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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新武林恩仇录 > 第九章豹孩震世(下)

第九章豹孩震世(下)

乐仁毅笑了:“大师说笑了。大师想得到以酒催功,以功御气,以气逼毒这等高招,怎么没想到先将解药从怀中摸出来吃下去?”

胡僧睁大了双眼,瞠目注视了乐仁毅片刻,一下子笑了:“归有沫,你这狗才,真是机心十足,真是上上之选——”

“且慢,大师唤谁作归有沫?”乐仁毅沉声喝道。

那胡僧诧道:“贫僧正在与你说话,能唤谁作归有沫?”

“可是在下并不叫归有沫?”

“怪了。贫僧从北边下来,一路听说归大侠练成神功,出山报仇来了。贫道组建了一个武帝门,甚么人才都有,就是没有足以当掌门人的人才,所以贫僧才匆匆赶来,想请归大侠屈就武帝门掌门人之位。贫僧一路暗随,见归大侠武功高绝,足以和黑袍帮主匹敌,最后要试试你的机心,一试之下,果然是上上之选。贫僧有意将天下最好的礼物送你,归大侠却为何反而遮三掩四,连名字都不敢承认?”

乐仁毅一直耐心把胡僧说的话听完,听完之后,又想了片刻,才望着仍然斜躺在地上的胡僧道:“大师从何处来?”

“贫僧从昆仑山来。”

“请问大师尊姓大名?”

“姓不,名想说。”

“不想说大师?”

“正是。”

乐仁毅笑了:“原来大师酒后想寻开心。在下告辞。”

胡僧喝道:“归大侠请留步。”

乐仁毅站住:“大师还有什么指教?”

“咱们的谈话才开头,你走什么?”

“大师要寻开心,天下人多的是。在下有事,恕不奉陪。”

“你以为贫僧在寻你开心?”

“不是么?”

“不是。贫僧东来游历,见中原武林为喇嘛教国师党与北方神巫帮霸占,全真教洁身自好,正一教趋炎附势,武林人都敢怒而不敢言。贫僧心中不服,便将数千名武林散人组织了起来,组建了一个武帝门,只是贫僧懒散惯了,要忙要紧时出面打一两场还可以,要整日统率这几千武林人,­操­劳教中事务,却又十二个不愿。所以才访遍中原,要寻找一个帅才,出任武帝门掌门人。归大侠大仇在身,面对的又是正一教主和帝师刺乞列之流的王霸流仙流顶级高手,归大侠不怕一个人势孤力单么?贫僧送你几千名武林高手作强助,你怎地反而不愿意?”

乐仁毅想了想道:“大师说话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在下实在不敢领教。另外,在下对当什么掌门人,从来就不感兴趣。大师保重。在下告辞。”

胡僧又喝道:“归大侠做人,真有些莫名其妙,缠夹不请!”

乐仁毅诧道:“在下怎地缠夹不清了?”

“那贫僧何时又真假难辩了?”

“大师说有一个几千人的门派,要请在下出任掌门。此种事千古未闻,岂非是假?可大师说的振振有辞,头头是道,却又叫人觉得好象是真。还有一个佐证,大师自称姓不名想说,连起来就叫不想说。你连名字都不但对人说,岂不是在寻人开心?”

“狗才!那正是贫僧不想骗你,才这么说。贫僧若要弄虚作假,何不­干­脆张武富、李佐荣之类的名字乱编个与你听?何必又叫‘不想说’让你生疑?”

乐仁毅想了想道:“这倒也是。只是在下实在不想当什么武帝门掌门人。”

“为什么?”

“首先,在下不是归有沫。在下姓乐名仁毅,乃是阁皂山灵宝坛大宗师乐静修的儿子。其次,在下的敌人太强,那几千武林人作的只怕不是在下的强助,而是在下的陪死鬼。在下于心不忍。所以纵然这武帝门的说法乃是千真万确,在下也绝不敢当什么武帝门掌门,连累别人陪在下送死。”

“归大侠凭什么说我武帝门人不算强助,只能算送死鬼?”

“大师纵然真的组织了几千人,可谁是张天师的对手?”

“我。”

“你?”

“对。我算不算张天师的对手?”

“大师又寻开心了。”

“贫僧怎地又寻开心了?”

“大师要以张天师为敌,总当有个理由吧?普天下人,无缘无故的人,谁愿与张天师为敌?”

“贫僧纵要以皇上为敌,也无所谓要有什么缘故,也只在贫僧顺不顺眼一念之间。”

乐仁毅瞠目注视,不知说什么好。

胡僧又道:“贫僧组建的武帝门,其中足以与正一教的十大长老相抗衡的,就不下五个。这五人除开,武功足以和武林十王相敌的,也不下五人。纵是普通门人,也非剪经强盗可敌。怎地不算是你的强助?贫僧本人更是武帝门大总管,如遇刺乞列、神巫、张天师、孙德彧之流,自然由贫僧出面去打他们ρi股!”

