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照死神的剧情行进,按部就班。
黑腔徐徐关闭,紫梓最后看了一眼倒在那里的一护,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附在蓝染唇上轻轻一吻。
只愿陪在你身边,不求共享天下,但要时日静好,与君相携。
风雅虚圈
虚圈,曾经是一个村草不生,漫天白沙的地方。
但蓝染惣右介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如今的虚夜宫气势宏大,非言语所能形容。
虚圈,又曾经是个杀虐残暴,横尸遍野的地方。
但蓝染紫梓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当风雅的思想传播开来,这对于虚圈的任何生灵来说,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这一天午餐时分,蓝染看着桌上清一色的绿叶蔬菜发呆。明明是极其普通的菜色,偏偏每一道菜都有一个风雅到极点的名字——
春风又绿江南岸——素炒菠菜。
清风何处绿罗裙——凉拌海带。
红叶相思伴寒雨——柿子拌糖。
蓝染垂了垂眸,低下头来,似乎思索。
“蓝染大人,请用红茶。”
柔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接过,却没向身后的人看上一眼。
“蓝染大人觉得如何?”少女般甜软声音的续道。
“太淡。”眯起了那双狭长的褐色眼睛,蓝染如是道。
少女接过蓝染递回的杯子,恭敬地去换了一杯。
过了一会儿,只听“咔哒”一声,是瓷盏与石桌发出的轻响,想来侍奉之人很是不耐。
“这次如何?”
“还是太淡。”
少顷,少女又换来一杯,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这次呢?”
“虚夜宫今天没有茶叶了吗?怎么今天的茶这么淡?”蓝染皱了皱眉。
“蓝染惣右介你给我吃茶叶去吧!”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子。
蓝染轻笑了一声,看也没看就把身后的人拉到自己膝上:“难得紫梓乖乖地服侍我,我自然要多享受一下。”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紫梓丧气,“亏我还学梅洛丽的声音来着。”
“你靠近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蓝染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若是一般破面过来根本没必要压抑着灵压,除非是你,要做什么又不想让我发现……”
“没意思。”紫梓不满,“对了,崩玉的事……怎么样了?”
“算是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蓝染夹了一箸“红叶相思伴寒雨”,送到紫梓嘴边,“想看崩玉吗?”
紫梓张口接下,大口地咽了下去:“唔……似乎白糖放多了。”
“不想看?”蓝染若有所思,“很多破面可是对它感兴趣得紧。”
“我和那些破面可不一样。”紫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放心,我会有什么事?”蓝染勾了勾唇,“再说,我也舍不得让你做寡妇。”
紫梓皱了眉,两手开弓去揉他的脸:“乱说什么啊?”
这时,乌尔奇奥拉的声音自门外冰冷地传来。
“蓝染大人,你说的事我考虑好了,今天我就会带牙密去现世。”
“带牙密去现世?”紫梓神色微讶,“莫非……”
“没错,是到了去试试那个旅祸少年的时候了。”蓝染脸上的笑容波澜不惊,“怎么,你舍不得那少年吃苦?”
“哪有……”紫梓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不下杀手反而锤炼了他的实力,以后会有麻烦。”
“若是他真有那么麻烦,我就会立刻除掉他。”蓝染毫不在意地微笑了一下。
紫梓撑了下巴,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了?”蓝染见她如此,不免有些奇怪。
“惣右介,我发现你似乎有些变了,若是以前,你一定会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也喜欢冒险给自己找麻烦。”
蓝染笑了笑,垂下眼。
“那是因为以前毫无顾忌,才敢肆意妄为。”他的语调温柔,不缓不急,“现在却有了要护着的人,自然要考虑周全。”
“这么说,我还是成了你的包袱?”紫梓心下柔软,嘴上却还硬着。
“呵,有你这样的包袱,我甘之若饴。”
在虚圈的日子没有白昼和黑夜的区分,也没有日月的更替。
开始虽然会不习惯,但日子一久便很容易入乡随俗。
累了就去休息,休息够了就继续游荡,紫梓的生活简单却幸福。
唯一的缺点是虚夜宫太大,对于紫梓这样的路痴来说清一色的白墙宫殿虽然风雅,但辨识度太低,要想走对方向不迷路的确是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
“这里貌似不是乌尔奇奥拉的寝宫。”用过中午饭的紫梓在一处明显属于十刃的宫殿前住了脚步,多少有些为难地看着殿内的一片狼籍。
乌尔奇奥拉做事极其有原则,不会把自己的地方弄成这样。
惣右介说过,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去找乌尔奇奥拉,可是如果她找得到乌尔奇奥拉还愁找不到回去的路吗?
这是个悲剧的恶性循环,到头来她依旧找不到路。
想到这里,紫梓大模大样地踏入了人家的行宫,既来之则安之,无论是哪个十刃,都有送她回去的义务。
“喂,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紫梓刚踏进门槛,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低吼。
紫梓回过头来,正撞上葛力姆乔嚣张又冒火的眸子,顿时嘴角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她并非那种见到帅哥就五迷三道的小女生,所以对于破面中长得还算不错的葛力姆乔也不会像小女生那般花痴上身,她一直觉得葛力姆乔除了长相,内在和诺伊特拉同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那种暴躁嗜杀的类型。
所以她就算平时去找蓝染都尽量避开葛力姆乔在的时候,可是今天居然闯到了他的寝宫,实在是造物弄人。
葛力姆乔见紫梓一副为难的样子,轻哼一声:“是蓝染大人要你给我带话?”
紫梓刚要摇头,忽然有了主意,当下眸子一亮,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拥有一双冰蓝色眼眸的破面:“我带来的不是话,却是命令,你要不要听?”
“切。”葛力姆乔看着笑得市丸银一般的紫梓,算是洗耳恭听。
“蓝染大人命令你送我回我的寝宫,你一定不会拒绝,是不是?”
就这样,葛力姆乔看在蓝染的面子上勉为其难送紫梓回去。
末了,紫梓好心好意要请他吃一碗“一行白鹭上青天”作为答谢,可是当葛力姆乔得知所谓“一行白鹭上青天”其实就是一碗面汤加两根大葱的时候,还是坚定地拒绝了紫梓的好意。
这让紫梓好生郁闷,居然到了虚圈依旧难觅。
紫梓关上了房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角落里藏着一个影子,幽幽地吐出这句话。
紫梓吓了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处理了乌尔奇奥拉的事情之后,我就来了你这里,没想到你去找葛力姆乔,害我在这里等。”
紫梓刚转过身去,就感觉腰身猛地被人从身后抱住,一具微凉的胸膛便贴了上来。
“怎么这么冷?”她抚上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的凉意,打了个哆嗦,“你怎么不打开取暖设备?”虚圈虽然有人工太阳,但隔绝太阳的各个宫殿内却冰冷得很,所以要靠取暖设备取暖。
“有人要抢我夫人,我哪里顾得上取暖?”他的声音闷闷地,听上去竟有些委屈。
紫梓又好气又好笑:“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她侧过身子,婆娑着捧起他的脸。
“我迷路了,碰巧走到葛力姆乔的行宫,所以才要他送我回来。早知道你这么快就处理完乌尔奇奥拉的事情,我就等你一起回来了,倒省得迷路。”
“所以呢?你是碰巧遇到葛力姆乔?”蓝染挑起了眉。
紫梓点了点头,索性扑到他怀里,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葛力姆乔那厮白穿了一身风雅的白衣,做事和野兽同出一辙,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那黑崎一护呢?”蓝染敛去笑容,无比认真地问。
紫梓的脸皱得像个包子:“我说你怎么又扯到他了……”
蓝染眸子一眯:“不是突然扯到,是早就想知道。”
紫梓转了转眼珠:“你不是眼看着我拒绝他了吗?他在我眼中只是小朋友,小孩儿啊!”说罢,偷笑一声,凑到蓝染耳边,“你是我的男人,和一个小孩儿较什么真?”
蓝染终于掩饰不住高高翘起的唇角,把她拉进怀里,吻上她的粉唇。紫梓柔顺地贴着他的胸膛,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齿相接。
蓝染似永不满足地索取,双手滑到她的臀,将她微微抬起,放到了屋内的大床上,另一只手滑入她的单衣内,在她的腰间不紧不慢地婆娑。
“紫梓……”他的舌尖在她耳垂上不怀好意地游走,灼热的气息从耳边蔓延到了全身。
紫梓的脑子一热:“过一会儿你不是还有事……”
“过一会儿再说过一会儿的事……”
“可是……现在是白天……”
“虚圈永远是白昼。”
“可……”
“紫梓,给我吧!”
他低着头,含住她的肌肤。他的手指和唇舌似乎带着火星,每到一处便燃成火焰。
这一次,再不会有人打扰。
尘埃转没
“破道之五十四,废炎。”五十四号的鬼道精准无比地命中了掉在地上的断臂,继而空荡荡的虚夜宫内响起了葛力姆乔的咒骂声。
紫梓原本要到正殿去找蓝染,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步子一顿,那个高大的身影便和她错身而过。
“葛力姆乔?”迟疑了一下,紫梓开口叫住了那个视若无睹的破面,“你……”
他转过身来,紫梓这才看清他左臂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怕人的血洞,僵硬了半晌,动了动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哼!”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话的葛力姆乔恶狠狠地瞪了紫梓一眼,转身离去。
紫梓抽了抽嘴角,颇为无奈地把葛力姆乔的行为归结于迁怒。因为蓝染阻止他砍了东仙,所以连带着身为蓝染夫人的她,一并列为仇视的对象。
不过她又不是那种成天闲的没事勾搭帅哥的小丫头,所以对于葛力姆乔的仇视,紫梓全然不在意。
轻巧地转了个弯,她走进了虚夜宫的正殿。
石质王座上男子见她走来,不禁笑意渐深。
“呵呵,蓝染队长见到紫梓San的心情总那么好呢!”一旁的市丸银挂着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开着玩笑,“紫梓San还不知道吧,刚刚蓝染队长又整部下了哦,真是坏心眼。”
蓝染似乎不满在紫梓面前被贴上坏心眼的标签,微微有些不满:“你看到了吗,银?”
“那样说的话,要一定会那么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是吗?”市丸银的笑容依旧带着狡猾的味道,虽然是对蓝染说这些话,但他眯起的眸子却是对着紫梓,“我听说,破面也消失了五具。”
紫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今天招谁惹谁了这是,破面消不消失和她有毛关系啊?
注意到市丸银的目光飘向了别处,蓝染转过身来,揽住了紫梓的肩膀:“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只是最下级的基力安,计划不会有丝毫的差错。”
紫梓看着他目光悠远地看着虚夜宫外千年不变的墨色天空,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郁结。
她担心的不是这消失的五具破面,而是……崩玉的去向……
按照98原著的剧情,崩玉似乎被镶嵌进入了蓝染的身体,难道这一次,他也要这么做吗?
下意识地,紫梓触了触蓝染的胸膛,还好,还是她所熟悉的触感。
在虚圈的日子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算不准何时是新一天的开始,直到市丸银满脸坏笑地跑来告诉她井上织姬来了虚圈,紫梓才意识到,那场决战已经进在眼前。
看着紫梓被忧色盈满地双眼,市丸银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那场战斗的开始意味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意味着他要趁蓝染最大意的时候彻底与蓝染反目,那时候他要伤害的,仅仅是蓝染吗?
为了乱菊,他选择了这样一条毫无光明的复仇之路,到了今天,他第一次想要质疑自己的选择。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任何人都没有了退路。
梦里,火光通红,燃尽苍穹。她迷惘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人。
身材欣长,容貌艳丽,黑发在腾腾热风中丝丝飘扬,红衣艳如血纷飞,带着浓烈地黑暗以及毁灭般的美丽,仿佛随时要与火焰融为一体。
蓝染倒在他身边,再无一丝生气。
而唯夜却在笑,无声地大笑,笑得嚣张又狂傲,如同一朵艳丽的罂粟,令人无法自拔。
然后他回眸,深深地看了紫梓一眼。
巨大的恐惧自心底蔓延而上,仿佛一头怪兽,要将她吞没。
“把惣右介还回来!”
