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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玫瑰,白­色­,红­色­。28

“还有什麽没说的?”闻皆看著眼前眼睛里带著水波的明显喝了酒的曹译问。

曹译这阵子真是见他见多了,觉得他­阴­魂不散得很,当下真是前所未有地无奈了,他揉了下额头,“闻先生,你再这麽出现在我面前,迟早会把我吓死……”

他不耐烦地摇了下头,把门关上,走向电梯。

来了就来了吧,还能因为他来了就不去寻欢了吗?

闻皆这辈子还真没被谁这麽忽视过,他看著曹译背影,突然觉得有这种经验也不错……於是他跟在了曹译身後,还进了他按开的电梯。

在曹译无奈瞪他,然後到视而不见他的一路电梯中,闻皆在电梯门开的那刻开了口,“去哪?”

说完,拿起手机一幅准备曹译说去哪他就欲要打电话的模样。

曹译见了,当下怒意四起,恶胆横生,咬牙切齿出声,“要吃饭,好,去青园。”

青园是周泉悦名下打理的一家餐厅,是这俩人在外吃饭吃得最多的地,以前他们每次吃完饭,有关於闻皆他妈的对周泉悦有多好的风声就是从那里吹出来的。

要不然,这混蛋跟那位周先生在家里头有谁知道姓闻的对他有多好啊……

曹译气不顺,甩出这句话,也没看闻皆反应,走向了外面打算去拦出租车。

走了几步,背後闻皆在用著他不紧不慢的腔调在说话,“露天的两个位置,不,不是你们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曹,曹先生……嗯,准备著吧……”

说完,见曹译回头见了鬼一样地看著他,微抬了下下巴,问:“想喝什麽酒?”

曹译张开了嘴,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妈的,闻皆这次是真吓著他了。

上了闻皆的车,曹译还是惊魂未定。

这可到底是怎麽回事哟?闻皆把周泉悦甩了?所以敢带著自己去他的餐厅吃饭?!

没这麽快吧……难不成闻皆为了自己的下半身真打算不要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会摔了的宝贝了?

他可不是这样的人……曹译不得不承认,就算他现在对闻皆有太多的莫名情绪,但他真的不认为闻皆是一个会为了滚床单问题就会弄出这麽大动静的人。

不过,要说他对自己有意思那也是扯淡的事,早那麽多年­干­嘛去了?

曹译被吓得够呛,也不想开口,有点愣地看著前头的後视镜,开车的司机跟他在镜子里四目相对时,因他平时对人,见著谁一般都是很善意友好的态度,不管是陌生还是不陌生的,所以,他下意识的笑了一下。

笑得司机飞快掉转了视线……耳朵上迅速泛起了可疑的红。

曹译不知他因喝掉半瓶酒,尽管未全醉,但已然眼含春光,再加上那麽一笑,活生生的挑逗兼十足的­性­诱惑,一般有点经验的人面对这种挑逗都不免面红耳赤……何况是老实的直男司机,更是没幸免於难。

闻皆在一旁把一切看著眼里,觉得有点胸闷,他扯开了点领带,问旁边那浑然不知自己刚­干­了什麽的曹先生,“你平时喝多了就对人这麽笑?喝了多少?”

他从来不知道曹译喝多了会是这德­性­,他们以前的绝大多相处都是俩人单独的,他还以为,曹译那只会在床上出现看他的模样从来只有他能看得到……

他从来不知道,他凭白无故地能对谁都能露出这样的神情……

闻皆觉得自己有点快气疯了……

“啊?”曹译回过头,茫然地看著闻皆,明显不在状况,没把闻皆的话听在耳朵里。

“你……”闻皆看著曹译看向他的那含著春光的茫然眼神,下半身突地一紧,他伸出手放在曹译头的後脑勺,把他的头压向他,两个头颅靠近,在嘴­唇­相间时,他暗哑著喉咙说:“你喝了多少?”

听著闻皆明显带著欲望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间时那嘴­唇­间的气息的曹译有点恍然地想,不知道在这辆闻皆常带著周泉悦出去招摇的车上做个爱,然後接著去那个他们常去的餐厅吃饭,这算不算出了多年的憋气?

反正……他也是出来找人Zuo爱的嘛……

“不太多……呃,好像有点多……”曹译不太确定地说著,嘴­唇­微张口,半张著眼,看著闻皆的嘴­唇­压向了他……

PS:狗……狗血……抚额,我觉得我不要扯淡还好,一扯淡就想来全套。。。ORZ。。。。。。

玫瑰,白­色­,红­色­。29

玫瑰,白­色­,红­色­。29

迷迷糊糊的,被吻了的曹译被熟悉的带著情yu味道的舌头探进口腔时,身子一软,渴欢的身体一下子就完全没有底限了。

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自己没招他惹他,管呢,做完再说……曹译放松了身体,手意思­性­地推了下闻皆,得到更紧的搂住後,不再矜持,挺自觉地把手勾到了闻皆脖子上。

当车停下来时,他已经坐到了闻皆身上,自动自发地像弹跳球一样坐在闻皆身上舞动,闻皆赤­祼­的结实上半身的汗水不断在流动,曹译一向挺喜欢在激|情中闻皆那冷峻又忍耐的表情,所以常会偶尔停下去吻他的脸,顺便舔掉他鼻间的汗水……

往往,闻皆在这时会掐住他的腰在他的身体里面用一种快又扭曲的速度在里面扭动,这次更不得了,当曹译刚一停下,他就­干­脆抱起了曹译,把那粗大狰狞的­性­器微一扯出,然後再猛力进入,再把曹译的腰转了个圈。

曹译窒息了住,舔著闻皆汗水的舌头都僵了住,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前面就泄了出来……

闻皆每次都能完全捅中他的G点,让他HIGH得找不著北……曹译在漫天漫地都止不住的快感中想,闻皆他妈的这麽饥渴,周泉悦那种莲花男哪会满足得了他,难怪这男人还得往死里缠著他……

又是一顿猛力地摇摆,曹译泄了出来,刚才的狂乱也停了止,他紧贴住闻皆的胸膛,紧紧地缠著他的脖子,含著他的耳尖浪荡地舔允著,而腰跟水蛇一样舞动著,让闻皆的­性­器在里面每时每刻的感受都不一样。

他先是慢,然後逐步快了起来,慢慢,慢慢地快……最後,等­性­器相交­淫­乱的液状相擦声都盖过他们的呼吸,而曹译的腰扭动到极致後,闻皆低吼了一声,泄在了曹译里面……

曹译也倒在了他的身上,舔著闻皆快滴落到眼睛里的汗水,嘎哑著还带著快感的喉咙说:“还要不要?”

他比闻皆泄得早,现在闻皆泄在他里面的Gao潮让他的第二次正好起来,以往,他们是还需要第二次的……

曹议这麽说著,无庸置疑地表达著他还要第二次。

“你说呢?”闻皆无声地笑了起来,这时在汗水里­性­感得让人呼吸窒住的英俊男人伸出手捧著曹皆的脸,在上面印上了吻。

他好久没有这麽酣畅淋漓地发泄过,就算这时车子已经停了下,但他也极需第二次……更何况,现在坐在他身上无比浪荡的曹译根本让他无法拒绝。

“我还要……”曹译有些­干­渴地舔了舔嘴,手一顺,在小冰箱里拿出水,自己喝了两口,又含著水喂了闻皆几口,他喂得简单粗鲁,水从他们的口中流了下来,掉在了他们相连的部份,冰得曹译的後方下意识就紧缩了一下。

而闻皆的那里就那麽地在里面又坚挺炽热了起来,时间前後相连得毫无间隙,动作大得曹译闷笑了起来,心情好得扭得了下腰,把闻皆的东西含得更深……

闻皆也带著笑,倾上了点身体,吻上了曹译的­唇­……

PS:这仅仅是上半章­肉­,下面更­淫­荡,并狗血得一埸糊涂,如有二十留言,下面部份今天也更了……同学们加油哈……

玫瑰,白­色­,红­色­。30

曹译的呻吟声赤­祼­又直接,闻皆的车子隔音良好但也挡不住他那重起重落的HIGH叫声……

车外,司机完完全全的面红耳赤著,莫名胆怯地站在周先生的身後,张不开嘴说要离开,更是迈不开脚逃走,只能无所适从地站在那,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才好。

“呜,好用力,再用力点……”车内那个人还在大叫,车子陡地又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吓得司机心脏差点都蹦出来,能滴出血的红脸不知所措地看著那默默站在那脸刹白刹白的周先生,突然觉得以往这份值得骄傲的工作也并不是那麽的好了……

“哦,天,再用力点,我还要,还要,闻皆,戳那,别动,就戳那……”声音随著车子的起伏让整个私人停车场其它任何一切都静止。

司机绝望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此时此地真的昏过去算了。

“再重点……”曹译被一直戳到G点,他重重地咬著闻皆的肩膀,催促著奋战的男人再勇猛点。

闻皆抱著他腰的手更紧了紧,他偏过头,咬上曹译的嘴­唇­,把他的嘴­唇­叼离开自己的那被他咬得破了皮正在流血的可怜的肩膀,然後吞噬著曹译的舌头,还把他自己的舌头探进了曹译的喉咙里舔了一下,彻底把曹译给召得那挺立的­性­器在他腹上打颤……

“该死的,闻皆,­操­我,­操­狠点……”曹译被快感折磨得要求发泄,他呻吟著,要求闻皆再过份一点……

闻皆这段时间根本在别人身上未得到过真正的Gao潮,此时光是听曹译的叫声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能硬得跟万年铁块一样的东西想把曹皆直接给捣碎,他把曹译的手抬起,把他转个身,从身下拉下放到敞开了的皮椅上,暗哑著声音命令,“跪好。”

曹译双腿迅速跪趴好,同时之间腰部往上一翘,抵上了闻皆的­性­器……

等到闻皆再次泄了完,曹译不断地喘著气,低头看著自己那後面不断地流出白液,他喘著气抬头对著闻皆说:“妈的你多久没发泄了?怎麽多成这样?”

闻皆也喘著气半椅在另一张椅子上歇气,因全身汗水加上满身因欲望而起的浓厚男人味的男人这时更是把平时那层接人待物的漫不经心全撕了开,全身露出了咄咄逼人的侵犯味道……当然,真他妈­性­感得一塌糊涂。

可曹译满足完,也就不再觉得闻皆那麽吸引人了,他弯腰捡起闻皆的衬衫,当著闻皆的面一点收敛也没有,自然地去擦那些浓浊的液体。

擦了几下,里面还在流,他收了几下腹,又排出一些,擦了,发现还是有……他也懒得再收拾,把衬衫一丢,捡起了自己的­内­裤打算著装。

闻皆看著他的动作,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车门,打算叫会候在一边的司机去帮他们取两套衣服过来……

门一开,他懒懒抬起眼正打算叫人,却发现对上他视线的不是司机,而是周泉悦……

“小悦……”满足後的闻皆眉毛略为惊讶地一挑,那健壮结实的胸脯一起伏,汗水流到了沾著黏液的大家夥旁边,脸上丝毫没有被人逮到什麽的慌乱,依旧带著他骨子里的那些淡定与从容不迫。

而近距离看著车门的周泉悦,听到他的叫声,眼睛在他身上用快得根本看不出转动的速度一转,长长的睫毛细不可见地一眨,然後他垂下了眼睑,脸白得跟刚刷完的白墙那样……

旁边曹译听到叫声,抬了下头,看到正对著车门的周泉悦……这下傻了眼了。

傻了两三秒,他想著不过就是­性­事一场,反正自己也不跟他抢闻皆,而闻皆这种人也不是没了他就不会再上别的人,这位周先生现在也该明白得很。

所以他也没说什麽,也不想跟闻皆呆在一个车内,拿著他的­内­裤,捡起他那个脏了不少地方的衬衫,就这麽下了车……

下车时,周泉悦的眼睛动了一下,直接看向了曹译……

曹译抬眼正好看到他的眼神,他看到周泉悦眼里明显的鄙夷与厌恶……

那种瞧不起人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曹译当下就冷哼了一声,这周先生怕是当宝贝疙瘩当久了,以为自己尊贵,别人就他妈下贱了……他转过身,当著周泉悦的面,弯下腰,抓起还半躺著的闻皆身上的那处黑紫的大家夥亲了一下,又舔了一下,对著那东西冷冷地说:“爷今天爽了,这次就谢谢你,下次就别缠著我了,让你­操­了这麽多年,这次算是告别宴,回头你找你的洞去钻,我过我的舒服日子。”

说完,无视闻皆又硬了起来的东西就又转过了背,­内­裤也懒得穿了,就那麽披上了沾了点Jing液的衬衫,嘴上还挂著亲著闻皆­性­器时沾上的Jing液,无视其它车外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往停车场的出口走去了……

闻皆看著他的背影,那些先前还在体里的液体这时因他的走动顺著大腿慢慢往下流,而曹译却走得一派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哭笑不得,抚著额头头疼了起来,而他的下方,那根竖立的粗壮就那麽挺立在空气中……

看样子,一点软下去的迹象也没有……并且,随著那前方走动的大腿有越来越狰狞之势……

PS:同学们留言太给力了……嗷嗷嗷~~~~~~~於是我也提前更鸟。。。

另外顺便说一下,个人志预购明天结束,没买定的同学可以最後再摇摆一下看要不要买下下……

无论如何,玫瑰这篇熬到了今天算是进入主题了,不管你们了,我自个儿撒个花先……

恶趣味得到满足的成就感真比老子喝得醉得东倒西歪发癫还爽~~~~~~~

玫瑰,白­色­,红­色­。31

司机是根本不敢看,周泉悦是不屑看。

但也不能让他就这麽露著出去晃吧……闻皆无奈,眼看这人还敢走,只能穿上裤子,也没时间跟周泉悦什麽,跑过去拉可能在酒­精­跟快感刺激下已经无法无天了的人……

总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让他出去丢人现眼……

当然,他走後,是无法看到身後的周泉悦身体摇了摇,咬破的嘴­唇­上沾满了刚溢出的鲜血,衬得他的脸更是白得透明病态了起来……

“拉我­干­什麽,都说了拜拜了,你还想怎麽样?­操­也­操­了,还不让走,闻皆,你可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说完,看见停车场的门就在眼前了,曹译就拿著自己的­内­裤要去穿,发现真的太脏,无从下手,他没洁癖,但也不想穿一条湿漉漉透了的­内­裤。

“你车上有没有换的?”曹译不耐烦地推开闻皆要把衬衫围在他腰间的手势,问他。

“嗯?”闻皆挑眉,他可没有那个在自己上班常坐的车上备­内­裤的习惯,不过……

“那我以前藏的没丢掉?”

闻皆还真不知道他以前藏的有没的丢掉,只是说,“你去找找……”

曹译斜眼看他,夺过他手里的衬衫,自己随意系了系,又回了头,都懒得看还忤在那的周泉悦一眼,自己去了後面位置的小冰箱後面一搜,搜出了盒­内­裤,他满意地扯了下嘴皮,还好,以前塞的那盒还在。

他无视於眼皮子底下皮椅上那一片狼藉,又顺便把自己的裤子拎了出来,里面钱包什麽的都还在著,他可不想便宜了闻皆那边的清洁工……

他刚从车里探出身来,还没站定,就听闻皆无奈地说:“进去坐著,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回头对著周泉悦说:“小悦,你先回去……”

说著,才看到周泉悦苍白的脸还有嘴上的血,眉头拢了一下,走了过去要探周泉悦的­唇­……周泉悦明显地闪了一下,然後大退了一步。

闻皆看著他,正想思考怎麽说才不会过於伤著他时,发现穿好裤子的曹译又想走,不得不对身後的司机吩咐说:“送周先生回去,到家了叫阿姨煮点汤让他暖暖身子……”

说著,又走了几步去拉那真的已经不在乎他们­干­了什麽就想拍拍ρi股走人的曹译,不容他反抗地拉到前面­干­净的副驾座,把门大力关上,再看了周泉悦一眼,淡淡地说:“小悦,别多想,先回家吧。”

说著就进了驾驶座,看到曹译拿眼睛瞪他,闻皆吁了口气,开动了车子,出了停车场後才对绷著脸的曹译说:“还想吃饭?”

曹译饿极,饭是肯定要去吃的,但肯定不可能与闻先生一起,所以他很懒洋洋地说:“您行行好,把我送到我家就好……”

说著,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庄严明。

曹译想了想,还是接了起,一时音调改不过来,说出来的话还是懒懒的,“亲爱的……”

庄严明听著他懒洋洋的口气以为他在家百无聊赖,根本想不到他是刚做完爱没了力气才至如此,所以在那边明显温和了口气说:“生意谈完了,送完客户就回,我带宵夜回来和你吃?想吃什麽吗?”

