璐芸便往前一步,与绿萍错身而过,“嘎吱”一声,推开铜门,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众人眼中。原来围在孙璐芸身边的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没有犹豫,依次向前,从门缝中穿过。很快,门外就只剩下宋雪筠一人。她紧咬双­唇­,双眼含泪,似在犹豫到底是跟着孙璐芸他们进入门中,还是坚信自己,重回阵法中心寻找出路。

终于,宋雪筠下了决心,她抬手一抹,狠狠地擦去眼中未落的泪水,转过身去,坚定地往回走去,白­色­纤弱的身影在绿萍眼中渐渐消失。

绿萍没有跟着孙璐芸他们进入铜门内,铜门里面是什么光景,绿萍已经经历过两次,不管它现在是什么模样,都只是幻境而已,不可能有什么传送到外面世界的传送阵;绿萍也没有跟在宋雪筠身后离开,她才练气初期修为,独自一人返回四象阵中,结果可想而知。

如此看来,孙璐芸几人是幸运的,若不是宋雪筠遇险陨落,让心系于她的孙廷焕破关而出强行闯入秘境一探究竟,身陷幻境的孙璐芸等人只会在此耗尽心力而死;孙璐芸几人又是不幸的,从孙廷焕如此执着地想要复活宋雪筠的事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固执,甚至是偏执的修真天才,偏执的人总是容易记仇,绿萍相信孙璐芸他们几人早已上了孙廷焕心中的仇人名单,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一心一意专注于复活宋雪筠这一正事,暂时还没时间和­精­力处理孙璐芸他们几个。若是宋雪筠的事情告一段落,不管她能否复活,绿萍都能肯定孙廷焕一定会对他们采取行动,即使,孙璐芸是孙家家主孙方谏最宝贝的孙女。

如此一来,孙家最年轻,最有望进阶金丹期的修士孙廷焕,与孙家现任家主孙方谏不是就成了死敌?绿萍忽然觉得这事有了点儿意思,她虽然不想介入华夏修真界的内斗,但现在的事实是她已经和盛家绑在了一起,而孙家又铁定不会与盛氏合盟,那,何不换一个愿意与盛氏合作的新领导人上去呢?孙廷焕不正是最适合的对象吗?

绿屏略一思索,觉得这个想法确实可行,心中便有了计较,不再耽搁时间,转身进入铜门,调动全身法力,往深处古堡之处飞奔而去。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孙廷焕就是反应再迟钝,总也该出现了吧!

血­性­被白袍修士激起的绿萍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她早就想会一会这个时代最厉害的修真天才孙廷焕,虽然孙廷焕如今乃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而绿萍才练气十一层,但只要不威胁到生命,斗上一斗又有何妨?再说,孙廷焕想出来复活宋雪筠的法子肯定是不能成功了,盛如梦再怎么说也是盛氏唯二的修真女­性­,她决不能让孙廷焕得手,而且,她手中有比夺舍更好的复活之法,只要孙廷焕真的爱宋雪筠如命,他就定会与自己合作!

想到爱妻如命,不知怎的,绿萍忽然想到了远在魔都的楚濂和汪紫菱,他们也是口口声声地说爱彼此如命,可实际上又是怎样呢?绿萍嗤笑一声,将他们两人抛到脑后,道袍翻飞地往前奔去。

爱情可能真是存在的,只不过有的只是嘴里说说,有的却深入骨髓!但不管遇上了哪一种,爱情,它总是存在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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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房间,一样的两樽水晶棺,不过这次,两具棺材内都是空的。绿萍不再耽搁时间,祭出本命法宝紫元印心佩来,将它推至之前宋雪筠躺着的那具棺材上空。紫元印心佩在绿萍­精­纯灵力的驱动下缓缓地释放出银白­色­光芒,不一会儿,就将两具水晶棺罩在其中,光幕如流水般荡漾起伏。与上一次在小巨人洞­茓­里不同,光幕这次很快就停止了流动,绿萍知道它已经探出阵眼所在,立刻再往紫元印心佩中输入一股­精­纯的灵力,光幕如倒镜头般越缩越小,最终停在盛如梦曾经躺过的那具水晶棺的棺壁处。

绿萍见此,心想之前碰见的两个盛如梦果然都有问题,阵眼居然不是在她以为的宋雪筠躺过的水晶棺内!现在想想,盛如梦前两次的确就是站在这个位置附近说话的,看来,宋雪筠的尸体眼睛睁开这些都是假象,实际上是盛如梦在一旁捣鬼!

这个幻阵应该是孙廷焕­精­心布下的,可在绿萍眼中,因为布阵材料的原因,破阵的步骤并不难,但她并不想耗费时间在破阵之上,反正出阵之后就会迎战,不如现在就用蛮力破阵,既节约时间,又能积蓄战意,一举两得。

想到便做,绿萍调动全身的灵力,蓄势待发,手中的碧华剑往光幕所在中心狠狠刺去,一道绿光闪过,水晶棺木瞬间龟裂,碎片哗哗地掉落在地,却在落地的一瞬间失去踪影。光幕如水波般泛起涟漪,绿萍再接再厉,挥出碧华剑,继续往老地方用力一刺,光幕波动的更加厉害了,绿萍不停歇地刺了第三剑,被刺的地方终于裂开了一道细缝,并且随着光幕的荡漾越裂越大,绿萍心喜,知道阵眼马上就要破开,她不急着追加一剑,而是拿出一颗当今世上珍贵无比的恢复灵力的丹药服了下去,孙廷焕此刻肯定正在阵外等着她,绿萍相信自己的直觉。

光幕上的裂痕越来越多,终于连线成片,彻底消失,绿萍只觉眼前一亮,做出防御姿势然后定睛一看,果然,一个一袭黑衣的高阶修士正背对她站在湖边,远处湖心的亭子已经消失无踪。

绿萍万分庆幸孙廷焕的自大,否则若他在她出幻阵的一瞬间出手,绿萍定会吃一大亏。

“汪绿萍,你知道你刚才毁掉的是什么吗?”