她在心里拼命大喊,却什么也听不见。
最后留在她记忆中的是唯夜那抹讥讽又怜悯的微笑。
她永远无法释怀的笑容。
“啊——”她大叫一声,终于清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个噩梦,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过为什么那梦会如此真实,莫非……
“惣右介,不好了,唯夜他来了虚圈。”猛地虚夜宫会议厅的门,紫梓站在门口焦急地对里面的人吼。
面对十位破面目瞪口呆五颜六色的神色,紫梓也顾不上别的,只是焦急地抓紧了蓝染的手,眼睛里的光芒分外刺目。
遣散了众位来开会的破面,蓝染只是看着紫梓苍白地脸色,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平和好听的声音传来,紫梓听了,心里的紧张也散了些许。
“是我的梦境,唯夜那家伙可以掌控人的梦境,还记得我说过他都是走进别人梦里去取走那人的记忆吗?让我做那个梦的,一定是他。”
紫梓缓缓对蓝染道出了自己的梦,直到现在她还忘不了梦中唯夜那一抹讥讽又怜悯的微笑。
“其实这是成为神的人所拥有的本领之一,就像以前的我可以看穿镜花水月一般,但想要走入人的梦境不可能隔绝空间,唯夜他一定来了虚圈。”
感受到紫梓手心的冰凉,蓝染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给她温暖。
“紫梓,别怕,那只是你的梦,唯夜没有来虚圈。”
说罢,打开了刚刚播放过得影像仪器。
立体的影像中映现出了五个熟悉的人影。
茶渡泰虎,石田雨龙,朽木露琪亚,阿散井恋次,以及……黑崎一护。
并没有唯夜……
“可是那个梦……”紫梓从蓝染怀里探出头来,抱紧了他的手臂,“会不会是唯夜也来了,只不过没和他们在一起……”
“紫梓信不过虚夜宫的防卫吗?”蓝染的笑容不变,“唯夜此人对于灵压的控制水平连尸魂界的末等席官都不及,根本不可能在众多破面全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虚圈。”
王属第八任零番队队长澈渊夜,以刀法冠绝,瞬步次之,鬼道再次,这样的情报他百年前就已摸清。
“而且,唯夜的脑子虽然不怎么好用,也不至于一时冲动打进来,进入虚圈的人都将被我封闭在这里,他还不至于傻到束手就擒。”
“紫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你说要我不要担心,我便安下心来:你告诉我不会有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你说要我等你,那么……我还应该在这里等你吗?
“朽木白哉,涅茧利,更木剑八,还有……卯之花队长……”虚夜宫的最高处,紫梓凭栏远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小巧精致的匕首。
蓝染临去现世前要她在这里等,顺便要乌尔奇奥拉保护她,可是现在没有了蓝染和前三刃的虚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众位队长的攻势?
缓缓流淌的阳光映在她清秀的脸上,薄如蝉翼,如同一片薄薄的刀。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和蓝染遇到了百年,有时会想起来,恍然隔世。
他的存在,便是她的整个世界。
“夫人,快走!牙密抵挡不了多久了,那些尸魂界的队长就要打上来了。”洛丽跌跌撞撞地推开门,美丽的脸上有一道血痕。
“夫人——”洛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清清秀秀的脸上没有焦急,没有不知所措,唯独剩下一丝潮红,眸中那锋锐无比的光芒仿佛妖刀一般明亮。
“尸魂界的队长,果然是不可挡,看来是小看他们了……虚夜宫,怕是守不住了吧!”她扶着窗棂,淡漠地看着下方激烈地厮杀。
“夫人——”洛丽担忧地上前一步,被紫梓挥手推开。
紫梓沉思片刻,突然对一直护在她身边的乌尔奇奥拉展颜笑道:“织姬那小丫头呢?你带着织姬从虚夜宫的暗道快些离开吧!”
乌尔奇奥拉的苍白的脸色出现了一点莫名的红晕:“蓝染夫人,你……”
“小乌其实也不是没有心的吧?你一直照顾在她身边,我知道哦!”
“可是夫人你……难道要呆在这里……”红晕褪去,乌尔奇奥拉焦急道。
紫梓摇了摇头:“我去现世,去找惣右介。”
“不行,夫人,我们奉蓝染大人的命令在此守护夫人,怎么可以让夫人去现世涉险!”未等乌尔奇奥拉说话,洛丽已经惊地开口,要冲上来拉她,紫梓衣袖一拂,银针刺入她身上几处大|茓,洛丽已然动弹不得。
“傻丫头别倔了,你这个性格吃得亏还不够多吗?”紫梓温言安抚,“说到底,此次劫难全因我和惣右介而起,你们都只是他的棋子,惣右介有野心,所有破面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可是我和他不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做无谓的牺牲。”
洛丽身不能动,可是那只除去了面具的眼睛却有些红了。
“梅诺莉,带她走。”
梅诺莉眼里也有些悲伤,最终还是扶起洛丽地身子,带她离开。
“小乌找到织姬后,也快些走吧!”紫梓负手而立,嘴角啜着一丝轻笑,良久才出声道。
“是,夫人请一切小心。”行了个标准的礼,乌尔奇奥拉走向了关押着井上织姬的房间。
紫梓的手指在空中一点,一个狭小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生死,都要和他在一起。
死神卷结局:绝处逢生
无论如何,和他在一起。
紫梓只怀着这一个念想,穿过了黑腔,甚至抱着难以置信的冷静,向蓝染所在的地方瞬步而去。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当她赶到的时候,神枪的锋芒已经穿透了蓝染的胸膛。鲜血肆意而张扬地喷涌出来,染红了蓝染脚下的一方土地。
“市丸银,你……要做什么?”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紫梓努力想要维持平静,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信任,信任在哪里?
惣右介说过银是他唯一信赖的副官,如今这个他唯一信赖的副官居然对他刀剑相向。
“紫梓,我没事,银从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杀了我,这句话百年前我就告诉过你?”蓝染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温柔的目光让她的心安稳下来。
是啊,这句话他百年前就说过,但如今真的被背叛,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呢!可是紫梓就在他身边,他没有时间再这般感性了,他必须活下去,他还答应过紫梓他一定会平安地回到她身边。
想到这里,蓝染不动声色地拔出了刺入自己胸口的刀刃,没给市丸银丝毫缩回刀刃的机会。
一阵尖锐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蓝染地嘴角溢出了腥甜的血,但是他的目光扫到紫梓,这口鲜血便被强自压下。
“抱歉啊,银,没让你杀成呢!”看着市丸银微微变色的脸,蓝染竟露出了一丝微笑,“你……说谎了吧……关于神枪的卍解。”
“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当真伸得那么快那么长,但是却知道它可以在一伸一缩间转化为尘,这些灰尘足以致命,对吧?”
分明是没有一丝疑问的质疑,市丸银原本白皙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刚刚,蓝染没有给他缩短刀刃的机会,原来是摸透了他的能力吗?蓝染惣右介,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但他说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哪怕这次失败的是他,他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握紧的神枪对准了蓝染,市丸银恢复了一贯的笑容。
“呐,蓝染队长……”
话音犹豫着,然后被打断。
“银,你对我的仇恨,这一刀也报的差不多了吧?我的实力你很清楚,就那么想让我杀了你吗?”
“蓝染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市丸银一愣,听蓝染的弦外之音,莫非要放他走?
“松本乱菊,并没有死……”蓝染没有正面回答,仅仅是笑着,看了看不远处快速瞬步过来的身影,“我若杀了你们,紫梓也会伤心……”
他不想紫梓的心里又背负上愧疚,仅此而已,他的紫梓,已经背负了太多。
“呀咧呀咧,蓝染队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可怕呢!”
这是市丸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继而对赶来的乱菊摇了摇头,在乱菊还疑惑不解的时候就带着她离开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恢复了静谧,蓝染冲着一旁紫梓淡淡一笑,这个笑容甚至比春日的暖阳还要明媚温暖。
褐色的发丝不若平时那样梳理得一丝不苟,而是有些凌乱,连衣服也破烂了一些。
可是在紫梓看来,却依旧那样炫目。
“惣右介……”紫梓抓着他的衣襟,扁扁嘴,差点哭出来。
“紫梓,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温暖的手揉乱了紫梓的头发,男子俊逸非凡的笑容却在眼前越来越模糊。
“混蛋,你哪有好好的?”眼泪最终还是在眼眶里转了转,沉沉地落了下来。
市丸银造成的伤口虽然不是要害,但血犹未止,一看就是伤到了动脉,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烧伤刀伤。
紫梓心疼地触了触他胸口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声音带着些微的焦急:“这些伤,还痛不痛?”
蓝染捉住她的手,笑容中染上了几分邪肆:“原本还会痛,但见到我的紫梓就一点都不痛了。”
“你……”紫梓羞得面红耳赤,低声叱道:“真是……没个正经……”
“呵……”
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蓝染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他的目光竟掠过紫梓的肩膀,落到了那个无声无息出现的人身上。
“是你啊,黑崎一护……”
被蓝染的话吓了一跳,紫梓回过头来,看到赫然立在那里扛着黑崎一心的一护,顿时心下一沉。
一护已经靠得这么近,为什么从他身上她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压?难道他已经超越了死神的范畴?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一护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
无数的问题占据了脑海,紫梓紧紧抓着蓝染的手,眸子里再也掩盖不住担忧的神色。
要怎么办?不知道。
她只是不想蓝染离开她,只是不想看到蓝染再受伤,只是想陪在他身边而已啊!
“蓝染,换个地方吧,你也不想在这里战斗,不是吗?”
一护将黑崎一心安置到一边,看了看紫梓的方向,坚定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柔软。
蓝染微微蹙眉的瞬间,一护便直接冲了上来,刀锋交错,蓝染竟被那股蛮力逼退了几步。
“紫梓,别跟过来。”
两个男人离开之前,竟同时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紫梓被他们的话定在了原地,想要追过去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是啊,她追过去又能如何?她现在能做的,只剩下相信了,相信惣右介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硕大的城市里,紫梓坐在角落,嘴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
五十年前,是他亲口告诉她,若是害怕,便闭上眼,数到一百,他就会回来。如今,这样的承诺是否依然生效呢?
一个一个数字仿佛敲在了紫梓心里,每一下,都是一次折磨。
她怕,怕他就这么离开她,她失去的已经太多,惣右介的存在,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眷恋,她不能失去他!
“1056,1057,1058……”就在紫梓数到1058的时候,天空突然一片漆黑,包围了天际的黑暗中猛然燃起一抹白焰,黑色与白色的灵压在激烈地交锋。
是……“惣右介!”
紫梓站起身来,盯着远处的交锋不知所措。
惣右介要她留在这里,她便留在这里,可是若是他失败,她又要怎样?咬了咬唇,紫梓决定跟上去,他不高兴也罢,输了也罢,她只要和他在一起。
却是此时,一个讽刺的笑声自她耳畔传来,突兀而薄凉。
那个声音在她耳旁低语:“要我带你一程,去找你的惣右介吗?”
紫梓被这娇媚入骨的声音骇了一跳,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带她掠出了很远。
继而,便是是毫无征兆地抛出,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找不到支撑,灵压又无法聚集的那么快,紫梓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被那人摔到地上。
“紫梓!”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紫梓闭上眼,有些无望地想。
然而,身体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砸到地面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惣右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蓝染温和的褐色眼眸。
那一瞬间,他们只看得到彼此。
“惣右介?”
“我在。”
……
“惣右介,你……”
突然,紫梓看了他半晌,张皇失措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这才看清一道深深的伤痕从蓝染的肩膀蔓延到腰腹,鲜红的血不住地从伤口中涌出来。
“怎么会这样?是……一护……”
已经力气用尽,倒在地上的一护只觉得一道锐利地目光射在自己身上,那之中分明有着怨恨和愤怒。
“紫梓,他的死神力量已经消失了,赢的是我。”男子的声音淡淡,却蕴着王者般气魄。
一护握紧了拳,他不甘心,为什么无月在手的他依然会输给蓝染?为什么为了蓝染,紫梓看他的眼神只有愤恨?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头上,一个绝艳出尘的男子已经将刀锋对准了他的脖颈。
“你已经——没用了!”
残忍的话音自头上传来,筋疲力竭的一护只是看着他落刀,身体中死神的力量在消失,他……根本不可能避开吧!
一把刀却横在他头上,熟练地架开了将要落下的刀锋。
“蓝染,又见面了呢!”绝艳男子的笑容竟有些狰狞和疯狂,“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唯夜,你的时机掌握的很好。”蓝染微笑,“看来你很明白,若是你我都全力而搏,你未必打得赢我!”
唯夜狂妄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阴狠:“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样?”
现在的蓝染经过了护廷十三番队的车轮战,又刚刚结束了与黑崎一护的战斗,现在的他……
“可是你真的那么有把握打败现在的我吗?”
这一句如火折般点燃了唯夜的愤怒,只见唯夜的刀锋微微一晃,挽出一个寒亮的刀花,那一刀几乎截断了空气,硬生生地在空中掀开了一抹血红的光芒。
血怨刀啸穿破群山土石,苍穹也为之一亮。
漫天刀光挥洒。
天地灿然!
而蓝染立在他对面,云衣猎猎,神情却如此地凛然高傲。
镜花水月的锋芒与其针锋相对,不让分毫。
然而,一寸火光却突然打入二人之间,战斗这才被迫停止。
“终于找到了啊,阿夜。”
听到这个声音,唯夜嗜血的笑容骤然僵住,然后,他便感到颈上微微一凉。
他迟疑了一下,小心地低下了头。
那把熟悉的飞梅,准确地抵在了他颈上。
小桃凝视着他,幽深的眼眸流淌着虚浮的光,那么深沉而荒芜。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直到触摸到颈上的飞梅,可以感到小桃握刀的手一颤,任由他握住了刀刃。
曾经的满天星光下,他们相依,一梦醒转,今夕何夕。
头有些恍惚,他动了动唇,好久才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小桃会来,为什么小桃会把刀架到他颈上,要问什么,唯夜自己也不清楚。
小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她的声音轻如片羽,但落到唯夜耳中却有千斤重。
“阿夜,我问你,小迪是怎么死的?”
