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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烟袋斜街十号 > 4 梁泽没对象

4 梁泽没对象

--这么看来形式还是一片大好的。得出击!

可......对这么一主儿,怎么下手是个问题。

杭航那天跟同志论坛发了个帖子,内容如下:

喜欢上一个直男,笨笨愣愣的,挺依赖我,如何入手。

跟帖如下:

1#:打晕了上。

2#:跟他说:我爱你。

3#:楼主你帅嘛,我也是直的!

4#:他对你怎么看呢?他知不知道你是弯的?知道要是还跟你起腻那就是他爱上你了!

5#:让他更依赖你啊,比如浪漫的约会什么的,总之让你成为他的全部。

6#:这年头还有直男吗?

......

基本成了一张搞笑帖。

不过杭航倒是对那个约会的建议有那么点儿意思。

说的也是,认识这么久了,天天都是店里见,虽然二愣子每天风雨无阻按时报到,但......他那不是冲着他那龙猫吗?如果没有一休跟小叶子......会是怎样的?

想到这里,杭航抬眼看了一把小叶子夫­妇­,这俩......真矜持,同居数月还不......圆房。再看看一休,仍旧震慑着咔咔......

前天已经跟梁泽说不用再交寄养费了,杭航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这么拖着不是事儿。梁泽听到这消息特开心,说:你真好!帅哥!他一点儿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说没事儿这样挺好的,一休跟小叶子开心就成,我每天也能过去找你玩儿会儿。

这话就很暧昧了。

真的,就这话坚定了杭航的决心。

一休叫了一声儿,咔咔缩回了屋里。

杭航同情的看着咔咔,忽然觉得自己不厚道,为了自己的配偶问题给咔咔来了一场不靠谱的包办婚姻。圆形脱毛症还是没什么好转,但恶化的趋势倒是控制住了= =

我是帅哥:帅哥!没事儿我下了,晚上见!

旺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杭航收回了视线,手指马上动了起来。

爱心 123:诶,你去健身?

我是帅哥:今天不去了,看会儿书。

爱心 123:不忙?

我是帅哥:嗯,不忙。

爱心 123:我今天也不忙,一起出去转转?

我是帅哥:好啊!

爱心 123:你想去哪儿?

我是帅哥:都行!你呢?

爱心 123:去看看秋装吧

我是帅哥:成!

爱心 123:好,我临出门给你电话

我是帅哥:嗯,我看书等你。

杭航拿起了手机,电海红,问她今天能早些过来吗,又进准备室跟盈盈打招呼问她方便今天加班不。两人都说没问题,杭航乐着就上楼了。

洗了澡,三点多,杭航给梁泽打了电话,梁泽说这就出来,让他稍等片刻。

这片刻......足有一个钟头。

那辆M6停在院儿门口按喇叭,杭航抬眼看,没理睬,直到梁泽从里面出来。

杭航没想到他开车来,这不疯了嘛,大周五的拥堵高峰= =

从店里出来,杭航看见梁泽拿着手机,而后立马自己手机响了。他冲着梁泽过去,那人看了他一眼,又往店里看。

"看什么呢?想看看一休跟小叶子?"杭航走到了梁泽面前。

"啊!"梁泽大叫一声,定睛看着他,"啊!帅哥!是你!"

杭航直晕,不是我是谁?

"你你你......我都没看出来,你怎么戴眼镜儿啊!"

"哈?"杭航这才想起来刚洗澡的时候习惯­性­的换了框架眼镜。

"更帅了!上车!"梁泽说着拉开了车门。

"你也不嫌周五堵车。"

"没事儿,什么都堵,自己车里还舒服些。"

"地铁跟谁堵?"

"呃......我忘了。"

车驶出烟袋斜街,梁泽开了CD,杭航一听就皱眉,这是什么音乐?

一男的倍儿2的唱: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呀,天天就爱穷开心呐,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我是谁家那小谁身强赛过活李逵,貌俊赛过猛张飞擀毡发型亮又黑,是走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长江黄河喝过水和鞭炮地雷亲过嘴......

"这是什么歌儿?"

"穷开心!好听吧!"梁泽乐。

"2的有姿态......"

"哈?"

"换一首?"

"这......一张碟我都刻的这个。"梁泽扭脸看杭航。

杭航闭眼,预感到这‘约会'不会有什么好兆头= =

"挺好听的,多逗啊,越听越开心!"

"对,穷开心......"

"哈哈哈哈......"

"咱去哪儿?"杭航看着街面上乌龟爬行的众车,感觉去哪儿都不如上月球靠谱儿。

"你说!"

"......SOGO吧,还好走点儿。"

"成嘞!"梁泽点头。

"嗯。"

"认路吧?"梁泽问。

"啥?"

"我时常走错路。"

"那你开车­干­嘛?"

"咳,没事儿,条条大路通罗马!"

"左转!"正说着,杭航眼瞅着他们就要走上‘歧途'了= =

"靠!提醒的真及时!帅哥就是厉害!"

"......"

府右街堵的一塌糊涂,长安街不变灯,整个新华街从南到北一直堵。

"诶,帅哥!"梁泽说着凑了过来,跟狗一样使劲儿的闻杭航。

"­干­嘛呢?"杭航不明所以。

"帅哥你身上味道不对!"

"啊?"杭航一愣,洗澡了啊,就怕还是宠物身上的味儿。

"真的,不对!"

杭航也闻了起来,丝毫没觉察到异味,"哪儿不对了?"

"不是平常那个味儿!"

"平常什么味儿?"

"就是......好多种味道!"

"......你觉得那种味道好闻?"杭航眼珠子差点儿迸出来,没隐形眼镜接着就是不行。

"嗯。特好闻,嗅嗅就知道是你的味儿!"

"深井冰。"

"哈哈哈......"

杭航无奈的看着梁泽,那种味儿他居然会喜欢,邪­性­了!

二位嘎悠到快六点才到宣武门的SOGO,停车还算顺利,进了商场两人随意的溜达,梁泽对什么都不大感兴趣的样子,不怎么看衣服,一直嘴不停的说话。杭航买了一件外套后,决定吃晚饭去。

"晚上想吃什么?"杭航跟梁泽下了扶梯。

"都行啊。"

"总得有特别想吃的吧?"

"呃......啊!对!正好跟南边儿,咱吃羊杂!"

杭航的眼镜掉下来了,吃什么?羊杂?还有比这个更没情调的吗?

"你不爱吃羊­肉­?"梁泽见杭航不说话,追问。

"......吃。"

"那就行!牛街那边儿有个店子,不大,不如月盛斋,但是还成。"

"行吧。"

杭航流汗,你小子够狠,我上着火你让我吃羊!

"嗯,走!"

"你没什么要买的吗?"

"我?没有。之前买过了。"

"哦。今天穿的这件?"

"不是,这是去年买的。"

"那新买的呢?"

"衣柜里啊,难得你问这么傻的问题。"梁泽乐。

谁傻啊?杭航恨不得一巴掌拍梁泽脑袋上,衣服在最贵的时候买了不穿挂衣柜,你说谁傻?

果不其然,那是家倍儿没情调的店,跟卤煮店不找钱,都是半大的小门脸儿,四处油乎乎的,人不少。

"两碗杂碎,烧饼四个,烧羊­肉­一斤,炸咯吱也要一份。"梁泽熟练的点,而后抬头,"松­肉­吃吗?"

"都行。"杭航机械的点头。

"那就要一份儿,他家这个一绝。"

伙计离开,梁泽点了烟,"我惦记吃这个很久了,一直没过来。"

"为什么?"

"一个人折腾,其他朋友不爱来这种地儿。"

"这种地儿怎么了?"

"对啊!帅哥!我就喜欢你!越是这种小店越好吃,你一会儿尝尝,准保比你那卤煮NB。"

杭航听着,下巴基本掉了,他说什么?卤煮?这人的大脑到底怎么了?跟牛街、跟清真店、跟回民聚点儿说......卤煮?

好么,话音儿刚落,其他几桌儿人都往他们这里看。

"梁泽......"杭航跟桌子底下踢了梁泽一脚。

"嗯?"

"别说卤煮......"杭航用口型说。

"哈?"

"别说卤煮。"

"别说什么?"

"卤、煮。"

"卤煮啊?嗯,不说,这是清真店子!"这声儿更大了。

杭航眼看切­肉­那位师傅力道加重了= =

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帅哥你怎么了?"梁泽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杭航,脑子一转,­干­了!"我......我很少犯这种错误......就是你那......什么什么,刺激的我。"

"行吧......"杭航要哭了。他发誓,他再喊一句卤煮大师傅能出来提刀砍死他俩。

老店的味道就是差不了,梁泽跟杭航吃了不少,用餐完毕俩人出来,杭航瞪着梁泽,"下回可别跟人清真店里说卤煮了。"

"明白!我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哈哈哈......"

"唉。"杭航叹息。

上了车,路况通畅了,两人折返。

杭航摸着嘴­唇­,倍儿疼,这上火看来是得持续几天了。

"好吃吧!"

"嗯。好吃。"杭航点头。

"咱俩真­棒­!什么都能吃一起说一起,除了那卤煮!"

"......"

"诶帅哥,我怎么觉得你话少了?吃饱了困了?"

"不是。"

"那是?"

"嘴疼......"

"嘴疼?说什么不该说的了?那也该是我嘴疼吧?我跟清真店说卤煮......莫非这你也能替我挨报应。"

"滚蛋!"杭航气结,"我上火!"

"啊!"梁泽可算是醒过懵儿来了,杭航上火......他还......拉着他吃羊­肉­= =

"柚子茶白喝了......"杭航靠在副驾驶上,想着这‘约会'无比懊恼,还不如跟店里耗着呢!--想跟二愣子发生什么浪漫,这一行为本身就够2!

"你喝,回去再喝,没了我再买给你!"梁泽表决心。

杭航瞥了他一眼。梁泽叼着烟,听着那《穷开心》,霓虹的光泽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帅气的五官。罢了,谁让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人。

"我真给你买,你别省着喝!"

"......那东西超浓缩的,我喝一年都没问题。"

"哦,哈哈哈......"

得,你穷开心吧。

路漫漫兮其修远,拿下二愣子,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需要遭受极大的摧残,经历巨大的神经崩溃,遭遇各种离奇的刺激......

小子,你等我拿下你的,我不......

好好先生店主心里的小恶魔已经拿上三叉戟了= =

"诶,帅哥......"

"­干­嘛?"

"没事儿,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

"说。"

"今天真高兴!跟你一起特自在。"

总算有句人话,看来这‘约会'勉强能得2分,不至于零蛋

Act 08 短暂分离

我是帅哥:(切图,一只棉靴)你感觉这玩意儿,着调嘛?

爱心 123:这是?

我是帅哥:给脚取暖的!

爱心 123:呃,看着不太那啥......

我是帅哥:给,这是网址,也淘宝的

爱心 123:还不如厚棉袜加大棉拖鞋

我是帅哥:不是,你看看,充电的!

爱心 123:写的不错

我是帅哥:嗯!

爱心 123:但是,2只脚是不是要放在一个里面?

我是帅哥:这......我还真没想过

爱心 123:不稀奇,你思维方式向来如此^_^

我是帅哥:靠!

爱心 123:你稍等,小叶子那儿有动静

(十分钟后)

爱心 123:生了......

我是帅哥:??

爱心 123:小叶子生了一宝宝= =

我是帅哥:......我­操­!等我,我这就过去!!

小叶子的宝宝是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毫无征兆。具备龙猫多年养殖经验的杭航也未曾发觉。没有白蜡,没有任何脱毛,它就横空来了。是昨天夜里生的?

刚打开笼子,X君就扑了过来,一副很想离开这里的样子。杭航托住它,把它放在了笼子的二楼,封闭了通道。母龙猫刚刚得宝宝恐怕会很独,看都不让看,想必X君被虐待的够呛。

小叶子趴在笼子的一角,刚看见过的宝宝没了踪影。杭航拿了几片白薯片晃晃,小叶子起身,好么,宝宝跟底下压着呢。这是一种很不好的习惯,虽然母亲很想为宝宝保暖,但特别容易在不注意的时候压死宝宝。

把窝续起来,堆上厚厚的木屑,杭航刚想摸摸眼睛都没睁开的宝宝,小叶子就扔开白薯片不­干­了= =

不是主人还是不行啊。呵呵。

风铃响,杭航回头,但见二愣子飞奔而来。

"小叶子!"

小叶子看见梁泽就过来了,一通蹭,蹭了蹭又去叼他的手指,梁泽不大明白,直到小叶子扒拉开木屑去嗅宝宝。

"让你摸摸呢。"杭航在一旁笑。

梁泽那个眉开眼笑啊。小宝宝一点点,都是绒毛,特别暖和,眼睛闭着,不怎么动。

"多久会长大啊!"梁泽扭脸看杭航。

"很快的。"杭航温和的笑,"不过现在要注意保暖,还要补充营养,宝宝最好酌量给一点儿钙片儿。"

"嗯!你照顾它们我特放心。"

"好了,让宝宝休息吧,你手也凉。"

"成。"梁泽的手退了出来。

咔咔隔着笼子跟杭航起腻,杭航开了笼子,小家伙儿就跳到了杭航的手心里,脑顶上那圆形斑秃仍旧那样儿。三跳两跳它攀上了杭航的肩,蹲了下来。

"一休跟咔咔还是......"梁泽看小叶子又趴下了,隔着笼子去看一休。

"毫无进展。"杭航摊手。

"那是不是就没戏了?"

"不好说,我也试着把它们分开,寻思给一休另找,可......"

"嗯?"

"这俩还都不太乐意。"

"难道这就是......扭曲的爱?"梁泽抓头。

"爱倒没看出来,光看见欺负与被欺负了。"

"苦了咔咔了。"梁泽伸手过去想摸摸咔咔。

咔咔一下跳开了,跑到了杭航的左肩上。

但见这时一休蹲在笼子里,牙一龇面露凶相,咔咔就跟杭航肩上抖啊抖。

"这就是活生生的压迫。"杭航给出批语。

"......"梁泽黑线。

晚饭是蒜薹­肉­丝、木耳­鸡­蛋、辣子­鸡­丁、炝炒圆白菜。海红先吃的,吃完就去小仓库盘点,月底了。杭航跟梁泽一起吃,还是边吃边聊天。从龙猫说到个人所得税,从北京快入深秋说到人类第一次登月,从纪念黄家驹说到特大抢劫案。等等等等。虽说话题跳跃了点儿,可气氛融洽。

用餐完毕,梁泽收拾了垃圾要扔,临出门自然的说:"帅哥!我下月可能不过来了。"

杭航正擦着桌面,一愣,"什么?"

"我跟出版社签的长篇小说期限快到了,还有三分之一没写完。"梁泽把垃圾扔到院子的垃圾桶里又进来。

"哦,那是得抓紧。"杭航攥着毛巾,忽然觉得失落,一定会寂寞吧?可又能说什么?想来,梁泽也不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天天往店里跑,眼看小叶子也生了,等呣子平安下来,如果一休跟咔咔还是没戏,是不是他就要带着他的龙猫回家了?之后就没什么必然联系了......

"帅哥!"梁泽发现杭航在发呆,叫了他一声。

"嗯?"杭航也发现自己的思绪似乎走的太远了。

"很少见你发呆唉。"

"哦。呵呵......忽然就,哈哈哈......"

"唉,帅哥!每天见不到你我肯定特不自在!"梁泽难得的叹了口气。

"呃......"杭航一愣,"是见不到小叶子跟一休你不自在吧?"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杭航对自己这么说。

"不是啊!"梁泽皱眉,"我是打算带一休走的,它也给咔咔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小叶子不行,我肯定照顾不好,还得拜托你!但是......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真是觉得看不到你会寂寞吧。你看我天天往你这儿跑,有点儿给自己看店的感觉了。"

"哦,今天就接一休走?"杭航洗手,问。

"嗯,可能得闭关一个月了,至少。"

杭航本想说别接走了,就放在我这里吧,你专心写。可转念一想不行,那是他的龙猫,他一只都看不见肯定......

"好,一会儿我给一休准备准备,家里粮食、零食都有吧?浴沙木屑什么的。"

"有!"

"嗯。"

杭航收拾好一休的东西,交给梁泽的时候,梁泽忽然问了他这么一句话--帅哥!我不来你会想我嘛!

杭航看着梁泽,脑子感觉不大对头,转不过来了。他这是什么问题?太......暧昧了吧?

梁泽看杭航不接话,有点儿尴尬,抓了抓头,"哈哈哈......我不来你应该轻松哈,没人给你捣乱了!"

"不是,会想的,少一义工我多亏啊!"

"哈哈哈......得,那我尽快哈!"

梁泽走的时候提着笼子,他转身,杭航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真的看见了还是幻视,他感觉咔咔跟笼子里扑腾,似乎很不舍得一休。这......究竟是咔咔不舍得一休呢,还是他不舍得二愣子?

因为带着一休,梁泽没有像往常一样散步回去,而是打了车。车驶入平安大道,梁泽的手搭在笼子上,眼睛捕捉着路边低矮的建筑物。这条大街他是如此的熟悉,从初夏到深秋,大半年了,他每天往返于此。每天的生活似乎都有个盼头,那就是--起床,­骚­扰一下杭航,然后下午去店里。大半年正常的生物钟,大半年起床就能想到的生活,大半年健康的岁月。

梁泽撒谎了,他的小说进度根本不是落下三分之一那么简单,他是......只写了三分之一。一个月,也没戏收尾。每天去完宠物店回来,总是很困,因为起的早,十点左右就很­精­神了= =可是下午根本没有心思写东西,就这么恶­性­循环下来,等到出版社催稿他才明白大事不妙。

这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是他爬格子多少年来之不易的机会,是......实现作家梦想的奠基石,他居然就为了贪图每天那一点点的温馨时光就放任自流?可是,你要知道,长久的孤独真不是滋味。没人想总是一个人吃饭,即便是外卖,如果对面没有人,仍然难以下咽;没人想总是醒来房间空荡荡,再多的收藏品它们也不会跟你说话;没人想结束工作就打开电视玩儿无聊的游戏看晦涩的电影;没人想周末孤独,即便身边是喝酒扯淡的不冷不热的朋友们;没人想生活里除了自己别无他人。

可,这样的日子终究得到来。

催稿是个契机吧。梁泽想。他还是得去适应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写东西,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哦,不对,还有一休跟小叶子。

倒不是真是哥哥不让交女朋友,是梁泽对雌­性­生物彻底失望了。他对她们那么好,却最终......

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孤独这个东西,似乎已经侵蚀了他太多年。

骤然而来的温暖,才是......

怎么说呢?

不正常的吧?

梁泽认为,他跟杭航是很好的朋友、成年之后结交的朋友、很温暖和真实的那种朋友。不是酒局饭局才出现的朋友,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朋友,不是来借钱的朋友,不是轻易就消失不打一声招呼的朋友......而是,他会在生病的时候来照顾你,会在工作最忙碌的时候还顾着安抚你,他会约你出门,他会考虑你晚饭想吃什么,他会......

可是,认谁也没法陪哪个朋友孤老一生。终究大家都要娶妻生子,有个家庭,并渐渐走出你的生活。

无一例外。

"是停这里吗?"

