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违背我本意的欺骗了你,你都要原谅我。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
“潮汐。”GERO握痛了我的手:“不要随便地答应,以诸神的名义起誓。”
我反握住GERO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我,杨潮汐,以诸神的名义起誓,日后如果我的丈夫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违背他本意的欺骗了我,我都会原谅他。不会离开他。”
GERO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光彩:“潮汐……”
“婚礼现场新郎新娘怎么躲到屋里啦?”古丽一身粉红色的伴娘装束:“不要抛下宾客和神父哦!”
GERO大笑着拉起我:“走,我们结婚去。”
“GERO.Yong,你愿意娶杨潮汐小姐为妻,从今以后,相互扶持,相互拥有,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者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珍惜相爱,直到死亡才分开吗?”
GERO转头看着我,有风温柔的抚过脸颊,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柔柔飘动:“我愿意。”
“杨潮汐,你愿意嫁给GERO.Yong,从今以后,相互扶持,相互拥有,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者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珍惜相爱,直到死亡才分开吗?”
我的头剧烈的晕眩。这一切就像是个梦境,那么的不真实。但是这午后灿烂的阳光,微润的清风,生机勃勃的芸香树,外面街道的嘈杂,还有GERO热切而溢满痛苦的目光都在提醒我,这是真实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即使隔着面纱,也能看见GERO巨变的脸色。他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中文:“说我愿意,潮汐。”
从认识GERO到现在,我们一直用英文交谈,偶尔夹杂法语。但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我的母语。这不是让我震惊的根源。让我震惊的是,他说中文时的声音我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认。
杨剑。
我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观礼的宾客仿佛察觉了新郎新娘怪异的沉默,一个个都在座位上伸长了脖子等待我的回答。GERO越发的握紧了我的手腕,紧绷的声音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他的语气已经带有强制的意味:“说我愿意,潮汐。”
从停车道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狠狠地冲进来撞上了花园外的护栏。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男人。是木森。
还有杨剑。
我茫然回头。这个世界乱了。在我无比肯定身边的男人是杨剑的时候他却真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实得让我觉得痛苦。GERO突然伸手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拉着我就走。木森在后面大叫着什么。杨剑紧紧地跟了上来。GERO强拉着我穿过房间,绕过走廊,不容分说的将我塞进后院的车,一打方向盘疾速的驶了出去。整个婚礼现场一片混乱。来宾都被这突然而来的两个男人和逃跑的新人给惊呆了。我望向后面,木森气急败坏,杨剑在他身后沉默的站立着。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阳光眩白。车渐驶渐远,他们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第六章
车疯狂的穿行在车道里。直往ORLY机场而去。GERO紧抿着双唇,一只手死死握住我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他注视着前方,没有扭头看我一眼。
直到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我才轻轻的挣扎:“GERO,痛……”
GERO突然转身将我狠狠吻住。死握着的手腕改为反扭向我的身后,让我不得不挺身被他拥在怀里。他的另一只手绕到我的身后,发现婚纱没有拉链之后,用力将我摁在车的椅座上,在我的惊呼声中,刷的一声撕裂了婚纱的上装,让我的上半身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
“GERO……”
我的话消失在他猛压下来的吻里。GERO的大手从婚纱的裂口里伸了进去,顺着光祼的背部一路向下,勾着内裤的蕾丝边,又是用力一撕。我蹬腿想用膝盖顶住他,反倒被他握住双腿放到他的大腿上,被他完全的抱在了怀里。
GERO的唇落在我的颈侧,吮吻着我的颈动脉,一只手绕过我的背从后用力握着我的脖子让我不能挣扎,另一只手来回抚摸着我光滑的大腿。我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所有的血液都一下子被抽干,大脑一片混沌,不能思考。GERO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锁骨,终于是让我不能自抑的轻吟出声。
“你的身体,我比你熟悉。” GERO贴着我耳垂低低的说:“每天晚上,我都要自己重温一遍你的一切。”他将我的耳垂含在嘴里,用牙轻轻啮咬:“你的敏感带。”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他抱住我的腰将我压向他自己,让他身下的Ъo起滚烫着我光祼的肌肤。微带有麻质的西裤有细细的纹路,摩挲着皮肤,仿佛在向我暗示它藏有怎样的危险。GERO横咬向我的脖子,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混浊低吟。
他的怀抱。
我身不由己的紧紧攀附住他的脖子。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我迷惑晕眩。仿佛分开很久,仿佛寻找很久,然后突然回归。我轻轻的抚摸过GERO的眼睛边缘。看着他眉梢眼角熟悉的纹路。如果刚刚杨剑不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几乎敢百分之百肯定面前的他就是杨剑。但是现在的我到底是迟疑了。
GERO停下了略带兽性的进攻。任由我捧住他的脸,慢慢的用冰凉的手指在他的面颊上寻找曾经的纹路。
我的手滑到了GERO的唇边:“他来找我了。让我走吧。”
“你费尽心力躲开他。现在要回到他的身边?”