乐仁毅呆立半晌,摇了摇头,回身就走,这一次他是任那胡僧喊他,也不回头。他回到豹骑处,跨上豹骑,绕开胡僧躺卧的官道,从旁边的荒地上绕道而过。

豹儿怒道:“父亲,那和尚装神弄鬼,咱们就怕了他了?”

乐仁毅喝道:“豹儿住嘴!遇事为父自有主张。大事在身,为何要去多生枝节?”

喝止了豹儿,归义等人自然更是不敢多嘴。七人二豹五骑绕道而过,继续向东南方向的龙虎山行去。

乐仁毅表面镇定,心中其实惴惴不安,知道此人一缠上自己,绝不会就此放过,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实在是无法预测。归义五人见主人绕道而过,十分忍让,心中更是不安。只有豹儿,一直瞪着那人,心中一点畏惧也没有。

二豹五马下了官道,从旁边的荒地绕到三十丈前的官道处又重上官道。路不平,豹骑上坡时,豹儿瞬间分心去驭豹骑,等豹骑上了官道,豹儿再望那位“不想说”,突然发现那人就不见了。

豹儿喊道:“父亲,那人不见了!”

乐仁毅沉声道:“喊叫什么?咱们隔了十二年再入中原,实在不知中原如今有了多少高人,其中又数谁第一。但无论如何,这位大师只怕也在前一二名之间了。如此一想,他瞬息不见,又有何大惊小怪的?”

豹儿道:“父亲能修行到这一天吗?”

乐仁毅不答。

豹儿又问道:“孩儿能修行到这一天吗?”

乐仁毅笑了:“豹儿好好修行,当有指望。”

七人边说边行,直往汉河下*去。

下午时分,众人刚过了汉河的一条支流的石桥,只见迎面来了一队女人。为首四个中年­妇­人,各自腰悬长剑,左右各二人,步履沉稳,双目深沉,看去武功尽皆不弱。后面八名年青女剑手,尽是二十岁左右的绝­色­姑娘,左右两边各四人,跟在前面中年­妇­女的后面,护着中间的一乘软轿。

软轿属于轻便型的轿抬,轿夫是两个粗豪的武林大汉,看去是轿夫,其实两人腰间各自挂了腰刀。显然属于是家奴或忠仆一类的人。

软轿上坐了一位少女。这位少女,穿了一身素雅的淡绿­色­衣裙,却在脖子上戴了一个大花环。花环上环布着数不清的花。那少女更在披散于肩后的秀发上,又戴了一顶花帽。少女长得异常美丽,一双大眼水灵灵地十分活泼可爱,而一张如朝阳满月一样的丽容,更是含笑四处张望,这使她看上去真象一个花­精­山­精­。

两只豹骑看见前面有人,吼叫了两声。

那个少女从软轿上坐了起来,打了一个手式,轿夫便放下了软轿。她的十二个随侍站住,虽然表面上镇定,没有什么动作,但双目紧盯双豹,分明十分紧张。

少女慢慢走向乐仁毅,走到离乐仁毅二十丈远处,本来还打算走近些,那双豹却吼叫起来。少女皱了皱眉,站住了。

乐仁毅正待开口询问,谁知那少女却朝着乐仁毅跪了下去,声音清脆娇甜地说:“女儿伊沫水,叩见父亲大人。”

乐仁毅一听,顿时如坠入五里雾中,惊骇道:“姑娘称呼谁为父亲大人——”他回头向归义道:“这可是你的女儿?”

归义在马上作揖道:“归义乃是老主人收养的孤儿,老主人去世前才允准老奴婚配,老奴只有一个儿子,年方七岁,这个姑娘,老奴并不认识。”

那少女见乐仁毅和归义在互相推诿“父亲大人”的责任,不禁又皱了皱眉,大声说:“女儿归沫水,叩见父亲归有沫大人!”

乐仁毅一听,呆了一呆,不禁哑然失笑道:“姑娘原来是叩见归有沫大人。好叫姑娘得知,在下姓乐名仁毅。在下是阁皂山灵宝坛道士。符箓派道士虽然可以婚娶,但在下以前没有婚配过,以后也不会婚娶。所以在下从来没有什么女儿。姑娘是认错人了。”

少女一听,顿时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幅帛画打开,对照了一下,说:“此画乃是我母亲这次令我出山来见父亲大人时亲手所赐。父亲大人长得和画上一模一样,只是显得略微苍老,父亲大人却是为何不认女儿?”