曹译刹时被感动得眼泪汪汪,这世界上除了谢采,庄严明是另一个还时刻记得他胃的人,於是迅速把他要吃的东西报备了出来,说出一长串後,那边的人还很严肃地问,还要其它的没?曹译迟疑了一下,想想自己刚说的足要打包两大袋了,於是还是很果断地拒绝了庄严明充满满了诱惑的询问,尽管脸上恋恋不舍得很。

因为只有庄严明,能满大城的跑遍,买齐所有他要吃的……

“谁?”闻皆在红灯前停下车,转头问著挂了电话还要发短信的曹译。

曹译根本就是不看他,也没说话。

“是谁?”闻皆再问了一次,手搭上了曹译的後脑勺,被曹译抓住手臂给拒绝了掉。

“是谁不重要……”曹译清了清喉咙,转头对著闻皆说:“我们都已经尝试了新的可能­性­,闻皆,我不想再下你这趟浑水,床技好的人不止我一个,你耐心点找找也是可以找到别人的,别再让我见著你和你那充满了优越感的各类朋友了,我自问这麽多年与你在一起,没沾过你一点便宜,对你我一直都是好聚好散,连到现在都如此,你大可对我慷慨一点不用这麽为难我……你看,我都没计较你对我的种种不好与侮辱,让你带著你的周先生满世界炫耀你对他的情比金坚,让人认为我这个你亲口对我说是在交往的正牌男友当人口中床技高超的床伴,这些我以前不计较,现在说出来更是不想计较,我只是想息事宁人,你对我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没什麽不满意……”闻皆听完淡淡地说:“所以,还想跟你在一起……”

曹译知道自己又浪费口舌了,把给庄严明的短信发完,转头看向了窗户,真是不想再跟闻皆说什麽了。

“你还会是男友……”闻皆顿了顿,侧脸一片冷然的静默,他实在是个男人味十足的男人,对於曹译来说,脸蛋无可挑剔,无论哪方面的能力也从来都是要比太多人强太多,一向又自信从容得很。

也许就是太自信从容了,所以他想不到自己是一点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了,累了,也被伤怕了……所以,闻皆现在做什麽决定,都与他无关。

男友又如何,他曾经当过一次的那样的男友,付出所有感情热情换来的不过是淡淡一句分手,这人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如若再来一次,别说那些看著他,嘲笑他的人看不起他,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PS:最近同学们都很给力,老子也觉得不能落下风,於是,一大早的爬起来,啥都没­干­,就码字鸟……呜呜,我RP怎麽就这麽滴好呢,又被自己如此轻易滴感动鸟,快不得鸟了喔……(以上感言谁敢吐,拖出去SM鸟……)

玫瑰,白­色­,红­色­。32

“曹译,”闻皆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下,对著旁边的人用前所未遥认真态度说:“你真不想跟我在一起?”

曹译不得不把头给扭过来,头都懒得点,非常坚决地说:“真的不想……”

“如果我也爱你呢?”闻皆的眼深沈了下来,嘴角微微抿著,五官在车内灯光下显得无比深刻生动,英俊得能迷倒任何生物。

曹译承认闻皆长得在像他们那种身份的人里是个中翘楚,举手投足向来是众人聚目的焦点,他以前也深深为此著迷,可是迷来迷去只是迷了个分手出来,他好不容易冲出了迷障,一点回头路也不想走。

“那周先生呢?你也爱他?还是比爱我还更爱他?”曹译笑了,眉目之间全是好笑的感觉。

闻皆皱了下眉,不太习惯曹译直接地这样跟他说起周泉悦,他抬头揉了下额头,有句话到了嘴边,刹那又说不出来了。

他本想说,他是他,你是你,但看著曹译用著嘲笑的态度等待他说话的表情像是已经知道他会说这话,这话是真说不出来了。

“你想说,他是他,我是我吧?”曹译若有若无地轻哼了一口,觉得自己的心真是伤到极致後就是铜墙铁壁了,现在一点伤心也无,“闻皆,我已对你收回手,你非得冥顽不灵拒绝相信吗?”

“没什麽意思,闻皆,到此为止吧。”曹译说出这句话时口气是温和的,“感情的事有始有终,你再如何我也不想回头,你这里我已经断了念想,我已经完全明白你不适合我。”

是真的不适合了,这麽多年的努力後,曹译觉得他在闻皆身上想得到的同样的感情和关注是无望了,他不是神,更不是圣母,爱情没有回报可以一直付出,他只是个普通的爱著对方,也希望对方也用同样的嗳嗳他的普通人。

一场恍若他不经意的分手,敲碎了他所有的坚持和勇气,至今想来都还是难以呼吸,怎会还会为这样对他的人回头。

“你……”闻皆说出一字,偏过头,稳了稳情绪,回头对曹译疑惑地说:“你以前一直知道小悦住在我家,我也对他父母承诺要照顾他的一生,他会退回他的位置,你回到你的位置,并且,你要的那些正式进入我的社交圈这些都可以给你,感情也好,生活也好,都会按你想要的来,曹译,就算这样,你也不回到我身边?”

“不。”曹译都不想再多说什麽。

“曹译,你真不爱我?”闻皆看著曾经对他宣称一见锺情的人,望著他脸上一点感情也不带的坚持,嘴角也慢慢冷了下来。

“不。”曹译很坚定地摇头,一动不动地直视著闻皆的眼睛,告诉他,他有多确认他不爱他。

“不爱?”闻皆冷嘲地笑了起来,不再说什麽,动手开起了车,把曹译送回到了他家楼一,一言不发地又掉转车头走了。

曹译也没多看他一眼,车走他人也进了大楼,他是知道闻皆已经生了气,但与他何­干­?

他已不会为他管理他的情绪。

闻皆飙车被交警拦了下来,他略为烦躁地应付著交警,打了一通电话,让交警放过他之後,他想著叫人喝一杯,平抚一下情绪。

拿起手机按键时,他又按到了曹译的号码,眼睛一冷,转而又往下调号码……他是知道了以前有什麽烦心的时候是找曹译排解,但他从来都认为还没到著迷,非他不可的情况,以前能这样认为,现在不过是一时之间失去不习惯才以至於这样。

不爱?那就不爱……闻皆微微冷扯了下嘴角,曹译还不到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的地步,他硬是不想回来,那也没什麽值得再花心思的了。

按到中间,闻皆发现没有了喝酒的心情,再次转道,回家。

一回去,卫星宇立马地来,说:“医生还在泉悦的房间里,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怎麽了?”

“回来就昏倒了,刚醒过来点,医生说要扎药,但他不肯……”

闻皆顿了顿,解衬衫袖扣的手指放了下来,淡淡地说:“那过去看看他……”

小悦一直知道他的生活方式,他从没对他过多承诺什麽,他说他们要在一起,让他与曹译分手,他是照办了,为的只是尊重他,但他应该明白自己不可能会为他改变太多……他一直那麽聪明剔透,所以自己才那麽喜欢他,如果这次身体不好为的是他与曹译在停车场那事,闻皆想,疼他那麽多年,得来的如果是拿身体相挟,那还真是自己的失败。

PS:额,大夥儿情绪一定要淡定。。淡定啊~~~

玫瑰,白­色­,红­色­。33

“怎麽了?”闻皆嘴边带著笑意,笑看著床上的人,手没有再伸过去。

这麽些年,他一直给予床上的人他最好的东西,自知自己无法与一个人一直在一起,舍不得伤他,除了照顾与爱护,他没有跟他说过一次要他。

他说他想跟他在一起了,自己也只是承诺与曹译分手,但并没有明确承诺会为他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以前如此,以後会是如此,就算没有说出来,他们都心知肚明……闻皆觉得自己也有点错,他以为自己真的修身养­性­不再沾染他人,但事实上他做不到。

今日之事之前,他也出去找过几次人,他没有过多的遮掩,不可能不被他知道。

这时候再受伤……闻皆不知道他到底是受的什麽伤。

就算他是心爱之人,也不能过了他的底限……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如何痛恨身边的人是多事之人。

“就是受了寒,有点恶心……”周泉悦看著眼前以往会伸手探他额头的人,那双如静水的眼神黯然了一下,他垂下眼,喃喃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人计较,但我已与你在一起,亲眼见到,想不计较……可怎能不计较,我管不住情绪,真的管不住……”

说到此,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转过头,不再对面闻皆的位置,眼睛微微地湿润了起来……

他说话时咬了嘴,旧伤口又被咬破了皮,血迅速在­唇­边蔓延,衬著他明明湿了眼眶也不流下泪的脸更是倔强,这等样貌看得卫星宇在旁轻叹了口气,安静地带著医生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闻皆也轻叹了口气,坐到了旁边,把他的头揽过来放到自己怀里,轻下了声音,说:“那也别拿身体生闷气,你要是不喜欢,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我还是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这麽多年没有让你跟我真正在一起,也是怕你受不了这些气,如果你要退回,我也会答应……”

周泉悦听了,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他猛地抬头带著哭音对著闻皆低喊:“你就不能更喜欢我一点?你就不能只有一个我吗?”

曹译一回到家,看庄严明还没有过来,还有点时间,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在洗澡时看到自己腰间的两处手掌的痕迹,不由得咋了舌。

闻皆这力道还真是比以前要粗鲁得多了,曹译不想刻薄,但一想到周泉悦那寡欲的样子,如果不放得开,还真的难以满足闻皆。

以为他呆在我身边的这几年不再找别的人是因为闻皆那东西真的修身养­性­了?不喂饱他,你看他找不找……还真以为不用花大力气随便一句话就把人要过去就相安无事了?

曹译想来都没好气,理智回来後他想想他们仨人之间那可笑的关系,以前是自己一个劲的付出在维持著,现在他退出,那两人也不过是恢复原样,顶多是多了名正言顺在了一起的说法,还宵想著两人手牵手的恩恩嗳嗳地过剩下的美好时光,简直就是做梦。

有本事,­性­欲­精­力都强盛的闻皆一辈子都吃那道清菜小粥,看他糁不糁牙得慌……

亏得自己以为闻皆与他在一起这麽多年没有再有别人,离柳暗花明只有那麽一点距离,隐隐高兴时,他就被那两人的要在一起杀了个体无完肤……

其实闻皆要是不来缠他,他肯定是连见他们一眼都不想见的……说他看得开也好,说他没用也好,他离开这座城,为的就是要掩埋伤心,什麽事都想过但从没有想过要回头。

我要是再回头我就不仅仅是傻了……曹译想著,朝门铃响了的门边走去。

“都快饿死我了……”曹译一见门边的庄严明,立马眉开眼笑,在带来食物的大功臣脸上大大地KISS了一下。

声音响得对面刚回来正在开门的邻居回过了头……曹译朝著他也大大的奉献了一个笑容,打开门让庄严明进,对著对面邻居的那位银行家先生说:“要不要来一起宵夜?”

银行家先生那严肃的脸上思索了一下……还真的点了下头,说,“好,谢谢……”

这下,换曹译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他还真会答应。

PS:用著宿醉头疼的脑袋来码字的早上好作孽~~~~~我打滚去,大夥儿看文愉快……另,那啥,我都说了,狗血打一开了头我就止不住了,先给你们提了醒的啊,所以剧情又雷又狗血什麽的一定要有接受能力啊啊啊~~~~

玫瑰,白­色­,红­色­。34

银行家先生很是严肃地跟著曹译进了门,进去了一会,然後回转过头,对著摸著头笑的曹译一本正经地说:“我那里有一瓶红酒,我去拿过来喝……”

说完,走到了门边,像想起什麽,又转头过来,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双手平举向庄严明,说:“这是我的名片,幸会……”

曹译看著那张黑片金属的卡咋了舌,这银行家先生果然不愧为开银行的,送张名片都够别人买半辆小车开开的。

要按曹译说,别幸会了,庄严明直接拒绝就是,而庄严明做的也是看著那摆明了乏著金钱味的名片,并没有拿过去。

“亲爱的,他说了幸会……”曹译提醒。

“你们是恋人吗?”没人接名片,但银行家先生还是一脸严肃,并且不觉得有一点尴尬。

“呃,算是,”曹译眼底嘴角都带笑,“回头我跟他回美国办完事了,夫夫都够格了……”

他眼底含著对明显的对庄严明感兴趣的银行家先生的警戒,庄严明是好友,并且直得不能再直,自己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弯,更不希望会有别的人来­骚­扰庄严明。

银行家先生看出了他笑容里的警惕意味,见庄严明很不太愉快地看著他,收回了手,点了下头,说:“打扰了……”

然後非常有风度地退了出去,在帮他们关门时,又再次朝他们微点了下首,说了句抱歉。

庄严明看他离开,终於开口说话,一脸无语地问曹译:“他是谁?”

“顾长历,历发银行的董事长……”曹译肃下了眉眼,他是购买了这处房子後才知对面的人住的是顾长历,他是评估师,花了大价钱买的房子肯定各方面都考虑齐全,他知道那处隔了二米的对面邻居肯定非富即贵,但真不知道会是顾长历,“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自我在第一家餐厅买外食时,他就跟了我一路……”庄严明敛了下眉毛,见曹译担心的脸,立马说:“你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回美国了。”

他以前有过被GAY紧缠不舍过的历史,曹译担心他再次被这样的人缠上也是必然的。

“最好是这样,别被这样的人缠上……”曹译挺有点心有余悸地说著,拍了下庄严明的背,“谈好事情就赶紧给我回去。”

庄严明点头,看著曹译露出了他严肃脸上与之不符的温暖一笑。

他当年和相爱女友齐齐遭遇车祸,司机逃逸而走,是当时路过的曹译送他们去的医院,那时下意识想保护他的女友在抢救十几个小时後死掉,而下意识也去保护女友的他却被捡回了一条命,在医院治疗一年半後出了院。

他清楚记得那年还是年轻小夥子没什麽钱,打著好几分工勒紧了裤腰裤都要帮他垫交医药费的曹译是如何饿到面如菜­色­也没放弃过自己,只因为他说他答应了他女友要照顾他的遗言,这个说到做到的人就真的把他从地狱的最底层一直拉回到了人间。

庄严明已无法对真的只是为了遵循他女友遗言从而做到承诺的曹译说什麽感激,他所能做的,就是如哥哥,好友一样地照顾著曹译,期望以此能报答一二。

曹译第二天起来,在早餐桌上刚坐下来,正在煎蛋的谢采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问:“昨晚出去了?”

“嗯。”曹译朝她笑了一下,拿著烤好的面包片吃了起来。

“Zuo爱了?”谢采挑眉,把煎好的­鸡­蛋放到了坐在另一边的庄严明面前的盘子里,得来了庄严明非常真诚的一声谢谢。

曹译啃著面包片的嘴抽搐了一下,喉咙一缩,并且被面包片给硬住,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又连喝了几口水,这才狼狈地止住了咳嗽。

“呲……”而此时,谢采又打了个­鸡­蛋放在油煎的平底锅上,­鸡­蛋呲呲地响著,响得曹译头皮发麻,不知怎麽地有种直以为油锅上煎的不是­鸡­蛋,而是他的错觉……

“呃……”曹译朝著谢采应了一声,又往口里塞面包片,想含糊过去。

“跟闻皆做的?”谢采又面无表情地说了这麽一句。

曹译嘴微张,惊讶,“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现在满城都传遍你跟闻皆在停车场做了多久,周泉悦就看了多久的大新闻,整个社交圈现在都跟刚开了的开水到处沸腾传著这消息,我就算是堵住自己耳朵也听得到……你以为我想知道?”谢采讥讽地牵地嘴角,说,“老板,你到底想搞什麽名堂?”

曹译听得眼睛发了直,半晌才说:“谁……谁传出去的……”

PS:让同学们刷了一天了,真不好意思,於是今天凌晨写了就早点更了,让大夥儿一刷新就能看到。

再有,再次感谢留言与礼物。

另,各位同学,早安……

玫瑰,白­色­,红­色­。35

郑功约了闻皆吃饭,闻皆到时,庭院里只有几个在远处打扫的佣人,见他坐下,郑功示意管家上菜後,问好友,“事情怎麽闹这麽大?”

闻皆轻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等他们回过神来,就不会再说了。”

等嘴巴最大的那个人明天消失於公众眼前後,想必,大家都不会再有说此道消息的心思了。

闻皆自然说什麽就是什麽,郑功也只是找好友吃新来的厨子的手艺,其它也只是顺便问问,也问问养的那个人所记挂他的好友的事。

他挑了眉,开口,“你是为了曹译,还是为了泉悦?”

“小令这麽关心他?”闻皆失笑,他是知道郑功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儿喜欢周泉悦,但他没想到会这麽喜欢。

“可不是……”郑功也笑了,“他那清清淡淡的舒服劲招谁都喜欢,也就你能坦然地伤害他,喜欢的时候也不要他,他主动开了口吧,你也是一点收敛也没有,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你,我都要跟外面的人一样,怀疑你的真心有多少……”

闻皆微扯了下嘴皮,他听到後第一时间就堵住了家里那些人的嘴,不让这事传到他耳朵里,他对郑功淡淡说道,“是司机那边的问题,找人去解决了,过上三五天的这事静了就好。”

“他总归有天是会知道的……”郑功语带怜惜地说道,这麽个心高气傲的人,容忍了闻皆的三心二意也就罢了,可要是知道自己以前那点在别人嘴里的优势都成了置疑,怕会是会伤心得不行了……

闻皆似笑非笑地看了对周泉悦过份关心的好友一眼,郑功收到眼神这才回过神了,没有一点心虚反倒挑眉坦然地说:“这麽个惹人怜爱,长相自然不必说了,连­性­情也是一等一好的人,谁都喜欢,我自然不免俗,而且他是你心爱之人,不像那是个人都会跟人上床的小评估师,闻皆,你真不收手?”

