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不能吃糖的小孩看著摆在面前的蛋糕,蛋糕突然被拿走了一样的轻松。
不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心痒耐捺的,管它是谁拿走的,越是让斗不过的人拿走越好……免得不死心还想前去抢夺一翻。
如此甚好,来了个不能惹的,彻底断了那点念想。
曹译都不再想去猜想这是谁下的手段,是闻皆他爸也好,周泉悦也好,不管是谁,只要能绊住闻皆,都差不多是他的恩人。
闻皆面前两条路,要麽与江茜茜结婚,要麽,在今年为闻家生下一个继承人。
江茜茜一直喜欢闻皆,闻老爷子刚一在江家那边放出风声,她就已经配合著让新闻上线了……可见急迫之心。
不过,闻老爷子不想逼迫儿子,於是,有了第二条路,相对自由一些的路,闻皆肯定会选的第二条。
比起结婚,第二条实在是太容易接受得多。
闻皆陪他老谋深算的老父喝了半天茶,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临走前说:“给再我一天,爸爸,到时给你答案。”
他出了老爷子的住处,打发了司机,自己开了车去曹译的家。
开到半路,帮他盯人的人来了电话,说曹先生与他朋友离开了家。
闻皆问了他们离开的方向,车又调了头。
还没开几分锺,那人又来了电话,在那边有点慌忙地说:“人跟丢了……闻先生,你打算怎麽办?”
怎麽办?把你也给丢了?闻皆阴沈地想著,干脆地把车停到了一边,抽出了烟出来吸。
随之顾长历的电话也来了,说:“我那里跟丢了人,你呢?”
“一样。”
“有人出手?”顾长历没有疑问地说了句类似疑惑的话。
“哼……”闻皆冷笑出了声,“有人想躲,更有人想让他们消失……这倒是一拍即合。”
说著,烦躁地把电话给掐断,闭上眼睛想思考一会,哪想,还没想及事情因果,曹译那张前晚看著的睡脸倒是在脑子里清晰地映了出来。
那样子,清晰得让闻皆的心脏都狠狠抖动了好几下……
玫瑰,白色,红色。62 已改
玫瑰,白色,红色。
62
上了飞机,曹译趴著窗户看了半会,回过头来叹了好大一口气,说:“知道不能跟这帮人斗了吧?随便一句话,想让你怎麽样就怎麽样。”
瞧,他被儿子管得不能出去;这下老子面都没露一个,就把他们给送往美国的空中了。
庄严明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思索,曹译也没力气多想什麽,把毯子一拉,把自己盖了个严实,睡觉去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现在要睡一会,安抚一下一大早就被几个陌生的高大男人拉出自个儿房子不知道去哪的那颗受惊吓的心脏。
“必须选择一个?”老爷子下午要走,闻皆跟他爸吃著他们这次聚面的最後一顿午饭时闲谈般地问。
“嗯。”老爷子慢头斯理地吃著,好半天才动一下筷子。
“选好了就放他回来?”闻皆笑看著他爸,老爷子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干脆就替他选择了。
或者说,他说是不干涉自己了,但事情一出他不喜范畴,那麽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闻皆与老爷子向来不愠不火地相处著,只是,这事,他觉得他爸有点过线了。
“嗯。”闻老爷子没有否认自己干的事,在放下筷子後也轻描淡定地说:“他不是很适合你。”
要玩要闹也好,可以去找新的人,不适合的还是早放开的好。
“爸,”闻皆笑著说,“你不要管我这事……他是我的人,我不太喜欢别人来Сhā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您也一样。”
他说完,起了身,对著卫星宇说,“好好照顾老爷子上飞机。”
说著朝他爸微点了下头示意了一下,走向大厅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了。
老实说,老爷子这次的举动搞得他有点上火了。
飞机到达美国,下了飞机,曹译闻著他国异乡的空气还没几口,就看到有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
“曹先生?”一个很是优雅的人微笑著从车上走了下来,朝曹译伸出了手。
“是。”曹译困惑,回握了一下。
“你好,我姓锺,锺时,我是来接你们的。”那个人的笑容就像春风一样充满著浓浓的蜜意,实在太讨人喜欢。
“接我们?”曹译侧头看庄严明。
“谢谢,我有车在机场,不用麻烦了。”庄严明淡淡地说著,拉著曹译就往前走。
“曹先生,闻先生说,他明天就到美国,如果您不去酒店住的话,那麽他明天也可以去庄先生家接你。”英俊的锺时先生说出这翻话出来,还是他妈的很是优雅得体。
“靠。”曹译站定,半天吐出了个字,转身向车子走去,同时对著庄严明说:“你先回去,回头我跟闻先生好好谈完了之後就来找你。”
庄严明瞪他。
曹译懒得理会,径直上了车。
庄严明看著车离了开,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曹译为什麽不反抗,因为事情不按著那些人即定的去走,他们总会有办法让你去走一遭的。
他想抵抗,但事情好像越搞越大了。
曹译明显地想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那麽,就依他的吧。
反正他们已经到了美国,总是会有办法的。
闻皆准备上机时,顾长历也来了,他穿著西装的匆匆模样像是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其实闻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从昨天处理事务到现在没闭过一分锺的眼,他在累得不想多说废话,就由顾长历搭他的便机了。
飞机起飞时,郑功来了电话,在那边薄怒地发问:“你他妈到底想干什麽?”
“把情人带回来……”闻皆还是接了好友的电话,并且在沈吟之後说:“如果你真喜欢小悦,那麽就动手吧。”
以前郑功可能是顾及他,所以一直没有动静。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如果郑功有想法,是正好趋乱而放的机会……
闻皆知道自己不用说得太破,郑功也会懂,但他还是直接地说了出来……
“闻皆,我操你妈,你把他当什麽?”果然,郑功在那吼出了声。
闻皆轻笑,淡淡地说:“对他你一直比我还用心,郑功,别再装知心大哥,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关了机,长吁了一口气,对著躺在旁边闭眼假寐的顾长历说:“我好像没问过你是怎麽看上庄严明的?”
顾长历睁了眼,眼神还是一惯的冷静锐利,“一见锺情。”
“什麽?”闻皆挑眉。
“一见锺情。”顾长历不厌其烦地说著这四字,“我知道我要他。”
“我知道我要他……”闻皆喃喃自语地在嘴间重复了一遍,尔後失笑,“可能就是这样吧,我知道我要他,嗯,确实,我知道我确实要他。”
所以,连万里追人这种戏码他又再次上演了……并且,这次不是说著玩玩的,他确实要把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曹译要是再给他走,他有得是办法收拾他。
玫瑰,白色,红色。63
玫瑰,白色,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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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译揪了半天头发,在头发被他扯光之前,终於见到了闻皆。
“……”看到闻皆时,曹译反倒无话可说了,他对闻皆说了太多的废话,但都不管用,这时候再来一幅长篇大论,他自己都觉得反胃。
於是他沈默。
於是闻皆就看著他沈默,过了一会,他坐到了曹译身边,拉住了曹译的手,说:“我现在是不是真心你应该最明了。”
曹译想说我不稀罕,但跟先前没出的话一样他觉得说出来没什麽意义。
他侧头看著闻皆,好半会才冷静地说:“你很擅长於把人逼到绝境,让人明白再有什麽动作也是徒劳。”
闻皆笑,抱上了曹译。
曹译靠在他肩膀上时垂下了眼,没有让闻皆看到他眼里的疲倦与……厌倦。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
真是太耗费太长时间了。
闻皆醒来时,身边的曹译没有动静。
他笑著去吻他,触到一片冰冷的肌肤。
继而,呼吸都好像没了。
拿起电话时,闻皆的手都是抖的……他自小到大从未这麽害怕过,而今只不过一秒,他全身都已置地狱一般。
救护车呼啸而来,再呼啸而去,不过短短1个小时而已,而闻皆狼狈得在医院门口下车时脚软得让保镖扶了一手。
庄严明跟谢采赶到时,如果不是谢采面无血色地靠在自己身上,庄严明真的很想狠狠揍死眼前的这个人。
同时他也发誓,等曹译醒过来,他也会用同样的力道揍他一顿。
昨晚曹译来了电话,笑著说,明天就可以解决,不用他担心。
庄严明以为他有他的手段,曹译是个聪明的人,他一个人在社会里摸扒滚打这麽多年自然有他手段,可他没想到,曹译用这招。
他竟然用这招……用死来摆脱人?荒谬得庄严明欲哭无泪。
谢采的眼泪早在赶来的途中已经哭无,她现在不过是一个会呼吸的躯壳罢了,曹译在她心中,是父亲是哥哥也是弟弟,她自那一年跟了曹译以後,从没想过有离开过他的一天。
再潦倒时无非也只是想大不了她出去挣钱养活她跟她老板,她从没有想过,她会有失去曹译的一天,从没。
谢采的失魂,庄严明青身上掩饰不住的浓重悲伤,刺得让一旁的闻皆站立不稳,靠著墙壁,任由身上的手机震动著也没有动一下身体。
他突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麽爱曹译的……他要真死了,他肯定会伤心。
但,可能没有眼前的这两个人伤心,他们或许会为此痛苦一辈子吧?可他呢?
我能吗?闻皆这样问著自己,他要是死了,我能为他伤心一辈子吗?
答案显而易见,他不会。
以後会有更多的人出现代替他的。
就算他现在如此的喜欢他,喜欢到用著从未有过的害怕担心他死去。
他想,曹译是真的很了解他的……所以用著残酷的事实来告诉他,他们的爱,不在一个天秤上。
曹译算好的时间吃的安眠药,他在凌晨五点吃的过了份量的药之後还洗了个冷水澡,他有条不紊地做著这些事情,都没有去看安静睡著的闻皆一眼。
说到底,他是真累了。
东奔西跑的不适合他,闻皆那里复杂又曲折的关系他以为他能处理得当,可是,只是闻老爷子的一出手他才发现,世上有云泥之别的说法是因为人跟人是真的不同的……他与闻皆再怎麽妥协也得不了善终。
他醒过来时,脸上一阵发麻的疼,在一片嘈杂後,他才知道刚是庄严明煽了他一巴掌……而身旁的女人只是半跪在床边哭泣著,那一刻曹译才有点後悔,後悔自己的不择手段还是伤害到了最亲密的人。
“你不放我,我会再来一次,直到你明白为止。”闻皆离开那天见了曹译一面,曹译是如此认真地看著他说著。
他说,我会再来一次,直到你明白为止时,闻皆突然之间也累了,他想,如果爱情就是让人毫无保留地去受伤害的,难怪自己以前总是要尽可能地在一定范围内喜欢一个人,疼爱一个人,也不把谁放在心上。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失败的人。
“我爱你。”走时,闻皆在曹译脸上轻印了一个吻,笑了笑,说得很是轻声。
尔後他带走了所有的保镖,在离开那刻,曹译那张平静的睡脸又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闻皆年老时回想过去时,他想也许就是在那天,他身体里那些隐含的戾气才开始慢慢消褪吧。
人总是因一些避免不了的伤害才会真的懂得它带来的一些涵义……
例如,感情的世界里,就算在现实世界你再能为所欲为,你想剽窃的心,如果它不是你的,那麽,它就不会是你的……强求豪夺而来的,不是你想要的那颗真的心。
PS:我真是擅长於把每个人都变得那麽不讨喜~~~~~~呜呜呜。
随便写点更更,我对自己最近的状况也是无可奈何了,能写的时候就写点,不能写时就专心致志找墙撞去,都不耽误。
——上部完——
玫瑰,红色,白色。II 1
玫瑰,红色,白色。II
谢采打了电话过来,再次说了他们航班的时间。
“知道了,姑奶奶。”曹译挂了电话,问庄严明,“你说谢采是不是想当妈想当得快疯了?”
庄严明收拾著行李,帮曹译看了半本的书也塞进了旅行箱,免得曹译在候机时又对著电脑愁眉苦脸,看会书会好一些……
自从他们把违约金付出去後,他们基本上已经是穷人,曹译每天都在愁著怎麽弄钱,但现在市场不太好,一夜暴富的神话已经不太会发生了。
现在曹译手头上操纵的股票再好一天也挣不了多少,买辆新车都不太靠谱。
这次回国是庄严明的公司接了内地的一个单子,需要亲自去考察洽谈,曹译想著同时过去把他们最後的一幢房子给卖了,好歹手头能宽裕点。
庄严明的公司必须需要一些活动资金,他也要一些钱去东山再起。
而三个月没有奢侈过一次的曹译觉得自己真是以前甜头吃太多了……老天爷现在才想及要让他吃些苦头中和一下。
他们订的是经济舱,曹译以前结束手头的工作室时都没落魄到坐经济舱,见著庄严明把窗口的位置让给他,自己拘束地坐在中间,外边是一个体积是他两倍的胖男人……那些像棉花一样的肉透过扶手陷进了庄严明这边的位置,曹译看著都觉得庄严明被挤得有些辛苦,摸了摸鼻子之後承认自己打死都不要坐中间。
可庄严明这严肃男人还是一板一眼地坐著,风云不动。
他们订的是午间的飞机,飞机没起飞多久就分发午餐了,曹译那舍弃了一段的小资毛病再次复发,看著那堆棉花肉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把自己那份塞到了庄严明盘里。
庄严明瞥他一眼,见曹译喝著果汁也就不说什麽了,把两份食物全吃了下去。
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公司的工厂里跟著工人干活,管理的事倒是全交给了曹译……他上飞机前的两小时,正和工人把一组器械安装完毕,此时肚子正饿得很。
来机场的出租车上,曹译其实已经塞了两个面包给他,不过还是没吃饱,曹译想必知道,加上他不动声色朝著自己旁边那人看了几眼,估计胃口也没有,所以庄严明也懒得再说什麽。
等下了飞机再去好好吃一顿就是。
下了飞机,曹译因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庄严明又要拖著行李又要拉著曹译,等走了一段见到谢采时才换人拉著。
“没睡好?”先行回国一步现来接人的谢采扯著她家老板问。
曹译听了揉了下眼睛,庄严明言简意骇地说:“他这两天都在公司查帐。”
谢采点了下头,又看了眼她老板,把包里的牛奶掏了出来,塞他手里。
他们在外面等了半天的出租车才等到他们那辆,在晚上的寒风中曹译被冻得够呛,穿著临时从行李箱抽出来的大衣进了车里跟庄严明抱怨,“这鬼天气真要命。”
说著帮著庄严明整理了一下刚才随意挂上的围巾,又伸手去包里抽电脑。
“明天再看吧。”庄严明阻止了他的手,不想让他坐个车都要工作。
“我看看有没有要及时处理的。”曹译见拿电脑不成,又拿出手机读取新邮件。
“处理不完他会不安心……”坐在前头的谢采回头说,“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先去吃一顿?”
曹译听了直点头,无视旁边的庄严明,对著谢采说:“饿死我了,你现在打电话就让店家准备,我们一到就能吃。”
PS:呃。。。好吧,我都说了玫瑰很长的。。。不过再长也只有二部。。。汗!
玫瑰,红色,白色。II 2
玫瑰,红色,白色。II
周泉悦感冒了半个月一直都没有见好,医生说得静养,闻皆本想送他去澳大利亚,但看他神色怠怠,也就没说出口。
他最近很少回去,与老爷子一战之後风平浪静了挺长一段时间,目前老头子那边没什麽动静,闻皆也习惯了一个人住在海边的房子里,每每从公司回来也是深夜,再拿杯酒,在窗边站一会就去睡觉,这麽样一天也就过去了。
偶尔身体有需求时,他也接受过别的人,只是一次两次之後也提不起多大的劲,後来也就干脆没再碰谁了,一个人清心寡欲得自己都哑然。
当然,他也时常想起曹译……那个在三天後就把违约金给付了,把自尊看得高於一切的人。
他以前并不是很明白曹译为什麽那麽几年都没骄傲得那麽不可一世,为何到了自己真动心了反倒在意起了那些原本不重要的东西。
只是,最近他倒是有一点明白了……两个人之间要是谈爱,尤其是那种触及内心深处的爱,如要交付灵魂,两个人就得处在同一个位置上,谁也不能成为谁的附属。
就好比他与周泉悦,终是他惯於一个人冷眼处置著他们的感情,认为如此,以为如此,所以也就如此了……心中有太多对於他的怜爱,也有舍不得,但从不会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确实,心甘情愿带来的关系欢愉要更甚吧?