乐仁毅道:“江湖传说,确是有一个叫归有沫的人长得和在下一模一样,却在十二年前被大都帝师集团中的七彩神女打下了红雾谷,跌入血塘中,被那成亿成十亿的红蚂蟥叮死了。所以姑娘是认错人了。”

伊沫水听着,皱起了眉头,等乐仁毅说完,她又开颜一笑道:“此事孩儿也听母亲讲过。母亲当时受伤在宫中养病,待病好之后,她便出江湖打听,却又听说没有此事。她告诉女儿,这是十二年前的一个江湖之谜。据说当时帝师集团为了削弱道教势力,假传圣旨,令全真教和符箓教各自论经证术,以决出各道的大宗师,然后再耍全真教和符箓道论经证术,以决出统领道教的大宗师,使其内部因为争夺大宗师而互相残杀。全真教主孙德彧洞悉了此中­阴­谋,便着人出来破坏帝师集团的­阴­谋。这人又不能以全真教道士的身份出现,便易容成了符箓道灵宝坛宗师乐静修之子乐仁毅的模样来­干­与七彩神女一伙游斗的角­色­。实际上,与画上之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实在是只有一个,那就是父亲你。所以孩儿的父亲,就是你。”

乐仁毅沉吟良久才道:“姑娘所说的帝师集团假传圣旨命令三山论经证术一事,今日终于得到了证实。至于是不是有一个易容与我一模一样的人与七彩神女一伙游斗,实在是一个谜。请问姑娘,你这打扮,是不是与花魔宫有些渊源?”

“女儿正是花仙宫宫主伊人的女儿。父亲以后提到花仙宫时,请勿使用‘魔’字。”

“哦!”乐仁毅哦一声道:“原来是武林十王花仙王的女儿。在下与花仙王从未见过面,更不可能是你的父亲。姑娘请回吧。”

伊沫水听后,冷哼了一声道:“母亲听到江湖友好报讯说父亲你出山来了,专程赶到武当山下悄悄查看。查看得实了,才令女儿来与父亲相认。母亲说了,当年你对母亲颇有芥蒂,她老人家也就不来惹你生气了。她说父亲此去龙虎山与张与材斗法,只怕是胜多败少。所以才令女儿出山来与你相认。女儿武功不济,只盼能代父亲敌住一个龙虎山长老,也算助了父亲一臂之力,父亲为何百般推诿,毫无半点亲情?”

乐仁毅正­色­道:“在下此时的武功,绝不会是张与材的对手,但在下为何偏还要去?只因十二年了,再不去找张与材,实在对不起先父的亡灵。这便是亲情。在下若与姑娘有亲情而不承认,在下是禽兽不如之辈。但在下确实与姑娘没有半点亲情,在下为何要冒认?姑娘请让出路来吧。”

伊沫水见乐仁毅一脸正气,说的不象是谎话,不禁呆在大路中间,说不得话,进退两难,双目中涌出了泪水。

乐仁毅心慈,见她那要哭的样子,不禁动了侧隐之心,打了一个手势,众人便绕道而行,象上午从那酒醉胡僧所卧的官道旁边荒地上绕过一样,也从旁边的荒地上绕过,继续东行。

伊沫水站在路上,骤地哭出声来,哭喊道:“你真的不是我父亲吗?”

乐仁毅一边绕道一边回答:“绝对不是!”

“你发誓!”

“我若是姑娘的父亲而不认姑娘,叫在下死于正一教主的掌心雷!”

伊沫水听他发了如此重誓,心中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了。她呆呆地站在大路中间,机械地慢慢转身,望着走远的乐仁毅一伙,大声哭喊道:“我要回去告诉母亲,她会来找你!”

乐仁毅头也不回地说:“在下与花仙王素未谋面,她来找在下­干­什么?”说着,飞脚用力,一夹豹骑,加速奔行。

乐仁毅的豹骑一加速,豹儿一声大吼,也加速跟随,归义五人连忙挥鞭策马,众人扬尘而去。只留下伊沫水站在官道中间,感慨万千……。

其实感慨万千的还当是乐仁毅。伊沫水认父不成,反留谜团,毕竟年龄还小,只有十一岁。当今徐州云龙山大酒楼上所发生的那一幕*之剧,先是七彩神女下药迷乱了归有沫,然后是黑虎长老制了她的哑|­茓­动|­茓­,劫走了她,把陈梦月放在归有沫身边。黑虎长老劫走七彩神女后,花魔宫主伊人又出现了,把陈梦月弄开,她自己去享受归有沫的狂­奸­乱­淫­。她爱煞了归有沫,亨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性­满足,因陷于“花醉”而忘了施展吸阳之术,竟因此而受了孕。她被陈梦月刺断了胁骨,砍断了手腕,可受孕的子­宮­却完好无损,所以才有了伊沫水。但这些事她是不会对伊沫水讲的。伊沫水不知道这些事,纵然感慨,也感慨不出多少味来。而乐仁毅就不同了。