“你告诉我,蓝染队长以为小迪是你的帮手而杀了小迪,可是我一直不相信,不相信蓝染队长会做这样毫无根据的事。可是我没想到要杀小迪的人是你,你以为这件事真的没人知道了吗?那个被你送来穿越的孩子其实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切,当我赶到的时候,她竟然已是弥留地倒在小白怀里。”
从始至终,只有小桃一个人在说话。
她的声音很冷静,就连蓝染也惊讶于那个曾天真地跟在自己身后的雏森面对这样的事,会有如此冷静,但她的语速又很快,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激烈的情感。
而唯夜,始终沉默着,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
“那个要杀死四枫院若寒的人也是你,她对你来说没用了,因为她握着你太多的把柄,你怕她会告诉我,所以你要杀她灭口。你杀了那个孩子,就来了这里,现在还要杀死蓝染队长和紫梓老板,对吗?”
她的质问是如此犀利,让人无言以对。
“你不否认吗?”小桃的声音颤抖着,目光绝望而焦灼,“你为什么不否认,阿夜,你会陪我看星星,星星落在你眼里,那么明亮,那样的阿夜怎么会杀了这么多人,你说啊!”
唯夜摇了摇头,轻声道:“小桃,别自欺欺人了,你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信。”
他伸手触上颈上的刀,微一用力,鲜血从指缝无声地淌下。
“你看,你宁可看我受伤也不愿把飞梅收回去,我有没有做那些事,你心里早有定论了,不是吗?”
这句话冷静而残酷,“铛”地一声,飞梅掉在了地上。
“阿夜,你说要对我好,要永远让我幸福快乐,你给的好,真好……”
她摸上自己的胸口:“现在这里因为你而灰飞烟灭,你高兴了吗?”
“小桃……”他鼓起了所有勇气,语气却从未有过的软弱,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能无言。
“别说了……”小桃摇了摇头,捡起飞梅来抵住他的胸口,“阿夜,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拔高的声调如一把利剑,深深刺入唯夜心里。
不错,他恨蓝染,恨日番谷,可那是因为他们伤害了小桃。他要帮小桃复仇,站在越来越深重的罪孽里为她拔刀,为她杀人……这才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他,做错了吗?
唯夜抬起头,他看不到昔日的爱,更看不到如今的恨,只能看到死一般的寂灭与空茫。
那么,便如此吧,小桃,我不能改变你的过去,但可以让你忘掉过去,忘掉所有伤痛,由我来给你全新的记忆。
布满鲜血的手伸向了小桃,小桃的意识在刹那间被抽离,最后半梦半醒地倒在唯夜怀里。
他收集了千年的记忆,最后夺走的却是他最爱人的记忆,而且,是全部。
时空的大门缓缓打开,唯夜开口:“我已经没有杀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兴致了,蓝染,还有你这个混蛋女人……”
唯夜的身影消失在隧道之中,蓝染蹙了蹙眉:“紫梓,我们也走吧……”
“我们,去哪里?”紫梓疑惑。
“当然是离开这个时空,浦原喜助那家伙的灵压已经很近了,虽然打败他很简单,但就算创生王建的话,能否杀进王庭还是个问题,本来我还在想现在要怎么办……唯夜倒是给咱们提供了一个好去路。”
紫梓看着那边还未关闭的时空之门,将信将疑。
蓝染却已熟练地揽住她的腰身,不怀好意地看了倒在旁边的一护一眼。
最后这句话,一护听得很清楚。
他说:“旅祸的少年,这一次赢的又是我!”
[死神卷——end]
死神卷番外:香逝再留
破败的空座町,周围尽是瓦砾残石。
日番谷在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这破败之中。
是的,他失败了,蓝染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冰轮丸,仅仅一刀,他就失去了再站起来宣战的能力。
而且,他还杀了雏森……
想到这里,日番谷更是心如刀绞,索性闭上了眼睛。
“醒了?”好听却狠戾的声音。
日番谷不答。
那人缓缓踱步到他身旁,蹲下:“我是谁,你可想知道?”
日番谷费力地抬起头,眼前的男人,艳丽的眉目,微微勾起的唇角,漫不经心地戏弄。
那样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是谁?
但现在的日番谷根本不想思考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于是只是摇头。
那艳丽男子恨声:“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小桃?”
日番谷诧异地看着他,他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绝艳的男人会发出如此恶毒的笑声。
男子低头看他:“日番谷君,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
不知是不是低头的缘故,从日番谷的角度看过去,男子的神态居然有一种低眉顺眼的感觉,像极了那个被他和小桃捡回来的唯夜。
一种强烈地不安自胸中上溢:“你是……唯……夜……”
顷刻,铺天盖地的灵压压在他身上,日番谷甚至听到了自己骨骼的断裂声。
眼前的人,很强大……别说是重伤倒地的自己,就算是平时,他也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真的是那个废柴的唯夜?
男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眼看他:“不错,我就是唯夜,雏森唯夜,只为了小桃的存在。”
“可是你却杀了小桃……”
寒光一闪,他手中的玉笛化为利刃,闪着血红的光芒。
“这上面涂了见血既融的剧毒,直攻心脉,卯之花也救援不及……”唯夜不再犹豫,恨恨地举起刀。
“不要!”惊呼声中,持刀的手略有停顿,目光却透露出更多的恨色。唯夜左手轻扬,打散射来的鬼道。随即几支精巧地透骨飞刀带着风声送出。
于此同时,日番谷看清了来人,面上透露出惊恐:“不要!”
唯夜眯了眯眼,举刀刺下。
一道人影自不远处直掠而来。
没有闪避那些飞刀,所有的刀子尽数打在她身上,然而那身形没有丝毫停顿,只发出闷闷地一声娇哼,整个人扑到日番谷身上。
刀刺入身体的声音。
日番谷目眦欲裂,想要叫,却无半点声音。日番谷挣扎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喘息着,望着他:“小白,你有没有事?他要杀你!”
“是……”
“小白是笨蛋。”
“是。”
“我最喜欢小白了!”
“是!”
是,你最喜欢的人是我,你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他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半晌,她望向旁边的唯夜,大眼睛里升起许多愧疚之色:“唯夜大爷,我不能看你杀了小白,对不起。”
唯夜看着她,看着那娇羞地不正常的小脸,不错,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她才让她穿越到死神,可是却忽视了这孩子也有她自己的感情,为了小白,她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唯夜微笑:“你以为,我要你还有何用?你若愿用你的命换他的,我无话可说。”
瞬步而去。
望着唯夜离去的背影,她垂下眼帘:“我在这个世界的百年,唯夜大爷是我唯一的家人,他都不要我了。”
日番□:“我要!”
眼睛里光彩大盛,如绚丽的烟花,她大声:“小白,我要做你的妻子。”
“好。”
“你快些亲我啊!”
日番谷毫不犹豫低头,吻上那艳丽的唇,轻轻地,生怕碰碎一般。
再抬头时,大眼睛已经有点迷蒙,半开半合。
“小白,我很困。”
“寒!”
“小白要记得叫醒我啊!”
没有泪,日番谷已是痴了。
怀中的人沉沉睡去。
明月如水,一泻千里,十番队队舍的屋顶,静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羽织的身影。
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从现世的眼光打量,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高高的鼻子分明透出些神气,但那眼睛里却是空洞,流淌出的只有落寞。
“松本说的没错,酒真是个好东西。”他笑了,扬手,空空的酒壶抛落在院落中的水塘里,溅起了清白的水花。
“干什么啊,队长,这样很容易砸到人的。”下面传来了女子的娇叱,想必是松本乱菊和市丸银带着自家那对儿双胞胎在院子里胡闹。
他摇了摇头,不作理会。
“我最喜欢小白了!”声音仿佛刚刚在耳边响过,清脆,响亮。
眼睛闭上。
“队长,队长……”
下面传来松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叫得更大。
“干什么啊松本,有队务送过来就先放在桌上,等我待会儿去处理。”
“可是队长,卯之花队长刚刚过来,她说四枫院若寒……醒过来了……”
什么?冰绿色的眸子重新焕发出光彩。
白色羽织的身影直直地像四番队略去,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
一球之约
春日,细雨连绵,雨垂新芽,滴答滴答,倒是生机勃勃。
“比吕士,你看,又下雨了呢!”高档的私家车内,白发的少年撑着下巴,对他的同伴抱怨
他的同伴——被称为比吕士的少年却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扶了扶眼镜,把目光投到窗外。
他们今天本打算打场热身赛,为明天开始的全国大赛做些准备,谁知竟下起了雨,确是天不遂人愿。
“喂,我说——”
白发少年正要继续开口,车子猛地一晃,毫无准备的少年差点一头栽到玻璃上。
“比吕士,你家的车怎么了?莫非是突然没油?”
好在身手灵活,可是白发少年爬起来的第一句话就遭到同伴狠狠的一记白眼。
柳生家向来做事严谨,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差错?
“福伯,发生了什么事?”柳生比吕士正襟,向司机询问情况。
却见司机颇为无奈地看了看窗外,朦胧的雨帘中正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看模样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实在抱歉,柳生少爷,本来我正在开车,那个女孩儿突然就从路边窜出来,我吓了一跳,就急忙踩了刹车……”
郊区的公路,迷蒙的细雨,衣着奇怪来路不明的少女……
两个少年对视了半晌,双双下车查看。
“请问,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把伞撑到了少女头上,柳生十分绅士地询问。
那少女愣了半晌,看着他,不答。
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冲他们露出了明媚的笑颜,让两个涉世不深的少年同时红了脸。
“咳,小姐你是迷路了吧,我们……”有欺诈师之称的仁王销魂一笑,脑后的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十分可爱。
“你们会帮我?”少女收敛起笑容,微微有些落寞的眼神让人我见犹怜。
见仁王和柳生点头,那少女才急切地道:“请你们救救我丈夫!”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紫梓和蓝染顺着唯夜留下的通道狼狈跑路,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周围的景色和现世差不多,而两个人居然双双实体化了。
实体化意味着不用义骸而且力量不受限制,紫梓高兴之余还有些惊讶。
蓝染却无比淡定地看了看紫梓胸前的吊坠,笑得高深莫测。
“这个,你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紫梓不解地看着他。
“嗯,没什么,只不过原本放在吊坠里的崩玉消失了而已。”波澜不惊的语调。
紫梓囧,你咋不早告诉我这里是崩玉,这些年来她摘了带带了摘不知道多少百次,多容易弄丢啊口胡!
不过穿越了时空,崩玉的消失,以及二人的实体化使这个吊坠真正变得普通,紫梓也就懒得追究以前保护不当的问题了。
现在值得思考的是到了陌生世界的两人面对的很多新问题。
首先,这里究竟是什么世界?
看到柳生和仁王,紫梓豁然开朗,很好,网王的世界,十分和平。
其次,蓝染伤要怎么办?
虽然说从死神的角度考虑这些伤称不上致命,但对于网王这个和平的世界来讲……看仁王和柳生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伤口多么吓人。
还有就是,他们要怎样取得这两个少年的信任?
于是乎,在紫梓一番添油加醋声色并茂地讲解下,仁王和柳生不得不相信了这样一个狗血的故事。
还在蜜月期的蓝染夫妻俩外出旅行,结果一不小心惹恼了当地的黑帮,蓝染的伤就是在逃亡过程中为了保护紫梓造成的。
这是个让人唏嘘感慨的尾声,它充分满足了听故事的人那渴望通过别人的不幸来自我安慰的阴暗心理。
显然,大家都很满意,除了仁王。
“也就是说,这一切全是你们自不量力挑战黑帮权威的恶果?”
仁王同学在听了紫梓充满感情的叙述后如是总结道。
于是就在这蔓延着诡异的氛围下,一行四人驱车赶往了附近的医院。
通过了刚才短暂的交流,柳生和仁王知道了这对儿落难夫妇的名字,蓝染惣右介和蓝染紫梓。
虽说紫梓一再表示二人是夫妻,但当柳生面对医院签发的入院协议的时候,还是在犹豫要不要紫梓过来签字。
如果二人是真的夫妻倒无所谓,可是作为夫妻而言,这两个人着实太年轻了些。
且不说那个蓝染惣右介看起来才二十出头,那个自称蓝染紫梓的少女长着一张清秀的娃娃脸,顶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少女居然已经是一名已婚少妇,柳生同学对此表示怀疑。
“其实,你们还是男女朋友吧?”手里拿着紫梓签过字的入院协议书,柳生坐在了紫梓身边。
此刻的紫梓很安静地呆在医院走廊里的长凳上,一双黑色的眸子聚焦在地上,竟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不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紫梓淡淡地看了柳生一眼,重复着这句话,“我想柳生君可能有些误会,我今年已经22岁了!”
22岁是紫梓还在咖啡屋的时候身份证上的年纪,至于实际年龄,咳,说出来会吓到人吧!
