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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餐厅订了位置,请您回来应约……”

曹译对於这种紧迫盯人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闻皆等著他约他呢……闻皆在想什麽?

尽管心里有点疑惑,但曹译还是笑著跟传话的前台道了谢。

早上时以为自己要明天才回,行李都没收拾,还好他带的东西不多,差不多二十来分锺就已经收好,他拉起箱子时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就到了。

他并不是很想知道闻皆要跟他说什麽,他不爱他,什麽都改变不了,说什麽都多余。

而且,他并不想跟一个跟人坦白说他爱周泉悦的前男友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并无此待遇,那些心知肚明的人看在眼里,自己又会是别人口里的笑话一场。

又何必再为自己添桩让人茶余饭後说笑的笑谈……都已与闻皆分手,自己再想求得一时的见面与欢愉也无借口。

人都不在一起了,那些说他只是上不得台面上床的人的话他也不想再听了……他已经不掺和他和周泉悦的情情嗳嗳了,闻皆从不为他著想没什麽奇怪的,但自己应该为自己著想了。

曹译坚决地拖著行李从电梯里出了来,一点让自己要去与闻皆见面的机会也没给。

他一出大厅,门童弯了腰,不是问好却是说:“闻先生就要来,您再稍等会?”

俊秀的门童的眼睛会说话,里面还带著乞求。

曹译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他知道闻皆的话门童不敢不做到,但自己确实不想与闻皆见面……

“没事,我有事要加紧回去,在车上我会跟闻先生电话解释清楚……”曹译拍了拍门童的肩安抚了一下,进了车里。

曹译手机早换号码,但他坐在车上没两分锺就接到闻皆的电话时也不奇怪,闻皆确实有本事很快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

“你说的约好就是再次不明不白地走掉?”那边闻皆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带著薄怒。

曹译心里一紧,眉毛刹那死皱在了一块,无端的那些疼痛在心里又起了来,他就不明白都分手这麽长的时间了,疼过挣扎过,为什麽事到现在闻皆对自己的不尊重还是会如此轻易伤到自己……

他从不把自己当回事,除去第一年交往时他保持了一种生疏的礼貌一段时间,後来他对自己是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从没有真正尊重过……连现在不在一起了他还这麽肆无忌惮,随便出口就能指责自己。

曹译心里酸苦,却不得不拉开成年人的口气,毕竟,自己与他再无关系,这种心理已经不能再要了,“抱歉,工作有些多,还得回去跟人交差,闻皆,真的很抱歉……”

他口气真诚,但闻皆并不买帐,只是接著说:“你现在下车,我来接你。”

玫瑰,白­色­,红­色­。6

玫瑰,白­色­,红­色­。6

“对不起。”曹译说了一句後挂断电话,关了手机,撇过头看著车窗外的车流,把所有酸苦痛楚全都吞咽了下去。

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恶劣的情绪,没人爱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吧,痛了伤了除了忍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到机场,飞机已经要登机了,他刚换了机票要托运行李时,後背闻皆的声音响起,“你就真不能等等我?”

曹译回头,广播里,播音员说著他这趟飞机的乘客请马上登机……他朝著闻皆笑了笑:“快要起飞了,有时间再说?”

“……”闻皆看了他半会,深遂的眼睛一动不动好几秒,然後他说:“我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说话间他已经拿出手机在打了……

曹译来不及说什麽,只是看著财大气也粗的有钱人毫不客气地打算用他的雇主压制他……是,他现在帮人打工呢,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当回事,老板的话总得考虑吧?

他从来都厌恶有人对他喝三道四,所以一直才当个小工作室的老板,只是如今因没有资金不得不择善而就了,第一个压迫他来的竟然是闻皆。

他可真了解自己啊……

真不知道当初他是看上自己哪点了才跟自己滚了这麽多年的床单……他以为,就算闻皆不爱他,但至少有一点点喜欢他,好歹自己在普通人中也算是个青年才俊,并不是一无是处。

可显然,闻皆并不是看上他什麽了,可能就是觉得有个可以随意­操­的人,还那麽迷恋他,又是那麽的识趣,於是用得顺手就用了这麽多年吧……

曹译面无表情地听著老板说给他放两天假,报告可以随回来交,他应了好,把手机还给了闻皆,拿起自己的行李往外走。

突然之间他丧失了说话的欲望,他太累了,躲不了逃不脱,那人还不断地来挑畔自己的忍耐力,对他来说,最艰难的境地莫过於此了。

他心里冰凉一片,闻皆在另一头上车时,他没有说什麽,只是让司机把他的行李拿上车,自己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坐好,闻皆却温和地对他笑了笑,说:“餐厅的座位还在,还是去那吃?”

曹译没有看他,他闭了闭眼,积攒了半会的力气,然後才用最後的力气疲惫出声:“我有些累,想回酒店睡会,你要是不急,明天抽个时间我请客吧……”

闻皆听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然後敛了眉头对著曹译有些疼惜地说:“工作很累吗?还是难受吗?就算不在一起,你仍旧会是我的朋友……你没必要这麽避嫌……”

曹译听了他的话片刻间不能动弹,他缓缓地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著闻皆,“你要我多惨才觉得够?闻皆,我爱你这麽久,付出这麽久你的东西一点也没要,连你那该死的高贵感情我求都没求来一点,现在分开了,给我留点尊严就这麽难吗?就他在你眼里是个人,我就是个烂货?”