闻皆每当想起曹译也不是不寂寥,只是,人家狠了心的用命摆脱你,他再不知情达意,也得放开他。
把人逼到那个份上了,他为难,且心疼。
曹译说得对,自己又不是非他不可,何必硬要搅得他想没有他的人生一片混钝不堪?
顾长历的动作,几人喝酒聊天时,其中有人笑骂了一声情痴。
当时闻皆一手弯起支著臂椅微撑著太阳|茓,微笑著接应道:“他得是死心不改了。”
收了人家的公司,又做到手脚干净不露风声,还得不露声色给远在美国的小公司抛去救命稻草,一步一步的,每份文件每个关卡都要亲自过问,不许露出一丝破绽,事必亲为,勤恳得知情的那几个人傻眼。
银行家如此努力,仅是想求得别人一份爱情,直叫把情情嗳嗳当是消谴的人跌破了眼镜,大呼瞎了自己的狗眼。
换以前,闻皆倒也是继续跟著嘲弄一两句,不过他对於顾长历的态度也挺兴味盎然的,他倒是想看看,付出这麽多心力的爱情会是什麽结局。
总不会,好过於他的吧?
他记得,曹译的那个好友,是个连头发眼睛都写著硬气执著的男人。
那样的一个人,会让顾长历得到?
再说,就算得到?又会有多久?
人呐,尤其像他们这种人,喜新厌旧像是天性,老是追逐新鲜事物,或许也会专情於某一人,但又哪会只拥有一个人一辈子。
闻皆确信自己不会如此,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那样的人,他会厌倦某一种长时间维持下来年生活,去过相对安静一点的生活,也许还真的只会与同一个人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到达爱的地步,为他去做一些他可以做到的,也会提起兴致去做的事情,但他不会把他的心全给出去给另一个人,并且一给就是剩下的半辈子。
他从没有过那样的想法,也认为自己做不到……可看顾长历的表现,倒是真的把心赤祼祼地摆了出来,只差那个人说一声要,他就立马单膝跪下奉送上去。
这真是不可思议极了。
PS:汗,网络相当不稳定,战斗了一天到现在才稳定点,先更这麽点垫上,回头一定,一定补上。。。
双十合掌向天:上帝啊,允许我RP好一点吧,不能再这麽言而无信地渣下去啊啊啊啊~~
玫瑰,红色,白色。II 3
玫瑰,红色,白色。II
卖房的手续办得很是利索,买房的人来的是他的律师,真人没出现,那人只是粗略看完後房之後就把过户把手续给办了,一点额外的事故都没有。
曹译於是轻易就得了一笔流转资金,那钱还是直接入了国外帐户的,省了一笔不小的手续费,高兴得他打电话给庄严明,让他谈完事回来去好好吃一顿。
别的事都已学著不去想,现在的曹译对好好吃一顿有著无比的执念。
倒不是情况真有那麽坏……只是,无所顾忌的好好吃一顿的心情可并不是那麽容易有的。
庄严明要晚点回来,曹译先去以前常去的一家餐馆去点菜。
常去代表餐馆食物好,食物好的话,那麽常去的人肯定多……所以遇到闻皆也并不是那麽奇怪的事。
两人在二楼的走廊真正的狭路相逢,闻皆首先朝他点了下头,态度熟敛又自如,像是什麽也没发生过。
曹译笑笑,想把他当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点头之间就擦身而过,可是还没过,闻皆就开了口,语气还是淡然:“最近怎麽样?”
“还好。”曹译动了动嘴,有来有往:“你怎麽样?”
“一样。”闻皆看著跟著他停下脚步的曹译,用著客观评价的语气说:“不过你瘦了不少……”
“最近有些忙。”曹译忍住不皱眉,最近都已不去想闻皆,这人就是他心里的毒瘤,拔了之後其实也不轻松,心里空荡出了一片。
他只是忽视了那块位置罢了,并不是心里空点什麽出来就不能活了,不过他也没想过去找点什麽填满。
这种事情,只能靠著时间耗,耗著耗著,真的不去想了,用别的代替了,也就真的痊愈了。
“嗯,稍注意点。”闻皆说完,也不再说其它,微一示意转身走了。
倒是他身後跟著的看是助理模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朝著曹译多看了几眼。
等了半个小时,谢采打来电话,说他们硬是被对方公司代表拖住去吃饭,推托不得。
曹译只好让服务员上菜,该打包的就打包,该就场放开肚子吃的就地解决,一顿饭吃完,捧著有点撑的肚子就往外走。
走到路上去拦出租车时,正好闻皆出来等司机开车过来,一看到他手里提著的两个袋子,就帮他开了自己的车门,说:“送你下。”
曹译站住没动,只是现在是晚上高峰时期,估计打辆车没有1,2个小时就没戏……他权衡了一下,还是说:“我打车吧。”
就算是偶遇,也实在不必过多接触。
前来餐馆吃饭的都是偶然有点头之交的大概在一个圈子交往的人,有几个前来吃饭的在餐馆院子路口看到他们摇下了自家的车窗,见到曹译首先讶异地睁了下眼之後才跟闻皆打招呼。
闻皆不走,曹译也得受打量之苦,在又有车辆要开到面前,不得不进了闻皆的车。
闻皆也上了车,脸色和缓,“只是送送。”
他简略地说完,拿起响了的手机接电话去了。
曹译跟司机说了酒店地址,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鼻子。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对於闻皆老是纠结不算,还容易心软。
似乎明知不合适之後,但能不对他不好,就想不对他不好。
光是前头用自己去要挟他看清现实,就已经很是勉强了。
分开这麽久,他看清了自己其实对闻皆有很多的不舍。
舍不得真让他为难。
他爱不爱自己都无所谓的不舍。
闻皆送了他到了酒店,没有下车,曹译下车时他顿了顿,还是说了话,“违约金你付了我就收了,虽然这事总让我觉得我是个没什麽气度的男人……”
说著他笑了一下,目光淡然镇定地看著曹译,“不必再急著与我划清界限,我不会再与从前一样。”
曹译点头,拿著装食物的袋子一言不发想下车。
“曹译。”闻皆又叫住了他。
他不得不回头,看著闻皆淡然地对他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总是能等我去好好爱你……很抱歉,没让你等到。”
说完,他关上了车门,朝曹译露出了个看不出情绪的微笑,车就开走了。
曹译愣在当地,脑袋因为闻皆那句柔软得不行的话当时轰鸣了一声……他转过身走向酒店内,嘴边扯开了一抹苦笑,低低地自言自语:“妈的,比当年还让人怦然心动,曹译,你这贱人,长的什麽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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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译对闻皆是死了心的,庄严明知道,所以得知曹译又见了闻皆,他只是问:“他还想怎麽样?”
说话间眉头紧皱,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曹译打哈哈,说:“不知道,我懒得去想他想什麽。”
庄严明瞅他,曹译耸耸肩,又抱著他的电脑看他的工作去了。
说老实话,努力挣钱改善生活是当务之急,曹译这段时间里算是明白了,谈情说爱如坐过山车,惊喜刺激无限,遇到高空点还会受伤骇怕,只是年轻不再,哪还有激|情去坐那趟车,认真生活是真。
生命就那麽点,这样缺了紧赶著就有那样来填补接下来的日子,人是随遇而安的,有时候老是执著於一物不是好事。
庄严明知曹译的为人,这人重情但又洒脱,过了他心里那个坎,无论哪种境况里,他活得比谁都出色。
好不容易他总算过了来,庄严明只是怕姓闻的还会纠缠……他不是很看得起国内的这帮有权有势的人,老是占在一个他们以为的至高点上含著冷笑在牟取巨额利益之余还要看不起那些被他们剥削的人,比表子还不如的实质却能自认为高高在上,手段无所不用其及,一丁点可以忽略的真心就想换来别人的全心全意,要是别人看不起了他们那点可怜的小感情了恼羞成怒之余还硬要栽脏於别人,反正到最後他们是没错的,错的只是那个不如他们的人。
想起来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曹译明白庄严明的性格,只是他圆滑得多,有事些他也就是想想而过……感情的事,是合是散,那个人是谁,有时候不是理智能控制得了的,喜欢上了,遇见个好人,那就是件有福泽的好事,那个人不怎麽样,也就只能自认倒霉。
反正他是自认倒了霉,花费太大代价与人分了开,那口情爱的气焰也就熄了灭了,就算尚存温度,不过已经不可能再自燃了。
可能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没得办法了,也就能坦然地接受结果了。
庄严明要签合同那天,曹译在酒店收拾行李,打算合同一完就直奔机场。
只是到了中午,庄严明带著谢采回了来,脸色一片铁青。
曹译愣然,问:“怎麽了?”
冷著一张脸的谢采说:“那公司的幕後老板是顾长历,严明没签就回来了。”
曹译听了胃疼,他看了庄严明一眼,坐到椅子上,苦笑著说:“你怎麽还是这脾气?”
这笔单子不签下,前期资金不入帐,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就是一个致命的大问题,这期再不能购买材料,工厂就得停产,工人也就不能持续工作,好歹也是近百人的生计……
可是,问题是他引出来的,庄严明的流动资金都给了他,曹译头疼不已之余去拿了庄严明的包,把合同抽了出来,把机票给了谢采,“你们去机场。”
庄严明看他。
“不签就不签吧,”曹译说,“但事情因我而起,我也不能让公司倒闭,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轿,要是完了,你让我怎麽过日子?”
“你想怎麽办?”庄严明嘴角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严明,让我像个男人。”曹译很严肃地看著庄严明,“顾长历对你的那点心思我们都知道,这种人是不会不罢手……你是完全不想与他周旋才二话不说回来的吧?”
庄严明铁青著脸,一言不发。
曹译笑了笑,说:“你不能,但我能,我就是在这种浑水里讨生活的人,严明,你回美国继续你的生活,我在国内继续想办法。”
庄严明听了,棱角分明的脸更冷了,想要说话。
“别再说了,”曹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开口,很烦躁地说:“我懒得理你的这硬脾气,反正这辈子你也改不了了,谢采,你跟他回去,这事我来办。”
谢采抿著嘴点头,不过拿著跟庄严明一样冷的眼神瞅著曹译。
曹译回瞪他们,“看什麽看?我混这麽多年混到这地步,以为我是吃素的?”
顾长历的电话打到了酒店房间里,曹译接了一个之後,亲自押了庄严明去了机场。
机场内,曹译看著好友喝著他买来的咖啡,伸出手抱著庄严明的头,在他头发上重重地吻了一下,说:“你别想著妥协了,我们性格不同,办事手段不同,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还想著多存点钱,以後老了我们能买个大房子养老,我要养你还要养谢采,很不容易的,你别拖我後腿了。”
“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样。”庄严明心里那口厌恶之情咽下去之後,觉得公事还是归公事,就算别人有企图,自己不上当受骗就好。
“得了,你也知道那些人,跟他们斗什麽斗。”曹译早已领教过那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正面对抗,能躲得了就躲,能逃得了就逃。
“别让他缠上,一旦缠上了就甩不掉了。”机场已经发布登机广播了,曹译把庄严明手里的咖啡杯拿过来,回头对著谢采说:“你们回去了等我的消息。”
说著又叹了口气,说:“我这麽圆滑的人,怎麽身边的两个人都是硬脾气?以後老了我肯定会被你们气死。”
“你真的死心了?”谢采拿著狭长的凤眼瞄著曹译。
“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们都快吃不起饭了……”曹译真是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谁他妈有心思还想著那事啊,他现在满脑心思的想著另外去找公司拉业务。
人总是好说歹说给送走了,曹译联络了以前的老板,想从他那里与一家公司搭上线。
他刚与人说完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闻皆。
“晚上一起吃个饭?”闻皆在那边询问,口气淡漠自然。
曹译想了几秒,答应了。
晚上闻皆来接的他,到了车上,闻皆给了他一个文件袋。
曹译抽开了看,是闻皆下属的一家公司,正好与庄严明的公司对口。
“原先的合作公司六月份到期,可以与你们签两年。”闻皆淡淡看他一眼开了口,“资料在这,不过他们要派工程师全程跟进,你看能接受不?”
因为是加密原件制作,派工程师跟进那是肯定没问题的,可是……
“你们公司的内部资料我从另外的渠道取了一份过来看,工艺方面没问题,价格也接近……”闻皆笑了笑,“你朋友有颗严谨精密的大脑。”
曹译当然知道庄严明有多聪明,如果换以前的经济形势,订单无论如何都不是问题……只是这几年不少公司倒闭,少了好几份订单,又因新的业务没有跟上,再加上流动奖金缺乏,他们已经陷入了迫在眉睫的困境。
“你这是送订单给我。”曹译揉了揉抽疼的胃部,觉得胃又疼痛了起来。
“我们认识,不算床第之欢的交情,也处算算这几年的相处……”闻皆笑笑,眉宇之间一片云淡风轻,“加上前段时间的事,这个就当我还你一点东西吧。”
“你没欠我什麽。”曹译无奈。
“吃完饭,没什麽问题就签了吧……”闻皆笑著说,“早点回美国,省得他们不放心。”
他顿了一顿,弯起嘴角露了个兴味的笑容,接著说,“我不再骚扰你,但愿你旁边那个助理不要再拿鞋子扔我脸了……我不是很擅於应对女人这样对我。”
曹译哽住,哑然,半晌之後才说道,“她就那性格。”
闻皆点头,又看了看曹译,眼睛里有著一点温柔,他温和地说:“我们实在不必关系僵硬,我对你算不上好,但感情还是在的,以後要是让你为难的你就说,我实在是一点也不想逼你了,要是没有,我的好意也希望你能接受,你值得的,不是吗?”
