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丝妥夫斯基太太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她没有看契楠,不想响应他的微笑。“等着看吧。”她说。
几周后,山丘上那些人破坏了城里的水源供给,她又出现在他的门前。当时正是他第一次准备要出发到酿酒厂去取水。她的手上拎着两个塑料瓶,她将瓶子塞给他。“说话要算话。”她说。然后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公寓,哑口无言的契楠只能呆立在门前。但是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他不是那样的人。
瑞丝妥夫斯基太太家的门打开了一个缝,刚好够她往外看:“大清早的。什么事?”
“我要去取水。”他不想搭理她的话。大家都知道她是日出即起的,她应该起床有两个钟头了吧?而契楠记得最近几个月以来,至少有五六次她都在更早的时间跑去敲他家的门。
门关了起来。“瑞丝妥夫斯基太太?过几天我不会再去取水了。”
他听见她在屋里东摸西摸的声音,嘴里还念念有词,然后她再次打开了门,这次门开得更大些。她将两个装水的瓶子推给他,看到契楠动作慢了,还把瓶子晃了晃。
契楠看着这些瓶子。瓶子没有把手。那是装饮料的瓶子,两公升装的那种。过去几个星期他都一直请她换成有把手的瓶子,这样才好跟自己的容器绑在一块。他甚至提议把自己备用的两个瓶子拿来给她。但她固执己见。
“这样子才够装我要的水。要换成别的瓶子,就不够我用了。”
“别的瓶子更大呀!”他把瓶子递还给她,但她没有接。
“你又不是活量杯。”她边说边把门关上。
契楠站在门廊,听着关门的声音在楼梯间回响。他想着要把她的瓶子留在她家门外,想着要放弃她。当然几天没水喝还不至于会要了她的命,不过这样可以给她一个教训。这是个令人愉快却毫无意义的想法。不管他再怎么后悔,她说的没错,那是他给的承诺。他看着手上的塑料瓶,甩了甩头,推开公寓的大门,走上了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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