"啊,对,钱给您。"

下了车,梁泽拎着笼子对一休说,"嘿,到家了,伙计!"

杭航十点半关了店,上楼,洗澡,出来开了一听啤酒。

咔咔跟跑轮里趴着,不转,不玩儿,就是趴着。蔫头耷脑的。

空旷的房间里,两只闷闷不乐的雄­性­。

"咔咔,你想一休了?"杭航在笼子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咔咔。

咔咔抬头,又趴下。

一个月,咔咔见不到一休,自己见不到梁泽。

杭航说不出自己的内心感受,从未得到又何谈失去?一个再明白不过的道理和即将发生的现实摆在他眼前:梁泽要离开了。大概等他的小说结束,就会再来接走小叶子和宝宝,也许还会买走X君,再然后继续以往的生活,写作、混着,幸运点儿成名,进入他梦寐以求的世界。他跟他,将再不会产生交集。

可以吗?

杭航问自己。

没什么可以不可以吧?本来就道不同不相为谋。甚至连半点儿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你对着一直人说:我喜欢你--那不是脑抽了就是离进疯人院不远了。不纯属对牛弹琴嘛!

跟咔咔玩儿了好一会儿,杭航觉得自己今夜必然要失眠。

浑浑噩噩的开了电脑,进了一聊天室,大家还是那么热闹。不动脑光动手的敲了会儿字儿,杭航鬼使神差的开了旺旺。

有些留言,都是询问宠物用品的。没有一个大喊着‘帅哥'的人= =

这边聊天室有个陌生人对杭航发出了私聊请求,杭航跟他攀谈了起来。没半个钟头的时间,对方就发来了照片。同城、私人聊天、发照片,杭航很明白对方的意图,但实在没什么兴趣。要说这也是个条件还不错的主儿,换平时也许就应了,可......

对方很热情,拿到杭航的照片更是有兴趣,撒娇、耍赖、示好......可杭航越来越厌烦,他还是更喜欢那二愣子,没情调、大大咧咧,那副糙老爷们儿嘴脸啊,怎么就占据脑子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对方问。

【是吧。】杭航答。

【失恋了?】

【单恋】

【那么认真何苦呢?】

【呵呵】

【出来约一下?】

【没心情】

【你相信感情?很感­性­?】

【不】

【那这是?】

【我也不知道,呵呵】

【随你吧】

【嗯】

【下了,88】

【886】

缠人的家伙走了,杭航的视线又盯着旺旺,可惜一声都不响。

二愣子埋头码字儿呢么?

Act 09 419

某女:喂?

杭航:......对不起,打错了......

某女:......

(三分钟后)

某女:喂?

杭航:还是我......

某女:是,我刚才就想告诉你,你没打错,手机上显示你的姓名了。

杭航:你是?

某女:说了你也不知道。

杭航:......

某女:......

杭航:我找梁泽。

某女:那是谁?

杭航:......

某女:......

杭航:我有点儿晕。

某女:我比你更晕,酒还没醒呢。

杭航:你好好休息。

某女:啊,你还挺和善!谢谢!

杭航:......再见。

某女:再见。

杭航拿着手机,很想抽自己一嘴巴,这就是典型脑抽的表现= =

都­干­了些什么?安抚陌生女人??

用脚丫想也知道那该是......二愣子419的对象吧?

这就是忙?忙到床上去??

哐啷一下把手机扔到收银台上,杭航才想起来自己该气愤,而不是去打哈哈,可......气愤的着吗?

盈盈正在给称重好的狗粮封口,抬眼看到这架势,想问问怎么了又没敢,继续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该­干­什么­干­什么。

杭航接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大半个月将近一个月没联系了,自己这么热脸贴冷ρi股的,图什么?好么,还盘算着下午不忙带小叶子跟X君还有宝宝去看看他,顺便给一休补充点儿零食......

简直一个深井冰!

也万幸打了这个电话,这要直接登门,不得......

这段日子,对杭航来说特别难熬。每天中午没了百科知识三百六十五问,每天下午没了那声‘哈罗',每天傍晚没了那个‘试菜的'(每次梁泽下手忒快,杭航抢不过只能拿嘴损= =),每天晚上没了那个帮忙上门栓的。

杭航本以为梁泽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完成任务似的写作不说,还没人照顾吃饭,没人给他解闷儿,没人嘘寒问暖。这么来看,行了,人家什么都不缺!

嘿,杭航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不是面板上的黄瓜--上赶着让人拍嘛!贱!

旺旺叮咚叮咚的响,杭航立在电脑桌前面,半点儿也不想去看。目前这状态,绝不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时机。

"二十袋封好了。"盈盈起身。

"好。快递一会儿会来取,分开放好,别发错。"

"没问题,还有什么要­干­的?"盈盈走到洗手台去洗手。

"呃......盯一下网店吧。"

"好!"

换盈盈坐下来,杭航挪了出来,"辛苦了,我出去一下。"

"啊?"

"一会儿就回来。"

"哦,好。"

杭航一推开店门就感觉到了刺骨寒风的力量,他收紧上衣的领子,踏着秘道往出走。草枯黄了,树叶还剩一小半儿顽强的挂在枝头,院子里岿然不动的就是那一套铁艺桌椅。

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是想走走让自己平静平静。杭航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个年纪了,还跟毛头小伙儿似的为什么人头疼脑热。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样子,多数时候辽远平静,少数时候暗潮涌动,更加少的时候竟然波涛澎湃。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可不去期望却是如此难以做到。不知不觉,他就去期望了,也因此,不知不觉,自己就失望了。

大衣兜儿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拿出来看--齐霁。

"喂?"他这个点儿打电话­干­嘛?

"小航,下午店里有空吗?‘猛男'昨天出去玩儿撩了自己一身土。"

"呃,应该有吧,你往店里去个电话问问盈盈。"

"你不在?"

"嗯。"

"哪儿呢?"

"银锭桥上。"

"哈?这......­干­嘛?"

"看水。"

"......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啊,好的很,这阳光明媚的,出来散散步!"

"杭航......今天......五级风。"齐霁举着电话流汗。

"对啊,不刮风哪儿来的晴天。"

"这风......忒大了吧?"

"还好,卷起一个个波浪,挺好看的。"

"那我就......不扰你雅兴了?"

"嗯,挂了吧。"

"你确定你没事儿?"

"必然,特有雅致!"

"得,那下午见吧。"

"好。"

收了线,杭航趴在石栏上,魂不守舍的望着水面。结冰也不远了吧?今年后海的冰场什么时候开?

风猛地起来卷着落叶和尘土扑打了过来,杭航屏住了呼吸。

快三点的时候,梁泽睁眼,感觉浑身酸疼,脑子也疼的厉害。

半靠着床起来,点烟,斜眼一看--妈妈呀!一大活人!还是母的= =

梁泽拍了自己的脸两下,再去看,那雌­性­生物还躺在那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张脸,长头发铺的满枕头都是。

这嘛路子?

敲着自己的头,梁泽努力回忆。只可惜大脑一点儿不配合,风吹草低也不见脑仁儿......

枯坐十分钟,抽了两颗烟,梁泽伸手扒拉了一把那姑娘。姑娘动了动,翻身,继续睡。

"诶,我说!"梁泽急于想搞清楚自己­干­嘛了,不依不饶。这不是又不健康生活了吧?

姑娘还是被吵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回头,"­干­嘛?"这一动不要紧,白花花的Ru房露出半个。

"呃。"梁泽登时瞠目结舌。

姑娘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位是什么反应,反­射­弧延长,低头看看,笑,"咋了?"

"你是......"梁泽倒不是不好意思,女的睡过的多了,他就是得知道这位不明女人是谁。

"谢金燕。"

"哦,金燕儿哈。"梁泽点头。

"­干­嘛?"姑娘看着他,心里说了:看着挺帅一小伙儿怎么傻愣愣的。

"这个......这个­干­嘛本来是我想问的......金燕儿姑娘你......跟我床上­干­嘛?"

姑娘翻了个大白眼儿,"神经病!"

"呃......"

"谁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你问这种白痴问题也太没水准了吧?"

"这......"梁泽抓头,"你意思是......你跟我......那什么......昨儿晚上......胡搞来着?"

"搞没搞不记得了,我喝的挺高的,就记着老高把咱俩塞进一出租车。"

"哦......"梁泽的记忆回来了点儿。对,是有这么回事儿。昨儿晚上11点多老高喝的晕头转向电他,曰,小兄弟出来喝啊!梁泽当时正奋笔疾书,说哥哥您美小弟我正忙。殊不料老高大喊:梁泽!你得来!不来就是不给哥哥面子!越说话越没法儿说,梁泽只得硬着头皮去了。这位老前辈你是得罪不起啊,他叱诧风云的时候他梁泽还跟高中学之乎者也呢。只可惜这些年没落了,圈儿里人总调侃他说:典型的思考从上半身挪到了下半身。这还是客气的,更恶毒点儿的是:他那玩意儿因为常年酗酒外加嫖已然只会稍息不会立正了= =

这一位梁泽不是特爱打交道,但人家头些年毕竟关照过自己,于情于理也不能不搭理不是?

喝酒就要坏事儿,这点梁泽深知。可喝酒闹出的事儿一般也就是出出洋相,还从没拿小命儿闹过,好么,喝成那么一个王八蛋­操­行,这要真­干­了嘛那指定半点儿措施没有= =

"有点儿印象了?"姑娘笑。

"不大深刻。"

"哈哈哈哈......"

看着姑娘爽朗的笑,梁泽就想给自己一大嘴巴。这都什么事儿!他这人最瞧不上酒后乱­性­的。真的419倒是不怕,就怕这!得,今儿自己就上演一出儿。

"你想起来到底搞没搞了吗?"姑娘撑着枕头起来,大喇剌的越过梁泽去拿烟。这一下,行了,整个一­祼­体表演。

"没想出来。"梁泽如实回答。

"那行吧,甭想了,搞没搞现在搞一把就是了。"

"啊?"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床就在那里摇,梁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成了,这下不用想了,套儿也戴了,爽吧= =

姑娘起来洗过澡,穿了衣服,晃荡到门口还吻了吻他。

临了收到张名片:XXX出版社发行总监。

"啊,对了。"刚要带上门,姑娘停住了脚步,"早上你手机狂响,我接了,你叫梁泽对吧?"

"显然是,身份证上这么写的......"

"嗯,有个男的找你,打了俩,一开始以为打错了。"

"哦行,我回头翻一下记录。说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他说他晕,我说我更晕,他就让我好好休息。"

"......"那句‘这谁这么二百五啊。'梁泽话到嘴边儿没说出来。

"感谢你的美好一夜,哦,不,也许该说美好一天。"姑娘乐。

"呃......成。"

"你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木!"

= =

送走这位仙儿,梁泽趴回了床上,这位忒不是一般姑娘了,热情的基本让他废了= =想起她临走前说的那个电话,梁泽够过了手机,翻看记录。

最后的来电显示--杭航。

诶妈呀!是帅哥!

梁泽兴冲冲的就拨了回去,这可有日子没见着他了,他还惦记这周末抽一天去看看他呐!那昏天黑地的稿子可算是进行完三分之二了。

想,真想,倍儿想--他^_^

让梁泽没想到的是,打了一次,被按了,又打了一次,还是被按了。第三次梁泽没打,合计杭航应该正忙吧。

等绷到晚上九点多,再打。杭航接了。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为了给杭航打这个电话还特意上了备忘录= =

"帅哥!"梁泽热情洋溢。

"­干­嘛?"杭航态度冷淡。

"帅哥!听说你早上给我打电话了。"梁泽还以为杭航这语气是忙了一天累了,不以为然。

"是。"

"哈哈哈,想我了吧。"

"......"

"诶,还不好意思啦?"

"你......"

"我?我怎么了?"

"算了没事儿。早上一女的接的电话,我看你不方便接就没再打。"

"哦,是,就她告诉我的,她还说你嘱咐她好好休息!"

"......"

"忙吗?"

"挺忙。"

"不错,晚上还这么忙生意兴隆啊!"

"托你的福儿。"

"哈?客气,我都没出现你托我什么福气。"

"你说呢?"

"呃......"

"没事儿了吗?没事儿我挂了。"杭航要收线。

"喂!帅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我怎么知道啊,知道就不问了!就听声音感觉你不大高兴。"

"我挺好的。"

"哦,那就好,我周末过去,你在吧?"

"不在。"

"啊?"

"去旅行。"

"我靠!你一点儿不想我啊?"

"你非让我想你­干­嘛?你不缺人想吧?"

梁泽脑子转了转,是不是自己破坏单身同盟帅哥不乐意了?"诶,帅哥!早上那女的不是我女朋友。"

"是,我知道,显然不是。"

"我跟她没什么。"

"对,有什么她能不知道你叫什么嘛!"

梁泽没听出杭航的醋意倒是理解为他看不起他,于是乎,"你别看不起人好不好,你打电话的时候是没什么,可是之后就有什么了!"

"你!"杭航差点儿没绷住大骂:这他妈才可恨!

"大战三百回合,爽的她不行不行的,哈哈哈哈!坚持健身就是好!"

啪啦,电话直接断了。

"喂?帅哥!帅哥!"

再往回打--关机。

这人怎么搞的= =梁泽不高兴了,说一半儿你再忙也让哥们儿说完啊!唉,这就是二愣子的思维模式......

没滋没味的瞪着电脑屏幕,梁泽的手摸到键盘上继续敲。周末你不在就不在吧,那我也去!我还得看看小叶子夫­妇­呢!

妈妈的。

挂我电话,挂,挂,挂!

财迷!没义气!不仗义!!

梁泽敲着字儿,有点儿懊恼。甚至有点儿被伤害的感觉。自己明明那么惦念他的......

Act 10 Trip!两天一夜

梁泽:哈罗!帅哥!

杭航:......

梁泽:正要出门?

杭航:对。

梁泽:车的款式有点儿老唉。

杭航:......

梁泽:不过我觉得三菱这款越野还是挺经典的。

杭航:谢谢。

梁泽:你这是要去哪儿?

杭航:不知道,随便走走。

梁泽:哦,散散心?

杭航:算是吧。

梁泽:也是,平时总跟店里窝着不利于身心放松。

杭航:......

梁泽:你一个人?

杭航:对。

梁泽:哦......行。诶,你等我十分钟哈。

(杭航见梁泽飞快的跑进了店里,不大明白他让他等他十分钟­干­嘛。十分钟后......)

梁泽:我看好小叶子还有宝宝了,X君也很有­精­神么!

杭航:你......上车­干­嘛?

梁泽:我陪你啊!最近脑子快下岗再就业了,我陪你散心!咱哥俩儿多久没唠嗑了!

杭航:......什么?

梁泽:别太感激我,哈哈哈,朋友嘛!

杭航:......

杭航很苦闷,苦闷了一路了,这会儿车驶上高速更苦闷。

这个二愣子!跳上车就跟着,一路嘴还说个不停。

我是苦闷需要散心,关键我的苦闷都是你小样儿的招的!好么,你还大咧咧跳上车乐呵呵的跟着,你是想折磨死我吧?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杭航就记得梁泽突然出现,趴车边儿上跟他说话,说散心、说他的老款三菱吉普、说等等,然后吧......他就上车了= =

两人都穿的挺严,因为梁泽抽烟杭航不得不微微放下车窗,冷风灌进来,让人打哆嗦。

"今儿天儿真不错!"梁泽窝在副驾驶,慵懒的晒着太阳看着窗外。

"嗯,是不错。"杭航­阴­着脸答。他心里那个翻腾啊。这趟出来时间不多,他就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到没有二愣子的生活中。现在倒好,不满拧了嘛!

梁泽叼着烟,轻轻唱起了一首歌:"一个平凡星期天下午,在街上没目的游游荡荡,碰到你还是个老模样,但少了稚气添几分沧桑,很多人事都已不一样,现实不是我以往想象,三毛钱的道理不多讲。我很高兴又走在你身旁,世上有一种朋友,能让你表现得自然,就算走在不同路上,永远不需解释,也知道你心里所想,谈到你工作的地方,不想提的别笑的勉强,谈到已经过去的感情,我总是欠了一点幽默感......世上有一种朋友,能让你表现得自然,就算走往不同的方向,永远不需解释,也知道你心里所想,相聚时间总是太短暂,再失去联络也是很平常,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曾经让我感到久违的温暖......"

杭航侧脸去看梁泽,梁泽回过神,傻笑,"好听吧!"

"呃......嗯,挺好的。你唱歌还有点儿天赋。"

"那是!KTV白去的啊?"

"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杭航浅笑。

"嘿!你以为我闹着玩儿的啊!那天跟广播里听见这首歌我就觉得......怎么说呢,挺好的,词儿特好,写的特朴实,你就是那个给我温暖的朋友,无论在不在身边,我都觉得你在。"

"哦?"

"哥们儿那天疯找这歌儿,找到之后就下载了,跟着唱!我还买这人专辑了,都挺好听的~!"

"呵呵......"

"傻乐什么呐!是有点儿矫情,可是我真特高兴认识你这朋友!"

前半句杭航心里舒服点儿了,结果后半句那‘朋友'俩字儿......又刺激他了。

"帅哥!"

"哈?"

"你是不是中风了?"

"啊?"

"你今儿脸上的表情怎么都那么......诡异?"

"......"

杭航气结。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主儿?不过你别说,他要不是愣成这样儿也不会直成这样儿= =

喜欢就是喜欢了。

杭航忽然觉得无力。他曾以为他能摆脱这份困扰,可现在看来......纯属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没辙没辙的,进退都不是。进一步梁泽挡路,退一步自己断后。

这就是废了吧?

"诶,帅哥,你是不是不大开心?"梁泽看着杭航。

"嗯?"杭航目视前方,他得看路。

"其实,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哦?说来听听。"杭航饶有兴致想知道梁泽看出了什么,二愣子还能开窍不成?

"你看,我来之前你心情还行,我上车之前也还凑和,结果我上了车说要同行你就不怎么痛快了......那显然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哎呦,有那么点儿着调了!

"继续往下分析,为什么我让你不高兴了呢?"

杭航扭脸看梁泽,甚至有点儿期许,结果听到结论之后他彻底对人生失望了= =

"因为我增加了你的费用!"梁泽大笑,"宠物店跟个慈善机构似的,你肯定赚钱也不多,但是你放心!我费用自理,你开心吧!"

如果不是在高速公路上,杭航打赌他敢停车把梁泽轰下去!

对这种人有期许不是自虐是什么!!

"好,现在你也放心了吧~嘿嘿,想想去哪儿吧!"

"没、想、法!"杭航接近咬牙切齿的说。

"你怎么还不高兴啊?"梁泽摸着下巴,"难道......"想起了前几天杭航挂他电话,上次是说嘛来着?哦,对,显摆女人......呃,难道他不是忙才挂?是不是刺激他了?那......刚那个不怎么赚钱......男人都一样,倍儿要面子。

"难道什么?"杭航已经放弃期许了。

"我以后不刺激你了。"梁泽诚恳的说。

杭航他不理解啊,他哪儿知道二愣子那个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刺激?"

"嗯!你是个倍儿­棒­的男人,又温和、又帅、又有爱心!倍儿完美!"

