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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不发病就好。
麻纱下午就过来了,说是落魄哪里没她发挥余地,索性来这里展示一技之长。安排她去住饭店,她说借宿霖那里更舒服自在,只好随她去。自家人也不客套,开门见山说日常不凡都要上班,是不是把心理评估的时间订在周六或周日。麻纱爽快的说好,让我这两日不用特地招待她,大家周六下午在霖这里碰面。
黛儿不发病就好,生病其实很痛苦,我这算有病么?年后很忙,要抓紧时间把握商机,分析市场,制定战略目标,各主管经理轮岗换班。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不吃饭自然也就不想呕吐。
小卿说巅峰派了心理师过来,约我找时间聊聊。周末再说吧,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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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也有神游的时候,在楼阁消磨时间,连喊老爷两声没有应答。推他,老爷这才看我。想什么呢?问。我是神经病?老爷自我诊断的结论让他颇受打击。
咳嗽了一声,先给老爷讲解神经病和精神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神经是传导通路,是人体组织的一部分。而精神是没有实体的,精神病患者往往被称为“疯子”。
我是疯子?我的解释让老爷更受刺激。不是,不是,连连摆手。麻纱只是评估你的性格和个性,了解你的自我和本我。。。老爷很认真的听着,但是眼神充满不解。我的讲课水平就这么差?挫败。算了,不解释了。明天你和麻纱谈了就知道怎么回事情了。
心理评估是什么?是一个人拿着一只怀表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我两眼一翻晕过去,别人问我什么都说大实话的那种么?
心里有问题那不就是神经病了?有喜欢打人的神经病,那我就是喜欢呕吐的神经病?小卿说神经病和精神病不是一回事情。可骂人的时候神经病和精神病不是一样的?
原来我是疯子。我说疯子怎么都那么脏兮兮的?不是他们不爱洗澡,是他们像我一样吐啊吐的,没人帮着漱口换洗衣服才变脏的。如果我彻底疯掉后没人管我,我也会变得脏兮兮的。拉着小卿求她,将来不要不管我。
唉,小卿现在就不管我了,要把我扔给“马杀”拷问。马杀马杀,就是马上杀掉,明天过后我可能就会被送进都是铁窗的精神病院。小卿怎么办?家人怎么办?工作怎么办?疯子写的遗嘱有法律效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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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一次娘家,等老爷下班了过来接了我一起去霖那里。老爷穿了一身黑,感觉即将赴刑场。放轻松,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用指导产妇生产时的呼吸法指导老爷。反正他都孕吐了,产时呼吸法也适合他。
饭桌边,麻纱边择菜边和老爷唠家常。这是最厉害的一招,杀人无形,套话不带痕迹。老爷还真交待了不少事情,我这才知道老爷是因为看到抖动的东西才想吐的。
情感障碍,应激不能。麻纱终于下定论。点头表示理解,提高应激阈值就行,基本属于好治。
昨晚突然想起来公司招聘时也有性格个性分析这一栏项目,这样想就不可怕了,权当面试就是了。换黑色的西服,给考官的第一印象很重要,黑色显得我成熟稳重。
走到霖那里,呼吸难免急促,小卿喊着口号指挥我吸气呼气,感觉空气十分稀薄。
麻纱胖乎乎的,正坐在饭桌边准备食材,和李婶有七分相似,心情不像进门前那么紧张。在她的示意下拉开椅子坐下,小卿闪到客厅看电视,十分没良心。
今天天气不错。是,春天让人心情很好。工作比较得心应手,家人也和睦友善。一一回答麻纱的问题,聊天是我最不擅长的,她问我答就好。我第一次想吐时候的场景?回忆当时的情况,仔细描述。按要求描述我每一次呕吐前后的情景,随着麻纱的指引,小卿恍然大悟是颤动的东西让我呕吐。
应激不能?这是说我应变能力差。但是我工作,日常生活都没有问题,像刚才我也很顺利的开车带了小卿过来。特定情感障碍导致的应激不能,麻纱说明就是我对颤动的东西不能应变,或者说脑子里想着要应变可是身体不受控制。是,解释的很清楚,我很明白。这样说来,我只要不接触震动的东西就不会产生呕吐的症状了。不用打针吃药,不用关到精神病院,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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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点,老爷还在熟睡。轻掩了房门出去,这一周老爷神经绷得太紧,现在放松下来,身体各脏器都抓紧时间休眠调整。
四点,老爷醒了过来,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拉茬,倒有些粗犷的英俊,咽了咽口水。去厨房给他端了茶和一块松糕,先垫垫饥,很快就是晚饭时间了。
白天睡多了晚上当然睡不着,相比我的困怠,老爷异常兴奋。我今天没吐过,他的语气很骄傲。是呀,他睡了一天,哪来的时间吐呀。
心头没有大石压着,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眼皮耷拉的最厉害,用力睁都睁不开来。醒来,天似乎刚亮。那是快落山的太阳,小卿放下餐盘。四点?有这么晚么?塞了松糕到嘴里咀嚼,看到小卿嘴馋的咽口水。很快就吃晚饭了,安慰她不要和我争食。
睡不着。反正小卿明天不用早起上班,翻身推撵她的肩膀,快起来陪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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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不发病就好。
接过硬塞到我手里的剃须刀帮坐在浴缸边缘的老爷刮胡子,其实他还是畏惧这些会震颤的东西。周一的早上忙碌的很,老不及和老爷争辩,帮他梳洗更衣后,拿起公文包赶了他快去上班。
等上班的人都走光,和李婶尚不得清闲,抓紧时间整理屋子,安排一周的内务事宜。
看了眼剃须刀,再看一眼,把它交到小卿手里,还是她来操刀吧,我怕吐。明确让我呕吐的原因是会震颤的物品后,积极的避开它们,胃一直很舒服。世上会颤抖的东西并不多,理智回笼,我将来的人生依旧会很辉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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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和麻纱都在城里,索性跑到霖那里和老头子开视频会。屋外阳光不错,泡了茶在阳台上坐。麻纱问我知不知道不凡呕吐的原因。点头,震颤的东西么。震颤的东西只是衍生,它的原形……,麻纱的话打住。苦笑,冷笑,它的原形,哼,就是犯臆症的黛儿。
麻纱说我们还是应该去医治黛儿,只要黛儿不再发臆症,不凡就不会再呕吐了。麻纱的话只对了一半,只要老爷的心魔存在那里,不管黛儿是否发病,老爷还是会呕吐的。先治老爷还是先治黛儿?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解。
开会,与会人员的手机都调节到震动模式,告诉自己那只是手机,不可怕,不要去想呕吐的事情。除了避开震动的东西外,还有其他方法让我不要呕吐么?等稍微空闲的时间,让小卿带我去颠峰接收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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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纱催我快刀斩乱麻,管他是老爷的问题还是黛儿的问题,着手解决一个先。容我再想想,搁上电话。终于到了要直面黛儿的时候么?知道老爷在背后一直称呼我为鸵鸟。好,做一只有骨气不逃避的鸵鸟,披挂盔甲,我要大展拳脚冲锋陷阵。不过,上战场前总要吃顿饱饭吧。拿着menu,告诉老爷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樱塔聚餐,小卿很久没那么好的胃口了。直嚷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满足她的要求。岳父问小卿还想吃什么,准备周六的时候做。那需要等到周六,吩咐李婶一声就好,还没有李婶不会做的菜呢。
散步 消食,小卿说明晚约了麻纱想再和我谈谈。看来是要谈我的治疗方案了,我绝对配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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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纱很喜欢饭桌谈话,从善如流。在家那里吃晚饭,边吃边谈。这么严肃的话题,很容易导致消化不良。我无心吃饭,麻纱和不凡一问一答顾不上吃饭,霖在餐桌的那头吃得不亦乐乎,不时给他两个卫生球眼,我妒嫉呀。
麻纱比我直白,因为她的立场更客观。麻纱详细问不凡黛儿每次发病时他是什么感觉和如何应对的,在笔记上圈圈画画。我们关于黛儿的资料都局限在黛儿身上,从没有在黛儿身边的人对当时情况的描述。
臆症的诊治就如同诊治患病的新生儿,患者本身给我们提供的资料都是实验数据,而患者身边的家长或家属才能给我们主观的形容病症。患者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单靠化验报告就能诊治疾病的,医师治的不仅是疾病,更是患者,是患者的家属。
不凡和黛儿都要医治,但是否接受治疗,只有他们两人自己做决定。
简单的吃了晚饭,就在饭桌边我开始接受第二轮的心理测试。很厚的一叠资料,都是黛儿的病情。小卿解释说杰夫和我发出的mail颠峰都有仔细看过,也用了非常手段从王教授那里借阅了一些资料。颠峰不接诊黛儿并不是个人情感因素,而确实出于正确的评估。
通过和麻纱医师的对话,领悟我的呕吐和黛儿的发抖竟然息息相关。黛儿的抖病诱发了我的呕吐,而我的纵容加重了黛儿的抖病。因果报应,脑子里跳出这么四个字。
单独治疗我或治疗黛儿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只有同时治疗我们两人才有效。黛儿肯接受治疗么?我会因为黛儿逃避治疗也跟着逃避么?意纷扰,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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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不凡时间和空间做思考和决定,径自问侍者要了茶,让老爷沉浮于他自己的世界。和水果茶一块送来的还有一张卡片,写着祝生日快乐。看手机,查日期,明天真的是我生日。轻拍脑门,我都不记得咩。亏楼阁的侍者记得,商家为了讨好顾客还真煞费苦心。
明天是你生日?老爷抽走我手上的卡片。是呀,偎过去撒娇发嗲,我要生日礼物!
昨晚几乎都是小卿和麻纱在陈述前因后果,没有时间让我Сhā话和思考。小卿说让我自己决定是否要接受治疗,不设时间期限的等我,若我要独处的空间,她也配合。听着像她又要离开我,一步三回首,看她紧跟着来了楼阁才定心想事情。
谁给小卿传了纸条?小卿看了纸条还漾起了微笑。在心里拉响戒严警报,扯过纸条。
尊敬的殊夫人:
生日快乐!