刹那,还残余著的那一点摆脱不了的对闻皆的眷恋全部崩盘,曹译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只能睁著眼睛狰狞地看著车窗外面,眼睛里却一点东西也看不到。

现在他清楚明白他的这段感情完了,他的好几年,他耗费所有情爱的好几年,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原来,不被人爱,下场会是这麽惨。

早知道……他就不爱了,在当初的那天就不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奋应约,也不应该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觉得属於他的爱情来了。

爱情那强大的欺骗­性­啊……自己竟然在最後都不过是想著成全他,而他只不过是云淡风轻……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

“曹译……”闻皆不悦地叫了一声他,伸出了手拉他,“我只是说泉悦答应和我在一起,并不是说,你就得离开这里,也不能再与我见面,我们虽然不再是以前的关系,但偶尔也可以吃饭聊天,至少,星期五晚上的晚餐我们每个星期都可以继续。”

曹译听得心都已经爆裂了,他真不明白自己怎麽爱这个人爱得那麽傻透了顶的深,以至於可以让他觉得自己可以这麽轻贱,连分手了都还认为可以对他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不,闻皆……”可能伤到极致,心也裂得不复存在了,情绪也可能会得到平静吧,曹译转过头,看著闻皆轻轻地说:“你已与我分手,对我来说,你就是过去的人,我在试著新的生活,我已经自由……我已经能选择过完全没有你的生活,你已不是我的谁,已经不能决定我了……我并不想再与你见面,现在我可以说我甚至厌恶看到你,我也很明白地告诉你,你的施舍只能让我反胃,如果你不想在餐桌上我失礼地看著你吐出来,现在就请你放我下车,谢谢。”

玫瑰,白­色­,红­色­。7

玫瑰,白­色­,红­色­。7

曹译用来太多的“我”来表达自我,只是听得闻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可能他在奇怪,这麽多年就没见你自我过,这个时候倒像是被踩著的猫一样了。

曹译一看闻皆的眼神就懂,他吸了口气,不想再理会了,够了!

这一切都足够了!

从今天开始就必须停止了。

他与闻皆,如果从前的可能­性­是闻皆在掌握,那麽现在从他这里,那可能­性­也断了。

他是痴心,也因爱得过於放不开让人轻忽,但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喊停了。

他看不起自己,自己不爱也罢……

又不是没爱了就活不了了。

“路司机,麻烦您停车。”曹译整了整脸孔,用著面对外人时的口气,绝对的有著让人不容拒绝的语气。

他说完,路司机从镜子里看他的老板。

闻皆敛了眉,手伸了回去放在皮椅上轻敲了一下,然後对著曹译说:“先吃饭吧。”

说完这句。他转过脸对著前方,脸­色­也冷了,继而冷冷淡淡地说:“只是吃饭。”

车子快整在行驶,曹译闭紧了嘴,他的脸孔也冷了下来,拒绝再去看闻皆一眼……

下车时,曹译径自下了车,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装,用著他平时应对客户的脸容,从脚趾头伪装到头发丝,,他是那个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曹译了。

这样的他,就不怕受伤害了,不把心赤­祼­­祼­地拿出去给人伤了,别人也就伤不到他了……以前自己是有多傻,以为爱一个人就得把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全都无所保留地去讨他欢喜……可惜从来越是真心越容易被贱踏,做的那些尽管现在还是学不会去後悔,但……他确实已经觉得不值得了。

“小心点……”电梯里有几个人,曹译先进了去,他的前面有个小孩正笑嘻嘻地看著他,孩子估计调皮,上前就要来踩他的脚,这时闻皆在他身後退了一步,让他也跟著退。

曹译没理他,见对方妈妈抱歉地对他笑,他也笑了一下,一把抱起了小孩,逗怀中的小女孩,“喜欢叔叔?所以要踩我的脚?”

小女孩掩面,连连点头。

曹译笑了,原本冰冷一片的心因小孩的童稚暖了一点……

“那亲我一个?”曹译压低了声音,用著他最蛊惑人心的噪音,他本是俊帅不凡的男人,很容易被人喜欢。

果不其然小女孩羞涩的脸从指缝里露了出来,确定真的可以吻之後,手迅速放开,朝著今天撞了“狗运”见到的大帅哥的脸上大大的“叭”了一下,学著电视剧里的流氓大声地说:“真香……”