“22岁?”某位绅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身边清秀的少女,最终决定保持沉默。
好吧,年龄与长相不符的人有的是,比如青学的那个手冢,眼前的少女只不过是和手冢相反的情况而已……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还要多谢柳生君和仁王君的帮助,看你们的样子,还是国中生?”过了好一会儿,为了缓解气氛,紫梓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柳生微微颔首:“立海大附中三年级的学生。”
“三年级啊……”紫梓回想了一下一百多年前看过的网王剧情,好像就是在他们三年级的时候,立海大附中失去了他们连续了两年的全国大赛冠军的位置。
想到这里,紫梓心念一转,指了指柳生和仁王一直带在身边的网球拍:“我听说立海大附中的网球社很厉害,你们是网球部的吧?”
“啊……是的。”
“这么说你们的网球打得也很好?”
面对紫梓温和真诚的笑容,两个少年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回答,算是默认。身为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正选,他们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紫梓也不介意,微微笑着,弯弯的眼睛好似新月,只是这笑容竟有几分像赛场上有着欺诈师之称的仁王,这就不好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那么,冒昧问一下,你们网球部现在有教练吗?”
两个少年不知所措的表情变为了惊讶和困惑,对视了少顷,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紫梓。
“呵呵,是这样的,你看我和惣右介因为那件事证件什么的也都不在身边,今天的医药费也是因为柳生君的父亲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朋友而没有追究,但我和惣右介也不好给柳生君添太多麻烦,如果你们缺教练的话,我可以去试试!”
一来赚钱,二来还柳生的人情,紫梓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可是……
“那个……蓝染小姐,你真的会打网球?”仁王瞄了瞄紫梓纤细的手臂,十分汗颜。
“仁王君不信?”紫梓依旧微笑着,让人看不透的笑容,“我可是很厉害的呢!”
医院外的空地上,紫梓和仁王相对而立,一球定胜负,如果紫梓赢了的话,仁王就答应她去游说社长幸村。
仁王雅治是立海大附中网球社的骨干。
而且他是个有着欺诈师之名的骨干。
想要在高手如云的网球社立足,自然要有本事,他的得意技幻影就是他的本事之一。
据说这一招模仿了95个人……
这一个赌,也许结果早已注定。
用出了得意招数的仁王立在这雨后的微风中,带着草叶般清新气息的微风扬起他的发丝,他在这微风中寂寞。
高手的寂寞,你不懂。
就在他的对面,原本还在前场的少女足尖轻点,眨眼间出现在后场,轻而易举地打回了这个球,黄绿色的网球化为一道金光,从他耳侧通过。
再看那少女居然已经略到他身边,明眸皓齿,冲他嫣然一笑。
仁王同学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为毛她比网球的速度还快,谁能告诉他这怪物是怎么回事啊?
“我……输了?”仁王垂下了眼眸,盯着自己手中的球拍。
“废话,你究竟是不是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正选啊,球到你那边落地,而且没有出界,你当然输了,唉,要教你这样的人真是有些难度啊!没办法,既然说了要去做教练,以后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你两手吧!”
无独有偶
仁王雅治永远也忘不了,在他十五岁那年,一个清秀明媚的少女轻而易举地赢了他一球,末了,那少女满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质疑他立海大网球部正选的位置。
奇耻大辱!
仁王一边给部长幸村打电话一边咬牙切齿按着手机上的数字键,似乎是把数字键当做紫梓一般。
电话的另一边,幸村得知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少震惊,只是轻轻地“咦”了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晃悠到他身边的紫梓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食指点唇,眨了眨眼:“你们的部长声音蛮好听的嘛!”
“仁王,那个女孩儿在你身边?”幸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温暖如春风,让人听来很是舒服。
呐,真的和惣右介有点像呢!
听到这样的声音,紫梓对那位幸村同学印象不错,当即抢下仁王手中的手机,和电话那边的幸村一见如故起来。
只是可怜了仁王,这边紫梓的动作快如闪电,待到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里已经空空如也,悲剧的仁王同学跑到墙角去画圈圈……
这女人是怪物,他不认识她,真的……
过了好一会儿,紫梓才把手机还给仁王,看向仁王的目光里充斥着同情,怜悯……还有一点点鄙视。
“你们部长不相信你的实力,我也没办法,他说晚一些会过来,大概在他眼里,能赢你的人多了去吧……”
仁王欺诈师般的笑容在紫梓面前冻成了冰,碎成了渣,在和煦的春风中稀里哗啦地凋零了一地。
一种深刻的无力感盈满了仁王同学的整个心脏,他对病房里的某位男同志产生了发自肺腑的同情。
哦,对了,忘了说一句,蓝染惣右介,这个看上去温和俊美带着些书生气息的男子,经过了医院里众位医生的一番诊治,发现他身受七处致命刀伤,伤势如此严重还活到了现在,堪称医学界的一大奇迹。
“这些伤口,很严重吗?七这个数字不太好,要是紫梓的话,大概会更喜欢八……”蓝染微笑道,彻底忽略了周围医生护士向他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
于是事实证明仁王同学你多虑了,和紫梓在一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正常……
柳生比吕士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自称蓝染紫梓的少女在那个蓝染惣右介的病床边胡邹些有的没的,探究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若不是他去问过这里的医生,怕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长相俊美,温文尔雅的男子居然身受七处致命伤。
而且这些伤说白了还是来自与黑帮的火拼,那样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很能打的样子。
看来他和仁王这次真的捡回两个不得了的人呢!
想到这里,柳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声。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这个声音,柳生强忍住冲电话里的人暴吼的冲动,愤愤地磨牙:“喂,柳生纱奈,你每次都玩这个不腻吗?”
“啊,柳生比吕士,谢谢你的关心,妈妈让我转告你爱情不可以当饭吃,和仁王学长玩累了就自己在外面吃午饭哦!”
面对自家妹妹甜美却不怀好意的问候,柳生深吸了一口气,他发誓,如果电话那边的人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掐死的。
“好了好了,哥哥乖哦,别生气了,突然打电话来有事吗?”兄妹俩斗了半天的嘴才进入正题,不过为毛在柳生听来自家妹妹的语气更像是安慰一只狗?
“没什么,帮我告诉爸妈,我今天晚些回去,晚餐不必等我了。”不过柳生也懒得再与妹妹计较。
“那个……是什么重要的事吗?不过刚刚井川叔叔给爸爸打来电话说你带了一个伤势很严重的人到他医院……”
那边话音未落,就被柳生怒气冲冲地打断:“你都知道了还那么多话,下午幸村部长会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柳生异常反态地擦了擦汗,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病房里,只得冲蓝染和紫梓抱歉一笑。
“让二位见笑了,舍妹的性格实在……”
“让人难以启齿?”紫梓理解地一笑,柳生的脸色又尴尬了些。
送走了满脸无奈的柳生,病房里只剩下了蓝染和紫梓两个人,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惣右介,你的伤……没事吧?”紫梓看着蓝染遍布全身的绷带,想要检查一下伤口,竟不知从何下手。
“你担心我?”玩味的声音,似笑非笑的语气。
紫梓怒:“好了好了,就算我担心你,你的伤到底有没有事?听那帮大夫的诊断你基本上没的救了……”
抱怨的语气却掩饰不住话语中的担忧,蓝染很满意,抬手轻轻勾起紫梓的下颚,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你说我有没有事?”
她想要回答,却被这个吻弄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这么突然……”想起刚才霸道的吻,紫梓不由羞地满脸通红,“被人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反正你我是夫妻,怕什么?”蓝染舔了舔嘴唇,似乎回味着刚才那一吻。
“会教坏小孩子的啊!”紫梓给了他一记白眼。
蓝染笑而不答,十五岁的少年啊,似乎和黑崎一护同岁,他可没忘记那个和抢紫梓的旅祸少年,所以说也不能全把这个年纪的少年们归为孩子……
危险地眯起了眼,蓝染琢磨着要不要今晚给紫梓盖章宣布所有权这个严肃的问题。
“喂,你又想干什么?”
感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紫梓只觉得如芒在背。
“自然是想你……”低沉的声音在叙述一个事实,“不如你今晚留在这里陪我?”
紫梓当然知道他意有所指,微笑着戳了戳蓝染胸前的伤处。
蓝染皱了皱眉:“你真舍得啊……”
“看你知不知道痛,谁让你还想着浴血奋战。”
紫梓嘴上虽硬,心下却软了起来,看着蓝染身上的伤口,想要再戳,终究没忍心。
“今晚我睡在这里,就在你旁边……”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便又续道,“但你别想对我图谋不轨,要不然伤口裂开麻烦更大。”
网王的世界基本没有灵子存在,所以蓝染的伤康复得也会慢上许多。
不过蓝染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看了看紫梓,说是睡在他身边,偏又不能碰,确是让人郁结。
这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紫梓以为是柳生或者仁王,暧昧的动作收敛一些。
蓝染也向门口望去,看到一个蓝发少女站在门边,表情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你你你……你们……”少女指着门内的两个人,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纱奈,别用手指别人,那样不礼貌。”少女身旁的柳生比吕士低声斥责。
再看那少女,眉目竟与柳生有三分相似,虽然年幼,却隐约可见女子的妩媚,长大了定是个美人。
紫梓恍然,大概这位就是柳生口中那位性格难以启齿的妹妹。
但是为何他这位妹妹看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惣右介的长相自然很能吸引小女生眼球,却完全起不到惊吓的效果,至于她本身……
紫梓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对自己的模样虽然没什么自信,但也不至于吓人吧!
紫梓困惑地囧了脸:“呃,柳生君,这位……”
谁知紫梓刚开口,柳生纱奈就抓起自家哥哥宝贝的网球拍,作势要砸。
“纱奈,你今天怎么回事?”
柳生比吕士终于察觉出自家妹妹今天确实不怎么对头,好不容易从妹妹手中抢下球拍,推桑着把柳生纱奈推出了病房,并且很自觉地关了门。
门外的吵闹声依旧不断,紫梓蹲到门边去偷听,隐隐听到了“他们是坏人”“绝对不可以收留他们”的词句。
但当柳生问她如何知道的时候,那个名为纱奈的少女却支吾着,只是重复着刚才的话。
紫梓托了腮,蹲在门边陷入了思考。
论长相,他们长得完全符合好人的标准,而那个柳生纱奈居然看他们第一眼就认定他们是坏人……
她以前见过他们吗?
如果只是在网王的世界,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因为柳生和仁王是他们穿来后遇到的唯二的两个人。
那么,她就不是在这个世界见过他们,由此说来,那个柳生纱奈极有可能是穿的!
想清楚了这点,紫梓急忙小碎步溜回蓝染身边:“惣右介,不好,那个柳生纱奈……”
“可能也是穿越来的?”
蓝染淡定如初的接下了她的话,唇边甚至还保留着一丝笑意。
好吧,紫梓彻底地无话可说,蓝染是先知,是王者,她想了半天才得出的结论这厮几乎不用思考就可以得知。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立海神子
柳生纱奈来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整整十四年,久到她足以淡忘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虽然在她小时候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哥哥名为柳生比吕士的时候,依旧不可避免地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回到自己的小屋中,记下了前世的一些记忆,把这些锁进了抽屉中。
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她习惯了在这个世界的生活,然后开始逐渐淡忘着过去的记忆。
直到她看到了自己哥哥救回来的那两个人,确切的说,是那个男人的时候,原本濒临遗忘的记忆刹那间复苏起来。
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名为蓝染惣右介,是漫画死神中的Boss,就是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实验虚化了自己的队长,就是这个男人,面对憧憬自己的副官,毫不留情地当胸一刀……
这是个无情又危险的男人,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留在自己哥哥的身边……
“哥,他们真的是……”
“我们真的是什么?”刚才与蓝染在一起的少女微笑着向她这边走来,熟惗地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这女人是和蓝染在一起的,所以她也很危险……
柳生纱奈后退了两步,她五岁开始学习空手道,目前是立海大附中空手道社的社长……
她是个称职的社长,一个用实力说话的社长,一个……
好吧,打住!
总之,当那个笑容可亲的少女向她走来的时候,她那引以为豪的空手道社社长的本能……爆发了。
一招冲拳挥出,精准狠辣。
而那少女脚步一旋,一呼一吸之间白衣流转,人已在数丈之外。
“哎呀,好险好险,小妹妹手上功夫不错嘛!”
笑嘻嘻地纵身而起,紫梓手下却丝毫不慢,当即扣起事先准备好的两枚硬币击出,“噗噗”两声,柳生纱奈双腿一软,姿势极为不雅地栽倒在地。
半晌,幽幽的叫嚣声有气无力。
“你这个混蛋女人……”
“哎哎,来了来了,我的名字是紫梓,蓝染紫梓,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紫梓将柳生纱奈拉起,笑容不变,似乎丝毫没有与她为敌的意思。
“……”柳生纱奈一听说她姓蓝染,顿时又惊又怒,说不出话来。
“那个……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啊?”紫梓体贴地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柳生纱奈,友好地问道。
“你……你们……那个蓝染……”柳生纱奈梗着脖子,做怒发冲冠状。
“喂,你真的是柳生君的妹妹吗?风度,注意你的风度啊!”紫梓不满,“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
“你……轮不到你对我说教。蓝染的女人也……”柳生纱奈几乎被紫梓欠扁的语气气得七窍生烟。
紫梓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心地看向一旁的柳生比吕士,狗腿地笑了笑:“我想我和惣右介可能与令妹有些误会,我们先去那边说一下,呵呵。”
于是,紫梓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又迫不得已地展现出她除了网球,打架之外的第三项技能——在死神的世界呆了百年后修炼出的三寸不烂之舌。
这边紫梓滔滔不绝口灿莲花,把柳生纱奈听得一愣一愣。
最后不得不接受了紫梓的说法,他们来这个世界也是出于无奈,而且他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柳生纱奈也完全不必担心她亲人朋友的安全问题。
“再说你担心又有什么用?我和惣右介的力量不属于这个时空范畴,要是真想对你们不利,你们谁也跑不掉。”见纱奈仍有顾虑,紫梓索性把话说死,“那样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你胡訫。”
“要不……我用一个情报换我们在这里带一阵子?”紫梓犹豫。
纱奈一听情报来了精神:“什么样的情报?”