我苍凉的笑了。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是。GERO,我错了。我现在承认。我离不开他。我没有办法把他从我的心里,脑海里清除去哪怕一点点。我是想把你当作他。嫁给你,然后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但是今天我明白,你是你,他是他。我的爱情其实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为了一个不可逾越的理由也不会,永远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GERO沉默的看着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他会找到你的。”
我苦涩的笑了:“也许时间久一点。他累了。或者遇到了别的人。慢慢的就会把我忘了。”
GERO的大手慢慢的抚摸我的背颊,若有所思:“潮汐。你总是断掉过去,期待一个新的开始。然后发现自己其实始终和过去紧紧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你要逃避问题,不去试着解决?”
“我能解决么?”我苦笑:“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我又能怎么去解决?”
GERO看了我良久,俯身过来微微低头亲吻我的嘴角:“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离开我,潮汐。”
我觉得精神恍惚。GERO身上的热力熏得我身体滚烫,不能思考。这句挽留的话撬开了我记忆的伤口。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我们还是去埃及吧。潮汐。” GERO轻轻的点了点我的鼻尖:“当是逃避也好。旅游也罢。去吧。有什么问题。等回来再说。”
第七章
依栏凭望,落日熔金。映得我全身祼露在外的肌肤也是橘红色的。我披散了头发,任柔顺的发丝在我的身后随风轻扬。微微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想看清楚即将隐入地平线的那个金色火球,却被人从后面报住,挡住了眼睛:“不要直视,即使是落日,也有可能刺伤你的眼睛。”
我回头。GERO穿着一件白色的麻质衬衣。我淡淡的笑了笑。也许GERO说得对。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我只会选择逃避,所以和他一起来了埃及。
“高兴点。我们是来旅游的。” GERO拍拍我的头。我垂下眼睛。我们所在的旅馆可以远远眺望碧波如洗的尼罗河。埃及妇女在河边遥远隐约的歌声时不时顺风飘过来,在这炎热的气候中画下浓墨重彩的异国风情。
我和GERO的房间相邻。很传统的布置。房间里的大床色彩鲜艳,从顶之下吊着圆形的纱质大帷幔。在大床的正前方嵌在地板里的是一个大理石的浴盆。旅馆的工作人员在里面撒了很多新鲜的花瓣。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种熏香是专为新婚夫妇准备的,具有催|情的作用。”见我回了房间,GERO大方的跟了进来:“浴盆里也加了一些有同样作用的香精。”
我问言推开了一边墙上的白色百叶窗。GERO笑了,回身坐进宽敞的大沙发:“如果你愿意,晚上我可以带你去汗、哈里利市场逛逛。”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我累了。”我靠在窗边。极遥远的地方,地平线虚无的颤抖。 太阳慢慢的隐没下去了。
房间里的光线暗淡了下来。暑热减轻了一些。GERO也如太阳一般隐没在黑暗的一角安静的注视着我。
“我们还是去市场逛逛吧。”我回头打断了房间里越来越紧张的沉默。GERO没有回答。就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走吧。”
汗、哈里利市场由几十条小巷交叉,分布其中的上千个个体小店组成。这个地方游人如织。我和GERO也穿Сhā其中,听着周围的游客用蹩脚的埃及语或者英语和店主人讨论着价格。
“这块地方原是法特梅三朝后裔的墓地,公元14世纪,当时埃及的统治者汗?哈利里以法特梅是叛教者无权建墓地为由下令拆毁墓地,并出资在此建起一个市场。现在,它已成为开罗古老文化和东方伊斯兰色彩的一个象征,吸引世界各地的游客。” GERO在我旁边不紧不慢的解说。
“也就是说,这些小店有的可以追溯到公元14世纪?”我在一个放满石雕的小店门口停了下来。这个小店也就不到两米宽的样子。临街做了几个实木的架子,铺上黑色的兽皮,兽皮上陈列着姿态各异的小石雕。一个浑身皮肤仿佛也是石雕一样的老人坐在一旁,透露着说不出来的古老和沧桑。
“嗯。这地方主要经营金银首饰,石雕,皮货和其他一些传统手工艺品。”