楼阁
小卿今天生日?飞速看眼手表,16号,明天才是小卿生日。要命,我竟然忘了。这下到哪里去变个生日礼物出来?现在去买更显得我没有诚意,一愁未消,更添三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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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不发病就好。
真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老爷没什么好自责的,罚他陪我一整天好。今天让我们抛开心事,痛痛快快的玩。
早上,黑板上为我写了“生日快乐!”,吃李婶煮的寿面,收大家送的礼物,主屋的家人以为我今天的安排是回娘家过生日,婆婆代表长辈说我和不凡今晚可以不回主屋过夜。
老爸住了我想吃的菜,还有慕斯蛋糕,和老爷互喂。难免要点蜡烛许愿,双掌合十大脑却空白。绞尽脑汁,更白,放弃的睁开双眼。好了?老爷问。嗯,和老爷鼓起腮帮子吹灭蜡烛。
老爷借口我们另有活动把我带出了娘家。先去买花,老爷执意买玫瑰花送我。一大捆,没法抱在怀里,扔在后座上。突然,老爷想起说有个神秘礼物送我,拉了我往顶楼公寓跑。
嘿嘿,摇篮椅,老爷说上次整修窗户时顺便订做的。爬上去坐好,让老爷在后面用力推我。翘起腿,张开双臂,迎着风,向着天空,想像自己在飞翔。祝我生日快乐,大声呐喊。
我怎么会忘了小卿生日?岳父周三已经暗示过我的,外人如楼阁都知道今天是小卿生日,看到家人送上的大捧礼物,我更是内疚。母亲以为我有神秘礼物要单独送小卿,还帮我安排时间,指示我们可以外宿。无言以对,小卿倒是大大咧咧,凑过来说女人过了三十岁就不再过生日的。
李婶煮了寿面,岳父买了生日蛋糕,呜,我还能送什么?俗气的想来想去只剩花了。搬了一捆玫瑰上车,小卿最爱的白色蔷薇。无处可以,两人蹲在路边吃废气。
对了,我有那个。那个也是为小卿准备的。临时客串一下生日礼物救场吧。去顶楼公寓,给小卿看我在花园里架起的秋千。岳母家也有一个在花园里,这个算是抄袭吧。
小卿如我所盼的眼睛一亮,坐好,朝我招手:“老爷来推我。”笑着走过去,一点点加力推动摇椅。小卿不断要求再高点,再高点。看着我的妖精要飞出我的怀抱,一把停住摇椅,把她牢牢抱在怀里,“生日快乐,我的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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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吃好早饭就独自在书房里闭关,知道他要打坐冥想。午饭用餐盘装好放在门口,过了一会去收空盘子。午后不登几个闲来无事,聚过来聊天。不一会黛儿也进来坐下,却不参与大家的谈话。
听到书房门响了一下,扭头发现老爷站在门口。想通了?用眼睛发射电波。老爷盯着黛儿看了一会,脸色不太好的退回书房。这才几秒钟呀,他的防御系统真是级别太低。
他终于出现在晚餐桌上,不登恭恭敬敬的喊大哥。听不登说公司高管正值换岗的时候,他猜测不凡是在书房里安排大家的去向,他今年还想待在戎城,这两天要好好表现。看见不登献媚的脸就想笑,把筷子、饭碗递给老爷。吃饭大过天,无论他什么想法都饭后再说。
我是肯定要接受治疗的,这个想法很坚定,缺的只是勇气。把电动玩具狗偷进书房,逼自己盯着它看,先看10秒,再坚持20秒,我今天要坚持到60秒。终于坚持到一分钟,打算离开书房透透气。
小卿她们在起居室谈天说地,正要加入,发现黛儿。2秒不到,口中就泛酸。午饭还没消化彻底,转身进厕所。
晚饭后和小卿说,我明天开始接受专业的治疗。小卿高深莫测的瞥我一眼,抿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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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把老爷叫起来,让他自己刮胡子,先过剃须刀这关。在桌前枯等他下来吃早饭,审视一眼,还算干净,没有什么胡渣残留。
周一,上班族最劳累的一天。所以并没有把他逼得太紧,只要能接受剃须刀,手机这类日用物品就好。若他这周晚上有空闲时间,再约了麻纱进行话疗。
才6点,小卿这么早叫我起床做什么?披着睡袍,和我三只眼的剃须刀对峙。小卿让我自己刮胡子,手沉重的拿不起这个小东西。几次败下阵来,剃须刀有三只眼,我只有两只眼,肯定会输的。没良心的小卿就这么把我孤零零的晾在房里。闭眼猛操起剃须刀在下巴处乱挂,掌心对震动更敏感。无奈睁开眼睛,对着镜子和胡须搏斗,累出一身汗。
手机奉命调到震动模式,祈祷今天一个电话也别打进来,我早上受的折磨够多了。
公司业务一切顺利,公布高管岗位互换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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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不发病就好。
今天开始正式的治疗,下午约了麻纱到主屋。为了保证谈话的私密性和舒适的谈话空间,和不凡商量下来还是主屋比较好。
佣人们放假,和麻纱坐在厨房里准备茶点。茶的香气引来了婆婆和黛儿,向她们介绍说是我朋友。麻纱朝我使眼色说她要观察下黛儿,于是端着茶点跟去婆婆房里,暗自祈祷黛儿和麻纱不要互掐。弄乱厨房会被李婶骂的。
吃好晚饭,不凡,我和麻纱借口回了房间。先互签保密协议,这是颠峰接诊的规矩,对象必需保证不透露颠峰情况,而我们也保证不透露对象的隐私。不凡也是公私分明的人,大笔一挥落款。
卧室太私密,书房太严肃,起居室太休闲,最后不凡挑了露台。把空间留给不凡和麻纱,欲离去。不凡一把拽紧了我的手,拉我坐在同一张躺椅上。无奈让麻纱先离开,给不凡摆事实讲道理。
心理治疗以患者叙述为主,心理师只是引导和疏通,并不会去评估患者的错与对。患者的叙述有主观性和私密性,心理师需保持客观和维护隐私,这个过程是不可以有第三方在场的。
“那些话我都可以讲给陌生人听了,为什么自己的老婆不能听?”不凡一句话堵得我内心挣扎不已。
那卓卓你也加入到治疗中,不愧是麻纱,相当果断。我不要接受治疗,尝过心理辅导的滋味,很难受,不想再经历一次。
老婆,不凡的双手拉住我的双手揣到心窝处。被他温柔的目光笼罩,无奈放弃,好,我们互相血淋淋的掏心掏肺吧,把心里藏着掖着的话都掏空,落得一身干净。
我同意接受治疗后,麻纱医师要进驻主屋。根据保密协议,介绍说是小卿的好朋友。很爽快的签了保密协议,欣赏颠峰公事公办的特征。小卿是颠峰成员的身份已在主屋公开,聪明人多少能猜到麻纱也是颠峰成员。
霖那里,楼阁,顶楼公寓,岳母家,主屋,最终选择了主屋作为谈话的地点。身为长孙有着主屋给我的权力,也肩负着对主屋的责任,主屋于我的意义非凡。
在露台摆好茶水,不用开灯,就着一些微光,看得见对方的轮廓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这样的感觉刚刚好。
小卿欲躲避,攥了她的手让她一起听。这些话既然可以说给陌生人听,自己最亲密亲爱的老婆自然也可以听。管它什么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应变才行。
麻纱医师也同意我的说法,让小卿一起加入治疗,我和小卿都是对象。看,我也会很专业的词汇——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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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不发病就好。
就说我不要旁听不凡的心理谈话治疗,某人偏要作怪。现在倒好,心里装了一堆别人的情感垃圾,何时才能消耗掉啊?嘟嘴,忿忿不平,捏老爷后腰的肉,一点肥肉都没有,手好酸,他却不痛不痒的。
不去想,我心大,什么都装得下,我的心事,老爷的心事,统统兜着,捂到发霉发烂发臭。
昨晚几次想暂停谈话,麻纱医师一副随我便的样子,小卿更是巴不得我闭嘴,在她俩的刺激下滔滔不绝讲到午夜。治疗挺有效的,觉得自己的肩头不再沉甸甸的,看小卿好像被什么压住比昨日矮了几分。
晚上在樱塔聚餐,所以今天不再继续谈话治疗。身上带了个会跳抖抖舞的小人偶,没事就拿出来看几眼,这叫物理辅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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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不发病就好。
麻纱和李婶很投缘,对我有着大大的好处。两位大厨掌勺,我只要拿着筷子端着碗等好吃的。人生无限好,只是有黛儿。在大啖美食的时候,黛儿为什么要出现?护住面前的吃食。
我早说了不要旁听不凡和黛儿的故事,有我在一旁,不凡肯定是斟酌修饰过我不爱听的事情再开口。谁愿意听自家老公从前和另一个女人的事情?!管那个女人是老公的妈妈,姐妹还是其他。主屋那么多人,黛儿干嘛从小只粘我老公一个?在心里朝黛儿扮鬼脸,吐舌头。
晚上和麻纱的对话继续,哼哼不断,黛儿的脾气毛病都是老爷宠出来的。唉,那是老爷也是个毛头孩子,不能一味责怪老爷。
前天基本讲了黛儿在欧洲的生活经历,这些事情是听父亲转述的,说出来还比较客观。今天讲接了黛儿回主屋之后的事情。我想着家里兄弟姐妹多,总有能陪她玩的人,起初并不关心黛儿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放学,看见黛儿在后院独坐,不登,靓明明有空却不邀请她一块读书一块玩耍。那时心里突然很可怜这个小妹妹,她已经失去父母,不能让她没有兄弟姐妹。于是带了她去找靓玩,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不和对方玩。无奈带黛儿去找不登,男孩子们说不和娇滴滴的女生玩,黛儿也不肯和臭男生玩。最后黛儿就像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我也不会和黛儿玩,只能满足她的要求,买个玩具,读个故事书我还是可以胜任的。
胜任?麻纱医师挑出了这个字眼。
是,当时我有些骄傲和自豪,因为主屋的兄妹都很自主,心底虽互相关心对方,脸上却不显出来。突然有一个依赖我的小妹妹,还是很满足我为人兄长的利欲熏心。小卿的脸色不太好看,今晚暂时先打住话题吧。此一时彼一时,我那只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现在我也很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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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楼阁是老爷给自己的放风时间,啊-啊-,真想尖叫,他真是个大白痴,被黛儿逼到这个地步。你不会反抗的啊,张牙舞爪的扑上老
爷。嘟,老爷在我的唇上敲印章。“”“我那时以为那是我的责任,我瞒着家里人给自己安排楼阁时间,安置顶楼公寓,心里还很内疚。”
老爷越招越顺口。我心里那个泛酸啊,连张姨都看出他是个负责任过头的男人。
坐上他的大腿,圈住他,威胁他:“你,从今以后只要对我一个人负责就好。”
今天给自己放假,每一周的此刻都给自己放假,唯一属于我自己的时间,身边是属于我的小卿。不知不觉说漏嘴,楼阁和顶楼公寓其
实不是属于自己的时空,而是为了逃避责任喘息用的。说到责任自己也好笑,我竟然揽了那么多别人不需要,自己也不需要的闲事,多此一
举还好大喜功。
小卿爬上我的腿,安慰我说她需要我负责。那我今后只对你负责,亲亲她的下巴,还有她的唇,她的鼻,她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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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要回娘家一下,问麻纱是跟我出门还是留在主屋。怕黛儿找麻纱的麻烦,麻纱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既然她选择在主
屋睡午觉,也由了她去。
在老爸老妈面前彩衣娱亲闹够了才回主屋,不凡叹口气。笑他,大男人总是要面对事实的,乖乖回去接受治疗吧。
今晚他讲陪黛儿过生日的起源和经过,故事老掉牙的让我听不下去,“自己老婆生日倒会忘掉!”想到借口,戳戳他胸膛,一溜烟的跑掉。
赖在岳母家吃晚饭,能晚一分钟回家就晚一分钟回家。小卿太过铁面无私,准点拉我去麻纱医师那里报到。
黛儿的生日和我是同一天,小卿对这个很耿耿于怀,生日没办法改,争取和小卿同年同月同日死吧,呸一口,太不吉利了。当初为了
让家人重视黛儿才两人一起过生日的,后来是习惯,等黛儿嫁了杰夫后还一起过生日是和杰夫闹着玩,等娶了小卿后还和黛儿一起过生日是
因为小卿和杰夫都没有反对,他们都没有说不准我们一起过生日。把过错推给别人是不太好,看小卿怒气冲冲的离去,喃喃道歉。“卓卓她也有错。”麻纱医师难得发表个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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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不凡跟在身后像里亨利的兄弟,甩头甩手,忍住笑不理他,他主动要求加课,招认剩余的罪行。
剩余事件我都参与其中,麻纱把我也归做对象不得不说是正确的。
面对黛儿我很逃避,一味追究不凡的责任,认为黛儿的臆症都是不凡宠出来的。曾经我确实不把自己当作殊家的一份子,没有认真思考过婚姻中我需要承担的义务。
不凡宠黛儿,更宠我,把我宠得只顾自己的感受,宠得我只要自己不受伤,宠得我只顾自己全身而退。我不懂得付出自己,不懂得关心别人,不懂得承担责任。
抱着感恩的心,我现在懂了,而我珍惜的人,珍惜我的人亦在身边。投入不凡怀中,我们都学会了面对,正视自己,正视对方。