孙廷焕平静的话音刚一落下,绿萍便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滞,她心知孙廷焕此刻定全力释放了他筑基期高手的威压,可惜,神识为元婴期的绿萍毫无所觉,此刻的她也无须伪装,挺立着脊梁微笑着答道:“袁朗,好久不见!对于尊夫人­肉­身被毁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毕竟,我原本只是想破除幻境而已!”

“哼!”

或是因绿萍的镇定自若而惊异,又或是被绿萍那不太诚恳的歉意激怒,孙廷焕闪身瞬移至绿萍身前不到一步的地方怒瞪双眼,却语气极尽温柔地说道,“看来你的本事还真不小,呵呵,既然这样,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就帮我个忙吧。我原本还看不上你五灵根的劣质资质,如今,我改变主意了。你,比那盛家的小丫头似乎更合适哦!”

绿萍完全明白孙廷焕话中之意,她对这个威胁一点都不在意,望着孙廷焕充满怒火,甚至隐隐有银光闪过的双眼微笑着回道:“不,我并不合适;不只是我,盛如梦她也不合适。尊夫人她,真的已经过世了!”

“噢......”绿萍的话彻底激怒了痛失爱妻­肉­身的孙廷焕,他仰天长吼一声,双瞳瞬间镀上了一层银­色­,银瞳死死锁定绿萍,右手抬起,五爪分开作势像绿萍的脸上抓去,嘴里喃喃似念咒般不停念叨着。

即使绿萍五官极其敏锐,也只隐约听见类似“开启”“天瞳”“地狱”之类断断续续的字词,绿萍嘴角微扬,手中碧华剑一划,凌厉的剑尖直指孙廷焕喃喃不休的双­唇­,讥讽地说道:“明明是一个修真者,却像西方的魔法师一样念咒施魔法,真是可笑可悲。孙廷焕,你的魔瞳根本奈何不了我,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招吧!”

说完,绿萍不等孙廷焕回答,轻挽一个剑花,将碧华剑直朝孙廷焕状似魔障了般的脸上刺去,同时手指翻飞,将之前一直舍不得用的攻击类符箓一概往暂时还没来得及还手的孙廷焕身上扔去。

只听一声声“轰隆”声响起,阵阵火光闪过,没想到绿萍居然丝毫不被自己银瞳影响的孙廷焕被绿萍扔过来的一张张符箓弄得狼狈不堪,微微一愣,一脸狰狞地招出法剑,朝迎面而来的碧华剑迎去,殊不知他的双眸不知不觉中已恢复了正常。

绿萍怎会让孙廷焕近身,她早在孙廷焕发愣的瞬间便双腿借力往后飞出数尺,同时不忘扔出手中的“铁荆棘”种子,心中暗叹总知道会与筑基后期的孙廷焕对上,她之前对付那名白袍修士时就不该浪费掉那粒奇怪的珠子。此时对手强劲,她不敢分心,将素­色­灵光帕罩住全身,想了想不放心,又将之前盛如信赠予她的“后土符”拍在身上,立即便有一道土黄­色­的光芒闪过,一层泛着淡淡黄­色­的光芒便罩住了绿萍全身,如果盛如信所说属实,这道黄­色­光罩定能抵挡住孙廷焕这个筑基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这能替绿萍争取不少时间。

绿萍这边做好了万全准备,孙廷焕也追了上来,他那把法剑朴实无华,绿萍实在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但它在孙廷焕的神识­操­控下与碧华剑斗得难舍难分。孙廷焕腾出了双手,漠视绿萍扔在他脚下的几颗渺小的种子,招出一个厚重的铜圈,将它放在两手之间用力一拉,居然生生被拉长数米,成了一根空心的铜棍,只朝绿萍身上招呼而来。

绿萍没想到孙廷焕的斗法方式如此野蛮直接,她修为比孙廷焕低了一个大境界,绝对不能让孙廷焕近身!危急关头,绿萍赶紧口念法诀,刚刚钻进地底的“铁荆棘”种子立即被催发生长出来,巨蟒般粗壮的树藤立刻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朝孙廷焕扑了过去。

孙廷焕口中“咦?”了一声,将挥出的铜­棒­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往脚下的树藤打去。金本就克木,再加上这根铜棍应该是孙廷焕的本命法宝,威力自然不小,一扫过去,刚刚还威武霸气的树藤便被削掉了近半,失去母体支持的断藤挣扎了一会儿,便无力地落在地上,枯萎死去。但余下的树藤却从大地深处获得无限生机,瞬间又催生出新的藤条,无畏地继续朝孙廷焕扑去。

绿萍知道“铁荆棘”只能暂时拖住孙廷焕的进攻步伐,并不是长久之计,她如今身上完好无损的法宝也不多了,咬咬牙,绿萍又拿出一张攻击类符箓,这张符箓与前面她狂扔在孙廷焕身上的那些不同,那些都只是些普通符箓,而这种确实绿萍耗费了不少­精­纯的木属­性­灵力,仿照林旋舞的“漫天花雨”炼制而成的木属­性­符箓,绿萍一共只练成了两张这种符箓,懒得取名,她依旧将它们命名为“漫天花雨”。

孙廷焕虽然法宝甚少,但毕竟是筑基后期的修真者,此时此刻,他都还没有出尽全力,绿萍虽然战意浓浓,却也知道无法取胜,还是尽量拖他一会儿,待她安放好最后一颗灵石,就能真正困住孙廷焕一时半会儿,那她就有时间去营救被困在另一处的盛家众人 ...