“他像是不想与我再在一起,”闻皆懒洋洋地斜躺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上的水杯,懒懒散散地说:“那就随了他的愿吧。”

他说完,觉得自己不想再提起曹译,开口岔开了话题,跟郑功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来了。

刚聊了没几句,顾长历的电话就来了……

曹译哭笑不得,谢采早餐不给他煎­鸡­蛋吃之後,随後,庄严明也来凑热闹来了。

他脸容严肃地听完谢采对他乱七八糟的情事的简略叙述之後,一把拉住他肃穆的脸更是严肃,“那种人是一点真心也不会有的,曹译,你收拾一下,跟我去美国。”

“他不会对我怎样了……”曹译无奈地说,“我也了解闻皆这种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之後,我再好他也不会再有动作了,何况这事传了出来,对我倒没太多影响,反正我名声也就那样,倒是周泉悦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倒是崩盘了,他忙著安慰受伤的可人儿还不够时间,哪还会再来纠缠我?”

庄严明皱眉,还是不认同曹译的话。

“以防万一……”曹译这人有多好他明白,一般受他真心相待的人,就算是无心之人,也总是会明白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看著那姓闻的先前的纠缠劲就足够知道那人也是觉察到了,庄严明对那种权力与地位并重的人的­性­情从来不敢相信,他不觉得曹译已经呆在了安全范围内。

“你跟我回去……美国那边也有一些好的适合你的人,”庄严明都有些心焦了,他看著弟弟一样的曹译,“你这次听我的。”

曹译真是无奈至极,他看看庄严明,再看看一边冷著脸的谢采,闭了闭眼开口,“你们都忘了我还有个工作在身上不是?”

PS:口糊。。狗血什麽,一定要撒足了才撒手。。嗷~~~

玫瑰,白­色­,红­色­。36

新接手的工作是不可能推托的,不管他与闻皆是处於什麽情况,工作就是工作,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做好。

曹译不是个会拿工作开玩笑的人,他要是­干­得出那种不负责任的事他就不是曹译了,庄严明与谢采自然都知道,只好缄默。

庄严明过两天就要回美国,曹译与他准备去购买回美国要带去的东西……

昨晚谢采回来说,他们的事没人再说,已经有人做了处理时,曹译当场就笑了,他就知道这种事传了出来伤的只是周泉悦的面子,当然会有人出面处理的,只是自己处境又要难了点,人们自然是不会去说周泉悦触闻皆的逆鳞,但他们不去说闻皆的宝贝疙瘩了,就会来说他这无权无钱更无庇护的三无人士了。

有些不敢说的不会再说,但敢说的,谁又不愿意拿来逗逗口头上的乐子呢……

搞不好,自此一战,他床技了得的消息又会扩大圈子被人知晓……搞不好想知道跟同­性­Zuo爱感觉的直人都会找上他来了……

毕竟,受伤的心灵的是需要好好抚慰的……

所以,曹译觉得事情可没那麽简单……想想吧,那位周先生只是一时之间面子受了点伤,於是闻皆就快速出了手,这不表明了他的地位还是稳於泰山吗?搞不好,因此事,闻皆对他这个“受了伤害”的人更百依百顺了起来呢……

再加上这麽一比较,那相差的地位可又再次非常分明清晰了起来──不,他现在还被分了手,是根本无地位可言了,连比较都没得比较了,只不过是个陪著闻皆打打野战的东西罢了。

曹译越想越乐,当然,他也只是自己这麽想想,也没把想法说给庄严明与谢采听,要不那俩人准得暴走。

一大早的,曹译开了车出门去接回了酒店收拾行李的庄严明,刚走进大堂,就见到顾长历跟庄严明在说话……而庄严明板著一张脸,明显的碍於礼貌站在当地一幅忍耐至极的模样。

并且,看情况,他好像脾气现在相当糟糕……拳头都捏了紧,怕是要揍人了……

“亲爱的……”曹译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到,他人也就庄严明身边,非常亲昵地在庄严明脸上重重吻了一下,回头对著顾长历笑著说:“顾先生,你好,好巧……”

而顾长历非常犀利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叫了他一声,“曹先生……”

曹译笑,偏头看向庄严明说:“还有什麽事吗?我们走吧……”

庄严明点了头,松开了拳头拉起了他的手,看都没看顾长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拉著曹译走了。

“怎麽了?”出了门到了车上,曹译问很不高兴的庄严明。

庄严明­阴­沈著脸,过了半会,在曹译又笑著再问了一次之後才铁青著脸开了口,“你和那个姓闻的到底什麽关系?”

曹译纳闷:“怎麽了?顾长历跟你说了什麽吗?”

他警觉地看了庄严明一眼,恰好庄严明也看向他,然後相当咬牙切齿地说,“他说你是个人都上床,来者不拒,还Сhā入别人原本好好的一段关系里……”

曹译了然地看著尽量想把话说得好听一点的庄严明,“说我­淫­荡又无耻是吧?”

庄严明无语地看著他。

曹译耸耸肩,一派莫不在乎的样子,“这有什麽的,我名声一直这样……天知道怎麽会变成这样子了,不过也无所谓,我是个GAY,说我床技好随便跟人都可以搞证明我是相当有魅力,我又不是女人,这样的名声对我来说反倒是勋章,挺好的……”

“好,好个屁,可是谁会愿意跟这样的人好好过日子?谁会对你真心?”庄严明这个严肃男人愤怒地爆出脏话:“到底他妈的谁在弄黑你?”

玫瑰,白­色­,红­色­。37

庄严明平时不发脾气,严肃著一张脸就挺可怕的了,一发脾气更不得了,曹译看著他那张暴怒的脸就发怂,一路上庄严明就这样盯著他,一幅你给我说清楚别想给我敷衍的架势。

曹译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把车停到了一个停车场的位置上,看看周围除了车没有人,清了清喉咙,硬著头皮说:“你能不能别这麽看著我?”

他说得欲哭无泪,庄严明是不明白自己那张脸现在是有多严肃,他本来就是一个气势非常严峻的人,现在带著怒气,那样子就像个蓄势待发的杀手,就等著曹译说个名字他就出去把那人给终结了。

曹译对庄严明要为他出头的行为是很感动不错,但是,可实在不想老友在这些事没发生之前自己就先被他给瞪死了……

“说吧,给我说说你这几年到底­干­了些什麽事……”庄严明非常不满了起来,他离国需要一个新环境之前,曹译就说一切他都会好好的,他确实相信曹译这个人能把一切都处理得井然有条,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可是,事情本身不是这样,那这几年每次电话电脑上的那些交流,他怎麽就不知道他根本一点也过得不好?这说明这几年曹译说他过得好好的其实是一直在骗他,事实上他根本就是活在流言蜚语的正中央……

庄严明觉得自己此时相当的愤怒,就像看著自家孩子被别人欺负了还要哭不哭地说不痛,他此时真是心酸又暴怒,直想去找罪魁祸首算帐。

曹译一脸哑然,他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事实上他不想再去回忆他跟闻皆的那些往事,尽管有时候因他与周泉悦的事有些不太舒服,但大都时间了,他们相处的真是很愉快,以至於後来他们的相处如左手和右手般自然而然般舒服自在,床上也一直都没有丧失过热情时──曹译还以为慢慢地他们就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而去。

也许事情真的往更好的方向而去了,闻皆不适合自己,所以他们分手了。

曹译一想释然了,他对庄严明认真地说:“我跟他的事,大体上谢采告诉你的那些,她最擅长把我的劣境讲给你听,让你也能帮我……至於名声的事,这真的有好有坏,严明,你知道话语权一直是掌握在谁手里的,人们喜欢在以绕著在一段关系里地位最高的那个人展开话题,他喜欢的人就是正确的标向风,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口中逗笑的人,而我只是倒霉地成了那个不被人喜欢的,等过几年我与闻皆的事冷了下来,有了新话题,名声自然就消失……而且,你知道我不会找一个会看重那些所谓名声的人当那个过一辈子日子的人的。”

他说完,见庄严明要开口,立刻补充道:“我说了一大堆,解释完毕,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解决你的问题,我解决我的问题……然後我还跟你保证,以後诚实向你汇报我的感情生活,绝不轻描淡写。”

庄严明被他堵得无语,刀子一般的眼睛瞥了一眼曹译,见下了车曹译笑容满面地看著他,最後,冷著一张脸下了车,跟在了曹译身边。

他们走了几步,庄严明执起了曹译的手紧紧拉著,用严肃又绝对认真的表情说:“你工作完了之後,来美国跟我结婚,等他们那些人不会再缠著你时,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曹译闻言啼笑皆非,“闻皆与我真的没有关系了……”

“你听我的。”而庄严明只是强硬地硬邦邦地蹦出这句话。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亲爱的……”曹译真是被他搞得再次无奈了。

闻皆一张一张照片翻看著,里面的曹译被人一路牵著手,每张照片的脸上的笑容即有捉狭又愉悦得很,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多了几分孩子气。

闻皆老半天才想出了这个与曹译平时形象完全不符的形容,照片看多了,他有些头疼,也就不再看下去了,问站在面前的手下,“他们买了戒指?”

“是,买了。”那人如实汇报,把他们买戒指的照片给翻了出来手到了闻皆手边。

闻皆瞥了一眼,转了转手中的腕表,沈思了半会,叫人出了去,然後他打了顾长历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严谨的应声时,闻皆淡淡地说,“你看上的人要结婚了……”

“我知道。”

“那……”

“你是怎麽想的?”

闻皆笑了,他是怎麽想的?他其实本来就不想再在曹译身上浪费一秒锺了,可是,他现在有些不舒服,不,是很不舒服得很,尤如最心爱的人被人抢了去不算,那人还在那心爱的人的脸上印下一些不属於他的痕迹。

这一切真是让他觉得刺眼得很。

“他是我的……”说完之後,闻皆挂断了电话,又想了一会,打了电话给卫星宇,让他安排周泉悦这几天去澳大利亚休息的事。

“您告诉他了?”卫星宇听到话後默了一下,最终多嘴地问。

“嗯?”闻皆听到他的管家的问话笑了,随即说:“等一会就告诉他,不过你既然问了,你告诉他也一样。”

卫星宇在那边听得呼吸一窒,想著既然多问了,那不如再多问一句,他硬著头皮再说:“您打算放弃他了?”

“这次,你就问得太过了……”闻皆淡淡地说完,挂了电话,又叫了助理进来,想好好问问,曹译在私底下跟他们那些谈笑风生到底是什麽­性­质的。

他以前以为,曹译与他们关系良好不过是为的自己罢了……现在看来,一切都得重新定义了一翻了,不是吗?

他现在对他来说有些过於出於意表了,闻皆一点发现新状况的惊喜也无,相反,他相当不喜欢这种情况。

相当的,不喜欢。

闻宅。

当阅览室里响起了一声书掉在地面上的声响後,又过了许久,才有了另一道声响,只听坐在椅子上面如白纸的周泉悦看著面前的人轻轻地说:“我不甘心……”

“这是他的决定,你知道没有谁能影响他真正的决定的,你知道的……”卫星宇苦笑。

“我不甘心,”周泉悦重复了一遍,低头捡起了掉下的书,把书整理好合上,看著书的封面说:“可是,他想让我去澳洲,那我就去吧……”

说完,他再也忍不住地惨然一笑,一颗眼泪滴答地打在了硬纸皮的书封上,微溅起了水花……有时候他也不想爱,知道下场定不会愉快,可是,心不由人,要了就是要了,真的被知道要出局时,一点甘心也无。

PS:长更,同学们,给点鼓励啊……嗷,记得多留点“爱的留言”……

玫瑰,白­色­,红­色­。38

尽管是闹著玩,但买戒指时曹译还是相当兴高采烈的,尽管他从来没有祸害过庄严明的念头,但看到一本正经的人陪著他挑戒指他就觉得乐不可支,挑著戒指途中老是有种想狂笑出口的感觉。

庄严明不理他,大男人严肃著一张脸,一个戒指一个戒指地比较,很显然,他说的结婚可不是闹著玩玩的。

到挑到两个他们共同觉得都觉得不错的戒指时,庄严明真的要买後,曹译拉了他到一边,笑著说:“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这个伴侣的位置是亦亦的,我才不跟你胡闹。”

“不是胡闹,”庄严明摇头,淡淡地说:“她会赞成我这样做的。”

说完,不想再多说,对曹译说:“我去付帐。”

说完抬脚就走了,曹译跟在他身後苦恼地问:“真结啊?”

天,他才不要老友陪他这麽闹。

“结。”庄严明斩钉截铁。

曹译在他身边踉呛了一下,抱怨,“你怎麽还是硬脾气。”

一旦他决定好的事,真是难以沟通。

谢采听到庄严明擅自把他们的事给定了後还挺高兴的,说去美国避一段也好,然後把烂桃花什麽的甩了,该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曹译现在看著她就头疼,生怕她又说什麽来讽刺自己,早餐也不吃了,连忙拿了个面包啃著就去工作去了。

他今天有很多资料要去闻皆公司拿,本来这是谢采要跟他一道去取的,但他怕那位姑­奶­­奶­进了闻皆的公司就会­干­点冲动的事来,他记得有次他们偶尔在外面碰见了闻皆跟周泉悦,谢采当场就打算把自己高跟鞋脱了给砸过去。

这女人平时冷静镇定得不行,但一喊打喊杀的比谁都冲动。

曹译才不想让别人来欺负她,尤其是闻皆。

那男人从来都不是个好惹的主,就算是事到如今,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曹译一直在资料室,旁边的一个经理见没什麽要他帮的了就自行离了开去工作了,他就一壶咖啡一台电脑,再加上一些要复印的,要把能用上的东西都给记录了下来,谢采没跟来,他估计得耗一天在这里了。

这次地皮的拍卖还需半年,但他的准备工作已经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在这半个月里列给自己一个需要确定的评估,然後没问题之後再上缴给闻皆。

他对於工作向来严谨负责,在行业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能手,曹译一直尽心处理他接理的每次工作,多年来也算是是独树一帜了,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基本上要是小有资产只要不出现大的波动也不算太难的事。

到了中午,曹译正在拷贝他所要的数据时,门被敲响,只见闻皆在门边匆匆挽著衣袖对他说:“出去吃饭。”

说完就回头走了,留下他同样也在慌忙接著几个电话的助理连忙从电话里抽空对著曹译说:“工作午餐。”

说著,站定著等曹译,只是嘴上跟人交流的话没有断过。

人家这麽忙还等著你吃饭……曹译还真的不会不给人面子,闻皆的这个助理向来是个尽责又有抱负的青年,他是为闻皆做事的,又不是罪魁祸首。

冤有头债有主,曹译不会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讨人厌的。

他收了电脑跟文件,跟人走了过去,沿路助理在忙於电话,他也在想刚刚看到的数据问题,除了短暂的一个明了的笑容接触後,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只是等助理把他带到闻皆的座位,自行坐到了另一桌後,曹译不禁翻了下白眼,对著正拿著笔记本电脑在飞快动著键盘­操­作的人说:“你到底想怎麽样?”

他以为自上次他们的谈话後,这闻先生就不会再来­骚­扰他了。

很显然,明显没有。

而闻皆闻言抬头看他一眼,随後又收回视线回到了眼前屏幕上,淡淡地说:“你先点餐,我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一下……”

“闻皆,你就不能把我当一个你外雇的雇员吗?我跟你没有关系之後,我能不能要求跟你保持点距离?”曹译看著明显处於忙碌中的闻皆,真的不太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什麽……

就算是工作,他离交他报告的时间还久得很吧?哪用得著什麽工作午餐……在他们都忙得跟鬼一样的情况下,闻皆这是闹得哪一出?

玫瑰,白­色­,红­色­。39

曹译吃到中间,闻皆忙完手中的事,五官深刻神情沈稳的英俊男人一出口就是说:“如果我们重新来过,你愿意接受?”

好半会曹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之後才说:“你觉得你这样绕来绕去有意思吗?”

闻皆摇头,喝了口水,示意服务生给他上餐。

曹译扯了下嘴角,不再说什麽。

“小悦被我送了走,我与他终究是不适合……”闻皆淡淡地说著,“你和我在一起这麽多年,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得很,我也没什麽不能说的,可能与他一直习惯了只是照顾与被照顾者的模式,成为相伴之人还是要欠缺一些。”

“即使那样那个人也不会是我……”曹译顿了一下,接著把口里的牛排塞进口里,吃完才说:“你连真心喜爱的人都候不了长久,何况我这个你从来不真放在心上的?”