一电梯的人被她全逗笑,连著小女孩的妈妈都哭笑不得对曹译说“对不起”。

曹译不以为忤,他一直很讨小孩的喜欢,他也一直对於小朋友的“调戏”得心应手,他遂也低头亲了怀中的小女孩一口,笑著说:“我正好单身,你可以追求我……“

他以前没那麽死心塌地时也是一位受追捧者,他是过於死心眼了,才会让别人贱踏得毫厘不留。

小女孩他们的楼层较低,小女孩还没发表要追求他的“爱的宣言”,就被她妈无情地抱出了电梯,眼泪汪汪地挥著小手结束了她小小年纪中那段短短的一见锺情的“豔遇”。

人走後,电梯里其他的人也在上两个楼层下了去,里面只剩下了曹译与闻皆。

“……”人走後,闻皆接连看了曹译几眼。

曹译没看他,脸­色­不见刚才带著笑的和缓,现已冷淡了下来。

他从不用这种态度对待闻皆,闻皆也就知道了曹译已与他保持距离。

他对著这个以前在他身底下高喊著要死要活的男人挑了下眉,扯了一下嘴角,也没有更多的语言。

有时候,掌权者的威严也是不可挑畔的。

曹译在餐桌上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情点了一堆他喜欢吃的东西,他想自己该学会为自己生活了,那些爱一个人就要体贴照顾他的说法全都让它们见鬼去,他现在是单身,可以只为自己活。

他一直没有说话,反倒是闻皆接了电话坐在对面没有避讳地当著他的面说著,他也没抬眼看那个人。

沙拉很快上了,曹译一天没有吃东西很快就把一盘沙拉解决了,正好吃完,他点的­肉­排饭也上了来,他的勺子片刻都没有停留就叉进了饭里。

他一直都在吃,闻皆挂了电话也在吃。

吃饱了,就好走人……这把这顿当散夥饭吧,该自己得的……

谢采打电话来时,曹译正在喝玉米浓汤,听到那边的女人在问自己到底在搞什麽鬼时,曹译很淡然地说:“没搞什麽鬼,闻皆在补请我吃散夥饭……”

谢采在那边默了,而闻皆在这边脸­色­真正的冷漠了下来,那个一冷酷下来就让下属皆闻风丧胆的男人眼睛直直地看向了曹译,目光如刀,仿如例不虚发。

PS:挠头,会客室的同学们幽默感越来越重鸟……

玫瑰,白­色­,红­色­。8

玫瑰,白­色­,红­色­。8

散夥饭吃到半途,闻皆没动筷,曹译就吃饱了。

然後就是一阵可怕的沈默,没有了曹译的主动说笑,他们之间就只余闻皆的冷淡了。

以前觉得不可忍受,现在倒是好了,他不说话,那成,不说话无所谓,只要记得买单就成……曹译不是小气的人,就算现在身上没多少资产了平时也是该花就花,可这顿实在是闻皆该还他的,不能连散夥饭的单都要自己买。

闻皆看著曹译半晌,在他停下筷子时几分锺後淡淡地说了句:“吃饱了?”

曹译朝他笑笑,尽可能地笑得平常如故点,就算不再是爱的人,但这世界太小,弄来当敌人实在不是一个成熟的态度。

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个社交场合碰见。

彼此寒暄客套的脸面是要留的。

“嗯,吃饱了……”曹译喝了口水,内心的阵阵纠痛空调已被食物填满,爱情的失意可能会让人暂时怨­妇­一把,但看开了,该如何就如何吧。

既然输了,那就是输了,自己再较真也是不可能赢。

“你要跟我谈什麽?就刚才车里的那些?”曹译说得平缓,尽管内容不是太好听,但语气实在值得赞赏,有种淡然无所谓的口气,就好像刚才歇斯底里朝闻皆吼的那段已经过去,现在他已无所谓。

他口气淡然,闻皆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然後敲了下桌面,对著窗外楼底下的灯火看了半晌,才说:“曹译,是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换到任何分手的人身上的其中一个来说都是句欠抽的话,人都被他甩了,说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可以把自己的错全都给推脱了,看吧,分手我也很痛苦,你应该也不会太怪我吧?

不过曹译觉得闻皆的道歉还挺难得的,至少他现在听得舒爽,好歹,一场爱恋也能得个“对不起”,可比什麽都没有要来得强。

他让自己心满意足,然後心情也变得好了一点,笑容更大,还说:“没关系,都过去了,我也总算知道你不可能爱我,其实我还有一点高兴你们终於在一起,真的高兴,闻皆,我不说假话,我以前爱你,分手真的很痛苦,但我现在好多了,再排解一段时间我会有新的生活,请不必担扰我……”

他看著闻皆不像担扰的样子,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担扰的话。”

他说完耸了下肩,有点过去还没与闻皆在一起时的风流倜傥的德­性­,看不出一点恨闻皆的痕迹。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闻皆也知道曹译的态度,没再多说,扬让让服务生过来结帐。

送曹译去酒店时,可能车後座只有他们,狭小的空间里曹译身上那阵一直挺讨自己喜欢的味道还是在弥漫,闻皆有些想念,有些想凑头过去在他颈间闻一下。

只是曹译上车之後除了开头那个有些“谢谢”意味的笑容後,他现在只是半斜躺著看著窗外,脸­色­倒如平常一样,带著属於他自己的有些漫不经心的气质……

闻皆并不太想为曹译太花心思,毕竟那不是自己以往对他的态度。

那天早上闻皆送了周泉悦去往法国采风的飞机回到公司,路过助理的办公室,在未关的门上听到抓著几个电话的助理惊讶至极地其中一支电话说:“真的?你跟曹译终於上床?靠,床技一流?好……是,我嫉妒你……”