(了。

输入­精­纯的木属­性­法力,绿萍将手中的符箓往孙廷焕身边一送,孙廷焕正有些好奇地在对付那些“铁荆棘”藤条,感应到有符箓飞来,只不在意的挥­棒­一扫,想将它扫回绿萍身边。谁知,符箓一沾染到孙廷焕的法力,便轻轻地碎裂开来,与此同时,空中开始飘落片片粉­色­花瓣,似无穷无尽般从不知名的空中落下。

花瓣轻盈无依地随风飘动,盘旋着、左右摇晃着纷纷落在孙廷焕的身边,孙廷焕轻松地清扫着“铁荆棘”的藤条,颇有兴致地欣赏着漫天粉­色­花雨,心想,若此时不是在战斗,若雪儿还活着,此时此景,不正是她最喜欢的吗?

可惜,花瓣并不是真的花瓣,花雨也不是真正的花雨,当第一片花瓣轻轻地落在孙廷焕手中挥动的铜棍上时,花瓣居然腐蚀了铜棍的表层,眼见着就要穿过棍身,继续往地面飘去!孙廷焕暗道一声不妙,立即调动起体内八分灵力,手中的铜棍也瞬间暴涨数米,飞至空中,不停地旋转,想要将纷纷扬扬将孙廷焕包围住的花瓣驱散开去,可花瓣们根本不为所动,被风吹开之后,立即又飘回远处,固执地围着孙廷焕周身数米,往下飘落。

铜棍高速转动不停,持续消耗着孙廷焕的法力。孙廷焕却毫不在意,只认真研究着花瓣下落的规律。他如今对绿萍是越来越好奇了,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女修真者,哪里来的这么多古怪又厉害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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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萍见“漫天花雨”符果然吸引了孙廷焕的注意力,双足轻点,借力轻盈地往右飞了出去,经过一棵百年老树身边时,悄然往粗壮的树身后面扔下一颗灵石。听到一声轻微至极的“叮铃”声响起,绿萍嘴角微扬,手往前方一招,召回了正与孙廷焕那把普通飞剑纠缠在一起的碧华剑。

孙廷焕一直注意着绿萍一举一动,见她举止有意似乎想要逃跑,注视着粉­色­花瓣的目光一凌,浑身灵气膨胀,黑­色­外袍瞬间裂为无数碎片,如片片利刃向每一瓣花瓣雨扫去。仅仅一个交锋,孙廷焕就­干­净利落地破了“漫天花雨”符,已经站在碧华剑上的绿萍眼中一凝,果然,之前的斗法孙廷焕只用了五分力不到。

孙廷焕紧盯着渐渐远去的绿萍,冷哼一声,眼中的蔑视一览无遗,他已经将绿萍当成了死人一般看待:区区炼气期修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他,除了地狱,她还能逃去哪里?

绿萍也看见了他眼中的杀意,但嘴角的微笑并未收起,只嘴­唇­微启,轻轻念了一个字:“启!”立刻,孙廷焕的四周瞬间就升起一层光罩,他望着绿萍讥讽的嘲笑还未来得及收起,整个人就消失无踪了!

说来也巧,绿萍布下的这个阵法正好是大四象阵,可以说是困死宋雪筠的小四象阵的高级版本,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巧合?以绿萍如今的法力以及她布阵所用的上品灵石,大四象阵最多能够困住孙廷焕半个时辰,时间紧迫,绿萍不再多想,转过身往来路飞去。

盛如信虽然最后才被关进地牢,但他却最是坐立不安,不时地站起来走动,这次一起行动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担心绿萍。想到绿萍,众人心中都摇头叹气,虽然她的修为不低,还有位元婴期师尊,但她这次的对手毕竟是筑基后期修士;她那位神秘师尊再厉害,可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啊!如今也只希望她能逃得快一点,回魔都告知家主,让他们来救人。

想到他们作为盛氏子弟,接二连三地折在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孙氏弟子手中,众人就觉得一阵不甘!

盛如轩却沉得住气,他并未阻止盛如信烦人的转圈行为,而是双眼紧闭,席地而坐,双腿盘起,五心向上,他,居然在打坐修炼!盛如信正走到他面前,见盛如轩困在如此境地还能镇定打坐修炼,只觉得无语之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就想将他唤醒,问问他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刚想开口,盛如信就听见一个极其细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你们都还好吗?我马上就下来救你们!”

欣喜若狂的盛如信还是保有了最基本的素质,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克制住自己快要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自以为面无表情地走到离石门最远的角落面壁而坐。ww他不知道绿萍的声音是怎么传到他耳中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急得心火缭绕才憋出一句:“绿萍,是你吗,绿萍?”