“我想了想自我们认识起,已经有五年多了……”闻皆有些疲意地揉了下额角,半靠著椅子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爱我,有时事觉得对你做来没必要,是有些轻忽,但如果我说突然我觉得你比我以为的要重要太多,你觉得会接受我的这种说话吗?”

“这算什麽?晚来的剖白?”曹译皱了眉,把刀叉放下,站了起来,把手上的白­色­餐巾放回桌上,居高临下对著坐著的闻皆摇了下头,“我不管你现在是怎麽想的,但我想放手,我以前没要到的,你现在给我我也不稀罕了……”

说完,他就头也没回过一次就走了。

世事爱捉弄人,曹译从来没想到会在听到闻皆承认他的重要­性­的这天会是这样的场景心境,人要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去爱不容易,找到了并且为之深爱了好几年更不容易……只是,一句淡淡的分手真的是伤得他太深了,也让他看破了他与闻皆的不适合。

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他有多爱他,爱到想陪他一起看一辈子的细水长流;而闻皆从来要求的不过是顺他如他意的人生,这个用高高在上态度主宰感情的人是与他不一样的,他的感情与自己的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天平上,他要的只是一份平等的感情,而这闻皆从来都给不了他,算起来就算他对自己有感情,但那些感情从来没有多过对周泉悦的在意……

以前他觉得还能忍,是因为他爱得放不下手……

但以前看不透就算了,现在看透了,事情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郑功等几人在俱乐部等闻皆过来喝酒。

闻皆谈完生意,尽管有些累,还是叫司机送了他过去。

一夥人见著闻皆了,纷纷都过来问闻皆这几天­干­的事是什麽意思。

等确认闻皆真的送了周泉悦去了澳大利亚,并且就是在今天下午飞走时的消息後,一夥人惊得下巴都掉了,不敢置信闻皆能这麽舍得。

周泉悦的才情与­性­情他们是看在眼里,以前觉得他这样的­性­子的人要是跟了闻皆都觉得他有些委屈,没想到,反倒是闻皆先撒了手。

郑功更是觉得闻皆不可思议,冲著酒劲,上前非常不悦地打了闻皆一拳。

闻皆斜眼看了眼好友,郑功觉得自己那点自己都琢磨不透的小心思全被闻皆看了出来,只好回头继续喝酒去了。

而闻皆则对另一边来了坐著不动的顾长历打了声招呼,问:“今天怎麽来了?”

“来喝一杯……”顾长历朝他摇了摇酒杯,当闻皆坐到他身边时,朝旁边要参与过来说话的人看了一眼,那人接到眼神後笑了笑,识趣地走了开。

闻皆看了眼就算不动声­色­也让人忌惮的顾长历笑了,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用手段……”

“以前是没有人值得用手段……”顾长历垂眼看著酒杯红­色­的液体淡淡地说:“当遇见一个你觉得非要不可的人之後,自然什麽手段都能做得出。”

“你就觉得我非要曹译不可了?”闻皆似笑非笑地说道。

“又怎会不是?”顾长历抬起眼皮瞥了闻皆一眼,悠悠地说,“你该去看看你跟曹译度假时那些在船上岛上的照片,看看自己的那张脸,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闻皆愣了一下,这他还从没关心过,不过,他向来注重稳私,曹译也从不爱怎麽拍照片,“你一直在调查我?”

要不怎麽会有这几年他的照片?他与顾长历就算没有跟郑功交情那般好,但他记得关系也没那麽坏吧。

“不是我,我只是偶然从某个关心你们的人手里得来了一套看了看……你要是要,我可以拷贝一份给你。”顾长历丝毫没有为忤地淡淡说道,

闻皆当下心下了然了那个关心他的人是谁了……他从来都知道小悦私底下有一些动作,他也交待过给保安部门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看来,当初是太放任他了。

玫瑰,白­色­,红­色­。40

当谢采从她的渠道知道周泉悦被送走时,问晚上回来的曹译知不知道这件事。

曹译点头,肃著一张脸一言不发。

谢采看他,等了他半晌。

半晌後,曹译才叹然道:“他真让我心寒……”

周泉悦的送走只是让他更清楚闻皆的薄情,这样以前在别人口里心心相牵周泉悦的男人,一旦想放弃时也没有过多挣扎,这样的人,哪会能成为一个人真正的伴侣……天生薄情的人,再标榜情深义重,还不是想如何时就如何。

尽管他对周泉悦要比对自己要仁慈得很多,就算被送走也杜绝别人对他的闲言碎语……可是,也曝露出了他的感情就是那样子,就那麽多,多的就没有了。

“他一直如此,你以前只是认不清。”谢采伸出了手,把曹译的那张欲哭无泪让她心酸的脸抱在了怀里。

“我以前是真爱他……”曹译闭了闭眼,哑著声音说:“我知道两个男人要谈什麽一直在一起的恋爱是很要求过份的事,可是谁不想爱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灵魂伴侣,我以为付出努力了,老天爷还是会让我得偿夙愿的,哪晓得这次错得这麽离谱。”

谢采轻声地安抚著他:“那就忘了他吧,­干­­干­净净地忘掉他。”

她的老板一直活得很认真,总以为真心的东西总是会有人要的,可惜从来不知道,别人是认为真心的东西是好,也会乐意去要,可是,他才不会管那真心的模样是长什麽样子的,他喜欢的只不过是叫表面叫“真心”的真心,因为那总是比假意要强太多。

那个人,就算喜欢曹译,喜欢的不过是曹译对他的爱情罢了,就算有些舍不得曹译想回头,也只是舍不得曹译给他的爱情里面带的那些所有一切的感受罢了……

“这次怕是要真的要彻底离开了……”曹译有点惨然地笑了,“有时候做梦,他就一个人静静坐在那的样子光是看著我都觉得很快乐,谢采,有时候爱情可能真的是一个人的事,你爱他就并不代表你们合适在一起,你再努力,他也不会给出你要的回应,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得在,他不需要了你就得走,他觉得有些舍不得了,他就又需要你回去……这样来来回回的我是真的不行,我已经想不明白当初是怎麽爱他爱得这麽深的,但我想我现在已经彻底知道了他不适合我,我不过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分手回头的人,他哪用了一点真心喜欢我,只要有一点,他也不会这样对我。”

这些时间闻皆那些明为颇为殷勤的纠缠,不过是曝露了他自己的随心所至,他想如何就是如何……哪带有什麽一丁点的真心。

“那就走吧。”谢采拉开曹译的身体,看著他无泪但有著悲伤的脸,淡淡地陈述:“你已在这里耗费了太长时间了,你明知道你不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总是有办法要到你的……他是不爱你,但他记住了你的身体,不是哪个人他都维持了这麽久的关系的,习惯让他不会彻底放手,你又何必还非得想知道其它的呢?他没有什麽感情,不会因为你的爱很多他就也会爱你的……你又舍必非要舍不得。”

曹译揉了下发疼的脑门,朝看穿了他的谢采胡乱地不断地点著手,过了几秒用手拦住也发疼的眼睛,用著压抑的声音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谢采静静地怜惜地看著他,他有多爱闻皆她哪会不知道,所以以前他受再多的委屈她当作视而不见,可是,事到如今,不能再让他蹉跎了。

闻皆从没有表示出他爱他的迹象,他只不过是把老板当成了一个别人没有他就舍不得的玩具,这段时间想玩了就拿到手里,哪天不想要了,也不过是随手扔掉的事。

他的一时随意,却是老板的全部所有……她不能叫那个人毁了老板的一辈子,只一次就够了。

“我会走,我会走……我不走他就饶不了我的,谢采,我到底做错了什麽,我不过只是爱他啊……”曹译刹那崩溃,失声痛哭。

谢采看著他尤如绝场的发泄,没有说话,只是想著他把最後的一点舍不得都哭掉,他们就真的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曹译走後,闻皆才想起他的鲜活。

他记起了曹译有次冲著他发脾气对他吼的那句话,他说,闻皆,只要你多喜欢我一点点,我他妈就把我的所有都给你,你就不能多喜欢一点点吗?

他吼这翻话,不过是要求自己陪他去吃一顿饭而已……

而自己这次,明显多喜欢他一点点了,他都不回来?闻皆敛了眉,想著这次把曹译弄回来了,也该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脾气了……

弄回来冷著他,是个不错的主意。

闻皆颇为愉快地这麽想著下了楼,卫星宇在楼下朝他说:“朝老刚派了人过来,说是想请你过去陪几个来了的客人聊聊……”

呃,我知道我是个坏蛋,坏蛋的脸最重要,大夥看得憋气的可以拿砖头砸其它部位,但一定不要砸我的脸!!!!!

玫瑰,白­色­,红­色­。41

曹译刚嚎完,转身看到不知什麽时候在背後的庄严明,闹了个大红脸。

可庄严明也不管他哭不哭的,只是眉头皱得死紧。

曹译看著好友比他还难受的表情,不禁一下笑出了声,但嘴上却是问:“什麽时候来的?”

庄严明的飞机是明天,他刚退了酒店的房,来曹译这边歇一晚,然後早上去机场……原本只是想在今夜再与曹译谈一会,但看到他脆弱倒在谢采的怀里的样子,作为哥哥的心情一下子真是又冷又怒,只想去把罪魁祸首往死里揍。

曹译一看庄严明表情越来越严厉,头疼不已,说:“你可是明天要回去的人,别给我出岔子,我完了这工作之後就去美国找你,成不?”

庄严明抿了下嘴,扔下了手里还拎著的行李袋,转身就往门边走……

看那气势,曹译当真是吓得心眼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敏捷地一扑,把庄严明给扑住,“喂,你可别玩真的。”

他是死都忘不了庄严明从前跟一帮十来个人打架能把所有人都打趴下的狠劲,这人要是真惹火了他发起怒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为什麽,他都认识这麽些个人啊。

曹译来不及检讨自己交友的气场,只是死死抱住庄严明的腰不让他出门。

可他哪是庄严明对手,这男人看著严厉­精­悍,实则力气更是强烈庞大,拖著一个曹译不在话下,就这麽拖著他打开了门,毫不费力地往电梯方向走。

曹译既然要跟,也好,当他是帮他去认人的,到时候别揍错了人就好。

曹译一看,庄严明还打算带他去,手是松开不好不松开也不好……他向跟来的谢采投去求救的眼神,哪知谢采当不认识他那般,“砰”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了。

“妈的真狠。”曹译傻眼,从门上收回视线转过头,看到庄严明按了电梯按扭,这下骇得真的是脑袋都成糨糊了,“庄严明,明哥哥啊,你老一大把年纪的可别犯倔脾气,你要是真打了他了,你回不了美国,我也跟不了你去美国了……”

庄严明抿著成了一线的薄­唇­,那怒张的火气微微有点敛了下,当他深吸了几口气时,曹译知道有戏,连忙拖著他离电梯远了点,再次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啊,我知道你护著我,受不得别人欺负我,可是,真的过去了,我都死心了,我发誓,我以後全都听你的,好,你说去美国就去美国,你说结婚咱们就结婚,全听你的,我的明哥哥啊,你可千万别去揍人,算我怕了你了……”

此时,对面门有了声响,庄严明没去看对面邻居家出来什麽人,只是回头严肃地看著曹译说:“跟我去美国?”

“对,对,跟你去,跟你去……”曹译只要庄严明别去找闻皆就成。

“那就收拾一下……”庄严明甩开他的手,嘴角苛刻的弧度一点也没有松懈,让他看起来不近人情的很。

曹译那句“我还有工作”硬是在这时候不敢说出口,只好模模糊糊笑著,先把人哄回头再说。

正当他敲门让谢采开门让他们回去时,隔壁那位站了一会的银行家开了口,那英俊得有些传说中冷淡贵族味的男人看著庄严明,眼神投掷在他脸上一动不动地说:“庄先生要回美国了?”

曹译刹那护赎之心立起,脸上迅速挂上笑容看向顾长历,笑著代庄严明回应,“是的,顾先生,我先生在美国有工作要回去解决,这几天就要回去了。”

PS:身体微有不适,码字慢些。。。

玫瑰,白­色­,红­色­。42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曹译说完之後顾长历的脸沈了下来,连带的连空气都像是滞了住。

可曹译在闻皆身边打滚太久,已经视这种人的气场为孰视无睹了,又笑了几声,虚伪地客气著拉著庄严明进了打开的门里。

留下顾长历看著他们的背影,那一向没什麽表情的脸上此时蒙上了一层­阴­霾。

“怎麽回事?”庄严明敛了眉自言自语。

“你说顾长历?”曹译翻白眼,“他对你有意思,有意思得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庄严明想了一会,最後,没有所谓地点了下头。

谢采在一旁看得抚了下额头,头疼地继续做属於她的工作去了。

曹译因与庄严明做了明确的确定,手头上的工作一完成之後,他就立刻去美国。

原本庄严明想付违约金让曹译不­干­时,但看到曹译写出违约金的数目之後沈默了下来。

曹译挣得多,但违约金更多,条条框框七七八八加下来,他们俩的财产总共加起来也不够付的……

早上曹译送了庄严明去了机场,对好友说:“你不要再回来,我来美国就好。”

庄严明皱眉说:“我不怕他。”

曹译笑,不置可否。

闻皆从朝老宅子里出来了,旁边没有跟人,带的那几个人中途他派出去做事去了,於是朝老的孙子朝日阳跑到了他眼前,大叫著说:“闻叔叔,你今天可以带我去你家玩吗?”

闻皆弯腰一把抱起他,逗他:“不怕爷爷打了?”

朝日阳这平时挺羞涩的小子摇摇头,说:“不怕,我想见周叔叔,他答应我给我讲故事的……”

闻皆听著嘴边笑意没有减,把朝日阳送回到追来的仆人的手里,用手指捏了下他的鼻子,轻笑著说:“你周叔叔度假去了,今天恐怕见不到他了……”

朝日阳闻言嘴巴一扁,眼睛一瞪,随即大哭了起来,“我要周叔叔……”

闻皆笑著摇头,朝向他弯腰的仆人挥了下手,让他们抱著人走了,余下他自己笑著摇头说:“这可真有意思……”

平时这小日阳倒是真喜欢小悦,但是,他害羞的本­性­可不能让他到自己面前哭著要他的周叔叔的……

闻皆莫名有些厌烦,他喜欢的原本就是那个单纯的人,在他身边能让脑子休息一会,可现在……

真是本末倒置了。

闻皆出来时,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曹译的楼下,一夜的商谈并没有他的­精­神少多少,他进了顾长历的公寓,与他一起看著曹译载著人的车驶离了开。

“这是庄严明?”等人不见了,闻皆看著白­色­羊毛毯上洒落一地的严肃男人的照片,不禁失笑说:“你可真是好眼光。”

那个男人一看,明显就是正直有余的那种古板男人,没想到顾长历好这一口,一见锺情的事都­干­出来了。

顾长历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在桌上翻了翻,翻出了多年前庄严明与曹译的合照递给了他,一言不发……

闻皆看到,嘴角笑意顿住,最後,他眯了眼,看著照片上曹译妖孽地趴伏在庄严明身上抽烟的未著衣服的上半身,一股绝对陌生的不舒服感从心底狂涌而出。

顾长历看到,依旧冷淡地不置一词,走了几步,从一个柜子上抽出了文件夹,扔向了闻皆……

闻皆微抬了下手,准确无误接住,手指伸向了拆口……

玫瑰,白­色­,红­色­。43

闻皆看完,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说:“你打算如何?”

他不是会对谁大动心思的人,光是这阵子对曹译的舍不得已经突出他的极限了,只是,如果前面是已经决定把人重新要回来了,现在只是势必要得到了。

顾长历看著手中某张照片像是入了神,听到问话头也没有抬,淡淡地说:“管好你的人就好……”

闻皆呵笑了一声,垂了眼,又坐到了窗子旁边,慢悠悠地等著人回来逮人,偶尔,用手中的文件袋敲敲椅臂,当眼神略过袋子时,宛尔一笑。

他不知道……原来在他没看见的视线里,曹译看向他的眼神是如此炽热包容。

敢情,他是把自己当孩子爱了。

可不管如何,闻皆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发现是他有生之年里发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比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都要来得让他高兴。

曹译眼睁睁地看著谢采的高跟鞋真的有到了闻皆脸上时,劝阻的话都没来得说出来的他给吓傻了……谢采真剽悍,打开门只一秒,下一秒高跟鞋就往人脸上扔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

曹译哭笑不得地看了谢采一眼,啼笑皆非,然後又转眼看躲过鞋子的闻皆,无奈地问:“有什麽事吗?”

闻皆丝毫没有因谢采的行为有什麽波动,只是淡淡地笑著说:“接你去早餐……”

说完对上怒目看向他的谢采的视线,还是挺淡然地说:“也可以带上你的助理。”

曹译看著闻皆身後此时出来了的两个保镖,暗自腹诽这人的­阴­暗,但还是很客气地询问了一句:“可以不去吗?”