江安察觉有人,转了下头,居然看到老板,立马训练有素地说了句:“回头再打给你……”就挂了手上的这支电话,有些尴尬地看著老板。

他们底下的人都与曹译关系良好,有时与曹译打赌开玩笑会说要引诱你上我的床的话,老板都会不在意,当然只与老板一个滚床单的曹译更是不在意,只是当关系良好可以说来玩笑的话题……只是没想到,真的已有人在现在与曹译滚床单。

江安不觉得老板不会对电话内容有意见,但是工作时间聊八卦没被抓到是一回事,抓到了当然无伤大雅但也实在不太好……

“老板……”江安跟闻皆多年,好歹是老部下,不过他现在还是有点看不透他们老板现在这敛了下眉头的表情代表什麽。

“曹译有了新伴?”老板问了这麽一句。

江安心内诧异,什麽时候老板关心曹译的事来?难道真是失去的要比得到的要在意一些?他尽管有些讶异,但表面还是笑著回答:“是的。”

曹译与方敬之在酒吧遇上时,方敬之丝毫没有一点意外,他直接说,你已单身,总可以追求了吧?尽管千里追踪有些老套,但至少我是诚心。

曹译看著方敬之说著就竖起汗毛等著他反击的样子好笑,他本就是来酒吧放松一下,现在一见方敬之,竟觉得他有些魅力,也不在里面挑了,直接拉了他就走。

他好久未做,加上也不想固守以前只上不下的原则,毕竟与闻皆这麽多年也放得开了,後面也能觉出一些快乐,於是在上完方敬之,这男人还想反攻之後成全了他。

一晌贪欢,贪的就是身体的欢乐,曹译对於这方面倒没什麽矜持,他要矜持实在是该在家里做他的失意男,而不是到酒吧来排解。

既然走了出来,那麽,也就不必扭捏了……曹译不觉得自己是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过有闻皆的推波助澜,这走出来的时间倒要比预期的要好太多。

所以尽管他会知道圈子里会传遍他与这人上床的消息但他还是做了……没什麽不好的,男人嘛,没有了一段关系之後,总不能连爱都不能做了吧?

当然,他不与方敬之有什麽恋爱关系,这个男人也只是一时贪恋他,搞不上的就是最好的,以前追了他几次,放过太多次一定跟上床的狠话,好不容易他愿意跟别的人搞了,他要是不凑上来他就是傻瓜。

他们都是聪明人,所以方敬之就算喜欢曹译,但也没有过份要求,只是对曹译说:“你看,我再放个狠话,你哪天要是再愿意交往别的人,我一定要当你第一个……”

曹译失笑,把自己嘴里在抽的烟塞给方敬之,他刚随意让方敬之把他与他上床的事电话告知了一­干­圈内的“风云人物”,现在再听到方敬之的放言就觉得又接近了圈里那种游戏的气息了……

这里面,没什麽太多轰轰烈烈的感情,有的就是合就上床,不合就不上的简单循环,谁也不拿谁都当真。

他以前是真有点傻了,才想与闻皆认真,用尽心思经营一段感情……可圈内的无数前车之鉴以前就大声呼吁过,单方面用心经营的最後肯定是扯淡结局,现在的人稍微优秀点就可以随处捡真心,你以为你的真心就值钱了啊?人家就非得要啊?

以前曹译怎麽著都不信,可现在他也成为前车之鉴了时也不得不承认,人还真别太看得起自己的真心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散了吧你就,时时刻刻说著真心,也不觉得会苛碜人……人爱的不是你,你就什麽都不是,管你真心几何。

玫瑰,白­色­,红­色­。9

玫瑰,白­色­,红­色­。9

闻皆这几天有些许的烦躁,他以为是周泉悦走了自己有一些的不高兴……可事实上,他与周泉悦每天都有电话,这与他在自己面前时无甚区别。

人的情绪影响日常工作,闻皆当面甩了市场部经理的计划书之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竖起了寒毛,不知道老板的飙会不会发到他们身上。

闻皆盯著一帮人冷冷扫了一圈,直到最後一个胆大包天的手下也不敢直视他後,又从嘴里甩出刀子一般的话:“重新做一份,明天交到我桌上。”

就给一天的时间让人重做……闻老板这不是把人当人,而是当神!

所有开会经理全都傻眼,可闻老板那长腿一抬,走人了,余下市场部的负责人们全都跟死了亲人似的苦著脸面面相觑。

要换平时,闻皆见到垃圾计划书也不会这麽怒不可遏,毕竟是请来做事的人,再垃圾也不会垃圾到哪里去。

可他确实有些烦躁,他拿起电话,想找个人出来去吃个饭兜个风,顺手一拔电话,却发现按的设为“7”的快捷电话号是曹译的……他停了手指,扔了电话,更加烦躁地揉了下额头,转过椅子对著玻璃窗外那片像是可以触手可碰的白云。

这个已经打不通的号早就应该删了,可闻皆一直都让它存在那,他手机上的快捷电话号码一旦设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做为决策者他不可能一天一个主意……只是,号码无用了,关系不再了,是该删了。