是我造成卿不安的,因为黛儿一抖我就妥协。我自以为和小卿心意相通,但我们直接欠缺的偏偏就是沟通。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可以让我知道小卿在想什么,但交流不能仅靠眼神和动作,言语有它的魔力。人又不是猪,嘴巴有说话的功用,不是单纯用来吃饭的。
岳你说小卿没有准备好就面对婚姻,在婚姻面前谁又真正准备好了?婚姻是个大学堂,我和小卿都要继续学习下去,同桌你好,对小卿说。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在黛儿的事情上,要给黛儿和杰夫一个交待,也要给家人一个交待。起身感谢麻纱医师的帮助,巅峰名不虚传,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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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老爷很主动的自己拿起剃须刀刮胡子,忍不住过去接手。既然他不害怕了,还是我亲自为老爷服务吧。
麻纱起晚了,面对一桌残羹冷炙似乎受到不小惊吓。主屋人多,加上周一的慌乱,就是这样的。拿出李婶藏私的小鱼粥端给她,帮着收拾桌面。“我是不要嫁入大户人家的。”麻纱下评论。微笑,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去愿意沉溺于这海中。
你还在呀,黛儿不满的看着麻纱。
是呀,是呀,我还在。麻纱嘻笑着回答黛儿。
看着黛儿跺脚离去,有些傻眼,麻纱这一局轻松获胜呢。
还是小卿服务周到,摸摸自己的下巴,真是干净呀。来,小卿递来须后水,扭开瓶盖,随手抹两下了事。时间不早了,不登还吃得起劲,照他后脑勺轻敲一记,快点上班去!下完毒手有些后悔,这些年对这些事弟妹严厉有余关爱不够。该给靓和不登他们的关心都给了黛儿,我真是不公平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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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送麻纱去机场,同伴的离开有些伤感,上前抱住麻纱。勇敢点,麻纱拍拍我的肩膀,拖着行李潇洒离去。
回主屋,黛儿又在我房里,手里抱着个纸盒。请她离开我的房间,一张纸从纸盒上飘落,是麻纱留给不凡的礼物。再请黛儿放下纸盒,明确告诉她下次必须得到允许才能进来。
对着镜子擦|乳液,听到不凡的呼声,从镜子里看到老爷从纸盒子里拆出了一只洋娃娃。该不会是电动玩具?老爷已经找到开关按下去了。看着一个貌似黛儿的娃娃扭动,只能干笑,麻纱真是狠,给老爷来这么一手。
回家,发现书桌上有个纸盒。小卿说是麻纱医师留给我的,附言——毕业考试。有不好的预感,打开纸盒,滚落一只和黛儿很像的洋娃娃。电动玩具?小卿也看到了问。在娃娃的颈后找到开关,果然娃娃的四肢开始怪异的扭动。
想吐么?小卿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摇头,伸手按掉开关。在黛儿的问题上,我只是刚刚迈出了止吐这一小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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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朗的,傍晚坐进樱塔时天还微微亮着。要靠窗的位子,伸手就可以抚弄爆芽的新枝,染一身轻快。想吃什么?老爷递了餐单过来。“茄汁菠萝鱼,甜点想要芒果布丁。”指着菜单对着老爷叽里咕噜的咬耳朵。
饭后公婆约了爸妈去打牌,留给我们一大盘餐后水果。不急着回主屋,你一块我一块的喂食玩肉麻,嬉笑玩闹,无聊当有趣。
工作很忙,心里却没有前一段时间那么疲乏。达到樱塔,看到小卿透过窗户向我招手,劳累更是飞光光。拉开椅子,紧挨着她坐下。接过侍者手里的菜单,先询问双方父母的需求。小卿用瞥的我就知道她想吃什么,这个,这个,手划过菜名,看她满意点头。
两家父母吃饱就去打牌了。无人,躺倒在小卿腿上,指指水果,我要喂。衔掉水果,作势咬它的手指,互相逗着。玩笑够了才会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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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的病要抓紧时间治。
下午和颠峰连线,老头子说落魄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去做大厨,发扬相扑饮食文化。听着就想流口水,能把一个个相扑选手养的膘肥肉壮的食物该是多么诱人。忙完慈善对象的事情后要开始今年的工作,老头子说他准备好资料就一一发送到我们的邮箱。
老爷和我商量治疗黛儿的事情,同意老爷的想法,我们找个空闲时间一切去和王医师沟通一下。
和小卿商讨医治黛儿的事情。现在黛儿没有发病,贸然带黛儿去看王教授必然引起她的反感和反弹。我的看法是我们先去和王教授谈一下,以复诊或体检为理由带黛儿就诊,对黛儿还是“温柔”点比较好。小卿想了想只说我们先和王教授约时间。我是不是有点优柔寡断?再问小卿,她却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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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王教授打电话,自报家门,约定下周的时间。黛儿这个病没有发作的时候就和正常人完全一样,最近还真没法子治。可我和不凡又不想拖到她发病时再医治,真是两难啊。
和不凡去阁楼,遇上黛儿。告诉她我们出去,她点下头让路。她会发病么?会么?一步三回头看她,黛儿笔直地走出我的视线。
小卿说她和王教授约了下周的时间见面,好,我会配合这个时间更改工作日程。
牵着小卿去车库取车,黛儿正巧在大厅做着,问我们是否要出去。我们出门
,回答她。有些奇怪,自年前接黛儿回主屋后她就一直没发过病。黛儿的病能自
愈么?问小卿。小卿摇头说不能,她也正诧异着呢。不想那么多,我们去阁楼要
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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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和婆婆说了一声后回娘家,想想又奔回楼上。因为主屋各个房间的门都不上锁,把电脑和一些重要的资料锁到抽屉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间不可无。
不凡还在取阅我的书籍,每每拿到主屋就不还回来,害的我娘家藏书越来越少。我后来看的书都不会划划写写,但书角破烂的地方就代表那几页我会经常翻看。找出几本我蛮喜欢的书介绍给不凡,就不知入不入得了他的眼。
和不登一起回主屋,换了衣服打算去岳母家。下楼看到不登坐在书房写报告,让李婶给他端杯咖啡进去,我要关心弟弟。
陪岳父岳母聊了回天,跑去翻小卿的书。上次岳父说漏嘴,这些书都是小卿的命根子,当初结婚时小卿没搬书他就意识到小卿对婚姻没有充分准备。打着借书的旗号,偷偷把书一本一本的往主屋搬,把她的根移植到我的地盘好好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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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兄嫂护卫联盟队,我都不知道主屋还有这样一个民间组织。想说黛儿最近怎么如此安份,原来被不登几个给管制了。感激不登他们的用心,捅捅不凡的后腰让他开口。
“不”字辈的关进书房开会,不一会看到不登哭着跑出来,再一会靓红着眼快步离去,接着不逡,不蓑和其他“不”也效仿前人走出书房。
快步闪进书房,不凡的脸上和我同样是错愕。你说什么了?问不凡。“我爱他们。就这一句,然后他们都跑了。”不凡很委屈。
“我爱你,老公。”摸摸老爷受伤的胸口,老爷的心意不登他们有收到。
早饭后,没人跟我进书房开会,折出去抓人。发现不登一群人和黛儿在那里小眼瞪大眼,怕他们又吵起来,感觉拉开两派人马。
关了书房门问话,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连靓这么理智的也参与其中。“兄嫂护卫队,护卫大嫂不受欺负。”不登跳起来喊口号。这,早就承认自己本末倒置,对不等他们关心不够了。在黛儿的事情上,谁都比我看得明白,想得透彻。“我爱你们。”我想这句话比道歉和道谢更有用。
原本想给他们每人一个拥抱的,他们个个拔腿就跑,我这个哥哥依然做的失败。看到小卿进来,把没给出去的拥抱送给她。“爱你哦,老公。”还是小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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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春季大扫除,李婶掳高袖管充满了干劲。虽然有使用空气净化器和吸尘器,多少还是会有尘螨飞扬,给家里人每人发个口罩,更是不客气的情黛儿离开打扫现场。傍晚登老爷回来,家里已经一片深深浅浅的绿。
问不凡明天的工作是否安排好了,提醒他我们与王教授有约。
周一,例行简报,开会。因为明天下午约了王教授,让小汤把一个主管会议挪到明天早上。
接到纵的电话,让我去看样品图纸。还欠小卿一份生日礼物,前些日子麻烦纵帮我留意有好的饰品设计就通知我。这两天没空,下半周再说吧,叮嘱纵一定要给我留着。
回家,屋内一片绿。换季?看向小卿。她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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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约了王教授,谈话地点就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店里。两位男士要了清咖啡,让头脑冷静。牛奶,对侍者说。
我约的人,我来开口。是关于黛儿的事情,想必王教授已经猜到了。作为殊家的老家庭医师了,我们还是愿意让王教授来医治黛儿,给王教授带高帽子。黛儿的病不仅要靠王教授,更需要殊家上下的配合,这方面不凡可以给予保证。老爷接到暗示立刻点头,这殊家上下其实指的仅是老爷一人。
王教授也是聪明人,察言观色之下立刻明了不凡是下了决心医治黛儿的。他不再摆脱,表示愿意鼎力相助。咖啡很快见底,不凡和王教授难免再说上两句客套话结束这次会面。
“老婆,你很有说服力呀。”老爷感慨。呵,若身边没有老爷这个坚强后盾,我哪来的本事说服别人?笑睇他,承蒙老爷夸奖。
开完会议已经快到约好的时间,没吃午饭直接去了医院。下午2点整,我、小卿和王教授面对面坐在咖啡馆里,一个更轻松的谈话地点,从麻纱医师那里学到的。
由小卿叙述我们的来由,专业的东西交给专业的人去互相交流更好一点。发现小卿很有谈判的天赋,一再保证殊家上下愿意正视黛儿的病情,愿意配合的情况下,王教授很快答应医治黛儿。
终于觉得饿了,喝掉小卿剩一半的牛奶保护空荡荡的肠胃,再要了份三明治。小卿在捍卫领地时会锋芒毕露,喜欢这样有气势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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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收到老头子的MAIL,很大一个压缩包。把解压缩的文件都加密,存在网络硬盘里。
明天是清明节,主屋一大早要向先祖牌位上香,接着还要和老爸老妈去给爷爷奶奶扫墓。不凡说他也去,问他又请假好么?
心里惦记很多要准备的事情,无心晚餐,简单填饱了肚子赶紧回主屋。
在樱塔聚餐,说起明日清明要给小卿爷爷奶奶扫墓的事情。我已经请了半天假,明天是一定要跟去的。小卿嚷嚷着有很多事情要忙,用汤泡了饭囫囵几口就想回主屋。清明前是要准备很多物品,但不至于让她没了吃饭的时间。又逼着她吃了几口菜,让父母们慢用,才带她先行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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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场雨到晚上才开始下,下走平静的一天。
起早,大家排队在白溪屋上香。对着殊家的祖宗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规规矩矩的拜三拜。
吃了饭赶紧去给爷爷奶奶扫墓,不凡只有半天假,太阳升到头顶时让他先开车走,我下午和老爸老妈一起回去。
晚餐前赶回主屋,前脚进屋,雨滴随后落下。来不及庆幸没淋到雨,就听家里人说黛儿不见了。那赶快去找,转身投入不凡的胸膛。抬头,急急汇报,黛儿不见了。
不凡把我从门口拉回大客厅,开始点名。发现黛儿不见前在主屋的人站左边,发现黛儿不见后到主屋的人站右边。问左边的人最后见到黛儿分别是什么时间,不凡推测下来黛儿还在主屋之内,让佣人们分头去找。
我们不去找好么?黛儿肯定在主屋么?老爷今个倒镇定,指挥自若。
很快又了消息,说黛儿在白溪屋。赶了去看,这个场面任谁也要落泪的吧?黛儿正抱着她父母的遗像哭。
想上前去拉黛儿,被老爷阻拦下来。他让李叔调高了室内温度,让李婶拿了些吃食过来,吩咐大家除了杰夫谁也不准去陪黛儿。
今晚我是睡不着了,披着被子坐在窗口看白溪屋的灯光有没有灭掉。虽说是要医治黛儿,可别用这个方法逼她犯病呀。今是清明,她无父无母的够可怜了。老爷的心肠硬起来是不是狠了点?