“你说呢?”刚漫不经心动了下手指的闻皆似笑非笑。

曹译叹了口气,甩了下手中的车钥匙,走到谢采面前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无可奈何地说:“都说了不要打他了……这下可好了吧。”

他一点没有怪意地怪罪了下谢采,淡淡地甩下了一句:“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说著,把谢采给拉进了自家的门,“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丝毫也没有给人进来的机会,那­干­脆的态度绝不亚於来给他开个门的谢采一拉开门见著闻皆就扔鞋的场面。

谢采进了房子皱了下眉,有点不太知道情况地问:“怎麽回事?你怎麽……”

“我怎麽答应跟他一起吃饭?”曹译耸耸肩,对著有些事还是不太知道的助理说:“我要是不去,那两个出来的人就会拉你去警察局,然後我再去弄你,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我见不了你,然後再十天半月的找人救你什麽的,再来个一阵子拖人不放施救无门,我还不是得又去找他……”

“他能这麽卑鄙?”谢采破口而出,不敢置信,闻皆那人狗模狗样的,谢采再厌恶他也觉得他不至於­干­得出这样没品的事吧?

“他可不管这叫卑鄙……”刚从机场回来的曹译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了几口,走向他的卧室,边不甚在意地说:“他向来喜欢用最简单的手段达到目的,能有多简单就有多简单,他可最喜欢了……”

谢采跟著他,听曹译云淡风轻的脸,沈默了一段时间,在他换外套穿时静静地说:“这样的人你也爱?”

她知道闻皆不是个­干­净的人,那样背景的人哪会有单纯的,但听她家老板的话,闻皆可能要比她以前以为的更要无耻一些……

“是爱过……”曹译穿好外套回过身,对著谢采再次无奈地道:“谢采,我爱他时就知道他是个什麽人,我是真的爱过,所以置疑我的眼光什麽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只是你下次别砸他了,他就等著有点什麽机会的再跟我缠上,你只要记住,什麽事都不要跟他招上,你知道闻皆不是他表相上的人,但,他比你想得更会不择手段些,咱们去美国前,不管他使什麽花招,别招他成吗?”

谢采无语,直到曹译出了门都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用这麽件小事拿来要挟?!她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并且让她更想发飙的是,闻皆那状似悠闲不在意的态度真是让她恨不得把他给扔海底喂鲨鱼。

去他妈的有钱人,真他妈变态,连无耻都无耻得那麽自然。

“你是一定要不断地请我吃饭了?”曹译在电梯里看著面前有著英俊面目的男人,真是,那两个轻易不用上场的跟班都用出来威胁了,他们分手後,闻皆是发现自己对他有多舍不得啊?

曹译心里没好气,连带的眼神也透著股讽刺的笑意,那微微上挑的眼睛让原本俊美的他更透著股让人无法抵抗的风情,引得闻皆也跟著微笑了起来,抬起手去摸曹译的脸,就算是曹译闪了一闪,他的手还是很确定地摸在了他的脸上,他微笑著回答:“是,不断地请……曹译,我发现我比我以为的更舍不得你,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个很诚实对待自己的人,所以请你死了要不断逃避我的心,好不好?”

他问得温柔,曹译可却听了个哑口无言,直觉这段时间以来他大段大段对闻皆的剖白的话全他妈成了废话了。

这男人,真上心了。

他与他这麽好几年,哪会不明白闻皆表情里代表的那些细微末节……曹译心里苦涩,闻皆啊,果真是个不适合他的人,对他的迷恋真是该彻底斩断了。

PS:抚额,我对自己无奈了,看来是不把所有狗血都洒光我是肯定不会正常写了的鸟~~

玫瑰,白­色­,红­色­。44

人跟人的关系是不是非得这麽混钝?两个人能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个人是不上心的……曹译没想到,现在是自己了。

他到吃到半途,突然问闻皆,“我要去美国的事你也知道了?”

闻皆微笑点头。

“哦……”心血来潮想到的一句,闻皆给了肯定答覆,曹译想著别的心不在焉地说:“那是肯定不让我去了?”

“嗯。”闻皆微微笑著,英俊脸上有著一种漠然的笃定。

曹译依旧想著,他怎麽就真的对我感兴趣了呢?口里有点好奇地问:“用什麽借口?”

闻皆笑而不语,只是看著曹译。

曹译耸肩,想了想,知道随便一个借口就可以让海关把他扣在机场,於是什麽也不说了,本来勉强的胃口这时也吃不下什麽了,也就停了手中的筷子。

这时老板过了来,问他们菜­色­怎麽样,问到曹译时,笑容灿烂,眼睛热情,活像曹译身上镀了金镶了银,实足的一个的宝贝,一定得好好捧捧不可。

回视著热情洋溢的老板,曹译真是被他的态度噎得无语,看著老板盯著他前面的盘子,就好像只等他说句不好,他就会带著一­干­厨师等人在後聆听改造建议。

狗日的……曹译在心里骂了句粗话,看闻皆在旁懒散地看著他,一幅我也等你评价的表情,当下掀桌子的心都有。

不过,这麽多年的历练与打滚不得不让曹译维持著表面的优雅与气度,他朝老板稍点了下头,“很可口……”

说著,重新拿起了筷子,老板也就满意地退下去了。

害得曹译被刚挟到口里的一小块­肉­给堵死……他深深地觉得,以前没这麽跟闻皆出来招摇其实是一件幸事,出场太多,破绽也会过多,早晚被人整死。

“今晚还有事?”闻皆在喝完一口水之後淡淡地问了。

“工作……”曹译咬牙切齿,不过装得相当平静。

“带到我那做……”闻皆轻描淡写,手指在杯上松开,拿起白巾拭手。

他是打算走要了,曹译却是恨不得这个时候来一个人把闻皆暗杀了,他真的可以跟闻皆一了百了。

闻皆明确说想要他了,迂回的耐­性­竟一点也没有了,他起了身,很是­干­脆地在最好的那处座位上去帮曹译拉椅子,等曹译不得不起来後,他又拉上了他的手。

这时在进食的整个餐厅的名流巨颚愣是平时不是很容易变脸­色­的人,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矜持全都打量起他们来了…

曹译觉得绝望,他发现自己一点欣喜也无,他不知道这样跟闻皆耗下去,他的前路会在哪……在他明确知道闻皆不是他的归宿後,这迟来的体贴理温柔无疑是最讽刺的利器,刺得他的客气笑容全部褪尽,脸­色­灰青。

而旁边的闻皆看了他一笑,高他半天的脸低了一点,亲吻到了曹译脸上,他依旧用著他那该死的淡然的口气说:“何必呢?你像以前喜欢我一样喜欢我,这不就好了?”

玫瑰,白­色­,红­色­。45

曹译在车上皱著眉头,一幅深思模样。

闻皆问:“在想什麽?”

“想方设法从这个怪圈中跳出来……”曹译老实地说道,然後疲乏地往皮椅上一躺,淡淡地说:“也不可能跟以前那样喜欢你,如果非得有什麽关系的话,在我没找新伴之前倒是可以当当袍友。”

“你继续与周先生一道,然後我可以星期五赴你的约,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如何?”曹译很冷静地说,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闻皆听了笑了,他伸出手捏紧了曹译的手,也同样用著淡然口气,“情人还是适合你来当,我们再试试看吧,曹译,不要跟我来硬的,你知道我不会喜欢你那套的。”

“我怎麽知道你喜欢什麽?”曹译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不要太看得起我。”

他要是知道,早以前就让闻皆对他神魂癫倒了,哪会兜转一圈现在觉得真不适合了还如此穷折腾。

“星期五,好不好?”曹译让自己的口气尽量平缓一点,谦卑他做不到,只好让人觉得自己还是有诚意解决问题的。

“按我的来……”闻皆只是说了这麽一句,倾过身,在曹译脸上吻了一下,只是当吻曹译的­唇­时,曹译的不断闪躲让他皱了下眉,摸了下他的脸,看了曹译好几秒,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回了身体。。

“曹译,你非得计较过往,在我明白你的重要­性­後?”闻皆想想,也知道以往对曹译有失公允,曹译曾跟他大吵过一次让他放平周泉悦与他的态度,但他懒得理会,他一开口自己就走了……自己那时确实是相当不耐烦,可是,曹译後来都能来主动找他,现在为何倒是和他先前的一样不耐烦了?

曹译相当不耐烦,但还是容忍著叹了口气,不想再跟闻皆谈什麽狗屁爱与不爱了的问题,反正他也听不懂,“星期五是不行了?”

既然连袍友都不给他选择,大不了鱼死网破,曹译心想。

“我要的是天天。”闻皆想起照片里曹译看自己的目光,口气也柔和了起来,他侧头用著相当眷恋的眼光的看著曹译,心想这个坚韧又潇洒的人好像确实把自己的心俘获得差不多了。

难得,自己都有点真的想与他天天在一起的想法了。

回到闻宅,曹译一点激动也无,他以前因几次宴会与公事来过二三次,还都只是匆匆呆了几分锺,因为周泉悦的一点诧异他的来到,就会有“相半人士”请他离开。

那时候他真是爱闻皆爱得过於惨烈,那种境况也容忍了下来,不想因为再拿这种事与闻皆吵的时候,那个薄情的男人又会好一段时间对他置之不理。

只是如今周先生已不在,他进入闻宅却觉得倍感不适……他又不是会异想天开的小年轻,他已经是个老练到不用脑袋思考都会知道後果的成年人,尤其在闻皆为了周泉悦与他分手後,很多事情他想单纯地认为也不能了。

他与闻皆现在,不管闻皆真心有多少,但自己是万万不想再与他一起,等到以後,看起来总是显得有耐­性­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的周先生估计也没那个雅量不计较……

曹译真是头疼不已。

“好像没带你参观过,我带你去走走?”闻皆看著曹译皱著眉头看著房子的英俊的脸笑了,不管在一旁出来绷著脸的卫星宇,伸出手拉了曹译的手。

曹译却是闪过,管不得旁边还有别人,情不自禁懊恼地大叫:“闻皆,求你饶过我都不行吗?”

玫瑰,白­色­,红­色­。46

当进了客厅时,曹译已经是疲惫,闻皆脸上淡淡的,不多说一句其它,除了让卫星宇送吃的後,就一言不发了。

曹译困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打了电话给谢采,让她今天别等他回家了。

“报警?”那边想来想去都是黔驴技穷的谢采吐出两字。

曹译笑,说,“姑­奶­­奶­好好呆在家吧。”他们谁都不是可以天真的年龄了,报警对闻皆来说能管个什麽用啊?

谢采在那边问:“那什麽时候回来?”

“能回来的时候。”说完,曹译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裤袋,看向了闻皆。

坐在对面的闻皆正在接一个公事电话,看到曹译的视线笑了笑,等电话完了问他:“派人去你公寓拿文件?”

曹译听了笑了笑,闻皆没等他回答,对著门口说了句:“过去拿一下。”

随即又回了头,对著曹译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现在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你总得给我试试的机会。”

曹译扯著嘴角笑,闻皆现在跟以前没有什麽区别,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脸,只是,可能这段时间真是为了那段感情消耗太多了,他看著闻皆连怀念以前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感觉到累罢了。

原来当不想再要那个人了,会轻易疲惫的。

耐­性­也总是不足够的,你不再著迷於他的一举一动後,他的每个行为都让你觉得耐­性­不够不想应付,只想著怎麽摆脱他才好。

以前他们的饭桌一直都是曹译主动挑话,但曹译现在缄默不语,连闻皆带著温情的帮他夹菜的行为也被他闪躲了过去,然後坐到了离闻皆更远的位置,明确了他想保持距离的心思。

只是他的动作闻皆不以为忤,旁边站在一边的卫星宇却也是眼里带著嘲笑……曹译在两种都让他糟心的视线里困难地吃著饭,连摔碗拍桌子的冲动都没有,活生生地强忍著。

一顿饭给吃得痛苦万分,取文件的人已经回来了,带来了曹译的几分文件跟两个电脑。

闻皆带了他去书房,曹译抿了下嘴,抱著他的工作找了个地方,就忙他的去了。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与闻皆疲然的勾心斗角中,还不如真­干­点工作……曹译懒得再去想闻皆要对他怎麽样了,他要是能斗得过他肯定是要斗的,可是他不能。

以卵击石确实是种很好的情­操­,但曹译觉得它很不实用,也就没打算用上它……现在没什麽办法,只能冷眼看著事态怎麽发展了。

有时候,闻皆想如何就如何那还真是不可能,他对付不了闻皆,总有些会行的人要动动他的……

看了一眼睡在身边安静的曹译,闻皆抽出放在他颈间的手臂,又用手扒了下曹译额边的头发用以自己看全他的全貌,另一手接过了响起的电话。

“嗯,那就准备。”那边说朝老七十大寿,周泉悦要回国祝寿,朝老向来喜欢周泉悦,大寿是肯定要回来一次的,闻皆没有多说就挂了电话。

然後他偏过了头,看著曹译的睡脸,突然觉得这个成熟英俊的男人诚伏在他身下的些日日夜夜渐渐清晰了起来,这人可能是真的很爱他吧,所以,在与他的时间里向来轻松愉快,连脑子都被那种轻松所蒙蔽,判断不出该用最正确的方法去对待他了。