可偏偏他没想过要去删……真是见鬼了,闻皆又重新拿回了手机,想另找一个人,却发现安静吃饭兜风的人还真只有曹译……其它的都不适合。

他烦躁地吁了口气,按出电话薄,找到曹译的新号码,按下了拔打键……

电话响了好几下都没人接,闻皆不以为忤,像他们工作忙的,有时不能及时接电话是正常。

可当他打了第二遍也没人接之後,闻皆就知道这已经不正常……很显然,那人不想接他电话。

当下,闻皆被气得笑了……曹译要是真躲他,怕不是换个城市那麽简单,他应该躲到外太空去……

他冷哼著轻嘲地笑了一下,改打了曹译老板的电话。

那边的曹译不知道闻皆对於找他的孜孜不倦,他没把闻皆的电话设为拒接已经是很有风度了,所以当闻皆通过他老板又让他接电话时,曹译是真的不知道闻皆在搞什麽鬼。

前面那散夥饭吃得还不够痛快麽?这人怎麽搞的,他要是真想找个上床的多得是人排队,犯不著再来找自己。

他无奈接起了电话,听著闻皆在那边用沈稳的声音依旧像以前那样有条不紊地说:“这几天有风浪,我们去海边玩几天……”

曹译当下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困难出声,“我们分手了……”

这闻皆是不是疯了,居然让他去和他海边跟他玩他那该死的帆船……他妈的他们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懂不懂?没关系就是这种­性­命与共的危险活动他是不可能跟一个没关系的人去做的。

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关於分手的自觉­性­?

玫瑰,白­色­,红­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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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皆的爱好,自己以前是全对能完美应对,他要人陪,他当然可以候在身边,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为爱人牺牲点什麽曹译从来都觉得是应该的事,只要对方高兴。

只是闻皆现在跟往日不变的要求曹译是真接受不了……闻皆脑袋肯定已经秀逗,忘了他是个爱他不得的可悲可怜虫,而他这种身份的人只要有点尊严都恨不得八年十年的不要再见这种拿说爱别人不爱自己当分手词的人……

而很显然,这混蛋不知道。

曹译被刺激得无语,那边闻皆却说:“仅是好朋友……”

“我不会跟前任男友成为好朋友,”曹译非常真心地说,“闻皆,这几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已经不像我自己了,我现在慢慢试著捡回以前的我,在这种时刻,你的不打扰就是你想跟我成为‘仅是好朋友’的心意……”

曹译说完,当下觉得自己肯定白说了,闻皆要是能体贴他,何至於连分手都分得让自己那麽倍感惨烈。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闻皆更­操­蛋的分手者了……一句我跟他在一起,我们分手,害得他片刻就支离破碎。而这才过了几个月,他就云淡风轻地来要求当好朋友了。

更搞笑的是,之前他还提议有可以成为星期五床伴的念头,假如他想的话……假如!假他的大头鬼如,见鬼了他才想。

真不知道周泉悦答应跟这人在一起是怎麽了……明明前面抗拒得那麽厉害,还跟自己说要与闻皆成为一辈子好友而不想有感情瓜葛,这下怎麽就答应了闻皆了?

其实他答应了闻皆自己也没办法,现在的人说话如泼水般轻松,念头反反覆覆的,这也没什麽好指责的……他也仅是在某个场合跟自己说了这麽一句话。

不过,周泉悦知不知道闻皆现在的扯淡想法?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曹译不禁有些生气了起来。

闻皆在那边沈默了一句,然後挂了电话。

曹译对著电话骂了声“FUCK”,随即又拔了老板电话,敬请他以後不要再转交闻总的私人电话,这不在他的工作范畴里头。

老板也有些愧疚,说了几句“不好意思”之後答应下次会婉拒闻皆,曹译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对著一直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的谢采说:“我都已经公开面对众人我已单身,为什麽闻总却不懂得分手的涵义?他置周泉悦於何地?”

谢采冷眼看著曹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曹译皱眉,疑惑看向谢采。

谢采冷笑,“姓闻的头两年与你在一起还断断续续与别的人有一腿,自从他过了三十後,这三年一直只与你一人在一起,姓周的不过是想他终於收了心不会再乱来,踢了你代了你的位置……”

看著张嘴不敢置信的曹译,谢采更是冷哼了一声,“你也别奇怪,状似清纯的人心机不是你这种智商的人能揣摩得透的,你还是趁早滚蛋的好,那俩是狗配狗,绝配,你随便找个人也比姓闻的强……”

曹译无法想像那被闻皆捧在手心上的玻璃人儿是谢采说的那种人,但也无法说出别的话来反驳跟了他比认识闻皆还久的助理,他确实对周泉悦不了解,他不过是见了那人几次面,这还是在商业场合见的那几次,闻皆介绍他都只是说某工作室的老总,而不是他的情人,而他们的见面不过是闲聊几句,每次周宝贝就被闻先生迅速带离,活像他这个某工作室的老总会吃了他那时的“好朋友”似的。

所以听了这话他只好摸了摸鼻子,有了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玫瑰,白­色­,红­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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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采那是往死里嫌弃闻皆的,其实自一开始就没看好过他们,有的只是冷眼旁观。

曹译对他的女助手向来没辄,任谁有一个你无论去往何方都只跟随你一个人的助手,大概都会在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面前没什麽办法。