起床洗漱干净,先去白溪屋敬香,列祖烈宗保佑。用过早饭,带了小卿去给爷爷奶奶扫墓。清明扫墓的气氛和冬至完全不同,小卿总是很安静,没有伤心欲绝的表情。擦拭墓碑,换新的花草供奉。
下午要赶回去上班,怀揣2个青团就上路了。
少上半天班,加班了几小时才回主屋,正撞上要出门的小卿。扶正她,立刻听她说黛儿失踪了。失踪?小卿看来被吓到了,搂紧她,让她别急。
转身仔细询问佣人们,晚饭前还看到黛儿小姐的,算来她没时间离开主屋,应该不难找。停车时似乎注意到白溪屋那有灯光,让李叔派人留意那儿。
很快,在白溪屋找到了黛儿,她正抱着叔婶的遗像哭。很不满,她这是做戏给谁看?白溪屋是陈列故人的遗物的地方,这些遗物是故人留给大家的精神宝藏。这是激励殊家人向上的地方,不是让殊家人哭泣的地方。也该给黛儿做规矩了,只准杰夫陪她,其他人统统回房。
小卿不肯去睡,执意在窗口守着。不顾她挣扎,抱了她上床,不睡我们就讲故事,讲主屋的传统,讲殊家人的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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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昨晚不凡和我讲了白溪屋的故事,主屋里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学习了。没睡好,哈欠连天。听李婶说黛儿在今天凌晨回房了,放下心来,答应不凡午饭后补眠。
不凡的话是有道理。可是在清明的晚上,看到黛儿抱着父母的遗像哭,还是触动了我心内柔软的部分,不想黛儿为此发病,真的不想。
小卿不肯好好睡,抱着她依着床头将就一夜。约莫凌晨四点,看到白溪屋的灯光灭了,杰夫抱着黛儿回房。把小卿在床上放平,想着还可以补眠两到三个小时。很快小卿就惊醒,拉着我去黛儿房里看了才放心。
看她几乎闭着眼睛吃饭,只有心疼。让她靠着我肩头,接过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粥。逝去的亲人在小卿心中烙下烙印,所以小卿能感受到黛儿的忧伤。
让她好好睡一觉,登她养好精神,不再是清明前后这种敏感的日子,我再来告诉小卿,逝者永生。若我们的记忆都是忧伤,那逝者在忧伤中永生,若我们的记忆都是快乐的,那逝者就在快乐中永生。所以,我们不该用忧伤的情绪禁锢逝者,禁锢我们曾经那么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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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会娘家,看到老爸老妈自然撒娇一番。不管黛儿出于什么目的,她失去双亲总是事实,我们不能质疑她对父母的思念。
补去楼阁,要了一杯热巧克力。看着烛火跳动,生命就像这火花,说不定哪天就熄灭了,活着就要珍惜。想和黛儿谈谈,她的人生应该更精彩。
算着黛儿这两天定要发一次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陪小卿回娘家,打算在楼阁吃晚饭。家里有靓看着黛儿,若她发病了先打电话通知王医师,再通知我。
和小卿聊生死观,哪能人人都寿终正寝?没想过自己会老死还是病死,但我希望能坦然的面对死亡,死的时候想着这一生没有遗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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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刻,黛儿脸红红的,莫不是发烧了?咚,黛儿应我的想法从椅子上倒到地上昏了过去。我简直可以去当半仙了,竹屋有一屋子的半仙。杰夫扶起了黛儿,不凡去开车,登靓联系好王教授,一群人直接把黛儿送进了医院,随后不登带着李婶带了日用品过来。
发热原因待查,估计是上呼吸道系统感染。要抽查白细胞,拍片看肺部纹理情况。登结果的过程中,先给黛儿挂上了补液。医院的常客了,进来的医生护士都认识。
黛儿终于生病了,我竟然用“终于”这个词,真是不厚道。但这次的病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就要自己承担后果。齐心协力,很快把黛儿送进医院。有病就要住院治疗,不像往常请王教授上门看诊。
抽血,拍片,初步结论是支气管炎。应该要点滴抗生素,这样的小病我也懂得治疗原则。医生护士也不用多费唇舌向我们交代病情,直接上补液。
留下杰夫守夜,准许他明天晚一小时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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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老爷出门上班,打算下午去医院看黛儿。家里没什么长辈在,登李婶她们打扫完房间直接就在厨房开午饭。李婶非要跟了我去看黛儿,说是少爷怕黛儿欺侮我,不准我一个人去医院。
等李婶午休出门,正好赶上下午测量体温的时间。三十八度五,护士读刻度。还在高烧,有些肺炎的趋势呀。她就是想欺负我也没精神和体力。
不凡还是留了杰夫陪夜,好在是VIP病房,两人都可以得到充分地休息。
小卿下午要去探视病房,让李婶相陪,不准笑卿答应黛儿的无礼要求。下班后去医院接小卿,因为杰夫回主屋取换洗衣物去了,等他回来我们再走。
黛儿还在发烧,一天的体温波动很大。王教授认为是细菌感染所致,需抗感染治疗2、3天。尊重王教授的诊疗,询问他主屋是否需要清洁消毒?家里有老人和孩子,都是抵抗力差需要保护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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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老爷之命给家里消毒,为了躲避消毒水的刺鼻味,大家纷纷避难。
带了笔记本电脑去顶楼公寓,下午要和老头子开讨论会,等不凡下班了一起去看黛儿。
推门,黛儿正在发颤,先回头观察老爷。我没事,老爷推了我入内。搭了搭黛儿的脉搏,探探她的额头,寒颤是发烧的先兆。啊~,黛儿吐出体温计,又是39度。这次是真生病了,挑眉看向不凡,两人相视苦笑。
下午父亲到公司来视察,老总裁出巡,闹的公司上下人仰马翻。赞赏家里刚消完毒,要门窗紧闭6小时才起效用,所以大家都逃出来了。在顶楼?给小卿发简讯。是,她干净利落的回一个字。
下班后要去看黛儿,小卿已经等地下才车库了,先亲一下再开车。小卿当先推开病房门,视线落在房内,黛儿又在发颤,感觉一下,喉咙和胃都显得平静。黛儿这是要发烧,小卿向我解释黛儿的病症。正巧护士来发体温表,查出39度的体温,打铃汇报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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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樱塔聚餐,给婆婆和母亲点了醋饮,温了清酒给三位男士,大家都需要杀菌消毒。喝了酒,老爸老妈叫了出租车回家。剩下我们四个打算去医院看望黛儿,在路边卖了鲜花。
今天黛儿的情况还可以,只是下午体温偏高,晚上吃了药打了退烧针已经睡着了。让杰夫回家睡一觉,我打算留下来陪夜。不凡也跟着要留下来陪我,略施小计,麻烦他明早给我带粥来,哄了才回去。
晚餐的饮料小卿做主,喝醋饮酒增加抵抗力,保护我们健康不生病,饭后父亲母亲说想去看看黛儿,在路边买了花作为探病的礼物。
有些晚,黛儿已经睡着了。小卿欲和杰夫换班陪夜,那我也留下来陪夜。两个人陪夜不好睡,小卿反驳。岳母家也是单人床,我们又不是没挤过。你回去啦,明天早上给我带早饭顺便接我好不好?小卿拖着我的手来回晃,身子扭啊扭的。没撤,检查好安全,不准她关机,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交代完了才带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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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说要陪黛儿是想借机和她谈谈的,结果2人一夜好眠,不知是她没醒还是我睡的太熟。有护士小姐进来帮黛儿刷牙洗脸,我就没这个号命,自己动手洗漱。
昨晚你陪夜?黛儿开口问话,口气清新。是,我陪夜,喷出一嘴牙膏泡沫,看到她嫌脏的别开脸。你干嘛陪我?黛儿的问题真不少。只是想陪你,漱口,捧了水浇到脸上。
回房间,找面纸吸干脸上残余的水珠,看到黛儿脸红了。不会吧?打清早的又要发烧?跳开三尺远。
拎可保温桶冲医院,小卿肯定饿坏了。推门而入,小卿正眼巴巴的盯着黛儿吃早饭。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粥的香气弥漫房间,拿出调羹和她分食。黛儿不时看我们一眼,装作没注意,吹凉了粥送入大张的口中吞下肚。
时间不早,赶去上班,顺带挟持走小卿。一会自有人来陪黛儿,让她少操心,闲下来就去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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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没有发烧,仍是继续静脉滴注抗生素消炎,巩固疗程。手上好几个针眼也够痛苦的,拿热毛巾给她敷手。和不凡商量着接黛儿出院,还是家里休养比较好。不凡说不急,还是等黛儿病情确实稳定了再出院。
这周日去泡温泉?老爷该不会是不想带黛儿去,存心把她丢在医院里吧?老爷拍了我ρi股一下,骂我蛔虫。果然是把老爷的心思猜对八九分。
去王教授那问黛儿的病情,只要黛儿不发烧再挂3天水就可以出院。3天啊,正好到周日,恰暗合我的计划。这周日计划带着小卿和不字辈去踏青泡温泉,大好春光正适合出游。没有算黛儿,一来她病这着,二来怕她扫大家的兴致。
老爷该不会存心把黛儿扔在医院里?小卿像我肚里的蛔虫猜对我的想法。你想黛儿去?小卿摇摇头,又补充一句说这样不太好。没什么不好,黛儿重要,靓、不登他们也重要。以前总怕亏待了黛儿,其实真正被我亏待的是靓,是不登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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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轴转,忍不住抱怨老爷的出游计划。上午去探望黛儿,人家问我几时能出院。呃,支支吾吾,告诉她听王教授安排。落荒而逃,逃回娘家。不凡晚上要开车,关了车门让他在我床上睡午觉,自去客厅和老妈聊天。
赶夜路,不登不逡带着靓一部车,我和老爷一部车。想和他换着开,几番被拒。往老爷嘴里塞了块梅干,酸劲可以提神。午夜十分到达旅馆,倒头就睡。
去医院接小卿,听到小卿在问出院的事情,告诉她病好了就能出院。在岳父母家吃的午饭,因为晚上开车出发,听小卿的话去躺着休息。
晚7点,整装待发,看得出不登布逡脸上的兴奋。我带了小卿一部车,路途不长,不需要她替换我开车。车窗外乌黑一片没有可看的风景,让她闭目养神。
