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福祥说道：“说了，让你和小征在家好好过，千万别挂着他。真的，我不骗你！”

严慧说道：“要这样，那就好…… 祥子，谢谢你了！”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装钱的信封说：“这是我住院花的钱，还有你这次看苏冉来回的路费，我也不知道够不够。”

聂福祥说道：“不，我不要！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严慧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可这钱毕竟是你替我垫上的，拿着吧！”说着塞到聂福祥手里说：“我走了！”回身走。

聂福祥看了看手里的钱自语道：“这！”喊道：“严慧！”跑上说道：“你现在日子这么紧，这钱我是坚决不能收！”

严慧说道：“祥子，你看在街上推推让让的多不好，拿着！”

聂福祥有点为难地说道：“可我……”

严慧说道：“去吧，时间不早了，别因为这耽误你出车！”

聂福祥看着走了的严慧说道：“哎你等等，我送你！”回身一步上车，追上严慧说道：“快，上来！”

严慧为难地说：“祥子，我走着就行，你看你！”

聂福祥跳下车来说道：“你是不是嫌我回来没上你那儿打招呼怪我啊？跟你说，真没别的事，就因为我和秀兰……”

严慧看着聂福祥问道：“秀兰！怎么了？”

聂福祥说道：“也没什么，上来吧！”说着扶严慧上车，蹬车走了。

8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大妈推门走进，对正在吃饭的大憨说道：“大憨。”

大憨起身说道：“大妈，人来了吗？”

大妈说道：“来了，在我屋里坐着呢！你看是在你这儿见，还是上我那儿去啊？”

大憨一想说道：“哟，祥子呢？”

大妈问道：“怎么，你没跟他说啊？”

大憨说道：“说好了！你跟人家说先等会儿，我这就去找他。”说着拔腿就走。

9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大憨从小院里奔出来，往小街两边瞅了瞅没看见聂福祥，着急地嘟囔着：“这个祥子，怎么不拿这当事呢！”说着骑上板车就走。

聂福祥蹬着板车走上来问道：“大憨，­干­吗去啊？”

大憨瞪着聂福祥从车上下来问道：“你­干­吗呢你？”

聂福祥把车停下问道：“找我？”

大憨说道：“我那祥爷爷，你还知道回来吗！人家那闺女早就来了，在大妈屋里等你半天了！”

聂福祥说道：“嘿，我忘了，走走！”和大憨跑进小院。

0严慧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郑秀兰骑着自行车从小街上走过来，正碰见严慧喊道：“严慧！”

严慧说道：“哟秀兰！”

郑秀兰说道：“出去买东西了？”

严慧说道：“噢，我给小征买了点饼­干­，所里忙，有时候下班晚了做饭不及时，让孩子吃点垫垫。你这是上哪儿？”

郑秀兰说道：“我去找找祥子。”

严慧问道：“你和祥子什么时候结婚哪，定了吗？”

郑秀兰说道：“我…… 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了。”

严慧看着有些憔悴的郑秀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郑秀兰没言语，低头擦了擦眼角。

严慧赶紧问道：“秀兰，怎么了？”

郑秀兰含着泪看着严慧说道：“严慧，我……”

严慧说道：“别哭啊，哭什么，走，上我家，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郑秀兰点点头说道：“哎！”跟严慧走进小院。

1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大憨推门走进看着还没吃完饭的聂福祥说道：“我说祥爷爷，你还没吃完哪！”

旁边的金亮笑着说道：“大憨，改称呼不叫哥叫爷爷了，怎么一下子降到孙子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憨往洗脸盆里舀着水说道：“去你的，扯什么呢，快点拿香皂来，让祥哥把他脸好好洗洗，弄得­干­­干­净净的，也像那么回事！”

金亮说道：“我哪有香皂啊！”

大憨跑上去把枕头一掀，拿出一块还没用过的香皂说道：“没有？这是什么呀！不是香皂是你个头啊，小气样呗！”说着把香皂递给正在洗脸的聂福祥。

金亮说道：“逗你玩呢，你看你这个认真样！”说着拿出一盒擦脸油说道：“祥哥，用香皂洗完了再抹点这个，显得年轻！”

聂福祥拿毛巾擦了把脸说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呗！”