杭航听着,看着前方延伸的公路叹了口气。这他妈混小子能玩儿死他!整个一化学实验,酒­精­灯点燃又熄灭,都是瞬间。

"诶,帅哥!帅哥!"

"又喊什么?"

"帅哥咱去泡温泉好不好!"梁泽指着路边的大广告牌--向前一公里,温都水城欢迎您。

"......"

"天儿都这么冷了,泡泡吧!还可以打台球什么的吧!"

杭航想了想,随便吧,他跟都跟来了,爱谁谁吧!

把车往不远处的出口驶去,杭航听到了一句:"泡温泉好!我一定得看看你脱了衣服什么样儿!"

= =||||||||||||

"脱吧!"梁泽飞快的脱了衣服换了泳裤,快到杭航还愣着,还没......总之是什么都没看见,他就立那儿了。

面对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杭航崩溃到极点,"你非要看我­干­嘛?"

"就是想看,倍儿想看。"

"......"

杭航扫视了一下更衣室里其他的人,不少人已经开始狐疑的注视他俩了。

"梁泽......"

"嗯?"

"稍微注意一下......"

"哈?"

杭航贴着了过去,轻声跟梁泽耳边说,"你没发现别人都看着咱俩吗?"

"那怎么了?"

"小声儿点儿。"

"哦。"

"你的言行不大......合乎逻辑。"

"此话怎讲?"

"没发现别人都盯着咱俩吗?"

"发现了,我还奇怪他们­干­嘛这么盯着,是不是咱俩太帅了?"

"崩溃啊。"

"呃......那是?"

"他们......嗯......你的言辞八成儿让他们觉得咱俩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哈?什么叫不正当关系?我又没让一大姑娘脱衣服!"

"......总之你别喊了,谢谢。"

"哦,那你快脱吧,我想看!"梁泽很自然的勾过了杭航的脖颈,贴着他的耳垂,近乎于呢喃的说。

杭航心里此刻只有一句:废了,这下真脱不了了......

多大的刺激啊= =

其最后结果是杭航把梁泽踢了出去,让他池子里等。而梁泽出去之后才是真正尴尬的开始。更衣室里的男士们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而且明显有嘲讽之意。杭航感觉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冤枉过,这不是典型的鱼没吃着反惹一身腥嘛!他承认他是向来跟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可关键......跟梁泽是什么都没有啊!结果......这辈子唯一一次让人瞧不起居然是因为这小子!

梁泽,我跟你死磕了!--杭航彻底被气糊涂了......

换了泳裤出来,杭航踅摸着梁泽,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池子不知道那小子跳哪里头去了。

牌子琳琅满目:什么美人鱼浴、什么药浴、什么按摩浴......无奇不有。

周末的关系吧,人可不少,男男女女一大片。

梁泽呢?

正左顾右盼着,杭航忽见一人大喘着气浮出了水面,就那什么美人鱼池子,除他之外别无他人。

梁泽也看见杭航了,"帅哥!这儿!"

这一声儿叫啊,真­棒­!本来刚才大家都是遮掩着打量他,这下都可以光明正大了。尤其是姑娘们热辣的视线。

"大爷算我求你了,分贝小点儿。"杭航进入池子,躺了下来。本来并不需要放松,这下不得不了。

"咋啦?"

"你‘帅哥'、‘帅哥'的叫......"

"你本来就帅啊,比我还帅!"

"以后你夸你自己就行了哈。"

"......"

"对了,你刚才潜水­干­嘛?又不是游泳池。"

"找美人鱼啊!妈妈的这不是骗人嘛,压根儿没有!"

"你杀了我吧。"杭航开始对生活绝望了。

"哈?"

"......"

"啊,对了,都是找美人鱼闹的,我忘了感慨了!"

"嗯?"

"诶,你浮起来点儿。"梁泽推着杭航。

"­干­嘛?"

"赶快赶快!"

杭航无奈,撑起了身体。

"果然!"梁泽大手‘啪'的一下就按在了杭航的小腹上,"我就觉得你身材肯定特好!"

"......这就是你吵吵让我脱衣服的理由?"

"对啊!我观察很久了,隔着衣服我就觉得你身材差不了,没想到这么好!这老天爷也忒不公平了!我见天儿坐着敲字儿,你也见天儿坐着,我还得每天去健身,你都不见动弹,你居然还没有赘­肉­!"

"那你嫉妒吧,天生的。"

"我就说老天不开眼嘛!"梁泽快热泪盈眶了。

两人沉默的泡了会儿,杭航觉得很放松,微微闭着眼,悠哉游哉的忽闻梁泽说,"诶,帅哥,睁眼!那妞儿倍儿正!"

杭航的手跟水池里攥成了拳头。

梁泽真是关心杭航--这么一个本该养眼的地儿你老不睁眼那不是浪费青春嘛!

"睁眼啊!"

杭航为了让他闭嘴无奈睁眼去看,是个挺标致的姑娘。

"怎么样?"

杭航摇头。

"这类型看来你不感兴趣。诶,那个呐?那个!"

"......"

"难道你喜欢可爱型儿的?这可有难度,你等我给你踅摸。"

"......"

"那个,那个,帅哥起来看,那个可爱吧!"

"你能不这么猥琐吗?"

"我......"梁泽语塞。

杭航看着梁泽,要多无奈有多无奈,更无奈的是看见几个姑娘往这美人鱼池子走了过来,不用想,梁泽本就挺醒目的,这么一通折腾......能不招蜂引蝶嘛?

果然,姑娘们鱼贯而入,攀谈了起来。杭航从没觉得梁泽是个花痴,但......当他不停的缠着一个成熟美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杭航恨不能上去给他俩嘴巴!丢人!

话说......梁泽一通讨好美女,再回头看杭航,杭航不见了。

"你朋友走了有一会儿了。"另一位如实转告梁泽。

"靠!"梁泽一下就蹦出了池子。

淋浴间的隔断都不怎么高,梁泽冲进来就看见了杭航的脑袋。

"你大爷啊!"他一把就拽开了门,立在杭航面前。

杭航正洗头,吓了这一跳。后面的更吓人--梁泽三下五除二就脱了泳裤,赤身­祼­体的跟他一起站在水流下面,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怎么搞的啊!哥们儿容易嘛!给你踅摸那么多种你都不喜欢,还以为你喜欢成熟大美女,这通套磁儿,你可倒好,拍拍ρi股走了!"

梁泽伸手去按洗发露,一边揉在脑袋上一边骂。

杭航的耳朵彻底失去功能了,一动不动的看着梁泽。他总嫌弃自己肚子不够完美,其实挺好。身材欣长,骨架很宽,­肉­也紧实。视线再往下滑,不可避免的就看到了......小毛象= =

"妈妈的!你丫说话啊!"梁泽毫无察觉,挤开杭航去冲头发。

如果不是公共场合,杭航发誓--绝对把这二愣子给办了!

"你说你让我多尴尬!唉,你啊你!你到底喜欢哪种女人啊!"

"你是特盼着我交女朋友吗?"杭航捏着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呃......那倒不是,其实不大想,呵呵......"

"那你起急什么?"

"我也不知道......唉,我是一点儿不想你交女朋友,你想啊,你要有了妞儿,你就不能老跟我一起了。可是吧......我又不能拖着你孤老终生。"

凡事总需要一个契机,杭航忽然看到自己的契机了,"梁泽,我不喜欢女的。"接下来只要顺水行舟,说不定......

"啊?"梁泽浑身都是泡沫,"哦!我­操­!"他忽然抓住了杭航的肩。

说,说......杭航祈祷。

"哎呀我真是笨蛋!"梁泽握着拳,"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其实很明显啊!"

"嗯。"杭航点头,惦念着下一步是不是要吻他。

"你一定被女人伤害过!还是深深的!你想啊,我跟你说情史,你不大想听也不安慰我,我跟女的419你还让那女的好好休息,给你指这个指那个,你都不感兴趣!"

我能抽他吗?

杭航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帅哥!我太喜欢你了!"梁泽一下就搂上了杭航,"咱俩一起这辈子孤老终生吧!"

杭航被梁泽搂着,眼睛看着入口,万般不巧的看到了那个呆立在门口的男人--就是之前跟更衣室猛皱眉那男的。鼓掌吧,还解释个P啊!

傍晚一起打了台球,指袋的,五比四,杭航赢了梁泽。晚饭是跟度假村吃的,乡村风味。吃过饭又打了保龄,十局,梁泽大获全胜,杭航最不擅长这个,总洗沟。折腾到十点,两人都倍儿疲惫。开的房间是一个,梁泽说这样节省!而且可以夜里聊天。当时杭航就反对了,结果无效。

进了房间,梁泽就仰倒在床上,"帅哥,我累死了!"

"打针­鸡­血?"杭航微皱眉头。

"哈哈哈......"梁泽乐着点烟,"今天真开心!帅哥!认识你真是我后半生可以惦念的幸福!"

"......"

临睡前,杭航终于发现了问题之所在--不对二楞子下猛药,那绝对没办法了,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种人是喜欢同­性­的。瞥了一眼跟隔壁床睡的一塌糊涂的梁泽,杭航苦笑。

磨难并没有结束,杭航一宿失眠,早起就被梁泽接着疲劳轰炸,先是帅哥你看我胡子,长得真快,你摸,扎人的,刮胡刀借我;再是,帅哥你头发真软,我的就总立着,一通上下其手;继而,帅哥我撒尿,没事儿,你洗脸洗你的......等等等等。杭航一直在估算自己哪一刻会彻底失去人­性­= =

Act 11 One more kiss

杭航:我想亲你。

梁泽:啥?我又不是女的。

杭航:我哪个字儿映­射­你是女的了吗?

梁泽:(认真的想了想)没有。

杭航:行吗?

梁泽:(又认真想了想)行吧!

(吻......)

杭航:你掐死我了。(捂着肩膀)

梁泽:你把舌头放进去了......

杭航:......

梁泽:我一慌我就......

杭航:......

梁泽:你这搞的跟亲女的似的......我能不慌嘛我!

杭航:......

梁泽:表达亲昵喜悦的吻应该是......

(搂过,亲上!半晌......)

梁泽:诶,你怎么舌头老跑进来啊!

杭航:......变灯了,开车!

这个世界上,此刻,再也没有比杭航更苦闷的人了。打牌不怕手壮的,就怕乱出的。无疑,梁泽就是一标准......瞎出牌的= =

你根本摸不清他什么路子,根本摸不清。跟你好的跟什么似的吧,亲也让亲了,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完全不知道别人对他抱持什么感觉。

那个吻,发生在旅行回来的路上。杭航因为没休息好,梁泽开车,两人有说有笑,阳光落在他脸上,他们正说的开心,他忽然就想亲吻他。一个奇妙的时刻。但,从那次俩人深吻之后到现在,时隔两个多礼拜之后的现在,他又玩儿消失!

淘宝不见上,店里不见来,更狠的是手机居然都关机。小叶子的宝宝都能满笼子转悠了,咔咔都失恋症候群了= =当然,杭航也跟咔咔差不多了。俩人见天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对视三秒钟同叹息。一个顶着斑秃惦念一休,一个盯着乌云惦念二愣子作家。

"这是入库清单。"海红一边脱白大褂一边拢着头发。

"哦。"杭航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海红看着杭航,"魂不附体的。"

"那是咔咔......"

"你比它强在哪儿了?"

"呃。"

"你说它思春你思什么啊?"

"......"

"话说,梁泽很久没过来了。"海红一边穿大衣,一边絮叨。

"是。"

"没他来晚饭吃着都没感觉。"

"你很喜欢跟恶狗抢食儿么。"

"哈哈哈哈......你够损的,我走了,拜~~"

"路上保暖。"

"嗯,是,好像快下雪了。"

目送海红离开,杭航简单整理了一下店铺,把咔咔放进便携笼子,想上楼。可鬼使神差的,他锁上店门就改了主意。小子你不来看我,我还不能看看你去?可拎着笼子走出十步,又打了退堂鼓,这......他要又是在家里跟女人胡混......转身,上楼,进屋,不行,又下来,去看看吧,对,咔咔想一休了。

就这么一路说服着自己,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杭航步行拎着咔咔瑟缩着前进。走过宽地摄影,他看到平安大道对面的路上也有个人在赶路。哥们儿裹得严严实实,俨然一副隆冬的架势。

­干­嘛去呀你。杭航想着,不是急着讨女朋友欢心去吧。

自嘲的笑。

走到国子监挺快的,杭航拎着咔咔跟楼下张望。一些窗口亮着灯,可杭航不知道哪个窗口是属于梁泽的。

上楼,欲敲门,放下手。扬手,再放下。

杭航啊杭航,你得瑟什么呢?

杭航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嘲讽自己。好么,跟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 =深夜上演‘朱丽叶与罗密欧'。

咚咚咚。还是敲了。

等待豹纹睡衣开门,嘿!没动静!

继续敲。

莫不是写稿子太专心?

继续敲。

莫不是夜已深入梦了?

继续敲。

妈妈的,跟女人出去胡混了吧。

杭航一脸扭曲,拎着咔咔怎么上楼的,怎么又下去了= =

可下来之后,杭航忽然想到--别是又发烧了吧?最近流行­性­感冒肆虐,齐霁是病了= =

飞奔上楼,这下行了,刚敲了三下,隔壁铁门就开了,一大妈探出一张睡意惺忪的脸,"可别敲了,孩子都睡了。"

"呃......"

"隔壁小伙子出去了,十点半左右哐当一声门响,真不像话!"

"这......"

哐当,大妈合上了门。

"你十一点半也一声门响。"

杭航看着声控灯,再次下楼。

"诶,帅哥!开门啊,是我!"梁泽拍着杭航的门,呵着手。真冷啊。

"帅哥!二号帅哥找你来了!"

"开门啊,爷爷快冻死了!"

"哎呦我的大帅哥,我看着你灯亮着呢,洗澡呐?"

"大爷!开门吧,我他妈快给冻死了!"

"一休冷?来,怀里来。杭航,开门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行吗?一休快冻死啦!你个小心眼儿又生气呢吧?我不是不来找你玩儿,爷爷状态大勇一口气把小说写完啦!"

"杭航帅哥!梁泽帅哥找你玩儿来了!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里亮灯,车停院儿外,你出来啊!"

"妈妈的!一休想咔咔想小叶子了!"

梁泽喊得喉咙都快哑了,一出溜儿靠着杭航的门坐了下来。怀里的一休很不开心,它不开心很久了,打跟咔咔分开就不开心,就凶暴要不就打蔫儿。这些天赶小说,梁泽一边赶一边骂:你个宁姑娘,你喜欢人家你倒是表示啊!换来的是一休的悲鸣= =

旅行回来,梁泽心情大好状态大勇,决定一鼓作气结束这个长篇小说,然后就能尽情的到宠物店混了。抱着这个念头,想着杭航的笑脸,他一门心思就扎进小说里了--拔掉电话线,关了手机,储备好食物,闭关锁国文字大战。

是今天晚上结束战斗的,结束的时候十点过一刻,梁泽头一个就想通知杭航他解放了,结果......电话停机,手机欠费= =给他急得啊,一拍脑袋,拎上一休就杀将过来了。好么,就等着这朋友团聚夫妻团聚呢!

结果......

杭航不开门。

嗯,是的,因为屋里亮灯车在院外,院门还没锁,梁泽打定主意杭航在家。他还一厢情愿的去分析杭航为什么不开门--是,自己很过分,一声不吭人间蒸发。但是哥哥你得体谅我啊,灵感来了,状态大勇,我这不是一解决完战斗就奔赴战友了嘛!杭航偶尔情绪化,用梁泽的话说:跟彗星撞地球似的,你不知道它嘛时候到来。咱没有监测站不是= =

"杭航,你再不开门哥们儿跟一休就冻死你门外了......"梁泽靠着门哀嚎。

忒不幸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儿还衬火柴呢,他出门着急愣是忘了带烟跟打火机......

­唇­冻得打颤,梁泽不自觉的用还算有温度的手指去触摸。刹那,他就想起了杭航的­唇­,那么软,那么温,还有那舌头......

梁泽到现在也不明白,哥们儿亲一下舌头进来­干­嘛?哪儿有男的跟男的接吻的。

越不动,越冷,越冷,就越困,本来就连日连夜的疲惫,这会儿一休窝在怀里,那一点点的温暖也让人......想睡。可这大冷风里睡过去,那不是......作死呢嘛!不行,不能睡!梁泽打起­精­神,接着喊:"杭航,我要是冻死在你门口就奇迹了!就头条了!一英俊青年冻死于市区,诶,听好,市区,不是高山,不是雪域!是妈妈的市区!市中心!二环路里边儿!你听过钟鼓楼没有?"

杭航拎着咔咔打车回来的,看见院门开着特狐疑,再听见一大老爷们儿跟院儿里喊......

还能是谁啊?还能是谁这么愣?

"杭航,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别喊了,邻居没朝你泼凉水啊!"杭航蹬蹬蹬上楼,拎着咔咔特别不好翻钥匙。借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看到好大一只缩在他门口......

"靠嘞,你怎么从门外头出现了!?"梁泽看见杭航兹棱就起来了,一休探出头,瞅见咔咔就不­干­了,吱吱叫!咔咔听见动静,扑腾着笼子回应。

"你怎么跟冰糕似的?"杭航发现梁泽嘴­唇­都活动不灵便了,手自然的抚上了他的脸颊,没半点儿热乎气儿。

"妈妈的,爷看你屋儿里亮着灯,车也没开走,以为你跟屋儿里呢!"

"笼子拿着,先进屋儿。"

"谁知道你大半夜冷了吧唧的带着咔咔遛弯儿去了,我亏你想的出来,你不冷咔咔不冷啊?"梁泽说着,蹲下来,开了咔咔的笼子。"还行,没成冰冻咔咔。"

咔咔出了笼子就扑一休,两人搂作一团跟地上打转。

"你才半夜遛龙猫!别让它们地上玩儿啊,到大笼子里来。"

"得,你等我脱鞋。"梁泽拎起两只一边脱鞋一边进屋,"我声明啊,我没半夜遛龙猫,我是带一休来看咔咔的!"

"大衣脱了,屋里热,别感冒。"

"话说,真冻死小爷了,足等你得一个多钟头!我他妈还以为你丫存心不给我开门呢!"

"你别老往恶毒里想我。"

"我这不是亏心嘛!"梁泽笑,挂好外套就跳进了沙发,一点儿不客气还拿了毯子压腿,"冻死我了,我不是不找你玩儿,我这不是旅行回去就心情大好状态大勇嘛,就埋头写,奇迹发生了,我写完了,哈哈哈!"

"哦,恭喜。"杭航倒热水。

"我想死你了,帅哥!"梁泽说着,下了沙发,出其不意就给杭航来了一个熊抱= =这一下,杭航差点儿没把杯子扔了。

"倒水呐!"

"我知道,就表达一下我对你的思念!"

"......"

"明儿个开始,我又可以过来当义工了!"

"呵呵......"杭航拿了温水给梁泽,看着他笑的样子,自己不自觉也被感染了笑意。

化学磁场有时候很奇妙,一休跟咔咔一边追打一边团聚,杭航跟梁泽四目相望。他在笑,他也在笑。先开始笑得像白痴,白痴完是凝固,凝固完......总觉得接下来该......