赶在十二点前到了汤馆,小汤为我们预留了房间。办好登记,背着小卿进房间,她早就趴在我肩头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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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的影子映在纸门上形成一幅别致的画,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人立刻慵懒的像被抽取了全身的骨头。“舒服么?”老爷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捏我的腰际。怕痒的闪避,翻身,把脸埋入枕头。不去想那些恼人烦心的事情,有这一刻的清闲足够了。
好景不长,有人急促的敲门。不凡的脸臭臭的,开门,是靓,马上换上一张和颜悦色的脸。靓把我拉到一旁,窃窃私语,问我有没有多带衣服,要休闲一点的款式。拉出旅行袋,赶老爷出去,有T-SHIRT和牛仔裤,任君挑选。
靓选了条纹的上衣搭配背带裤,我换了同一款和她一同出去。属于我们这个院子的温泉里,几个男人只穿了一天泳裤,惬意的泡在水里。老爷不让我和靓下水,智能扁起裤管坐在池边踢水玩。
脚趾头不安分的在老爷光溜溜的大腿上爬,他伸出一根指头挠我脚底心,气氛好的让我忘了这是公众场合。“好热,受不了。”不登乱吠。“我去找些吃的。”取了毛巾擦干双足,穿了夹趾拖鞋开溜。
看到小汤挽着靓在竹林里散步,微笑。
鸟语花香,和小卿在榻榻米上勾勾缠。虽然是带着弟妹们出来玩,也没有让他们这么不识相的大清早来敲门。在小卿肩窝蹭一下,才不甘不愿的去开门。靓?走廊拐角那边好像是小汤的身影,有趣。
把房间留给靓和小卿,走到拐角那,一手搭墙问小汤:“约我妹?”。
“是!”小汤站得笔直。拍拍他的肩,一路晃向温泉池边,春天,春天到了啊。
等小卿带着换好衣服的靓出来,池子已经被我,不登,不逡占领了。才不让小卿和不登他们泡在一池水里,不准她下水。在岸边铺了干爽的毛巾,让她坐着,最多只能泡到脚踝这里。她的脚趾头很灵活的在我腿上,腰侧,脊背那里戳来戳去,有些酥麻,受不了的逮住她的脚底挠痒痒反击。
“好热,好受不了啊。”不登抓着不逡嚷嚷。小卿含羞逃走,一脚踢过去,嫌水烫就给我出去。
回去的路上拐到医院看望黛儿,值班医师说等王教授明日早查房后就可以帮黛儿办理出院手续。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和老爷一起出门,他去上班,我去医院接黛儿。老爷下车前吩咐我说如果黛儿不肯出院,就让她在医院里多关几天。老爷多虑了,这几日科斯实打实的补液治疗,黛儿手上的针眼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她不会傻到选择继续待在医院里。
怎么这么慢?黛儿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和李叔不满的催促。检视房里有无遗忘的物品,等李叔结好帐我们就出院回家。
我要去公司主持晨会,不能和小卿一起去接黛儿。怕黛儿不肯出院,告诉小卿,若黛儿胡闹,就再把她晾在医院里几天。小卿笑笑,说我想太多。
午休时打电话回主屋,让李嫂叫小卿来听天华。小卿说黛儿早就跟她回家了,吃了午饭在房间里睡觉。放下心来,下午早完成工作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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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佣人们放假,我以为黛儿在午睡,毫无戒备的和老头子连线。出去倒杯水的功夫,看到黛儿站在我房内盯着未屏蔽的对话窗。难道当初是黛儿泄露巅峰行踪的?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撵了黛儿出门,怒斥她:“你在偷看我的东西,我……”话说一半打住,我杀了你?我打死你?这些话都不可以说出口。泄气的靠着门框,指着远处:“你走,离开我的房间。”
不凡回来的时候,我仍气得呼吸急促。被不凡搂进怀里,不免叹气:“下午我对黛儿有些过火了。”
回家,黛儿跑来告状说小卿不让她进我们的房间。李叔过来解释,下午黛儿未经允许闯入我们的房间被小卿赶了出来。转向黛儿,重申:“以后没有经过允许不可以进我的房间,这点以前就告诉过你了。以后没有经过允许更不可以随意翻动我房间里的物品。”想想,再补充一句:“我房间里清理出来的垃圾你也不可以碰。”
回房看小卿,她坐在床边叹气。“下午我骂黛儿了。”小卿自责的开口。松开小卿紧握的拳头,抱着她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跟婆婆出门看画展,晚上直接去樱塔吃饭。画展上看到一幅肖像画,一个女孩子正靠着窗户读书。因为画上的女子有几分像黛儿,开始想黛儿每天都做些什么呢?除去吃饭睡觉生病的时间,偶尔看到她拿着画册看。还有就是跳游泳池,翻垃圾桶。她就没有志向、兴趣?这样的人生太枯燥乏味了。有了,她的志向恐怕是霸占不凡,而杰夫则是她的兴趣。
接到纵的电话,催我去看图样,今晚要去樱塔,约了他明晚pub见。
小卿考我黛儿的喜欢是什么?八音盒?因为她不讨厌我送的第一只八音盒,图省事每年我都送她一样的生日礼物。蕾丝吧,这个答案比较肯定,她的衣服,房间装饰都有蕾丝花边。小卿说她想知道黛儿的志向活兴趣。她以为黛儿是靓?靓才是家里最有志向的女孩子。我亲妹妹,我特骄傲。
老爷今晚有应酬,在家无所事事。无聊到开始写黛儿的观察日记:上午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手不停地抚弄裙摆,既没有褶皱也没有脱线,完全搞不懂她在弄什么。午觉起床后,她开始摆放下午茶的茶具。杯子一定要放在托盘的正中间,两条对角线的交点,小勺子放右手边,勺柄要和桌边垂直;纸巾放左手边,纸巾要叠成三角形‘点心也要甜的咸的各一盒,不可以混着放。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茶道?
下班后去pub,纵这小子沉寂一阵后又开始流连声色场所。他选这家pub的原因是为了我们隔壁的隔壁那桌坐着的一位小姐,远远的看不清相貌。直接让纵把设计稿给我看,直接翻找设计师署名white的作品。我和小卿的婚戒出自white的设计,小卿的珍珠冠也是white很早以前的设计。这份图稿里几乎没有他的设计,失望不已,扔还给纵。
你再看看这个,纵又给了我一张图纸。扫一眼,顿喜,这个锁坠倒能和我带的玻璃珠子配成互补的一对。我就定做这个,向纵要求。你去和那个美女说,纵指着隔壁的隔壁桌小姐。这小子拐了我帮他搭讪女人?气不过,又中意这个设计,走过去向那小姐自我介绍,说明意图。该小姐扫了眼随后跟来的纵,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把难题丢还给纵,我只要这个坠子,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到家的时候,小卿正在准备我明天要穿的衣服。老爷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笑颜如花,放下手里的衣服迎了上来。
在书房里做数据分析,正对门口而坐,不时往门口看一眼,生怕黛儿又进来。主屋的房间都没有门锁,是民主很开放的表示,但是有时候真的很麻烦。
午饭吃的有些多,站在厨房里和李嫂说话消食。发现主屋只要有人在谈笑,黛儿都会在边上听,可从来不Сhā话。她是像不凡那样不善聊天,还是像小报记者在打探消息?她积压那么多东西在心里,都不需要倾吐出来么?
本想和老爷说关于黛儿的想法。柯师要去楼阁,老爷说了:在楼阁、在顶楼公寓我们只说我们两人自己的事情。
给纵打电话,催我要的链坠。
下班后的心情很放松,吃好晚饭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衣服去楼阁。拿了本杂志摊在腿上,胸口的坠子忽然滑出衣服,手指轻轻摩挲着,这是小卿交给我的玻璃心。她发现我在把玩坠子,目光流盼,腻到我怀里。叫老爷,勾起她的下巴,想听她称呼我为老爷时软软的音调。
去车库取车,黛儿忽然冲出来,跪在地上,死命的拽紧我的手:“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只感到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往下拉,拉得我几乎站不稳,听不清楚她在讲死命,只听得“可怜,可怜”。开了车就泡,冲回娘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脊背靠着墙传来凉意,透心凉。
小卿小卿!不凡拥住我,把我从墙壁上掀下来,用他的体温驱赶我身上的寒冷。不想和他之间有任何阻隔,衣服也不行,用力拉扯衬衫纽扣,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给我安心的力量。
接到李婶电话,说她在厨房看到黛儿缠着小卿说了些死命,然后小卿飙车出去了。飙车,很明显感到李婶说这两个字时仍心有余悸。交代小汤一声,丢下工作,我也飙车出去。
冲进岳母家,岳母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俩今天赛车啊?”。那小卿在她房里?岳母点头。幸好她没锁门,一推就开。环顾房间,小卿环紧自己坐在床上,摸摸她,身体有些僵硬。
小卿,小卿?脱了鞋上床,拿起被子裹住她,搓捏她的四肢。老爷?小卿迷茫的看我一眼,突然疯了似的往我怀里钻。
“不要被子。”好好,不要被子,帮她挥开棉被。
“不要衣服。”好好,不要衣服,脱掉风衣。
“衬衣也不要!”好好,帮她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让她冰凉的小脸贴在我的心头上。
抚着她的发,拍着她的脊背,哄:“没事了,没事了。”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昨晚丢脸的被不凡抱回来,今天没脸出去见人。赖在床上,赖在不凡怀里。谈谈?不凡勾起我的下巴。嘟嘴,谈什么?这个,不凡指指我手腕上乌青的指印,还有几道指甲的划痕。
没想到黛儿会突然跪下来求我可怜她,再加上她把我往下拽的力道大得吓死人,就像冤死的鬼魂突然生出手拉你下地狱,那一刻感觉很糟糕,很黑暗。回忆昨天的情景,心脏很不舒服。
所以你逃回娘家了?不凡的语气有些危险,为什么不逃到我这里来?
我本来就是要回娘家,后来被黛儿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多想嘛~。举手发誓,以后大事小事一律先考虑老爷。
穿了长袖的衣服遮掉手腕的伤,不是值得炫耀的印记,再说老爷看到心里也不舒服。
经过岳父母的允许,抱了小卿直接回主屋进房间。帮她换睡衣,赫然发现她双手手腕上有发青的指印和红红的划痕,黛儿怎么可以伤她?细细的消毒,粘上创可贴。
很早醒过来,在阳光下看她手上的伤又黑了几分。忍下杀去找黛儿的冲动,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只想听小卿的叙说。
黛儿竟跪下来求小卿可怜她?
殊家人不跪天不跪地,一身铮铮傲骨,怎么竟出了个会下跪的黛儿?
可怜?她哪里可怜了?她好吃好住好穿,老公爱她,家人疼她,她怎么又脸说自己可怜?她是把自己当乞丐,还是把我们的疼爱当做施舍?
这次黛儿真的是过分了。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不凡要带我去公司,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摇头拒绝,受惊吓只是一时的,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黛儿也有韧性,又跑来求我可怜她。正要发话,被李婶抢了发言权:“黛儿小姐,你堂堂不户人家的小姐,比起我们这些佣人来,哪里可怜了!”