也许,在小悦说要跟他在的时候时,不应该用那麽无所谓的口气分那个他认为其实无关紧要的手……因为看样子,身边躺著的这个人很是看重那个身份。

~~~~~~

玫瑰,白­色­,红­色­。47

曹译一觉醒来,洗漱完毕下楼,楼下正在半工作著的闻皆抬了头,说:“吃点东西,我送你上班。”

曹译闷不吭声,他懒得反抗,自然不会有多余动作,他坐了过去,拿起明显是他那份的咖啡早餐吃了志来。

闻皆说完也微垂了头继续看著他的文件,认真工作的状态让曹译更是不想说话。

非得要说点什麽的话,曹译拿这样的闻皆没辄,男人一旦认真工作的样子,就算他是个渣,这个时候都会有可取之处。

於是他静静地吃著食物,对卫星宇探究看向他的视线视而不见。

当闻皆抬手不抬眼递空咖啡杯时,他还习惯­性­地拿过添加,加完之後才恍然,遂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依旧在黑咖啡里加了点牛­奶­进去。

闻皆喝到好一段时间没有喝过的咖啡味时,不禁从文件里抬起头,看著对面的男人讶异地挑了下眉。

曹译不慌不忙,淡淡地说:“你以後早上还是少喝这个东西,太伤胃。”

说完,顿了顿,微叹了口气,比较对面是曾爱过的男人,曹译做不到恶脸相向,他­性­子从来不软弱好欺,但是,对人恶劣他也学不会,何况是自己曾掏心挖肺好过的人,“你也该注意点了。”

闻皆听完,点了点头,吃了半块三明治,这才继续喝咖啡,只是在继续看文件的半途抬头突然说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知道低头是什麽意思……”

他征徇式的看向曹译,在良久後曹译的缓缓点头下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他的工作。

而曹译坐在那里苦笑,这,算不算,闻皆式的低头?

可现在哪有什麽意义,闻皆与他根本­性­的问题解决不了,他又不想再一次没头没脑地付出……爱情这回事,人都只有一次热情可供燃烧,再来一次是断无可能了。

闻皆其实知道曹译是个什麽样的人,不能说全面,但大体上是知道的。

只是他很爱自己,与他在一起的好几年,他都不卑不亢,公事上从无要求,私事上也不过是多得几次约会就会溢制不住嘴边的笑意。

闻皆清楚他是多神采飞扬的人,要不,他也不会看上曹译。

曹译为人处事自有自己的底限,可对他,他一总是显得包容且珍惜,与他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自己都很舒适自在,也常有热情似火的景象出现。

闻皆以为这不过是他人生会经历过的一段历程,有一个不贪图过多的真爱他的贴心的完美情人……真心这种东西他见得多了,於是也没有别人那般珍惜。

或许一开始,他与曹译对待他们关系的分割点太不一样,以至於曹译现在看向自己的眼光里只有平静与释然的漠然,连心痛也再没有。

闻皆不是看不出,他只是不动声­色­。

爱这种东西他向来是信,也不信……连对真心喜爱的小悦,他都从来没想过为他放弃自己的生活模式。

他现在有多喜欢曹译,他自己也弄不清,他只知道,他想让以前的那个曹译回来,不再让他轻易溜走。

有些好,是没有了之後才觉得出的……闻皆不得不承认,曹译这几年给了自己一份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生活,他在看到照片的那刹那才知道,这世上,怕只有曹译那麽爱自己了。

人是自私的,闻皆这次完全不想放手,游戏态度全部收敛,他生平对待感情有了几分郑重,用了更多的­精­神来思考曹译。

闻皆多了几丝认真,曹译已不想理会,当他们到达公司,进入私梯时,曹译都有做好了被人看到然後再起风言风语的准备。

他其实从未计较过那些流言,他本身就是个内心强大的人,生平第一次真正的崩溃也只是与闻皆分手之後的这一段时间,但也因他爱得过於浓烈,万般求全又用力的感情得了一句淡淡的分手的话真的击败了他,但现也慢慢爬了出来,尽管用的态度有些难看。

决定已做好,现在内心安稳,曹译也就不再觉得需要害怕什麽……最害怕自己的情伤收拢不回的伤口都已不再那麽疼痛,还有什麽好害怕的。

他现在要做的,不过是见机行事,摆脱闻皆罢了。

玫瑰,红­色­,白­色­。48

周泉悦回来那天,是卫星宇接的他。

到了回程的车上半会,周泉悦才淡淡地问,“他呢?”

卫星宇一时之间不知是哪个他,半晌才回道:“先生在上班。”

周泉悦笑笑,随即不再说话。

只是回到宅中,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坐了一会,就到了另一头闻皆的卧室门口站了半会,他推了门看了一下,就走不进去了……里面外人的痕迹有些过重了,他迈不开脚步。

卫星宇刚安排好下面的人要办的事,上楼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

他心下叹了口,在楼梯口的这头没有过去。

那位曹先生在这已经住了好几天了,住的还是主人的卧室,他这做下人的,再有什麽不平的也没什麽好说的。

周泉悦察觉到他上了来,回过头轻轻地笑了一下,回走了回来,朝卫星宇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除去主从关系,他们也是朋友,卫星宇不得不劝,“何必呢?这麽多年都过来了……”

周泉悦听了笑得苦涩了起来,“我倒是想忍,可他不许我忍,谁又知道他想什麽,只好全依了他……我又有什麽办法,又不能重活一遍。”

如果可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攀附闻皆。

以至於落得现在这不平等位置,举手无还之力。

曹译还没下班,被自己助理堵在闻皆给他的临时办公室里出不来。

“都说了不让你来了……”曹译头疼,真想叫自己助理姑­奶­­奶­您别闹了。

“我来送这个……”谢采把要给曹译的文件大力摔到桌上,然後又走到门边,长腿一踹,门被大力关人,颇有关门打狗之势。

曹译揉著用脑过度,这时更是头疼不已的脑袋,问著:“你想­干­什麽?”

“周泉悦回来了?”谢采哪会跟他婆妈,一开口就是说她要说的事。

“关我什麽事?”曹译被手头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别说周泉悦要回来,就是老天爷要回闻家他都没力气管。

谢采看他漠不在乎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狰狞地耸著柳叶眉,“你到底知不知道姓周的不是好东西?”

“关我什麽事啊?”曹译拖长了声调无奈地说著,“姓闻的不放人,他再傻也知道真相吧?放心好了,回头我找他聊去,我还等著他救我於火深水热中呢……我跟他只会是战友,你又担心什麽?”

“他耍的那些小手段害得你还不够吗?”谢采尽管不喜欢闻皆,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周泉悦那号子人,自家老板跟那畜牲要是多磨几年,或许能磨出点门道来。

虽然那非常不值得。

“害我什麽了啊?这他妈的都是闻皆惹的祸根,他本来就不是个什麽好东西……”曹译没好气地说完,摸了下鼻子,觉得这还是闻皆的地盘,难听话还是要少说的好,於是就把剩下的话给吞咽了下去。

祸根闻皆在门口听了扬了下眉,随即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曹译略带磁­性­的沈稳声音响了起,完全没有了刚才跟助理说话的毫无遮掩的充满著各种情绪的口气。

“下班?”闻皆推开门,看著要带回去的人说。

曹译看了看好整以暇的他,再看了看冰雪女王,再看了看自己摊了一桌的文件,再次抬手揉额头……

到底有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个有繁重工作的人?

玫瑰,白­色­,红­色­。49

闻皆与谢采对视,曹译心情恶劣地把东西一收,提起包就走了,懒得理那俩人。

真是吃饱了喝足了,工作场合都要闹,他如果工作都要为感情的事闹来闹去,早八百年他就给饿死了……他可以因为感情的事闹出破产,可不想因为感情的事影响工作。

曹译按到电梯时,谢采跟在了身後,迅速说了句:“对不起。”

曹译不可能跟女人真发什麽脾气,尤其是对谢采,所以回头缓和了神­色­说:“采采,你就在家里帮我收集文件,外面有些事还要你去跑,就别过来这边了。”

谢采尽管还是冷著一张脸,但是点了头,没有跟随曹译进电梯。

闻皆跟著进了去,若有所思地看著曹译。

曹译看他,挺认真地说:“我既然接了你的工作,肯定是要做好才OK,对我来说公事就是公事,工作时间里,如果你能不来打扰我,感恩不尽,其它时间,你要怎麽玩,我奉陪。”

说著,不再理闻皆,也不等他什麽,撇过头,皱著眉头瞪著电梯楼层按纽。

闻皆这次真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的药……向来公私分明得很是清楚,就算一开始是没打什麽好主意,但既然请了他来,那做该让他在工作时间内好好­干­他的事。

曹译掩下厌烦的心理,内心因喜欢过闻皆的那些心内还存在的好感大大的减低了不少,连带的,连去想闻皆的优点的心情也没有了。

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了,那人轻易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会让你觉得厌烦……曹译突然觉得闻皆也不过如此,现在这个再在旁人眼中是个权势相貌皆上乘的男人,此刻对他来说,还不如街边随便见到的好看男人来得让他心动。

回到闻宅,在餐桌上见到了周泉悦。

他与闻皆彼此拥抱贴面亲吻,动作温和,不过份亲腻,平静从容。

曹译先落了坐,拿著毛巾擦著手,他仅是用眼神扫了那两人一眼,随後淡淡地坐在那,等著他们先拿了筷子,他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他是硬被请来的客人,吃饱是他的权利,更何况他现在饿到不行。

倒是周泉悦看到他,笑了笑,清俊的脸上一片温和的淡然,“曹先生……”

“周先生……”曹译也礼貌地回叫了一声,既然有人先开了口,闻皆也在,他就­干­脆说道:“你与闻皆现在还是恋爱关系吗?我对做第三者没兴趣……你知道的,闻皆先生让我睡在他的床上……”

“闻皆先生”四字他说得讽刺,完了还加了一句:“对三人行我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说得坦荡,周泉悦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我出国前,闻皆哥虽然没与我清楚说明,但我想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说著,一脸云淡风轻看向闻皆,没有难受,也没有其它情绪,但表情里带著一点没有感情的漠然。

那是一种比受了伤还受伤害的姿态,曹译看得心里发堵,他皱了眉,没什麽期待,但也看向了闻皆。

然後,他看到闻皆淡淡地说:“小悦,吃饭吧……”

说著又对著曹译轻皱了眉,说:“先吃饭,我带了你回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必用这种口气说话。”

曹译刹那像被喂了满嘴的狗屎,直觉得肠胃一阵的恶心。

他算是明白了,他与这群连生活都像在演戏,缺乏真实感的人是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

玫瑰,白­色­,红­色­。50

如果以前的那些理解与忍让是为了爱的话,现在的境况曹译只能感觉到诡异,尤如同时吃了苍蝇与炸弹,恶心又觉得危险。

他与闻皆什麽关系都没有的现在,却躺在了以前轻易不能来的闻家老宅,闻家主子的卧室里……如果周泉悦恨他,曹译倒是觉得能理解。

他是怎麽忍受得了闻皆这样的人的?连他这般痴迷过闻皆的人都受不了。

闻皆要上床时,曹译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著手中的文件出了门。

“去哪?”

“客厅,阳台,哪都行……”曹译连人都没回头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懊丧地拖著拖鞋,睡衣因他的急走在飘著,远远看著,就像一条愤怒的公牛要去战斗一般……

周泉悦远远地看著曹译走了过来,再到走近,然後就是错过……

错过几步,曹译回了头,很认真地对他说:“我是真对他不感兴趣了,如果你有,能不能把他给要回去找根牢点的绳子栓住了?”

周泉悦满心的对曹译的波涛汹涌化为了嘴边的失笑,他带著倦意淡淡地笑了:“我把握时机栓了一次,以为紧得不能再紧,但只一朝夕之间,他回过头的一个想法就全部消尽殆毁……”

曹译听得沈默了下来,周泉悦却是不知自己为什麽突然说了实话,也沈默了下来。

他们对视著,第一次没有硝烟充斥在他们周围地互视著,最後,曹译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不喜欢你,你做的那些事我也没法觉得你是个还成的人,不过,你是真适合闻皆……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才能长久。”

他摇了下头,不再看人,又走路有风地往楼顶上的天台走去了。

以前在爱情的迷途里看不明白,现在回首再细细思量,人跟人在一起,热情终究是不可靠的,日子久了,总是会淡,会逝去的。

他与周泉悦,早就分化成了闻皆这种人身边的两极……而他曹译,只会是越来越远的那端,因为他不可能为了闻皆过多忍让。

他的爱情,是用来换另一份爱情的。

他只是个普通的人,再看得开,想得远,也还是图一份能对应的感情的。

如果最终得不到平等,就算闻皆没有先喊停手,到後面也是会支撑不下去的。

他不是周泉悦,可以闻皆总是爱那麽多人,还是能守在最後等著他回头。

曹译在天台上看了几张纸,闻皆也上了来。

“让我静静都不行了?你什麽时候要这样逼迫於人了?”曹译停了欲翻纸张的手,抬眉看向闻皆。

天台深黑­色­皮椅沙发上靠著的男人在浅黄的灯光下俊美得惊人,闻皆站在那让他刚刚只看一眼就突然莫名惊心动魄的角度里,突然之间觉得天地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想,其实喜欢上他是件很简单的事……要是更喜欢他一点,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怎麽以前,就没有这样的心情呢?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是不是来得晚了一点?

不过,就算晚来了一点,也好过没来……闻皆把所有心有余悸化为了一声听不到的嘴边轻叹,深沈的男人走到曹译身边坐下,头一次心平气和地请求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玫瑰,白­色­,红­色­。51

“可是,我真不喜欢你了。”闻皆说得真切,曹译也很诚恳,他记得他爱上闻皆的那一年是如何在情爱中深陷沈沦,但现在迷恋散尽,现实格外恐怖,把犹疑的那些温存用最赤骨的方式拔开让人觑知真相,让他彻底明白,如果一开始就没得到对等爱情,那麽就永远不会有公平的一天……

在爱情的归途里,他们永远都走不到一条路上。

“你以前多喜欢周先生,”曹译想了想,“喜欢到可以轻易放弃了我……我不是跟你计较你与我分手的事,而是,你都这麽喜欢他都可以轻易放弃,等到再让你突然觉得心动的人,那麽,我就算再喜欢你一次又如何?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可以让你不断放弃还可以不断喜欢你的人吗?我不是,闻皆,但周先生是。”

他说得平静,俊美脸上也是一片释然的从容,“我的爱情很私我化,不过就是把最好的给我的爱人,也希望得到他的尊重与喜爱,我以前以为与你会有这麽一天的……但事实上是我天真了,你比我想得更薄情,更不适合我。”

“可你喜欢我。”

“是喜欢过……”

闻皆没有为那个著重的“过”字而辩驳,他吁了口气,躺在曹译身边,“或许我确实像你所说的那样吧……”

英俊男人偏过头,神情依旧淡然,“那麽,我就是你所说的那种面对心动的人可以不断伤人的混蛋……既然你知道,就更会明白,我不会放弃任何让我觉得美好的东西……”

他微触了下在嘴边的曹译的耳朵,没有亲吻,只是很温存地,毫无邪念地磨蹭了两下,接著说:“我从来不会浪费时光,我所碰到的所有好的一切,我都会要去得到,你真的想要跟我挣扎吗?”

曹译不悦地退开身,偏头回视著闻皆,一字一句地说:“闻皆,不是有权有势你就可以得到所有一切。”

“是吗?”闻皆轻笑了一声,很嘲讽地说:“可你不会摆脱我的……曹译,如果我想抓住你,我不说放手,你就逃不了。”

曹译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楼下走去,不想再与闻皆呆在一块。

而闻皆躺向他刚躺的位置,懒懒地笑了……身下沙发上还残余曹译躺著的温度,格外温暖,可能真的是拥有过太多的人了,最久的那个人其实在时光中证明了他是最适合自己,只是把想过的那种适意的生活认定在了从小喜爱的周泉悦身上,而没想过,那种情绪没有放到对的位置上。

他是想安定了,把心存放在一个让他觉得舒适的人身上……那个人,很显然,现在可不想接受了。

“这可真是个问题。”闻皆喃语了一句,又笑了起来,他好笑地看著楼梯口的位置,觉得感情的事还真的挺麻烦。

曹译在二楼的右角的那边露天阳台上见到了坐在缕空雕花椅上的周泉悦,那清俊的穿著简单白衬衫的清瘦男人在这时更是显出了十分美好起来。

很容易让人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周泉悦出看见了他,笑了笑。

曹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直接地看著周泉悦,说:“我从来不觉得你天真,也不觉得你软弱,我只是想问,你什麽时候把他领回去?我耐­性­不是很好,无法陪一个我已经不再感兴趣的人浪费时间……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吗?”

周泉悦听著,嘴边的淡淡笑意隐了去,他看著楼下的路灯好几秒,然後说,“曹译,或许,我比你讨厌我还要讨厌你……”

曹译听了,皱了眉,他从周泉悦的眼里直接看到了他的厌恶,於是也不再多说什麽,回头走了。

“曹译,你知道我现在後悔什麽吗?我後悔一开始就没有让你消失……你走得离他太近了,近得可以在我跟他住的房子里对我说出这翻话,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吗?”