"帅哥,你说我是不是该用亲你一下表达我的喜悦?"梁泽抓头。

气氛破坏分子......就他了。

杭航皱眉,勾住梁泽的脖颈就堵上了那张万恶的嘴。

吻毕,梁泽认真的看着杭航,"帅哥......你还真喜欢这种表达方式啊?"

"......"

"你是不是国外长大的啊?我记得你父母是外交官。"

"......"

"你也长出国是吧?"

"我这儿有一套测智商的题,你做吗?"杭航鼻子都歪了。

"行啊!我小时候做那种题就智商180了!"

彻底气结。看来你是没情商= =

Act 12 破釜沉舟

杭航: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梁泽:我也喜欢你啊!

杭航:......

梁泽:我不喜欢你­干­嘛让你热烈拥抱热烈亲啊!

杭航:说实话......你懂我喜欢的意思吗?

梁泽:懂!就跟我喜欢你一样呗,就喜欢一起呆着,喜欢一起玩儿,乐意跟对方说话,还有......

杭航:还有什么?(期盼的(☆_☆))

梁泽:一起分享龙猫饲养经验!

杭航:......(内心活动:你有个P经验)

梁泽:话说,一休跟咔咔挺神的,在一起就掐,不在一起这么想!

杭航:(咬牙)我喜欢你,就像咔咔喜欢一休一样。

梁泽:什么?

杭航:懂了?

梁泽:......你那么......

杭航:嗯。

梁泽:害怕我啊......

杭航:@##¥%@#¥¥%

梁泽:你......

杭航:什么?

梁泽:没斑秃吧?

杭航:我抽你,你信吗?

梁泽:这......

徒劳无功。杭航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这辈子感觉也没这么失败过。你可拿他怎么办?怎么办!方法用尽了,连告白了都白搭......他就是不明白!就是愣= =什么愣都可爱,唯独这个愣气人!!

浴室里隐约传来那人欢快的歌声,杭航皱眉望过去,毛玻璃里映出二愣子的曲线。

因为挺晚了,明天也要过来,连一休都带来了,梁泽就说不走了,睡地板也行,只要别再去挨冷风吹......

杭航半点儿不想留他过夜,那绝对是要命的。你看看,这就来了吧,一大­祼­体跟毛玻璃后面晃啊晃,还哼着小曲儿!可他就这么赖下来了= =

睡哪儿,也同样是个大问题。床是足够大,可关键......双人床......这不是非逼杭航成一­性­犯罪者嘛!

真让他睡地板?

不妥吧?刚冻了那么久,又刚刚从劳累里脱身......

关键沙发不够宽,再堆上被子......睡起来它不能够舒服。

"帅哥!"

杭航正苦闷,就听见梁泽跟浴室嚷嚷。

"怎么了?"

"衣服拿不着!"

"哈?"

"开不开!我让你从外面给我带上,你怎么带上的啊?"

"呃。"杭航一愣。坏了,从外面给他撞上的。"等。"

这门一开啊,该怎么说呢?Se情大表演?

好么,湿漉漉的­祼­体......

发尖的水珠滴落,一些落在肩上,一些顺着身体曲线缓缓滑落。杭航的视线就像那水滴,一点、一点、一点......向下。

人的内心往往同时住着天使与恶魔,此时此刻,挥着翅膀的喊:杭航,不要动摇,­操­之过急可能连骨头都啃不到。可那举着叉子的喊:2子,还等什么呐?到嘴的肥­肉­你都不咬啊?跟这个二愣子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是正义战胜邪恶,还是邪恶压倒正义?

挥着翅膀的跟举着叉子的开始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杭航扑上去的时候,事情在这里算是有了一个分晓,只奈何......

"哈哈哈哈......帅哥!哈哈哈......痒痒死了,不带的!哈哈哈哈......你这是突然袭击啊!"

二愣子仍旧以为这是什么游戏= =

"别闹,痒痒死了......哈哈哈......"

"呜......"

"我­操­,你怎么又突然亲我......"

"嗯......"

"我­操­!让我说话啊......"

"呜呜......"

"妈妈的!"

"呜呜呜......"

"不带的,咯吱我还不让喘气儿......呜呜呜......"

梁泽一直没意识到事情有什么不对,总觉得这就是男孩儿间的嬉戏打闹,直到......

"靠!摸哪儿呐!"

下­体­被碰触,本能的,梁泽就用力顶开了杭航。

杭航没料到二愣子会突然反抗,一个措手不及就往后倒,不巧,撞到了花洒。哗啦一下,热水迎头就浇了下来......那叫一个狼狈啊。

可,让他更狼狈的......还在等他。这可比被突然灌溉狼狈多了。

"帅哥......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这个场景对杭航来说无比纠结,可对各位看客你......你想吧,一个湿淋淋跟落汤­鸡­似的被水浇着,一个赤身­祼­体一脸严肃的问= =

梁泽看着杭航,满脸的五官都不能调动了。无数个画面闪回,那些他所不理解的表达方式......事到如今只指向一个可能。是,再不明白你就不是愣是傻了= =

杭航完全呆滞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可他的理智始终催促着他说些什么。半晌,"你先穿衣服,别着凉。"他关了热水,抓过浴巾擦,却于事无补。无论是他湿淋淋的衣服,还是湿淋淋的内心。梁泽脸上的震惊与......怎么说呢,厌恶?已经表现的够清楚了。

梁泽啥也没说,出去,抓过睡衣套上,直愣愣的往沙发走。

杭航裹着浴巾,从卧室拽了被子扔给了梁泽,拎着换洗衣服又进了浴室。

热水再次浇下来,怎么说呢,万念俱灰吧。

梁泽抱着被子,先是抱着,然后钻进去,沙发窄,他就缩成一团,后来­干­脆连头也蒙上了。

傻了。

此刻,他只能用这词儿来表达他的状态。

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那么愣呢......

我喜欢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能亲你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通嬉戏,原来,也是这个意思......

他......帅哥、店主、咔咔的主人、杭航......是个同­性­恋。

好么,要不这么帅都没女朋友;好么,要不这个年纪还单身;好么,要不......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好么,要不上次跟他炫耀和女人大战三百回合他挂电话;好么......

无数种不自然都有了唯一的答案。

是这么回事儿。

上天注定的东西有很多,注定你生下来就是个男人,注定她生下来就是个女人。于是,在男男女女之间,悲剧或喜剧不断地上演。可,偏偏还有些人,他们的­性­别虽已注定,但他们就是不甘愿与异­性­为伍,他们就是不能自已的、不受控制的,去爱慕与他们拥有等同身体的同­性­。这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也从来不是什么不可理喻。梁泽知晓这类人,他们活在无数的作品中,活在无数的艺术家身旁,活在这个或那个圈子里。梁泽不歧视他们,他知道他们只是与众不同罢了,如果没有这些疯癫的人又哪里来的那么多伟大的著作,伟大的思想,伟大的设计等等等等。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梁泽认同这类人的存在,他接受这些成为社会的一部分,只是...... ­操­!他他妈是绝对的异­性­恋唉!他脑子一刻都没偏离过!他喜欢软绵绵的身体不喜欢硬邦邦的骨骼= =

老实说,梁泽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自己意识到杭航是同­性­恋的......感受。嗯,姑且称之为感受吧。震惊是必然,可震惊之外呢?一般人应该掉头就走吧?不是一路人不走一条路。可......同­性­恋是店主唉,是那个跟自己好的不像话的帅哥唉......梁泽你为什么不掉头就走呢?

我喜欢你。

行了,不用想,这事儿跟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

梁泽一直窝在被子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很多两人之间的事儿都被他来来回回想了一遍。没有答案,没有一个解决办法,他只知道他做不到掉头就走。一想到他走了杭航跟他指定就完蛋了,他就......怎么说,跟手无寸铁站在一群战士中间似的。斗也是死,不斗更是死。他非常确定他不想也不能失去杭航,可他更清楚,杭航究竟是用什么视线注视着他的,他,又想得到什么。

隐约的,听到动静。门声,走步声,饮水机的启动声。又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是毯子吗?然后是杯子跟桌面的接触声,继续脚步声,最后,又是很轻微的门声。

梁泽试探着探头,客厅的大灯熄灭了,就剩一个猴子造型的夜灯泛着温暖的光。茶几上是水杯,水满满的。甚至,还陈列了烟灰缸、烟和打火机。被子上果然多了物事儿,一张淡绿­色­的毯子。拖鞋也摆整齐了。

梁泽叹了口气,坐起来。本就是夜猫子,这会儿根本不困,更别提困扰他的‘同­性­恋'仨字儿了= =

点烟,果然没有味道,谁会喜欢0.3的中南海?

想来杭航似乎不抽烟的。

可梁泽此刻根本无心纠结于烟有没有味道,他纠结于一个‘怎么办'。

人总要为欲望付出代价,想获得什么就必然得先做好准备面对失去什么。

这是他在刚结束的小说里写到过的一句话。

讽刺的是,刚好用来贴切的形容他跟杭航。

毫无疑问,梁泽是贪恋跟杭航一起度过的时间的,它们来的自然又简单。可更加毫无疑问的是,他清楚自己对男的压根儿没想法!

怎么能够呢?

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

这不要命嘛!

这辈子他也不会走这根筋儿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女的?

注定的吧......亚当配夏娃,就该男的女的凑一堆儿,完了男的哄着女的不是......

帅哥唉,怎么就偏偏是你非要妨碍自然规律?

­操­得嘞。偏偏是你。

其实是你也没事儿,你把我弄进来­干­嘛!你怎么非要喜欢我?非要是我?

烟抽了一颗又一颗,梁泽越来越六神无主,他的所有思想斗争都集结在--会不会失去杭航。虽然他深知答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的。

纵观所有的二愣子,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一根筋儿,心里是藏不住事儿的。梁泽最后怎么也绷不住了,掀开被子就去敲杭航的门。他就想问问,他就想确定--他,和他,还有没有别的相处方式。后果是什么,清楚之后要怎么办,梁泽根本不知道。

杭航一直躺着,失眠。有种恐惧袭击了他,那就是--二愣子跑掉。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到现在看来不过是场一厢情愿,人怎么可能控制自己做到没有期望?从动心的那刻起,何谈没有期望?更让他懊恼的是,遇上梁泽,他居然像个毛头小子,一点儿不懂得克制。他清楚的验证了托马斯?富勒的名言--情yu从前门进来,智慧便从后门出去。

那阵敲门声让他心悸,让他不得不回归现实。平白无故的空想、空分析到头来只能是一场空。

开门,梁泽穿着睡衣站在门外,一脸的焦急。看着喜欢的人穿着自己喜欢的睡衣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杭航竟然有些失神。

可梁泽那个粗线条哪儿意识的到这么多?劈头盖脸就问:"帅哥!如果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是不是我就会失去你?"

杭航一愣,这才看向梁泽的眼睛。与此同时,挥着翅膀的和举着叉子的又开始活动。前者说,快说,说你会一直在他身边,你的爱不是那么自私。后者说,犹豫什么,意思很清楚了,他问这话就说明他不想失去你!上啊,给他致命一击啊,让他不得不接受你啊!

"你说话啊。"梁泽等着杭航的回答,就好似犯人等待法官的审判,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我......"杭航竟然没出息的语塞了。

就像一盘国际象棋,僵局。

杭航低头,梁泽也低头,谁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良久,杭航咳嗽了一下,说,"是。"

不是恶魔游说了他,而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不想大家以后都很难做。

听到这句‘是',梁泽倒抽了一口凉气。其实,他内心还是稍稍有些惦念杭航能笑着说,什么啊没事儿的。

"去休息吧。"杭航不想双方再这么僵持,微微笑笑。

"那什么......"梁泽没有结束对话的意思,"那......"

"嗯?"

梁泽下了一个打他出生以来最大的决心,也是最舍生取义的决定,"咱......试试看行吗?"说出这句,梁泽就隐隐意识到,他对杭航,也不是‘朋友'那么简单。这个男人,比他想的比他知道的进入他内心还要深。

杭航一愣。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你拿着彩票,等着开奖,读到你的号码了,你却根本不能置信。可杭航是谁啊,那不是一般人啊,是聪明伶俐的店主啊,是梁泽眼里无所不能的超人啊,是凡事都能搞定的帅哥啊,是......

他只说了一句话,梁泽半点儿舍生取义的感觉都没了,"你当买龙猫啊?养不好还带送回来的。"

"我、靠!"梁泽灰头土脸,这可是他最大的牺牲了,就......就这么被践踏了= =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没试验期。"杭航说的很认真。

"你逼我啊,帅哥......"梁泽这个闹心。

"你上门来求,你就该知道我的态度,也知道你自己的想法,可不就只能讨到这句。"

"你!"

看着二愣子那糗样儿,好好先生杭航死而复生。他抱住梁泽的肩,脸颊蹭着他的脖颈,呵呵笑了。

"那什么......"梁泽犹豫了一下,手也攀上了杭航的背。

"嗯?"

"你说......我......"

"听着呢。"

"我是不是应该给我老哥打个电话啊?"

"啊?现在?半夜?"

"是,应该打一个吧?告诉他,他可以不用替我­操­心了,我不找女朋友了,我那什么......有了一男朋友?" 这玩意儿打现在起,他得学习并掌握怎么跟一个同­性­相处了。

"......"

道路艰辛啊,杭航同志。

Act 13 谁是谁的小媳­妇­?有待商榷

杭航:起么?

梁泽:ZZZZZZZZ......

杭航:喂,醒一下。

梁泽:......咔咔五块一斤

杭航:什么?

梁泽:......ZZZZZZZZ......一休十块一斤......十块......

杭航:(皱眉,凑近看,分明说梦话呢= =)为什么啊?(你说他也欠= =)

梁泽:......斑秃......

杭航:你!

梁泽:ZZZZZZZZ......

杭航:起来啊,都十点了!已经晚了!

梁泽:......呜......斑秃......

杭航:......

倍儿无奈的下床,杭航揉着眼睛换了衣服。昨天睡的太晚了。不过多晚也值得,把二愣子给骗到手了^_^虽然只是刚入手吧。可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个包子,吃完就没了;刚出炉的烫,一不注意还馊了。

就像吃饭一样,杭航习惯把最爱吃的留到最后,所以他也不急于对二楞子下手,求­色­那是跑不了的,小火儿慢慢炖着先。

就是吧......很多事儿梁泽接受起来恐怕不容易。就好比昨天晚上睡觉吧,杭航搂上他,他就跟被子里扭动,很别扭的样儿。问他咋了,他说--奇怪。就这‘奇怪'俩字儿就让杭航意识到前方还有坎坷。不过归根结底也不是不能克服的,你看看,不是到了搂着他睡了一夜?

刷牙洗脸,简单弄了早餐,杭航匆匆吃完留下梁泽那份就下楼了。

盈盈已经开了门,见他进来笑呵呵的说,"难得你晚一次。"

"哦,昨天睡的晚。"

盈盈点点头,看着不大清醒的杭航问,"咔咔呢?"

杭航这才发觉自己手里少了一东西--咔咔的笼子= =

"楼上呢。"

"呃。"盈盈一愣,要知道咔咔可是跟杭航寸步不离的。

"那什么......楼上跟梁泽一起呢。"

"啊,他可挺久没来了。"

"嗯,是,刚忙完。"

"看小叶子的宝宝了没?"

杭航又是一怔,是啊,这梁泽......­干­嘛来的?昨儿愣是只字没问起小叶子夫­妇­。这看来......杭航接着又笑了,自己比他那龙猫还是重要的。

"店主......"盈盈皱眉,"你没事儿吧?"好么,那脸,一会儿一模样。

"......"

上午人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也不见梁泽下来,杭航本想上去喊他下楼吃饭,又想到他刚结束工作期可能太累,就罢了。这一等,好么,大半个下午也过去了。这人是猪吗?真能睡= =

店里忙起来了,海红也过来接班,杭航最终没得着空去喊那头猪。

梁泽睁眼了,睁开看了看又闭上。

晕......

这是跟哪儿呢?昨儿没喝酒啊......

一通追忆,再睁眼,哦,在帅哥这里。

继续追忆细节,梁泽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诶妈呀,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这......我都答应他什么了......

好么,没喝酒,就­干­疯事儿了。这能归结为工作结束脑残后遗症吗?

他、居然、答应、跟、一、男的......那什么,处朋友= =

杭航不在,显然是看店去了。

床铺的厚厚的,又暖又软,梁泽缩在被子里,想抽烟,没有。想穿衣服,也没有。裹紧睡衣下床,一溜儿小跑出卧室,看见了茶几上的中南海,看着那0.3的大标就郁闷,可有总比没有强不是?坐沙发上,点烟,衣服也看见了,跟沙发旁边的筐子里。

吐出一口烟,梁泽感觉自己大致脑子清楚了起来,可是越清醒越是后怕......还不敌喝个酩酊大醉更被他所需要。

连抽两颗烟,感觉有些冷,梁泽换了衣服,满屋子溜达。完了就看见餐桌上的面包切片、火腿切片和牛­奶­了,牛­奶­杯下面还压了一张纸:微波炉里有蛋,转三分钟。

梁泽举着那纸,嘿嘿就乐了。

罢了,美女一去不复返兮这不还有帅哥垫后。美娇妻木有了,还有帅哥样贤惠小媳­妇­。也不大吃亏。再往深了想,女的吧,你总得哄着,总得义不容辞照顾,总得不讲条件满足她各种需求,总得承受她的不理智,总得......简而言之,帅哥可没这些个毛病!

不就­性­别上偏了嘛,好歹别的方面稳赚不赔。行吧。就他吧。

杭航是晚饭快来那点儿瞅见梁泽的,那时候店里顾客还挺多,梁泽示意让他忙着,奔着小叶子夫­妇­就去了,倒也自己玩儿的开心。人散尽,杭航凑过去,梁泽似乎感觉到他了,说,"宝宝都这么大了......"

"嗯?"好么,这情绪听着可够低落的。

"你说我是一多不称职的主人啊,都错过宝宝的幼仔时代......光顾着­干­活儿了。"

杭航笑了,胡噜了一把梁泽的脑袋,"我替你看了不是。"

有些话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梁泽打醒过来就困惑于昨儿的突飞猛进,今儿这话听来,那不能够就是随便说说啊,定然有个什么含义。这么想着,他回头看杭航,愣是脸红了。

杭航正琢磨冠能的狗粮是不是要补货,猛看见一张红脸楞住了,他还从没见这人脸红过= =各种理由都是,本以为这位皮下脂肪忒厚,这会儿莫名其妙红什么呢?可是这一红吧,你别说,有点儿挠人心......

海红蹭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二位爷目光诡异的看着对方,竟还有几分拘谨。

"吵架了?"

两人都黑线。

海红这话不知道是不是诅咒,两位听完都感觉气氛诡异,都不自觉的就真都拘谨起来。

杭航倍儿懊恼,自己怎么跟二愣子梁泽反应一致?穷紧张个什么大劲?好么,是被纯真给忽悠进去了是怎么地?

晚饭以海红的这句--"一人两块牛­肉­,都别绷着脸了"--结束。海红去给寄养的猫狗喂食去了,宠物店大厅空落落就剩下他俩。无论是梁泽还是杭航都没比此刻更盼着顾客来访过= =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小说写完就不忙了?"杭航感觉得找点儿话题。

"哦,基本不忙了,初稿发过去了,她们审稿的时候我打算再修订一下,呵呵。"

"不错。其他还有什么事情?"