为我出头的人还真不少,爷爷挥着拐杖让黛儿去面壁思过,婆婆把我拉到身后不准我求情。正闹哄哄的,不凡回来了。
救星呀,我想。黛儿也这么想,开始浑身发颤,拉着不凡抽泣。老爷铁青着脸把黛儿拎到沙发上,挣脱她的手,让杰夫带了她回房禁足。绕开黛儿三尺远,跑去看老爷手上有没有抓痕,最好能和我手上的淤青成双。
想让小卿跟去公司,她可以在顶楼看书上网睡觉晒太阳。她摇头拒绝,说情愿呆在家里,保证避开黛儿。随她吧,听说护卫队的成员增多了。
准点下班,忙不完的工作带回家。厅里很是热闹,黛儿赖在地上,李婶搀着爷爷,母亲拉住小卿。看我进来,黛儿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哭着说她好可怜。
觉得自己很可悲,把黛儿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杰夫吧黛儿带回房,禁足三天。黛儿在抖,不登小声说了一句。“李叔,麻烦你给王医师打电话请他过来诊治,李婶,请你准备开饭。”从母亲手里接过小卿问:“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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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禁足中,一天三餐送到房间里。她早餐,午餐几乎都没有吃,想去看看被李婶拦下来。
回房间,约好上线联系老头子的。正要交作业,老头子吞吞吐吐的说要向我道歉,原来我们在SZ的消息是他走漏出去的。那我错怪黛儿了。
下定决心去看黛儿。你可怜可怜我,黛儿从床上向我伸出手来。
“小卿!”不凡拉住我。“打哥哥”,看到不凡黛儿开始颤抖。“我们出去。”不凡头也不回的带我离开。
黛儿在禁足,不准小卿去探视她。其实黛儿很懂得把握人的心理,她知道我怕她发抖所以抖给我看,她知道小卿怜悯她的身世所以对着小卿喊可怜。
回房间,没看到小卿,刚一路上楼也没发现她的身影。直觉她在黛儿那,果然。把小卿兜在怀里,不去理睬黛儿的哭闹。不吃饭饿坏肚子是黛儿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责任,殊家讯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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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还在家里禁足。
公婆约了不凡和我提早到樱塔一小时,想谈一下。又学到一条殊家家训,不凡身为不字辈的领军人物,管教好弟妹是他的职责。关于黛儿的事情,家里长辈放手让我们自己处理,但是长辈们只接受完美的答卷。觉得公公婆婆的话不仅说给不凡听,也在说给我听,霎时觉得肩负着重重的责任。
我的错,在黛儿的教育问题上我必须承担全部的过错。晚饭钱,父亲母亲代表爷爷奶奶和我谈了一下。黛儿的问题,我一定认真解决。小卿陪我站着挨批,脑袋垂得低低的。捏一下她的手,告诉她,她没有错,不用把我的错揽到自己身上。可是夫妻一体呀?她仰首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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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昨日训话了,决定再去和黛儿谈谈。听李婶说她几乎饿了两天,带上吃食去诱敌。不凡说黛儿不像殊家人,我看她还是很有骨气的,面对美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劝降失败,灰溜溜的走开,菜粥还是给她留在房间里。
好,我也不会轻易泄气,今日收工,明日继续。
小卿说她今天去找黛儿,可是黛儿给她吃了闭门羹。黛儿这几天出于半绝食的状态,若我和小卿去探视就抖着让我们可怜她。我是铁了心的,如果她始终是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我就接着让她禁足。
小卿秉持着要和黛儿谈心的态度。谈心是要双方配合的,如果黛儿不想谈,只有小卿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我觉得似乎可以先和杰夫谈谈,可以问问他身为黛儿的丈夫日常是怎么和妻子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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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一大早去给黛儿解禁,不到2分钟,转出来宣布加刑3天。偷窥,黛儿尤不知好歹的颤抖。
去阁楼,要露天的位子,风柔柔的吹过,抚平心中的褶皱。老爷用杂志遮了脸,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聆听老爷敲出的节奏,是他心中想法的密码,仔细接受,认真破解。
上班前去黛儿的房间,告诉她下楼去吃早饭。她赌气说不吃,边摇头边发颤。数到三,耐心耗尽,宣布她仍然禁足。
心情起伏不平,希望在阁楼能有片刻安宁。小卿要了屋外的座位,光线很暗,没法子看书。把杂志覆在脸上养神,用敲打桌面的方式转移注意力。胡乱敲着,毫无章法如同心中杂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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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可怜黛儿无父无母,悄悄潜回娘家。老妈自然要过问我这一周好么?比起黛儿,好得太多了,人要知足,知足常乐。
不凡和我商量,明天找杰夫谈谈。很对,知妻莫若夫,家里对黛儿态度最正确的就是杰夫。杰夫不像不凡以前那样溺爱黛儿,也不像我一直和黛儿有隔阂,在感情天平的另一端和黛儿对等的只有杰夫。
黛儿见到我只知道抖,活像老鼠见了猫。也只有自家人知道,我是老鼠,黛儿才是那只掌控局面的猫。“黛黛!”杰夫握住黛儿的肩,黛儿看着他,再看看我,停住震颤,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
去岳母家接小卿,和她探讨,在黛儿的问题上,杰夫是不是我们解决事端的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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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早晨,第一次参加不凡的书房会议。与会者不少,几个人合坐一张沙发。会议的主题应该是黛儿在想什么。杰夫话匣子一开,渐渐跑题。
杰夫说黛儿好很懂,不像大多数的东方女孩那么拐弯抹角。我和靓交换一下眼神,我们就是杰夫指的大多数。老外懂什么,这叫含蓄美。
请杰夫举例说明黛儿好懂在哪方面。杰夫说黛儿主动表示喜欢他,要嫁给他,一点不扭捏做作。还说黛儿直接告诉他,希望杰夫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连孩子也不许分享杰夫的爱,所以他们终生不生孩子。不生孩子杰夫也同意?杰夫解释说黛儿的理由充分,他愿意接受,自然没有异议。看到书房里一般以上的人吐舌惊诧老外的思维。一直很好奇杰夫怎么爱上黛儿的,现在才明白,什么锅配什么盖,黛儿和杰夫也是对绝配。
最后杰夫总结发言,正因为主屋的人都不诚心实意对待黛儿,黛儿才用发病代替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抗议。
诚心实意?杰夫是要大家抛弃表面功夫?想象画面:在家里看到黛儿,我说:“真不想看到你。”黛儿也扭头,说:“哼,我也不想。”然后我和黛儿同时转身,背道而行。天哪,我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你的话有道理。”嘴上附和杰夫做表面功夫,心中则感慨东西方人的思维差异太大了。
找杰夫谈黛儿的心事,抓了小卿、靓,还有不登不逡几个旁听。
自从上次杰夫认为黛儿没病起,就有了杰夫十分了解黛儿的认知,一番话更加深了我的肯定。老外在感情上外向,处事直来直往。杰夫说欣赏黛儿同样的性格,实在不敢苟同。
他们还不想要孩子,这简直是胡闹!一直以为杰夫心疼黛儿身体不好所以不生孩子,没想到杰夫把黛儿一半当老婆,一半当女儿来养。黛儿的坏脾气归根结底还是杰夫纵容出来的,我白白背个黑锅。
小卿对于杰夫的话有不同理解,她觉得正是我们和杰夫对待黛儿的方式不同,导致黛儿回应我们的方式也不同。我是学不会杰夫那种坦诚的方式,我的家教告诉我待人接物要温婉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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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在禁足。
帮老爷打点好西装领带,送他上班。老爷说我这么乖肯定有诡计。呵呵,我想等老爷走后去和黛儿聊聊。
死缠烂打,让李婶同意我单独去送饭。放了托盘在茶几上,不走,等黛儿那句可怜可怜她。按杰夫说的直拳出击,告诉黛儿除了同情她父母双亡外,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需要别人可怜的地方。
你可怜可怜我,半响后黛儿仍是这句话。
依然无法沟通,收拾了盘子出去。我要用我的方法治黛儿。
小卿今晨殷勤的很,小脑袋瓜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由她去,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情她说了算。
餐后水果时间,闲聊,小卿说今天在黛儿那还是碰钉子了。笑,她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她跪到身边,在我耳边嘀嘀咕咕。沉思,这倒不失一剂良药,同意她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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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禁足中。
押了黛儿出门,管她是否乐意。她本就娇小,加上饿了几天,敌不过我的铁爪神功。
带她去下桥,让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可怜。抓着她的手过桥,李叔跟着保护我们。桥两边都是乞讨者,白发苍苍的老人哆嗦着拿着破口的饭碗喊“好心的小姐可怜可怜我。”感到黛儿攥紧我的胳膊,指甲掐入我的肉,狠狠心,继续拖着她往前。
迎面来了个妇女,抱着一个浑身烂疮的孩童,扑通一声跪在我们面前:“好心的小姐,可怜可怜我。”接着拼命朝我们磕头。黛儿抖了下,躲到我身后。
把她拉出来,对着这一桥的乞讨者,质问她:“睡可怜?”
她尖叫着拼命往车上逃。适可而止,跟着回车上,让李叔取一些零钱给桥上的人。
小卿今天要带黛儿去下桥,城里乞讨者云集混乱不堪的地方。李叔有武功,拜托他带几个人跟着保护他俩。时针刚指向五点,立刻收拾东西赶回主屋。
把小卿从头看到脚,发现她手上又多了几条血印。在下桥出事了?吼出心中的不安,我应该跟去的。“不是,黛儿害怕时抓的。”小卿抽回胳膊。怕染上病菌伤口感染,叮嘱小卿一定要好好消毒。
那黛儿呢?问。小卿说黛儿回家后一直在浴室洗澡,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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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今天又发烧了,请了王医师过来打退烧针。有几分后悔,下桥实在太过脏乱,希望黛儿不要染上什么疾病。
老爷坚持去樱塔聚餐,说我们待在家里也不能帮助黛儿退烧。可待在家里我心里的内疚会少一点,枕着交叠的前臂趴在桌上。别多想,老爷拿了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是没多想,只想着黛儿快点退烧。
黛儿发烧,小卿请了王教授来诊治。相较于小卿的紧张,我倒有些乐观。若黛儿仍然无动于衷的说自己可怜,我们才需要担心。黛儿会发烧定是受了下桥的刺激,一些良性的刺激只有利于她的成长。
带小卿去樱塔吃饭,她说没胃口,劝她喝点汤。小卿在人前挺有魄力,做事不计后果,私下却顾虑多多,喜欢自虐。说杰夫了解黛儿,就像我了解小卿,做丈夫的其实都了解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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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旦翻脸,只有狠、绝二字可以形容。黛儿的烧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正自欣慰不已。老爷在一旁泼冷水,说我昨日杞人忧天,他早说过没事的以前黛儿生病是谁//奇\\书//网\\整//理\\紧张的半死呀?谁呀?呲牙咧嘴的扑向老爷,费劲在他脖子上啃出一圈牙印泄愤。
预料到黛儿不会有事,今晨就退烧了。小卿一脸后怕,笑她多操心。她反咬一口说我心太狠。以前是心太软,现在正是五分熟的时候,软硬适中,在黛儿的问题上学会把握分寸。
以牙换牙,压倒小卿种草莓。一颗颗的都种在她心田里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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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厅里看到黛儿,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她已经解禁了。看她精神不错,坐在靠窗的位子享受阳光。黛儿多晒晒太阳好,杀菌,帮助钙质吸收,也能让人心情开朗。
在楼阁的沙发上,舒服的眯上眼,我白天太阳晒的多了。看书是老爷休息的方式,重新索取了menu,找我中意的甜点放松自己。
忙了一周,总盼着周五,可以在楼阁享享清闲。即使明天海妖上半天班,经过今晚的充电,一定精力充沛。小卿的好心情传染给我,爱看她眯起摄人心魄的桃花眼。找了杂志回来,小馋猫正在索要甜心,让侍者顺便给我换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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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没有闹事。
天气不错,正适合出门。吃好午饭准备回娘家,经过黛儿身边,想想又折回来,汇报一声:“我出门去哦。”黛儿没有理睬我,我的举动很傻。
找一本诗集,翻翻书架上的书似乎少了很多本。叠声叫老爷,最近只有他在借我的书。我要找的诗集在主屋,他所有借走的书也都在主屋。他指指书架,说这些剩余的书本他也会借到主屋去。“你有体力搬,都搬过去也行。”终于松了口,我的面子、里子都交给他。
去岳母家接老婆,在厨房里放下两箱时令水果。客厅里小卿正踩着小板凳翻书架。问她找什么,拍胸脯保证对她的书架了如指掌。她要找的诗集在主屋,不见的书都在主屋,眼前的书也准备偷渡到主屋。
你想搬的都搬到主屋去吧。小卿背对我,抱胸环顾四周,幽幽开口。语气里三分不舍,七分坚定。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支在她的肩上,呼吸她头发的香味:“不急,我们慢慢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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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没有闹事。
早饭后,不凡照例带着人关进书房。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听到黛儿趴在楼梯上喊:“我喜欢你。”四下搜寻,没有看到杰夫。耸肩,往前走,黛儿比刚刚更大声的喊:“我喜欢你。”用眼角余光瞄四周,没有人,黛儿这是在和谁说话。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黛儿疯了似的一声喊得比一声响。楼上楼下到处探出脑袋。我喜欢你,黛儿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前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身后是空无一人的大厅。
你!齐刷刷的很多手指比划出来。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这个“你”是我?
小步往左挪,黛儿的手指跟着往左,往右躲,她的手指跟着往右。这个“你”还真是我。
看着值得自己的鼻子,问:“你喜欢我?”。“喜欢你。”黛儿抬高头,雄赳赳的回房间。这是唱哪出戏?看到大家朝我围拢过来,朝不凡的方向躲,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和靓,不登在书房聊天,休息日不谈工作。隐约听到黛儿的声音,从小声到大声,她在和谁吵架么?拉开门,看到小卿站在大厅里向上看着。黛儿正趴在楼梯上大喊大叫:“我喜欢你。”
黛儿总有惊动一屋子人的本事,霎时楼上楼下以小卿和黛儿为中心形成一个包围圈。“我喜欢你。”黛儿又喊了一句,志高气昂的指着小卿。她喜欢小卿?有没有搞错?