“你就像一个骗游客购物的导游。”我笑了。但是在接触到明亮灯光下GERO压抑的炙热目光时,我偏过了头。GERO低头沉默了一下:“市场旁边有艾兹哈尔清真寺和侯赛因清真寺。虽然不能进去,要过去庙前的广场参观一下么?”
“好。”我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被他从后拉住了:“小姐,方向反了。”
我的脸一霎那通红。GERO终于是笑了。
侯赛因清真寺紧挨着哈里利市场。艾兹哈尔清真寺和侯赛因清真寺之间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一个大公园,景色宜人。两座庞大的清真寺古色古香,灯光辉映下肃穆庄严。
“侯赛因清真寺以前不对穆斯林开放,现在也开放了。”我们看着男女老少虔诚的前往参拜。侯赛因清真寺比艾兹哈尔清真寺热闹得多,很多人面对侯赛因的祭坛抛洒圣水、鲜花、展开双臂倾诉心声,还有些人拿着古兰经席地而坐,喃喃自语。
GERO突然回头看着我:“潮汐,如果先知侯赛因能够满足你一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呢?”
我笑了:“也许让我永远年轻,也许让我永远快乐,也许永远健康。”
“我只有一个愿望。” GERO远远看着祭坛,没有告诉我他的愿望是什么。
我咬咬唇。我的心里,也只有一个愿望。我看着那与杨剑一模一样的背影。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先知。没有神。我们所谓的愿望永远也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要面对的,还是残酷的现实。
第八章
回到旅馆已经午夜了。我在黑暗中听着这个古老的城市慢慢的沉寂了下去。凉爽的河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带有微湿的触感和水与泥土的芳香。我放弃了睡眠。赤脚下地。让祼足与岩石的地面相接触。一股沁凉从足底传至心间。
依然心乱如麻。
和GERO在一起多一天,我的思绪便会更加混乱一些。我摆脱不掉,仿佛在我身边的就是杨剑。我的心就像有一个大洞。每天夜深人寂的时候便会慢慢的啃啮我,让我痛苦,不能呼吸。
我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想出去发泄自己这股狂燥的思绪。但是我愣住了。GERO像座雕像一样矗立在我的门口。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夜间的雾濡湿了他的发丝。GERO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拉开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突然像下定决心一般往前一步,在我的面前将门在他背后和上。
我们几乎看不见对方。但是我知道他在黑暗里近乎贪婪的打量着我。GERO拦腰将我抱起放到大床上。他的皮肤冰凉。让我忍不住打着寒颤。
“潮汐……”GERO近乎叹息的叫着我的名字,在我的颤抖中褪去了我的长裙。我们的身体毫无阻碍的暴露在夜空气之中。GERO的手指顺着我的脖子一路滑下,像是在细细品味我身体的线条。他的唇印在我的颈侧,肩头,胸前。我感受着他在吻到我胸前那一霎那肌肉的紧绷。仿佛仅仅是这样的接触,已经崩毁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GERO撑起自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窗外若明若暗的几屡光线拉出了他健壮的身体边缘。GERO伸手用大拇指温柔的摩挲我的唇,一边用强硬的身体紧紧压制住我。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仿佛自我解嘲一般。他低声叹息了一句。随即俯下身。皮肤毫无保留的交流震颤了彼此。GERO用大手捧住我的臀,在我的入口处反复摩挲,一如摩挲我的唇一般。我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我的手搭在GERO的手臂上,能感觉到他已经濒临狂暴的顶点。
GERO放开了我的唇,从颈后紧紧握住了我的长发,他埋首于我的肩窝处,一寸一寸进占我的身体,将我的挣扎,狂浪的反应,碎裂在空气中的呻吟全部用他的沉默和坚定的动作包纳。我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头,眼泪悄然滑落。
有些东西可以欺瞒,有些却不可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长久以来GERO都压抑着自己不实际的占有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反复把他错认为杨剑,更加明白了婚礼当天他突如其来的中文。
反复的逃避最后还是落入了他的坚持。我的心认识他。身体也认识他。