大憨从包袱里摸出那件新中山装扔给聂福祥说道：“换上！”

聂福祥说道：“我穿这­干­吗呀，你说！”

大憨说道：“我刚才见那闺女还真不孬，我跟你说人家起得那名也好听，叫…… 对了，叫凤琴！”

聂福祥说道：“凤琴！哎大憨，和人家见面穿这么新的衣裳，多难受啊！”

大憨说道：“难受先忍着点，咱不是说了吗，不见是不见，一见咱就让它成！只能是咱不愿意，不能让她挑出半点毛病来！”

聂福祥把中山装穿好说道：“穿这太板了！”

金亮凑上来说道：“板什么，挺派的！”

2聂福祥家夜·外 （屋门口）大妈领着给聂福祥介绍的对象凤琴走过来说道：“凤琴啊，我跟你说，祥子这人挺好的，没别的，心善还知道疼人！找对象就得找这样的……”

凤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姨，见了面再说吧！”

大妈笑了笑，敲门喊道：“大憨，能进来吗？”

3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帮着聂福祥系扣子的大憨赶紧说道：“来了！”回身跑上开门说道：“大妈！噢，凤琴，进来吧！”

大妈领着凤琴走进来说道：“凤琴啊，看了吗，这就是祥子，姓聂，大名聂福祥！”

聂福祥赶紧起身笑着说道：“大妈，给你添麻烦了！”

大憨赶紧倒水说道：“大妈，快和凤琴坐，我给你们倒水。”

大妈说道：“祥子啊，这是我老舅家的凤琴，她叫我姨！孩子挺好的，没别的，就是腼腆点……”回头说道：“大憨哪，要不我先回去，让凤琴和祥子自己说说话！”

大憨说道：“好嘞！”

聂福祥说道：“大妈，您在这儿坐吧，不碍事，有什么话一块说也行啊！”

大妈起身说道：“不了，炉子上还坐着锅呢，我走了，你们坐。”

大憨走上说道：“祥哥，水倒好了，要是喝­干­了你们自己倒，我呢，还有点小活和金亮去忙活忙活！”

金亮赶紧说道：“祥哥，我走了啊，大憨快点！”

大憨跑上来扶着门朝聂福祥挤了挤眼说道：“你们说话吧，我也走了！”

聂福祥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喝水吧！”

凤琴有点扭捏地说道：“你这件衣服是借的吧？”

聂福祥一愣说道：“是借的…… 大憨的！怎么有事？”

凤琴说道：“自己的衣裳和借人家的衣裳穿身上一看就不一样……”

聂福祥低着头自语道：“是吗！”

4聂福祥家夜·外 （屋门口）大憨和金亮趴在窗户跟前往里瞅着说道：“我看哪，比秀兰强多了！”

金亮说道：“强个屁，人家秀兰多大方啊，你看她这个样，酸酸叽叽的，一看就不是咱这种人养的鸟！”

大憨拍了金亮一巴掌说道：“说什么呢！”（暗转）

5严慧家夜·内 （暗起）（外屋）严慧给郑秀兰沏着水说道：“秀兰，你刚才说的我都听明白了，我想你哥拿给祥子看的结婚证不可能是假的！来，喝点水吧！”

郑秀兰赶紧起身说道：“严慧别忙了，我不渴！”接过杯子来说：“你快坐歇歇吧！”

严慧坐下说道：“为什么呢！因为结婚证你哥绝对造不了假，我想很可能是你哥拿着你的户口本找熟人托关系办的！”

郑秀兰着急地说道：“要是这样，那我怎么办哪，真急死我了！”

严慧说道：“我想这个事你还是应该去找找祥子，和他商量一下，看是通过民政局呢，还是街道办事处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一下，不然你和祥子结婚这个事肯定有麻烦，你说呢？”

郑秀兰说道：“要不我去找找祥子…… 可你说这事要是办不下来，我该怎么弄呢。”

严慧说道：“不可能，怎么能办不下来呢！秀兰，这事不能耽误，我看你抓紧去找找祥子，跟他说说！”

郑秀兰起身开门说道：“严慧，我看你身子越来越重，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的，你就喊我，行吗？”

