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冷霄霆从怀中掏出一对鸦爪,交给那汉子道:“用这个帮我做两支镖。”
“这是?”
“不要多问,照做。”
“好,少主人。”
却说月狼渡在前厅喝酒,许久也不见冷霄霆出来。正盘算着如何破这牢石山,突然听到门外街对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有人么?”一个女子的声音。
“来了,来了,别砸了,哎呦,这是谁啊。来拆房子的不成?”
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响,“吱嘎”,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道:“你们要看什么病?”
“大夫,我大师兄中了毒,你快去救他!”女子的声音甚是急迫。
“中毒?”老者道:“中的可是一种黑鸦的毒?”
“正是。”
“那老夫也治不了,你另请高明吧。”说着,便听到要关门和夺门的声音。
月狼渡先是好奇,但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你这大夫,行医救人,岂能见死不救?”这次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就是,就是,我们拼死拼活为你们打牢石山,你们倒好,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
“小老儿真的救不了啊。”老者苦苦哀求。
“小师妹,这是附近最后一个大夫了,看来他也确实救不了。”一个年轻男子道。
“是啊,小师妹,大师兄为攻打牢石山牺牲,也算轰轰烈烈。如果天意如此,小师妹也不用太过难过,以后还有我陪着你啊?”另一个年轻男子道。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女子冷冰冰的声音道:“我不希罕。”
“今天你要救了他还算完事,要是不救,我就拆了你的药铺。”那女子的声音因为着急而发起抖来。
“女侠,小老儿是真的没那两下子啊。”老者已然哭求。
“哎呦。”忽听老者一声惨叫,接着传来扑倒街上的声音。
月狼渡忙起身,转身来到街上观瞧。
只见一红衣女子挥动长鞭,正要抽那扑倒在地的老者。长鞭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响声,眼看鞭子便要打在老者身上。
“住手。”月狼渡大喝一声,随即飞身跃至。
那鞭子快,月狼渡的身形更快,堪堪在鞭子抽到老者身上的前一刹那,伸手抓住鞭头。
那老者哪见过这种架势,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月狼渡握住鞭头,和那红衣女子对峙一处。
月狼渡此刻才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只见她大约十###岁年纪,瓜子脸,面若芙蓉却又似罩了一层寒霜,五官精致,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身材高挑,身着一身红色紧身衣,手中拿着一条金丝虎尾鞭。她身后跟着两个与她年纪相仿,江湖打扮的年轻人。
那姑娘几次意欲夺鞭,却均未得手。一时气得银牙紧咬,粉面通红。
“哪里来得混小子,敢和本姑娘做对,快放手。”
“姑娘,这大夫已经说了无能为力,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我的事,你管不着,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我就不放手,姑娘又能怎样?”月狼渡和那姑娘一番较劲,已知她功力如何。虽然在她这个年纪,她已算得上高手,但和此刻的月狼渡比,却是差得太远。
此时月狼渡存心教训一下这个不讲理的丫头,所以手下暗暗加了劲道。
那姑娘突然感到一股大力传来,长鞭几欲脱手,不得已,用两只手抓住长鞭,身子却向前被带出两步。旁观人都看得出,她已经输了。
“哪来的混小子,来这里撒野?”那两个跟在姑娘旁边的年轻人,此刻自然不会放弃英雄救美的机会,一个由左,一个由右,飞身向月狼渡扑来。
月狼渡余光看到二人扑来的身形,便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武功比那姑娘还差几分。微微一笑,站立不动,任由他们近身。
左面的年轻人抢先扑到,一伸右手抓住月狼渡的左肩,便要将月狼渡的胳膊卸下。月狼渡一皱眉头,心道:这人出手怎么如此狠毒。便注内力于左肩。那年轻人一把抓实,却好似抓了一块石头,硬邦邦不得下手。想要收手换招,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吸住,动弹不得。心中不免一惊。突然觉得月狼渡左肩一沉,接着一股大力突然一顶,那年轻人“哎呦”一声仰面跌倒——他的右臂竟被卸下。
右面的年轻人见势不妙,将抓向月狼渡右肩的手改向月狼渡握着鞭头的右手抓去,想把月狼渡手中的鞭头夺下。
月狼渡待他扑近,将抓未抓之时,道:“给你吧。”说着将手中鞭头巧妙的向他手中一送。那年轻人本欲抓月狼渡的手,没想到抓住鞭头,因其所用力量与鞭子不是一条直线,竟被那姑娘拽鞭子的大力带得腾空飞起,直向那姑娘怀中扑去。
那姑娘本来在尽全力抢夺鞭子,没想到竟凭空飞过来一个人,若被他撞上,二人一定碰个结实,那年轻人自然满心乐意,但这姑娘却是不干的。
只见姑娘手中长鞭一转,半空中绕个环,套在那年轻人腰上,接着腕子一转,竟把那年轻人横着甩了出去。那年轻人“咚”得一声撞到墙上,落到地下,连打了几个滚,方才稳住身形,但也闹得灰头土脸,甚是狼狈。
月狼渡不禁摇摇头,心道:这姑娘好生野蛮,应急功夫虽然了得,但出手也太狠了些,全然不顾同伴死活。
姑娘冷冷地瞧着地上痛苦不堪的两个伙伴,恨声道:“没用的东西,要是大师兄在,我们哪至于吃这个亏?”