小卿一脸受精的看着我,回望她,我也很吃惊。黛儿抛下最后一句“我就是喜欢你。”后回了房间,大家完全肯定这个“你”是小卿。怎么回事?黛儿逃了只能询问另一个当事人。
小卿问我为什么和大家一起审讯她,她平白无故的给我添了个情敌,我怎能装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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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期艾艾的,想求老爷带我去公司。人家胆子小,不敢待在家里。黛儿表白,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惊吓的惊,老爷嘲笑我一番后,无情的甩手去公司。
好在周一很多事情忙,时时刻刻躲在李婶身后。黛儿碍于李婶,偷偷跟在我们身后。再加上其他帮佣,李婶就像母鸡,身后跟着一串小鸡。
黛儿讨厌小卿时,她倒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昨个黛儿说喜欢她,她却吓得要躲去公司。不准她跟,让她在家反省。竟然给我招蜂引蝶,先是不登一群人不得了的崇拜她,现在又了不得收服了黛儿。有这么一个魅力四射的老婆,让老公我也跟着脸上有光。
睡前问小卿弄明白黛儿为什么喜欢他了没有?小卿说今天就忙着躲黛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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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说她喜欢小卿,我也喜欢小卿。
老爷下了最后通牒,必须搞清楚黛儿为什么突然喜欢我了?
下午李婶休息,婆婆出门访友。躲得了初一,逃不过初五。决定深入虎|茓,挖掘第一首辛辣火热的资料。
泡热可可,我和黛儿一人一杯。问她怎么突然喜欢我了?黛儿睁大水汪汪的眼,细声细气的说她一直喜欢我。何德何能呀?黛儿说喜欢我送她的瓷娃娃,喜欢我下雨陪她,喜欢我让人抽干泳池水时的气势,喜欢我踹开她房门时的霸气。
举手,我要提问,那你当初为什么闹着不让我和不凡生孩子?
“已经有大哥哥和我抢你了,再让你生孩子,你哪有空闲陪我,哪有精力注意我呀?所以你没喜欢上我之前,我才不让你生孩子!”黛儿一副“你天生属于我的”的表情。
再举手,我和不凡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你!”在我质疑的眼神下,黛儿不在意的挥挥手,更改话语:“以前是大哥哥啦,现在是你。谁要喜欢那些臭男生呀!”
双手齐举,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和杰夫,你又比较喜欢谁呐?
黛儿仰脖喝完最后一口热可可,拿餐巾擦擦嘴角,伸个小懒腰,“你好烦,那么多问题!”
回到家,小卿急吼吼地拉我进房间。小卿说黛儿一直喜欢她,原因是太寂寞了,想要有人陪。还引经据典,说黛儿没人陪时,瓷娃娃,绒毛玩具就是她的选择。
寂寞?黛儿可能会有一点点吧。但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精黛儿还是被小卿的个性吸引。黛儿终于像殊家人了,小卿就是很符合殊家人脾胃要求的那种人,被全家上下喜欢是理所当然的。
大家都喜欢小卿,但我是爱小卿。爱!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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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喜欢小卿。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被其他所有人喜欢?至少这个人不是我。但人还是希望被其他所有人喜欢的。不凡说家里人都喜欢我,窃喜,真的么?
在樱塔吃饭,公婆儒雅,回我温柔的笑,确定公婆喜欢我。爸妈正在点菜,我自是他们的心头宝,肯定爸妈喜欢我。不用看不凡,他的气息包围我,手挨着我的手搭在桌上,有距离又没有距离。手指划入他的掌心,立刻被温柔的拢住,自顾低头微笑,笃定老爷对我的爱。
樱塔,岳父母做主点菜。小卿无所事事之下开始神游,知晓他神游的灵魂渐渐归窍。正逢 好菜上桌,笑她真会把握时间。感到掌心下她指尖的温度,合拢掌心,轻掬住那翩翩舞动的蝴蝶。不知她在想什么,嘴角始终挂着诱人心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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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喜欢小卿。
不凡今晚有应酬,丢了我一个人在家里。索性开了电脑工作,排解寂寞。黛儿晃到门口,问他是否可以进来。犹豫一下,关了电脑页面,让她进到起居室。
盘腿坐上沙发,抱个枕头在怀里坐防御武器。问她有事么?顺便问问她以前在我房间里找什么。
找我陪她?周一我归李婶,周二要工作,周三在樱塔,周五去楼阁,周六回娘家,周日算大家的。黛儿帮我算下来,我只有周四的时间可以属于她。
那陪你做什么?看她泫然欲泣的连,改口。陪你也可以,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你不可以随便生病胡乱发抖,第二不可以提无理要求,第三么…第三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以前只有我生病的时候才有人陪我,现在既然有你陪我,我也不用再生病了。虽然我说过生病很容易,可我也不是那么喜欢生病的。”黛儿一副理由充分的样子。
“要得到心仪的东西,是要经过努力和磨难的。”黛儿握握手,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珠家家训哦!”
又是珠家家训,这四个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可真高。
去PUB,为了我要的坠子,只能去帮纵追女人,纵那小子没几分真心,感觉子自己在助纣为虐。Dank小姐本是不答应我的,忽然提出要看我的婚戒。想了半天,退下来给她,但不能拿出我的视线之外。
“你有没有一个玻璃的坠子?”Dank小姐把婚戒还给我。眼睛下移胸口,发现坠子并没有划出来。
“他有的,我看到过。”纵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在桌底踹了他一脚。
“过十天,你去他店了取坠子。代问你夫人好。”Dank小姐起身,指指纵“别让这个男人再跟着我。”
用尽吃奶的力气压住纵,和他互瞪。为了朋友可以两肋Сhā刀,但为了老婆可以捅朋友两刀。
回家,看到黛儿在起居室里和小卿聊天,她是真的喜欢小卿。
去楼阁,老爷问认不认识Dank。猛抬头,撞上老爷的下巴。伸手帮老爷揉揉,告诉老爷Dank是我们去年的慈善对象。Dank怎么知道我和老也关系的?老爷说可能是从我们的婚戒上看出来的。对哦,以前Dank问我要戒指看过。
老爷说他是通过他朋友纵认识Dank的。该感叹世界太小,还是该怪老头子每年接客太多?再下去路边的阿猫阿狗都可能和我扯上关系。
问小卿认识Dank么?她激动的撞上我的下巴,牙齿磕到舌头了,哀怨的看着小卿,她说Dank是巅峰去年的慈善对象,我颈项上的坠子也是那个时候向Dank学者做的。那我这次找Dank设计链坠,还真是不谋而合呀,在心里偷着乐。
小卿说答应黛儿每周四下午的时间陪她,懊恼,无故被黛儿占去小卿半天的时间。感觉黛儿有从商的天赋,公司需要她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才。改天带她进公司学习,把那半天的时间再抢回来。
蹲在地上看老爸翻新玻璃花房,老爸要实现他的三维立体规划,地上挖池子养鱼,周围墙上钟牵牛花,爬墙虎这种能附比生长的植物,顶棚上有吊兰垂下来。设想是很好啦,可这么多东西怎么养活?
“我连你这么个人都养活那么大了,花花草草怎么会养不活?”老爸怒吼。那不是因为我好养呀,在心里嘀咕。“花草更精贵一些。”不凡帮着我说话。仔细想想,他是在暗示我还没花草精贵?
帮岳父大人修正花房,让小卿在一边看着就好,不要弄脏了手。岳父想养鱼,听轩说樱塔鱼池里的鱼都是名品,下次帮岳父要几条来试养。牵牛花,爬墙虎这些植物都便宜,贵的是吊兰,吊兰升值空间大,养好了也值大价钱。
那么多东西不好养啦,小卿在一旁“漏油”。岳父以前要养小卿,现在小卿归我养,他老人家只能养花花草草过干瘾。和我抢小卿的人太多了,挑唆岳父:“花草金贵着呢,相信您老人家一定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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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喜欢小卿,我更喜欢小卿。
让黛儿去工资?不凡的话让我发出一个大大的“啊?”字。老爷说早上书房会议时,靓、不登几个也是这副表情。我猜黛儿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表情,抖给你看的可能性也不小。
我问老爷黛儿有没有念过书?老爷说黛儿小时候反复请病假,最后休学,请了老师在家里念到大学课程。那她学的专业呢?工商管理?咋舌,一点看不出来呀。
书房会议,讨论黛儿去公司见习的可能性。不登几个虽然吃惊,却提不出反对的理由。黛儿取得过网络学院工商管理学的学士学位,流着商人的血,我认为很适合加入家族企业。公关部需要她这样扮猪吃老虎的人才,她锲而不舍的毅力也能加入销售部。这么好的人才放在家里和我抢小卿实在太浪费了!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喜欢小卿,我更喜欢小卿。
不凡真的带黛儿去公司,并且黛儿也乖乖跟去了。李婶花了半天的时间清扫地板,跌碎了太多的镜片在地上。
中午李叔送了黛儿回来,我就说黛儿不适合去公司嘛。午餐时间,问黛儿对上班的感想。“挺有意思的。”黛儿指指脚边的蕾丝碎花包,“下午我要在书房里看大哥哥给我的资料,不要来打扰我。”哐当之声不绝于耳,李婶又要忙着收拾碎碗片了。
问黛儿要不要跟我去公司,她说好。上午做简报,在靓旁边给黛儿加了椅子。会议桌上翻掉了不少杯子,连张叔这样元老级的人物也不能幸免。看来公司运行模式太一成不变了,很需要黛儿这样的新鲜血液加入。
标新立异?回忆后张叔留下来代表元老发言,选择了一个明褒暗贬的词。公司是个小社会,形形色色的人都是需要的。靓的严谨,不登的活泼,黛儿的伪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点,打造我的dream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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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喜欢小卿,我更喜欢小卿。
和老头子连线,谈论起黛儿,发现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黛儿的抖病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她和我说过两次“生病其实很容易”。向老头子感叹学无止境,黛儿的实例可以写一个典型病例报告。
不凡今天又让黛儿去了半天公司,没有听他说黛儿在公司的表现。但观察老爷的神情,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还是让黛儿跟去公司,她可以去她感兴趣的任何部门。有人对黛儿的着装提出异议,设计部的人可以穿汗衫拖鞋上班,黛儿完全可以穿洋装。
小卿很好奇黛儿在公司的表现,避不作答,就是要吊高她的胃口,引她上钩来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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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喜欢小卿,我更喜欢小卿。
樱塔的老板,不凡的朋友同意老爸拿几尾鲤鱼回家试养。陪了老爸站在花园的水池里挑鱼,问老爸怎么突然想养鱼了。“你又不肯生外孙给我带!”老爸极其哀怨的指控。这?我没想到老爸想抱外孙了。
老爸的话就像打开尘封许久的潘多拉麾盒。孩子呢,承载着希望和快乐的孩子呢,我可以再次准备迎接你么?
大力支持岳父的养鱼产业,和轩打过招呼,让小卿陪了岳父去鱼池边选鱼。日后养鱼遇到困难,也可以向樱塔的园艺师傅请教。远远看小卿和岳父相谈甚欢,嫉妒不已。以后等我有了女儿,我要天天抱着她坐在我的膝头,听她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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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喜欢小卿,我更喜欢小卿。
午饭后开始做准备,下午第一次、正式的陪黛儿。面对黛儿还是习惯性的紧张,阳光不错呢,找了最俗的话题开头。黛儿选了日光室,做为属于她和他的地方。
黛儿可能不想聊天,自顾自的搭起一个架子,放在一块画板。看到她手里的炭笔,才意识到她要画画。素描,被黛儿用专业词汇纠正。有了兴趣,看黛儿准备画
什么。她蛮有天分的嘛,几笔就勾出了一个女人的轮廓,接着画头发。
头发那么多根,可能要画上一下午,春困的眯眼,随意躺在地上。半梦半醒,问黛儿:“我生了孩子,每年生日都不拍照,只给你画好不好?”
