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打断我的话继续说:“玉叶,我明确告诉你,不许你和土改来往。”
玉叶气嘟嘟地问:“为什么?你凭什么反对我和他来往?”
金枝说:“我们家成份不好,被人瞧不起。他家是贫农,他爸又是革命干部,你到他家做不起人来。再说他爸也不会同意的。”
玉叶说:“偏见,你这是偏见!”
金枝说:“你娘是过来人。我们家成份不好,你就别异想天开了。”
我见机Сhā嘴补充说:“玉叶,你还记得那个孙大伯吗?那时孙大伯是要娶你娘的,可组织不批准。不然你娘早成干部家属了,成城里人了。”
我这句话一说,玉叶脸色渐渐地变了,不再吭声了。
金枝接着说:“反正今后你别和土改来往了,你再和他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金枝这话说重了,玉叶顶了过来,说:“你现在就来把我的腿打断算了。”
我忙说:“金枝别说了,让玉叶好好想想。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会想通的。”说完我就把金枝拉走了。
一个月后,王有富给王土改在县外贸局谋了份通讯员的差事。不是写报道的通讯员,而是跑跑跳跳的勤杂工。那也是老百姓望尘莫及的,晒不着太阳,淋不着雨的好工作啊!
王土改走之前没有约玉叶见面,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只是将一双绣花鞋垫交给田蛋,让他转交给玉叶。田蛋还小,不懂事,回家当着妈和泥蛋的面把那双绣花鞋垫给了玉叶。玉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绣给王土改的。田蛋说:“土改哥说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玉叶接过绣花鞋垫眼泪就流下来了,她知道山盟海誓过的王土改和她一刀两断了。她一转身跑进自己的卧房把门反栓了。
我趁机对金枝说:“金枝,还是考虑给玉叶找个婆家吧!别让她呆在家里憋出病来了。”
金枝说:“她才18岁,我都不慌,你慌什么?我要她呆在屋里学裁缝。人呀,有一门手艺,不怕吃不出饭来!”
我说:“那倒是。我这两年也是逼泥蛋学农活,巳经学得差不多了。”
金枝说:“泥蛋不小了吧,今年多大了?”
我说:“今年21进22了,不小了。你帮着张罗一下好吗?咱成分都不好,要求也不高,五官端正,健脚健手能生伢就行。当然,有聪明漂亮的对得上更好。”
金枝惊讶地说:“这要求还不高嘛?”
我笑着说:“对你来说不难。”
此后,我叮嘱泥蛋多和玉叶接触。可泥蛋见到玉叶就脸红,说不上两句话就羞涩地逃走了,真是急死人。不过我后来发现,泥蛋常常在山上摘些野果带回来给玉叶吃,如山泡、山渣、拐枣、杨梅、山檀、毛栗、樱桃,野洋桃、八月灿等。玉叶很喜欢吃,有时还要泥蛋带她亲自去摘。我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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