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福祥家日·外 （暗起）（小院）从外边跑进来的大憨拿俩三合面的饼子啃着，对邻居说道：“大妈，吃不吃三合面饼子啊，可香呢！”

大妈说道：“不吃了，刚弄了个水饱，凑合着吧！”

大憨说道：“水饱不顶时候，两泡尿没了，给，弄点­干­的垫垫！”

大妈说道：“不吃不吃！哎大憨哪，我问你个事行吗？”

大憨说道：“什么事啊，说吧！”

大妈说道：“祥子是不是和那个叫什么秀兰的散了？”

大憨看着大妈说道：“是不是想给祥子说个媳­妇­？”

大妈笑了笑说道：“我有个亲戚，人长得挺水灵的，你看要不抽个机会帮着我问问祥子，行呢，我就把那闺女叫过来，让他俩见见面！”从身上掏出张照片来说道：“你看，这就是那闺女的照片！”

大憨接过照片来看了看说道：“行！要不瞅个机会我问问。”

大妈说道：“那我就等你信了！”

大憨说道：“好嘞！”推门进屋。

聂福祥家日·内 （大屋）大憨进屋瞅着聂福祥说道：“哎祥哥，有个好事！”

正在吃饭的聂福祥不在意地问道：“好事？”

大憨把照片递给聂福祥说道：“看看这人儿怎么样？”

聂福祥拿照片看了看问道：“哎大憨，是不是有人给你介绍二房啊？”

大憨说道：“跟你说正事呢，开什么玩笑啊！”

聂福祥说道：“正事？”

大憨笑了笑说道：“南屋里大妈想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见还是不见？说！”

聂福祥把照片往大憨手里一塞说道：“不见！”

大憨说道：“不见！是不是心里还想着秀兰哪？”

聂福祥起身倒了点水喝着说道：“我想她­干­什么呀，心里烦！”

大憨说道：“烦你才更应该见呢，说不定一见那闺女，那烦全没了！定了时间我跟你说。”

聂福祥看了看大憨没言语，拿起衣服边走边说：“唉！­干­活挣钱去了，这年头对我来说，什么都烦，就是挣钱不烦！走了！”

大憨想了想追到门口喊道：“祥哥，就这么定了啊！”（暗转）

铜州力学研究所日·内 （暗起）（二楼走廊）大海走过来问道：“严慧，看苏冉去了吗？”

挺着大肚子正擦走廊的严慧直起腰来捶了捶背说道：“还没呢！”

大海问道：“是不是请不下假来呀？”

严慧说道：“也不是！别说所里没给我假，就是批给我几天假，你看我这身子能去得了吗！”

大海问道：“可那药？”

严慧说道：“我已经托人去送了！哎可走四五天了，怎么一点信也没呢。”

大海说道：“四五天该回来了，不会有别的事吧？”

严慧说道：“按说不该。”

旁边有人喊道：“大海，材料拿来了吗？”

大海应声说道：“来了！我走了！”

严慧自语地说道：“愁人哪！”说着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擦着地。（暗转）

聂福祥家夜·内 （暗起）（大屋）大憨从床上摸出扑克牌来喊道：“祥哥，走，打牌去！”

喝闷酒的聂福祥说道：“我不去！”

大憨走上来说道：“哎我跟你说啊，那事我跟大妈已经说了！”

聂福祥问道：“事，什么事？”

大憨说道：“装什么糊涂啊，和人家见面啊！”

聂福祥说道：“你怎么瞎胡闹呢，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人家见面了！”

大憨说道：“祥哥，知不知道你这人心里有什么事都挂脸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到这份上了你还在琢磨秀兰，对不对？”

聂福祥说道：“我不是琢磨，是心里别扭，过不来那个劲！”

大憨说道：“祥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吧，现在琢磨什么都白瞎，她真想着你，早找你了，要是心里没你，你就是琢磨死也白搭！”

聂福祥喝了口酒看着大憨问道：“大憨，照片呢？”

大憨笑着说道：“照片？噢！我给你拿！”说着爬到床上从一个本子里拿出照片来，回身递给聂福祥说道：“给！”

聂福祥接过照片来端详着。

大憨凑上来说道：“别说，这个女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还行啊！”

聂福祥没言语，把照片塞给大憨说道：“放你那儿留着当画看吧！”