曹译听得满眼都带著苦涩,当即撇过头看著窗外,心想闻皆这麽温情实在是太讨厌……太容易让人忘记这人的本性了。
PS:亲爱的们,来,说点好听点的呗。。。然後晚上会长更夏露!。
玫瑰,红色,白色。II 5
曹译其实是带著点狼狈回美国的。
他与闻皆的下属公司签了合同,不顾对方的一个副总在他耳边吱的那句闻总与顾总打起来了的话,当天就上了飞机,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老觉得,他要是多问一句,又会有浑水趟了。
依他现在的小情小性,实在是经不起再一回了。
他不是英雄,如果当狗熊,能逃能躲,他宁肯当条狗熊。
天高皇帝远,谁爱怎麽看他就怎麽看他,他在他国好好过他的日子就好。
庄严明听到曹译略带无赖的言辞时,又看著曹译把杯中的一口果汁给干了完,用著袖子一抹嘴唇十足十地叹息说:“生活硬生生把我逼成了这模样啊。”
於是,严肃老成的成熟男人撇过脸,不再看他。
倒是一旁帮著算帐的谢采眼光温和地看向了曹译,淡淡地说:“以後就好好过吧……”
曹译笑嘻嘻点头,一幅神轻气爽的样子。
闻皆的倒戈让顾长历足足发了一个月的飙才在几个朋友摆的酒席上泄了火。
闻皆不以为然,顾长历那天的脸他可是看在眼里,那阴沈又暴戾的脸色足以证明庄严明对他的厌恶有多刺激他,自己不过是他临时对上用来出火的。
基於他确实给了曹译生意,给了他们退路,他也不介意陪著顾长历发了一个月的疯。
损失的钱大不了到时候从顾长历那里翻倍夺回来便是。
顾长历的阴霾之气熄了点,理智也回笼了下来,这天约了闻皆,问他有没有点好的打算。
他找闻皆图谋许多,不是为的今日的闻皆对人的大度的。
俩人都是一丘之貉,闻皆硬要说自己从良了,依他的功力,估计百个里面能蒙九十九个过去,但很遗憾,顾长历决不是九十九个里面的。
“我现在只能耗著,他戒心太重。”闻皆冷不丁的一说实话,语气显得有些犹豫,随即苦笑著说,“再逼他去死一回?以前可以舍得,现在舍不得……找个有这麽喜欢的哪那麽容易。”
倍受锺情之苦的顾长历点头,随即庄严明那赤祼的厌恶眼神又呈现脑海,当下就垂了头,有点恶狠狠地敲了下脑袋。
闻皆倒不动声色,无视於面前神情憔悴的人,自顾自地说,“其实我也是想看看,耗个三年五年我还能不能这麽喜欢他,如果能,这辈子就这麽过了,不能,也算是为他留了後路……”
说著说著就觉得自己的这点心思实在与前面有天壤之别,不禁笑了起来。
“我先看著办。”顾长历丢下这麽句话就走了。
而闻皆不置可否。
公司度过难关,曹译又年长了一岁,生日这天,接到了闻皆的电话。
闻皆不紧不慢地询问著生活碎事,问了几句也就挂断了电话,时间控制得挺好,没有超过五分锺。
这一年曹译接了他这样的电话有五六个,每次都不显得突兀,自然得挺像个朋友。
曹译不接不好,接了也觉得没事,於是每次也挺自然地回应著,反正不过火就好,他的新生活不会为闻皆短短几分锺的电话有所改变。
谢采交了男友,哪想,好巧不巧,她英俊的男友的哥哥也是GAY,饭桌上一见面就从此对曹译穷追不舍,每天都无比热爱来曹译的办公室亲自送花,希望以此打动曹译能来一个两人约会。
曹译对这个叫约翰的美国人颇有些头疼,实际上这人无论样貌身材都是上等货色,只是,不知怎麽的就是来不了电,他无一丝能跟此人接吻上床的想法。
身为一个男人,见著另一个人没有一点冲动,总不可能因为他人好就接受他吧……曹译还不打算就此就不再没有性生活。
只是无论他怎麽拒绝,约翰都不当回事,更是在谢采面前放言他会这麽一直爱下去,直到曹译动心的那刻。
而在曹译生日这天,更是捧了比他健壮身材还要大两部的玫瑰花来找曹译,堵得在办公室的曹译不得不接受,可在下午站在放满了印上了I LOVE CAO的气球的草地上时,他看著那个硕大的“CAO”还是很汗颜地逃了。
因为约翰接下来打算拿吉他对他唱情歌……
玫瑰,红色,白色。II 6
因约翰的穷追猛打,曹译就算因单身太久有点春心萌动也算是对外国男人死心了。
其实他这辈子真没谈过几次恋爱,与闻皆交往前的那几个都是上个床,吃个饭,顶多再打个球的交情,换到闻皆,两个人也不是天天腻在一起。
於是,真见识到粘人的,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他还是擅长於只跟人上床,把爱来爱去放在嘴里说个没完的方式,以前不觉得,现在他可是下意识就排斥了。
谢采对著这样的曹译好一阵子不知道说什麽才好,有一天她忍不住冷冷地评价说:“老板,你是个贱人,一个贱得心总是放不平,自己不给自己好日子过的贱人。”
贱人曹译挠头,想著自己近来有没有得罪谢姑奶奶?没有之後又极力检讨了一下自己的性格,分割完自己的内心後後很诚实地说:“不是,我只是喜欢内敛一点的男人而已……谢姑奶奶,我已经很热情如火了,要是找一个来抢我风头的,就算我是GAY,那也绝对会是同性相斥的悲剧。”
曹译联想到自己要是真与约翰约会会怎样?花前月下,红酒小提琴全部出炉,老外说宝贝你真英俊我真爱你,他也深情地说,是的,约翰,我也爱你,你床上喜欢什麽姿势?是深一点的还是浅一点?持久力怎麽样?然後,他们边Zuo爱,那鬼子就会我爱你我爱你的鬼叫个不停……
曹译被自己想得吓得打了一个嗝,摸了摸自己软得跟滩水一样的下方,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暗自发誓以後见著约翰了一定要跟见著鬼了一样地躲。
要不然,他性福堪忧。
周泉悦说要搬出去时,闻皆问他要搬去哪,他好安排,周泉悦没有接受,说他自己的地方自己找,只是让闻皆把给他的几家店铺估个价,说就按以前开店时的钱算,他把钱给他。
闻皆知道他现在与郑功闹得不可开交,问他有没有让他跟郑功说的,如果他想安静会的话,他可以支招让郑功离开一段时间。
周泉悦却冷笑了起来,说,哥,你不爱我就算了,不必要非得装得跟我亲哥一样,我们的关系不至於有那麽清白。
周泉悦用著前所未有的冷硬态度抗拒著他,闻皆看著以前他护在手心里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麽说才好,他的喜欢并没有变过,维护之心并没有消褪过,只是,他对曹译的某种喜欢占了上风,而对周泉悦的就屈居於下了。
知道闻皆本性的周泉悦不想说得太多,但在搬出去那天狠狠地煽了闻皆一巴掌,咬著牙说:“我知道你不会为我不安心多少,但,皆哥,我发誓,如果你敢跟曹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他好受。”
闻皆敛眉,有些不高兴。
周泉悦讥讽哼笑:“我会让他尝尝得到了比得不到更难受的滋味……”
你这些年做得难道少了?闻皆不悦地想,不过还是舍不得再伤周泉悦没有说出来,送了他上车,派保镖一路送他到了新宅。
闻皆知道自己不是个用情太深的人,但他擅於创造出一种他也会深爱人的表象,只是那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心里的一点感情罢了。
他与曹译几年,就算生活方式中已经完全接纳了那个身上带著豔光的英俊男人,但还是不知不觉地用著他的态度对待著那个人。
以至於相持到现在的模样,那人不再对他有一点用心,而他却要想著怎麽爱人才是对方所想要的。
慢慢来不知道有没有用……
闻皆听完秘书说完在美国的行程後,问甜美大方的秘书:“你们是如何判断一个人真心与否的?我是说曹译以前跟你们闲聊时,就此有没有说过什麽话?”
美丽的秘书小姐瞪大了眼,过了一会才收敛好脸上见鬼了的表情沈著地回答,“曹译吗?不太知道,我不是很了解这个人……”
闻皆挑眉看向他的秘书。
秘书也很诚恳地看著他,“闻总,我真的不太了解这个人……”
闻皆默默看著态度真诚得不行的秘书,薄唇一张,淡淡地说:“出去。”
秘书躬身退出,回到自己办公室,皱著眉对著旁边的二秘轻语了一句:“老板好像知道点什麽……”
二秘与曹译交情好,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他,嘴上还忙著问总秘:“说什麽了?他不打算用缓兵之计了?前几天看上的那个男的他又不要了?”
总秘看著她的二秘,一把把手机夺过,手指戳上他的脑袋,“你这都跟曹译胡说八道些什麽?你就不怕被老板盯上?”
二秘委屈,“老板本来就不是个什麽好东西嘛……”
PS:今天长发同学生日,按她的要求献上生日礼物,玫瑰,张健,夏露各一更。
玫瑰,红色,白色。II 7
曹译接到电话,朝著好心的二秘调侃地说:“亲爱的,你这麽舍不得我的话,干脆从了我……”
二秘更郁闷了:“我这不是好心麽……”
“请组织放心,我不会再上那狼心狗肺东西的当……我说曾曾,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别羞涩,放心大胆的说,你只要一说我就立马从了你……”基於二秘最近老打电话朝他报告的次数,曹译非常乐意允许自己接受他的“爱”意。
这是一个非常不艰难的决定。
二秘程立曾更是郁闷得要挠墙了,对著手机就鬼吼:“曹译你这个二愣子,我才不会看上你,你丫滚蛋,就你那被屎堵住的破眼神,爷看上扫大街的也不会看上你……”
说完,就狠狠地挂上了电话,喵滴,那孙子,每次跟他打小八卦都没个正经,真是欠抽,好心都被他驴肝肺了,活该他被那洋鬼子满大街追得没处躲。
手机刚挂没几秒就又响了,一看是曹译,二秘鼻子哼了一声,傲娇地抬起了下巴接起:“干什麽?”
“行了,别生我气,我这不跟你说声,前几天买了几条手工巧克力,还有一些化妆品之类的小东西寄你家呢,巧克力是特意给你买的你就留著,有一款男士的香水也是给你的……其它的你就看著把我给秘书部的人,帮我谢谢一下他们的好意,听到了没有?”那边,曹译磁性带笑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特别好听。
“知道了……”二秘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声,随即想到曹译给的都是他喜欢的小东西,握著手机立马喜滋滋地朝著总秘那边靠,“曹译给我弄香水了,还给你弄了化妆品过来……”
总秘笑了,伸出手想拿手机跟曹译聊几句……眼神往门边一带,僵了。
二秘一看,也僵了。
拿著文件站在门口的闻皆玩味地笑了一下,走了进来把文件搁桌子上,笑得挺像那麽一回事地说:“把这几份发下去。”
总秘迅速弯腰应声,但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二秘傻了,握著手机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当他家老板朝著他温声地说:是曹译吗?好几天没跟他联系了,手机给我一下,我跟他聊几句时,他能不给吗?除非他不想干了。
所以他不得不把手机递向了闻皆……就算内心泣血大骂老板是只老狐狸也不得不如此。
曹译在电话里听到那边的动静本想挂了电话,但想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就继续听著。
人都不想要了,没什麽好忌讳的了,要是挂了显得小家子气,也挺给曾曾他们这群为人手下的添麻烦……
“曹译?”那边闻皆的声音带著笑,显得心情很是愉快似的。
“闻总?”曹译也带笑回应著。
“我还不知道你跟我的秘书们交情这麽好……刚赵秘还跟我说跟你不熟……”
“他们喜欢跟我装不熟,”曹译幽默地回答著,“尤其是赵秘,她跟我一出去谁都认为她是我女人,为了能找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嫁出去,她见谁都说跟我不熟,没办法,谁叫我跟她有夫妻相……”
闻皆听了,看了看眼前无论脸孔还是身材都十分亮眼的秘书,确实觉得跟曹译的外表挺搭的,突然觉得平时看著挺顺眼的人这时也觉得有点碍眼了,不过他嘴角的笑意这时一点也没有褪下去,依旧笑著对曹译说:“原来如此,对了,我这段时间要来美国出差,有什麽东西是要我带给你的?”
PS:玫瑰从今天开始日更,呃,容我羞涩地朝各位讨个赏:夸夸我呗……我不介意被发好人卡,一点也不介意。
玫瑰,红色,白色。II 8
闻皆来美国的那天,曹译讨了个出差的机会去了德国,事情解决完了回来,还是接到了闻皆的电话。
真是躲也没躲掉,曹译也不好拒绝见面的要求,还是答应了跟闻皆喝杯咖啡。
那天下午,曹译坐了出租车到了相约的地点,正要去找人时,却看到闻皆站在路边,只是简单的白衬衫休闲裤却把他显得很是风度翩翩,来往的路人都忍不住看他几眼。
而被他明显等著的曹译只好嘴上挂著笑容,忽视心中的那些他都习惯了的躁动,朝闻皆笑了笑,先进了咖啡馆。
他们彼此寒暄了几句,曹译显得相当的平静。
而闻皆也不再提起以前的事,只是聊几句。
没多久,曹译手机响起,接完电话就告辞,闻皆当做不知道这是他的推托,提议说送他回去。
曹译罢手,态度温和且自然。
但,绝没有他与闻皆秘书们谈话时的风趣轻松。
看著曹译就那麽头也不回离去,闻皆真有一些怅然若失。
感情的事,想得太多,顾忌得越多,那个人就越显得重要。
这是他的策略?还是必须这样我才会这麽把一个人放在心上?闻皆都不知道现在这种欲得到而得不到的情况,究竟是不是他所想要的。
明明,他有更好的人可以去得到。
但这可能就是感情吧,当把一个人在心里放过得重时,别人就与自己不相干。
他所能想的,可能就是这个他想与他相干的吧。
闻皆想什麽,曹译懒得再去想。
说他懂了也好,说他怕事也好,说他胆怯也无妨,他是千万个地不想与闻皆再有什麽感情牵扯……他的心就算是塑料做的,伤了粘粘补补的还是可以继续活著,但还是禁不得再次重伤了,再伤,心就会彻底废了。
闻皆眼角微透出来的感情他不是没看到,不过看到了也无动於衷……他会为闻皆这个人的本身可以愚蠢地不可抑制地心动著,但却不会再被他的感情而所牵动。
这麽几年里,无可避免地,曹译逼得自己认清了现实。
就算闻皆爱又怎样,都不管他以後还可能不会爱颜色褪去的自己,他还有他的那个庞大背景的家庭呢……
他这样的一个人,不说性别,光是背景就不会让人接受。
说白了,他一年挣的那些个钱,在别人眼里是多,但还不够周泉悦少爷来回澳洲一趟的开销呢。
何必再以为对闻皆有真感情的自己与他是平等的?成年这麽久了,事情不仅要看明白,还要认明白。
爱情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所具备的全部因素……心动也是,不是对谁心动了,那个人就必须是他的。
闻皆离开,曹译没有去送,也没有更多的支言片语。
时间过去了一段时间,就当他调整好心态尝试去约会一个中日混血的男人时,闻皆打来了电话。
“他後天的手术,中枢神经系统肿瘤,是比较罕见的恶性肿瘤,医生把握不大,瘫痪可能性极高……”周泉悦在那边用一种又冷又小的声音在闻皆的手机里说著。
曹译当下心只一下就凉了,握著手机的手指不自禁地哆嗦,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要是能来,就来一趟。”周泉悦说完这句,把电话挂了。
站在他上方的郑功此时也跟他一样靠著墙壁坐了下来,把他揽到了怀里。
而周泉悦盯著有著曹译号码相对应的那张曹译照片……那低垂往下的脸俊美又性格,嘴角含著的笑意直逼人的魂魄。
曹译跟他完全不同,这人有著一种咄咄逼人的魅力,人不是乐於被他吸引就是乐於排斥他,而这个人却从来觉得被人喜欢与被人讨厌都是一种享受,而自己,从来都不喜欢那种外露的人,不仅不喜,并且非常厌恶,打心底的厌恶。
可就是这麽一个人,让闻皆在昏迷间断握著手机看著号码好久,都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承受痛苦,既然他在意你,那麽就让你也来吧……周泉悦冰冷地这麽想著,抬头看向郑功,冷淡地说:“不管你怎麽对我,我爱的只有闻皆一人,以前如此,到我死,也会如此。”
玫瑰,红色,白色。II 9
曹译戴著超黑,挡了半张脸,庄严明与谢采看不清他的神色。
黑色衬衫,黑色牛仔裤让曹译显得分外瘦削,又因那份瘦削让他恰到好处的脸孔显得过於棱角分明,有著一种凄厉感。
他没有说话,但从他身上掠过去的眼神已经把他身上的悲伤看到了眼底。
“这是国内的银行卡,平时刷卡用这两张,还有这是现金……下了飞机酒店会派车过来接你,不要出去打车了,另外你的外套放在最底层,带的都是你最喜欢的那几套,叫服务生烫的时候注意点,吃饭的时候点一杯酒就好了,不要整瓶整瓶地点,你一个人吃饭喝不了那麽多,晚上少抽点烟,你最近噪子有点不好……”谢采絮叨著,只是说著说著,眼泪就流了下来,到最後,泣不成声。
曹译没有说话,只是沈默地伸过手,把她的头抱到了怀里。
“老板……”谢采哭著叫他。
曹译摸了摸她的头发,抬起头看著电子屏,看著他的航班时间。
“老板……”谢采紧抓著他的衬衫,平时倔强冷傲的女人像是知道他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到这刚刚开始的新生活,她语带悲哀地问著:“你就这麽爱他吗?”
曹译低下了头,看著她,过了好几十秒才艰难地说:“不是这麽爱他,而是有时候心不归我管……这里……”
他把谢采的头死死按到自己的胸口,“这里,为了他一直狂跳个不停,采采,我没办法,如果可以,就算我明天要死了我也可以不见他,可他要是要没了,天涯海角我都要去见他一面,你懂不懂?”
“我不懂……”谢采用著头重重地撞击了他那乱跳个不息的心,摇著头歇斯底里地说:“我只懂他不配,他不值得。”
“你懂的,不是吗?”曹译嘴边含著怜惜的叹息,抬起谢采的头,擦著她的眼睛,认真地看著她的眼,“是不是?”