虽然心思缜密,但终究是个小丫头,会对新鲜事物好奇。
紫梓笑:“比如关于那个送你穿越的人……”
她唯一送过穿越的人就是漩涡二月风,而大多数被冠以神名的引渡者都和她一样,没有十足的理由不会送人穿越,除了唯夜,那家伙为了搜集记忆安排了很多穿越事件,所以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送你穿越的那个人长得很漂亮,对吧?”紫梓试探着问。
纱奈点了点头:“是个美男子没错,比……比幸村学长还好看。”
不知为何提起幸村,纱奈全不见了刚才的锐气,脸色居然还微微发红。
紫梓却没管那么多,只是思索身为男人比女神幸村还好看,那除了唯夜还能有谁?
“你以为送你穿越的那个人身份很简单?”想起唯夜此人,紫梓的语气不善,“你可知道他是第八任零番队队长?”
“零番队?那不是……”纱奈回想了一下送她穿越的那个人,却怎么也不能把他与那个只在动漫里出现的零番队联系起来。
“我和惣右介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多亏了他。”紫梓难得认真地眯起了眼,“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们真的是被逼无奈。”
解决完矛盾的紫梓和纱奈消却了敌意,面对柳生比吕士的疑问,紫梓只是说她和蓝染刚到这里的时候,因为自动饮料机里只剩下最后一听可乐,二人因此争执不下才结下了梁子。
纱奈看着紫梓说谎如家常便饭,虽然没有当面揭穿,眼神却黯淡了几分。
这丫头心里隔阂未消,紫梓看得明白,却不想点破,老老实实地回到病房里,照顾她家惣右介去了。
刚才拜托仁王出去买了些吃的,虽然那家伙买回来的大多是饼干零食,但好歹也可以将就一下。
随意地撕开一包苏打饼干,紫梓拿了一块塞到蓝染嘴里。
“这种东西……很好吃吗?”蓝染张口咬住,送入口中,只觉得这种东西又咸又涩。
“206号病人家属,不可以给病人乱吃东西。”没等紫梓回答,推门进来给蓝染做身体检测的小护士就严厉道。
“那他现在可以吃什么?”紫梓很囧,这里的医疗和尸魂界里完全不同,在尸魂界可没有病人不能吃东西这一说。
那小护士扬了扬手中的盐水瓶:“医生说他现在伤势过于严重,还是暂时打盐水安全一些。”
“噗——”紫梓喷了。这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啊喂……
“算了算了,大不了我晚上给你弄点吃的去,你想吃什么?”待到那个护士离开,紫梓又动起了歪脑筋,惣右介的体质和这里的人不同,这样饿下去绝对不成。
蓝染笑眯眯地指了指紫梓的身子,结果又遭到了一记白眼。
“咚咚咚”
又过了一会儿,病房的白木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那个……蓝染小姐,我们部长来了……”紧随其后,仁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紫梓和蓝染对视一眼——这事要是成了他俩今后的生活就有保证了。
“等我一下啊,我出去看看。”紫梓恢复了刚才温和可亲的模样,跑过去拉开门。
这一次门口的阵容又大了些,除了仁王和柳生,还立着一个紫蓝色头发的少年,那眉眼生得极其俊秀,竟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紫梓的眼珠转了转,真人比漫画还好看,确实当得起幸村女神的称号。
“这就是我们网球部的幸村社长了,社长,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
仁王的话头被幸村接过:“这位就是打败了仁王的那位紫梓小姐吧,幸会。”
客套什么的话一点不漏,紫梓听了有点吃惊,这孩子真的只有十五?和死神世界里那个傻小子一护比起来未免太过成熟了些。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柳生身后的纱奈,自从幸村出现后就一直低着头,紫梓这才恍然,原来这孩子喜欢幸村,怪道刚才稍有提及面皮儿就红得那么厉害。
说句实话,紫梓对那位骄娇二气并重的大小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若是他们帮她追到幸村,或许她对他们的抵触能小一些。
想到这里,紫梓心里有数多了,笑盈盈地看着幸村,眸子黑亮黑亮,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紫梓的长相属于清秀型,乍看虽看不出怎么动人,但贵在气质清新脱俗,这一笑巧妙地结合了女孩儿的纯洁和女子的妩媚。
幸村愣了一下,少顷才轻轻咳了咳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听说蓝染小姐有意做我们网球部的教练?”
见他步入正题,紫梓也毫不含糊,微笑着点了点头。
幸村抛过来一个网球拍,笑道:“如此,便劳烦蓝染小姐和我比一场了,因为现在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教练也是我。”
卧虎藏龙
比一场……比一场网球?
紫梓顺手接过幸村手中的球拍,沿着那伸出的手向上望去,正看到少年笑容灿烂的脸。
打个寒战……她……应该会赢他吧?毕竟她曾经是死神,无论是体能还是速度,幸村都不可能胜过她。
带着这样的侥幸随幸村来到附近的网球场,紫梓才知道自己错了。
这个少年的网球技术完全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根本不是她随便用瞬步就能糊弄过去的对手,不过为了得到那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她必须要赢。
打定了主意,紫梓悄悄发动了凤彤,不动声色地获得了镜花水月的能力。
比起蓝染的那把刀,紫梓的凤彤运用起来更加方便,因为凤彤就是紫梓身上的纹身,只要看到过纹身的人就会陷入镜花水月的幻境中,继而便会被扰乱五感。
这一场比赛没有多少悬念,6-2,紫梓获胜。
“那么从今天开始,蓝染小姐就请多指教了。”虽说输了比赛,幸村却没有多懊恼,只是看了看紫梓的手臂,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紫梓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摆了摆手:“好说好说,幸村君的实力也很强嘛!”
随着她摆手的动作,白皙纤细的手臂从袖管中露了出来,手臂上的凤凰纹身竟似与皮肤融为一体,竟似生长出的一般,毫无违和之感,几个少年均有些诧异。
毕竟,一个看起来很乖很可爱的少女居然在手臂上纹这么大的一个纹身,的确称得上惊世骇俗,紫梓也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手臂上,有些窘迫地拉了拉袖子,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刚刚听柳生君说,你们明天会有比赛?”
幸村点了点头:“明天在东京举行全国大赛的开幕仪式,第一天就有我们的比赛,蓝染小姐既然身为教练,也该来看看才是。”
又客套了几句,紫梓面带微笑地送走了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几个正选,微微有些疲软地回到了蓝染的病房。
彼时已是黄昏,紫梓看着那个斜倚在床头安静思索的男子,心情好了些许。
“惣右介,我回来了。”轻轻地开口,紫梓坐到了病床边。
面前的男子,许是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尚有些苍白,但那沉静的面容,潇洒的气度,怎么看都是如玉一般的人物。
只是他看着楼下的行人来来往往,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有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紫梓看到他这样,心有些疼,她知道从天上跌下来有多痛,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他在那个紧要关头做出了最英明的决定,抛弃了原来的一切,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
但从今以后,他不再是立于天上的王者。
“惣右介,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神奈川。”紫梓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道,“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些孩子所在的网球社是全日本最好的网球社,连续两年获得过全国大赛的冠军,好多人都说他们是王者立海大。”
“可是后来的剧情是他们输了,输给了青学,但这并不是结局,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经过了百年的彼此相依,紫梓了解蓝染,了解他的优秀,他站的比任何人都高,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透彻。
他的高明,他的算计,他的谋划,以及他隐藏在温和外表下得骄傲,没有人比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她了解得更多。
他不该输,只是造物弄人。
蓝染听得出紫梓在安慰他,微微一笑,心中生出些许暖意。
他转过头来看她,黑发少女认真的模样竟显得有几分天然呆,蓝染突然发现,自己很愿意就这样看着她,就如同很愿意看着冬日暖暖的阳光,总是会发自内心的微笑。
第二天的清晨,紫梓起了个大早,小心翼翼地没有吵醒蓝染,准备去搭立海大附中的顺风车。
当满脸笑容的紫梓登上立海大校车的时候,发现了几个新面孔。
那个坐在前面的吹着泡泡糖的红发男生,想必就是丸井文太了吧!依着顺序看过去,黑色海带头的切原赤也,军师柳莲二,来自巴西的进口货胡狼桑原,副社长真田玄一郎,人手居然到的这么齐……
不过如果说这些是不得不到的,那么坐在最后的柳生纱奈算是怎么回事啊喂?!
紫梓看了看这一车人马,不动声色地来到柳生纱奈身边坐下,这丫头来这里八成是不放心自己才跟来,所以她就从了她的意,坐在她身边让她监视好了,省得自己看个比赛还要被跟踪……
一路上因为有紫梓和纱奈两个女生在,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男生们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的目光时不时往紫梓这边飘……
隐隐的耳语声传来。
“喂喂,切原你快看,坐在柳生妹妹旁边的那个就是咱们的新教练嗳!”
“不是吧?我听社长说咱们的新教练22岁了,可是她看起来好小……”
“大概是先天的吧,啧啧,原来是只伪萝莉。”
听到“伪萝莉”三个字,紫梓的火一下子窜了起来,她不是故意要听,只是在死神的世界呆了那么久,听力自然比一般人好。但是那个“伪萝莉”的帽子算是怎么回事啊口胡!!
紫梓愤愤地记住了这两个家伙的脸,下决心以后往死里祸害他们。
到了东京的赛场,紫梓可算长了见识,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几千人聚在一起看体育比赛的场景了?
一百年?或许还要更多……
上一次看还是在咖啡屋的时候,和小迪还有小桃一起,聚在一个老式电视前聚精会神。
小迪……还有小桃……
一百年改变的东西太多,小迪的死,现在连小桃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不过小桃和唯夜在一起,唯夜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怎样,但对小桃却是一等一的好,小桃和他在一起大概也会很快乐吧!
想到这里,紫梓按了按自己的太阳|茓,却是此时眼前一花,恍惚间看到两个人影。
女孩儿的头发高高挽起,显得活泼可爱,而她身边的男伴留着一头日本男子罕见的长发,身姿高挑。
也来不及与幸村打声招呼,紫梓直朝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但追到一个拐角,那两个人就已没入了人潮,再也不见了踪迹。
无奈,她叹了口气,靠在了身边的树上,略微有点惆怅。
她为什么要追?追上了又能如何?
现在想来她连那两个人是不是唯夜和小桃都不知道。
当时只是一个执念,要她追上去,她也来不及多想,脚步就已迈开。
或许真的是她看错了吧……不会那么巧合,小桃和唯夜跟他们到了同一个世界。
“你也迷路了吗?”头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红色的脑袋猛地出现在紫梓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本来就因为刚才陷入思考而脚步不怎么灵活,再加上这一吓,紫梓的脚绊到了树根上,好在身子灵活,单手撑地轻轻一翻,落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哇哦,你好厉害,和我一样厉害!”刚刚倒挂在树上的男孩儿灵巧地跃到紫梓身边,对紫梓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你看,我也可以。”
紫梓看到那个男孩儿,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虽然过了百年,但她还记得这孩子的名字是远山金太郎,一个……怪物级别的孩子……
“你也是来看网球赛的吧?我也是哦,但是我找不到路了,所以想要去树上看看,你也是吧?对吗对吗?”
看着少年热切的脸庞,紫梓抽了抽嘴角,这孩子的心理年龄能有几岁?就这样出来乱跑居然到今天还没被人拐卖……人贩子死没了吧?
“我是四天宝寺的远山金太郎,你呢?”金太郎见她不答话,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蓝染紫梓,是立海大的……教练……”紫梓有些头痛地道。
“立海大……教练?”金太郎惊得差点跳起来,兴奋点极具高涨,“那你一定很厉害了对不对?你怎么只有两只眼睛两只手啊?唔……我知道了你可以变身的是不是?立海大的所有正选都可以变身的。”
这一次饶是紫梓一向冷静,也被眼前的少年弄得打了个哆嗦……
可以变身……他以为她是奥特曼还是小怪兽?
如果可以她很想变身科学家来研究一下这孩子的大脑,他有十三岁了吧?十三岁的孩子脑袋里怎么这么些奇思妙想?
她还是快点找到立海大的大部队,离这孩子远点来得妥当……
偶遇风波
找到立海大的一众人马,这件事说来轻松,但是很可惜,紫梓是个路痴,更悲剧的是和她在一起的远山金太郎也是个路痴。
“哇,紫梓你快来看,那边有个卖羊肉串的摊子,看起来好美味啊!”