“是我,我已经到了山门外,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盛如信压低声音将他们之前讨论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绿萍,末了,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绿萍,这里人太多了,神识和法术都起不了作用,你,你还是赶紧回魔都去吧,通知我大伯他们来救我们。孙廷焕他暂时应该不会伤害我们的!”

若是换了以前,孙廷焕的确可能不会伤害盛氏的人,毕竟因为宋雪筠之死,他恨透了孙家家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极有可能会在复活宋雪筠后放走盛氏的人,而他会选择盛如梦作为宋雪筠夺舍的对象,除了她资质好,也有想嫁祸孙家的原因在内。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宋雪筠的­肉­身被绿萍强行破除幻境时一并毁掉了,就连孙廷焕本人如今也被绿萍困在了大四象阵内,这种□­祼­的激怒和挑衅早已让本就偏执的孙廷焕杀意丛生,待会儿他破阵出来,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杀了与绿萍相处过的盛氏众人出气,盛如信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之前可能不会,现在会了!”绿萍也不多做解释,只让盛如信通知地牢里的其他人,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法术问题不用担心,出了山洞就好了!”孙廷焕的这个幻阵不但能隐去如此大一座高山,还很有些有趣的附加效果,盛氏众人无法施法就是其中之一,绿萍都在考虑要不要结识下这位阵法大师了!

结束与盛如信的联系,绿萍放出不受幻阵影响的神识,覆盖住整座山洞,发现此刻洞内的黑衣人并不多,想想之前遇到的黑二他们,绿萍猜想可能大部分人都在四处巡查,这里是孙廷焕的大本营,又有幻阵这一保障,每次留下来的守卫并不需要很多。除了修真者,洞内还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科研者,对着许多瓶瓶罐罐,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地上一层对绿萍的威胁并不大,而地下一层据盛如信说全是被抓的人质,平时并没有看守的人,所以绿萍便没有用神识扫视。正在考虑如何将幻阵破除,动静最小地让里面的人将门打开,绿萍就发现一组由三个练气初期修真者组成的黑衣人小队出现在神识当中,她心中一喜,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将自己弄得稍微狼狈点之后,隐匿好真实修为的绿萍便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往黑衣人方向跑去。

“快,我们快走,姓孙的可能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刚被绿萍救了出来的李宗明其实更想与孙廷焕大战三百回合一雪前耻,可惜他只有练气四层修为,与孙廷焕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咬咬牙,也只能落荒而逃。

“孙家再是只手遮天,这次的事也别想善了!”

“师兄他们不会有事吧?”

“肯定不会,他们在后面护着凡人逃生,顺便善后。咱们修为太低,还是赶紧跑出去报信的好,别拖了师兄他们的后腿!”

“嗯,对,绿萍师姐说出了这片森林就能发信号求救了!”

“对,为了师兄师姐,咱们还是各尽所能地逃吧,我先走一步了,各位师兄弟,魔都再见!”

“好!我也先走一步,各位保重!”

不一会儿,练气五层以下的修士们便消失在森林当中。而绿萍他们也正在以极其缓慢地速度往外跑,与他们一起的,是同被困在地底的凡人们。

“绿萍?绿萍!你也被坏人抓到这里来了?”

“妈?爸?”绿萍惊讶地看着最后跑出山洞的汪展鹏和李舜娟二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天啦,现在的歹徒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绑架这么多人,他们,他们就不怕zf吗?”看来孙廷焕并没有亏待凡人,汪展鹏除了看着憔悴得厉害,中气还是十足得很。

绿萍顺着他的话骗他说:“是啊爸,他们胆子也太大了,除了抓我们一家人,还抓了盛氏企业的好多人呢!不过,咱们现在还是赶紧跑吧,听说绑匪还没剿清呢!”

“什么,还有落网之鱼?”汪展鹏显然非常惜命,闻言立即朝着前面已经跑远的众人追去,同时不忘拉着李舜娟叮嘱绿萍道,“绿萍,快,咱们别被他们落下了。”

...

( 只李舜娟还有些搞不清状况,被汪展鹏拉着狂奔的同时还不停地问着:“绿萍,你还好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紫菱,紫菱她没事吧?”

“妈,我很好,紫菱她应该没被抓,你瞧,我们已经是最后一批逃出来的人了,没有紫菱!”绿萍偷偷施了个轻身术在汪氏夫妻身上,让他们不再年轻的身体能跑得轻松一点,“爸,我去盛氏那边看看,你和妈赶紧追上前面的大部队吧!你们放心,他们人多,我不会有事的,毕竟,咱们两家才刚开始合作!”

“行,行,绿萍你去吧!”汪展鹏本来就比绿萍更重视这次和盛氏企业的合作,“不过,呼,万一情况不对,你可以赶紧跑!年轻人,腿脚快,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

李舜娟虽然舍不得绿萍一个人留下,但看见盛氏他们那边人多势众,加上莫名其妙被绑架,如今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完全没感到多大的威胁­性­,便跟汪展鹏手牵着手往前跑去,“绿萍,赶紧跟上来啊,妈就在前面等你!”

绿萍点点头,见他们三步一回头地慢跑着离开后,转身与盛氏众人汇合。

“绿萍,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盛氏众人这次都被绿萍所救,出来之后对她明显地多了一层信任和亲近。

“这个山洞需要毁掉吗?想到咱们被关在里面这么久,我就浑身不舒服!”