曹译听著,没有慢下脚步,他想,周泉悦越憎厌他越好,这样,自己能离开的速度就会快很多……

他知道嫉妒的嘴脸的魅力,它能吸引人去­干­一些平时不可能­干­得出的事。

而他,从来不小看周泉悦……他在闻皆这种人呆了这麽长的时间,他总会有一些他还没见识过的手段的。

而这次,他不打算躲闪,而是迎面逢上。

玫瑰,白­色­,红­色­。52

朝老的大寿,闻皆要提前一天去朝宅,朝老是他的小外公,是他外公的弟弟,虽然不是直系亲属,但要比别的人多上那麽一层。

尤其闻家的老爷子还在上头那里坐镇著,朝老更是想著他过去衬衬场面。

闻皆当然不想拒绝,朝老的儿子,他几个表哥平时能­干­得很,办事利索,帮他省了好多事,老人家让他过去陪著一­干­人等应酬的想法他也不拒绝,顺带也要带上了老人家要见的周泉悦。

“朝老还犯咳嗽吗?”大表哥朝泉来请他们时,周泉悦颇为关心地问。

之前他轻声吩咐卫星宇端上来的咖啡要如何的泡法,让喜欢喝咖啡这一口的朝泉很是受用,如果闻家的表弟实在要养个男人,这一位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禁赞同他父亲的想法,笑著回答周泉悦说:“好多了,你给送过来的偏方真管用,喝了几天就歇停了好多,老人家想著这次你过去多住几天,说澳大利亚其实也没那麽的好,住家里还是要方便些。”

周泉悦笑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但是一旁的闻皆微看了一下手表,曹译还没有下来,他朝朝泉略微点了下头,起身去楼上找人去了。

他一在楼梯口消失,朝泉似笑非笑地对著周泉悦说:“什麽大人物?还得他亲自去请?”

曹译没换睡衣,闻皆不开车送他去公司,也不打算让他亲自开车去之後他就­干­脆把报表摊开在了书桌上与它们作战。

还好前几天的几箱子参考文件让他挑了一大部份比较难搞的放在了公文包里,要不,被人困住了不说,连工作都不能及时完成,简直就是让再能容忍的人也想发飙。

闻皆进来时,曹译正盘腿坐在地上拿电脑编制他的报表档案,有人进来他也没抬头。

“回来再做,我又没逼你。”闻皆有些不悦,“收拾一下,赶快下来。”

“我不想去。”曹译不得不抬头重申了一次。

“去吧,回来再做,”闻皆在他身边蹲下,淡淡地说,“你不是还没见过我家老爷子吗?他明天到朝老家吃寿酒,可以去认识一下。”

那位在上面高居其位的闻家老爷子?这可真不想见……曹译对那位人物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摇头,懒得再跟闻皆废话,低头继续他的工作。

“皆哥……”有人走到了门边,是周泉悦,他叫了一下闻皆之後温和地看向了曹译,“去吧,曹译,朝老刚刚打电话来催了,别让寿星老人家等。”

曹译看了看周泉悦,眉毛一皱,抿了下嘴,还是拒绝:“抱歉,我与朝老没有什麽交情,就不过去了。”

周泉悦微扬了下眉,没有再说什麽,朝闻皆露出了个淡笑,转身走了。

闻皆站了起来,揉了下额头,再问了次,“真不去?”

曹译点头。

闻皆不再说话,走到了门边,还是回了下头,说:“曹译,你就真一点也不喜欢我了?”

曹译头也没头的冷酷回答,“一点也不。”

他的­干­脆让闻皆失笑了一下,只是下楼时候脸­色­过於­阴­霾,连朝泉也闭上了嘴不想招惹他。

玫瑰,白­色­,红­色­。53

一行人全走了,卫星宇也跟著去帮忙,曹译忙到下午,闻皆打来电话,他问:“我可以回去一趟吗?”

“嗯,好,你晚上就在你公寓睡吧,明早我来接你,我爸要见下你。”闻皆淡淡说著。

等了良久,曹译在那边说:“可以不去吗?”

闻皆慢悠悠地说著,“曹译,我不得不抱歉这次要拉著你往前走,你知道的,我不是很喜欢勉强谁的人……如果我会勉强,那就说明我的想拉他走得更远,你何不先学著习惯一下?假如你真不那麽再爱我了的话……”

曹译在电话这头皱著眉,突然觉得这一团麻的现在,好像说抽刀往下再用力地砍,闻皆也不会当回事。

自己与他,周泉悦与他,他从来都弄不清楚闻皆到底要的是什麽,现在也是。

闻皆总是有办法把他们放在奇怪的位置上,而这,却是自己现在最不喜欢的……

曹译回去,谢采说把他们去美国的机票订好了。

“他没放手,我们是走不成的。”曹译有些无奈。

“先准备好……”谢采红­色­­唇­瓣微微抿起,抿成了固执的弧度。

“好吧。”曹译摇摇头,跟谢采谈起了公事。

他有时候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闻皆过於软弱了,以至於闻皆总是能轻易拿捏住他,连分手了都如是。

这真是一个让人倦怠的境况……

周泉悦深夜去机场与闻皆接了闻老爷子回来,早上一起喝早茶时,脸­色­有些苍白,但举手投足还是带著一股清雅的书香气,与闻老爷子谈起目前的一些有关於闻皆公司产业的一些趋势是更是游刃有余,有著他自己独特的见解。

“等有了孩子,他的事我就全部放手了,每天抱抱孙子就好,你们的事是怎麽样就怎麽样吧。”闻老爷子难得温和一次,回头对著虎父无犬子的闻皆说:“是要找个女人结婚还是­干­脆就找个人生一两个儿子,你看著办吧。”

老爷子难得慷慨,闻皆却只是笑笑,帮他的茶杯续了杯,淡淡地说:“爸,我自有分寸……”

一旁周泉悦的脸这时候,更是如抽了全身血时的煞白。

闻皆早上来时,曹译还在睡,谢采不想放人进来,但闻皆只是笑笑,在她关门後又按了门铃,耐­性­显得无比的好。

曹译被吵了醒,出了卧室一看到谢采难看的脸就知道谁来了,抓了把头发,叹著气去开门。

“刚醒?”门一打开,闻皆挑了眉看著他说。

“进来吧……”曹译都懒得多看他下,赤著脚往内走,边走边说著,“等我会。”

闻皆没有跟过去,只是看著他除了­内­裤就没其它布裹身的惹火身材,回头对谢采说:“他平时都这样?”

看著闻皆,谢采嘲讽地挑起嘴角,“他只爱搞男的,您担心个什麽劲?”

玫瑰,白­色­,红­色­。54

曹译换了身简单的西装,连领带也没戴,休闲有余正式不足,很容易给人轻浮的感觉。

闻皆只看了一眼,没就此说什麽,他们在车上一路除了闻皆问要吃早餐这句话後车厢里就一直沈默。

司机在前头镇定自若地开著车,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往後瞥。

新换的司机的存在感极低,曹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後一直望著窗外。

他不知道闻皆带他去朝老的寿诞到底是想证明什麽,是给他找补还是给周泉悦难堪?

无论何种,他都不觉得情况今天会是个愉快的一天。

下车後,闻皆帮他整理了一下衬衣,对他用著不紧不慢的速度淡淡地说:“带你来是因为这是最近有关於我的最正式介绍你身份的场合,你不要想得难堪,大家的接受能力没有你想得那麽差。”

曹译没有吭声,只是闻皆在牵起他手大步往内走时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脱之後也就随他去了。

朝老的身份一直是N城的地位就好比一个帮派的长老一样,尽管年老後不再涉足外面事情,但有些人还是会让他出面解决一个恩怨问题,再有身份的人也会卖他一个面子,於是这次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曹译一直被闻皆拉著进屋,一路见到这些人也不能有什麽脸­色­,於是嘴边挂著得体的笑容,显得他与闻比情投意合一般。

只是到了内屋,见到闻老爷子的第一面,那个一身威仪形­色­的老人看向他时,曹译当即就站立在了那,感到非常不舒服了起来。

倒是闻皆依然无动於衷地拉著他往前走了几步,在近距离里停下脚步,对著他父亲笑著说:“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曹译,就是前面那个跟了我五年的人。”

说著,淡定地回头对曹译说:“叫伯父吧。”

闻老爷子挑起了眉,旁边的朝老却是皱了眉,但两人的不悦不用多余的感觉都能感觉出来……

曹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略微弯了一下腰,尽了他这外人的礼数,“闻老先生……”

他叫得不卑不亢,叫完也向朝老略微了一下腰,“朝老,生日快乐,祝您寿比南山。”

说完,他直起了腰,站到闻皆身边,一微高一微矮的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气宇之间倒没有一点差池。

“曹译?”朝老先开了口,叫著曹译的名字却是看向了周泉悦,“这就是那个先前不要了的小职员?你这气量倒是好,不闹也不说话的,这都跟女人一样了,怎麽就这麽没出息……”

朝老明著骂著周泉悦,却把曹译贬了个十足十,曹译站在当地当作没有听到这翻话,这些年的阅历早就让他明白不能以卯击石,他没这个实力也没那个能力,只好在受辱的时候当作什麽也没听到,让脑袋一片空白。

闻皆看著他反应笑了,对著他小外公说:“朝老,是我混帐,您就别拿小辈的事费心了……”

朝老听了把手中的茶杯微重力地摔地了桌子上,对著闻老爷子说:“国栋,你听听,他这几年可是越大越把私事弄得糊涂,你可真得管管不可了。”

玫瑰,白­色­,红­色­。55

人这一生,总是要犯些明知愚蠢却还是为之的错误,周泉悦在多年後的某个清晨想起当初的那段时日,还是不得不把头抬起,不让眼泪掉下来。

情爱噬人的疼,从来都是最狠毒。

朝老动了气,闻皆不动声­色­,闻老爷子也是,淡淡地说:“孩子的事,向来他自己处理,这次也就让他去吧。”

朝老听得不好反驳,仗著长辈的面子哼了一声,在一旁见机行事的儿子的招呼声中出私厅的门招呼客人去了。

等朝老走了,闻老爷子对闻皆轻描淡写地说:“处理好,这种事不要弄上台面。”

说著也起了身,拍了拍旁边周泉悦的肩,而一直沈默的周泉悦只来得及给他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後睁著眼睛静默地看著闻老爷子带著他的人也走了出去。

等小厅只余他们三人时,周泉悦又笑了笑,笑得太勉强,已经挂不住了,他自己也像是意会了到,也就止住了笑容,明明一脸平静,却是再凄然不过。

曹译看著第一次见到的有一点无所适从的周泉悦,他闭了闭眼,虽然想要求离去,但突然之间不想跟闻皆说话。

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愣愣地看著地板,他总是一个积极生活的人,但最近受到的拘束,尤其是来自前情人的拘束让他的困苦更是深切,於是灰心的想法也不免时常冒出来,现在他觉得比失去闻皆的那段时间还感觉到累。

累他放得轻易自己爱得过深,累放弃了必须抽丝剥茧断掉爱的念想,现在却是累他的死死不放手……

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感情?闻皆还真是各种都想要,逼得他连苦笑都无能为力得很。

“我去前厅看看。”周泉悦站了起来,笑容有总算好了一点,尽管还是勉强得只手指轻轻一点就可以抹去。

曹译没有抬头,听到闻皆微叹了口气之後说:“别去了,去歇一会吧。”

有脚步声响起,几步之後,又听到闻皆说:“小悦,你是弟弟,说会照顾你,维护你一辈子是我会做到的事情,对此我的真心从未少过一分,你知道吧?”

曹译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闻皆,他还以为闻皆与他分手时的方式是最伤人的,哪想,此次……

他是瞎子吗?难道不知道周泉悦爱他爱得连自尊与骄傲都岌岌可危了吗?

尽管对周泉悦的理解在他的立场来说显得过於荒谬,但曹译看著周泉悦在原地虚晃了一下,尔後露出凄凉的笑容时,不知是同病相怜还是别的因素,心不可自制地疼痛了一下。

“我知道,皆哥,我一直都知道。”周泉悦惨然说完,迅速转身想要离去,只是脚步跄踉,在空中虚晃了一个弧度,“砰”的一下生硬地以不可挽回之势倒在了地板上。

两个人下意识都跑了过去,蹲下身体的曹译看著昏了过去的周泉悦过於惨白的脸,白得应照著那黑­色­的头发都似乎成了灰白­色­,看著眼前这好像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昏倒的人,曹译那因活生生的人就这麽在眼前倒下而紧张的神经此时更是带著强烈的余悸……

“爱他吧,闻皆,别为难他了……你错过我一次,但别再错过他了,他比我爱你。”

玫瑰,白­色­,红­色­。56

闻皆敛了下眉头,不理会说话的曹译,这时有人跑了进来,闻皆说了声叫医生抱起了周泉悦就往楼上走。

曹译退步,眼看就要从另一个方向退出。

“跟过来。”闻皆头也不回。

曹译没有听,这个更是回过身就要离开。

哪想,还没走两步,就被两个保镖堵住,他回头去看闻皆那边的方向,那一刹那,走到楼梯的闻皆回过了头,他们眼神交汇,而闻皆面无表情。

曹译在客房里有些焦虑地坐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想才好。

门口有保镖站著,明显是闻皆的人,他关了门,­干­脆眼不见不心烦。

他想打个电话给人说点什麽,给谢采不行,给庄严明也不行……这两人现在比他还厌恶闻皆,谢采更是,如果不是信任他说他能解决,这女人早就按她自己的方式去活动了。

给其它的朋友说更不行,总不能说他因被囚禁快忧郁致死了吧?

过了大半个小时,门被推了开,闻皆走了进来。

“饿了吗?”闻皆依旧淡淡地说著,英俊从容,这样的男人无论换到何地都是吸引人眼光的目标,但如今在曹译眼里他无疑就是个恶霸了。

“还好。”曹译忍了忍,还是很诚恳地再次说了句:“让我走吧。”

他什麽事都不想计较了,出国他都也想出了,只要离开这趟浑水,现在让曹译做什麽他都愿意,解约都在所不惜了。

人被逼急了,不愿意­干­的事都会去做的。

“算了吧,曹译……”闻皆走近,抱住了他,微叹了口气,“你是真不爱我了?还是不敢?我不记得你会如此缺乏勇气……”

“够了。”曹译暴躁地阻止了闻皆再说下去,他忍了又忍,终还是忍不住,“你到底想­干­什麽?你要是有一点喜欢我,何必把我带过来让我难堪?你要是真有那麽喜欢周泉悦,你又何必拿我来刺激他?闻皆,你他妈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帐,我坦白跟你说,也就周泉悦受得了你这种人,我跟你是完全的不适合,我要的是一个会为我喜怒哀乐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无论爱与不爱都只会带给我折磨甚过於一切的王八蛋。”

曹译吼完,顾不得闻皆的反应,走向门就准备离开。

“曹译。”身後,闻皆暴吼了一声,随即就是一片可怕的沈默。

曹译搭在门把上的手紧紧捏著把手,过了几秒,还是咬了下牙,就要开门。

“如果我不会爱你,那你就教我。”闻皆从背後抱住了曹译,他轻轻地在曹译耳边说:“告诉我怎麽为你喜怒哀乐,嗯?”

曹译悲切,眼睛蓦地酸涩,“闻皆,如果要教的,那就不是爱了。”

“怎麽不是?我让你教不是?”闻皆在他腰间的手臂收得紧得不能再紧,“你非得说我现在对你的感情不是爱,那麽,按你的方式来。”

他说得淡然但坚决,那笃定的语气不允许人否决。

“是吗?”曹译缩了缩喉咙,喉结因过度的窒息而上下剧烈地滑动了几下。

“是。”

“那何不,从你放了我让我回家开始?”曹译紧张,又轻轻地不抱希望地说著。

玫瑰,白­色­,红­色­。57

“你只不过想走。”闻皆没有放开他,还是淡然。

曹译垂下了眼,良久都没有说话。

哪能不想走,爱过一场,疼过一场,未来的那个人还是不会是他……能有什麽留下来的理由?他们没有什麽好的在一起的理由,在他知道他们真的不适合後。

“曹译,听我说,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保证,这次不伤你。”闻皆保证著。

曹译倍感疲倦地听著,苦笑著说:“你看,你哪是爱我,你只是爱上了爱我的这种错觉……我这不是在教你怎麽爱我了麽?”

他说得苦涩又带著绝望,闻皆皱起了眉,慢慢松开了他的腰。

等确定全部松开,曹译松了一大口气,他回过头,看著闻皆,好半晌都不知道说什麽。

送他一路回去的车程中,司机很静默,曹译很茫然。

他等待著周泉悦的大施拳脚,以为能在此间博得一线生机,哪想,闻皆说让他教他爱他……曹译胸腔里充满著各种情绪,其中最多的就是慌张。

怎麽会如此,他以为结束了的感情却还是在那刻汹涌而出,差点把眼睛逼得酸涩得要流出泪来。

明知不适合,但在那刻,还是心动了。

动得让他慌张。

实在不该如此。

谢采见到曹译时惊讶得很,尔後沈默,看著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曹译,问:“你在想什麽?”

曹译迷茫抬起眼,说:“想闻皆。”

谢采脸­色­一变,恨铁不成纲,拿著抱枕砸向他,咬牙切齿:“你给我清醒点……”

曹译苦笑了一声,垂头丧气,不想给自己任何机会地说:“谢采,想个办法,我们去严明那边吧……”

谢采被他弄得昏头,大喝了一声,“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怕我再爱上他。”曹译淡淡地说,“他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人,有著绝对让我倾心的样貌,所以当初一见锺情,如今他又再施展他能让我动心的魅力,再不逃,就晚了。”

他苦苦地笑了一声,双手掩住了脸,重重地搓了好几下,“你知道我一旦爱上什麽就会不管不顾,以前如此,怕以後也会如此,我学不了乖的,我以为能,但事实上不能,采采,爱一个人是管不了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我能选择的只是接近他还是远离他……”

“他又给你施了什麽咒?”谢采简直就是气急败坏地在吼。

“他……”曹译心有余悸地说:“他抱著我,说让我教他爱他,然後,我的心漏跳了好几拍……”

谢采看著曹译情动不已的脸,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窒息了好几秒,她才带著哭音说:“老板,我跟了你这麽久,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为什麽你总是不爱上一个也会对你好的人?你明知道闻皆不会那麽爱你,他以前有人,以後还是会有别的人……他的心是浮动的,你却只想要一个人。”

曹译苦笑不已,“所以我才想要离开,越远越好。”

曹译在当天前往机场,他们什麽行李也来不及收拾。

机场的一个角落里里,谢采用手机在跟庄严明低低在说话,事先是曹译跟庄严明在说,他说了几句,庄严明难得的对他不耐烦,粗口说让他滚一边去他跟谢采说。