他开始了新的生活,试著跟人去上床,谢采也就不予置评了。

用她的话来说,不去试怎麽知道结果,上床也可以上出豔遇来,遇到个身体合拍的也挺好,如果样子长得还凑合,脾气如果还能将就,那麽,下一段恋情就完全可行了。

曹译还真认真想过她说的可行­性­,不过他觉得自己还真暂时没什麽心情跟人有什麽关於感情的关系,上一段恋情已经耗费他太多感情,一时之间空荡的胸腔里飘不出更多的情绪给予别人。

伤痕或许已经被遮了住,没露出狰狞的疤提醒他那段感情的种种不堪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曹译觉得自己恢复之日指日可待……

只是,天不遂人愿,该死的闻皆又出现了。

曹译看著会议室里的闻老板,不知道他来这小庙­干­什麽,可显然的他的老板坐在他身边,并且一步都没打算要动一下。

自他进来时,老板就笑得跟个弥佛陀似的,满脸的你们聊,你们打,你们要怎麽解决你们的破事都可以,不过,先给老子把约签了。

作为老板的一个员工,作为一个拿著巨额薪水还有巨额奖金的手下,曹译不得不打开电子显示屏,对这临时崩出来的买家详细解说他的计划方案。

闻皆坐在那,英俊沈稳,那模样那气度完完全全的一幅成功人士­精­英的范……

如果曹译不是已经知道这人骨子里其实是个轻漫薄情的男人,可能跟第一次那样又会再度沧陷。

吃一亏长一堑,老祖宗说的话总是没错的,曹译现在对他那样坐在他对面有点无动於衷,或者说,心如止水。

“闻总,这就是我观望的前景……”曹译说完,非常客气地问:“您还有什麽需要了解的?”

“给我复制一份,我带回去再看一遍……明天给你们答案。”闻皆说完就站了起来,朝人老板轻点了下头,转身对曹译说:“一起午餐吗?我们可以谈一下你的方案。”

老板在旁想帮他答应了,又及时想到了曹译的警告,有点眼巴巴地看著曹译。

他以前就是曹译的老客户,两人交情大半也有友情的份在,曹译也不想为难他老板,朝闻皆点了下头,请他稍等会,他回办公室一趟就来。

曹译刚回到办公室检查资料没几秒锺,他老板就快步走进了曹译的办公室,急切地说:“曹译,不管如何,我们公司需要闻总的资金注入……”

“所以?”曹译依旧检查著他手上的商业方案给谢采收入保险箱。

“你得帮我搞定啊……”老板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他厉害的助手谢采一眼,不敢多看又连忙对著曹译说:“你就是傻,以前跟他一场什麽都没捞著,还倒贴不少,现在他主动送上门,不管他存的什麽心,能捞多少就算多少……就算这当是他陪你以前那些损耗的。”

他说完,以为会等到曹译女助手的冷言冷语,哪想,谢采在旁边还冷冷地帮著加了一句:“还得连本带利……”

老板惊呆,曹译却失笑,把今天手头上剩下的资料全部存好归档给了谢采,拿了他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耸耸肩说:“如果他是真来谈生意的,我会把合约搞定的。”

说完,他真是被老板跟助手给搞得啼笑皆非,边笑著边摇头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门外,闻皆站在那,深沈的眼睛看著那带笑走来的人一动都不动,他的背後,第一特助握著手机微带点焦急在他身後一点距离间轻语:“闻总,周先生的电话……”

PS:呃,坐地上,摆小破碗……

最近小破碗跟我身体都不怎麽太好,所以都焉焉的不太想出来溜哒……

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大夥儿捧个场啊……

再PS:那啥,不好意思说句,希望喜欢《所谓爱情》和短篇的同学支持一下个志……­干­笑,第一次出个志,上帝保佑我不要惨烈而亡。(我估计厚颜无耻说的就是我这样装B的­淫­,说都说了,不好意思个鸟……ORZ。。。)

玫瑰,白­色­,红­色­。12

玫瑰,白­色­,红­色­。12

“嗯,到时来接你。”

曹译走近时听到这麽句话,想都不用想,能让闻皆接的人只有谁。

他嘴角笑意更深,笑看了闻皆一眼,作了个“请”的姿势,不率先开口。

该体贴的,该迁就的,以前都给了。

现在的他还尚存风度,曹译觉得别人要给自己难堪他不能制止,但怎麽样也该是自己不再像过去那样包容无止限了。

他不是你的了,他怎麽样都好,都与你无关。

两人一直进入去餐厅的车子,原本曹译想开自己的车,可是闻皆手下太不识眼­色­,或者说太识他家老板脸­色­,早已把车门打开,让他们俩上同一辆车。

曹译没时间提出开自己车的机会,也没扭捏上了闻皆的车,以前他婆妈不过是因为爱得太过了,人就是这样,在爱的人面前总会轻易把自己的弱势毫无遮拦的给人看到,一旦有了距离了,他不再是那个人了,就会显得从容许多。

他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坐在闻皆身边试不算不是个很愉快的事,但也不会心如刀割了。

爱,可能不可能消失得这麽快;但你知道你们已不再可能在一起时,就算心酸,就算只隔著一点距离,你也知道他只是你一个以前爱过,现在可能还尚存一些残余的爱的陌生人……早晚有一天,等时间过去,伤口都不记得自己受的伤了,那麽,你以前不是他的谁,以後,他也会不是你的谁的。