"嗯......也没什么了,就还那专栏得写,然后手头还有另一个小说......"

"哦?"

"嗯,哈哈,之前耽误进度也有手里在写别的的原因。"梁泽抓头。

"挺好的。"

"哈?"

"哦,我说有想写的挺好的。"杭航在内心里已经开始抽打自己了,你紧张什么呢?

"哈哈哈哈,是,想写的东西挺多的,点子也多。"

对话是在这里停住的,谁也不知道往下再说什么了。

旺旺叮咚叮咚响救了杭航,他用比平时快两倍的速度就扎到了电脑前。

梁泽看杭航忙起来,自己找龙猫玩儿去了。

二位心里破天荒的异口同声--阿弥陀佛。

直到十点来临,俩人也没再说话,眼看海红走了,店到点儿要关了,再不说俨然不可能了。

梁泽看杭航收拾,得瑟半天,就憋出一句:"我帮你­干­点儿什么吗?"

杭航正扫地,吃惊了一下,他还以为梁泽得冒出一句--我回家了。这看来,形势还是可以的嘛,一边想杭航一边微笑着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完了。"

"哦,那行。"梁泽点点头。

十点半锁上店门,梁泽也没说要回去。杭航认为这是好兆头,殊不知梁泽是不走别的脑子的,他连自己该告辞回去都反应不过来,绝对属于那种你要不下逐客令,或者说明显的逐客令就不会离门的客人......

进了家门,杭航先去逗了会儿咔咔。一休跟咔咔窝一起还挺融洽,好么,这俩原来得这么谈上= =

梁泽也蹲在笼子边儿,刚要点烟,杭航一句:"远点儿别呛着咔咔跟一休。"就把他给支开了。

在沙发上坐下,梁泽又看见了那盒儿0.3的中南海,鬼使神差的他就问:"杭航你是不是从来不抽烟?"

杭航逗着咔咔,随意回:"嗯,是。"

"那你们家为什么有烟啊?"

还是那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泽其实就是突然想起来,可听到杭航耳里杭航就觉得这话没这么简单,那潜意思就是--谁的,什么人的,烟的主人跟你什么关系。

"哦,齐霁的。"杭航回答的平静,本来也没鬼,就算以前胡混也不会带人回家。

"嗯?"

"说起来你们见过几次,戴眼镜儿那个,养条大金毛儿。"

"啊!有印象!"

"那是我发小儿。"

"哦......"梁泽若有所思,而后曰,"那你跟他说让他别抽了。"

"什么?"

"跟抽空气似的还抽什么大劲啊!"

"......"听到这里杭航才明白过来,人话里没话。也是,高估一二愣子不是......脑残么?

"真的,他这样儿的戒了没问题。"

"你就甭管他了,洗澡去。"

"哈?洗澡?"

"我说的是普通话吧?"

"昨天洗了啊!"

这回换杭航崩溃了,"那是昨天啊!"

"不是我挺­干­净的啊,我都没出门。"

"下楼了。"

"下楼也是跟店里啊!"

"店里还那么多动物呢,还有那么些流动的顾客。"

"......"梁泽气结。

"去洗,有热水。"

"不想动......"

"去,我给你拿睡衣。"

杭航笑的无害,梁泽却在那笑里读出了胁迫的意思。

同居,往往是暴露彼此缺点的第一步,这同居还没开始呢......

梁泽洗­干­净,从等在门口的杭航手里接过了睡衣。啧啧......这‘小媳­妇­'也不差嘛。梁泽是那种心里怎么活动脸上就怎么表现的,这会儿笑的啊......

"你乐什么呢?"杭航看着套上睡衣那人那脸不知所以的笑纳闷儿。

"没,没啥......"梁泽继续傻乐。

长夜漫漫,这......­干­嘛呢?打梁泽洗澡的时候杭航就琢磨,也没琢磨出什么来,这会儿梁泽出来了,更是没主意。

"诶,你有这个《南极世界》啊?"梁泽擦着头发,看见了DVD机上头的碟。

"嗯,你想看?"得,这不就有的­干­了!

"你也没看呐?太好了!"

两人就这么窝到了沙发上,倍儿纯情的看《南极世界》= =

杭航昨天就睡的不大好,起的又早,再加上旁白那个浑厚的男中音......就这么睡了过去。

梁泽一直看的津津有味,一会儿肩膀觉得沉了,扭脸,瞥见杭航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

帅哥就是帅哥,睡着了也是帅哥。梁泽盯着杭航,觉得他睡着挺好看的。他从没窥见过他的睡容,每次都是他头个睡最后一个醒,你说他哪儿看去?

手不自觉的就往杭航的脸颊去,摸摸,还挺细乎。

人的很多行为大多都没有一个解释,梁泽摸了几下嘴就凑上去了,无半点儿后顾之忧。哼,你小子亲我那么多次了,爷也得亲你一下。

什么叫引火烧身?这位二愣子就是一典型。

吧唧一口亲上去,杭航醒了。醒的倍儿突然。

"你......"

梁泽瞠目结舌,"那什么......我就是吧......那......我......"

他把他压下去的时候梁泽还匪夷所思的,难道帅哥喜欢美国式接吻?

这个吻跟以往的吻都不一样,梁泽被吻的几乎喘不上气来,这一呼吸不顺畅吧,人就扭动就挣扎,可越是这样越让杭航把持不住。

手开始自由活动了,衣服里裤子内,梁泽越吻越觉得不对劲,"那什么......你......"好不容易说出句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帅哥......你嘛呐!"

Act 14 野­性­大发

梁泽:你要作甚?

杭航:Zuo爱。

梁泽:......啥?你再说一遍?

杭航:Zuo爱。

梁泽:等下,等下!

杭航:嗯?

梁泽:不是......你......带把儿,我......带把儿......

杭航:是,我没说不是。

梁泽:那他妈做个蛋啊!

杭航:......

梁泽:别亲,别,等!

杭航:说。

梁泽:我有种不详预感。

杭航:(窃笑)说。

梁泽:我想了半天,要非弄吧,那指定就剩......一地儿了。

杭航:嗯,难得你不2一回。

梁泽:哈?

杭航:没,我没说啥。

梁泽:关键......你说,把儿,咱俩都有,那什么......那地儿咱俩都有......

杭航:显然是。

梁泽:那你看......怎么分配呢?

杭航:是我追你的。

梁泽:啊,是!

杭航:所以我主动你被动。

梁泽:好像是唉......

杭航:嗯,是啊。

梁泽:可不是嘛,对头!来吧!

杭航:(原来对付他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那什么......"梁泽不老实的乱动,动了会儿见杭航不以为然,伸手按住了他下巴,愣是把两人拉出了一臂的距离。

"你......"杭航比较郁闷,这么半天容易么,好么刚脱到只剩条­内­裤,怎么着他又有什么意见?

"我还是别扭唉。"梁泽答的诚恳。

"别扭?你意思是?不好意思?"

"我是那不好意思的人嘛!"

你别说,这倒是实话,"那是?"

"那......那什么你说平时都大姑娘骑我身上,这冷不丁换了帅哥你......"

杭航鼻子差点儿没歪了,"谁骑你身上了!"

"不是你啊!"梁泽摊手,无辜状。他怕什么啊,他说的事实啊,他四仰八叉的被他压着,那可不就是他骑着他?

杭航气结。

"真的,挺怪异的......"

"那你怪异着吧。"杭航认为这个事儿是不具备理论­性­的,这辩论开来天都得大亮,遂掰开梁泽的手腕继续。他已然给他体内点了一团火。

梁泽本也没有不让的意思,也觉得自己挺扫兴,也就没挣拨。他们开始接吻,杭航还会刻意的逗逗他,梁泽这受着,没觉得不舒服也没觉得舒服。

"帅哥......"

两人贴的无比之近,梁泽几乎在贴着杭航耳根说话。

"嗯?"杭航很享受这种感觉,妈妈唉,他也不容易啊,好么大半年哄骗这么一二愣子死了多少脑细胞啊?

"会很舒服么?"

看着梁泽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杭航愣是语塞。谁要敢说用那儿舒服,谁也就不是一般人类了,可是你又不能说不舒服,好么一说他跑了咋办?还何况,习惯了也没啥不舒服,那么多神经末梢集中的地儿......你习惯会挺舒服,可是吧......嘿,这问题还真难住杭航了。

"诶我跟你说话呐!"见杭航不搭理他,梁泽还推了推他,意思你注意一下,我说话呢。

"这......你这问题吧。会有点儿疼。"杭航答的厚道。

"哦。"梁泽摸着杭航的背,两人贴一起就是暖和,他都有些出汗了。你是不知道,杭航那是冷汗= =

"没问题吧?"其实杭航这句纯属多余,这会儿就算梁泽说有问题他也不刹车啊......

"是不是......就跟大姑娘破雏儿似的?"

这什么狗屁问题= =杭航崩溃,他怎么知道大姑娘什么感受。

"可是要这么说吧......诶,帅哥,我那什么,这我不成了......总之就......我就给你了?"

"......你要这么理解吧,也行。"

"这......那我得问问......你以前,跟别的男的,来过吗?"

杭航心说你这不废话么= =可他嘴上还不能这么说。这人问问题总有动机,梁泽这动机跟之前对话联系起来,那意思他雏儿,自己不是,这他不能够高兴不是?可你也横不能骗他啊,再者,骗他他也得信啊!

"有过是吧?"梁泽蹭着杭航的耳根絮叨,"有过就行,你可别拿我练手儿......"

"啊?"

"啊什么啊,我得问清楚啊,新婚之夜就怕雏儿对上雏儿,好么那不折腾半天白搭工夫儿啊!"

"......我还以为......呵呵......"

"乐什么啊,我也就罢了,半截让你给拐来,我没经验,你不能够啊,这么帅......喜欢你的少不了。"

杭航还是笑,枕着梁泽的肩膀笑。怎么能去高估他吃醋呢?这不脑抽典范么!

"诶你说......我是不是太絮叨了?"

好,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

"不过好像没怎么影响你哈,你那玩意儿顶着我呢。"

"......"

"可是我怎么嘛反应都没有啊?"

不堵住这张嘴,这个晚上就报销。杭航不想让这么美妙的一个夜晚报销,因此必须堵上梁泽的嘴。

二愣子梁泽被以吻封­唇­,也就放弃了胡说八道的坚持,他其实就是有点儿紧张。毕竟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杭航很会接吻,梁泽觉得,很会,每个吻都不太相同,勉强归纳相同点只有一个--都挺让他舒服的。可除了舒服,他也没啥别的感觉,至少与跟女人Zuo爱不同,他没有本能的那种兴奋。

杭航怎么会觉察不到呢?杭航当然不可能发现不了。底下那位的小兄弟半点儿抬头的意思没有。

下猛药。

手顺着­内­裤的底沿滑进去,梁泽扭动一下,没表示什么。摸着一头软软的小象,杭航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小家伙儿有点儿潮乎乎的,埋在草丛里接受他的莅临。鼓捣会儿,有变化了,这变化不仅仅在这个区域,还包括脖子以上那区域。暗淡的灯光下,就看梁泽那脸吧,似乎有些红,喘息的嘴一翕一合。

小兄弟渐渐有了斗志。这才对么,你耀武扬威的我可不是没见过。嗯,对,就发烧那回。

"还行......不太糟。"梁泽看着杭航并不避讳,说的也诚恳。

"不太糟?"

"嗯。我本来以为跟男的来我不会Ъo起。"

"我会让你舒服的。"

"行吧......我信你。"

越过梁泽,杭航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梁泽也跟着看。

"啥东西?"

"润滑剂。"

"哦。哈哈哈......"

"......"

"你让我乐会儿怎么了......我有点儿紧张。"

杭航忍不住亲了亲二愣子,这家伙果然很可爱^_^

亲的同时,挤出滑溜溜的润滑剂就......往下去了。

梁泽咬着杭航的舌头,就感觉吧,转悠转悠有东西进去了。

"呃,难受?"杭航的手指被夹紧了。

"还行......有点儿怪,不过没事儿,来吧,你那东西怎么这么细?"

杭航满脸黑线,"那是手指好么?"

"呃......这样啊......"

||||||||||||

"那......你那东西......多大啊?我就见过软的,没见它Ъo起过。。"

杭航拉住了梁泽的手,那手被指引着,抓到,而后......

"我靠,这不要命嘛!"

"......"

"你能......让它小点儿么?"

"......"

"算了就当我没说,来吧。"

你让我来我也没法来啊= =现在进得去才怪!杭航这个熬头啊,溢于言表。

"帅哥......你也紧张吗?"梁泽见杭航没动静,还是那手指头跟那儿得瑟,好奇的问。

"紧张......"杭航本想说我紧张个鬼,可又怕伤害人情绪,只得后缀变成了‘吧。'

"别,你别紧张啊......"

啊,还挺关心我,杭航刚美,就听到了后半句--"你紧张我不废了。"

小子你成,你这是存心......找不痛快!

心里恶狠狠,可温柔的好好先生店主怎么能为他跟新媳­妇­的初夜留下败笔呢?罢了,忍了= =

后面被松弄着,梁泽没觉得太不舒服,加上小兄弟没被冷落,感觉还行,就是吧,他有个疑问,"帅哥......"

"嗯?"

"我想问你个事儿......"

"问。"杭航已经想不出来什么更糟的了。

你手指头......怎么还能变大变小啊?"

= =

"量变累积质变,知道么?"

"哦......啊!这样啊!"

"......"

"我还真不专业。"

"......是太不专业了!"

"呃......"梁泽吐舌头,"特让你扫兴吧?"

这种不过脑子的勾引吧,就是把火,杭航分开梁泽的双腿,确定好差不多了就......用行动告诉他,其实一点儿不扫兴。可是吧,这一个挺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标准的哀嚎。这叫一个让人......后背发凉。

"你别喊!"杭航看着那张略显扭曲的脸,慌,这下真慌了。

"妈妈的你别动,爷......"

"......你别吓唬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喊啊......"

"求你了帅哥,别动,一点儿也别动......"梁泽的脸啊,刷刷冒汗,"这不是一点儿疼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再喊我耳朵就都是回声了。"

"......不喊了。"

"要润喉糖吗?"杭航感觉到梁泽的极端不配合与极端的紧张还有极端的不适应与难受,就想稍稍让他放松一下。

"哈哈哈......帅哥你真好。"

"......要全方位关爱你。"

"确实全方位了......"梁泽苦着脸,但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效果还是可以的,放松了。

两人这么僵持了得三五分钟,那里面那么热那么紧,杭航的小兄弟当然迫不及待想探险,遂......他问:"我能动了么?"

"啊......行吧,大概能了。"

缓缓的抽动,梁泽冷汗继续往出冒,可耳里听见杭航粗重的喘息,他又不想败了人家兴致,遂就忍着。这一忍就是忍到底,多难受也不张嘴。可是忍耐中,某种离奇的刺激感越来越大,随着那东西进入的越深越明显。强而有力的刺激。

杭航没想到梁泽这么配合,不吭不哈,只是偶尔难耐的闷哼。发现他柔韧度好的离奇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梁泽小兄弟的变化,那东西一点儿不软,坚挺的,还有分泌物溢出......

他觉得舒服吗?

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双手之外的另一只手,显然属于身下人的手攀了上来。

他一定觉得舒服了,至少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不难受了。

他那样在他身下,做出撩拨人的姿态,这实际上等同于在他面前DIY,那种视觉的刺激是直观的,再加上那闷哼和呻吟,以及脸上微妙的表情......

他们几乎是同时缴械投降的。

杭航压在梁泽身上的时候,小兄弟也滑了出来,两人萎在一起,胸口都起伏着撞击着彼此的心跳。

"妈妈的,我浑身不得劲儿。"梁泽翻身,往床头柜上去找烟,没有。

杭航侧身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的背脊上。

"我想抽烟......"

"让我抱会儿,乖。"他去胡噜他汗湿的头发。

"行吧。"梁泽很累,侧躺着,被杭航搂着还算舒服。一切都没想象的那么糟,只是......有什么不对。这种Xing爱有什么不对。梁泽说不出哪儿不对,他Gao潮了She­精­了,可......他没有自然的情yu,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刺激,刻意的、对他身体的刺激。他的心理并没有满足感。

"诶。"良久,杭航张了口,不确定梁泽是不是睡着了,他还得被拎进浴室洗洗呢= =

"嗯?"万幸,没睡。

"你柔韧度挺好的。"话说刚那个姿势,他腿能分开折过去成那样儿有点儿不一般。

"废话,爷不是改瑜伽了么......话说......"

"嗯?"

"我忽然想起那人了,就害我不得不改瑜伽那个,那健身教练,总­骚­扰我那个。"

"哈?"杭航的五官都皱到一起去了,这意思我......­性­­骚­扰你?

"你记得吧,总往我身上贴那个,恶心死了,我还问过你怎么办。又话说......那个意大利语?"

得,别回忆了,都是雷= =

"起,洗洗去。"杭航推梁泽。

"还他妈洗?刚才不是洗过了嘛!"

"刚才还做了呢!"

"你......"

"起来,别装死。"

"我就是死了。"

"起!"

"你饶了我行吗?起不来啦!"

"是跟我撒娇让我抱你吗?"杭航狞笑。

"我浑身是劲儿,使不完的劲儿!"梁泽一下就跳起来了。妈妈的,你还想咋恶心爷,被你那个XXOO不说,你还要打横抱起爷不成?

杭航看着梁泽就乐,跟他一起怎么就这么乐呢?

梁泽裹了睡袍起来,杭航亲了亲他的­唇­,梁泽笑,笑得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否则也不会这样......可......为什么跟他Zuo爱没有心理上的兴奋点?

Act 15 哈皮除夕夜

我是帅哥:(发了个淘宝地址,床品)我买了!如何,有新年气息没有!

(两分钟后,杭航还是没打字)

我是帅哥:乐吧,我知道你又嘲笑我品味

爱心 123:呃......

我是帅哥:别拘着哈

爱心 123: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我是帅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就这点儿恶趣味

爱心 123:还成

我是帅哥:。。。。.T)

爱心 123:想到了农家乐

我是帅哥:靠!你丫......

爱心 123:......

我是帅哥:我怒

爱心 123:我我我......

我是帅哥:.T)

爱心 123:擦擦......

我是帅哥:农家乐

爱心 123:= =

我是帅哥:真的吗?

爱心 123:忘记吧

我是帅哥:可是,可是......我......

爱心 123:你忘了,你忘了,你忘了

我是帅哥:深深的烙印了

爱心 123:= =

我是帅哥:泪如泉涌

爱心 123:晕......

我是帅哥:奔流不息

爱心 123:手帕都湿了......没法擦了......

我是帅哥:5555555555

爱心 123:快别哭了

我是帅哥:农家乐!碎碎念

爱心 123:不哭了哈= =

我是帅哥:泪奔!

爱心 123:被子不错,恩恩。被窝看着好舒服啊

我是帅哥:一套的= =里面也是大圆点

爱心 123:啥?