曹译无奈,只好坐在候机厅里看著人来人往……试图让自己什麽也不想。

心动,逃跑……这可不是他会­干­的事,当初对闻皆动心时,连想都没想几分锺就决定迁往有闻皆的城市,如今天的逃跑,带著太多的狼狈,好几年的爱恋换来的只是清醒後的逃离,怎麽说都是对他人生信念的绝大讽刺。

一点理智也无。

可是又能怎样?怎不能再与他在一起吧?再来一次深陷,他这辈子就完了……一次情伤都已经让他混乱不堪,他没有更多的智慧和力气面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最後一场。

所以,为了一线生机,混乱就混乱吧,结束就结束吧……

谢采跟庄严明讨论完违约金的资金调度挂了电话,对老板报告了一下,“二千万我们出,严明给我们调三千万过来。”

曹译这下脸更苦了,这麽大的款项,可能是老友公司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二了,这下全给了他,真是让他卖身都还不清。

“律师的话严明说他也会解决了,他说这事他会让律师去办,你不用Сhā手,他会在机场那边接我们……”谢采说完,又看了看表,盯著时针尤如盯著时光机,恨不得立刻把他们给外投到美国那边。

曹译的脸这时更是皱成了一团,帅气男人全身上下都充斥著忧郁苦涩,让人看著了,嘴角都能乏起苦味。

玫瑰,白­色­,红­色­。

58

顺利进入登机场内,曹译有些忐忑地等待登机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接近时间,然後广播里就播出了飞机误点的信息。

谢采差点把咖啡杯都给捏碎,还好他们处在咖啡屋里的角落里,谢采捏杯子的扭面脸孔没被人看见。

过了一会,咖啡厅有服务员走近他们,递给他们一部电话,恭敬地说:“有人找曹先生……”

曹译接过,挂断。

紧接著,又是飞机再次延迟起飞的消息。

曹译只好拿起电话,无声地抓住谢采过来的手,按了刚才的号码,淡淡地说:“我留下,谢采走。”

谢采长腿一动,把高跟鞋重重踩在了老板脚上,却看到了曹译对她的笑容,带著些温柔,更多的是有著无奈。

她扭头,让水渍湿润了眼眶。

谢采登机後,他开了自己关机了的手机,对庄严明说了自己要处理一下违约金的事,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过来,先让谢采过来帮他准备一下。

庄严明只说了一句:“不信。”随後就挂断了电话。

曹译头疼不已,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闻皆来机场接的他,接到他後,那位气宇不凡俊逸十足的男人嘴边的笑意不咸不淡,让曹译觉得自己就是只老鼠,而闻皆就是那只懒洋洋看著他逃离天敌时的丑陋姿态的猫。

这个认知让曹译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按著车门坐著,不去看闻皆那张招他恨的脸。

闻皆送了曹译回到他的公寓,因为公事,他接了人就离了开,只是把两上保镖放在了门口,免得曹译又跑来跑去的。

其实现在问题有一点很严峻,他老爹似乎想在这时候Сhā一脚,把继承人的事给解决了……

闻皆倒不排斥继承人,只是,一想到日後与他过下去的那个人──曹译的反应他就感觉头皮有点疼痛。

他总是料不准曹译在他心底的重量……以为随手就可以丢弃,哪想,他还真进驻了心底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以为随便哄哄可以回来,哪想,费尽心力也只不过是想让他东躲西藏得恨不得没跟他有一腿过。

现在,再加上老爷子的添乱,闻皆想起都不禁冷笑,“这下可真­精­彩了。”

但不管如何,事情来了就得解决,闻皆是个擅於面对问题的人,不管什麽手段都好,只要能不差离他的本意,什麽办法他都愿意试试。

闻皆是个什麽样的人,生他的闻老爷子知道,伴他从年少长到成年的周泉悦自然也是知道……

大多时候他用彬彬有礼隐藏著他的不择手段与没心没肺,他在意起某一个事物起来能在意得让天地都要跟著生辉不可,一旦弃之,也不会再有回过头去看一眼的心思。

这是古来皆之的浪荡王孙的通病,而闻皆向来做得不张扬,喜爱的事物也没多少,所以知道他本­性­的人不多,而恰恰知道他的,最能靠近他的人,也最知道心寒是什麽滋味……

周泉悦坐得笔直听著老爷子的话,听到他说:“我看他也是不想让哪个女人的名字写在他名字边上了,以後孩子生了,他再遇到个喜欢的,那人也就淡了……如果你真想陪他过一辈子,孩子就让你养著。”

老爷子说得平淡,但话也带著点问意,周泉悦把口里咬破了舌头流出的血吞咽了好几口才吞下去,这才带著淡笑张口应了声,“好。”

曹译在自己家里一直都不清静,陆续有人送来食物与一些闻皆的用具,更夸张的是,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管家,有礼地要去了一间离主卧室最远的房间当了他的用房,害得曹译答应之後看著这慈眉善目的人,不知道他又是哪一路的神仙,让自己糊里糊涂地没几句话就给应答了。

他想应该是自己没睡多少,也没吃好,提防之心降到了最低才让人占了一时的便宜,於是他也懒得计较太多,走到餐桌前,在一桌子菜中挑著自己最爱吃的菜吃了个饱,然後回到房间关了门,锁好,掀被,入睡。

反正都到这步田地了,睡好了起来再做战就是。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占谁便宜。

闻皆深夜回的曹译的公寓……他坐在床边看著曹译两手敞开在身边的睡姿,不禁笑了笑,手中的烟也掐了熄。

听说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心里最不设防,也最柔软,不设防他都没觉出来,曹译防人的的时候也够防人的了;不过柔软倒是真的,有时候他皱著眉头聚­精­会神盯著自己一脸烦恼的样子都不知道出卖了他在意的内心。

如果不是曹译实在是个铁铮铮的男人,更是长了一幅俊美­性­感的外表,闻皆倒觉得这样的他其实可爱得很。

也或许,自己更喜欢他了,所以才觉得他可爱吧……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麽?闻皆失笑,俯下身体,在曹译脸上亲吻了一下,在静默的深夜里用著沙哑的喉咙说:“你说你怎麽离得开我?在我这麽喜欢你之後……”

PS:MLGB的,被自己写得起­鸡­皮疙瘩鸟。。。。

玫瑰,白­色­,红­色­。

59

曹译醒来时闻皆就睡在他身边,还好两人各睡各的,一人一半床,如果是相拥的曹译想自己肯定会呕死。

以前都是各睡各的,如果现在闻皆要是敢抱一下他,矫情至死的话他也敢真的活生生吐给他看……

还好,这男人还是有一丁点的离谱,突来的死缠烂打就当他是心血来潮就好了。

曹译刚醒洗了澡,习惯­性­去看了下工作进程,刚开电脑不久,闻皆也进了书房,微打了个哈欠,身後跟著拿了咖啡和早餐的管家。

“先吃点。”闻皆打开了书房的阳台,管家去把东西放了下,人就走了。

曹译没理他,看完一份东西之後,看到闻皆不急不躁地坐在那喝著咖啡看著报纸,偶尔瞥几眼打开在面前的电脑,甭说有多惬意了。

曹译很想当他是赖皮狗,无论那人姿态过於优雅,更是长了张让人不得不偏心的脸……他内心斗争了半会,最後选择了最不应该选的那条路。

他走近了阳台,也没看闻皆,给另外的一个杯子里倒进咖啡,然後闷著头先喝了杯白开水,伸手拿面包啃。

吃到半途,闻皆开了口,说:“一起去上班?”

曹皆本想拒绝,真的拒绝,可是,他今天要看的材料大都在闻皆公司里,并且还有一些要闻皆授权才能看的东西,早晚都是要见的,这时候拒绝倒是多事了。

“嗯。”曹译点了头之後又犹豫了一下,问:“我和你谈违约金的事,你跟不跟我谈?”

“不谈。”闻皆笑了,眼光里露出一点温柔蜜意,“以後也不要跟我谈,请。”

曹译忽略掉他的眼神,扯了下嘴角,继续吃他的。

还没吃两口,手机响了,曹译一看,是庄严明,慌忙接了。

“来机场接我。”庄严明在那边疲惫地说著。

“啊?”曹译陡地站了起来,微惊:“你回国了?”

“嗯。”庄严明明显不想多说,在那边顿了一下又问:“有时间吗?”

“有。”曹译想也不想回答,但一撇头就又看到闻皆,闻皆这时候也挑了下眉头看著他,顿时,他又五味杂陈了起来。

“你能不能回去?”曹译不抱希望地问著庄严明。

“我答应过小亦要照顾你一辈子,你说我会在你出事时当做什麽也没发生?”庄严明反问。

“什麽一辈子不一辈子的,”曹译冲口大叫,那只是庄严明这呆蛋在小亦的坟前发的呆誓,他要是把这话当誓看他就也是呆蛋:“你回你的美国去,你他妈是美国公民,跑回来作死­干­什麽?”

他管不了闻皆这时脸孔的变化,抓著手机吼著,赤著脚就往楼下冲。

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家居服,一冲到楼下拿了车钥匙就往电梯旁边跑,嘴上还同时吼著:“你给我去买回去的机票去,你当你是救世主啊,我不需要你拯救,一搭就是俩,你傻啊你……”

闻皆听到管家曹译就那麽冲出去时,脸­色­更难看了。

顾长历像是知道动静也打电话来了,问:“你这两天得给我创建次机会。”

於是闻皆难­色­更难看了,那人惹起曹译的反应就已经让他有点想法让他消失了,顾长历还让他创建机会?

真是在他的领土里霸占了一堆重要的东西,他姓闻的还得笑脸相迎当作什麽也没发生还得假装大方地说没事,没事……

他什麽时候­干­过这麽吃亏的事了?闻皆忍到内伤,才若无其事的答应了顾长历。

他就知道,跟顾长历这种人合作向来讨不得什麽便宜。

他扔了电话,暗哼了一下,转头看向曹译的书房内,看著明亮又透著几许不羁的房间,想著他的主人被他新发现的那些他不怎麽太喜欢的东西,他就觉得,是该让曹译把眼睛和心全放在他身上了。

他可真是厌恶跟人分享什麽。

PS:今天有同学生日,答应她二更玫瑰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不知名的同学,生日快乐。

另外,跟同学们商量个事,估计看玫瑰的也在看“夏露”,想问一下同学们买“夏露”的个人志的人有多少?

好吧,会客室里有几个同学想要,我觉得如果只要能买的能让个人志成刷不赔本的话就出了。。。。。。嗯,必须要说明的是,“夏露”文章较长,少年篇已经写了二十万字,青年篇估计也有二十万字,还有童稚篇因个人爱好我也想写成十万字左右的篇幅,於是五十万字的个人志我敢说价格肯定贵得要死,肯定是近千的台币,二百块左右的人民币去了。。。。。

好吧,我这麽一估计我自己都不敢弄了,不过还是斗胆征询一下民意……同学们乖,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玫瑰,白­色­,红­色­。

60

曹译从机场接到人,看到庄严明没说去什麽酒店,只好把车往家里开,到了半路硬著头皮说:“闻皆好像住我那。”

他说得不确定,庄严明抚了下嘴角憋出来的火泡,一沾,贴心地疼,继而他又把火气默默在忍了下,暗暗告诉自己这货不是罪魁祸首,这货不是罪魁祸首。

那姓闻的才是。

庄严明这次是带著钱过来的,曹译到了家,闻皆已经不在,但管家在。

“你是谁?”庄严明盯著那人问,懒得理会曹译的告知。

“我姓辛,庄先生叫我老辛就好。”管家那笑容实在服贴得很,跟熨斗熨出来似的一丝不苟。

“不认识,你认识?”庄严明撇头。

被瞄到的曹译赶紧摇头,认识也要当作不认识,再说他确实不大认识,昨天才见的第一见。

“房子的主人也不认识,麻烦您出去。”庄严明肃著一张脸,跟青天大法官似的。

“我是曹先生与闻先生的管家……”管家不卑不亢得曹译都快有一点欣赏起来,就是……

“抱歉,曹译不认识你,你刚听到他说了。”庄严明说完,退了两步,门被打开,等著人出去。

果然,有谁是认真的庄先生的对手。

曹译叹息,不把人弄出去,他这老友肯定是不罢休的。

“你先走吧。”曹译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

“也好,闻先生正好让我帮一些给您的礼物给拿过来……”管家笑了,朝著庄严明欠欠身,走了。

人一走,庄严明就指著曹译说,“把银行帐户给我列单出来,等会律师要过来。”

说著,按了一下因四十二小时未睡而疼痛的脑袋,抿著嘴走向了书房。

看来,庄严明是想按最正的那条道来让他摆脱闻皆了……曹译征在当地,完全拿庄严明没有办法。

闻皆与顾长历在走廊点头算是告别了一下,随後按了门铃。

一次没人来开门,第二次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开门的是曹译,堵著门苦著脸对他说:“闻老板,我家庄哥哥现在心情很暴躁,脾气很恶劣,我敢跟你说,你现在要是以我­奸­夫身份出现,厨房的刀立马会在这刻显示其威力,您就不必非得进来试验了吧?”

“哦?”闻皆挑了下眉。

曹译现在对这种魅惑的表情一点欣赏的眼光也没有,只是更加诚实地对闻皆说:“他要灭了你,什麽爱不爱的都扯淡,我肯定是要帮著他给你收尸的……”

此话一出,到底谁重要与否实在是不需探讨的问题,闻皆听得笑起来,“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麽重要的人。”

“唉……”曹译懒得说什麽闻皆以前一点也不在乎他身边有什麽身边的人,他们见面除了吃饭就是上床,要是就是闻皆爱的那一摊子业余活动,什麽事都是围著闻大老板打转,这闻大老板哪有什麽狗屁时间来关心他啊,再说他其实也主动跟闻老板说起过他这个朋友,很明显,有钱人闻老板没有放在心上, “得了,闻皆,你想送死无所谓,但我家庄哥哥要是坐牢了我可不安心……”

曹译跟人算帐算得奄奄一息,此时说话更是懒得过脑子,想到什麽就说了什麽出来,听到闻皆脸上面无表情,没有说进去但也不见离开。

曹译哪可能有心情管他想什麽,欲要关门,但看到对面的银行家扯著嘴角地对他笑了笑,说:“庄先生回来了啊?”

曹译当下犹豫都没有,迅速潦草地扯了一个笑容回应了一下,立马就甩上了门,速度快得他都没多看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闻皆。

门被关後,门外的两个大佬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是相同的面无表情,眼睛里却还著肃杀。

闻皆是想把曹译拖出来教训一顿,而顾长历却是默默想著对庄严明这种人,明显的,不能硬来。

玫瑰,白­色­,红­色­。

61

“就这样,辛苦你了,姜律师。”庄严明跟律师谈完,就要送律师出门。

曹译想说别随便出去露脸,对面住著大灰狼。

可说了会跟没说一样,庄严明这呆蛋只会厌恶地皱下眉头之後接著该­干­嘛就会去­干­嘛,所以他只好紧跟著庄严明。

果然,电梯门一响,律师一进去,他们还没走回到自家门前,对面顾长历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两条狼。

然後,曹译就眼睁睁地看著庄严明冲向了闻皆,只是顾长历眼神力不错,把闻皆甩到了自家门内,同时门也被关上。

“……”庄严明冷眼看向顾长历,而曹译这时慢吞吞地走了进来,调戏好友,“庄哥哥,别打架成不,咱们都多大年纪了,我早就过了二八少年。”

庄严明转头,立马怒目相向。

曹译摊手,这时顾长历的门也长了,闻皆皱著眉头对曹译说:“在等你,收拾下东西,回去。”

“我……”曹译重重拉著庄严明的手,朝他告饶­性­地苦笑了一声,随後对闻皆说:“你还是别凑热闹了,你要是真有那麽一点喜欢我,让我安静会,也别逼我付高额违约金,让我塌塌实实地把工作完成,成不?”

说著,再也忍不住,对著大力挣扎的庄严明怒吼:“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会?挣什麽挣,打什麽架,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你还当你是我的英雄啊?老子也是个男的,靠,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庄严明被他吼得头昏脑胀,不再挣脱了,皱眉看著曹译。

“滚球。”曹译没好气地甩了一下他们牵著的手,粗鲁地骂了一声,回头就走。

他一走,闻皆跟著。

闻皆跟著,顾长历也就跟著。

反正,他就当这是闻皆答应要给的欠他的机会。

曹译还没进门呢,闻皆就先进了。

顾长历倒是好风度,等著他们进了才进,不过闪身的速度比庄严明一进就关门的速度还快,门响,他人已经进来了。

庄严明当下的脸是又黑又青,一言不发就拿桌上手机拔号码。

曹译一看是报警电话,抚著额头喊著“祖宗”就去抢手机,拿过手机指著闻皆他们无力地说:“警察爷爷见了他们都得喊一声爷爷,你打电话­干­什麽?”

庄严明自然知道没用,抿著嘴去解脖间领带。

这时,顾长历紧紧盯著他解领带的手,在庄严明解开最上面那颗扣子时喉咙剧烈地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这在庄严明要揍人的严肃气氛里实在是大煞风景,如果知道脸红是何物的话闻皆都想替顾大银行家脸红一下,这麽大一个银行的行长,真不知道以往的那些定力哪去了。

曹译也挺惊目,瞪著一点也掩饰不住狼子野心的顾长历,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解了领带的庄严明冷哼了一声,无视於先前顾长历那丢人的吞口水声,只是对著顾长历说:“顾先生,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用请的?”

顾长历看著他,与那冷漠的眼神对视半晌之後,走向了门。

庄严明没看顾长历一眼,看向闻皆,冷冷地说:“你呢,闻先生?”

闻皆看著他筋骨突起握起的拳手,一看他的姿势就知道他是练家子,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没回答庄严明只是对著曹译淡淡地说:“这几天你就住这里……明早来接你上班。”

他说著,走向门,门被打开,保镖们站在了门口,闻皆也没回头,就那麽走了。

第二天曹译自然没有去上班,律师替他去了。

庄严明决心已定,曹译只能依他。

倒是谢采在美国那边来了电话,告诉曹译说闻皆下月与某委员长的孙女订婚,让曹译稍微关心一下电视。

曹译倒是真打开了电视,看著新闻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举证,连最有力的联姻这种说话都出来了……要是他没有心酸那是扯淡,但更多的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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