上桌时,曹译点了两份套餐,还外加了一个牛排,他最近工作忙碌,食欲是前所未有的好,事实上他不吃饱的话,真的难以抵挡高负荷的工作量。

现在吃饭对他来说是件挺重要的事,他顾不得闻皆懒散坐在那里盯著他看,从喝水到餐前沙拉一直都没有落下。

闻皆不说话,他这该说的都在会议室说了一遍,没有继续让他解答的,曹译也不想多说。

公事,已经说完。

私事的话,他们真没什麽好说的了。

闻皆现在这高深莫测的态度大可不必,别人不明白,曹译却明白这人在等著自己开个头,无论是什麽话,这闻总都会弄得像是一场他毫不在意,你要是在意就得按我来的规则玩的游戏。

他是有资本玩,他也玩得起。

可现在自己不奉陪……曹译只是用明显客气礼貌的笑容朝盯著他看的闻皆笑了一下,随即不给闻皆与他眼神接触的机会,把自己视线移到沙拉上,大口吃了一口,随即接了正在震动中的手机。

手机上是下属的公事,曹译在电话里解决完,套餐已经上来了,他刚要开动,却听到对面的闻皆略带不解地说:“曹译,你喜欢一个人的速度和不喜欢一个人的速度是一样的?”

曹译一听,觉得闻皆真没风度。

他甩的自己,竟然讽刺上自己当初喜欢上他的速度。

他的爱再廉价不也陪了他五六年麽?闻皆这情商在他这里可真是为负数了,这个时候倒还不忘了这麽嘲笑一个对他好得忘乎所以的旧情人。

他不过是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上他,那刹时崩发出来的情感烧毁了大脑,为了对得起自己对於爱情的美好念想,他事後都想让自己大度退让,不想让他为难。

可他得来了什麽?

这人,恐怕以後要吃些苦头才知道我这样的傻瓜可是不是随手可得的……曹译终於明白谢采一直以来的意思了,这闻皆,根本就没把自己真正当回事,所以,你妄想得到些情感上平等待遇那简直就是多想了。

从一开始,都是自己一直在努力,以至於把俩人的份都给努力完了,没努力的人还在那佯装云淡风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真是没什麽好说的了。

曹译不想再与闻皆多说,他拿起刀叉堵住了自己的嘴,无所谓地对闻皆笑了笑。

说吧,你爱说什麽就说什麽吧,把你该贱踏的都贱踏完吧,你已不是我的谁,你说什麽都无所谓……最好,把话说完了,就别再来找我了。

大家都是要各过各的日子……过没有对方的日子,他自己都接受了这个结果了,那麽闻皆最好也如此。

他的爱,曾经可以毫无保留付出,但不是用来被人要挟的。

现在用这种态度面对自己的闻皆,曹译哪可能不明白他有些想念自己,他以前如此爱闻皆,以至於明白他到他要是不开心了就越会说些讽刺的话来,以前他还觉得这样的闻皆有些可爱,现在想来不过是对爱的人的鬼迷心窍。

现在俩人已桥各桥,路归路,他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为爱迷惑自己的心眼,闻皆要是不习惯这样的自己,那麽,他最好学会习惯。

是他,先放弃的自己,不稀罕他给的爱……自己已被他伤得过重了,他不能像个无赖一样再来要自己往日对他的好。

玫瑰,白­色­,红­色­。13

玫瑰,白­色­,红­色­。13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过去的,还是现在的,曹译试著给自己一条生路,这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那个人的贪求总归是不归自己管了,他想如何,那就让他去。

有些事,他真的奉陪不起了。

没有时间,也没再有那份心情。

“曹译,只是朋友。”闻皆也动起了筷子,他吃的中餐,而曹译吃的是西餐,换以前,他会与自己吃同样的,而不是一个桌面上摆著各不相同的食物。

他的爱终是错过了吧?闻皆觉得前一阵子的舍不得又多了一点起来,曹译确实是个好伴,好到这两年他都很愿意与他在一起。

在他身边,他感觉不到压力,只有轻松与欢愉,这样时间久了,连带­精­神也变得满足了起来,不再去别人身上找寻什麽用来填补无聊。

他只是爱周泉悦,爱成了习惯,习惯对一个人好,曹译从不多语,他成熟稳重,从不会要求什麽,他以为爱著一个人,身边陪著一个人也挺好的。

只是泉悦後来要与他在一起,他当然会答应,他要求他与人分手,自然也没什麽不好答应的,曹译说爱自己,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总是永远都像三月的春风那样柔得能包容一切,他知道他会伤心,可他会给他抚慰,所以去往国外与泉悦的度假中他都给了他电话。

他以为曹译会懂,只是没想到他反倒离得更远。

而现在就算主动来找,他也再没有了往日的眼神,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客套礼貌了起来,就像他们只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

“我没本事,也没办法跟以前在一起的人成为朋友,”曹译都不想再说闻皆是他前情人,人心要是真伤了很容易心灰意冷,他可能还是外强中­干­,一段情伤下来怕是要再多一点时间恢复吧,“闻皆,你先与我分手,过程或许你不觉得难堪,但在我这里却是无法弥补的伤害,我相信你觉得好的是以前那个知已你的曹译,而现在的我已放弃为你生活,你向来最识人心,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麽。”

闻皆笑了笑,带点自嘲:“你也需要我与泉悦分手?”