再次爬到树上的小金在紫梓头上大呼小叫。
“……”紫梓咬牙,这孩子爬上去不是认路去了吗?看着个羊肉串摊子算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小金啊,你找到有穿着土黄|色运动服的人了吗?”但身边除了小金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紫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你是说立海大的那些人吧?没有啊,我也没找到我们四天宝寺的人。”小金从树上翻下来,苦着一张脸,显得比紫梓还愁,“我迷路的事情要是让我们社里的人知道我就惨了,我们的教练很凶残社长很可怕的……”
两个可怜的路痴蹲在地上,一起伤心了很久。
一晃到了中午,头顶的阳光越发的毒。
紫梓和金太郎坐在树梢上看太阳。
“紫梓,我饿了。”
“刚才你不是看到那边有卖羊肉串的了吗,自己去买来吃,顺便给我带个火腿肠。”
“呃,可是我没有钱……”
两个人翻遍了吧衣兜,终于凑了三百日元,然后面面相觑。
“小金,你不是四天宝寺的正选吗?就带这点钱出门,你连瓶水都买不起啊!”
“还说我,紫梓你不是立海大的教练吗?怎么也穷成这样,这里只有五十元是你的。”小金不服气的反驳。
“我是立海大的教练没错,可是我是新任的啊!昨天才刚刚上任的……”紫梓趴倒,有气无力地道。
“光,你看那不是小金吗?”就在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远远地突然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小金立刻从低糜状态过渡回来。
“咦,那里是……白石!”小金动作夸张地冲那边招了招手,拉着紫梓飞奔过去。
紫梓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金太郎的速度冲地七荤八素,堪堪喘匀了气,一抬头便对上几个身着黄绿色运动服的少年。
“你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四天宝寺二年级的正选财前光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人,抽了抽嘴角,“才一上午没见,小金你居然就拐回来一个小姑娘,看来平时太低估你了。”
“说什么啊财前,紫梓是和我一起迷路的,所以我们当然要在一起了。”小金生性天真,因此全然没看出四天宝寺的众人只是在与他开玩笑,激动地吼起来,“而且紫梓可是立海大的教练哦!”
立海大的……教练……
这次包括白石在内的四天宝寺众人皆吃惊不小,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居然是去年全国大赛的冠军队立海大附中的教练!
可是……
“我听说立海大的教练不是社长幸村吗?”白石皱了皱眉,低声道。
听到白石的质疑,金太郎就抢先回答:“白石还不知道吧?紫梓可是新任的哦,昨天刚刚上任的,可以变身成五只眼睛八只手……咦,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是说真的了。”
这一次,连紫梓都彻底囧住了,如果说前面那半句还算属实,五只眼睛八只手,那还是人吗?大虚都没有长成这样的好不?
瞧见自家的队员这幅德行,白石的面子也挂不住,微微有些窘迫地开口道歉:“让这位小姐见笑了,小金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不过小姐你真的是立海大的教练?”
紫梓点头:“除了我不会变身,小金其余的话还算属实,我的确是立海大的新教练……可是我不小心和我的队员们走散了,然后就遇到了同样迷路的小金。”
同样迷路……听到这里,四天宝寺的几位正选心下了然,敢情这位立海大的新教练方向感和小金有一拼……
“那个……请问你们见到我们立海大的队员了吗?”紫梓也顾不上其他,向四天宝寺的几人打听立海大比赛的地点。
白石微微笑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场地:“就在第七球场那里,教练小姐沿路打听就可以找到。”
匆忙道了谢,紫梓告别了几个四天宝寺的正选。
看着黑发少女离开的背影,白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立海大的……教练吗?似乎挺有趣的样子……”突然转向一旁正与财前置气的小金,“刚才的那位教练小姐说她的名字了吗?”
“啊?”小金愣了一下才道,“她说她叫蓝染紫梓,白石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石没有回答,只是那唇边的一抹笑容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待到紫梓找到立海大所在的第七球场,比赛已经接近尾声,立海大的攻势锐不可当,几场下来,场场皆赢。
紫梓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优哉游哉地晃悠到柳生纱奈身边,对着正专注于比赛的纱奈打了个招呼。
“你……是你……”柳生纱奈一看是紫梓,原本红润的小脸苍白了几分,“我不知道你们又动什么歪脑筋,不过你们休想把主意打到我哥哥他们身上去。”
开口就是刺,紫梓很是困惑,她不过打了个招呼,这孩子怎么又炸毛了……
却是此时,肩膀被人拍了拍,紫梓无奈地回过头,居然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褐发男子的面容带笑,那一如既往温柔的微笑,拥有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深陷其中的魔力。
“惣右介……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正面回答,蓝染的眸子一弯,亮晶晶的,别有几分动人。
“我说教练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家这位身上还有伤呢,居然从医院跑出来陪你……”仁王也在不远处看到了紫梓,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们见到他过来,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发现你不见了,话说,你跑哪去了?”
跑哪去了……呃,这个问题……
她迷路了,然后遇到了小金和四天宝寺的众位正选……
这句话在紫梓脑袋里过了一遍,她眼珠转了转,说出来的却是:“四处走走,搜集一下各个队的资料。”
毕竟身为一个教练,居然第一次跟来看比赛就迷路,实在丢人得紧。
“呵,”蓝染低声笑了笑,他知道紫梓在说谎,凭紫梓的方向感,来了这么大的地方八成是走丢了吧!
看着那玩味的深褐色眸子,紫梓抿了抿唇,就知道骗不过他,不过能骗过这帮小屁孩就好。
好在立海大的众位也没再深究,倒是紫梓颇有些担忧地看着蓝染。透过白色的衬衫隐隐可见他身上厚厚的绷带,就算是身为死神的他和这里的人体质不同,现在的他也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到处乱跑吧!
“好好的,你出来乱跑什么啊?”
紫梓在蓝染胳膊上轻轻一掐,蓝染蹙了蹙眉。
“好痛。”
紫梓这才想起他手臂上也有伤,急忙掀起他的袖子查看,谁知却被蓝染顺势扯到怀里,闹了个大红脸。
“讨厌了,那么多人都在看。”紫梓低声叱道。
“怎么,不想别人知道咱们是夫妻?”蓝染附在紫梓耳侧耳语,声线魅惑,“别动,让我抱一下。”
硕大的网球场内,本该观战的男女紧紧相拥,来找紫梓的丸井一不小心撞到了这一幕,红着脸退到了一旁。
那边的比赛已经顺利结束,立海大4-0取得了比赛的胜利。
而紫梓这位立海大的新任教练也自然成为了媒体和别队的焦点,在交集着闪光灯和目光的联合射线中,她终于体会了蓝染刚才动作的深意……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所有权吗?
好像自从一护事件过后,她家惣右介就变得十分爱吃醋啊……
“喂,你从医院跑出来就是为了宣布我的所有权?”紫梓被蓝染拦在怀里,眯起了眼睛。
不过若说蓝染此行的目的只有这么简单,紫梓才不会相信。
“那紫梓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呢?”蓝染突然觉得这样的紫梓十分有趣,跟只刺猬似的,没事欺负一下,她就炸毛了,活蹦乱跳做无谓挣扎。再使劲欺负,她再奋起反抗,他过去怎么没发现和紫梓在一起还有这种乐趣。
不过好在现在发现也不算太晚……
紫梓看着蓝染带着邪气的微笑,怒道:“我怎么知道,莫非真像柳生纱奈说的,你要打她哥哥他们的主意?”
蓝染闻言,嘴角抽了抽:“紫梓,我不是一百多年前就告诉过你我不是断袖了吗?”
紫梓撇嘴:“谁让你非但不告诉我,还要卖关子。”
“紫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镇定一点,我刚刚……遇到雏森和唯夜了……”
小桃番外:咫尺天涯
“这个人是谁?”
“他叫蓝染,是你曾经最憧憬的人。”
“是吗?”
“是的。”
“算了,这一切不过是曾经罢了。”
那一天,统领破面军团的叛徒蓝染惣右介和蓝染紫梓恍若世间蒸发,消失无踪。
同日,原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失却记忆,洗尽前尘往事。
一盏灯,一只笔,一句话,一掬泪。
泪浸轻衫,饮尽红尘,又是一年春草绿。
转眼间,无论是蓝染惣右介还是雏森桃都已被人们渐渐遗忘。
桃花初放时分,时空管理员唯夜的身边多出了一个温善爱笑的少女,雏森桃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游走在各个时空。
东篱饮酒,西山赏花,足迹踏遍风流。
唯夜疼她得紧,只要她高兴,他做什么都乐此不疲。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弹指流年,一瞬红颜,处处桃花开落,可她身边陪她赏花的人却换了。
谁失去了,失去了谁?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尽,只是没了曾经的牵绊,人生终究空落了些许。
唯夜看着小桃偶尔发呆的身影,一笔一笔,勾勒出的只有寂寥。
她是在等着谁吗?
可惜到底在等谁,为什么而等,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于是就一直一直固执地等下去,不知道等的是谁,那没关系,重要的是等下去。
因为总有一天,她会再次遇到那个人。
网王的世界里,小桃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那个花坛边的身影。
那是个眉目俊朗的男子,脸上带着一抹醉人的微笑,那温柔的笑意好似一轮明月,凉而悠远。
他正半蹲在一个跌倒的小女孩儿身边,温声的安慰让小女孩儿渐渐停止了哭泣。
小女孩儿抬起头来看他,粉雕玉琢的小脸泛着微微的红意,察觉到小桃的靠近,害羞地跑走了。
只留下被抛在原地的男子,一脸无奈地对上小桃的视线。
见到小桃的那一刻,蓝染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倒是小桃用力地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带着些许的怆然,那种香味让人留恋,想起了一地破碎的离别。
小桃又走近了些,这才看清男子白色的衬衣微微敞开领口,而那之中厚厚的绷带让人揪心。
蓝染看她走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然而眼前的雏森如此的平静坦然,他只觉得无言。
先说话的人是小桃。
她穿着可爱风格的连衣裙,专注地凝视着蓝染深褐色的双眸,忽然露出一个纯美的微笑:“这位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
蓝染怔住。
“啊,是这样的,我失去了一些记忆,所以有些人有些事便记不得了。”
“不过阿夜说我该记得的并没有忘,而忘记的,不过是原本就不该记住的。”
她记得她憧憬过蓝染,只是不再记得他。
那些过往,忘记了就不痛了。
于是无言,只能无言。
小桃想了想,有些歉意地道:“那个,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过去的事呢?我问过阿夜,他不肯告诉我,我又不好勉强,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的。”
蓝染沉默了一会儿,在不远处捡来一截树枝,在地上一笔一画地写。
然后抬起头,微笑。
“你看……这就是我的名字,蓝染惣右介,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好。”
“蓝染……惣右介……”唇间沉吟片刻,小桃恍然,“我曾经很憧憬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啊!”
于是从一个名字开始,一件一件地讲述。
虚狩那天的邂逅,她为了留在他身边的努力,他选她成为自己的副队长……
然后……他顿住……
小桃笑起来:“没关系,蓝染先生说下去吧,我觉得我应该知道自己以前都经历了什么。”
蓝染看了她一眼,小桃的笑容平静而疏离,像是专注地听一个美丽的故事。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那假死后的重逢。
蓝染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那样清晰冷酷地诉说着那深埋在雏森心底的痛,又或许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撕心裂肺,小桃的笑容竟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他不过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于他,于雏森,全无关系。
她认真地听完,然后微笑,评价:“不可思议。”
蓝染愕然。
“如果不是知道我曾经真的很憧憬某个人,真的很难相信我会做那样的事。”小桃摇了摇头,温声说道,“我觉得我不会做那样的事,因为那样很傻。”
她歉意地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能想象我会因为一个人做那么孤注一掷的事情。”
蓝染看着她,沉默。
自从再次遇到小桃,他总是沉默。
现在的小桃已不是那个天真无邪憧憬他的副队长,她变得冷静,理智,甚至带着一点漠然,的确不会为了一封不明真伪的信与青梅竹马拔刀相向。
可当时,她却那样心甘情愿。
情不知所起,然一往情深。
临别的时候,小桃望着他,忽然笑道:“我现在相信了。”
他看着她,一直看到她眼眸里。
“相信我曾经憧憬过你,喜欢过你。”
“因为就算现在忘掉了过去,可我还是觉得我有些喜欢你,第一眼看过去,就很喜欢。”她顿了顿,觉得失言一般笑着补上一句,“当然,我现在的喜欢,没有以前那么强烈,只是……”
只是喜欢一朵美丽的花,一片无根的云那样的喜欢。
没有那么深,也不会有那么痛。
喜欢就是喜欢,而不是爱,爱是一把锋利的刀,将人割得鲜血淋漓。
她说:“蓝染先生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他明白。
他什么都明白。
于是挥挥手笑道:“雏森君谬赞了,其实你也很好很不错,现在的我也挺喜欢雏森君的!”
