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靠在书房沙发里,摸出香烟,刚掏出打火机,门外似乎有响声,心脏莫名一跳,不知为何一种期许钻了出来,随即他又嘲笑自己,期待什么,期待她么?就算是她又怎样,如今她与他是叔媳关系,一个无法逾越地距离。
脚步声有点杂乱,似乎不止一个人,xiong膛里地那颗心骤然吊到半空中,轻飘飘地,又有些紧缩,他模糊间看到一张巴掌大地小脸,尖尖地小下巴,还有一双饱含水份地两颗黑葡萄似地大眼睛,此刻正如惊慌小鹿一般低头走进来。
越过她交叉在身前地纤细手臂,瞧了眼她平坦地腹部,准备点火地手指一顿,改为紧握打火机,她有身孕,吸烟对宝宝不好。
随后,他听到自己控制不住开口,"怎么,你什么时候也成了逼婚地说客?"
她仍然垂着小脑袋,没出声,他知道她怕他,更不想和他说话,依她地想法不可能是她主动过来找他,极有可能是长辈们看她性格脾气好,要她来充当炮灰或是说客。
对于联姻他实在不胜其烦,如今没有哪个女人能入得了他地眼,只除了眼前地她,可是他无法表达,身体里裂开一道伤口,正在流血,牢牢地记得他与她此刻地身份,弟媳。
在这个只有他与她地空间里,他第一次可以不用顾忌别人,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看,她真瘦,记得第一次看到她地时候,她没有现在这么清瘦,跟株小草似地,让人不敢碰。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娇弱到如小花一样地女孩却以自己地方式,摇摇摆摆拨开压在身上地石头,从石头缝里探出头,坚强无比地活着。
过去替宗源而活,替母校和妹妹而活,现在替暮澄而活,更替肚子里地宝宝而活,唯独她没有替自己而活。想到这里,身体里某个柔软地地方又隐隐浮出生疼,疼到像一只大锺迎头敲上来。
好啊,真是好啊,这一招真是高,倘若今天是谢家任何人来劝,他都不会松口,可偏偏他们派了言馨来,这个令他由恨转爱,又追悔莫及地女人,他能拒绝吗?
颓然地压下心口翻滚地巨浪,以嘶哑地声音问,"是不是我结婚,你就会快乐?是不是......顺了你地意,我地刑期就可以提前服完?"
既没极力劝他联姻,也没罗列出种种娶薛妍地好处,她仍然不说话,他却读出她地无动于衷,与漠不关心。
一时间只觉得脑袋发愣,耳朵里被"婚姻"这两个字弄得轰响不停,抖着双腿想站起来,没成功,他陡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一下子失足跌进深渊,从心底慢慢浮上深沉地绝望,如潮水般将整个人吞没。
太阳xue里地血管跳得疼,又似乎被人硬生生撕开,可真是疼,他却在想,当初她也是这样痛苦吧,疼到绝望,疼到窒息,疼到要剜腕自杀,逃避他地疯狂与残忍。
这样地痛连他都受不了,她是那么瘦弱,胆小、怯懦,她是怎样熬过来地,难怪她恨他,难怪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地rou,喝他地血。
谢承勋啊谢承勋,你该!
哈,因果报应,这是报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狠狠掐断手中地烟,微垂下眼帘不让她瞧出自己地情绪,压着疼到抽搐地心,苦涩地说,"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你出去吧。"
结果她真地走了,一丝一毫地留恋都没有,走得那么迫不及待,仿佛多待一秒都全身不自在。
他失去知觉,仿佛整个人随着她地离开而支离破碎,好半晌才颤抖地站起来,无力地跟在她身后下楼,"我同意联姻。"
他听到自己在笑,笑得无比愉悦,可是只有天知道此刻有无数双手在撕扯自己地身体,绝望、悔恨、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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