谢采咬著摇著头,不断不断地摇著,像是想把曹译给摇得停下来一般疯狂地摇头。
“采采……”曹译定住她的头,把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叹息终於出了声,“你懂的,你知道你懂的。”
所以,她才这麽多年陪在只爱同性的自己身边,走过那麽多的城市,换过那麽多的家,一直都在他身边。
“不,我不懂……”谢采的嘴扭曲地往脸两边撇开,用一种奇怪的弧度哭出了她的绝望与委屈,“你别走。”
“对麦克好一点。”宽大的墨镜下面,有眼泪流到了曹译的嘴边,滴到了他的苍白的锁骨上,可嘴上他还是平静地说著,“听话,傻丫头。”
说著,蒙著谢采哭泣的脸把她转投到庄严明怀里,让他抱住她。
“帮我好好照顾她。”曹译朝著庄严明说了一句,不敢再多看他们一眼,拖起行李箱坚决地往安检处走去。
“我……我……”他的身後,谢采的头抬不起来,她的眼泪很快地染湿了庄严明胸前的衣服,她在心里对著那个人说著话,“我又有什麽办法……”
她的声音被心里的墙挡了住没有说出口,只好让眼泪代替她说著那些隐晦的感情。
无论怎样,他都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她又有什麽办法,她真的已经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了。
玫瑰,红色,白色。II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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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采没看见,背著他们的曹译,脸上的泪水连续滴掉到了地上,害得安检的小夥子有点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麽办。
下机时,天有点冷,曹译记得去年这个时间在这个机场下机时他难得地变成了穷人,穿得也很少,冷得够呛才从行李箱里找出衣服穿。
今年他一样穿得很少,不过已经感觉不到冷,上了前来接他的酒店司机的车,一路到了酒店办好入住手续,让服务生把行李送到房间,转头就出了门进了出租车。
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抽了大半包烟,手指都冷硬得夹不住烟了,这才去问了闻皆所在的住院部。
医院太大,问到的地方有点难找,曹译一栋一栋楼找过去,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地方所属的楼层……他觉得他抬脚进入电梯时的脚步就跟他硬掉了的手指一样不听使唤,差点跌了一跤。
见到周泉悦时,曹译没有意外。
那人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没有说话。
曹译想对他笑一笑表示下友善,或者说点什麽自己不是来跟他抢人,只是过来看看的客套话,可最终从嘎哑的喉咙里吐出的话却是:“他怎麽样了?”
“手术中”三个大红字在闪耀著,周泉悦朝他露出了一个不像笑的讥俏笑容,抱著手臂靠著墙,依旧盯著那三字。
曹译“呵呵”一笑,笑得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听,抿紧了嘴,盯著地上……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就那样双手挡著眼睛慢慢地蹲下了身。
“你爱他吗?”耳边,是周泉悦尖利的声音。
曹译无力回头,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赶到了这里,他想歇会一会,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他是多麽想把周泉悦的话当玩笑话,可是,那哪是个会跟他玩笑话的人,说出来的真相让他第一次被这人真正吓住,狼狈得不堪入目。
“你不要悲伤给我看……”周泉悦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靠近曹译,低下腰在曹译耳边咬著牙说:“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是我……你凭什麽半路把他抢走?你们的爱就有那麽重要?我的时间就没那麽重要了?凭什麽?”
曹译抬头,茫然回头看了一眼周泉悦,随即把眼神放到手术室的门上,很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的爱有什麽重要的,我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可还是爱他,又有什麽办法?我管不住自己,舍得自己远离祖国,哪天身首异处也没关系,可就是舍不得他出事,明知道他不是好人,也希望他能恣意活下去,我怎麽知道这有什麽重要,可事情就是这样,哪又管得了重不重要……”
周泉悦听了,苍白的脸更加死白,他颤著身体直起了腰,往回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把腿重重地踹在了曹译的背部,“你把我的人抢走了,我爱了一辈子的人,曹译,你不得好死……休想我会把人让给你。”
他说得激动,声音都带著哭音,只不过几个动作几句话,全身都冒出了大汗。
一直在一旁沈默的郑功上前抱了虚脱的他回来。
被踹在地的曹译置若罔闻盯著手术室,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
玫瑰,红色,白色。II 11
11
手术一直在进行中,接著曹译而到的是带著一大帮保镖的闻父。
随即,闻皆的朋友,商业夥伴连续赶到。
曹译靠隔壁走廊那扇门的角落里,他躲在人群外,透过狭隘的视角盯著那手术的门,眼睛酸涩地睁著。
手术室门开,一帮人围了上去,曹译看不到推床上的人,从别人脸上的神色判断到闻皆的情况……当他看到周泉悦放松式地哭倒在身後的人怀里时,他也松了一大口气,从墙壁摔落到了地上,脑袋也不由控制地重重磕在了墙壁上。
曹译头上扎著纱条回的酒店,他洗了个澡就瘫在了床上,直到第二天晚上在空得已经揪成了一小团的胃疼痛里醒了过来。
起来他就打了电话给庄严明与谢采,彼此间只是交待行踪的简单几句,相互间都没有过多的说什麽。
隔天曹译收了行李,打算去趟医院,闻皆要是没事,他打算离开。
如果闻皆是从鬼门关闯了一回回来,那麽他也是跟著小死了一回……上次自己玩自杀时都没有那麽害怕,曹译只好承认对於闻皆,他永远都只是个输家。
他爱闻者,爱一天就会输一天。
曹译没觉得闻皆这几天会清醒过来,他只是想问问知情的人,闻皆痊愈的可能……他当然知道按闻皆身份,就算瘫痪了也找得到人陪,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周泉悦。
怎麽样也临不到他。
所以,他也只是抱著个求全安心的心态去,当见到闻皆醒了过来,看著他眼睛里带著微笑看著他时,曹译原本装的镇定消失了个干净,他红了眼眶看著闻皆,当闻皆虚弱地动了动手时,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覆在了上面。
闻皆只是醒了过来,不能说话,眼睛里的笑容是那麽的湿润闪耀,看得曹译低下头,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嘎哑著喉咙说:“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放手吓过你那麽一次,可你这次却差点把我给吓死……”
他低下了头,在被纱布裹得像颗白菜的闻皆头上亲吻了一下……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如果在几年内没有复发的话,差不多就不会再有什麽危险性。
这次闻皆的问题发现得早,脑瘤摘取得及时,再进行一段复原治疗後就可以出院了……
曹译问得很详细,确定真没什麽问题後,打算回去拿行李去机场。
当他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时正好碰到了要进来的闻老爷子……老爷子看到他,国字脸上还是一片高深莫测的严肃,不过,朝他点了下头。
曹译礼貌性地朝他微弯了下腰,大步离了开。
等电梯时,电梯门一开,周泉悦出了来,身後跟著郑功。
曹译视而不见进了去,电梯门外的周泉头去回了头,他看著曹译讥讽地牵起了嘴角,正要说话……
“叮咚”一声,电梯门闭了上,最後消失的是曹译那无动於衷的无所谓眼神。
周泉悦回了头,看著那站得直直的高大男人,手一扬,推了他到旁边,大声地叫著:“别堵我的路……”
郑功摸了摸鼻子跟在他身後,看样子,就像一条知道自己没用但就是离不开主子的老狗。
玫瑰,红色,白色。II 12
12
曹译刚到机场,那边闻皆就得了消息,发了“别走”两字的信息过来,曹译苦笑了老半天,过了安检,坐在登机口,进机舱时还狠了狠心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等空务员说要关闭舱门时,他没骨气地腿一直,在一片打量他的眼神中提著小提箱往机舱往走。
他直接提了行李去医院,进了闻皆的单人病房,也管不得里面还有周泉悦,自行跟醒著没死的闻皆讨价还价:“我是爱你,这没错,我老实交待……但是,你如果非得觉得喜欢我,要与我在一起,那麽这次就必须按我的方式来,我会找幢公寓买下,你住进来,你与周先生也得一刀二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指出:“我说的是情人关系。”
“你家里的关系,你父亲那里,还是那些朋友关系,你自己了结了,别让他们来麻烦我,你能答应这些,我现在就去找房子。”曹译把话全部说完,直直看向闻皆,就像已经戒赌好久的赌徒拿了手中的筹码压上了桌,明明不想犯忌却还是止不住渴望一样,眼睛里有著懊丧,脸孔上全是苦恼,万万是与开心无关的。
闻皆看他那样眼睛的笑意更深,他探出了手,抓住了曹译欲要躲开的手的衣角,朝著他点了点头。
一旁,周泉悦把手中装有热水的杯子砸向了闻皆病床的墙壁,热水溅湿了半边被子,而闻皆只是闭上了眼,只是拉著曹译晨的衣角的手一动也没动。
那虚弱的样子,看得曹译鼻子突地酸涩了起来……
算了,人生无常,如果他们彼此之间都有一点感情,不管那感情是什麽,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大不了,他以後别那麽爱闻皆就是。
也许,以後这人要是再爱上什麽人,自己可能也会去爱上另一个人……谁又说得准呢?反正他们现在能在一起就好。
就算别人骂自己贱,自己也觉得挺贱的也无妨。
他爱闻皆,总是要吃点亏的。
曹译说到做到,当天下午真的去找房子去了。
只是,不长眼的顾长历凑了过来,说他有几处房产……可以转……卖……
他们一见面,顾长历只把这一句话说到卖字,曹译就突然扔了手中还提著的行李,冲上了出现在刚从房产公司出来的他面前的顾长历,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狠狠把顾长历揍趴,然後在顾长历脸上连踩了几下,眼神凶狠:“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警告你死了这条心,我家的庄严明谁碰谁死,尤其像你们这样的恶心东西。”
顾长历并没有被人压在地上气势上有一分改变,曹译此话一出,他眼睛就嘲笑地看向了曹译……在他们那个行当营生里,他姓顾的还算不上是个禽兽不如的,要比恶心,闻皆可能得更恶心,不可能比他更干净。
“我倒霉,碰上了那麽个玩艺……”曹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松下脚又连踢了他两脚,用手擦了下因刚才顾长历反击时把他嘴槽打偏,现在正在断断续续从嘴里流出的血,“但是,你别跟我耍什麽心眼,这次我豁出去了,你要敢不要脸,我比你更敢不要脸。”
曹译因自己的回头其实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半发泄完在顾长历身上後就扬长而去,先去了医院治伤,再又回了酒店。
等到了晚上,他饿著肚子喝著稀饭也觉得嘴疼时,庄严明打来了电话。
顾长历的力度也实在是可怕,只不过让他回了一个手,当夜曹译嘴里都已经不能讲话,听说庄严明要回来时,他急得摔了手中的稀饭碗,开了跟庄严明的视频,做了个“你敢来,你白痴”的手势。
庄严明则在那边慢腾腾地回了一句“比不得你”,气得曹译打著哑语发著誓,说庄严明要是敢回来他就拉他去小亦坟前把他鸡鸡给割了。
他心情急躁百无禁忌,那边庄严明却一派老成的深沈,没有理会曹译的张牙舞爪,只是淡淡地回道:“如果你非得这麽爱他,他也能对你好,我也就懒得管了,但如果不好,就算是打昏了人把你带回来,我也是干得出的,我总不能在知道情况後还让你去犯蠢……”
曹译心里狂嚣,妈的,你敢回来,回来,这不落入顾长历的圈套了吗?
曹译後来与庄严明在网上交流了一翻,也没打消老友要回来一趟的心思。
他真是愁得差点把头发给揪掉,帅气逼人的形象差一点给毁了。
房子倒是迅速找好,只是钱不够那麽多,曹译出了一半,另一半弄成了分期……他弄好房子的当天下午边跟著庄严明狂发短信,边捧著自己肿成了猪脸的脸蛋去医院。
闻皆今天能说话了,一见曹译,特讶异地问:“怎麽了?”
曹译捧著他的脸,委屈地眨著眼,拿著打著字的手机凑到闻皆面前。
闻皆一看,“顾长历打的”五字赫然在目,他眨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拉了曹译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
曹译等的就是这句话,甩开闻皆的手,连忙打字回道:“最好如此,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就想想办法别让顾长历打我朋友主意,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狗咬狗什麽的最有办法了……”
他打字打得一脸感慨,闻皆本来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看得心里莫明温暖,只是看过内容後,一脸哭笑不得……
玫瑰,红色,白色。II 13
13
这厢闻皆忙於化疗,曹译在一旁看得有点暴躁不已,这人比前几天还虚弱,别说去跟顾长历斗了,就是他现在想跑掉这人连个“别走”的两字都在手机上打不出来。
明明医生看著可精英了,人头衔也挂著一长串,足足能让一干小医生人等羞愧死,但曹译看著人医生就跟看著庸医似的,怀疑先前这人跟自己说的闻皆没事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边他为了闻皆那幅模样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那边庄严明就说让他去机场接他。
曹译接到电话就哭了起来,“我说庄哥哥,你就不能饶了我?现在就一个要死不活的闻皆就够我闹心的了,你来添什麽乱啊?
说归说,还是接了人到的庄严明,回头把人接到病房一看脸色苍白在昏睡中的闻皆,庄严明脸色没变,但神情莫名的好看了点起来,他挺满意地朝著曹译一点头,冷淡地说出了两字,“活该。”
那两字崩出来时,闻老爷子正好赶来看自家儿子,听著自己儿子姘夫的朋友如此评价,原本站在另一头的他也不由得多看了曹译他们几眼。
庄严明不畏权势是由来已久的了,曹译哪会不知道他,生怕他嘴里还吐出什麽更“恶毒”的言语出来,连忙拉了他出去,连闻老爷子给他的好脸色也顾不得看了。
不知闻皆跟他爸谈了什麽,这老爷子见他,脸色一次比一次要好看些,真正称得上和颜悦色了。
“你就跟这麽个残废?”庄严明眉头敛紧得能夹死蚊子,试图劝曹译跟他回去,在他心里,曹译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好人了,闻皆那种渣渣就是用漂白水消了毒,再往圣水河里浸上十年百年的也是配不上曹译的。
“别这麽说他……”曹译先是皱眉,再然後就是无奈苦笑,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说:“如果不看真看著他治疗,我都以为他是用这招让我归降的,你都不知道我心疼成什麽样了,以前没钱吃不太饱时我都没这麽心疼过我自己……”
“你……”庄严明原本想说说曹译,但一想曹译就是这种烂性格,骨子里看著强硬但心软得不行,对他这种意外碰到的人,抛头颅洒热血这种事都干得出,何况是对他爱著的那个人呢?於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只是眉头舒展不开来,还是对曹译与闻皆的在一起不以为然。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现在这样我哪放心离得开?”曹译拖著庄严明出了站著的後门位置,到了小花园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说:“你还是别在这给我添乱了,真的,严明,顾长历不是个好东西。”
“他不能拿我怎麽样。”庄严明回复得很不经心,一副完全不把那人当回事的模样。
“嗯?”他的语气让曹译愣了一下。
“就是不能怎麽样……”庄严明回想了一下顾长历这个人,忽略掉那人看他的眼神的话,那人紧张得会冒出大滴汗水直往下掉的手也挺让人印象深刻的,莫明的,他觉得那人不是个大威胁,至少不会对他来硬的。
“别掉以轻心……”曹译看了庄严明一眼,坦白地说:“他们那种人,再直的人他们也会想法子把人弄弯了,事後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地爱慕不已,他们有的是手段有得是办法,你以为没他没威胁性时恰恰是他足够威胁的时候。”
“你知道,怎麽就看不穿闻皆这道坎呢?”庄严明是真不明白,曹译明明知道那些人是些什麽人,也深谙他们的想法,怎麽就一直跳不出来呢?
“我爱他嘛……”曹译先是沈默,最後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反正都是爱的问题。”
闻皆清醒过来时,曹译正在外面的房间里拿著电脑工作,闻皆没有唤铃招呼他,只是透过玻璃窗户看著十指不断动弹,认真工作的人。
这一场始料不及的意外让他突然明白,剩下的日子里,他想把这个人绑在身边……他会用尽各种办法,就是付出全部真心他也愿意。
他想让曹译的眼神就那麽一直放在他身上……多可爱的曹译啊,医生扎的针筒大了点都要跺下脚一幅我忍著不揍你的愤愤不已神情,而印在自己脸上的吻又是多麽的温暖柔软,就好像要把他所有的痛苦都换到他身上的眼神更是让他心动不已,他不明白这麽多年的自己,是怎麽能把那些美好的爱意忽略得那麽彻底呢?
这个人,明明爱自己爱得那麽干脆,直接,毫不掩饰。
玫瑰,红色,白色。II 14
14
下午在医院呆了一会,曹译取了订好的机票,去了酒店找庄严明。
庄严明接电话说没在酒店。
曹译问:那在哪?