我是帅哥:。。。

爱心 123:= =抖动

我是帅哥:嗯。枕头也是两面。。

爱心 123:呃。其实吧。农家乐,也是时尚哈......

我是帅哥:你!

爱心 123:都是有钱人才去的

我是帅哥:你!

爱心 123:早知道,我给你选床上用品了......

我是帅哥:你你你

爱心 123:我......又咋了嘛(T.T)

我是帅哥:太狠了

爱心 123:= =

我是帅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爱心 123:我木有啊

我是帅哥:我品味,就这么差?

爱心 123:你可让我怎么回答啊,叹

杭航捏着额头,越看屏幕上那床品图片越......忍无可忍,终于给关了。

放二愣子回家真是天大一错误,对于他,想要珍惜生命必得远离淘宝。那上面足以致命的选择太多了。可不放他还不行,梁泽非说用他电脑写不出东西来。不知道是借口还是真有这毛病。反正他回去小一个礼拜了,天天又是问这个好不好那个好不好,没一样儿靠谱的东西。

梁泽兴高采烈的发来一个个对话,杭航看着,终于看到一有用的。梁泽问他晚上几点过去。

今天是12月31日,除夕。

想到之前的圣诞节杭航就苦闷,挺浪漫一日子,杭航在星期五餐厅定了位子,还给梁泽买了条围巾,包装打的特漂亮。要知道这一天订位有多不容易啊,时间有多宝贵啊,气氛有多浪漫啊。结果呢?

梁泽迟到了,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通找,整个餐厅就他显眼--手拍着一个厚信封,鞋子上全是泥。

好,如果说到这一步杭航还可以不在意--本来么,信封里是稿子,外面下雪了,信封湿了,鞋脏了。梁泽到雪天还不大敢开车。--行,能忍。那么不能忍的就是,他一ρi股坐下问,"你怎么搞的啊,大雪天不跟店里等我,还约我这么一地儿,离出版社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你看我狼狈的。"

杭航说实话有些不快了,本来么,他自己跟个傻子似的坐了半个多钟头了!好心营造一场浪漫,还被人这么抨击。对牛弹琴!

接下来,梁泽更加让杭航不快的是--他粗鲁的抓起菜单,看了一遍,曰:"我最腻味西餐唉,你喜欢?"

杭航的手已经在桌下握成了拳头,隔壁桌的女孩儿不住往他们这边儿张望。到这一步,杭航也咬牙忍了。

完全爆发是用餐完毕,杭航面目和善的问: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特意让你出来吗?

梁泽吃着甜品满不在乎的回答:知道,不就圣诞节嘛!

嘿!杭航这火儿呼啦就涌上来了。不知者不怪,明知故问的最可恨!

谁知梁泽更加没眼力劲儿的补充了一句:你说你怎么跟那些小姑娘似的,洋人节日愣要凑热闹。

杭航是怎么把那条包装­精­美的围巾带来的,又怎么将其带了回去。结账时候那张脸啊,吓得侍者直哆嗦= =

如若不是梁泽晚上追烟袋斜街来,杭航发誓他不想再搭理他。

那晚的一通赔不是,一通以身相许,杭航心说还算你梁泽知趣!

电话响,杭航回过神,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梁泽。

好么秧秧聊着旺旺打哪门子电话?

"喂?"

"帅哥!你咋半天不说话啊!"

"呃。哦,走神了一下。"

"我等不及出门了。"

"啊?你出门­干­嘛?"

"去一趟Y杂志社领稿费,顺便去天意转转。"

"你又要买什么?"

"哦,不买,就是想装饰装饰屋子。"

"哈?"

"那什么......上次那圣诞不是惹火你了么,我弥补弥补。"

杭航心里这个暖啊。枯木也能逢春,木头也能开窍。只可惜,他是真......开心早了。或者说被喜悦蒙蔽了双眼。

梁泽回到家的时候,小时工李阿姨已经把他家擦得晶晶亮了。连玻璃都清晰的如同没有一样。李阿姨看见梁泽拖了几大袋子东西进来,本想问是什么,需不需要帮忙整理,结果还没问梁泽就开口了,"李婶儿,您给搭把手,我得把这些彩灯布置起来。"

"彩灯?"李阿姨惊奇了一把。

"对,有些得挂上,有些得拼字儿。"

"啊?"

"这样儿,你挂,我拼。"

"行吧。"

"还有那些拉花儿啊,挂饰啊,先弄彩灯吧。"

梁泽跟李阿姨折腾到晚上八点多,整个屋子啊......你想吧,本来就诡异本来就乱,再这么天花乱坠一把。各位看官儿您跟我一起拨浪鼓状摇头吧= =

李阿姨离开,梁泽坐在客厅那红木椅子上,打量着他家。哎呦,岂止‘满意'二字了得?那是太满意了!

他就这么坐着欣赏了自己的杰作半天,心想:帅哥你多幸福啊。以前跟妞儿一起爷都没这么浪漫过!直到十点,楼下淮阳餐馆上楼送饭,梁泽才从对自己的钦佩中回神= =

结了帐接过饭菜,梁泽就进了厨房。为今天这顿饭,他还特意买了碟子。那不是一般的碟子唉,正经仿古景泰蓝瓷器。饭菜一样样码好,梁泽有些着急,他跟杭航约的十点半,这眼看就到了,他酒壶还没温上呢。

一边忙道,梁泽一边暗暗佩服自己--多么尽心尽力啊!这辈子他头一遭讨人欢心。

跟杭航的交往,老实说,梁泽时常觉得很迷茫。他觉得他是喜欢他的,他也是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只是,有时候......感觉很怪。你好比,写稿子。以前他写东西妞儿们一会儿过来一趟,什么吃草莓啦,什么你看我裙子好看不好看啦,什么XXX演唱会你给我找票啦,总之她们总有理由过来小­骚­扰你一把。梁泽也不在意,全能充耳不闻该­干­嘛­干­嘛,思路不带断的。他就是把她们当内人,丝毫不会觉得自己无礼或者过分。但跟杭航不同,杭航不会打扰他,杭航很安静,即便在一旁看电影都很小声。可是梁泽不舒服,嗯,不舒服,别扭。他就总觉得是跟外人眼皮底下,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还好比吃饭,以前还好,吃饭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可好上之后吧,杭航总喜欢把他爱吃的扔进他碗里,梁泽觉得这个是应该的,可就是不如妞儿扔给他觉得舒坦。再比如,Zuo爱。以前自己明明一头狼,那叫一个热情奔放那叫一个花样百出,可是跟杭航吧,他就跟条虫子似的,放不开不说,而且......除了­性­本身的刺激,他甚至没别的感觉。无数之多的好比。

这些让梁泽不舒服,却不知道怎么解决。思来想去,决定留给时间。

他对自己说,只要相信他喜欢他,就足够了。

路已然被自己走到这一步,那就顺着走下去。尽量做到最好。

杭航把车停到院子里,上楼,咚咚咚敲门。

门是很快被拉开的,屋里一团漆黑,要不是楼道里的声控灯,梁泽站门口他都看不见。不过还没来得及为这漆黑一片吃惊,杭航就先被硬­性­的震惊了一把--震天响的彩炮,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落下的彩带、亮片......

要不是杭航确信自己没走错门,要不是这是晚上,要不是门口没‘喜'字儿,他绝对以为自己误闯了人待嫁姑娘的家= =

吃惊是一波跟着一波的。从头上扒拉着粘糊糊的彩带,抖落着衣服上的亮片,杭航还没得以消停--彩灯大闪。哎呦我的妈呀,那些个彩灯一明一灭,缠绕在各类物品上,家具也就算了,还包括梁泽那些藏品。这真跟进了地狱没区别了。更要命的是,彩灯上还挂着无数稀奇古怪的装饰= =

杭航这辈子没害怕过,今儿头一遭。

"帅哥!除夕好!"梁泽冲杭航嘿嘿的笑着,手里那彩炮的筒子晃来晃去。

"咱先把门关上......"杭航心里说了,我不怕,我一小伙子心脏可以,这一会儿哪大妈路过看见,搞不好就一命呜呼去也= =

"你不用太感动哈,这不算什么。"梁泽这叫一个满足。他哪儿知道杭航那吃惊的表情纯是被吓的啊。

"得......"杭航还能说什么呢?

"晚餐是淮扬菜,喜欢不?"

见杭航在餐桌旁落座,梁泽开心的问。

"喜欢。挺好。清淡。"杭航还没能从这地狱光景里醒过懵儿来呢。

"喝酒喝酒,温的刚刚好。"

看着透明的液体注入小瓷酒杯,杭航努力适应着天花乱坠的光线。很明显,晚餐结束之前二愣子他是没开灯的打算了。

"光线很不错吧?"梁泽叼着筷子还在欣赏。

杭航强迫自己点头。审美的差异恐怕他跟他终身没法弥补,求同存异吧。

一餐饭吃完,杭航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吧闪啊闪,闪啊闪。自己的脑子吧,跳啊跳,跳啊跳。如果不敲打脑门儿,他保不齐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这比联欢会还要热闹太多。

"帅哥,我开灯了,不开灯没法收拾桌子。"梁泽一边说一边往开关那里去。

"开。开!"杭航这个激动啊,估摸比雪灾时候受难停电的湖南郴州人民重获光明的那一刻还激动。

日光灯亮起,杭航感觉自己重回人间了。

"诶你别动,我刷碗就好。"梁泽从厨房探出头。

杭航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陷了。他喜欢这愣头青,超乎想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为此,他能忍受无比之多的摧残。

收拾好,两人一起吃了水果,看着电影。梁泽选了一喜剧片--《九品芝麻官》。他笑得前仰后合,拍桌子抽搐。当那句台词冒出来:我跳出来了怎么样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梁泽已然笑疯了。他站起来,学着那滑稽样子,重复台词,乐此不疲:"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玩儿高兴了,老先生按了暂停,"帅哥,你跟我配合一下嘛,大除夕的得尽兴不是?"

杭航坐在沙发上,无奈:"一辈子没见过这种要求。"

"哈哈哈哈......"梁泽乐着跳上了沙发,两手圈住了杭航的脖颈,"帅哥我太喜欢你了!"吧唧就是一口。

杭航往后一退,手按上了遥控器,电视里继续热闹的演。演到关门放狗,杭航已经快把梁泽裤子拽下来了。

"卧室吧,有惊喜。"梁泽闪着眼睛看杭航。

杭航一抖,还给我嘛惊喜啊?你要再彩灯闪啊闪,我非不举不可= =梁泽刚那通跳又跳的他脑袋抽了。

一切还好,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今儿算放过杭航。

梁泽趿拉着拖鞋Сhā上了Сhā销。晶莹剔透的玻璃映着夜­色­,上面凸显着四个闪亮大字--我爱店主。

杭航笑了,拉过梁泽亲了亲,"这礼物真不错。"

"是吧。NB吧。方圆五里估摸都能看见。"

"......"

他将他压到床上,轻而易举的去掉了最后累赘的衣服。两人如胶似漆的吻着,等想进行下一步了,杭航猛然想起,"你这儿有润滑剂吗?"

梁泽摇摇头,"没有。"

杭航倍儿无奈的压在了梁泽身上。

他算服了他。

下面的步骤无奈得繁而化简,硬件设备不匹配。只能履行原始职责。

怎奈......

杭航发现这个二愣子吧,有问题。乎软乎硬。

"你最近很累吗?"

梁泽尴尬,"不累。"

"那......"

"我也不知道。"

杭航犹豫了一下,滑了下去。他不太喜欢给人Kou交,可又不想二愣子这么......

"嗯......"

感受到温润的口腔,梁泽有了­精­神。他也不知道他们那么亲昵的接吻、爱抚,他怎么就不兴奋。

舒爽过后,梁泽叼着烟,胡噜着杭航的头发。他看着他的脸,挺想说些情话,这事儿他本挺擅长,可是看着杭航半天却只憋出一句:"帅哥,你知道这个字谜嘛?一个字儿,分开舒服,合起来疼。"

杭航抄起枕头直接按在了梁泽脸上。

Act 16 Broken

杭航:你这是在......

梁泽:研究。

杭航:这东西......

梁泽:淘宝网。

杭航:有意思嘛?

梁泽:你想用?

杭航:......谢谢,这充气娃娃真难看

梁泽:我也觉得难看。

杭航:......

杭航语塞了。他看着梁泽和那个横陈在床上的、张着大嘴的、赤身­祼­体的充气娃娃语塞了。语塞的很彻底,堪比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这不赖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个不到十点就关了店,急匆匆来探望情人,然后进门发现卧室里你情人跟一充气娃娃正办事儿的杭航,你也会语塞,并语塞的也如同他一样彻底。

杭航是怎么踱步到客厅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彻彻底底的。这关系到他身为一只雄­性­的尊严--他、不能满足他的伴侣。他、输给了一只塑胶娃娃。

梁泽是收起充气娃娃,套上睡衣出来的。他还算沉稳,窝身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跟杭航隔着一张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

杭航不说话,持续失语中。梁泽点了颗烟,倒了杯茶给杭航推过去了。

"冷么?"他问。

"今天店里生意好吗?"他问。

"晚饭吃的什么?"他问。

"一休跟咔咔有动静儿了吗?"他问。

另一端的杭航始终没有回答。他不是没听见梁泽的声音,他听见了,听的很真切,只是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感觉,他已然发现梁泽有问题了。每次Zuo爱......梁泽都不怎么兴奋,甚至很多时候Ъo起都有障碍。他不是不She­精­,只是过程太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后举白旗的方式。杭航极力的在逃避这个问题--梁泽实际上并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性­行为上不能。

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么执着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么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么人大吵大闹。这源于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于,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Zuo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后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么,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Top。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Top,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么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Zuo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么会仍旧获得Gao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么了。怎么跟杭航Zuo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么说不是说梁泽盼着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钟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top。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着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么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么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最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Zuo爱,他只是单纯的陪着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Сhā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着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么?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么蹲在了笼子前。

怎么别人一家子都这么哈皮?

咔咔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着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咔咔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着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代白薯片,咔咔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着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于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么一节骨眼儿,这么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Act 17 感恩戴德

我是帅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亏了

爱心 123:?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帅哥: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

爱心 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脸红。

烟袋斜街10号 下

我是帅哥:没事儿,你红着吧,别发烧就行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听我说完!

爱心 123:说,我脸红着。

我是帅哥:我还英俊潇洒、完了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举手发言

我是帅哥:许了

爱心 123:钻石王老五我实在不能点头,这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

我是帅哥:那好吧,去掉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嗯,谢谢

我是帅哥:就总之,我这么说,就是想表达我是个优良雄­性­!

爱心 123:好,你想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是帅哥:我不该被你骑啊!

爱心 123:你反­射­弧真长= =这都是既定现实了,你还想怎么地?

我是帅哥:我认为以此条件,说明我不比你差,也就能得出结论,我不该给你当媳­妇­!

爱心 123:不可否认,你可以这么逻辑分析。但!

我是帅哥:但什么?

爱心 123:我这么牺牲奉献的承包了你,做你男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是帅哥:且慢,你怎么就牺牲奉献了?

爱心 123:目前为止,除了我,有人陪你孤老终生嘛?

我是帅哥:......没有

爱心 123:为什么呢?

我是帅哥:.T),雌­性­最后都不选择我,她们歧视我

爱心 123:那还有别的雄­性­承包你吗?

我是帅哥:显然没有......

爱心 123:对吧,我是不是牺牲奉献?

我是帅哥:哭,我一辈子都被女人骗,我哥给气得都不让找女朋友了......到了骗来一男的

爱心 123:恩恩,你命好啊!

我是帅哥:哈哈哈哈,是哈,我命是不错唉~~

爱心 123:女人哪儿有我好,是不是

我是帅哥:对啊!帅哥你是善人,无私的奉献,也就索取片刻欢愉......唉,帅哥,我都替你不值当!

爱心 123:什么话= =你多可爱,多能带来生活乐趣

我是帅哥:真的?

爱心 123:真的!

我是帅哥:帅哥!我爱你!

爱心 123:摸摸,我也爱你(☆_☆)

我是帅哥:我得出门了,晚上去找你,蹭~

爱心 123:去哪儿?

我是帅哥:去趟出版社

爱心 123:行,车上放件大衣,别犯懒,今天特别冷。

我是帅哥:不用吧,就两步暴露野外!

爱心 123:用!快过年了,别感冒。

我是帅哥:好,我闪人!

梁泽关了本子,蹲在小沙发上,点了颗烟,越想越对!自己真的很过分唉!不是一般过分,是过分的不能再过分了!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嘛!帅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人家基本属于舍生取义了!想来想去,一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除了老哥就是店主了,自己居然还有非分之想,这太过分了!

这让梁泽想起小时候哥哥给他读的一个寓言故事。说一个砍柴的把斧子掉进了河里,河神出来,依次拿出金的、银的,可他的却是铁的。这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太贪婪。

哎呀呀,这就犯了七宗罪了,贪婪!

梁泽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恨不能现在就扑去店主怀里道歉,只可惜现在扑去了,出版社会像砍猪头似的把他脑袋砍下来。

穿好衣服,特意拿了外套,梁泽出门。

到出版社不到四点,今儿黑压压的­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反正此时基本感觉要天黑了。

孙主任热情接待了梁泽,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放到他手里。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头发染的一丝不苟,小眼镜儿架在鼻梁上更加凸显出她的智慧。

"小梁啊,稿子我们几个编辑都看过了,感觉相当不错。"

"那是!我奋斗了那久呐!"梁泽嘿嘿笑。

孙主任看着梁泽,心里说了,行,你小子真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可嘴上她可不敢这么说,今年他们还指望送这位这部小说参选呢!一年出版那么多小说,能拿上严肃台面的,根本寥寥无几,可如果一年都送不出一本好的,直接关系到明年书号的下放。他们在这上面不是摔了一两次跟头了,要不她怎么会铤而走险,一下子放出那么多稿酬签这么一位。别看梁泽没写过长篇,可中短篇小说相当叫好的,这个年纪能获‘百花奖'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幸亏下手早!但相对于叫好,可就是叫座的反义词。这书送选获奖基本没问题,可是你要想人民群众买回去并看明白,有些难度= =要不怎么今天喊他来呐!

"现在吧,有这么一个问题。"孙主任端着茶杯,讪笑着看着梁泽。

"哦?有什么问题?您说。"

"是这样,现在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您的这本书文学价值很高,并一致通过送选百花奖。"

"啊!是嘛!真好!"

"可是吧......"

"嗯?"

"在发行方面,有一些我们具体的考量。"

"好比说?"

就这个时候,梁泽听到了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动,回头望过去,然后,"啊!怎么是你!"

进来的女人也惊奇了一下,"是你啊?"

"你们认识?"孙主任起身。

"诶你叫什么来着?"女人皱着眉琢磨。

"我也想这问题呢。"梁泽拍脑袋。

孙主任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无奈,介绍吧......