大憨傻笑着问道：“祥哥，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聂福祥咂了口酒说道：“少跟我啰唆，打你的牌去吧！”

大憨说道：“那好我打牌，你接着琢磨，走了！”

聂福祥端着碗把酒一饮而尽。（暗转）

严慧家夜·内 （暗起）（内屋）下班回来的严慧费力地脱着外衣，朝小苏征问道：“征，还玩呢？”

小苏征咋呼着说：“妈，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饿了，饿得肚子老叫！”

严慧问道：“哎，你祥伯伯来没来咱家呀？”

小苏征说道：“祥伯伯！没来！”

严慧想想，自语道：“没来！祥子是没回来呢，还是有别的事？”

小苏征喊道：“妈，你什么时候做饭啊？”

严慧说道：“等会儿！”抓起外衣走。

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出车回来的金亮刚进门和醉醺醺的聂福祥撞了个满怀问道：“祥哥，你这是迷迷瞪瞪上哪儿？”

聂福祥说道：“没事，出去遛遛！”说完走了。

金亮哼着小曲舀上水洗着头，听有人敲门问道：“谁啊？”

门外严慧说道：“我！”

金亮赶紧擦擦头，开门见是严慧，说道：“严老师，找祥子？”

严慧说道：“他没在？”

金亮说道：“刚走！哎和你前后脚，没碰见他？”

严慧不相信地问道：“刚走？”

金亮问道：“有事吗？”

严慧说道：“没事！”

金亮说道：“慢走！”

聂福祥家夜·外 （小院）严慧自语着：“肯定找我去了……”快步走出。

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严慧走出小院朝两边看了看，步下台阶走了。（暗转）

严慧家夜·内 （暗起）（外屋）严慧推门一步进来喊道：“祥子！”

小苏征望着严慧说道：“妈，我饿了！”

严慧好像没听见似的问道：“征，你祥伯伯到底来没来咱家啊？”

小苏征说道：“没来！妈，还做不做饭？”

严慧走上问道：“征，跟妈说，是有人叫门你没听见，还是你祥伯伯真的没来？”

小苏征看着严慧说道：“我不是说了嘛，根本没人叫门！都快饿死了，也不做饭！”

严慧自语道：“应该说早回来了！没来，会不会真有什么事啊……”（暗转）

0郑秀兰家夜·内 （暗起）（外屋）二嫂用毛巾包着几个饼子推门走进来说道：“大妈，今天我贴了点饼子，你尝尝。”

坐在旧藤椅上的秀兰母说道：“我吃饭了！”

二嫂说道：“吃了？怎么没见你做饭呢？”

秀兰母说道：“我拿热水泡了点中午剩下的吃了！唉，秀兰没在家，也懒得做饭。”

二嫂问道：“哎大妈，秀兰和祥子那事怎么样了？”

秀兰母说道：“说不清啊。”

二嫂一愣问道：“祥子那晚上没去找秀兰啊？”

秀兰母说道：“去，可能是去了，可那晚上从我这里走了，一直就没露面。我估计呀，这事有点麻烦，弄不好人家祥子可能不愿意了……”

二嫂说道：“是吗？那成子总不能逼着秀兰和他说的那个人结婚吧？”

秀兰母说道：“事到底弄到哪步了，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啊，闷得我这心里别提多麻乱了，我恨不能去找成子问问，他到底把秀兰给我弄哪儿去了！可你说，我这两条腿又不争气，疼起来就和灌了铅似的，走不了几步就得坐下歇歇，愁人哪！”

二嫂说道：“大妈，成子毕竟是她哥，脾气再不好，还能怎么的……”

郑瑞成一步走进喊道：“妈！”看了看二嫂说道：“哟，二嫂也在啊！”

二嫂赶紧起身说道：“成子来了！快和你妈说话吧，我走了！”

郑瑞成笑着说道：“二嫂，别走，拿着这个！”说着拿出红纸包着的喜糖，就往二嫂手里塞。

二嫂说道：“这是？”

郑瑞成说道：“噢，兰子的喜糖！”

二嫂看着郑瑞成问道：“兰子结婚了？”

郑瑞成说道：“事都安排完了，就等着过门呢！忙得我都快提不上鞋了，你说兰子就我这么一个哥，能不­操­心吗！”