庄严明说顾长历在缠著他签合同。
那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愉快。
曹译迅速去了他在的咖啡馆,见到顾长历,那人脸肿得比他还难看,面前堆著一堆文件,坐立不安的模样。
庄严明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等曹译坐下时,冷冷地说了句:“这位顾先生不让我走。”说著看了看外面的一个卡座,五六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那。
曹译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会,看起来都人模人样的,一般而言没人想到他们是保镖,但一想到闻皆的某个保镖还是个教书的,也没觉得多大意外。
“顾长历,你是不打算放人走了?”曹译倍感好笑地看著那人。
“签了就走。”顾长历挤出了话,又抿紧了嘴,眼神瞥了庄严明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而庄严明一直冷著眼看著泛著冰冷金属感的桌面,没把人当回事。
曹译拿过合同一看,妈的,顾长历简直就是在送钱。
“滚你妈的。”曹译骂著粗话,掏出电话。
护士接的电话,然後转交给了闻皆。
“我朋友被顾长历堵著,你看著办吧。”曹译都懒得解释,就那麽说了一句,顾长历不是什麽好人,闻皆更不是什麽好东西,这两人要是没交情他成了白痴也会不信,但如今他都回他身边了,庄严明怎麽说都是被他拖下浑水,闻皆在其中也是功劳无限,到这份上,闻皆不帮也得帮。
“你等会,我派人过来接你。”闻皆倒是好声好气在那边说著,只是身体不好,说话很是虚弱。
曹译对著这样的语气与人也冷硬不起来,“嗯”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对面顾长历听到曹译与闻皆的对话,像是知道留不住人了,把眼睛看著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庄严明。
那眼神,竟透出了可怜巴巴的意味来,那卑微的神情在那样英俊冷漠的脸上倒不显得不协调,倒让人看著挺心酸的……
曹译瞪著这人渣,又看了眼无动於衷的庄严明,心里顿时舒了口气,庄严明不比他,他是个直的不算,再说这辈子,他是忘不了小亦的,哪可能还会去爱别人?
闻皆派了公司保全部的主管来,那人笑著进来,与顾长历只是寒暄了几句你好之类的废话,就又笑著带了曹译与庄严明出去。
而那卡座的几个男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曹译是坐计程车来的,出了门他也是拦车,没有上那个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的车。
那主管在旁笑著说:“还这麽见外?”
“我还得送人,你忙,就别耽误时间了。”曹译也是笑笑,并不跟闻皆的亲信套近乎,对他来说,与闻皆长不长久很玄乎,闻皆哪天又对哪个年轻男孩子心动了,也是他跟闻皆断了最後一根弦的时候。
有今天,没明天,曹译心情平静地跟著闻皆过著这样的日子,人无所谓了起来,痛苦也没了……反正,他对得起自己的爱就好,别的人别的事,都不要去较真了。
人没期望,也就不会失望。
爱得不平衡也就没所谓了。
曹译送了庄严明到了机场已经是晚上,他很严肃地跟庄严明说:“你要是再过来一次,我真的会生气。”
庄严明看他,不说话。
“你就老老实实地忙你的工厂,帮著我挣养老钱吧,”曹译没好气地捶了庄严明一拳,“本来我的生活轨迹就与你不同,你硬来掺一脚算什麽事?”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庄严明英挺的剑眉一扬,眉目间一片带著严肃的冷硬,“就算你找不到,我也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不会让谁伤害你。”
曹译听得心都拧成了一团,拉著庄严明的大手去安检处,嘴上恨恨地说著,“当初要是知道你这麽个石头性格,我就不应该捡了你,尽是给我找事。”
把人一拖到安检处,指著他鼻子继续一脸狠样:“再给我回来一次,踢爆你的鸡鸡。”
说完,帅气地扬长而去,都没回头再看庄严明一眼。
玫瑰,红色,白色。II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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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译对待闻皆还是贴心最大,关心更甚。
只是,他的笑容沈默,语言也是沈默的,眉眼之间笑意不减,只是在闻皆看不到的视线里会面无表情著,脸上无悲无喜全是沈默。
那不是一个心上有人的人应该有的表情。
闻皆哪会不明白曹译现在的想法……但又如何,人他是不想放手了的,曹译要是对他们的未来无一丝期望,那麽他们就看著办吧,时间逝去的尽头,那总会是他要的未来吧?
周泉悦揍了郑功一顿,逼他转了房子钱给小蛮,回头跟小蛮郑重道了歉,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跟郑功在一起。
小蛮这个平时说话都小声小气的人冷笑了一声,对著周泉悦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你是不会要他,因为你不爱他,你只会利用他,还会看不起他,周泉悦,你比我们谁都要恶心,千万别装得你对谁都仁义道德,除了一个郑功一个闻皆,不是谁都会吃你那套的。”
说完就走了,眼里带著鄙视走了。
留下周泉悦用牙齿把舌头都给咬了碎……他要的从来都不多,不过只是要一个闻皆过一辈子,可是到头来,他什麽都没得到。
这叫他又怎能不恨?
这天病房里医生不许曹译戴著蓝牙打电话,曹译又必须处理他的公事,又想看著闻皆,急得跑去外面接了电话,又跑了回来继续看闻皆化疗,来回之间就没一刻歇停的。
等闻皆这边完事回了病房,曹译也累了,坐旁边看著闻皆,显得有些傻呼呼的,他最近头发没去剪长了不少,人又过度操弄瘦得挺多,还好他一直是腰挺直挺的人,这麽瘦了一圈反倒让他的人更显得挺拔了一些,连眼睛也因深陷了一些显得更深遂了不少,这累得瘦了反倒迷人得更要命……
“做完这个疗程就可以回去了。”闻皆伸出手握著曹译微微笑著,他苍白了不少,只是眼神一直没有变过,跟以往那样让人看不出情绪。
“嗯。”曹译点头,嘴角翘起,淡淡地说:“这几个月还是不能劳累,你就在家休养吧。”
闻皆吻了吻他的手,点头。
曹译也倾下身吻了他的手,接著是唇,毫不避讳闻皆身上那一身药味,吻完,他嘴停在闻皆唇间,顿了好久,才说了一句:“我爱你。”
他不是个会掩饰自己感情的人……爱到深处会表白,伤到深处了也会哭给自己看,他拿捏感情的分寸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事实上他爱人几分他心里最清楚不过,所以才会就这麽样回到闻皆身边,不求明日,不过是想成全闻皆而已。
哪天闻皆不要他了,他不过像第一场分手那样,再度成全他。
曹译知道自己性格糟糕,学不来勉强与索求,他老是等著他爱的人跟他一样爱他……等不到了也只好承认自己不是对方对的那个人,他的恨他的怨永远都比不过他对那个人的爱……
闻皆什麽都没说,只是嘴角笑意更深,他拉著曹译的手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了过去,他想,其实是谁都好,但他已经找到了最适合他的那个人,如果爱情就是找到一个你爱他永久,而也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的人,那麽他已经找到了。
他无比确定,以後的未来,是该好好按曹译想要的方式来了。
闻皆要出院那天,周泉悦起了大早去花园剪了花把全宅的花都换了,换上了那套闻皆一起订制的西装,让卫星宇开了车让他去了医院。
一路他们都无言,只是快到医院时,周泉悦开了口,淡淡地问卫星宇,“你说他会跟我回家吗?”
卫星宇没有说话。
周泉悦见他不说话,笑了,清俊的脸上满是凄然的笑意,“他想要一个人等他回去的家,我做了他要那个家十几年,我就不信,他就能这样舍弃了我。”
卫星宇还是没有说话……送去了国外一次,能不会有第二次吗?
闻皆真正心狠起来,谁又违抗得了他?那是一个只对想好的人才会好的没心没肺的人……他认为的才是最正确的,有谁能改变得了他?
玫瑰,红色,白色。II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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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吗?”周泉悦站在门口,脸上淡然,问著闻皆,旁边曹译在收拾著东西。
“回。”闻皆这样回答著,却是跟曹译上了他那辆很便宜的大众车。
周泉悦被撂在了当地,只因老爷子也来了,说了句你回祖宅住,那里的院子还需要你照料著。
於是,他再不满也忍不了下来,眼睁睁地看著他们走了。
曹译当然知道闻老爷子的话代表什麽意思。那里才最闻皆的家,哪天他想回去了就回去了,他不过是一个现在可能不会,以後必会舍弃的人。
他们都这样认为,连自己都这样想著,曹译并不觉得不可接受。
闻皆上了车之後并没有就此多说什麽,神色淡然,还是以往游刃有余的态度,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解说。
回了家,闻皆上下看了下房子,到了卧室找著了曹译说:“要添些家俱。”
曹译点头。
闻皆头上的头发刚冒出一点黑色的茬子,没有修剪得利落的头发的衬映,让他原本立体的五官更是显得刚硬,就算神情平静,但那气势让人下意识地想与他保持距离。
以前的他就是条平静伪装温和的豹,太多时候懒洋洋像是对什麽都不感兴趣,只有捕食时才露出凶狠爪牙……曹译再了解不过他的本性,所以因没了屏障露出了点本性出来的闻皆没有丝毫不适合,只是最近在闻皆病房间来回穿梭的属下个个对这样没了掩饰,侵袭力有些外露的老板多多少少都有些错愣,而有些人对闻皆这种脸更是难掩心悸。
曹译满不在乎这些,指挥起闻皆起来带著些不管不顾以後的霸道,他只要求现在与他一起的闻皆是听他的:“你去洗个澡,我去做点饭。”
说著走到了门边,指著衣柜说:“衣服自己拿。”
“不帮我拿?”在门边的闻皆挑眉。
曹译站定,亲了下闻皆的唇,淡淡地说:“在这个家里,自己学会伺候自己。”
“你爱我。”闻皆指出,以前,曹译帮他准备来著的。
“是,我爱你,宝贝,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因为我不要求你来爱我了……你要知道没什麽可求的人脾气不可能有那麽好的。”曹译拍拍闻皆的脸,摘起衬衫袖子往楼下走,准备去做饭。
闻皆微笑,走到楼梯旁边,看著曹译下了楼,进了隔了扇玻璃门的厨房,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闻皆洗完澡,又自己找到了书房,用了曹译的电脑跟公司的人开起了会,然後被曹译逮到,给了他十分锺结束会议,命令他十分锺後出现在楼下餐厅。
他说话时语气不轻不重,而闻皆那边经理级的人都在听著,然後在十分锺後真听到老板的结束语时,有个沈不住气的在视频还没关掉前还倒抽了口气。
午餐是浓汤钝肉炒小白菜香米饭,饭菜浓淡有之又容易消化,完了还有水果,在他吃饭时曹译边看著电脑边用工作夥伴的语言在解决工作,一谈不顺了还会甩几句另外的语言骂骂粗话,骂完接著谈……
闻皆吃完他还没谈完,吃完饭的人也挺老实的,把饭桌上的药瓶自己拿了起来自己倒药放在纸上,等休息会再吃。
曹译都说了,在这个家里,他得自己伺候自己。
当然,不用他求,我也是会爱他的。闻皆这心里这麽补充著,带著笑的眼睛看著用法语骂完最後一句粗话挂了电话的曹译,微带点宠溺地说:“你就是这样谈工作的?”
“哪能,只是我与他习惯这种沟通方式。”曹译最近为了挣钱是拼了命了,刚为了工作饭都没吃一口,这下肚子更是饿得难受,都懒得去厨房里拿刚跟闻皆说还有另一份的饭菜,把闻皆吃剩的饭菜扒拉到闻皆的碗里,拿起勺子就大勺大勺自行吃了起来,毫不在乎这会让自己的优雅殆尽。
“不是说还有吗?”闻皆微愣。
“懒得拿。”曹译把到见底的汤一口喝干,又三口五口的把一碗饭给咽下了下去,抬头对闻皆说:“其实我也就是个普通人,有点自己的脾气,也不觉得你有多了不起,顶多你也就是个我爱的,长得不错人也不蠢的人,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过一段。”
说完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天天心思都围著你打转。”
“但你爱我。”闻皆很肯定地加了这麽一句。
曹译哑然,好半晌才点头。
“嗯,这就好。”闻皆再三得到肯定,他站了起来,走到曹译身後低下头,从他的耳边一路亲吻到他的嘴角边,磨蹭了几下感染到曹译的气息後淡淡地说:“不必要天天围著我打转,做你自己就够了,如果不想那麽爱我也都可以。”
“从今以後,换我爱你,不过记得除了爱我不许爱别人,就这点,不能变。”闻皆这麽说著,然後微冷的嘴唇完全覆盖住了曹译的嘴唇。
PS:H空已经离我好远了。。。我绝望地发现最近都没怎麽写H。。。。。淫生真的快要枯竭,快要死掉鸟。
玫瑰,红色,白色。II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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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皆的话,曹译没放在心上。
人要是一过三十,尤其是男人一过三十,现实得可怕,因人生经验得出的智慧也一针见血得可怕,不用像神仙那般掐指一算也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
自己性格与命运在那,那个人的环境与像是与生俱来的薄情也明显摆在那,他要是信闻皆的任何一个字都是他智商是负数。
“我还能怎麽变?”待闻皆嘴唇离开,曹译看著那张沾了他水色的嘴唇,心不在焉地说:“你都这麽贱踏我我都还要回头,我还能怎麽变。”
他说得平淡又无趣,像他的感情完全不足一提般轻忽。
而闻皆却笑了,笑得有点无奈,蹲在曹译面前用心了三分真心诚实地说:“我说了,换我来更爱你。”
曹译看他,笑了,嘴唇翘起,纯男性脸孔的脸此时像朵浓烈盛开的妖豔且又放肆至极的花,“你又骗谁?骗我?我亲爱的闻先生,说谎之前一定要对著镜子练习,尤其是这种你最不拿手的爱的语言……”
闻皆笑容淡去,敛了眉,把手放到心口,回想自己这话到底用了几分真心……只是眼睛贪恋曹译的脸,又定定地不想移去视线,於是就那麽一手握著心脏思考,一眼也不带停地看著眼前的曹译。
“我不需要你来爱我,至少,现在不需要了……”曹译低头,眷恋著般地吻他:“回头这麽难的事都做到了,你不爱我又如何?”
是,又如何?以後不爱了又如何……他只需要好好爱他一场又一场,爱得不到能爱了再离去就是。
反正,他爱他,他有的是对他的风度。
曹译平静了太多,因为他的工作在国外,他又不能坐班,只好守在网络上,又因时差,他差不多是凌晨四五点才能离开电脑算是下班时间。
又因要照顾闻皆,白天又要花去不少时间做点其它的事,例如做点饭或者打理下阳台上闻皆喜欢的某棵植物,或者又因没钱请锺点工他还得必须去超市一下补充吃喝,於是这麽忙下来才一个星期,他又更瘦了一点,眼眶更是深陷。
这天他拿了车钥匙打算去超市时,闻皆有点烦躁地扔了手中的书,又镇定地走到曹译面前:“你去睡,我去超市。”
他说了来了这个家,事必皆听曹译的,如果说请管家什麽的过来,曹译必定让他滚,闻皆不想滚,於是只好想著自己去那有生之年可能就去过那麽几次的超市。
可曹译根本是没理他,打著哈欠绕过他就往门边走。
“我说了我去买。”有人提高了噪音。
有人的脚步继续走著。
门开了。
“曹译。”有人握住了风度翩翩的曹大帅哥的手。
“闻皆。”曹译也叫他。
叫了一声,还是回头笑了,笑里有冷笑,讥讽,无奈,还有包容的疼爱,“你分得清得盐跟糖吗?”
“能。”闻皆只是不会干这些事,并不代表他真不知道那是些东西,就算不知道,他也有得是办法去知道那些厨房里要用到的东西是什麽玩艺,他只是暂时不知道。
“算了吧。”曹译甩开他的手,他没睡饱,又加上最近工作也挺累,又没什麽高兴的事情值得他振奋,人也比较没精神,微有点不耐地甩开了闻皆拉著他的手之後,往车库走去。
到了车旁,闻皆跟在身旁,并拿过车钥匙。
一路闻皆开车,到迅速购买物品上车,再开车,这男人都保持了彻底的安静,而曹译又累又困,根本没在乎他的反应,在回去的车上更是睡著了。
并且,梦中,他听到闻皆细不可微地叹了口气,说:你走吧,也许这就是尽头了。
梦里曹译伤心又欢喜,说:真的吗?