身体有它自己的意志,随着他的动作而激狂。他一言不发,只是埋首于我的颈侧,用他的身体占有我的全部。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样的语言能够描绘我的心情。被欺骗的屈辱。重逢的巨大喜悦。无法自拔的深切爱意。逃脱不掉的巨大悲伤。难以抑制的激越快感。从心底深处泛起的罪恶感。交织着要将我揉碎。
“说你爱我。”
在欲望即将将我完全淹没的时候,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能感觉到在我身体隐匿的深处他的灼热与坚硬。我在他身下如蛇一般扭动着难耐的身体。他的额头沁出了极力克制的汗珠。他的喘息粗重,掌握我身体的大手几乎要将我捏碎,他的声音有着巨大的痛苦,在这个时刻再也无法隐忍:“潮汐,说你爱我……”
我听见清冷的房间中自己低低的哭泣。欲望像猛烈燃烧的火焰一样席卷过我的身体,我的心被尖锐的痛苦穿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两种极端的感觉让我欲死还生。
他无奈的叹息。有力的拥紧我的身体。我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意志迷失在他制造的幻境里。
算了吧。
我的心放弃挣扎。
第九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幔撒到我的肌肤上。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全身蜷缩着背靠着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我低头看他横楼在我胸前的手臂。霸道的宣誓着占有。
我用手指慢慢在他的臂肌上一点一点滑动。听见身后传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今天想去哪里?”
我没有回答。我还没有调适好心情,用怎么样的态度对待他。但是他没有给我时间考虑,掰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他:“我知道你知道了。”
这句像绕口令一样的话让我抬起了眼睛。
杨剑忍不住苦笑:“如果这样的亲密你都认不出我来。真不知道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自杀。”
杨剑放开我下床。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他的眼睛变回了我所熟悉的黑色。他的手指间捻着两个超薄的有色隐性眼镜。我闭上眼睛,没有能力迎向他的目光。拉高了毯子捂住自己。心里明白被他欺骗是一回事情。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眼前洗脱长久以来的伪装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潮汐。”杨剑过来逼我正视他:“不要再逃避了。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要我怎么面对。”我被迫睁眼看着他。
“不要再假装你不爱我。”杨剑深呼吸一口气:“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在我费尽这些心机之后才听到你对‘别人’坦诚你对我的感情。”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那些谎话。”
我沉默。杨剑揉揉我的头发:“我们不能回去。日本,中国,巴黎。都不可以回去。”
“为什么?”我想了起来:“婚礼那天追来的……”
“伊藤哲。”杨剑的脸色沉了下去,但是很快又温柔的笑了:“他和木森终于查到了我冒充别人骗你结婚的事情。十万火急的跑来阻止。所以我只能带你逃走。”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杨剑握住我的手:“我们找一个北欧国家定居。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潮汐。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的一切。背弃所有的一切。这次,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潮汐。承认你对我的感情,好好的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定定的注视着他。他的痛苦。他的坚持。他的爱意。
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一直在不断地离开你。事实上呢?反复的折磨之后我始终是要回到你的身边。这是不是就是注定的?