提到大师兄,似乎触到了姑娘的痛处,刚才还冷若冰霜训斥同伴的野蛮姑娘竟流下泪来:“难道真是天意要大师兄死么?”
月狼渡本想教训一下这个野蛮姑娘,但一见她哭了起来,竟没了主意,不由得升起恻隐之心来。
“姑娘,那黑鸦之毒也并非无解。”月狼渡道。
“你能解那黑鸦毒么?”那姑娘止住眼泪,一副既期待又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月狼渡点点头,刚想说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姑娘不必心急,你遇到我们兄弟,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就能解那黑鸦之毒。”却原来是冷霄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此话当真?”姑娘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冷霄霆的身上。
“在下怎敢欺骗姑娘。” 冷霄霆显得十分得意:“在下冷霄霆,是千里奔雷七星手金标的关门弟子,我父亲是全国七品香酒坊的总老板,我……”
“行了,行了,我只问你怎么能救我大师兄,你啰嗦这么多做什么?”姑娘不耐烦地打断冷霄霆。
“是。是。” 冷霄霆面色有些尴尬,但马上恢复正常道:“只要在下几颗丹药,便可救姑娘大师兄的性命。”
月狼渡在旁边没有作声,心中却不禁疑惑: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怎么对这不讲理的姑娘如此低声下气?着实不该。
那姑娘听冷霄霆打了保票,立即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那好,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如果治好大师兄,姑娘我重重有赏。”回过头对月狼渡道:“还有你,混小子,也和我们走一趟。”
月狼渡不禁苦笑,以他的脾气,若不是为了救人,真不愿意听这野蛮姑娘指挥。倒是冷霄霆满面陪笑,一副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的样子。
月狼渡心道:看这三个人应该是前方抵抗牢石山的武林同道,我们本来就要去帮忙,这样有人带路也好。
这时,那两个被月狼渡教训的年轻人也已经爬了起来,一个帮助另一个安上了脱臼的胳膊,来到姑娘身旁。
“小师妹,我们现在回去么?”
“不回去,难道住这不成?”姑娘冷冷道,可见这两个年轻人的窝囊表现使他们在姑娘心目中的地位大打折扣。“快去备马,我在前面,这两个人在中间,你们两个断后,马上出发。”两个年轻人喏喏地应承着,刚要去备马,又被姑娘叫住:“还有,你们在后面,把那个大夫也带上。”
那大夫昏过去刚刚醒来,却听到的是这句话,直接吓得又昏了过去。
月狼渡没有做声,心道:这姑娘好有心计,怕我们跑,把我们夹在中间。又怕我们治不好,还要带大夫。
其实这姑娘又何曾想过,月狼渡要是真想走,她又怎能拦得住呢?
倒是冷霄霆,一副乐不得的样子,主动道:“不劳姑娘费心,我们兄弟自己备有马匹。”
“没算你们的。”那姑娘冷冷道。
不多时,一行人快马加鞭,出了清河镇,真奔牢石山。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