"梁泽,这是谢金燕,我们发行部的主管,金燕儿,这是梁泽,《花开不败》的作者。"

"对对,想起来了。"谢金燕笑,伸出手想跟梁泽握手,梁泽却一动没动,只回了一句,"你好。"

那场完全不靠谱的419梁泽没忘,不仅没忘他还记得这女人的滋味儿,这可不行!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可是有妻室的人了,哦,不对,有......不管有什么吧,这类诱惑要坚决抵制。

谢金燕看着梁泽,女人的敏感让她发觉他就是在抗拒她,"孙主任,我跟梁泽算认识,也有过‘交流',"这‘交流'二字谢金燕咬的很重,"我们谈吧。"

孙主任的眼睛转了转,马上领会了谢金燕的意思,道理再明显不过了,交给她,定然搞定。谢金燕是个什么女人,她孙主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没点儿本事没点儿手段人脉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谢金燕才几岁?三十都不到唉。这么想着,孙主任又看了看梁泽,瞅着挺纯洁一大男孩儿......唉,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尤其这类顶着文学头衔的流氓。

"好好好,"孙主任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温和的笑,"你们聊着。"

等屋儿里就剩下梁泽跟谢金燕了,梁泽开始坐立不安。那次糊里糊涂,他没想太多,­干­就­干­了,这会儿人姑娘穿的时尚体面坐他眼前......你还别说,穿上衣服更好看,再加上那甜腻腻的香水味道,梁泽觉得自己尾巴都钻出裤子了。这就是本能,见了漂亮妞儿谁不想­干­?除非......同­性­恋。

幸亏这‘同­性­恋'仨字儿冒出来,梁泽立马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梁泽,混蛋当不够了是吧?你现在跟帅哥一起唉,你得学习成为一个同­性­恋!

谢金燕一直观察着梁泽,从他脸上表情吧,你还真难猜测他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先是满脸­色­欲继而......变了一和尚?

"那什么......刚孙主任说,发行方面有些考量。"梁泽点烟,非把脑子拽回来不可,公事公办,四个字儿倍儿沉重压在他脑袋上。甭管如何­性­压抑,他就得这么压抑自己!

"嗯,是。"谢金燕的声音透着一股柔媚,"《花开不败》我也看了,然后感觉确实很不错,只是在发行方面,我们认为有些过于严肃的地方,考虑到读者的角度,我认为是不是应该适当......"

"修改吗?"梁泽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谈。

"不是不是。"谢金燕却不着急不着慌,"主要是包装角度,比如封面的装帧设计啊,简介啊,还有些必要的炒作,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策划的是......"

谢金燕后头到底说了什么梁泽根本没听进去,他那眼睛一直看着地,可那双丰满的Ru房,那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那湿润的女­性­生植器似乎全取代了地面。

梁泽一直在回答,是,没错,好。匆匆就结束了这场商讨,起身想要离开,谢金燕站起来,刚拉住梁泽的胳膊,梁泽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喊:"你­干­嘛!"

这一下,好么,吓得谢金燕差点儿没坐地上。

"抱歉。"梁泽扶住了谢金燕,"就按你说的,很好,谢谢。"

谢金燕就那么看着梁泽狼狈的逃窜出去了。

杭航一整个下午都在笑,笑梁泽的2以及自己的不厚道。

说实话,他没想到经历过昨儿那场尴尬,梁泽还能第二天没事儿人似的上旺旺打招呼,更加没想到他会跟他争论上下问题,最后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是,他把他给绕进去了!

是自己天才呢,还是......

无论如何,是他太聪明也罢,还是他太傻,目地达到了--他把他给说服了!目前让梁泽从根儿上认定这应该的了。

可是吧......

杭航总觉得自己笑得空洞,他横是不能就这么绕他一辈子吧?难不成二愣子每次醒过懵儿来,他都再绕他一次?狼来了才管用三次,他......能管用几次?

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油然而生--一辈子。

我的天,杭航一下感觉要崩溃,他居然想到了他跟他的一辈子!

杭航曾以为他不可能再这么天真,可事实证明二愣子有这个本事,现在更加佐证,他已经让他陷的格外深了。

为什么不能下来呢?

杭航接着想到了这里。

为什么?

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或者认为自己要占主导地位?因为这样好像更能控制整件事情的发展?

不明白,想不明白,死胡同一条。

好像就是如此,没为什么,但就不能接受。

相当无厘头。

吃过晚饭,梁泽还没过来,他说晚上来,也不知道几点。

杭航正好在整理出库入库清单,也就没急着催。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生意不错,节节攀升。

从电脑屏幕上抬头,杭航恍惚看见一身影,但见那人一头扎进院子,跟敢死队似的就过来了。还没等杭航定睛看清楚,一晃,人影儿没了。

是不是梁泽?

杭航站起来走到门口,探出头踅摸。没人啊!

晕,难道是思念急切生出了幻影?

正转着脑子琢磨,裤兜里的手机‘哈哈哈'笑= =

这绝对是梁泽的恶趣味,把他手机短信提示音换成一‘哈哈哈'。

【上楼,我在楼上!】

啊?

杭航一惊,这嘛路子啊?

抬头往上看,没开灯。

想了一下,杭航喊了海红一声,"海红,你盯着吧,我上楼一下。"

"啊,好。盘点完了?"

"甭管,就那样儿吧,基本可以了。"

"诶,行。"海红一边称重一边答。

杭航洗手上楼,刚一开门那冷不丁的黑还真让人不适应。更让他不适应的是......有人直接把他拽了进去,挺粗鲁的把他顶在了墙上。然后就是......无比热情的吻,浓烈到让人甚至无法喘息。

杭航几乎快招架不住了,二愣子大变身?

世纪魔法了!

"嗯......"杭航抓住每一个能喘息的机会。这人到底怎么搞的?这么一个时间,狂野的一塌糊涂!楼下还开着店呐!认识到现实之后的反作用力?崩溃,这可太强大了!

梁泽一直没说话,他吻了杭航很久,现在刚刚放开,就去同样粗鲁的脱杭航的衣服。

"梁泽!"杭航想推开他,太离谱儿了= =

梁泽纹丝不动,只是拽着杭航的衣服。

不一会儿杭航的上衣就被梁泽给扥下来了,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这一下给他冰的,更让他受刺激的是,梁泽湿热的吻缠上了他的脖颈,然后是胸膛,顺着一路向下,他跪了下来,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不住的亲吻他的腰。

他想­干­嘛?

这是杭航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的问题--他想­干­嘛?

来强的?

这想法让杭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梁泽要想比力气,自己绝对败北!

不应该啊,不是把他转进去了吗?难道是我被他给迷惑了??

杭航脑子里现在有无数种可能,却完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吗?"梁泽解开了杭航的裤子,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这句刚问出来,杭航就感觉到两人贴着这么紧毫无缝隙的某个部位......

梁泽又吻上了杭航,持续不断的吻,毫无章法的吻。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裤子,一扒到底。他还在吻他,吻得愈发的霸道,并仓促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赤­祼­后,梁泽下面那小兄弟不是一般有­精­神,一下下蹭着杭航的小兄弟。

梁泽绝对是把杭航的火儿给点起来了,可杭航制不住梁泽,他想­干­他,可是他没法摆脱他的束缚。

他用力的吸吮他肩膀的时候,下面那话儿顶进了杭航的两腿间。湿润的前端在光滑的大腿内侧蹭着,一下一下。

"梁泽......你放开我......"

"帮我弄啊......"梁泽的声音特别的低,像是撒娇又像是闷哼。断断续续,即便是贴着耳朵呢喃,杭航也听不清。

"什么?"

"你都不热情......"梁泽啃咬着杭航,急促的喘息。

这下杭航听清了,他......这是发情吗?大冬天发情?莫名其妙发情?

"你先放开我啊,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帮你弄!"

梁泽是被杭航给压在床上的,他抓着他的肩,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床垫上。刚躺稳,他就去抓杭航的头发,拖着他往下滑,下面那直愣愣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就捅进了杭航嘴里。

那东西在杭航的口中一下下顶着,顶的杭航几乎都调整不过来呼吸。

梁泽如此的迫切,挑逗的杭航恨不能现在就闯进这副身体。

梁泽不停的起伏喘息,杭航的脑袋被他压着,死也不放开。杭航一边对付着嘴里这暴徒,一边尽可能的去拽床头柜的抽屉。碰翻了灯,玻璃灯罩哗啦一声响,可谁都没在意。

够出润滑剂,杭航倒了很多在手上,冲着身下人分开的双腿就去了,摸到那紧绷的洞口,挤压了一会儿,手指就探了进去。动了几下,梁泽就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脑袋,接着腥涩的味道就在杭航口腔内蔓延。

杭航闯入梁泽的身体只用了几秒钟,然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快速冲击。他觉得他会把他撞散,可他就是绅士不起来。梁泽的腿被杭航压得几乎快麻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想让他放开他哪怕一小会儿。可那人偏不。

梁泽受不住了,断断续续的表达他的腿麻了。

杭航拽起了梁泽,小兄弟退了出来,然后勾住他的腰,让他侧躺着,紧接着再度闯入。梁泽几乎是连放松一下都没来得及就再度被填满了。那种猛然抽出又被闯入的剧烈刺激让他前面又蠢蠢欲动了。

他的腿勾着杭航的腿,慢慢的适应,手滑下去取悦自己。

杭航等他稍稍适应,就拿开了梁泽腿的钳制,放肆的动了起来。

一下下的冲击让梁泽哼哼出声,手里的小兄弟也兴奋起来。

他们像两条蛇似的缠绕着,直到都发出崩溃一般的粗重急喘。

杭航­射­在了梁泽的体内,他就是太舒服了,已然别的全部忘记。梁泽舒服过后,缩成一团,手死死的抓着枕头。太爽了。

两人沉默无声的躺了许久,直到杭航的手机大响。杭航慵懒的下床,在满地的衣服裤子里翻找。来电显示是海红,杭航给按了。又趴回了床上。

梁泽躺在那里,脑子几乎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等同于畜生了。沉浸在Xing爱中脑子根本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最原始的搞。而刺激他萌发这场激|情的毫无疑问是谢金燕,他发誓他在那间空旷的办公室再多呆十分钟他就能把她给­干­了。这让他非常的羞愧,没爱的­性­不算什么,人本身就是动物。他的羞愧在于他的龌龊,他不开灯,他近乎强迫的跟杭航做,然后......他钳制他的时候,他完全把他想象成一个女人。所以他兴奋,所以他狂热。这毫无疑问是对杭航最大的侮辱。

手覆盖了上来,胡噜着梁泽的头发,"你躺着别动,累就睡一会儿,我得下去一趟。"杭航说着凑过来亲了亲梁泽的背脊,"没把你折腾坏吧?"

梁泽连贫两句的心思都没了,只是乌里乌涂的答,"没。"

"果然困了,睡吧。"杭航下地,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开门出去了。

下台阶两步,忽然想起梁泽的烟他可能够不到,就又开门,进卧室,翻出梁泽裤子兜儿里的烟扔给了他,"接着。别下床了,我回来收拾地面。"

杭航很满足,这种满足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强烈的是内心。二愣子开窍了,就算是被他绕进去的也罢,他至少能从他跟他的Xing爱中得到愉悦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与此同时,杭航也深知梁泽的步步妥协,那是让人由心而生的感动。

梁泽等杭航离开才爬起来点了烟,下面几乎是麻了,他靠在温软的靠垫上,借着月光注视着那一地散碎的玻璃。

莎士比亚说: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他老人家还说: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梁泽头一次感受到如此这般的痛苦。

Act 18 一定很爱你

爱心 123:今天能忙完?

我是帅哥:差不多,手里还有一点儿就写完了!

爱心 123:好~那一会儿早点儿过来吧。

我是帅哥:?

爱心 123:晚上跟我见个朋友,好否?

我是帅哥:跟你一样管饭吗?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咋不说话了?

爱心 123:说。

我是帅哥:那管饭吗?

爱心 123:管!

我是帅哥:哎呀,果然你朋友都跟你一样好^_^

爱心 123:你上辈子饿死鬼吧?

我是帅哥:啊!还说呐!我昨儿夜里玩儿了个游戏!算命的!

爱心 123:哦?

我是帅哥:就算我上辈子怎么死的!

爱心 123:......真是饿死的?

我是帅哥:对!关键你猜你怎么死的!

爱心 123:气死的!

我是帅哥:我­操­!你怎么知道的?死于肺痨!

爱心 123:......

门口风铃响,杭航离开了计算机前,跟二愣子说让他赶紧忙,忙完直接碰头。进来的是张大爷,拎着一小笼子,笼子里是他们家那吉娃娃。

"小航啊!"张大爷把笼子放在了地上,"还是寄养,今天开始到初六。"

"大爷,您没看见我门口挂的牌子?"杭航满脸黑线,硕大一牌子瞎子也能看见:今年春节期间休息,不能为您提供寄养服务,我们深感歉意。

"啊!看见了!"张大爷仍旧笑眯眯。

"呃。"这句出来真给了杭航难度,完全不知道怎么接了。他这宠物店今年是第三年,头两年春节都不休息,但现在他有了二楞子,二楞子春节又说一起过,他就决定休息了,还特意多给了海红跟盈盈几天假,反正再过三天就年三十儿了。可......看来张大爷很不甘心,这也代表了很多老顾客的不甘心。只是他们没张大爷这么绝罢了= =

"是这样,你看咱们这么熟,我这个丢丢也小,你就给看几天吧!"张大爷相当‘直爽'的表达了他的意图。

"大爷,是这样,我要是在这儿,我就不挂牌子了。"杭航硬着头皮推辞。

"你要出远门儿?"

"嗯,是,要去朋友家过年。"

"是齐霁吧?齐霁不也养狗嘛!你看你就带带我们丢丢。"

杭航气结,"张大爷,不是去齐霁那儿!"

"你去哪儿就带着它呗,你又不出国去你父母那儿。"

崩溃啊!杭航愣是给噎的没话了。

"就这样,我不告诉别人,你放心。"

杭航赶不及拒绝张大爷已然出门了。

蹲下来,看着笼子里的丢丢,杭航忽然没了脾气。这小家伙儿跟他熟,每次张大爷过来给它买狗粮,它到的比张大爷早= =

拎着笼子到寄养处,倒了些狗粮和水给它,杭航还格外给了块儿狗饼­干­。与此同时杭航思踱他要多带一活物儿过去,梁泽会不会有意见。

最近杭航觉得自己有点儿搞不懂梁泽,是真的搞不懂。以往他那脑子就跟注水了似的,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天热情似火的折腾完,梁泽睡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想起差专栏两期稿子,着急先回去的。杭航没当回事儿。可接下来三天这人一次也没主动联系过,更别说过来了。问他怎么搞的,人老先生讲话忽然想写个东西。继续等,仍旧是忙忙忙。直到今天,齐霁说快过年了,一起吃个饭,杭航再去问梁泽,梁泽说忙完了。

杭航感觉到二愣子有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就是有什么发生了微小的偏差似的,­肉­眼都看不出来,可就差那么一点点火箭也能发­射­失败。

杭航摇晃了一把脑袋,觉得似乎是自己矫情了,敏感的跟什么似的,­干­嘛呢!那可是梁泽,他什么路子都不新鲜。他喜欢你的,放心!这点千真万确不是?啧啧,那天献身多有激|情啊!再说了,年底谁不忙?就算什么都不算,作家突然有灵感你也不能拦着不是?

想到这里杭航感觉又还好了,掏出手机给齐霁打了个电话。

"喂?"齐霁接的挺快。

"接的够快的。"杭航靠着架子,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清单。

"嗯,洗完澡,出来刚想点烟手机就响了。"

"他今天忙完了,没问题。"

"行,那吃什么?"齐霁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看你呗,我俩无所谓。"

"啧啧......我俩~~"

"你......"

"多么亲密啊!"

"还有点儿新鲜的吗?"

"杭航......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至于嘛!"

"至于吧,初恋么,哈哈。"

杭航皱了皱眉,话说,这还是他头一次跟齐霁说他在谈恋爱。杭航从未向齐霁提及过自己之前的恋情。这使得齐霁看来,杭航总是跟谁都一般般,也没想不一般过,"要不西湖船菜?"

"不错,他爱吃吗?"

"这世界上能吃的没他不爱吃的。"

"呃"。齐霁一愣,"你能别这么破坏人形象吗?"他好歹还挺崇拜他唉。

"得吧。真没破坏的意思,他大脑分区失调,就跟我以前那计算机似的,C盘最小。"杭航一边说一边笑。这次他介绍他们认识,前后也犹豫过很久,他相信齐霁跟梁泽很容易打成一片,却不确信自己跟二愣子能不能行。齐霁八卦了数次两人的进展问题,杭航真不知道迟钝的齐霁怎么就认定他能跟梁泽有什么,并在一个还没什么的时候。杭航最后认为,大约世界上大脑分区失调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传递信号。非这个种族,无法破译。

"你这张嘴唉......"齐霁摇头。

"你订位子吧,我手里还有些活儿,暂定七点?"

"行,没问题。我六点半左右过去你店里。"

"晚上见吧。替我摸猛男两把。"

收了线,杭航笑了,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笑得堪比弱智。恋爱似乎总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让天才变白痴。

正这么想着,杭航收到一条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爱情让白痴变什么呢?

似乎只能是白痴+白痴了= =

梁泽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从机器前离开。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刮胡子的时候他认真的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孔,竟然觉得如此陌生。电动刮胡刀呲呲的响,他的脑子也跟着刺啦刺啦的响。

对于梁泽来说,从来做什么决定都是yes or no,唯独对店主,似乎一切的是或否都不­干­不脆。说要写东西实则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可逃避这若­干­天,一切什么样儿还什么样儿。梁泽俨然意识到一个无比深刻的问题--他跟杭航,到底算什么。

杭航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他知道他在谈恋爱。可自己呢?到底进没进入状态?甚至有没有可能进入状态?

思来想去,梁泽只有一个模糊的结论--他喜欢杭航。但这种喜欢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清。跟朋友肯定不一样,但跟......情人,似乎也达不到。他只明白,他无法失去他。也因此,因为是这个结论,到最后,梁泽只能要求自己按部就班,他喜欢杭航,杭航喜欢他,这点二人是共通的,他梁泽只要按杭航需求行事就罢了。

并且,为了避免那天那种­操­蛋事儿发生,梁泽决定远离女人。错不怕,怕就怕知错不改。他梁泽不是混蛋也不想当混蛋,因此,珍惜爱情远离女人!杜绝种种诱惑,他跟杭航总有一天能好起来,不对,不是好起来,是更加好!

再去看镜中的自己,梁泽觉得那人­精­神很多。遂,对着镜子咧嘴笑,"我是帅哥!我爱帅哥!我们是霹雳无敌二人组!!"

念完咒语,梁泽给杭航发了条儿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杀将到烟袋斜街10号,不到六点。梁泽‘哈罗'着进门,杭航正给顾客算账,见二楞子­精­神奕奕打招呼,抬头对他笑了笑。梁泽看杭航正忙,就去找龙猫玩儿了。

小叶子的宝宝长的挺大了,见了梁泽还躲躲闪闪,现在梁泽坚信杭航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龙猫一生就认一个主人。显而易见,这宝宝认了杭航= =

小叶子不停的跟梁泽起腻,隔壁笼子里的一休不­干­了,跳上了咔咔的背,踩着咔咔,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抢眼。

梁泽看到这一幕,嘴里念念有词:"一休啊一休,你真是傻的可爱。"他殊不知很多时候自己的智商还不如他的这位龙猫朋友。

一猫打点了一些白薯­干­,梁泽很满足。杭航送走了客人踱步过来正看到梁泽在笑,"美什么呢?"