我无奈的看着杨剑漆黑的眸子。已经有多久?我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亲密而毫无阻碍的注视过他。我抬手轻轻的拨弄他的头发,让他的发丝在我的手指间缱绻缠绕。这一度骗过我的深棕色头发:“这个颜色很适合你。没想到你这么古板的人也会想到染发。”
杨剑牵起唇角笑了:“我在你的心里很古板?”
“不苟言笑。常常很正经。面无表情的看着别人……”
“我以为我对你够温柔了。”杨剑失笑。
“你对我很温柔。我说的是你生气的时候。”
杨剑俯身过来吻我:“潮汐。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我摇头:“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呢?我那样的伤害过你,说过那么多绝情的话。”
杨剑伸手将我抱在怀里:“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的潮汐终于回来了。”
我慢慢抬起手回抱杨剑。贴着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气息。这是一种比肉体交融更让人心动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的巨大吸引力是我无法抗拒的。
如果这是一种罪,最后必然受到惩罚。那就用我余下的时间好好的爱你。我抱紧了杨剑。忽视越抱得紧,便越觉得遥远的不祥预感。
我会用尽全力的去爱你。只此一次。便是一生。
第十章
“在巴黎的时候有一天我看见你在我的窗外。”
夜航。透过飞机的舷窗,外面一片黑沉沉的天空。午夜时分,机舱里多数旅客都戴着眼罩睡了。杨剑淡淡的在身边打量我的一举一动。一只手和我的十指交叉,一只手有节奏的敲打着座位的扶手。
“我觉得我肯定是想你想疯了。我跑下了楼。那天下着大雨。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就像一个噩梦一样。”
“我在街角看着你。”
我闻言惊讶地回头。杨剑仰头靠在椅背上:“我第一次看见你毫无保留的痛苦。但是我没有把握。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出现,你在感情的冲动之后是不是会接着逃避。但是你的直观反映让我决定坚持下去。”
“是不是我的态度一直在鼓励你坚持?”
“你不知道吗潮汐?”杨剑自负的笑了:“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在说着伊藤剑我爱你。”
我也忍不住笑了。
我看着杨剑如释重负的样子。暗暗用力握紧了他的手。为什么觉得怎么去爱他,心都是那么痛?为什么觉得时间的每一秒流逝都是那么的快?我想我是着魔了。我想把握住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想让他拓印在我的生命里。
杨剑低头看我。眼神低沉了下去,他轻轻捧起我的头,又轻轻吻住我的唇。
这个吻充满温情,是长久以来紧绷后的放松,带着说不出的依赖和爱恋。他暖暖的懒懒的勾引我,仅凭一个吻,在我的身体里掀起了滔天的狂潮。
我的脸绯红,喘息着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杨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我的长发,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潮汐,我想弓虽暴你。”
我往他的胸膛更深处偎了偎。不让他看见我的表情。喜欢他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修长的手指。灼热的体温。漆黑的双眼。柔软的发丝。刀削一样的脸部线条。紧抿的薄唇。脸颊的酒窝。他的温柔。他的温暖。甚至于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杨剑将我在他的怀里搂紧:“潮汐,答应我一件事情。”
“嗯?”
“和过去所有与我们有关的人或者事情断个一干二净。”
“嗯。”
“他们会想办法寻找我们的。”杨剑扭头看着外面的黑暗:“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我们。”
“他?”
我抬头。杨剑没有回答我的询问。透过舷窗的反映,我看见杨剑的眼睛里隐隐有怒火。他的身体也不自觉的绷了起来。
‘他’是谁?为什么杨剑的话与接下来的沉默让我觉得未来是那么的飘摇?我觉得握不住手中的幸福。
也许因为幸福从来就不在我的手中。
“剑……”
我轻拉杨剑的衣襟。我在害怕。他低头看见了我眼里的恐惧,温柔的吻了吻我:“睡吧潮汐。我在你身边。”
我依言闭上了眼。心里却一直在盘旋。他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们?是木心?我忆起了那把向我挥来的匕首。不由得握紧了拳。杨剑发觉了我的紧张,伸手掰开我的拳头和他十指交握:“潮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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