严慧说道：“行，有事找你，啊！”

郑秀兰点点头说道：“那我走了。”（暗转）

6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暗起）（小院门口）郑秀兰骑着自行车来到聂福祥家小院门口，停车落锁走进。

7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郑秀兰一步推门走进喊道：“祥子！”

坐在屋里低着头的聂福祥怔怔地看着郑秀兰说道：“秀兰！”跑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8聂福祥家夜·外 （窗户跟前）趴在窗跟前的大憨起身朝屋里看着问道：“这是谁跑屋里去了？”

金亮说道：“好像是秀兰！”

大憨说道：“哎哟，这可麻烦了！”

9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郑秀兰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凤琴，冲穿着新中山装的聂福祥嚷道：“祥子，你！”

聂福祥为难地说道：“你，你找我有事？”

郑秀兰赶紧说道：“没有，我没事！我不找你，不找你了！”哭着跑出。

聂福祥说道：“这什么事啊！”追出喊道：“秀兰！”

0聂福祥家夜·外 （屋门口）大憨一步迎上冲出来的聂福祥喊道：“祥子，你­干­吗去啊！”

聂福祥说道：“乱了，全乱套了！”喊道：“秀兰！”跑出。

大憨不知所措地望着跑走了的聂福祥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哪！”

含着泪的凤琴从屋里出来说道：“老姨！”

大憨赶紧上前说道：“凤琴，你别哭啊！”

大妈一步走上来说道：“凤琴，怎么了这是，闺女？”

凤琴扑上去抱着大妈说道：“老姨！”

大妈拍了拍凤琴说道：“别哭了，闺女！”

1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聂福祥一步冲出来朝跑走了的郑秀兰喊道：“秀兰，你等等！”

郑秀兰站住，回身望着跑上来的聂福祥说道：“祥子，你！”

聂福祥看着郑秀兰说道：“这，这不是我，是大憨他们…… 嗨，让我怎么说呢！”

郑秀兰说道：“你走吧，别再找我了！”

聂福祥说道：“我真没有那个意思，秀兰你！”

郑秀兰大声喊道：“你走！走！”

聂福祥怯怯地说：“我……”

郑秀兰用力推了聂福祥一把说道：“你不是人，不是人！”回身哭着跑了。

聂福祥蹲在地上捶着脑袋自语道：“这怎么弄啊！”（暗转）

2聂福祥家夜·外 （暗起）（大屋）聂福祥推门，把身上的新中山装脱下来一把扔到躺床上的大憨身上。

大憨起身看着聂福祥说道：“祥哥，你这弄的这是什么事啊！人家大妈差点没煸我两巴掌！”

聂福祥说道：“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回身坐在自己的床上。（化出）

3严慧家小街日·外 （化入）（小院门口）聂福祥蹬着板车一步一步地来到严慧家小院门口，放下车走进小院。

4严慧家日·外 （屋门口）聂福祥走到严慧家屋门口，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5严慧家日·内 （外屋）给孩子准备小衣服的严慧说道：“谁啊，进来吧！”

聂福祥推门走进问道：“你找我？”

严慧说道：“祥子啊，坐吧！”

聂福祥看了看严慧手里的小衣服问道：“哟，是不是快生了？”

严慧说道：“我算着，可能还得一个多月吧！”

聂福祥笑了笑说道：“你的手还挺巧的！找我有事啊？”

严慧说道：“我是想跟你说说秀兰的事。”

聂福祥一愣问道：“秀兰，你见她了？”

严慧说道：“秀兰昨天来找我，把事都跟我说了。”

聂福祥看着严慧问道：“她说，说什么了？”

严慧说道：“祥子，秀兰太苦了！她从心里喜欢你，而且真心实意地把你当成终身依靠，可越是这样，秀兰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越小，所以说呀，这个时候，哪怕你做一点点让秀兰伤心的事，她都可能承受不了…… 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聂福祥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是大憨他们看着秀兰和人家登了记，马上就结婚，所以才…… 哎呀，我真是说不清！”

严慧说道：“虽然秀兰她哥背着秀兰办了结婚证，可这不是秀兰的本意。祥子，你应该相信秀兰，真的，她对你一心一意。”

聂福祥说道：“那我？”