二嫂赶紧说道：“那好，我走了。”

郑瑞成赶紧说道：“喝喜酒的时候，我找人过来接你，和我妈一块儿去！”说着推开里屋的门瞅了瞅。

秀兰母生气地斥问道：“成子，说，把你妹妹弄哪儿去了？”

郑瑞成说道：“妈，出什么事了？”

秀兰母说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郑瑞成笑了笑说道：“妈，现在秀兰和那个祥子已经断了，这不正和我给她介绍的那个对象在一块儿商量着请多少人，办多少桌酒席！”

秀兰母说道：“成子，你什么也别说了，到现在我也弄不清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郑瑞成说道：“妈，我这可给你说的是实话，你老人家怎么就不信呢！”

秀兰母指着郑瑞成说道：“我要能信你说的话，我这老婆子也就瞎活了这六七十年，跟你说吧，我老了，是有点糊涂，可我心里和明镜似的，不是没数！成子，你把秀兰给我弄回来，有话让她跟我说！”

郑瑞成说道：“妈，兰子忙着呢！是她让我回来和你商量这事的，你可倒好，一句好话也没有，伤不伤人哪？”

秀兰母指着郑瑞成说道：“怕我伤你，你给我走！滚！”

郑瑞成看着秀兰母说道：“妈，你！怎么能这样呢……”（暗转）

1聂福祥家夜·内 （暗起）（大屋）聂福祥推门走进来瞅了瞅睡着了的金亮，顺手拿块饼子啃着，走到大憨床跟前翻了翻，想找那张照片，找来找去没找着。

睡着了的金亮听见动静起身问道：“祥哥，­干­吗去了，才回来啊？”

聂福祥问道：“大憨呢？”

金亮说道：“可能打牌去了吧。”

聂福祥倒了碗水喝着说道：“这小子就是打牌上瘾，一打一夜也不觉得累！”

金亮想了想说道：“哎祥哥，今晚上严慧来找过你。”

聂福祥一愣问道：“严慧，什么时候来的？”

金亮说道：“可能和你前后脚吧。”

聂福祥说道：“哟，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起身跑出。

金亮咋呼道：“祥哥，没关灯！”（暗转）

2严慧家小街夜·外 （暗起）（小院门口）聂福祥蹬板车呼呼地来到严慧家小院门口，跳下车来见大门已关，上前推了推门没推动，摸了摸身上，没找到能拨门的小刀，从地上找了一个小木棍也没拨动，自语道：“瞧秀兰这事把我给闹得！”回身走了两步，叹口气坐在门口台阶上，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3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头发凌乱的郑秀兰气喘吁吁地跑着，她扶着树­干­定了定神，又拔腿往前跑着。

郑秀兰呼哧呼哧地跑到小院门口，一把推门跑进。

4聂福祥家夜·外 （屋门口）郑秀兰跑进来敲了敲门喊道：“祥子，祥子！”

5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睡着了的金亮眯着眼问道：“谁啊？”

6聂福祥家夜·外 （屋门口）郑秀兰说道：“噢，我找祥子，他在吗？”

7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金亮打了个哈欠说道：“没在！”

8聂福祥家夜·外 （屋门口）郑秀兰问道：“上哪了？”

9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金亮说道：“不知道！”边说边躺下又睡了。

0聂福祥家夜·外 （屋门口）郑秀兰无奈地走了。

1严慧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聂福祥眯着眼拿百合玉坠透着路灯在端详着。

治安查夜的两个人拿着手电筒晃着走过来，瞅了瞅聂福祥的板车问道：“有人吗，这是谁的车啊？”

坐台阶上的聂福祥说道：“别动，我的车！”

查夜的那俩人走上来用手电筒查着聂福祥问道：“­干­吗的？”

聂福祥说道：“我愿意­干­吗­干­吗，你们管得着吗！”

其中一个查夜的瞅了瞅聂福祥说道：“哟，这不是运输站的祥子吗？”

聂福祥不理睬地说：“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查夜的说道：“你没见过我，我可见过你，给我拉过货，忘了？”

聂福祥起身看了看问道：“噢，你是木器厂的老张吧？”

查夜的说道：“祥子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人家家门口­干­吗呢？”