是的,他开始欣赏这个曾经只是在利用的副官,站在她面前,坦然地说喜欢,而她失却了记忆,洗去了一切纠缠,然后微笑着说喜欢。
所谓咫尺天涯,然后殊途同归。
“我总觉得我在等一个人,等的久了,久的什么事都忘记了,不过终于等到了你,我也可以放下了。”小桃微笑,“我和阿夜平时居无定所,最近就住在春井大街145号,蓝染先生若有空,不妨带紫梓小姐过来坐坐。”
小桃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笑语温言的男子。
还记得那时铃兰花开,他一席白色的羽织,立在花音深处,回首轻浅一笑,灼灼芳华几乎将这三千红尘燃成灰烬。
依然是那个蓝染队长,温文尔雅。
时光仿佛未曾流逝。
可她明白,眼前的男子,已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蓝染队长了。
就如同她也不再是那个憧憬他的雏森,这样的遗忘,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小桃微微一笑,她这些日子踏遍万水千山,但心里总有个影子放不下。
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吧!
天涯海角,竹影明月,那些人,那些事,总会放下,总会过得好。
只要他能过得好。
便足矣。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啪”的一声,去买饮料的唯夜匆匆赶回,却见到了眼前这一幕,饮料掉在地上,声音清脆,就似心破碎的声音。
“蓝染,你要做什么?”
将小桃拉到身后,绝艳男子的眼中冒火。
手中的树叶顷刻成刀,带着破风之势攻向蓝染的要害之处。
一攻一避,蓝染轻松地转身,叶子在唯夜眼前化为两半。
“不过是偶然遇到罢了,唯夜君何苦如此激动,而且你也应该很清楚吧,若当真要在这里一战,你根本赢不了我。”
唯夜握紧了拳,衣襟却被小桃拉了拉,小桃望着他,摇了摇头。
短暂的重逢,终将分道扬镳。
“小桃,你真的忘了他吗?”
“是的,全都不记得了,不过就算记得,我曾经也只是憧憬他,我最爱的人,是阿夜你啊!”
她等了蓝染很久,而在她身后,那个甘愿为她逆天改命的男子等了她更久。
十年,百年……直到她回头。
过去的事,真的忘了吗?
阿夜问她,她也问自己,有或许没忘吧……
那样深刻的过往,洗不尽,忘不了。
她面对蓝染的时候,之所以那样确定地说自己忘了,是因为她知道鉴于紫梓老板的原因,他对她存着一份愧,可她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
蓝染队长,你算计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我算计回来,才不枉这重逢一场。
“你看……这就是我的名字,蓝染惣右介,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好。”
缓缓地看着褐发男子消失的方向,她怎么会忘呢?
他曾是她那么憧憬的人,她会永远记得他的名字,他的声音。
花坛里的花朵越发红艳,小桃俯身,折下一支花。
“我现在相信了,相信我曾那样憧憬过你,喜欢过你。”
蓝染队长,这话的深意,你能明白吗?
蓝染队长,其实我心里有好些话想对你说,但是不行,因为那些话说出,于你,于我,于紫梓老板,甚至是阿夜,都是伤害。
所以我只能淡漠地微笑着,看你离开。
她抬眸,拂去身上的落花。
“紫梓,你不必担心,雏森她过得很好。有些事,也是到了放下的时候了。”
“我知道。”
说人间离离合合,
却不过留下走马戏台,
几段词穷……
芥末寿司
经过了一天的比赛,立海大附中网球社社员们精力不减,又难得大家来东京一次,自然要尝尝东京的特产。
“这家寿司店在东京很有名的,虽然门面不大,但口味齐全,我们可以每一种都点一些。”
在丸井的提议下,十一个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这家不大的寿司店。
紫梓因为小桃的事心里仍有些过节,吃进去的寿司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倒是蓝染体贴,觉得紫梓会喜欢的就给她夹一些,要不看那帮孩子们饿虎扑食般的吃饭风格,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抢不到。
渐渐的,许是被周围热闹的气氛感染,紫梓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慢慢地嚼着蓝染夹到她盘子里的寿司,微笑着看向那群抢食吃的孩子。
“紫梓,雏森过得很好,有些事,你也该放下了。”在她身边,蓝染轻轻地抿了口茶,抬手擦去紫梓腮边的饭粒。
“我知道。”紫梓皱眉看他:“还有,以后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你身上还有伤,就算是照顾也该是我照顾你才对。”
看着身边的黑发少女嗔怪的模样,蓝染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么,紫梓要怎么照顾我呢?”
怎么照顾?被这样一问,紫梓柳眉倒竖,说不尽地惹人怜爱,夹起一块寿司来放到蓝染唇边:“就这样如何?”
蓝染张口接下,咬下一半,又将另一半送回到紫梓嘴边,看着她顺势吃下,眉宇间的笑意更深了几许,温声答道:“其实我更喜欢这样的照顾。”
想起刚刚暧昧的动作和对话,紫梓的脸又一次发烧起来,明明和他在一起呆了百年,但她居然还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一时间心情不免有些郁结。
这时,寿司店的门口突然一阵喧闹,紫梓如获大赦般跑去查看,待到冲到了地方,却发现是网王动漫里的那对网球周刊的记者。
就两个记者出现,居然轰动成这样,紫梓失望之余还有些气恼。兼之刚才在蓝染那里吃瘪,一股邪火直往上冒,越看越觉得那个芝纱织脸大眼睛小,粗腰大脚丫。
如此形貌,越前南太郎居然还说她可爱,真是岂有此理,照紫梓看来,桃城的那句大婶反而更加恰当。
她轻哼一声,跺脚转身朝回走。
谁知她刚一落座,才吃了一口,就听到身边的人尴尬地开口:“呃,这位小姐……”
“闭嘴,还让不让人吃饭了?”紫梓大怒,一拍桌子,转头看去,却不由得一呆。
眼前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眼睛随笑容眯起,那模样像极了捅了她家惣右介一刀的市丸银。
只是那少年看她的目光却古怪得很。
又是少顷,那少年苦笑道:“是我的不是,但小姐你此刻吃的,却是我盘子里的寿司……”
话音未落,紫梓低头一看,手中的那一盘寿司,几片蔫巴巴的海苔,最为触目惊心的是米饭里夹着的那一抹明艳的绿色……
这是——芥末?
她顿时面色青红交错,喉咙里仿佛一股火烧,辣得她眼泪鼻涕差点一起下来。
紫梓将寿司一扔,跌跌撞撞地冲向前台,狼狈地大叫:“老板,快给我一瓶饮料。”
一瓶冰可乐送到她手中,她忙接过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灼烧感这才下去,缓过一口气,她抬头,正对上那和市丸银如出一辙的笑容,大囧之下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原来小姐你吃不得辣。”那少年打趣道,一笑露齿,显然牙口甚好。
“那个……那个……我刚才一不小心走错桌了,要不,我赔你一盘芥末寿司好了。”紫梓脸红到脖根。
对面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一看就是主角院校青学的人,再配上这市丸银般的笑容,不是不二周助还能是谁?
她现在是立海大的教练,青学的人还是少惹为妙吧!
“一盘寿司而已,我还没穷到那个份上,小姐不必介怀。”那少年偏头笑道,“看小姐刚刚坐在立海大那边,莫非你就是那个风头正劲的立海大新教练?”
这是啥?这是名副其实的试探敌情。
紫梓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撇嘴:“算是吧!”
感觉到语气不太友好,不二愣了一下:“我想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看你小姐刚刚吃东西的模样很是有趣,不似一般的女孩子。”
“相遇即是缘分,不如今天我们青学做东,请教练小姐这一顿?”资料男乾贞至也凑过来,“这是我们青学网球部的专用饮料,可以恢复体力,教练小姐要不要尝尝?”
墨绿色的液体冒着泡,紫梓见状,后退了两步,这就是传说中人鬼通杀的乾氏蔬菜汁,虽然看动漫的时候觉得这样的惩罚很有意思,但不代表被迫喝下去也很有意思啊!
“呵呵,教练小姐不必客气。”
乾说罢,扬手一扔,那杯半满的蔬菜汁向紫梓飞来,紫梓微愣,随即衣袖一挥,也没看清手是怎么动的,已将那杯蔬菜汁稳稳托在手中,半点都未洒出。
“立海大的教练果然厉害!”这和菊丸杂技网球差不多的技法竟能运用的如此娴熟,乾贞至顿时眼前一亮。
“多谢美誉。”紫梓嫣然一笑,将那杯蔬菜汁放回到桌上。
“教练小姐不喝?这可是我特制的,不妨一试。”乾又将蔬菜汁推过来。
紫梓推脱不过,只得浅啜一口,眼睛忽然瞪大。
“如何?”乾的目光期盼。
“很……很特别……”紫梓皱着脸,“说实话,喝起来的确挺有挑战性的。”
乾一脸失望,叹息:“看教练小姐也算是个妙人,居然也体会不出这其中真意,实在可惜。”
“是是是。”紫梓点头,一脸受教状,“想来青学的各位正选这样的蔬菜汁一定尝了不少,喝过之后出门寻一泥塘,躺进去做死猪状,方才显示男儿本色,不如今日各位和我说道说道?”
乾:“……”
眼看着青学的几位正选在紫梓手中讨不到好处,龙崎教练过来救场,礼貌地给紫梓道了歉,但言语中却不乏委婉地询问紫梓来历。
紫梓微笑,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毕竟若论起年岁她不知道比龙崎长了多少个世纪,就凭龙崎这点套话的本事,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待到紫梓终于回到立海大的桌前,这才发现刚才抢食的少年们早已停止了关于食物的乱斗,而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多出了几分仰慕和崇敬。
“呃……大家怎么了?不是说要大吃一顿吗,都看我做什么?”紫梓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身边的蓝染眸中带笑,看得她心慌,“那个……发生了什么事吗?”
紫梓眨了眨眼,完全一副无害少女的模样,与刚刚以一人之力挫败青学众人的伶牙俐齿形象相差甚远。
“咳,没什么,只是觉得教练太过深藏不露而已。”幸村露出一个笑容,率先回过神来。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诡异,一直到立海大的众位酒足饭饱准备离开的时候,幸村礼貌地和青学的众人打了个招呼,而蓝染的目光则落在不二身上,眉头微蹙。
“惣右介,你……没事吧?”
搭着立海大附中的校车往回走,紫梓注意到蓝染的异样,不由地担心起来。
却是她叫了很多声,蓝染才回神,清浅地笑了笑:“紫梓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当然没事。”
紫梓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她知道,蓝染之所以走神是因为不二周助的笑容让他想起了市丸银。
那个他唯一认可的副官,却在最后刺了他一刀……
一路的沉默,直到他们回到病房,蓝染看着依旧在忙碌的紫梓,突然开口:“紫梓,若不是因为你,我真的会杀了银。”
紫梓看了看他,微笑:“我知道。”
因为她的惣右介有自己的骄傲,他不允许被背叛。
可是却由于她的缘故放了市丸银和乱菊,只为了让她的心里不再背负上愧疚。
“其实,惣右介,就算你杀了银,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是他先伤你,看你受伤我的心里才最难过。”
紫梓闭上眼,神枪刺穿蓝染胸膛的一幕历历在目,那一瞬间的质疑,惊恐,愤怒涌上心头,就差一点点,她就会失去他。
不要,她不可以失去他!
“惣右介,我最怕的不是你会杀谁……我是怕你会离开我。”
蓝染闻言,温柔地将紫梓揽到怀里,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病房的门,轻轻笑了笑。
“柳生小姐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闲事惹祸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柳生纱奈走在神奈川的街道上,想着医院中发生的事,脑子里乱如浆糊。
“其实,就算你杀了银,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是他先伤你,看你受伤我的心里才最难过。”
“我最怕的不是你会杀谁……我是怕你会离开我。”
是的,她在门外听到了一切,可是她的心却从未有过地动摇。
蓝染惣右介……并非冷血无情的Boss,他对那个叫紫梓的女人很温柔,这温柔不同于镜花水月,而是真真切切的,那么她对他们一再的猜忌是不是确实太过分了些?
可是……万一这些都是他们演戏来骗她的呢?那么她又要怎么办?
她路过一家包子铺,刚出锅的包子喷香扑鼻,对于刚刚在寿司店由于心不在焉而没怎么吃饱的柳生纱奈来说显得很有诱惑力。她停下来,买了三个包子,拿在手里慢慢吃。
一身暮色的行人三三两两地与她擦肩而过,都是在回家路上的人,柳生纱奈望着他们,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嫉妒。
是的,嫉妒。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试着把现在的家当成自己的家,她想这个家永远和和美美。
可是当面对那两个人的时候,她又要怎么守护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手中的包子变得难以下咽,纱奈皱眉,看着被啃了一半的包子。
她还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在听墙角的事情被蓝染发现后,她第一次感到恐惧,飞似的从医院跑出来,现在慌不择路地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却真的感到了一丝凄凉。
还记得小的时候受到委屈,总会扑到爸妈怀里,大一点的时候,哥哥虽然有些别扭,但也很宠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眼泪一抹就万事大吉。
欺负自己的坏人会被教训,得不到的东西也会顺利到手。
那样美满的家,是个有委屈可以哭诉,可以无理取闹,理直气壮地请求安慰的地方。
可是她到了十四岁,因为那两个人闯入了这个世界,作为唯一知情人的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守护这个家。
她怎么混的那么惨!