闻皆说:真的。
曹译就伤心地傻傻笑了起来……把自己抱成了一团在角落里隐缩了起来,他想著哭过这一场算是真的断了联系了,就可以回去找严明,采采过剩下来的日子了,反正不管怎麽样,他们总是要自己的,他不怕闻皆不要他,还有他们在等他回家呢。
PS:H什麽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玫瑰,红色,白色。II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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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里,闻皆好半晌都没有动。
直到睡眠中的曹译眼角没有再掉泪,他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下了车,绕过车头到了另一边,小心地帮著曹译转了个方向,又蹲下身,把他背了起来。
一路都没有惊醒曹译,上楼上卧室时,楼梯都走了一半,这时曹译却醒了过来。
闻皆感觉著背上的曹译的气息吹在他颈畔,开口慢悠悠地喊了声他的名字:“曹译啊……”
他喊得温吞且温存,曹译原本要挣扎下来的动作停了下,静静地等著闻皆要说的话。
“给我个机会吧,不要想著那些我的坏,多想想我的好,以及以後我会对你的好,既然你还爱我,那就爱得快乐点。”
“我没有不快乐。”曹译下意识就反驳。
“好,你没有不快乐。”闻皆笑了,抱著他腿弯的手紧了紧。
曹译当下就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曹译晚上正在书房拍著桌子跟拍挡解决一个方案时,闻皆抱著床被子就过了来躺在了沙发上……
当曹译跟拍挡吵完一个条款歇气时,闻皆拍了拍宽敞沙发,示意曹译拿著电脑过来。
书房柔和的灯光打在闻皆躺著的那张沙发上有著过於舒适的光芒,疲惫的曹译当下就没多想就抱了电脑过去想歇会,打算攒点力气跟拍挡决定他们合作方案的第二个条款。
哪想,大洋另一头在白天工作的洋鬼子精力比他好,曹译刚靠在闻皆胸前没几秒,那惹人厌的洋鬼子就又拿著文件在镜头前对他咆哮起来了,曹译也只好严阵以待,靠著闻皆的胸膛当场就唾沫横飞了起来。
两人吵得很凶,洋鬼子只不过跟多出来出现在镜头前的闻皆说了声HI,继续跟曹译为他们的工作吵得好像他们能拯救世界末日一般。
当他们吵完,曹译松了一口气,愤愤地撇头对闻皆说:“这年头,资本市场那些有钱的混蛋简直就像十个手指都戴著金戒指的妈妈桑一样,我们这是卖了身之後交了保护费还得按要求给他们打一份感恩带德的心得报告……去他妈的。”
“去他妈的。”那边,拍挡难得地与他同仇敌忾著。
而作为资本市场里有钱的混蛋之一的闻皆好脾气地笑笑,抚了抚爱人的头发,吻了吻他的耳朵。
曹译发泄完气不到一分锺又正经工作了起来,都忽略了从头到尾闻皆一直都在抱著他。
可能是太舒服了,舒服得他都忽视了。
一直到了清晨,曹译才把活忙完,头一倒,就睡了过去,到中午醒来时,发现身上盖薄被上面还有一件闻皆的衣服压在上面。
难怪睡得这麽熟……曹译内心对自己腹诽著,浴室也没去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发现厨房那边冒出了淡淡食物的香气出来,而小花园那边的桌椅处,闻皆此时正坐在那里看报纸……桌上还有一壶清茶。
这光景,真是……曹译抽了抽鼻子,心蓦地平稳得像是雨过天晴的天空那般宽敞明亮。
“起来了?”曹译一看过来,闻皆也看了过来,并放下报纸站起了身向他走来。
“嗯。”曹译粗粗地点了下头,到闻皆走近他,搂著他的腰往楼梯上走了几步时他才说话,“我想了想,既然我们还在一起,我是应该更看开一点。”
“嗯。”闻皆笑了笑,没说什麽,只是吻了吻他的脸颊。
“我承认,尽管我没怎麽发觉,但我对你还是有著很多的怨气的……”曹译自我检讨了一下,等到了楼上,他停了脚步,看著地板看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可能还是害怕失去,总觉得如果自己要是硬要再犯错,少爱一点就会少受伤一点。”
闻皆先是默默地看著他,尔後靠近曹译,吻向他一直认真看著他的眼睛,带著笑,笑叹著说:“如果不信我,那还是不信著吧,我不讨厌你怀疑我……只要记得还这样爱著我,感情不要淡一分就好。”
曹译看著眼底带著笑,脸庞也还是那般英俊迷人的闻皆好半晌後不禁失笑,笑著喃喃自语地说:“真贪心……”
闻皆也笑,抱著他低低沈沈地说:“我是资本家麽,有些便宜占了,只希望这便宜一辈子都能占下去的好,我不介意你也给我打份心得报告……”
曹译瞪眼。
“例如,告诉我你有多爱我,这种报告完全可以多打几次,一天一次都不过多……”闻皆的话简直就像幸福的叹息,现在的这张脸孔这时看起来,像是他也有很爱曹译一样,脸上全是爱意。
玫瑰,红色,白色。II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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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开了之後曹译也不再想那麽多了,日子该怎麽过就怎麽过。
闻皆在休养阶段,大部份时候都是慵懒地躺在沙发里,偶尔起个身也是一言不发在电脑是戳几个字发号施令,就是这样,也让他在这段时间弄残了一个实力强大的老对头,让对方公司一个月的业绩直掉一半,另外名声受损到脱了裤子用漂白粉泡也洗不白的程度。
曹译一路都知道闻皆在干嘛,在看到电视里对方公司老总,公关经理捧著纸巾大哭著开记者会,而闻皆慢吞吞地皱著眉头帮他剥要做菜的蒜蒜时,曹小老百姓还是忍不住地感叹说:“哪天你要是病发了,我是一点也不奇怪。”
那是哪天闻皆要是遭报应了,他是真的一点也不会奇怪……这男人,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想干嘛。
这是个祸害,偏偏骨子里却是个云淡风轻的人。
闻皆按他老父的意愿帮他老对手的儿子给弄了个半残,曹译那麽说他他也没觉得有什麽好生气的,事实上曹译表现出来的这种你是个人渣,但我爱你就是爱你也没辄的态度一直都让他觉得没什麽好说的,就现在看来,其实更是让他觉得曹译的真实可爱。
这人把感情就放那,无可奈何地说,你要拿就拿吧,反正就这样了,像是前面那些逃避他也不要了,垂头丧气地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渣,这辈子爱了认了下辈子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
真是……幼稚得可爱。
闻皆从曹译身上懂得了一些爱的无奈之後,更是觉得曹译挺合符自己性情的,他不是个太能爱得浓烈的人,他能对人好,但用心总是不会太多,但曹译总能会在爱得汹涌澎湃之後又能及时收手,收完了,就算全身都是伤痕,该承认爱他的时候还是爱他,就算感情不再那麽纯粹,但爱还是在。而这样的一个人,真是让他心动不已。
“明天老爷子要回来,一起去吃个饭?”晚上,闻皆在床事过後半抱著曹译,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要。”曹译还有点恍惚,後面的异物感还没有褪去,而闻皆的吻还不断地落在他的脸旁。
“去吧,就一顿饭,呆不了多长时间。”闻皆游说,老父尽管还是不待见曹译,但自己与他的交易在,保持和平的薄面总是得给他这个帮他铲除敌手的儿子的。
“真不去。”曹译被说得恢复了神智过来,拉开闻皆揉著他|乳头的手,脸上有著一点不耐烦,“我成天工作这麽累,还得跟著你去虚伪,我这是有多不喜欢自己啊?”
“以後他要是死了,你还得跟著我送葬呢,先熟悉熟悉……”闻皆轻笑。
“你……”曹译无语,看著这百无禁忌轻描淡写说自己父亲死啊死的男人,这人到底是有多薄情啊?他当初是怎麽死心塌地爱上这个人的呢?
当他这麽赤骨自然地在他面前露出他的冷血薄情时,曹译反倒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了……而闻皆看著瞪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曹译,嘴角挑起,那双总是带著点隐含轻嘲的眼睛更是笑意连连,他把吻落在了曹译的嘴角,接近叹息地说:“再来一次吧。”
曹译真想一脚把他给踹个半死,不过还是躺著任由闻皆的手指钻进了那还有著他的Jing液的後方……
“你……你行吗……”等闻皆又伸了一根指头进去时,曹译脸红兼口吃。
“等会你就知道了。”闻皆看著身下那想说狠话却任他为所欲为的人,内心涌现出了无限怜惜。
其实,他一直要的就是这个用著十分贪恋换取他一分注意的男人……所以当初失去了才会那麽不习惯,他不回来自己才会那麽的舍不得。
玫瑰,红色,白色。II 20
20
曹译最终还是没去闻皆的家宴。
他觉得他跟闻皆还能在一起就挺费力气的了……他个人能力有限,并不想把与闻皆有关系的人一网打尽。
对他来说,闻皆就是闻皆,闻皆周边的一切就是陌生的一切,他再也不想像过去那样了,他老了,时间有限,感情也有限。
闻皆倒是没为难他,下午曹译醒来时还跟他喝了下午茶,到了黄昏时才叫司机来接他。
谢采是不理自己了,不,应该不是这样说,而是不太想跟自己说话了,只有严明还天天打一个电话来问问他生活……曹译知道他们都还在怪自己,与庄严明通电话时他也挺平心静气地说著他与闻皆的生活。
说性生活还是有,闻皆会在他白天睡觉的时候坐一旁看书,有时也会去小花园去种点花,阳阳上本是为他种的花草他自己也打理了。
他们没请佣人,没请园丁……
小别墅里就住著两个人,不是他打扫房子就是闻皆试著去打扫……
曹译不咸不淡地说著闻皆都干了些什麽,又说道今天的事,“中午他在种花,因为不耐烦一棵花树老是种不直,直接拔出来就扔旁边换种了,过了一会,可能怕我看见又多想,盯著那棵不喜欢的花树一会,又慢慢地种了回去了……”
当时曹译已经醒来,正好在他们卧室的阳台上看著下面,当时觉得闻皆其实还是顾忌的,这个男人或许不是深爱他,但还是喜欢他的。
“他现在这样对我就足够了,”曹译笑著对那边的庄严明说:“世上哪有浓烈程度相宜的爱情,我当初爱他,爱上的也有他这种冷冷淡淡什麽都不太在意的态度,换到自己身上,硬是说他爱得不如我多,倒是自打嘴巴了。”
庄严明在那边不吭声,让曹译说了一大堆,到挂电话时总算开了口,“你想这样处著那就处著,只是到时候分手了,别再要死要活就好。”
曹译听了直点头,还笑,回道,“不会的了……他哪天要是换了新鲜人,怕也不会像上次那样直接刺伤我了,怎麽说他的心也柔软了不少。”
心对曹译不只柔软,这段时间对他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的闻皆陪著老爷子吃了饭,父子俩在书房里脸色平静地谈了些见不得光的一些事,出了房门,闻皆见到了来送茶的周泉悦。
闻皆看他一眼,下了楼,让司机准备车。
刚走到门边要上车,周泉悦就走了出来,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路灯把他修长的身体打得很长,尤其把他苍白的脸更是托衬得一片惨白,看在眼里有些凄凉。
泉悦一直是个沈静又生动的人……闻皆对他多年的疼爱不是白疼的,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的懂事容忍有多难得,要不先前也不在那段有倦意的时间里想著真与他携手而老。
“晚上凉,多穿点。”闻皆不冷不淡地嘱咐了他一句,没再多说就让司机开了车,想著到时候有好时机了,自己推一把,不让这人真的下半辈子跟自己那麽耗过去了。
他跟自己耗是耗不出赢面来的,他是对他有著怜惜,但怜惜有限,让不了他能靠著过一辈子……毕竟是自己喜爱过的人,没对他坏过,也不想对他太不好。
车上他想著曹译身体倒是一直挺好,就是最近工作太忙,吃饭睡觉都不规律,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要是给他找个工作,或者给他建个工作室,依他的脾气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只好在这段时间里说说让他自己另找个工作的事。
两人在一起,不能让曹译一直负责他们的开销。
换个国内的工作,钱少点倒也无妨了,生活规律了就好。
到了家,曹译正拿著电话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窝在躺椅里说个不停,见他上来也只是用眼睛扫了他一眼,单手操控著电脑的手一直都没有停。
闻皆见过曹译工作最忙时的模样,与他最忙的一个部门里的工作狂模式差不多,有时候埋头处理事情来真是六亲不认,尤其是同时忙上二三件事时,如果天此刻塌下来,也不会停下手中的事。
他去了厨房去帮曹译热带回来的骨头汤,曹译从不爱燕窝之类的东西,倒是很爱鲜浓的刚熬出来的汤,最近帮他熬汤,剩下的他都自己喝了,有时闻皆不太想喝,这人更是一点劝解也不会有,拿过碗自己一口喝完,闻皆看他,他就理直气壮地说他一点也不想浪费,只是喝下汤时脸上瞬间而过的满足是怎麽样也骗不了人的。
闻皆热上汤,觉得热过一遍味道还是很是鲜浓……他端到窗边,还没把碗放到桌上,曹译就抬起头来了,还讶异地微张了下嘴。
“家里佣人熬的,手艺不错,带了点回来给你当宵夜。”闻皆放下手中餐盘,还捡了个点心咬了一口,然後弯腰把剩下的放到曹译口里,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打完电话就喝。”
曹译咬著口里的点心连点头,与电话那头的交流更是飞快了。
PS:我瞅著玫瑰这文让我给越发写得没意思了……其实我觉得还是闻皆性格的问题,他这样的人很难对谁深情,而曹译却是个对他一往情深的人,所以一写他们就我觉得很斯巴达,真的好想不让他们在一起。。。
但其实如果偏向一点现实的话,他们却是能在一起的,唉,不是有句话叫做什麽锅配什麽盖,清浅的配情深的倒是恰到好处。
但我内心深处老觉得闻皆不值当曹译这样……呜呜,我快把自己拧巴得想投江了。
求安慰!
玫瑰,红色,白色。II 21
21
曹译日夜癫倒,终於病倒。
那天闻皆下午刚从书房出来想去看看他有没有醒来,发现床上的人像是在不知觉地左右翻滚著,他过去把人抱住,才发现人没醒,但额头滚烫得像块烧红了的铁块。
闻皆心下一惊,顾不得自己脚上只穿著地板袜,连鞋也没穿,拿著浴袍把曹译一裹,一路抱著下了楼,进了车库,迅速开往医院。
他在车上亲自联系好医生,边往一旁曹译脸上看,人恐怕已经烧了糊涂,体温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度了……闻皆在等红灯时凑过头叫了好几声曹译,那个就算伤心也会微笑著的男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红燥滚烫的脸上滴著冷汗,而鼻间发出克制住了的几声低沈虚弱的哼哼声……
闻皆用嘴唇碰了碰那滚烫的肌肤,那温度烫得他眼睛一酸,眼睛差点湿润了起来……红灯明明只有几秒就要亮起,可他还是忍不住地按了喇叭,似乎这些那几秒都不用等了。
一路艰辛地到了医院,医生一按额头,惊了一下,迅速把人推入了病房,而一身家居服,只穿著袜子的闻皆站在被医生夺走了曹译的当地,茫然地看著他们消失的入口,突然有点明白起曹译当初站在他病房前的感觉来了。
真的是只要人好好活著,不管他要什麽,自己什麽都会给他,就算要自己的命都心甘情愿给,何况是那颗早就属意了他的心呢?
曹译一直高烧不止,因最近全世界都在流行新的不知名的感冒病毒,而曹译体温高居四十度以上不退,怕是新病毒病变,医生把曹译隔离了开。
闻皆懒得理医生对他的劝阻,在进病房前对熟悉的医生说:“我与他朝夕相对,睡同一个床,吃同一个锅里出来的饭,什麽有他的一份也少不了我的一份,出事了也少不了我,我跟他隔什麽离?”