“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孙廷焕说不定马上就会赶来了,咱们最好马上离开!”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但一双眼睛都望着绿萍,希望她能开口做个决定。绿萍也不推辞,趁着孙廷焕还没赶来,将自己的想法跟盛氏的人说了出来:“山洞绝不能毁!并且,我们也不能离开!”

“为什么?”­性­急的孙浪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呵呵,”绿萍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转过身去,望着看似平静地前方说道,“来不及了,他,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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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众人便感到一股冲天的杀气自东边迅速涌来,一眼望去,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森林瞬间陷入死寂,树木萧瑟、鸟兽无踪。众人均心中一沉:孙廷焕他,果然已经到了!

在场的盛家众人加上绿萍,最高修为只有炼气十一层,最低修为则只有练气五层,与筑基后期修士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可他们身后的凡人还没跑出龙岩台的范围,若他们就此离开,面对发狂了的孙廷焕的凡人们怎么办?

有默契般的,他们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走,而是纷纷召出法器,摆出防御姿态,伫立在原处,静静等待着孙廷焕的到来。绿萍没有回头,却也用神识看到了盛家众人的举动,心中微微点头赞许。修长生大道者惜命,但并不意味着事事忍让,处处逃避。若是那样,岂不是反不如凡人活得有骨气?而且,这次事件中的凡人完全是被他们这些修真者牵连受累的,若是他们就此抛下凡人独自逃走,以后在大道晋升之路上,定会被心魔缠身。孙廷焕再可怕,能有心魔可怕?

盛家师众人对内团结、对外友善;而孙家,对内狠毒、对外霸道。虽然暂时盛氏略逊于孙氏,不得不暂避孙氏一份锋芒,但长远来看,盛氏这样的家风更能厚积薄发,与危难中雄起!

“盛氏小儿,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毁了我的‘须弥洞’!”孙廷焕压抑地怒吼声打断了绿萍的思考,远处一团模糊的黑雾裹着个黑影,眨眼之间便瞬移到众人面前,“毁了我的‘须弥洞’,坏了我­精­心准备了数十年的计划,哼,你们,就拿命来赔吧!”

雪儿的魂魄虽然还在,用来夺舍的­肉­身盛如梦也还关在隐秘的地方,但唯一懂得复活之术的玄麟却无故身陨,今年已是雪儿遇难的第二十二年,短期内还想找到一个懂得复活秘术的修士,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想到自己几十年的心血被绿萍他们毁于一旦,心爱的人也将神魂俱灭,彻底与自己天人永隔,孙廷焕怒气难抑,杀气冲天,双眼被杀意染成了红­色­,而那双黑眸也渐变成了银­色­。

“小心他的魔瞳,大家不要看他的眼睛!”绿萍大声提醒众人小心孙廷焕的异能,双手手决翻飞,碧华剑率先飞­射­出去,刺向孙廷焕的眼睛,盛家众人听了绿萍的提示,纷纷动了起来。不能飞的都迈开双腿跑至孙廷焕的背后,能飞的则御剑飞至孙廷焕的侧上方,总之,都避开了与孙廷焕正面对视,然后调动灵力,将法剑往孙廷焕身上招呼过去。

“哼!”孙廷焕本也不将其他人看在眼中,只当他们是在做垂死挣扎,他的一双眼睛只狠狠地盯着绿萍,手中召出之前那根铜棍,轻轻在身边一划,除了碧华剑,其他法剑均被激荡开来,修为稍高的白卓然等人还能勉强召回飞剑,修为稍低的如盛如轩他们几个的飞剑甚至直接掉落在地,黯淡无光,如废铁般躺在了地上。几人脸­色­一白,他们知道自己的修为远远不敌筑基修士,但没想到一个照面便让对方毁了武器!

孙廷焕看都不看盛家众人,只将铜棍直指绿萍说道:“你还有些什么玩意儿?都尽量使出来吧,呵,奇­淫­巧计再多又怎样?法力和修为才是王道!”

孙廷焕的观点也是绿萍那个时代大多数修真者的观点,符箓、阵法、炼丹和炼器,越是­精­通,越是占用修炼的时间和­精­力。这些旁门左道再­精­通又有何用呢?只要修为能压过你,你就毫无挣扎之力!不过,这只是元婴期一下修士的世界,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寿元漫长,修为进展极慢,哪一个不是将以前丢下的所谓奇­淫­巧计又捡了起来?高度不同,看法不同。孙廷焕的世界,金丹期是无法超越的顶峰;而绿萍的世界,化神奇都已有人跨越!

绿萍心中嗤笑,既然孙廷焕如此瞧不起这些“奇­淫­巧计”,那她就让他好好长长见识吧!

也不畏惧孙廷焕的逼视,绿萍一抬手,就正大光明地先将早就曝光过得“铁荆棘”种子扔在身前,破土而出的粗藤成了她的第一道防护。孙廷焕见了,嘴角一扯,眼中充满了讥讽,站在原地,无视其他人挠痒痒似的攻击,等着绿萍的下一步动作。

绿萍暗中传音提醒盛氏众人待会儿伺机配合她一块儿攻击孙廷焕,手掌一翻,便拿出几面阵旗,往孙廷焕四周一扔,一个简易版的“困仙阵”便布了起来,这种简易版的阵法无须灵石触发,只需要布阵者控制手中阵盘即可,唯一的难度就是控制阵盘者神识必须足够强大,同时控制四面阵旗,还要分神注意阵中敌人破阵情况,随时改变阵中的攻击手段!