严慧说道：“去找找她。”

聂福祥说道：“可她？”

严慧说道：“你就去吧，只要把话都说清楚，秀兰她不会怪你的。”

聂福祥想了想说道：“那我就晚上去找找她，可我……”

严慧笑了笑说道：“你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裹了脚的老太太呢，祥子，这种事千万不能犹豫！”

聂福祥为难地说：“这我都知道，可……”（暗转）

6郑秀兰家小街夜·外 （暗起）（小院门口）聂福祥蹬车来到郑秀兰家小院门口，跨下车来刚想往里走，犹豫了一下，靠在门上瞅了瞅院里，为难地低着头不知所措。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刚想进院，被聂福祥一把抓住说道：“哎小孩，帮我叫叫郑秀兰行吗？”

小男孩看着聂福祥问道：“你是谁啊？”

聂福祥说道：“你别管我是谁了，你叫她出来，说有人找她，行吗？”

小男孩说道：“行，我给你喊她。”说着跑进小院。

聂福祥像松了口气似的朝院里瞅着。

7郑秀兰家夜·外 （屋门口）小男孩跑到郑秀兰家屋门口推门喊道：“秀兰阿姨，大门口有人找你！”

郑秀兰一步走出来问道：“找我，谁啊？”

小男孩说道：“他不说，哎我看他像个蹬板车的！”

郑秀兰说道：“祥子！”刚想走犹豫了一下喊住小男孩说：“哎过来！”

小男孩问道：“怎么了？”

郑秀兰说道：“你去跟他说，让他走！”

小男孩看着郑秀兰问道：“什么，让他走？”

郑秀兰说道：“去吧，就这么说！”

小男孩答应说：“哎，我知道了！”

8郑秀兰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小男孩跑出来说道：“我秀兰阿姨说了，她不见你，让你走！”

聂福祥看着小男孩问道：“她真这么说的？”

小男孩说道：“走吧，走吧，少啰唆！”说完进院。

聂福祥无奈地走过来靠板车上叹了口气自语道：“这怎么弄啊……”

抱着一捆菜的二嫂走过来刚想进院，瞅了一眼聂福祥问道：“哟，你是不是祥子啊？”

聂福祥走上来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二嫂！”

二嫂说道：“是不是来找秀兰啊？”

聂福祥说道：“是啊，可她……”

二嫂笑着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秀兰不想见你啊？”

聂福祥说道：“是这么回事，你看你能不能……”

二嫂说道：“走，我领你去，走啊！”

聂福祥刚想抬脚，犹豫地问道：“二嫂，你能叫她出来吗？”

二嫂说道：“那也行，等着吧，我喊喊她！”

9郑秀兰家夜·外 （屋门口）二嫂走过来喊道：“秀兰！”

0郑秀兰家夜·内 （屋内）正在和面的郑秀兰听见喊声，问道：“谁啊？”

二嫂走进来笑着说道：“秀兰，我跟你说祥子来了！”

郑秀兰说道：“他来他的，我才不理他呢！”

旁边正择菜的秀兰母说道：“秀兰哪，你这孩子就是犟，人家都跑到门上来找你了，你就去见见人家，怎么也得知道人家找你什么事吧！”

二嫂说道：“秀兰，你要真不见祥子，我就去跟他说，让他走，别再来了！行吗？”

郑秀兰说道：“去吧，你就这么跟他说！”

二嫂走到门口说道：“那我可去了，你别后悔！”

郑秀兰搓了搓手上的面说道：“等会儿！见就见，他还能吃了我！”

二嫂笑着说道：“那就快去吧，去晚了说不定祥子等不及就走了！你再翻过头去找人家，就不是那个事了！”

郑秀兰笑了笑说道：“我才不怕他呢，走了正好！”说着跑出。

1郑秀兰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沉不住气的聂福祥探头见郑秀兰跑出来，赶紧迎上说道：“秀兰，忙着呢！”

郑秀兰走出来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聂福祥说道：“今天严慧找我，让我来找找你……”

郑秀兰说道：“我和着面呢，有事你就快说！耽误了我妈吃饭，怎么办哪！”

聂福祥说道“你别着急啊，我是说……”