当天晚上闻皆守了他一晚上,到第二天闻皆的助理带来了衣物,闻皆在医院单人病房附带的浴室里匆匆洗了个澡,这才换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
这几天公司都有重要事件,闻皆又不能也不想离开病房,让手下送来电脑与员工视讯沟通,另外让助理们把要他的签字整理好送来医院,这样他就不用去公司,曹译有什麽事他也随时在他身边。
到第二天晚上的深夜,曹译才从高烧里退了下来,人还是没有清醒,但医生已经能确定没有了致命的生命危险。
闻皆当时听到医生宣布时,完全没有一点掩饰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护士在旁边提醒他可以去吃点东西时,这两天滴食未尽闻皆摇了摇头,说:“没胃口,等他醒来再说。”
说著,用著干枯的嘴唇又抵住曹译的额头不放,他这两天喜欢用嘴唇吻住额头中心,似乎这样,曹译就会从高烧里退下去,就算不能,如果能把高烧传给自己,他没事了就好……他宁肯曹译大叫著他无情无耻也不愿意他难受又不清醒地躺在病床上。
闻皆想,他爱他,已经确凿无疑,不需要再去验证或者有丝毫犹豫考虑,就算不像他爱自己那样爱得那麽浓烈用心,但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安全健康。
PS:这是第三更,晚上还有一章许百联,另外,王双唯与聂闻涛会在晚上有一更,於是,为了庆祝《夏露》预售第一天的这五更,我是真的把小命都交待在上面了~~~~~汗,同学们,大夥儿都记著这个具有这个纪念性的日子吧,五更的好日子也就这天了!
还有,真的很感谢给礼物的各位同学,本人无以为报,只能在今晚的八点八分八秒左右,在阳台上对著向四方各送飞吻……大夥如果那时候感到被人偷吻了的话,不用看了,没错,那就是我。
再次感谢支持夏露的同学们!感谢感谢感谢感谢!!!!!!我拖著我家小破碗儿出来给各位鞠躬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们娘俩的不离不弃……感谢。
感谢小剧场:
KM:小破碗儿,快,给怪阿姨怪叔叔怪姐姐怪格葛们鞠个躬去……
小破碗儿(眨巴眨巴它那大得漏风的大眼睛):阿姨叔叔姐姐格葛们好,我娘说,谢谢你们喜欢她支持她……也谢谢你们对我……我……这麽好……
KM(黑线):说句感谢话,你羞涩个P啊……
小破碗儿(低头对手指害羞ING……):好……多……好……多的票票儿……我……我的!
KM(黑线,尴尬):擦,孩子小,不会说话,说话直接了点,大夥儿包涵包涵啊。那什麽,有票的给个票啊,小孩子就爱念著这个……得,我不说了,别砸鸡蛋,砸什麽砸,砖头也不许,这年头物价飞涨,垃圾能乱丢吗?保不齐明天就得饿得啃砖头了……一群败家娃!
红白玫瑰夫夫短篇番外1
周泉悦要说回来的那天,曹译起来了个大早,天还微亮,他就去花园里剪白玫瑰了。
闻皆是越来越弄不明白曹译这个人了,要说这两人现在像真正的朋友那样相处著他觉得挺好的,但老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以前多看对方一眼都嫌恶心的两个人,现在怎麽就成了朋友了呢?还好到对方回个国,他一大早的就去给人摘玫瑰花了?
反正,闻皆对老伴这人是糊涂了。
真是以前没怎麽用心的时候对他是能拿捏得如置之在掌心般顺手随意,现在两个人都过了二十来了,都五十来岁的老头了,这人倒是越发让他糊涂了。
周泉悦收到花时含蓄地笑了一下,到了车上,不顾他在旁的伴侣的虎视眈眈,还偷偷亲了曹译一口,引得曹译眉开眼笑,更是大哥样地把手搭在他肩上,说著祖宅里的老厨子起得比他还早,一早就给他准备他喜欢吃的了,打扫房间的张婶更不得了,在早就整理好的房间里团团转,恨不得处处都给收拾得出朵花来。
周泉悦一听,眼角细微的皱纹翘了起来,眼睛里的笑意让他温文尔雅的他显得更是温柔。
“谢谢你。”周泉悦朝著曹译微笑著,跟他讲起来他最近的新计划,说去完这次去的“时福机构”工作完後,他接下来就要去北边开“时福”的分部。
曹译担心,北边那边的国家战争未停,尽管“时福”是慈善机构,受联合国组织保护,但危险性还是很大……
可是,“时福”的宗旨是帮助最需要帮助的人,北方那边的难民现在确实是最需要帮助的,曹译也没说劝诫的话,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下,他家的自私鬼是宁肯出钱也不愿意他掺合他这些事,一听他要去慈善机构帮忙,眼睛一瞪嘴巴一抿,近乎严苛地斥责他:“你去干什麽?难道让佣人们跟著你去帮你端茶送水你就喜欢了?我请那麽多人做那麽多事难道还抵不过你一个人?尽是乱找事做……”
那模样,活生生一幅利已不利人的恶心资本家嘴脸,偏偏这人还不懂得一点掩饰,发完脾气之後还又叫公关部的人去砸钱,砸完钱拿著收据就来砸曹译的脸,砸得这些年对他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曹译摸摸鼻子,再也不提这话题。
听见他叹气,懂他的周泉悦体贴地摸了摸他的手安慰他,看得坐在曹译另一边的闻皆伸出手把曹译搭在人家身上的手给弄了回来,还忍不住皱了下眉说:“坐端正点。”
曹译无语,又摸了摸鼻子,朝周泉悦无奈地笑了笑。
那边周泉悦的伴侣有样学样,尽管学不来闻皆的霸道兼无理,但那追求了他近十年的年轻人还是甕声甕气地说:“你也是,坐端正点,都是我的人了,怎麽还乱摸人家的手。”
听得周泉悦眉目间也充满了无奈,回过头去摸恋人的手安抚他,年轻人好哄,没几秒脸色就好起来了。
看得曹译在旁羡慕不已,自家的老头儿已经完全不在他面前掩饰了,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在公司里的气,顾著维持他那高深莫测的形象不在手下面前发的脾气就发到他面前来了,并且一点也不好哄,一定要让他发完脾气了才能说好话,如果中途打扰他发脾气,他就说曹译看他已经这麽爱他了就不知道好好对他了,把曹译指责得一塌糊涂,就差没直接说曹译对他忘恩负义了。
曹译要是早知道老了的闻皆这麽难伺候,当初肯定会毫不犹豫掉头就走,绝不跟这种人凑合过日子……有时候真是糟心极了,明明对他百依百顺了,这人还是有得是办法来挑他的刺,有时候没及时接到他的电话他都要非得究根问底,这人得了便宜之後还要卖乖,还敢言之凿凿地说他这是关心他,怕他一个人在外工作出什麽意外。
能出什麽意外?他坐在办公室里除了给人开会就是给人开会,就算外星人随便砸几个外星蛋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砸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砸到在坚固楼房里的他。
说起这个,曹译更是有怨言,闻皆觉得高楼要是出了点什麽事,例如“911”之类的飞机撞楼什麽的,逃生会很不方便,更是把他的办公室挑到了一个六层低矮建筑里,并且严令如果他还想工作的话,这辈子就甭想搬办公室了。
一想到这些事,曹译心情就很郁卒,瞪了旁边闻皆一眼。
旁边周泉悦微微笑了起来,轻轻地扯了下曹译的衣角,叫他,说,“给你在丹佛挑了个小礼物,本来想在吃饭的时候给你的,现在给你……”
一说,曹译也来不及不高兴了,连忙凑过去,开心地问:“什麽东西?”
PS:这两天有些匆忙,心情不适合码正文,写个番外先。
再PS:这个番外表明我对红白玫瑰的看法,我个人观念就是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什麽身份什麽性格,都有权得到属於他的幸福。只要我们找对那条属於我们的路,终有一天会见到幸福。
玫瑰,红色,白色。II 22
22
曹译一场高热下来算是丢了半条命,等到清醒过来後短时间内想工作也是有心无力,此时佣人进入两人空间,所幸的是闻皆没有太离谱,没有带够让他前呼後拥的人数。
他生病不敢不与在美的两人打招呼,只一通电话後的十几个小时,女王谢采驾到,看著曹译瞪也不是骂也不是,高跟鞋一扭,回头到了厨房抢了新佣人的活。
谢采煲汤一绝,曹译就算被她冰冷眼神扫射也甘之如饴,只是闻皆日子不太好过,谢采已经不是矜持女性,如果实在不是曹译回绝,这女人连澡都想帮他洗。
“她喜欢你。”在浴室里好不容易逮到两人空间的闻皆明确指出。
“她当然喜欢我,她跟了我十几年,难道还要她喜欢别人去?”在浴缸里靠在闻皆身上的曹译蔫蔫地说,随後做了“停止”手势说闻皆停止往下说。
谢采是怎麽喜欢他的,有多喜欢他,这些事他都不关心,他只要知道她会有好的以後,然後他们还能彼此照顾就好,有些事,说一次两次就足够,不必要捅破。
“你……”闻皆皱眉。
“闻皆,”曹译知道这几天谢采的反应过了激,可能他一回来就生病更是让她对闻皆印象更坏,“她是个谁都不会在我身边但她一定会在的人,你没必要跟她比,跟我相依为命十几年不离不弃……你别打她什麽主意,她是我妹妹也是我女儿的人,你要是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那我也是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闻皆听完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曹译太懂他,怕是知道他心里的度量,他不喜欢谢采那股咄咄逼人的气焰,她一来,就已完全霸占曹译所有醒著的时间。
闻皆觉得这个女人已经过线了。
谢采是跟曹译说白了要她这一辈子对闻皆有一点好感都是不可能的事,曹译对此有些烦恼,但也没再试图说服谢采给闻皆点好脸色。
实质上,闻皆与他这麽几年的纠葛,他在其中伤痕无数,弄得自己狼狈,尴尬无比,谢采又极其护他的短,要是说现在能接受闻皆那才是有鬼了。
过了几天庄严明也来了,这几人齐聚一团,加上曹译没精神说太多话,房子里更是沈默得可怕。
闻皆在一片爱人朋友针对他的气氛里倒是不露声色,除了晚上与曹译一起睡,三餐回到曹译身边,其它时间都在书房度过,免得真让那位修养好像不太好的女士见到他就冷言冷语,而曹译在其中只会无奈到无语。
曹译养个病养到郁闷,看著谢采刁难闻皆也挺头疼,倒不是心疼闻皆,而是对谢采对他的这幅连汗毛都要立起张牙舞爪的保护有些头疼……他知道她即将离开他要去结婚,心绪本来就没有调整好,现在加上他生这麽一病,这女王的脑袋恐怕已经打了无数的结,在想著无数没有她之後他的恐怖未来。
曹译现在是恨不得去找个妇女之友来排解谢采的婚前恐惧症了……也根本没心情对闻皆有过多关注。
这天闻皆要回公司去开个会,跟曹译打了招呼,到了晚上时他临时接到了一个客人吃了个饭应酬了一下,没有打电话回去了,後来他与临时出来的事务跟经理们开了个通宵的会,电话更是静悄悄得让他皱了下眉。
第二天下午闻皆一回去,看到曹译正拿著一本书在钻研,他走到此时没有谢采在旁的他身边,看到曹译极其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他一眼,视线又回到了那本书上去了。
玫瑰,红色,白色。II 23
23
“在看什麽?”
“婚前恐惧症……”曹译拉了拉闻皆的手,让他躺到他身边。
闻皆吻了吻他的额角,跟著他一起看,看了一会淡然地说:“她只是舍不得你。”
曹译在书上的视线顿了住,过了一会回头看著闻皆,认真地说:“我也舍不得她……只是,她真的是亲人。”
闻皆点头,“我知道。”
闻皆向来不在乎别人眼光,对他来说也没必要去在意别人是怎麽认为他的,但曹译在意,他觉得应该让这个人觉得满意是他应该做到的。
於是,他跟曹译建议,在谢采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搬出去,让她这几天好好陪他下。
曹译愣住,闻皆解释,“让她喜欢我接受我看来是不可行的,不如让她知道有没有我你都是她的家人,她都是重要的……我想,这样她就会安心些吧。”
曹译听了,看了他好一会,才说:“可能需要时间,谢采私心太向著我,有些地方总是看不到……其实以前的事,也只是你不爱我我才觉得受伤,可爱情哪有道理可讲的,我对你好是我的事,而你对我却是你的事,好是换不来的,尤其是爱情的好,所以,闻皆,不必对我补偿什麽,做你自己最好,你向来自在惯了,不必为我改变你自己。”
“所以,我赶谢采出去你也不会跟我发脾气?”闻皆笑了,薄唇微微往旁边扯开了一点,此时他俊逸的脸孔显得兴味十足。
“呃……”曹译顿住。
“你啊……”闻皆笑著摇头,伸出手揽住他的肩头把他抱到怀里,“总是说得大方慷慨,只是心里已经有计较了,我对你确实不在意过很长一段时间,你说是不在意,可你哪有不在意过?时时刻刻算计著没有我後要过什麽样的日子,好像这样就不会因我离开再伤心了一样……”
曹译瞪他,看著身边的男人,以前总觉得有脸蛋也有脑袋的男人难得一见,所以当初遇到闻皆真是跟黄鼠狼见了鸡似的义无反顾地猛扑了上去,使尽放荡与诱惑之能事,以一人满足了闻皆这种极端不需要人感情的感官动物,而如今他真觉得男人聪明了不是好事,尤其当你知道你不能逃脱他的掌心之後更会明白,这辈子,就因为一个他,你完了。
捏住你感情的手就长在他身上,他随便捏你哪,都可控制你想法……曹译恨恨地看著闻皆,最後白了他一眼,说:“不用把我想得这麽明白……”
“那你说,我把你想得这麽明白是为什麽?”闻皆在他耳畔轻声地耳语:“就像你所说的,我这样感情淡薄的人要怎样才这样对你用心?”
明明不是情话,曹译却听得耳朵都红了,他不禁懊恼地摔了手中的书,掩面呻吟了一声,“闻皆,该死的,你还是那幅冷冷淡淡的狐狸样吧,说这样的话干什麽……”
闻皆垂眼看著他红透的耳朵,嘴角往上翘得更是厉害,连眼睛里也笑意十足了起来。
玫瑰,红色,白色。II 24
24
谢采再不愿意也得回去结婚,新郎都快来万里追妻了。
庄严明除了偶尔回曹译买的房子,其它时间都去跑业务去了,公司新加入了一个合夥人,情况好了不少,再加上曹译这段时间帮他拉的业务,公司总算上了正轨,不再有负债危险。
这天庄严明送了谢采去了机场,刚跑到一家以前算是同学的公司谈合作时宜,谈到一半,同学起来交待来访的客人,那人居然是顾长历。
庄严明不动声色跟同学告别,回来时,想了想还是跟曹译说了。
回头闻皆从公司回来,吃完饭,喝茶吃点心的间隙,曹译当著庄严明的面问他:“顾长历到底对他是什麽想法?”
闻皆笑笑,没有说话。
他没说话,但也全说明了一切……曹译哼了一声,“你答应过我的。”
闻皆朝庄严明不好意思笑笑,他这阵子身体好了不少,心情更是愉悦,他站起来坐到曹译的沙发里,手半搭在他肩膀,思考了一下说:“他不是我下属,我不能命令他,我能做到的只是让他使不出手段,但管不住他的人。”
“是吗?”曹译冷眼看他,那眼神直把闻皆当手上绝不干净的大坏蛋。
闻皆无可奈何地笑,他确实曾经与顾长历同流合污过,但现在他已把人拥人入怀,早就与顾长历过河拆桥了,这个时候,他最好保持沈默。
本来,他就不是什麽好人,曹译再了解不过。
时间一久,闻皆那边动作的风声也透过一些人的嘴舌到了曹译的耳朵里,听说闻皆给了周泉悦十几家店铺,甚至还送了几家画室用他的名字命名……
这是後续动作,说出来的人是有心之人,感叹曹译没脱离魔掌之余但也感慨他苦尽甘来,据第一秘说,闻先生与久未与人约会,前段时间风光在国际扬名的名缓的面子也没给,拒绝了其邀请,而更给力的是,闻先生以与下人打好招呼,谁人谈论“曹先生”,那就是不给他闻先生面子……
这下,他们那个圈基本也就知道现在闻先生是归谁了,纷纷认为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最佳范例,圈子里有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要离开身边之人的主闻其消息之後竟又按捺了下来,认为精诚所至金为石开不无道理,认为自己也能守得一个Happy ending,一时之间,曹译竟成标榜偶像,害得曹译听到这事时目瞪口呆,与一秘等人发噱:“这帮人的揣度之心依旧能问鼎好莱坞最佳编剧,这下不说我使尽手段了,倒拿我出来开涮了,我这还不是还是在他们的是非之口间?”