人可能都是自私的,什麽都想要,可总有人逼著你只要一样。

闻皆头疼,他以为曹译会懂得忍让,哪想,他一步都不退,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需要……”曹译笑了,看著这个曾经占领他所有思绪的男人说:“你与谁在一起都对我没有意义,你看我为你什麽都做过了,其实除了想及可能会与你有美好未来时那时才会真正感到高兴,其它时间里其实我也并没有多少开心,你只在意自己感受,从来没想过我,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前我是舍不得你,还有为了我以为觉得会有的未来,我一直都不想放弃你,可是,你还是把我那些关於想像未来的快乐也给掐死了,而这对我来说,真的什麽也没有了,我最後留给你风度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爱情一场变得面目狰狞,以前求不来你对我的关注,只是看在我这麽­干­净成全你与周先生的份上,别再来烦扰我,你要什麽也好,要陪你冲浪兜风吃喝闲谈的朋友都无妨,请去做你想做的,真的别再来打扰我,我需要新的生活。”

闻皆听了,筷子放了下来,眼睛也沈了下来,过了一会说:“你以前与我在一起没有感到快乐过?”

“短时间的,有,长时间的,没。”曹译很坦白地迎接著闻皆的眼神,“你的心从来都没在我身上,我知道。”

心都不在自己身上,自己拼命的要,他不给,这有什麽好觉得真正快乐的。

只是自己太过乐观,还以为周泉悦与他不可能在一起,自己与他,时间耗得久了,就算爱情没多少,其它相伴的感情总是会有很多的。

他三年五年的不能让闻皆与他一起接受众人目光,十年总可以吧?爱那麽久,他总得会感动一下吧?

可惜,他感动了旁人,倒是没感动闻皆,他还真是如此爱周泉悦,与自己的分手一点迟疑与含糊都没有。

而这,却是最伤自己的。

这样的感情结束了,真是一点可供留恋的念想都没有。

连最後,也只有自己的那份铺天盖地的伤心在陪伴自己,闻皆当时坐在那,眼神淡淡,和每次与自己上床道别时的眼神一样,淡得一点感情也看不出。

“我知道了。”闻皆再无食欲,站了起来,他有些倦意地揉了下眼角,说:“明天我来签合同,你会在场吧?”

曹译微笑,说:“会。”

他没有站起,等闻皆什麽也没再说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看他的背影,只是拿起刀叉,继续吃他的食物。

过去的,总归是要过去的,闻皆的路他以前只睁一只眼当做太多东西都没看到都想陪他走,他全心全意的爱换不来他尚且温情一点的一个拥抱,分手都如此淡漠,他真的是已经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坚持与爱意了。

他现在,爱不起,更是伤不起了。

而闻皆如何,他已不想在意了……其实到现在,他都记不起那些爱恋闻皆的美妙感受,只能记起的是闻皆对自己感情的贱踏。

人就是这样的,当伤掩盖爱的时候,能不去恨,就是对以往爱情最大的宽恕。

玫瑰,白­色­,红­色­。14

玫瑰,白­色­,红­色­。14

闻皆回去时,周泉悦那天法国归来,他去机场接他,俊秀的男人跟他笑得很是温和。

他一直都很淡定从容,闻皆从不舍得为难他。

他碰过太多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最舍不得的都唯有周泉悦一人,这个比他小三岁的男人是个连流眼泪都显得安静的人,从他身上他一直都能感受到安和。

他一直都很爱他,也照顾著他,不让他为世事烦扰,他最後的亲人­奶­­奶­去逝後,他更是用一种哥哥的态度纵容著他,带他回家让佣人像伺候小少爷那样的照顾著他。

他以为以後会等著周泉悦遇见一个同样跟他美好的女子,生一个跟他同样不谙世事的孩子。

而他就那样照顾著他的一生,不让他见太多丑陋,用以在世俗的世界里保全他们的安宁平和。

闻皆从没有刻意去想得到过他,他有能力,也有本事可以这样照顾著他一辈子……他认为自己对周泉悦的爱护足够可以用以照顾他一辈子。

只是,他却得到了他。

得到了之後,爱怜之心亦然十足,只是,原以为不再­骚­动的心又再­骚­动了起来,体内某只以为平息了的狂兽又叫嚣了起来。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只单单一个人,一个灵魂就可经缚住的人,所以,他不招惹周泉悦,舍不得让他伤心。

只是後来经遇了曹译,几年的相处,他以为自己终也变成了跟别人一样只会守著心头之爱的千帆过後的平静男人,自己也会宁静地与周泉悦如鱼水般过属於他们以前那般平静温和的日子。

只是,日子依旧平静温和,但没了颜­色­之後,这些以前显得格外美好的日子显得过於单调,甚至像一滩久久都已经没有动弹过的死水一般,以前那些­骚­动的心情又再次降临。

他喜欢男人在他身下缠卷地­性­感哼叫,他喜欢男人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腰,他渴望著某个人的舌头深深地吻到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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