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茗笑道:“也并非甚么秘法,中原武林皆知,我鸳鸯蝴蝶门自掌门到弟子,全是夫妻搭档,讲求男女二人心有灵犀,一人看到、想到,便是两人看到想到。这默契是多年苦练配合而成,极少偏差。阿公主不信的话不妨一试,问我二人任何问题,答案都是相同。”回头对赵剑平道:“夫君,且转过身去。”
阿玉玛好奇心起,问道:“韩女侠,若是你夫妻要袭击赵、钱、孙、李四位高手,此四人技艺又完全相同,你夫妻会先打哪一位?”韩茗微笑不语,面向众人挥剑在空中写了一个“孙”字,又叫丈夫转身。阿玉玛问道:“赵少侠,你猜尊夫人刚才如何做答呢?”赵剑平道:“我猜是――先打姓孙的。”台下喝彩声再起,无论蒙人、汉人都是心悦诚服。
方鹿茸见韩、赵台上扬威,心中有许多自豪的话想与苏妙妍和酸儿讲,转头却不见了酸儿。
正在此时,突然有五条人影自院墙跃至台上,竟是五个蒙面少女,衣着分黄、赤、绿、灰、黑五色。
为首的黄衣蒙面女子甜甜地笑道:“这不是前几日那对神仙美眷么,恭喜你们扬名立万啊!”
黑衣蒙面女子说道:“只怕这天下第一也不是好当的,师父说了,我五味门与你们是世仇……”
红衣蒙面女子喝道:“识相的认输交出天子剑雌剑,不然叫你们尝尝五味门五姐妹阵的厉害!”
韩茗惊道:“我鸳鸯蝴蝶派从无仇家,更没得罪过什么五味门,你等为何一再无理取闹?上次在徐州城中,你们不是四个人么?怎么,打不过又叫了一个帮手?”
灰衣蒙面女子阴侧侧说道:“不识抬举,打!”五人挥剑便攻了上来。韩赵只得还手,韩茗边打边说:“五位姑娘,今日是蒙古人上门挑衅,事关民族大局,可不是自己人动手的时候,不能让鞑子看了笑话。还是快快住手,台下再慢慢理论不迟。”
绿衣少女哑着嗓子尖笑道:“哎呀,韩家姊姊别可急着扣帽子啊。刚才这少一辈比武夺剑的规矩是蒙古人定的,只说是最后胜者得剑,未说汉人不能开战啊?依小女子我看来,这天子剑也好,天下第一的名头也好,都该是能者居之,许你鸳鸯蝴蝶派去争,就不许我五味门来抢么?”
韩茗听这少女声音有些耳熟,战场之上却想不起来,只好打下去。好在这五姐妹阵并不高明,十个回合过后,韩赵夫妇又占上风。台下群豪本来都莫名其妙,现在又见鸳鸯蝴蝶剑的绝学,只顾为韩赵夫妇叫好,也不管什么五味门是甚么来路了。方鹿茸听到“五味门”三字,觉得似曾相识,很快想起,父亲遗下书信之中,有“寻找五味散人”一句,却不知五味散人与五味门有何干系。
五位蒙面少女眼看要输,那绿衣少女突然自怀中掏出一鲜红的物事,亮在韩茗面前,叫道:“你夫妻看看,可认得此物?”韩茗一看,竟是一件上面绣有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这不正是自己成亲前亲手绣了赠与赵剑平的信物么?!一股怒火冲向韩茗头顶,她扭头向丈夫厉声问道:“你这东西不是永不离身么?怎么到了她的手里?你说!你说!”
赵剑平脸色如死尸般难看,将手中碧玉鸳剑向地一掷扭头便走。韩茗将手中的鸯剑、天子剑雌剑都摔在地上,哭天喊地,向另一方向狂奔而去。
台上突生变故,下面唏嘘一片。方鹿茸急得挣扎着欲站起来,苏妙妍安慰道:“方兄莫慌,韩姊姊和赵少侠怕是有些误会,我自会差人追赶他们。”
黄衣少女拉下面纱,方鹿茸看见那少女赫然竟是酸儿,不由得惊呼一声。只听她在台上喊道:“各位江湖同道作个见证,今日鸳鸯蝴蝶派被我五味门五姐妹阵击得溃不成军,已经仓皇逃窜了!什么心有灵犀,全是胡吹大气。鸳鸯蝴蝶派如今是夫妻兵败如山倒,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我五姐妹不图什么虚名,也不好什么劳什子天子剑。我等去也,后会有期!”说罢五人飞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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