柳生纱奈很想仰天长啸,却连长啸的力气也没有,只好蔫头蔫脑地边啃包子边走。
走了一阵,她走不动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ρi股坐下来。
人一闲坐下来,混乱的思维就会变得清晰,这对柳生纱奈来说并不是好事。
她找出更多应该委屈的理由。
那个性格和幸村差不多的死神Boss蓝染惣右介,居然会喜欢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紫梓,可是幸村却不喜欢比紫梓好看的她。
柳生纱奈觉得,关于这一点,她很有理由委屈。
还有她看起来这么伤心,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就连那个卖包子的,都实打实收了她三百元,一点也不肯少,这薄凉的人世,她觉得自己很有理由委屈。
再有……
她历数了许多理由,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委屈,没有人可以谴责她,然而她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因为没有人谴责人她,也没有人安慰她,人来人往,没有人把关心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柳生纱奈想了很久,觉得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和她一同想办法的人,一个陪她分担心事的人。
然而,没有。
温暖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在风中渐渐冰冷,然后麻木。
纱奈擦了擦眼睛,翻出之前塞到怀里的包子,连包子也凉了。
一切都在和她作对,纱奈简直悲痛欲绝。
当幸村精市陪着妹妹去吃冰激凌的时候,路过一个僻静的角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记忆里明艳张扬的少女,缩在角落,眼睛红肿,泪痕未干,显得脆弱而无助。
唔……如果忽视她正凶狠地盯着手中的包子的话。
幸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哦,还是肉馅的。
“呃,纱奈怎么在这里,迷路了吗?”幸村小心地问。
柳生纱奈霍然抬起头来,看着幸村。
幸村的沉着,冷静,以及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使他在同龄人中十分引人瞩目,但他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没怎么和女生打过交道的少年。
当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长相漂亮可爱,又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目光扫过自己身边的妹妹,突然有了主意:“纱奈,天气这么热怎么还在这里吃包子啊,正好小樱也要去吃冰激凌,一起去吧!”
微笑着的少年拥有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纱奈用力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跟幸村进了不远处的冷饮店。
“所以就是这样了,柳生纱奈和幸村走了,然后干柴烈火,点燃只在一瞬间。”
紫梓跟着柳生纱奈走了一路,总算见到这个还算美好的结局,回来和蓝染声色并茂地讲。
蓝染看着兴奋的紫梓,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又想多管闲事了?”
从火影中的漩涡二月风到死神里的四枫院若寒,现在又轮到柳生纱奈了吗?
他家紫梓喜欢管这样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虽然麻烦,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想到这里,蓝染微笑,刮了刮紫梓的鼻子。
“讨厌了,别动手动脚,你没听说过吗?俗话说的好,相逢即是缘,女人就要帮衬着女人。”紫梓一本正经。
“哦?”蓝染挑眉,“这是哪里来的俗话?”
紫梓脸色一红,拔拉开蓝染又在她身上肆虐的手:“反正我活了那么久,我说的就是俗话,还有一句你也得记住,别得罪女人,你得罪不起。”
盯着紫梓憋气的模样,蓝染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修长的手指详作不经意般滑过紫梓的发丝,紫梓气得瞪他一眼,拉过被他把玩在手中的一缕头发,盛气凌人地挑起了蓝染的下颚。
这是多么经典的画面……
紫梓心说,不就是调戏吗?谁怕谁啊?想也不想张口就道:“美人儿啊,过来给大爷笑一个。”
那双盯着蓝染的眼睛很大很亮,里面盛满了笑意,蓝染见了,只觉得心里的一种欲望呼之欲出。
“紫梓……”唤着紫梓名字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越发显出了磁性。
紫梓预料到不好,也没了玩的心思,索性想要离蓝染远些。
蓝染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拉住她的手臂顺势一带,紫梓整个人都被他压到了身下。
紫梓只感觉腰身被人揽住,那只手在她腰间流连了一阵子,又厚颜无耻地向下游走。
紫梓的头“翁”地一声,火苗顺着他的手指点燃了她的身体。
她抓住他的手,咽了口唾沫:“别,惣右介,你身上还有伤……”
“我的伤不碍事。”他微笑着看她,嘴唇婆娑着她光滑的脖颈,却只是撩动,“不会妨碍我们做些亲密的事。”
紫梓忽然有些紧张。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重新捉住。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过若是紫梓挣扎地太过,伤口恐怕又会裂开。”
紫梓地嘴角抽了抽,蓝染这是在威胁她吗?
却也无奈,只好温顺地拉过他的脖颈,吻了下去。
她贴住他的唇,从唇角那处微陷的小窝,一寸寸吻下去。他勾着唇,耐心地等待,一双手移到她腰身上,紧了又紧。
身上的薄衣已经被他解开,眨眼间只剩下了小小的文胸和底裤,紫梓一吓,按住最后的衣服不撒手。
蓝染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放手。”
紫梓猛力地摇头。
“放不放?”
依旧拼命摇头。
瞧着他这样笑,紫梓就觉得全身紧张,一紧张就忘了自己已经被人家翻来覆去啃了好多遍。
蓝染看着这个刚刚还气势汹汹说着她自己活了很久的女孩儿此刻一副未经人事小丫头的紧张模样,只觉得哭笑不得。
“你在怕?”
“我——”紫梓也说不清,“我没怕。”
“没怕?那你躲什么?”蓝染脱下身上的病号服,手一扬,丢到床下。
紫梓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往他身上瞄。
蓝染身材修长,浓纤适度,正是上好的骨瓷佳人,可惜身上的绷带有些破坏美感。
紫梓心里的紧张很快消失地一干二净。
她挪了挪自己的身体,靠他近了些,“这些伤口,现在还会不会痛?”她抱着他的腰,手指在他身上的绷带上小心翼翼地滑动。
“只要紫梓乖乖的,伤口自然不痛。”
他意有所指,紫梓浑身发热,手指一抖,戳到了蓝染伤口上。
一抹淡淡的血红晕染开来,紫梓吓了一跳,蓝染却全没在意,反而微笑着俯身,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串印记。
他的呼吸滚烫,双手火热,紫梓咬住了唇才没有呻吟出声来。
“叫出来吧,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可是——唔——别人会听到。”
蓝染勾了勾唇,埋首轻轻一咬。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女人。”
欲拒还迎
次日正是周日 ,经过了长长一夜的折腾,紫梓将将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她就纳闷呢,为啥蓝染伤得那么重做这种事情还如此有精力,果然男人做这种事是无师自通的吗?
微微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搂着她的手臂也动了动。
“ 紫梓? ”
“ 嗯。 ”
蓝染轻轻叫着她的名字,紫梓正是半梦半醒,听着了也只是应一声。
“ 还累不累? ”
温柔的声音耳鬓厮磨,紫梓听来,脸色却更红了些。心说累不累你自己不知道啊!
愤愤地瞪了蓝染一眼,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蓝染一笑,他家紫梓果然连害羞的模样都可爱。
过了好一会儿,蓝染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许的玩味:“紫梓,该起床了吧?”
“不要。”紫梓没抬头,昨晚累了一宿,她要补眠。
“可是你再不起来,真的会被人看到哦!”
似是应了这句话,未等紫梓开口,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门外来给蓝染换药的小护士正巧见到这样的一幕,手里的药品和绷带落了一地,接着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紫梓和蓝染面面相觑,不过经过这样一闹,紫梓的睡意倒也散了七八分,活动了一下不怎么灵活的腰,起床去穿衣服。
边穿边瞪着蓝染,都怪他不早点叫醒自己,要不也不会被人看了个正着。
这下好了,两个人在医院里做这种事,蓝染身上的伤还那么重,传到医生护士耳朵里,白白给人家做了谈资。
“你还笑,有什么可笑的?”紫梓正气着呢,却瞥到蓝染不怀好意的笑容,越瞅越生气。
“没……以前没在白天做过,仔细看看,发现紫梓你的胸前还有些肉嘛!”蓝染气定神闲。
紫梓又羞又气,拿身边的枕头飞他,一时间病房里鸡飞狗跳。
待到紫梓穿好了衣服,整理好自己,已然是十点多了。
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皱起了眉。
她本来和那些孩子们约好九点在立海大附中的网球场集合的,说是集训,偏偏她自己睡过了头,这可如何是好。
毕竟第一次参加队员们的集训,身为教练还迟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紫梓着急忙荒地出了门,但等她赶到网球场的时候,训练还是已经开始了很久。
紫梓在赛场边找了个凳子,看队员们训练,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挺享受。
“喂,蓝染紫梓。”没看了一会儿,紫梓就听到一个声音叫她,是连名带姓,听起来有些奇怪。
她回头看去,网球场的铁网外,一个娇艳的少女冲她笑了笑,但那笑容怎么说呢,还是那句,有些奇怪。
“柳生小姐?”
紫梓皱了皱眉,虽然这位大小姐无论心机还是本事都和她没有可比性,但总是戒备地缠着她,光是这点也挺让人闹心。
和这种大小姐斗智斗勇就像哄小孩儿玩,着实无趣地很。
想到这里,紫梓索性不去拐弯抹角,扫了一眼还在训练的众位正选,似乎并没人注意到这边,于是只是回了头,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声:“柳生小姐有事?”
紫梓这个人,长得虽没有倾城之色,但天生两片微翘的笑唇,再加上活的年岁久,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子慵懒的气质,就像只犯懒的猫,有时像是不高兴,也就是只上串下跳的猫,若不是跟蓝染在一起身份可疑,当真一点也不吓人,可今天这副模样倒真像生了什么大气一般。
柳生纱奈愣了一下,以为她是生气自己昨天偷听他们打情骂俏,脸色微微泛红。
这却把紫梓看得疑惑,她本来做生气状把这孩子吓跑,如今这孩子还害羞了怎的?
“昨天去听墙角是我不对,我想明白了,以后不去为难你们了。”
难得听柳生纱奈这样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紫梓抽了抽嘴角,但看纱奈在一旁捋着垂在胸前的一绺头发,显得心情极好,吃惊之余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八成和她昨天遇到幸村有关。
紫梓拿眼睛瞄了瞄那个正和切原打单打训练的紫蓝色头发的少年,正巧幸村回头一望,两人目光交汇,幸村一笑,那一笑胜过了明媚的阳光,紫梓却再次嘴角一抽,今天这俩孩子都不怎么对劲。
不过他们毕竟都是小孩子,紫梓也没太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琢磨起了训练的事情来。
在紫心咖啡屋的时候,因为看网王的缘故,紫梓倒是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网球知识和技巧,可是那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记住的东西也不太多。
她凭着瞬步和镜花水月拿到了立海大教练的位子,却拿不出真本事教人家,这感觉就跟骗小孩子的糖一样,总觉得问心有愧。
但又转念一想,这群孩子是王者立海大的正选,这样的实力只要不遇到青学准会不败,而且她就算下决心训练他们,毕竟有着主角无敌的动漫真理在,他们最后也得败在青学手上。所以训练也没什么用!
换句话说,就算他们的实力真的比青学强,比赛这种事还和机遇有关,就像她家惣右介,虽然赢了一护,但无奈一护那边的帮手太多,也逼得他们迫不得已跑到这个世界来。
像命运这种事,想要改变真的很难。
一晃儿,紫梓和蓝染来到网王的世界已经有了一周的时日。
紫梓用这一周的时间熟悉了网王世界的生活,又办了这个世界必须的一些证件,听起来虽然麻烦,但在紫梓看来,办证件这种事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催眠罢了。
她也是到了这里才发现,镜花水月这把刀的能力真是居家旅游的必备佳品。
转眼又到了周末,全国大赛决赛的日子。
紫梓跟着立海大的众人来到了赛场,发现今天的人比上周还多。
柳生纱奈也到了场,这次倒不是监视紫梓,而是为了看某个人的比赛。
紫梓见着她这样,颇有些无奈地咬了一口刚才买的烤肠,摇了摇头:“果然最好骗就是女人心啊!”
纱奈听见了,不禁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你!”
紫梓抬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大小姐把喜欢都摆在脸上,男人见了就不会珍惜,特别是像幸村君这样的男生,铁定是越得不到越想要。”
想了想又觉得没有说服力,便又续道:“毕竟幸村君和惣右介比还是个小巫,对付这样的男人我比你有经验的多。”
纱奈一想觉得也对,幸村和蓝染的性子确实有些像,对紫梓的话也信了几分。
“那怎么办?表现得欲拒还迎?”纱奈自顾自地琢磨。
紫梓也不做答,笑眯眯地看了看小姑娘思索的样子,把目光集中在比赛场上。
呐,这或许是场表面艰辛,但实际很有意思的比赛吧!
小小的黄绿□球在赛场上来来回回,少年们追逐着网球,挥拍,流汗,就像在追逐着梦想。
只是第一场比赛,立海大输了。
场上一片哗然,有着绅士之称的柳生比吕士居然以6-2输掉了比赛。
紫梓见状,微微皱眉,但很快便舒展了眉头,笑眯眯地给柳生抛过去一瓶水。
很快的,第二场比赛准备就绪,进入赛场的是丸井,但这场比赛也很快就以立海大的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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