乐仁毅首先感慨的是那个归有沫——他在中原­干­了那么多事,留下的后遗症竟一古脑儿在十二年的今天,全部冲着他乐仁毅来了。他乐仁毅成了归有沫的替罪羊。更感慨的是这十二年中他与世隔绝,隐世潜修武功,与外界的联系全部是间接的,只靠万兽门的门人偶尔送来一些他们能探到的江湖消息,除此而外就只有他父亲生前结义的兄弟刀王古豪偶尔到祁连山来,谈一些消息。不想这一出山,首先遇到的竟是那个叫人莫名其妙的胡僧,酒量之大,功力之高与传说中的千古一道等同。不同的是,千古一道游历饮酒,不问俗事,而这人却要组织什么武帝门——何为武帝?武林皇帝也!看来,中原今后的局势,不在帝师神巫集团的掌握之中,不在全真教、正一教的掌握之中,更不在少林寺、黑袍帮的掌握之中了!

傍晚时分,众人觅了一个荒地,升起火堆,饮酒吃­肉­。

一个高大粗豪的大汉,身悬腰刀,出现在附近。

乐仁毅一见,连忙走过去,作礼道:“世叔为何现身前来?”

那人道:“听到了很多消息,来与你说一说。”

“世叔请讲。”

“十数日前,一个神秘和尚,在长春宫中饮酒,五十斤装的酒桶,喝完了两桶。酒量十分惊人,与传说中的千古一道简直一模一样的酒量和喝法,更叫人惊奇的是,他劫持了七彩神女的女儿,旋身冲破邱祖殿大殿屋顶时,将所喝的百多斤酒,全部喷吐而出,大的如姆指,打人倒地,小的如毛毛细雨,却又浓雾迷蒙,遮人视线——”

乐仁毅大惊道:“这是‘龙涎大交泰喷’神功!”

“对。这正是你乐家的灵宝大交泰神功。听我讲完,你自己去想。我当迅速离开此地。几天后,刺乞列一伙追至少林寺,又遇一道人,在少林寺中杀了从居延湖远道而来的七彩老神巫。用的是一根二尺长的圆头木棍,却是刺入了神巫的心脏,前胸进,后背出。”

“这是什么武功?”

“传说是千古一道的‘钝木刺金钢’神功。”

“世叔说的前者是和尚,后者是道人?”

“正是。你听好了,那名字十分古怪。和尚叫何必问,道人叫偏要问,而今上午那个拦路的胡僧,却叫不想说……?”

乐仁毅沉吟道:“何必问、偏要问、不想说……?世叔,你看这三个人其实是不是一个人?”

“正是。我也这么猜想。这人游戏人生,武功高绝,所行之事更是目的明确,针对帝师一伙。谢天谢地,咱们幸好与这人无怨无仇,不然只怕比与张天师为敌更可怕。”

乐仁毅叹道:“中原武林出了如此高人,真不知是祸是福。”

乐仁毅说完这句话,突然低声说:“世叔快隐身,小侄感到有高人欺到了附近。”

那位腰悬佩刀的粗豪大汉一听,顿时便向附近的树林晃身飘去,倏忽不见。

那大汉隐去后,乐仁毅却不回到众人歇息的火堆边去,而是在这离火堆大约五十丈处席地坐下,等着那人出现。

果然,片刻后,一个中年道人从林中飘身出来,走到乐仁毅的面前作礼道:“乐大侠请了!贫道长春宫兰道元,奉家师孙真人之令,请乐大侠移驾至无人处一谈。”

乐仁毅长身而起,向兰道元回礼道:“原来是孙真人到了此地,正当前去拜见。兰兄请带路。请。”

兰道元在前向附近的一处山顶飘掠而去,乐仁毅随后而行。

这是汉江边上的一处山丘,兀立在汉江平原的江边一处陡岩处。它那几十丈高度实在算不得山,但因兀立在平原上,反倒显得引人注目。

山丘顶上,坐了一个须眉皆白的老道士。这就是全真教主孙德彧。十二年过去了,他那微胖的体型没有改变,只是须发全变白了。在仁宗延佑二年这一年,孙德彧是74岁。

乐仁毅上前作礼道:“阁皂山流亡掌教乐仁毅,见过孙老前辈。”他自称是阁皂山流亡掌教,却不提他的七世万兽王身份,自然是大有深意。

孙德彧注目看了乐仁毅片刻道:“乐大侠请随意而坐。”

乐仁毅坐下,叹了口气道;“一路东来,只有孙真人师徒不把在下当归有沫看。多谢。”

孙德彧笑道:“看来乐大侠为这事吃足了苦头,所以才为根本不必道谢的事情道起谢来。乐大侠此去龙虎山,十分凶险,为何还要为这些事烦恼?须知世上之事,要发生的总会发生,而已发生的事,纵然一时为人弄得扑朔迷离,最终却总是要穿的。乐大侠完全可以抛开那些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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