孙廷焕见绿萍拿出了阵旗,心中一怔,想到之前困住他的那个阵法实在麻烦,便想出手,趁她布阵时一举将她抓住杀掉,可没想到这个阵法因为不需要灵石,所以触发的非常之快,他才刚刚用铜棍划出一道利刃,阵法的光罩便笼了起来,孙廷焕他,又倒霉地陷入了阵法之中!

盛氏众人中只有修为排第二的,练气七层的白卓然能够助绿萍一臂之力,绿萍也不逞强,将其中一柄辅助­性­的阵旗递给白卓然,叮嘱了他几句要点,两人便专心对付起阵法中的孙廷焕来。其余众人虽然也很好奇如此神速就被触发的阵法,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分别围在两人的身后,替两人把关守护。

“困仙阵”顾名思义,是可以困住神仙的阵法,修真者在凡人眼中正是仙人般的存在,只是,元婴期以下的修士被称为地仙,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寿元漫长,在凡人眼中就和真正的神仙无异,所以真正的“困仙阵”是能困住元婴期修士的高级阵法,但是这个简易版的“困仙阵”效果却大打折扣,若非绿萍是用她体内刚刚分离出来­精­纯的木属­性­灵力和少量土属­性­灵力­精­心炼制的,这个阵法也就勉强能困住练气后期的修士,因为有了­精­纯的灵力,再加上她元婴期强大的神识,绿萍才会大胆地将他用在孙廷焕这个筑基后期修士身上。

孙廷焕只觉得眼前一晃,绿萍等人的身影便消失无踪,周围也变成了漫天黄沙的荒漠,他暗骂一声,心里明白自己又着了绿萍的道了!将怒意压下心头,孙廷焕左右看了看,入眼处全是望不到边际的黄沙,四个方向没有任何不同。静下心来,孙廷焕脑中快速换算,最终,选择了往左走去。

烈日当头,空气仿佛都变得炙热难当,哪怕孙廷焕是筑基后期修士,走了许久,也感到口­干­舌燥,额头隐隐有些汗珠。筑基修士­肉­身早已得到强化,对冷热的感觉并不明显,可现在连他都感到酷热难当,只能说明这里的炎热程度早已超出平常。可他还是没找到任何的破绽。没想到,汪绿萍这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居然能随手拿出如此厉害的阵法。他还真是小瞧了她,待他破阵出去,定不再耽搁时间,一定要第一时间除去她这个麻烦!

心中下了决心,孙廷焕又往前望去,依旧是毫无变化的漫天黄沙,绵延不断,似乎连到了天边。微叹口气,孙廷焕无奈地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再这样漫无目标地走下去,哪怕他是筑基期修士,也会被慢慢困死在这里的。这个阵法,还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 ...

(会被困死在这里的,如此迅速就布下的阵法,效果不可能会有这么惊人,再加上­操­控阵法的只是炼气期修士,所以孙廷焕对破阵而出还是很有信心的,只不过他是喜欢主动出击的人,这样困在阵中,让他一股气憋在心中,烦闷不已。

不对!这个太阳有问题。刚低下头的孙廷焕心中一动,又迅速抬起头来往头顶的太阳望去。阵法仿效天地自然,既然是荒漠,自然就要炎热枯燥;既然是毒日,那自然也会东升西落。可他已经在荒漠中走了几个时辰了,这顶毒辣的太阳居然还稳稳地挂在头顶上方,一动不动。孙廷焕双眼微缩,心道:阵眼定就是它!

孙廷焕在“困仙阵”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绿萍和白卓然的眼睛,白卓然心中的震惊暂且不说,绿萍却从孙廷焕两次望向空中的太阳知道他已经找到了阵眼,暗道一声:不好!提醒白卓然和身后众人小心,然后抬手给自己和白卓然都罩了一层­精­纯土灵力释放而成的土属­性­防护罩。

白卓然此时也猜出孙廷焕破阵而出在即,咬咬牙,将身上最后一张“后土符”拍在身上,学绿萍一样,做好防御姿势,准备迎接战斗。

果然,一阵轰隆巨响,一道黑影瞬间闪到绿萍身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带着阵阵凛冽寒气的掌风便穿透巨藤,拍在了绿萍身上,哪怕绿萍反应迅速,及时扔出一把种子,用灵力催化出一个个巨大无比的绿­色­手掌合力抵挡黑­色­掌印,但这毕竟是筑基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巨藤和绿­色­手掌都应声而碎,绿萍结结实实地受了孙廷焕一击,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孙廷焕趁势追击,想要飞过去补上一掌彻底将绿萍这个祸害解决­干­净,背后却袭来一股颇为强悍的火属­性­灵力,他被迫回头一看,原来是白卓然御剑,不要命似的像他袭来;这种类似人­肉­炸弹似的攻击,哪怕是筑基后期修士也有些顾忌,他不知为何白卓然会为了汪绿萍如此拼命,她并不是白家或者盛家的人啊,但是,他还是避让开来,绿萍因此得以逃过一劫。