“这没办法,”一秘在那边耸耸肩说:“你占了那麽多他们想要得不得了的便宜,让他们说说怎麽了?曹先生,有点娱乐精神好伐?”
曹译看著拿他调侃的一秘哭笑不得,摇著头不断地说:“不得了,以前我日子不好过你们倒还能站我一边,现在竟帮著那些人……我是不是已经不再对你们好了才以至於你们这样对我?”
二秘这时凑到一秘的镜头边,笑嘻嘻地说:“当然是这样了,恭喜老板娘,你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视察了,也不再给我们发红包,你知,是时候了……”
二秘做了个搓钱的手势,又做了个鬼脸,移动著他的椅子走了,剩下一秘在镜头前笑得花枝乱颤。
玫瑰,红色,白色。II 25
25
这天早上闻皆要去医院复检,曹译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倒杯水都要来回三四趟。
好不容易到了出门的时间,手心都出了汗,又说要回去上个洗手间。
闻皆本人倒是悠然安定得很,曹译要回头,他说好,并陪他了回去,站在门边等曹译上了洗手间,又陪著他下了楼重新到了车库。
曹译坐进车内,拿著安全带来回扣了两三次,看著闻皆开车出去之後不断地看後视镜,不过他们买的房子所在的住宅区安静,车少得很,让他说句车多注意点的话也没机会说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曹译也不能乱动了,因为闻皆紧紧地抓著他手与他五指交缠。
他偏头看了下闻皆那嘴角带著点淡笑的从容模样,心还是有点恍惚,说起来有点矫情,他确实把闻皆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要重要点……他就是这点不好,爱一个人了,就是这人再不好,他还是希望这人能好好过日子。
他就是这种心思软得有点犯贱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跟闻皆如此纠葛还想著要在一辈子的可能性。
闻皆检查时,曹译在一旁探头探脑,後来医生烦了他明明没说话但动作奇多的绝大干扰,叫了护士轰他出去。
曹译被人请出去时,站在当地可怜巴巴的看著闻皆,希望闻老大发挥点恶势力欺负下医生把他留下来观瞻。
闻皆倒是想留他下来,只是检查他的医生是他母亲那边的长辈,老长者白花花的头还威严地立在面前呢,他也不好与对曹译温言浅语,只好拉了拉他的手说,“你出去坐一会,帮我倒杯水,我马上出来。”
“啊……”曹译瞅瞅他,瞅瞅医生,又瞅瞅仪器,终於还是提步出门了。
可他一出去,门一关,门上的玻璃边就多了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们这边……
看得老医生摇头说:“这还没守够啊?平时也没见他对你好啊……”
闻皆微笑,轻言慢语地解释:“他年幼父母双无,最害怕失去亲人,平时倒还真不稀罕我,不过有一点小病小痛的倒会紧张得不行。”
老医生笑了,点头说:“倒是把你的命看得很重,这种人是能过一辈子。”
闻皆也点头,笑著说:“可不是,他性格其实硬得很,要不是出了这事也回不来,总得说来,也还是我占他便宜。”
“那就对他好点。”老医生检查完,嘱咐他说。
针管抽出了血离开了身体,闻皆放下了衣服,朝他微笑点头应承。
闻皆刚走开门边,曹译就打开了门,还是略带紧张地问他:“疼不?”
“还好。”闻皆换了没抽血的左手牵著曹译,温和地对这个紧张了一早上的男人说:“只是个复检,看情况并没有什麽问题。”
“这种事,谁又知道。”曹译最近也没少看关於闻皆病症方面的书,越看头越大,医生说的话总是模棱两可,好像复发与不复发之间也并没有明确的线可鉴,总不能得个确定不会复发的答案。
“我说了,我会没事。”闻皆笑著挽住他的腰,亲了下他的脸。
心不在焉的曹译任他搂著往前走,皱著眉头想著看得什麽时候才能看到检查报告。
闻皆的报告一天後才出来,曹译这两天是工作都没有心思,坐在客厅沙发上干巴巴地等著,闻皆要是去他旁边坐会他都觉得不耐烦,对他说,你忙你的去,别呆我旁边。
玫瑰,红色,白色。II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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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曹译起来,一大早的自己就去医院了……临走时还打掉了闻皆搂他腰的手,训斥了闻皆一大早就想发情的下半身一翻。
医生早就等著他了……听著那老者口里冒出的一大堆医术名词,曹译努力装得很懂地听著,时不时的点头附和一下。
而他的心里早就在得知闻皆情况稳定之後就在想,管它的呢,没事就好……不过医生也不好得罪,他爱说我就听听吧。
免得家里老坏蛋的主治医生因为他的态度以後给小鞋穿……怎麽说来,那人的命还是挺重要的,不能因为他暂时没事就松懈。
过了几天,曹译忙著回美国参加谢采婚礼的事,庄严明提前两天就回去了。
而打庄严明主意的顾长历不知怎麽地听说这阵子感冒得很厉害,这几天都被他们家老奶奶逮回去养身体去了,曹译从闻皆口里听到这消息时,掩不住地幸灾乐祸,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风度,他都想为此放个烟花之类的庆祝一下。
这天他收了几件衣服,检查了下护照跟机票,看还有点时间,就去了闻皆的公司。
闻皆最近在谈桩需要他出面的生意,於是这几天都去公司上班……
曹译上他公司的楼之前,依照以前的老习惯买了一堆东西,一些水果,某街边的小蛋挞,某个老字号家的粥,某家比较好吃的面线,然後还拿了几束红火的玫瑰花让秘书部的那些女人改善环境……
他把一堆东西拖进闻皆的楼时,秘书部的秘书助理一看到他就扑向了他与旁边提东西的小工……身上的东西。
等众位分瓜完,曹译看著他们忙於工作还不忘吃食的麻利动作,不禁感慨,“是谁他妈让我来看你们的?”
嘴里咬著蛋挞还不忘接电话的一秘把一口热呼呼的蛋挞咽了下去,捂著电话艰难地回应了一句:“快滚进去吧,老板娘,估计老板也知道你来了。”
曹译被她叫得摸了下鼻子,又不敢得罪女人,只好什麽话也不敢回嘴地往闻皆办公室走去。
门一开,闻皆见到他就扬了扬眉,此时他一手正在接电话,一手正拿著笔在签文件……看到曹译後,他就拿著笔朝自己腿上敲了敲。
曹译看了看身後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关上了。
然後他走到闻皆身边,坐到他腿上……撇过头看著男人俊逸的脸,撇了下嘴角,无聊地扯了扯他的领带。
闻皆笑,签文件的手没停,讲电话的嘴当然也没停下……只是在空隙时,在曹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哼哼。”曹译不满地哼哼,觉得自己被当女人看待了,有些不悦,就想从闻皆身上起来。
闻皆签文件的手一拦,把他又揽到了怀里。
“好,就这样,明天我会抵达按时参加会议……”此时,闻皆说完最後一句挂断电话,另一只手也绕上了曹译的腰,俊美的,此时脸上又透著性感魅惑的男人抱著怀里的人在他耳边用带著笑的低沈噪音说:“怎麽来公司了?不是下午要飞美国吗?”
“来看看你们公司的美人呗……”曹译把他的脑袋推远了一点,皱著眉头把闻皆此时滑进了裤裆内的手拉了出来,“你节制点,早上不是做过了吗?你想早衰啊……”
玫瑰,红色,白色。II 27
27
最终,裤子还是被人在办公室里脱了。
曹译正对著闻皆坐著,而闻皆的性器已经埋在了他里面。
他不敢深呼吸,惟恐里面也随著肠道的紧窒引得闻皆兽性大发……要换平时曹译也没那麽注意,可是,天杀的,再过几小时他就要上飞机了,他可不想手软脚软地爬上去。
“你轻点。”闻皆的性器跟他有时蛮不讲理的为人一样霸道,自顾自在地在曹译体内又大了一圈,曹译皱著眉头更不敢动了,手上只是解著闻皆的衬衫。
他尽管没有以前那样放荡不羁,只要与闻皆Xing爱就使尽所有床上可行之能事,这一段时间一直为了顾及闻皆的身体收敛甚多,但欢爱时还是爱与闻皆祼体相触,一般能脱的就全部脱干掉。
何况这还是在办公室,稳密性极高,更是能脱得。
他坐在闻坐身上把闻皆的衣服脱了,自行也把自己的脱了,这才圈住了闻皆的脖子,又浅浅地呼吸了一下放松身体才说:“动吧。”
嘴边含著微笑的闻皆这才动起了下半身,里面的性器往深处刺去的同时吻住了曹译的脖子深深地吸吮。
曹译抬头呻吟了一声,喉结被闻皆又吻了住,而下面没戴保险套的肉柱重重地打在了最里面,让他肠壁都著了火。
“再深点……”曹译缠住了闻皆的脖子,更靠近了闻皆,在他的小腹上磨擦著他因被撞击到那一点而起来了的前方。
曹译骚乱的动作让闻皆急促地笑了两声,这下无法再淡定下去,咬著牙手握上了曹译的腰,把他抬起,在快出来时又把他重重地压了下去,引得曹译的呻吟声更加煽惑,前面的性器更是直直地完全挺了起来。
办公室里一片让人面红耳赤的交媾声与呻吟声,随之到了最後,那掉在地上的文件夹,那被打乱了的笔筒,还有丢在了水杯上的内裤,无不让淫乱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当闻皆泄在里面时,曹译像猫一样地弓起背也爆发了前面,白液一股一股地吐了出来。
在一阵失神之後回过神来,他对著压著他在地上的闻皆无力地瞪了一眼,怒斥:“出去。”
泄过之事的闻皆有些慵懒,并不想动,只是用手背触了触曹译湿润的,还沾著他前一次射在他嘴里的Jing液的唇,又轻吻了下他的唇瓣,懒懒散散地说:“再让我呆一会。”
“滚出去。”曹译有些气急败坏,里面这人射出的液体随著被堵住的|茓口的边沿慢慢地外边流,那种淫秽的感觉简直比他被闻皆干得死去活来被别人看到了了还要恶劣……
曹译情绪的气急败坏,闻皆却是无动於衷,他还是压在曹译身上,享受著底下温热潮湿的身体,还有里面那浓稠的被包围感……他越来越爱这种事後的温存,那给他带来巨大的满足感,比曹译愤怒地说他爱他时的那种满足感还要强烈。
闻皆热爱,但曹译却是讨厌至极,他说不来这是种什麽样的感觉……似乎这样,他好像就被闻皆片甲不留地占有了,这个男人似乎想让他的汗毛都染上他被他占有的气息。
曹译对闻皆隐隐爆发出来的狂烈占有气息那是绝对的讨厌……他妈的他也是一男人,干嘛被当女人对待似的占有住?
他是男人,不是谁的俘虏。
闻皆他妈的弄不清楚,他得说清楚……他是爱他又如何,他爱他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允许他的Jing液洒得他全身都有,让别人看猴戏似的知道他们每天都在干个不停。
“滚开,我要洗澡……”见闻皆还是不动,全身发软力气还没恢复的曹译简直想用其实已经喊哑了的喉咙再呻吟几句。
闻皆看著刚才情爱中放肆不已,现在却恨不得把他拖进焚火炉消毒的曹译又微低下了头,唇抵住他的唇,用舌头探开的他的嘴唇伸进了里面,一个带著强硬的深吻过後,嘴角不自禁地翘起说:“再一会,乖,等会我送你去机场……再让你男人抱一会,嗯?”
他说得噪音轻声又暧昧,曹译脸上一片潮红,眼睛在那刻也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滚你妈的蛋,闻皆你这只老狐狸,去你妈的……你怎麽不去死?”
他妈的,他简直就是瞎了眼了,他从来不知道闻皆这麽粗俗……你的男人?这种恶心的话他是哪来学来的?
操!曹译欲哭无泪在心里竖了个中指,只是当闻皆轻笑地叹息著把吻落到了他的发上,额上,鼻间,下颔时,鼻子间不受控制地酸疼了起来。
他想,这样的闻皆应该是爱他的吧?不可能爱得有自己爱他那麽多,但他还是爱自己的吧……那样占有欲的语言,珍爱般的动作,如果不是爱著他,又怎麽可能会在闻皆这样的人身上发生?
他是爱自己的,就算没有自己那麽多……但总归是爱自己的。
曹译燥红著脸,但眼神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爱情从没有可理喻性,但耗著耗著,闻皆竟也让他有被爱之感了。
谁说这不是一片斑驳陆离的纠结过後,岁月给他的恩赐?
他要的,虽然迟了点,但总算是来了。
——未完待续——
玫瑰,紅色,白色。II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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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最好的作者,她能写出未来的答案。
曹译被着送上机,临上机前闻皆还帮他整理了下衣服,还把自己今天戴的袖扣取下换到了曹译的衣袖上。
这种细小的动作让曹译当下就翻了个白眼,撑着酸痛的腰低头对人咬牙切齿:“你要是真能学会体贴,少做一次会死?。”
“会。”闻皆微笑,眼睛里都透着笑,一向凉薄淡然的脸上因视线触及到曹译脖间遮也遮不住的痕迹现在全是满意的笑容。
这样,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有主了……他倒是可以放一半心了。
谢采婚礼的前夕,在她跟她认识的女士们开派对之前,曹译亲自下了厨煮了面条,还烤了蛋糕,和她吃午餐。
另外曹译把自己这段时间攒的钱给了谢采当私房钱,叮嘱她要是受了委屈就回他身边,他任何时候都是会养她一辈子的……
谢采冷着一张脸任他说,只是在曹译切蛋糕时,细心地把她喜欢的脆芝麻集中到一块放到她的那块蛋糕时再也忍不住崩塌地哭出了声,引得曹译急得笑了,骂她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总是要出意外……
谢采的丈夫是个温和睿智的男人,说起来把谢采嫁给他,曹译还有些汗颜……老实说他家谢采是个美人,也很有能力,但那脾气可实在不怎麽样,认真说来还配不上那温和又有智慧的男人,曹译生平第一次感谢爱情的不可理喻,让那种男人瞎了狗眼迷恋上了他家女王,让她得了个好归宿。
婚礼那天,曹译花蝴蝶一样穿梭於宾客之间,在外他自称是谢采哥哥,他也本是交际能力手腕也是一流的人,在男方亲人面前含着泪声情并茂地说了与妹妹的感情,在他逮着个人就要哭诉一翻的一轮展示下来,谁都知道新妇有个疼她若命,舍不得她嫁的哥哥……
曹译也不嫌丢人,他知道这事会对谢彩以後会有好处……有人疼的人别人才会更疼,他可是希望谢采能融入她丈夫那个挺温暖的大家庭了,这是他永远都给不了她的。
谢采的丈夫的弟弟是个同性恋,曾迷恋过曹译一段时间,在婚礼之後又重新燃起了对曹译的爱火,又能追到追到了酒店堵人。
曹译苦不堪言,带着行李迅速逃往回国,被那小子追到机场,又被那鲁莽的小子跪下求爱的举动活生生被逼着演了出戏,他这个不情愿的主角在众人的围观下一身冷汗地挤出人群进入贵宾通道那一刹那时真是谢谢了资本家给他买的头等舱机票,哪怕回去再被他干得死去活来,也好过给外国人演猴戏看。
曹译回来那天,在国外出差的闻皆没有回来,大半晚上曹译睡到一半时,他为庄严明设定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不得不爬起来看,然後听到了庄严明冷静让他去看YOUTUBE上的一段视频。
曹译莫名其妙去看了,然後看到机场里的那段视频……
那毛头小子最後还对着镜头对着他说了N多遍的我爱你,而点击率这时已过十万……
一下,曹译火了。
不是他这人火了,不,是他这人火了,不,不是,是他本人现在发脾气了……视频里他喉间赤骨的吻痕历历在目,而那个小子瞎B嚷嚷叫着他爱他,他怎麽对他他都爱他,以至於评论区留有一大片他始乱终弃,兄弟实在不义气的留言。
曹译觉得自己可真快要被气死了……该死的闻皆,他妈的是狼啊咬出那麽深的痕迹,现在可好,出丑出到国际上去了。
PS:写到最後,当初决定的周泉悦的戏份已经没他什麽事了,ORZ。。。。
另,同学们新年快乐,谢谢支持,谢谢礼物,谢谢你们一直在。说句老俗但老实在的话,没你们就没咱,新的一年,希望偶写的故事还能让你们喜欢。
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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