黛儿现在在公司只见习半天,中午只能放她回家。她竟然要占去小卿一下午的时间,胸闷的捶打心口区域。一个下午手机都没有响过,这说明她们和平相处,还可能相谈
甚欢。事先和李婶约定了,若黛儿和小卿发生冲突,立刻给我打电话汇报情况。
终于回家了,先逮住小卿问她们下午做什么了。黛儿画画,我睡觉,小卿回答。就这么简单?是啊,就这么简单,小卿点头。可是黛儿的表情明明含着兴奋、得意和满足,指控小卿隐瞒事实。那你问黛儿去!
小卿不耐烦的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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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我爱小卿,比黛儿的喜欢更喜欢小卿。
去楼阁吃晚饭,老爷说昨天陪了黛儿四小时,今天也要陪她四小时。好在老爷没要求陪他五小时,否则黛儿下次会要求六小时。他们轮流添加一小时的话,我就是没日没夜的当专陪了。
凭心而论,老爷和黛儿都是很好陪的。陪这个看书,陪那个画画,如果时间没有被我睡掉,我的艺术修养可能会有质的飞跃。若怀了孩子,也是很好的胎教呢,哧哧的笑。
问过黛儿了,昨天下午她们真的一个画画,一个睡觉。一点到五点,足足四个小时,我也要在楼阁待满四个小时。吃晚饭,聊聊一周的趣事。叫来侍者上甜点后去找书看。小卿喜欢有情节的故事书,按她的要求取一本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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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小卿,比黛儿的喜欢更喜欢小卿。
回娘家,老妈正在做红烧鱼,该不会是老爸养死的鲤鱼?丢下包跑到花房里,数着水池里的鲤鱼。阿黑,阿红,阿金都在,怎么不见了阿白白?按颜色给老爸养的鱼起了名字。阿白阿白的叫,终于在角落里发现阿白白的身影。真是条笨鱼,不像哈里亨利那么聪慧,只要我一叫就会立刻冲出来报到。
在花房里找到小卿,她正在找鱼。阿黑,阿红,阿金和阿白白,小卿这么介绍四条鱼。小卿真的没有起名字的天赋,让这四条名门出身的鲤鱼大跌身价。越土的名字越好养活,她还有歪理。记得长辈告诉过我,不可以随便给小动物起名字,因为名字是一种契约,从此就有了情感的牵绊。我们要善待哈里亨利,要善待阿黑、阿红、阿金和阿白白,种善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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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小卿,比黛儿的喜欢更喜欢小卿。
都在婆婆的起居室里聊天,不凡在门口朝我招手,示意我出去。在哄笑声中起身,走到长廊上。老爷说他要出去一下,那回来吃晚饭么?当然回来,老爷低头亲了我一口。
如果回起居室的话,肯定要被嘲笑。想想还是靓最好,躲到她的房间里去。
接到纵的电话,说我要的坠子好了。搁上话筒,那上车钥匙,和小卿说了一声后,兴致勃勃的出门取件。
对着光线的地方把玩坠子,很满意。收到西装的内袋里,划卡付钱。“你和Dank什么关系?”纵酸溜溜的问。“普通关系。”自己的朋友该拉一把的时候还是要拉一把:“追女人要靠自己的心。”
本想直接把坠子送给小卿,又想着还是找个理由再送吧,作为生日礼物而言过时很久了。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我爱小卿,比黛儿的喜欢更喜欢小卿。
月事第一天,小肚子酸胀不适,李婶给我煮了生姜红糖茶。坐在沙发椅上,看李婶带着帮佣们忙进忙出。
被赶回房间睡觉,看到床头柜里的避孕药瓶。没有犹豫,挥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药瓶应声而落在垃圾桶里。嘿嘿,笑着躺倒在床上。
简报过后,让黛儿发言。柔弱的人讲出犀利的话,让元老们如坐针毡,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黛儿挑了公关部,顺其所愿,望她鸿图大展。
小卿今天那个来了,有些萎靡不振。帮不上什么忙,跟着躺在床上,陪她说说话,顺便看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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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线接case,鉴于太多的对象出现在我身边,告诉老头子我一年最多只接触2个对象,我可不想和对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了,告诉他再给我准备好产假,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你不赚钱啦?”老头子在那边哇啦哇啦的喊。计算几年来的存款,加上有老公养我,不赚钱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回老头的话:“做人不能只钻在钱眼里,要学会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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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接到小卿的电话,问我会不会养她一辈子。当然养你了,养几辈子都行。“那老公你要努力工作,多多赚钱哦!今年我不想接很多case。”小卿在电话那头叮嘱我。
笑,看来小卿今年不会疯狂出差呢。天天回家都会有老婆等我,好。
抓起内线电话,通知销售部主管,生产部主管开会,今年要上涨5%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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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樱塔吃饭,老爸大谈他的养鱼经,公公颇给面子的含笑听着,不是颔首。没有叫鱼,部分说我给鱼起了名字就订了契约,以后不会随便吃鱼。还好老爸没养鸡,养鸭和养猪,否则鸡鸭鱼肉都不能吃了。
荤之,吾命也。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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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养鱼,只要开心就好。席间听他说养鱼的乐趣,父亲有待你动心,说主屋也可以养。
点菜,小卿说不要吃鱼,活该她给起了名字,不能再轻易吃鱼了。
坠子在身上放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日子。这周五是我们认识一千天的日子,仍然在楼阁,送出我的情爱,一生一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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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抱枕去起居室,阳光温暖而不此言,大好的午后不用来睡觉真是可惜了。黛儿搭起画架,铺了画纸,开始安静作画。问她要以前的画作欣赏,拿到好大一本素描本。
摊在地上,趴着看,有不凡,有不登,有靓,有主屋每一个人。很像呢,黛儿精确抓住了每个人的神韵,她其实永炘喜欢着主屋每一个人呢。
“我想画你大肚皮的样子。”黛儿在架子后面说话。一个鲤鱼打挺,她刚刚说了什么?
挪开画架,认真的看着黛儿。“可以么?画你大肚皮的样子?”她又问了一遍。
“可以。”使劲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拥住她:“黛儿,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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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小看过黛儿,也不敢小看她。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小卿和黛儿之间似乎就有了笑眯眯。他们瞒了我什么呢?
问李婶她们小屋到底做什么事情了。李婶把手放在胸口,对天发誓:“我的少爷呀,我也很忙。就看到少奶奶和黛儿小姐一下午就在阳光室里待着。至于她们说了些什么,我老太婆耳朵不好没听到。”
不放心,不刨根问底就是不放心,睡下再坐起,揪住小卿:“你和黛儿瞒了我什么?”
小卿翻个身,不甚乐意:“我亲爱的老爷,都说第N遍了,没大事瞒你。”哼,没大事,言下之意就是有女人家家的小事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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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说今天是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要我穿外漂漂去楼阁共度夜晚。想了一天,仍不知道晚上要几年什么。不管如何,顺应老爷总是没错的。
白色一字领针织衫搭配及膝雪纺碎花裙,得到婆婆的认可后出门。看时间,六点差10分钟,老爷根本没到下班时间。看他把我千催万催的,好像我是个迟到大王。
靠窗的位子,老爷事先订好的,比看不到风景的包厢好。希望老爷不要搞烛光晚餐,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菜色。也不要找人围着我们拉小提琴,被外人盯着会食不下咽。
正胡思乱想,老爷捧着超级大的一捆白眉骨出现。俗啦,却欢喜到心坎里。
“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啊?”问老爷,点了菜再说,老爷回答。
“什么纪念日啊?”菜上阿里了,继续问。吃晚饭再说,老爷的回答不变。
“到底什么纪念日啊?”默默九分饱的肚皮发问。
要甜点么?老爷避而不答。老爷这是用大吊车来吊我的胃口呢 !吃尽最后以一口甜点,
把挖甜点用的小勺舔得锃亮锃亮的。老爷终于揭晓谜底:“认识一千天了,这个送你。”
不急着打开他推过来的礼盒,求证:“我们真的认识一千天了啊?!”
“一千天的今天我们就坐在这章桌子相亲。”老爷看着远处回忆。
“老爷,这么久远的事情你也记得住?”不凡他怎么就算出今日是整一千天呢?
“张姨说的。”老爷摒不住说了实话。我就说老爷是个不会去算纪念日的人。
“看、礼、物!”老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微微着恼。
打开盒子,现出一个空鸟笼样的吊坠,精巧而且细致。发现蹊跷处,这个鸟笼的门是打开的。里面的鸟飞走了么?歪着头等老爷解释。
“你的心,我这里。”老爷从胸前拉出玻璃吊坠。感到脸面发烫,但仍点头。
“我守护。”老爷说了一个断句。他要用这个鸟笼把我的心装起来?
“上次把你关在顶楼公寓,”老爷的表情有点戚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其实当时我很害怕。怕我抓不住你,你就飞走了。也怕抓太紧你,捏死了你对我的爱。”
坐不住,换到老爷身边。那时老爷外表很勇猛呢。从来不知道老爷内心为了我这么脆弱不安过。“我更怕老爷不想抓住我。”如果老爷那时没有抓住我,我今天和老爷又会在做什么?不敢想。
“想把你禁锢在我的世界里。这个笼子的门永远开着,让你选,你累了可以进来休息。在里面怠倦了可以飞出去,但,一定要记得飞回来。”老爷拢住了我的双手。
老爷很坏,很坏很坏。让我做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老爷的网密密实实的撒开,在这张爱情编织的网里,我从来不是自由的鸟儿。逃过,发现天空太高太广阔,却没有老爷的笼子适合我。偶尔抬头看看天空就好,心是满满的。
“老爷的笼子要大一点。现在有我。”附到老爷耳边,“将来还会有孩子。”
看老爷眼眶里聚了水汽,微笑不已。
虽然是为了补送生日礼物请张姨特地算出来的纪念日,只要是纪念日就要它的意义,要好好过,喝小卿的每一天都要好好过。
让母亲盯着小卿穿外漂漂,不断打电话催小卿出门不要迟到了。听小卿咕哝一句,想到一千天前迟到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张姨帮我联系了当初相亲的那张桌子,佩服张姨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都有记录。去拿订好的玫瑰,沉沉的,一如我对小卿的爱。
第一次觉得小卿也是呱噪的,一顿饭吃下来不断问我今晚出来纪念什么。说出张姨算出来的纪念日,她徒地睁大眼睛,扳着手指头,一副要核算的表情。
若她算出来的日子不对,我的礼物还怎么送出手?把包装盒推到她面前,“礼物!”
这是一个鸟笼样的吊坠。一开始想给玻璃心配个外壳,把小卿的心锁在我的胸膛里,再也跳不出去。当看到这个鸟笼的设计时,突然意识到小卿并不是醉生梦死的金丝鸟,是翱翔在空中的鹰,她有展翅高飞的心,岂能因为我的情爱折了翼?
做一个永远开着门的鸟笼,不是为了禁锢她,只是想在她疲累的时候提供一席之地,为她挡风遮雨。休息好了,再出去飞,但莫要莫要飞离了我的视线。
小卿会接受这个开着门,空着的鸟笼么?她的表情yu哭欲笑,她会接受这份礼物么?
“老爷的笼子要很大很大呀。”小卿呢喃,“现在有我,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
颤颤巍巍的给小卿系上链扣,调整坠子在她胸前的位置。眼睛不敢往下看,怕泪水忍不住就滚落地上。未来的宝宝,爸爸现在的样子很丢人吧?
我爱小卿,比黛儿的喜欢更喜欢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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