聂福祥说道：“想串个门，大门关了，这不坐这里歇脚呢，要没别的事，我走了！”

查夜的说道：“走吧，赶紧回家睡觉去，坐这里不怕人家把你当贼抓起来！”

聂福祥坐到车上说道：“老张我跟你说，抓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走了！”上车喊道：“哎老张，要有什么活再找我啊！”

查夜的说道：“行啊，走你的吧！”

聂福祥慢悠悠地蹬着车走了。

2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聂福祥蹬板车走过来，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刚想进门看着坐在台阶上的郑秀兰问道：“找谁的？”

郑秀兰抬头看着聂福祥说道：“祥子！”

聂福祥不相信地说：“你，你怎么在这儿？”

郑秀兰起身扑上去抱着聂福祥喊道：“祥子！”呜呜地哭着。

聂福祥不知所措地抱着郑秀兰问道：“这怎么回事啊……”（暗转）

3街头小摊夜·外 （暗起）店主端着刚舀上的烩窝头放到聂福祥跟前问道：“你俩一碗够吗？”

聂福祥说道：“够了！”说着对郑秀兰说道：“吃吧！”

面容憔悴的郑秀兰拿过碗来大口地吃着说道：“真饿死我了！”

聂福祥问道：“你这是跑哪儿去了，这个点来找我？”

郑秀兰吃着说道：“那晚上我从我哥家出来，都懵了，拼命地跑啊跑啊，一直跑出城去躲到一个麦秸垛里，才松了一口气，天亮了去老乡家里要了点水喝，我看大白天的没敢回来，一直等到晚上才截了辆马车进了城……”

聂福祥看着郑秀兰问道：“什么！你不是和你那个男人在一块？”

郑秀兰说道：“和我男人在一块儿，听谁说的？”

聂福祥说道：“那天你嫂子给大憨送了个条，当晚上俺俩就跑你哥家里去了，可你哥说，你在家闹腾了一阵，跟着你男人走了……”

郑秀兰说道：“他瞎说！根本没这事……”说着把碗里最后一点汤喝到嘴里。

聂福祥问道：“够吗？不够再来一碗！”

郑秀兰说道：“够了，见着你我就放心了！”

聂福祥起身说道：“走，我送你回家！”

郑秀兰说道：“回家…… 要是我哥再来找我怎么办？”

聂福祥说道：“哪能啊，你要真害怕，我坐门口守你一夜！走吧！”

郑秀兰起身坐聂福祥的板车上说道：“祥子，我还真有点怕！”

聂福祥说道：“别怕，没事！这几天你没回家，大妈肯定不放心，赶紧回家打个招呼吧！”说着蹬车带着秀兰走了。（暗转）

4郑秀兰家小街夜·外 （暗起）（小院门口）聂福祥蹬着板车来到郑秀兰家小院门口说道：“快回家吧！”

郑秀兰看着聂福祥说道：“祥子，咱俩明天登记结婚吧！”

聂福祥说道：“结婚？你不是跟你哥说的那个人已经…… 已经登记了吗？”

郑秀兰说道：“登记，没有啊，谁说的？”

聂福祥说道：“那天晚上你妈找我，让我去你哥家我就去了，你哥他还拿出结婚证来让我看了看，上边写着你的名字呢！”

郑秀兰说道：“不可能，肯定是你看错了？”

聂福祥说道：“错了！不可能啊，他给我看的那张结婚证和奖状似的，上边有个大喜字，还盖着公章呢！”

郑秀兰说道：“祥子，你肯定看错了，我人没去，怎么登记啊！再说他也没有户口本啊！”

聂福祥说道：“这就怪了，哎秀兰要不你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郑秀兰无奈地说道：“那，那我就想办法问问，可问不出来怎么弄呢！”

聂福祥说道：“先别想这些事了，赶紧回家吧，说不定大妈正着急呢。”

郑秀兰扑到聂福祥怀里抱着他说道：“祥子，我真没和人家去登记，真的！肯定是我哥骗你，他从小就没一句实话，没一句实话……”

聂福祥扶起郑秀兰来说道：“没实话？你哥他怎么能这样呢。”

郑秀兰看着聂福祥说道：“我……”

聂福祥说道：“秀兰，时候不早了，先回家歇着，有事明天再说行吗？”