白卓然见孙廷焕避让开来,顺势就往绿萍落地的方向飞去,孙廷焕又岂会放过他们二人,灵力一动,便飞速往前追去,手中铜棍亦在空中划出阵阵利刃,直追白汪二人而去。

绿萍身有几层防护罩,虽然此时狼狈不堪,但受伤并不严重,白卓然的举动都看在她的眼中,她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此时白卓然离她不愿,而他修为实在太低,哪怕罩有两层厉害的防护罩,亦不是孙廷焕利刃的对手,只听“噗呲”一声,一道利刃终于穿透防护罩,狠狠地刺进他的背部。

白卓然哪里抵抗的住筑基修士的攻击,口吐鲜血,直挺挺地从法剑上栽了下来。绿萍暗道不好,飞向空中,一手接住白卓然,一手往孙廷焕方向扔出剩下的几张攻击类符箓。

孙廷焕知道绿萍手中符箓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手中铜棍往前一抛,变大变长,不停旋转,形成一面刀枪不入的铜盾挡在孙廷焕身前。原来,孙廷焕这件法宝居然是攻守兼备,不出意味的话,应该是他的本命法宝。绿萍手中的符箓撞击在铜盾上面,“轰隆”一声,引起无数次爆炸,还未近孙廷焕之身,便毁坏了。其中只有一张绿萍模仿林旋舞的法术炼制而成的“木樨缠”符与铜盾相撞被成功激发出来,化作无数枝细如手指的小藤,将铜盾缠了个结结实实,孙廷焕岂容自己的本命法宝陷入险境,飞身上前,调出全身灵力,将手中的法剑狠狠地朝细藤砍去!

“木樨缠”除了缠功第一,还有一个妙处就是能够隔绝神识。被它缠住的东西包括人,都无法被神识探查甚至­操­控。只可惜,如今绿萍修为低下,灵力微薄,无法激出“木樨缠”的全部效力,再加上金克木,所以原本可以更加厉害的“木樨缠”符箓,只能施出一个“缠”功。孙廷焕这全力一击,细藤应声而落,然后他一个闪身,便立在了绿萍身前,剑尖一顿,直指绿萍的眉心,“受死吧,你!”

剑气逼人,杀气冲天,绿萍挽起的长发如今已散落肩头,随风飘散,她双眼平静,直直看入孙廷焕已近疯狂的眼中,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能复活宋雪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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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杀红了眼的孙廷焕闻言一愣,双瞳银光闪烁,手中的剑也停在了空中。ww绿萍见此松了口气:宋雪筠果然是他的弱点!

“汪绿萍,你知道欺骗一个筑基后期修士的后果是什么吗?”沉默了半响,孙廷焕终于还是不愿放弃复活宋雪筠的最后一丝希望,开口问道。汪绿萍的修为虽低,但她身上好东西不少,说不定,真的能复活雪儿呢?

“我当然知道,但是,”绿萍望着孙廷焕的银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确没有欺骗你,前提是宋雪筠的魂魄还完好无损!”

孙廷焕手中的剑并未因绿萍的保证放下,双眼也紧盯着绿萍,眼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绿萍也知道他不相信,又坚定地开口说道:“我汪绿萍以心魔发誓,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定被心魔缠身!”

至此,孙廷焕才信了几分,慢慢收回法剑,望着绿萍的眼神也变得深邃难懂:“你,到底是谁?”这个女孩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似乎都要超过他这个活了近百岁的筑基修士了,她,真的是汪绿萍吗?

绿萍闻言眼神闪烁,她听懂了孙廷焕话中的意思,但她并不打算回答他,而是提出要求说:“你放心,既然我说了能复活宋雪筠,就一定能成功复活,现在,先让我给白卓然施救吧!另外,此处并不是复活宋雪筠的最佳地点,你也需要时间去给盛氏一个交代,待你处理好一切事情之后,再来魔都找我吧!”孙廷焕双­唇­紧闭,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绿萍话中的可信程度。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绿萍和孙廷焕循声望去,只见之前绿萍布下“困仙阵”的地方不知发生了何事,浓烟直冒,之前守在那里的盛氏众人正飞的飞,跑的跑往他们这里奔来,人人面孔扭曲,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嘴里还大声嘶吼着什么。

孙廷焕修为高深,绿萍神识过人,两人见情况不对,都放出神识往冒烟出一探,随即两人便面露惊讶,互望一眼后便分别召出法剑,准备离去。

“汪绿萍,我暂且信你一次,三日之内,我定去魔都拜访!”

“我,随时恭候大驾!”绿萍毫无惧意地回答。

两人约定好后,孙廷焕便御剑飞走了。而绿萍则掉转头去,带着白卓然与其他几人汇合。

“绿萍,快跑,别管我们!火山爆发啦!”

“别回来,带着白师兄先走!”

“别管我们!”

听着他们焦急的吼叫,绿萍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多调动几分灵力,让碧华剑飞地更快一些!以前,绿萍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盛世这几个小辈这样愿意舍弃自己救队友­性­命的“傻子”。如今碰到了,她也不介意犯傻一回,救他们一命。

哪怕他们是修真者,在火山爆发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也如蝼蚁般毫无还手之力。但绿萍神识惊人,能探入地底,知道岩浆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喷发出来,她飞至众人面前,不在意众人的怒吼责骂,一人给了几张轻身符和一枚恢复灵力的丹药,顺便给白卓然也喂了一粒丹药,然后才调转方向往外逃去:“还有半柱香的时间火山就要爆发,有了这么多好东西辅助,咱们比比看谁最后逃出去?”绿萍早已探视过系在汪氏夫­妇­身上的神识,知道他们和其他凡人都已经逃出龙岩台,到了安全地带,所以现在,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逃命了!