郑秀兰故意不耐烦地说：“是不是你和那个小娘子要结婚了，让我给你当伴娘啊？我看你找的那小媳­妇­挺好的，酸酸气气的，多招人喜欢啊！”

聂福祥无奈地说：“你别提这事了行吗，那不是我的意思！”

郑秀兰说道：“那好吧，要不是这事，到底是什么事，说吧！”

聂福祥说道：“我是想问你……”

郑秀兰说道：“你看你吞吞吐吐这个样，不想说拉倒，闷在心里当饭吃吧，我走了！”

聂福祥一把拉住郑秀兰说道：“你别走，我真有事跟你说！”

郑秀兰一把推开聂福祥说道：“别动手动脚的，说吧，到底什么事？”

聂福祥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没和那个人去登记啊？”

郑秀兰说道：“没登就是没登！要登了，我就和你一样，是条小狗！”

聂福祥说道：“看你说什么呢，我来是想跟你说正事。”

郑秀兰说道：“那就说吧！”

聂福祥说道：“我是说你要真没和人家登记的话，那我就找人问问，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郑秀兰说道：“找人，你找谁啊？”

聂福祥说道：“找我小舅啊，他就是管这个的！”

郑秀兰不相信地问道：“什么，你小舅管这个，他在哪儿？”

聂福祥说道：“我不跟你说过吗，街道办事处！”

郑秀兰看着聂福祥问道：“真的？”（暗转）

2小街日·外 （暗起）聂福祥呼呼地蹬板车往前奔着。

坐在墙角板车上吃饭的大憨见聂福祥从他跟前穿过喊道：“祥子！”

聂福祥猛地刹住车跳下来说道：“你小子怎么跑这儿吃饭了？”

大憨说道：“刚拉完趟活跑不动了，不在这儿吃在哪儿吃啊！我问你凤琴那事怎么弄，我得给大妈回个话啊？”

聂福祥笑着说道：“我看就算了吧，你说……”

大憨问道：“哎是不是又和秀兰弄一块了？”

聂福祥说道：“什么叫弄一块儿了，我跟你说，秀兰和那个人的结婚证是她哥背着秀兰瞎捣鼓出来的，秀兰急得都快跳井了，我不帮她，谁帮她啊！”

大憨说道：“去吧，快帮她去吧！到头来碰个头破血流，看谁管你！”

聂福祥说道：“谁管我？你管我！”

大憨说道：“我才不管呢！”

聂福祥笑着说道：“到时候我拿棍子夯着你管！看你怎么办，走了！”上车走。

大憨喊道：“祥哥，我怎么跟大妈说呀！”

蹬着车的聂福祥回身说道：“想怎么说怎么说！”

大憨叹了口气嘟囔道：“要不人说管闲事落不是呢，你看我弄的这事。”（暗转）

3红光厂日·外 （暗起）（门口）靠板车上的聂福祥抬头见郑秀兰掀棉帘走出来，迎上说道：“秀兰！”

郑秀兰说道：“唉，真把我气死了！”

聂福祥问道：“怎么，谁惹你了？”

郑秀兰说道：“我一回来上班，厂里算是没人不知道我结婚这事了，连扫茅房的临时工都听说了，你说我这个哥损不损！”

聂福祥说道：“结婚？”

郑秀兰说道：“我还没跟你说呢，我那个哥跑厂里拿着喜糖见人就撒，我真恨死他了！”

聂福祥说道：“秀兰，事即然这样了，也甭生这个气！今早上我去跟我小舅说了，他说你哥真要是背着你找人领的结婚证，这是犯法！”

郑秀兰看着聂福祥问道：“犯法，是吗？祥子，你小舅真这么说的，哎说没说怎么办？”

聂福祥说道：“我小舅说你先把那个结婚证拿到手，要真有这回事呢，让咱写个材料，他出面找区里人帮着查查！”

郑秀兰为难地说道：“可怎么找我哥要呢……”

聂福祥说道：“实在不行，我叫上俩人带你一块唬他一顿，一害怕不就结了吗！”

郑秀兰说道：“你以为我哥像你这么傻啊！这事得好好琢磨琢磨，你等我个信吧！”

聂福祥笑着说道：“那也行……”（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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