梁泽回头,没想到杭航亲了他额头一下,四下看看无人,吧唧,他回敬了一口。

"晚上订的西湖船菜那家,没问题吧。"

"好吃!"梁泽乐的更美了。

"果然上辈子饿死的,给你拿张纸巾擦擦?"杭航无奈。

"诶,还没给小叶子宝宝起名字呐!"梁泽一拍脑袋。

"嗯,是,决定自己留着?"

"当然!"

杭航皱眉,"咱......四只龙猫了。"

"就多张嘴嘛,多热闹!"

"得......"

"话说......一休跟咔咔还没生?"梁泽瞅着咔咔斑秃的脑袋,咋就不见好呢?

"你这什么逻辑?非得生?"

"我喜欢宝宝,跟当爸爸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杭航不吱声了。

梁泽并没意识到话题偏左,听杭航没吭声以为又是加重家里粮食负担,也就没继续,心说:吝啬的帅哥,你明明这么多口粮嘛!话题遂又跳转回之前,"你说叫什么好呢?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还弥生呐!"

"哦?是母宝宝?"

"......"

"帅哥,你说到底叫什么好嘛!"梁泽回头认真的看着杭航。

"没别的选择了?非得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你自由发挥也行,其实我比较希望咔咔改名为新佑卫门的。"

"你......"杭航无语问苍天。

"我来了!"

梁泽跟杭航正大眼儿瞪小眼儿,齐霁推门进来。但见这一位裹着羽绒服,顶着毛帽子、系着毛围脖,手上还一双五指合并的奇厚无比的棉手套。

"来了?"杭航看过去,不以为然,他早已习惯齐霁跟冬天的雪人装备,不对,比雪人还胖......

"下雪了?"梁泽不知道啊,不知道这路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齐霁一愣。

"没雪啊......"梁泽走过去,揪着齐霁的帽子。

"快下了。"齐霁回答的诚恳。

杭航看着这二位,语塞,忽然不想跟他们出门吃饭了。

"总听杭航说起你,以前也见过哈。"齐霁脱下手套,跟梁泽握手。

"嗯嗯,帅哥也常说你。"梁泽热情的握,"齐霁对吧?"

"对对,对梁泽你久仰大名!"齐霁呵呵笑。

"帅哥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很帅!"

"呃。"这问题让齐霁措手不及,这什么意思?

"不是久仰大名嘛!他说我什么让你久仰了?"

"......我是说我读你小说挺久了。"

"啊!哈!哈哈哈哈......"梁泽看看杭航又看看齐霁,发现只有笑一下才能遮掩过去= =

"帅哥!你不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见杭航不言语,梁泽接着问。

"需要我介绍吗?"杭航皱眉。

"此话怎讲?"齐霁跟梁泽基本异口同声。

杭航摇头,"我坚信你俩能自来熟。"

一句自来熟,在用餐过程中得以应验。梁泽跟齐霁说的哈皮无比,杭航时不时向其他桌赔笑。两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遇见,果然惺惺相惜建立邦交。再加上一个作家一个史学类翻译,行了,都不是一般人。杭航很久没看见梁泽乐的这么开心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齐霁的手机,还说有机会要上门做客啊,什么以后需要什么资料问你啊,再诸如有空一起研究研究XXX书啊。

杭航特别懊恼的发现--自己吃醋了。

这个齐霁,平时说话根本就很少,跟他说话最多的就是自己了,这会儿居然跟梁泽这么热络!好像有几辈子说不完的话似的!他甚至揣测到,如果是齐霁跟梁泽先遇见,是不是......

可杭航哪里知道,无论是梁泽还是齐霁,有话是真,说不完是假,对于这二位,杭航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既然洞察彼此都是杭航的挚爱,谁不想三人关系融洽些?就是这么单纯的考虑。

齐霁本来计划的是吃过饭他们到他家坐坐,没想到杭航说不去了。齐霁想不到别的,就觉得杭航今年要关店到梁泽那里去,可能很多琐碎的事儿多,也就没坚持,他丝毫想不到这位跟他光着ρi股长大的主儿是吃醋了。

齐霁想不到,梁泽当然更想不到。这二位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2一个木。也就是说本质上是相通的。

梁泽开车把齐霁送到的小区门口,折返的时候杭航说他小时候在这里长大,跟齐霁一起。梁泽就接着这个话题说了齐霁很多好,结果店主大人的脸就越来越­阴­沉。

车停在10号门口,杭航直接下车,嘛也没跟梁泽说。梁泽坐在车里,极其纳闷儿,怎么好好的这人就晴转­阴­?是的,他意识到杭航似乎不高兴了。

在车里坐了一刻钟,没人喊他,没人电他,没人短他。梁泽坐不住了,下车,正赶上杭航把出门前放在店门口的牌子收进去,大牌子上曰:【临时休息,明天照常营业。】

"诶,你不关门?"梁泽跟着杭航进了店里。

"不关。"杭航回答的不冷不热。

"这......十点半都过了。"

"不关。"还那俩字儿。

"帅哥!"梁泽压住了杭航的肩膀,"你是不是晚上吃的不顺口儿?"这是二愣子同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你这辈子看来得吃死。"杭航扒拉开了梁泽。

梁泽瞠目结舌不尴不尬。

杭航收拾着店里,许久再没说话。

"哎呦我­操­!你要死要活说句话啊,好么泱泱这又怎么了?"梁泽抓狂。

杭航不搭理他。

梁泽站了半个钟头,上火了,"你自己­阴­天吧,放晴我再来,不行我回去做个放晴娃娃!"说着摔门走了。

杭航停下手里的事儿,往出看,忽然发现梁泽挺无辜。

"诶!"他拉开门,咳嗽了一下,"方向错了,上楼。"

梁泽回头,看了看杭航,傻兮兮又乐了,"帅哥你真不厚道,非逼我装小媳­妇­儿跑回娘家。"

杭航无奈的摇头,这醋吃的真没水准。他一定是恋爱症候群了,居然吃一个2子跟一木头桩子的醋= =

"你到底为嘛晴转­阴­的?"梁泽嬉皮笑脸的回来,双手Сhā口袋。

杭航看着梁泽,忽然觉得他巨可爱,凑上前,轻吻了一下那双微凉的­唇­,"你这么2可别让别人顺走。"

梁泽转了转眼珠,接着苦闷着脸,"诶帅哥你得厚道!你没看我今天吃饭都躲着女服务员啊!"

杭航一愣,他不说他都忘了,吃饭时候另一大反常就是梁泽躲女的跟躲瘟疫似的,如若不是齐霁那醋吃的,他早问了,"你为什么啊?"

"女人如洪水猛兽。"梁泽说的深沉,"我有你了,我躲开她们!"

杭航噗嗤就乐了,这人思维果然神奇,接着坏笑着调侃,"那男的呢?"

"靠,你以为爷是谁啊!也就是你,别人要敢摸来摸去......"

"怎么地?"

"我就揍他!"

"哦?那......那个健身教练......"

"打不过的我不打,我跑。"

"哈哈哈哈......"

"乐个­鸡­芭,我都受够了瑜伽了,不行我想换个健身室。"

杭航一把拉过了梁泽,贴着他耳根说,"别换,就瑜伽吧,柔韧­性­锻炼的多好。"

梁泽巨气愤的说,"别了,女的太多!"

杭航笑得直不起腰了。吉娃娃丢丢这会儿叫了起来,杭航拍拍梁泽的肩膀,"走,陪我遛遛狗!"

"还有寄养的没取走?"

"张大爷愣塞的。"

"这......"

"过年你家多条狗你介意吗?"

"无所谓啦,热闹!"

杭航拴上了丢丢,抬头看着梁泽。真是如意郎君。

Act 19 过年回家

梁泽:年货家里还缺什么吗?

梁斌:不缺。

梁泽:那就还是给嫂子带稻香村的点心匣子?

梁斌:啊,说到这个,带,多带两盒儿,巧克力也买些,还有­奶­糖什么的,甜的就行,你嫂子又怀孕了。嘴就停不下来,我怕家里储备不够。

梁泽:又有宝宝了?

梁斌:嗯,快四个月了。

梁泽:真好!双喜临门!

梁斌:双喜?

梁泽,对!

梁斌:小翠都七岁了......

梁泽:咳,不是那个意思。双喜是说,我今儿带男朋友回去!

梁斌:什么?

梁泽:男朋友!

梁斌:男的、朋友?

梁泽:对啊!女的能叫男朋友嘛!哥你咋了?

梁斌:......你才怎么了,有管男的朋友叫男朋友的嘛!你是不是最近又写东西多了脑子不转?

梁泽:唉,不是,你怎么不明白啊,男朋友,陪我过日子的男朋友!

梁斌:我是明白不过来......

梁泽:你不是不让我跟女的好了嘛,我跟男的好呐!

梁斌:你......你什么?

梁泽:就这样吧,我喊他起床,然后我们去买甜品,下午见!给嫂子问好!

"梁斌,你弟什么时候过来?问想吃什么没有?还想吃米粉­肉­?"钟月闻跟厨房对着案板上的五花­肉­问。害喜反应过去特别快,这会儿她除了吃不想别的。

"妈~楼下有放炮仗的,我能去看吗?"

"去,衣服穿好,别离得太近。诶,梁斌,我跟你说话呐!还有,相框上那布套你拿下来吧,顺便擦擦。"钟月闻非常无奈于她家客厅挂着的老公弟弟的......酋长放大照。梁斌就是死活不摘下来,摘下来梁泽一定不开心。可是钟月闻不­干­,说肚子里孩子天天对着那照片,出来绝对跟梁泽一个模子,可如果跟梁泽一个模子,钟月闻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掐死孩子了。

"做吧。"梁斌放下电话,特别不知所以的靠在了沙发背上。男朋友?什么叫男朋友?男朋友?弟弟有个男朋友?还叫他起床?

"诶,梁斌,你说多做些少做些啊?"

男朋友......一起过日子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不是不让我跟女的好了吗?

"月闻......"梁斌点烟,推开面前的新闻周刊,看着正对面挂着相框的布套,起身,摘了下来,全是土。英俊的几乎­祼­体的弟弟就那么蹦出来了,跟男朋友仨字儿一起。

"嗯?­干­嘛?你大点儿声儿,我听不见。哎呀李嫂走的真不是时候!"

"月闻,"梁斌踱步到了厨房门口,"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钟月闻停下刀,"你弟弟还没来呢......你这是模仿他?"

"他刚打电话说,要带朋友一起过来。"

"哎呦,又谁家姑娘倒霉催的了!"

"男的。"

"哦。"

"他说男朋友......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男朋友呗,一起吃饭看电影,喝茶看戏,听音乐会,接吻打波儿,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呗。"钟月闻一边切­肉­一边说,忽然,"你说什么??"爆炸似的音量,"你弟弟找了个男朋友???你弟弟?"

哥哥嫂子四目相望,谁都瞠目结舌了。

"他......是跟我这么说的。"良久,梁斌开口,烟灰掉了厨房一地。

"你意思......你弟弟......跟一个男的好上了?"

"我不懂他意思......"

"就是跟一男的......那什么......那什么......那什么......"

"什么?"

"就刚刚‘男朋友的行为'啊!"

"我怎么知道啊!"

钟月闻看了梁斌好一会儿,"作孽啊......"

"月闻......"

"他不亏是你弟弟,不亏是梁泽!你明天就是告诉我他移民火星我都不奇怪!"

"别激动,别激动。"梁斌上前就扶住了老婆。

"帅哥,起床吧。"梁泽裹着睡衣蹲在床前,吉娃娃丢丢也哒哒哒过来了。

杭航裹着被子,睡的很沉。昨儿晚上收拾好店铺带着五只龙猫一只狗到梁泽这里就快一点了,两人又看了一夜的电影。杭航体力透支。

"帅哥,日上三竿了!"梁泽伸手去推杭航。

"好办,把竹竿儿锯了。"杭航翻身。天地良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总睡不上懒觉。

"这主意真妙唉!"梁泽点烟,仍旧趴在床边,"我得先有双上帝之手。"

杭航的身体抖动,没绷住还是乐了出来,"这么早­干­嘛啊?"拿过床头的闹钟看看,十一点过一点儿。

"超市!"梁泽答的爽朗。

杭航伸了个懒腰,把梁泽拽上了床。

"帅哥!再烫着你!"被吻上的时候,梁泽把烟举的远远的。

"再睡会儿吧,超市晚些去不怕。"杭航伸手摸着压在身上的二愣子的脸。

"不行啊,要买的挺多,而且我跟我哥说了下午过去!"

"嗯?"杭航费解。

"起来吧,你洗澡,我换衣服等你。"

"你下午约了你哥?"

"是啊!"梁泽脱着睡衣,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那我睡,你们下午见你们的,晚上你回来?"不是说好一起过三十儿嘛。杭航想不明白。

"你跟我一起去啊!"梁泽回头,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一边穿衬衫一边说。

"等......你说什么?"杭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我说你跟我一起去超市,我嫂子又怀小孩儿了,我哥说给买些甜品,然后咱俩......"梁泽拿下嘴边的烟捻灭,"三十儿跟我哥家过。"

杭航透着刚睡醒,一个脑袋两个大,"你让我......跟你回你哥家?"

"是啊!帅哥你睡傻了?"梁泽扣上扣子,又脱了睡裤,拽出保暖裤套上,接着套牛仔裤,"起来吧。中午咱俩外面吃两口,我想吃白魁老号了。"

"你跟你哥说了?"

"是啊,说了啊,诶我嫂子做饭可好吃了。"梁泽穿好衣服,嘿嘿笑。

"你跟你哥说带我回家?"

梁泽发现杭航不对劲儿,歪了歪脑袋。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带男朋友回去。"

杭航咚的一下仰躺在了床上。

"别睡啦大爷!"梁泽去拉杭航。

"你哥......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起来,走。"

在超市买了一堆甜品,大大小小无数个口袋。梁泽跟杭航到白魁老号的时候一点多了。

杭航自始至终都没醒过来......

男朋友= =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梁泽的哥哥,这都什么事儿啊!他一点儿准备没有,也......没想到见父母这一步。嗯,是,梁泽的亲人只有哥哥。而且这个梁泽......他居然、居然......就说是男朋友??天,他们家不会炸锅了吧。这个二愣子还有脑子嘛?自己,真的要跟他回家?他梁泽没脑子,我杭航......还有。

"嗯,就这些。"梁泽点好了,"诶,帅哥,你还想吃什么吗?"

杭航摇头,脑子根本不在这儿。

"那就这样吧。诶!等......"

"您还需要什么?"

"小吃还有什么啊?"

"老北京小吃都有。"小姐笑意盈盈。

"帅哥,这家也是清真,这回我一定不胡说八道,再来份灌肠儿!"

"什么?"小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嗯?"梁泽一脸疑惑。

杭航完全对梁泽无语了,"您做去吧。"

"不要灌肠儿了?"梁泽点烟,一脸无辜。

"这什么店?"

"清真啊!我半个"梁泽压低声音,"‘猪'字儿没提。"

"灌肠儿是什么?"杭航不停的捏额头。

"呃......"梁泽想掐死自己,这不脑抽了嘛!

两人三点多到的梁泽哥哥家楼下,这几年新兴的公寓。杭航一再说不来,可梁泽非要他来,非说都说好了,不来算什么!杭航心说,我来了算什么才不明白!他基本就属于被梁泽挟持来的= =

乘电梯上了八楼,梁泽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很儒雅的男人,高个子,五官醒目。杭航看着,知道这一定是梁泽的哥哥。这兄弟俩的眼睛特别像,都炯炯有神的。

"叔叔好~~"先扑出来的是个小丫头,绑了两个麻花辫子,松松的,穿着红­色­小衣服特别可爱。

"哎呦我的小翠!"梁泽把东西放地上,一把抱起了小丫头,"哎呦,胖了~~"

"请进。"梁斌把梁泽放门口的东西往不碍事儿的地儿挪。

"我来吧。"杭航把东西往桌子上放。

"没事儿没事儿,这孩子没脑子,我来吧。"梁斌弯腰。

"哥,那是杭航。"梁泽抱着小翠,乐呵呵的。

"梁斌。"哥哥抬头看着杭航,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杭航巨尴尬的笑。

"叔叔那个叔叔是谁啊?"小翠拉扯着梁泽的头发,歪着头儿问。

"是叔叔的男朋友。"

厨房里正腌制五花­肉­的钟月闻狠狠的给了菜板一下。

杭航基本呆滞了,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就乱扫,这一扫......

酋长大人出现了。

我的天,他哥居然真挂着?

这事儿他可听梁泽说过......

钟月闻从厨房里出来,首先就把视线锁定在了杭航身上。她看着他,仔细的看:瘦高个的男孩儿,长相不比女孩儿粗糙,五官搭配的特别巧妙,让人一看就喜欢。标准的美男子。

钟月闻盯着杭航看了很久,忽然心生惋惜。好好的人......怎么就......梁泽这是多作孽啊......

杭航发现女主人一直盯着他,盯的几乎让他毛骨悚然。

幸亏梁泽及时开口,"嫂子,这是杭航,杭航,这我嫂子。"

"你好。"杭航有点儿惧怕这女主人。

"你好你好,坐啊。"钟月闻回过神,连忙去拿茶叶。

"帅哥你坐嘛,别客气。"梁泽还是嘿嘿笑。

杭航基本是颤颤巍巍坐下去的。不大搞的懂这家人的路子。绝无明显的排斥或者不友善,可是吧......怪,很怪。

"吃瓜子。"梁斌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家里供佛?"杭航打一进门就闻见了弥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儿。

"没,就我每次过来我嫂子烧香。"梁泽咧着嘴乐。

"辟邪。"钟月闻将茶杯放到了杭航跟前,"普洱,喝的惯吧?"

"别忙了。"杭航过意不去,钟月闻的肚子已经有些挺起来了。

"没事儿,应该的。你们喝茶吃东西。"她看了看梁斌,又回了厨房。

"哥,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老样子。"

兄弟二人并不避讳的在杭航面前聊天,杭航听着,也不Сhā嘴。小翠选了动画频道,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偶尔跟梁泽还逗几下。

梁泽是在小翠睡着后没多久也开始犯困的,他不停的打哈欠,早上起太早了。梁斌让他进屋儿睡一会儿。就这样,客厅清醒的就剩下梁斌跟杭航了。

是梁斌先开口的,"咱俩到书房坐会儿?"

"啊,行。"杭航起身,拿了沙发上的小毯子给小翠盖上了。

梁斌家挺大,一间主卧室,一间次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儿童房。杭航跟着梁斌进了书房,格调很好。从外貌上丝毫看不出兄弟二人有太大差别,但内在显而易见。书架上不少书,商业方面的居多。梁泽说过哥哥在经营父母留下的公司,做的挺好,人也格外忙。

梁斌见杭航坐下,自己也坐下,但不说话,低头在抽屉里翻找。

杭航有些不明所以。

不一会儿,梁斌拿了一摞杂志出来,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这都他写的,登出来的。"梁斌点烟,"抽烟吗?"

"哦,不,谢谢。"杭航还没明白梁斌的意图,完全一头雾水。

"不抽烟好。"梁斌笑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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