郑秀兰擦了擦眼泪回身走了。

聂福祥看了看郑秀兰的背影自语道：“这怎么回事啊……”回身蹬车走了。

5郑秀兰家夜·内 （外屋）坐在床上睡不着的秀兰母听见门响，赶紧开灯问道：“谁啊？”

郑秀兰望着母亲说道：“妈！”哭着扑上去。

母亲看着哭泣的郑秀兰问道：“兰子啊，说！你哥怎么着你了？”

郑秀兰擦了擦眼泪说道：“他把我关屋里，非逼着我和那个人结婚……”

母亲说道：“成子这个混蛋怎么就不知道要脸呢，今天晚上还跑家里来拿着喜糖往人家二嫂手里塞，也不怕人说他闲话！”

郑秀兰说道：“妈，你说我哥他到底怎么想的呀，我根本就没同意这事，他怎么拿着喜糖到处撒呢，噢对了，我还听祥子说，他拿着我和那个人的结婚证给人家看！”

母亲一惊问道：“你说什么，结婚证？这可坏了！我想不到这个成子他怎么能……”

郑秀兰问道：“妈，你知道这事？”

母亲说道：“我忘了跟你说了，那天成子翻翻腾腾地把户口本找出来，揣身上走了！”

郑秀兰呆滞地说：“是这样……”

6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大憨高兴地推门走进来看了看问道：“哟，人呢，怎么就一个金亮啊？”跑上去推了推金亮问道：“金亮，强子和祥子呢？”

睡着了的金亮腾地坐起来嚷道：“­干­吗呀？”

大憨问道：“­干­吗，强子和祥子上哪儿了？”

金亮揉了揉眼说道：“强子不是回家了吗，祥子，不知道！”

大憨说道：“什么，不知道！”

金亮冲着大憨说道：“烦不烦哪，一会儿这个找祥子，一会儿那个喊祥子，还有完没完啊！”说着躺下又睡了。

聂福祥一步推门进来问道：“谁找我？”

大憨说道：“没人找你，金亮说梦话呢！”

聂福祥说道：“大憨，你过来！”

大憨跑到聂福祥床跟前问道：“怎么了？”

聂福祥说道：“秀兰今晚上来找我，刚把她送回家！”

大憨不相信地问道：“什么，秀兰？”

聂福祥说道：“都快把我弄晕了，你猜秀兰跟我说什么，说她根本没和那个人去登记，还说她是从她哥家里偷着跑出来的！”

大憨说道：“这事转来转去真把人给转懵了，秀兰说没和人家登记，那结婚证可是你亲眼看见的，这能有假吗？”

聂福祥说道：“是啊，我也琢磨这事！”

大憨说道：“祥哥，趁早别犯傻了，搅到里边没什么意思，弄不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还招人骂，你说呢？”

聂福祥没言语，低着头。

大憨说道：“我可跟人家大妈说了，抽空人家闺女就来和你见面，要是行，赶紧结婚，真结了婚，什么都安稳了，你看这事闹的，劳不劳神哪！”

聂福祥说道：“秀兰她不可能骗我啊！”

大憨说道：“你这个人哪，就是心太软！”

聂福祥看着大憨自语道：“可我……”（暗转）

7聂福祥家小街日·外 （暗起）清晨。挺着大肚子的严慧一步一步地朝聂福祥家走着。

聂福祥蹬车迎上走过来的严慧说道：“哟严慧，我正想去你家呢！”

严慧说道：“我昨晚上找过你，你没在……”

聂福祥说道：“我听金亮说了！昨天晚上他一跟我说这事，我马上就蹬车去了，可没想到到了你那儿，大门关了，怎么弄也弄不开！”

严慧看了看聂福祥问道：“是吗！你看这……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聂福祥说道：“回来有两天了，本来我早就想去你家跟你说一声，可没到想到碰那么多事，弄得我这个心里！”

严慧问道：“噢！见着苏冉了吗？”

聂福祥赶紧说道：“见着了，挺好的！”

严慧不相信地问道：“那，苏冉的病？”

聂福祥说道：“病没多大事了…… 在医院里住着呢，天天打针，药我给警察了，人家说得让大夫看看对不对症，才能用呢！”

严慧问道：“苏冉没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