“我先走了,先去外面替你们准备一桌好酒菜!”盛如信早就用过“轻身符”,熟练地往身上一拍便往前冲去,大恩不言谢,他完全没想过要给绿萍道谢,反正,他们修真者活得久,以后的时间长着呢!

其他人纷纷学盛如信一样,拍上“轻身符”,再调动全身的法力,如流星般往前飞奔而去。其中一两个能御剑飞行的人则吞服下丹药,立刻觉得浑厚无比又绵绵不断的灵力自丹田漫向各处经脉,顿时觉得神清气明,驱着法剑以绿萍脚下发出淡淡绿光的碧华剑为目标,往外逃去。

“轰隆~!~!~!”

众人离去半柱香后,沉睡千百年的七湖连池火山,终于冲破地面的束缚,爆发了出来!万幸,爆发地点在荒无人烟的森林深处,并无人员伤亡,只是可惜了那些成长了千百年的古树,岩浆所经之处,全都化成了灰烬。沉睡几百年的火山毫无预警地爆发,引来了无数专家学者们的研究探讨,随后又吸引了无数不怕死的中国游客前来参观游玩,七湖连池景区意外地迎来了又一次旅游高峰期!

而此时,绿萍和盛氏众人包括之前失踪的那些采购员,当然,还有汪氏夫­妇­,都平安地回到魔都。盛氏企业如何安抚受惊的众人暂且不说,汪氏夫­妇­倒是对绿萍所说的商业竞争对手意图绑架勒索的理由深信不疑。本就虚惊一场,他们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这次历险反而成了他们一直以来平静生活中的一个亮点!

修养好身体后的汪展鹏甚至公开宣布,彻底将汪氏所有事务交由大女儿绿萍打理,从此之后,汪氏企业的事情他一概不再过问,以后他就安安心心的和李舜娟两人到世界各地旅游去!

回到魔都后,紫菱和楚濂等人不免又出现在绿萍的生活中,他们两人的婚期如今已经正式排上日程,再过几个月就会完婚。紫菱对自己的婚礼是非常重视的,整日忙得不见人影,汪氏夫­妇­受惊归来,她也只来探望过两次便忙得不见踪影,据说她拉着楚濂去法国采购婚纱,去英国订购鲜花,去美国选购家居......了。

绿萍不想在他们两人的事情上多做纠缠,吩咐秘书提前给紫菱准备一个超级大红包后,就将此事抛在脑后。之后与盛家的人匆匆见了一面,然后就闭关进入空间,专心准备复活宋雪筠一事。

盛凌峰早已从盛氏众人口中得知了这次事件的始末细节,也知道了盛如梦已经被孙廷焕控制的事,立即派人将假冒盛如梦之人抓来,结果对方早已失踪几日。盛凌峰这才真实感受到孙廷焕的强大实力,赶紧下令彻查盛氏企业上下,将孙家Сhā入盛氏的眼线一个一个拔出来!因为得知孙廷焕和孙家的私仇,盛凌峰并不打算将事情闹大,一切行动都是在盛氏内部进行,动作迅速、雷厉风行。孙家察觉到盛氏有大动作时,他们安排的眼线全都被拔掉了!原因却一无所知,最后分析认定可能是自己内部出了内­奸­,于是孙家内部也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所谓的内­奸­!

绿萍愿意Сhā手孙廷焕与盛家之事,将她与盛家彻底绑在了一条船上。虽然不知道绿萍心中的真实想法,但盛氏家族对这事都是乐见其成的,他们也很好奇绿萍复活宋雪筠的手段,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便让盛如信与绿萍保持联系,若她有任何需要,盛氏定会全力相助!

白卓然伤势严重,即白殷然后也闭关养伤修炼。只是这时他还不知道绿萍在他怀里放了一枚玉简,里面是天岳大6比较正统的火灵根修士修习的心法和一些实用的法术。绿萍给他吃的那颗丹药药效惊人,待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吸收完药 ...

(力后,发现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七级巅峰,马上就要突破了。高兴之余又发现了绿萍留给他的那枚玉简,更是欣喜若狂,便决定一鼓作气,等突破练气七层后再出关给师兄弟们一个惊喜。殊不知等他出关时,绿萍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让白卓然后悔万分!

三日的期限很快就到了,绿萍­精­神充沛地从空间出来。虽然这三天时间她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不到,但她体内的五属­性­灵力已成功分离出了三个,只剩下最后的金和火灵力还混在一块儿。依照她现在的修炼速度,绿萍估计最多再过三四个月,体内的五行灵力就能彻底分开,到时她的丹田内便有了五团各自吸收运行的灵力团,届时会发生什么惊人的变化呢?绿萍很期待!至于复活宋雪筠需要的材料,绿萍的小竹楼里本来就有现成的,只不过考虑到宋雪筠的身份——孙廷焕的妻子,绿萍得多花些时间解决些技术上的难题。

借口说要去和盛氏企业谈合作事宜,绿萍告别了汪氏夫­妇­,支身来到盛氏修真者的居住地——盛源居,毕竟,复活宋雪筠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精­力,盛氏的人能帮她牵制住孙廷焕!

第一次前来,却是这种关键时刻,绿萍也没带什么礼物,而盛凌峰等人也没提及让绿萍到处走走看看的要求。他们都在紧张地等待着筑基强者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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